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奈何南阳乃是帝乡、大郡,在这种地方担任太守,可不仅仅是凭军功。相反,太守的资历、出身、门第,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如何能压得住当地的豪强?历史上,担任南阳太守的,大多都是出身世家大族的士大夫官僚,比如颍川舞阳人韩棱“世为乡里著姓”,山阳高平人王畅(三君之一)“世为高族”,下邳淮浦人陈球(陈登叔祖,后为太尉)“历世著姓”,弘农华阴人杨彪“四世四公”等等。
先前秦颉担任南阳太守,那不过是战时的权宜之计罢了。如今南阳黄巾已被平定,朝廷自然要选拔合适的人选,担任南阳太守。
而孙坚,出身寒门,又是武人,以他为南阳太守,怕是很难让当地的豪强心服口服。话说回来,若是到了原本历史上的十年之后,汉家朝廷的威望降到极点的时候,以孙坚的狠戾,保管让南阳当地的豪强,各个“心服口服”。奈何,眼下的大汉,还没有发展到“军阀压过门阀,刀把子胜过笔杆子”的程度,因此,武人出身的孙坚,只能忍气吞声承受南阳当地豪族的白眼了。
最终,出任南阳太守的,是泰山郡平阳县人氏,羊续羊兴祖。泰山羊氏,乃是号称“七世两千石卿校”的家族,也算是“世吏两千石”这一级的世家阀族。
羊续本人,在历史上十分的出名,“悬鱼太守”的典故,就是从他这里来的。不过,眼下的羊续,还只是太尉杨赐的掾属,因此,“悬鱼拒贿”这件事,在本时空尚未发生。
而羊续的孙子、孙女,在历史上就更加出名了,前者是大名鼎鼎的羊祜羊叔子,后者则是司马师的妻子羊徽瑜,两人的母亲,乃是蔡邕的女儿,蔡文姬的姐妹。
在原本的历史当中,羊续在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太尉掾后,先是被任命为庐江太守,直到中评三年南阳太守秦颉被叛兵所害,他才转任为南阳太守。而在本时空当中,由于秦颉提前在南阳遇害,因此,羊续便在杨赐的推荐下,直接出任了南阳太守。
事有凑巧,籍贯为泰山郡的羊续,“抢”走了孙坚的南阳太守一职,而孙坚,却恰巧被任命为泰山太守,这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内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明面上看,孙坚出任泰山太守的原因,是青徐一带的黄巾残部,又开始蠢蠢欲动,四出活动了,因此,朝廷急需一位精通兵事,善于打仗的人,来担任泰山太守。
何进本来想让泰山都尉王匡就地接任太守一职,不过,有了蹇硕的活动,太守一职,最终还是落在了孙坚身上。因为对于刘宏以及部分朝廷大臣而言,王匡的军事才干到底如何,大家都还不太清楚,可是孙坚却是明明白白的有战功在身,因此,为了避免青徐黄巾再度坐大,朝廷还是选择了孙坚而非王匡。
恢复了元气,重新开始活动的黄巾残部,可不仅仅只有青徐黄巾。与此同时,太行山脉里的黄巾余党,也就是张燕等人,也开始频频骚扰周边郡县。对于这一情况,刘宏果断选择了视而不见、讳疾忌医,就连这两股黄巾余党的称号,也被朝廷改成了“太行贼”与“泰山贼”,而非之前的“太行黄巾”和“青徐黄巾”。原因很简单,朝廷刚刚宣布了平定黄巾叛乱的消息,如今若是再冒出一些“黄巾余党”来,不是让刘宏难堪吗?索性别起一个名称,只当他们与黄巾贼毫无干系。
好在,在本时空当中,这两股黄巾余党的活动范围,都被大大的挤压了,造成的危害,也远比历史上要小。特别是张燕所部的“太行贼”,历史上,他们可是被称之为“黑山贼”的,名称的由来,便是张燕大本营所在的“黑山”。据后世考证,黑山位于汉代的朝歌县附近,而朝歌县在汉代属于河内郡,它南面毗邻河南尹,东面靠近魏郡,已经属于腹心之地了。张燕能把大本营设在此处,足见其声势之雄。
如今,由于有张郃的打压,以及四郡都尉的防御,张燕等人的活动范围,依旧被死死的限制在太行山脉当中,只能偶尔出来骚扰一下周边的郡县。
除了孙坚,得到了蹇硕承诺的,还有江夏别部司马黄祖。由于黄祖本人并没有立下什么特别的功勋,蹇硕只能将黄祖屠杀的近万俘虏,算成了斩获的首级,并以此向朝廷报功。
身为主将的朱儁,由于在杀降一事上,被迫与蹇硕成了一党,因此对于蹇硕的这一番小动作,也就采取了默认的态度。何况,黄祖杀降,尽管是他个人揣摩上意的投机行为,但也毕竟给朱儁解决了一桩麻烦,为此,朱儁也不能不对黄祖有所表示。
而坚决反对杀降的参军张超,却被朱儁与蹇硕联手排挤到了一边,非但各种功劳没有他的份,就连最后如何向朝廷上报功绩的军议,也没有通知他参与。因此,在这件事上,张超竟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眼看蹇硕的这一番虚报功绩,就要得逞了,谁知,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你道是谁?正是刘照。
有了徐晃、关羽等人做眼线,刘照对军中的各种情况,虽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也至少不会被人蒙蔽。
杀降事件的整个经过,在整理了多方的汇报、情报之后,刘照算是大体得出了一个全貌。虽然对朱儁的行为有些失望,不过当刘照从侧面了解到朱儁的担心和顾虑之后,也就对朱儁不再苛责了。
说到底,这件事情上,刘照多少也有一点责任,谁叫他不把自己的意图,跟朱儁提前说清楚呢?如果他能早早的给朱儁一个承诺,答应在安置降卒一事上,给朱儁足够支持,想来朱儁也就不会悍然杀降了罢?
但是,后悔也没用,刘照本以为,有了巨鹿做样本,朝廷也已经将屯田安置降卒当成了定例,在这种情况下,各地的将领,就该遵照朝廷的指示,按部就班的执行才对啊?
可是,刘照没有料到的是,除了卢植,其他的两位主将,竟然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全都对降卒下了杀手。
也许是性格决定行为罢?卢植为人宽仁,又素以救济天下为己任,因此才对安置降卒一事,如此的用心竭力。而皇甫嵩出身将门,又久在边郡,习惯了在战争中使用酷烈的手段,因此对黄巾降卒,也采用了欺诈诱降,然后毁约屠杀的方式。
至于朱儁,则是此公在政治上,过于敏感小心,因此一直不敢与刘照靠得太近,自然就没法与刘照交心。在安置降卒一事上,刘照不好像对卢植、曹操那样,对朱儁也推心置腹,直接写信交换意见;而朱儁,更是不敢奢望刘照会在此事上,出手帮助他,反倒选择了与蹇硕合谋,采用屠杀的方法来“一劳永逸”。
说白了,还是缺少沟通啊!刘照对此颇有些哭笑不得,在别人眼里,朱儁早就被视作刘照一党了,可是从刘照的角度来看,朱儁只能算是“有好感的中立派”罢了,别说是与卢植、王允相比,就算是太尉杨赐等人,对刘照的支持度,恐怕也要比朱儁好一些。
闲话且不多说,当刘照知道了蹇硕虚报军功一事后,他当然不会放任蹇硕这般收买、拉拢将领。如果说孙坚与蹇硕的连系,尚不明显的话,那黄祖与蹇硕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明摆着的。若不是黄祖倒向了蹇硕,蹇硕又岂会费尽心思的帮黄祖虚报军功?
刘照本欲借机掀一掀桌子,给蹇硕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深思熟虑之后,刘照还是放弃了掀桌子这么激烈的做法。
原因无他,虚报军功,这算是军队的积习,在中国古代,很少有哪支军队能够避免,无非是虚报得多还是少的区别,以及有没有杀良冒功的情况在内。
在冀州方面,卢植所部的军队,虚报战功的情况,是最轻的,但是换做朱儁这边,刘照可就不敢保证了。一旦将黄祖所立战功的水份给揭出来,等于就是否定了朱儁部下所有部队军功的真实性,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徐晃和关羽的战绩,也给一并否认了。
而且,若是揭穿了黄祖所立战功的真相,那就意味着杀降一事,将重新在朝堂上引发啊轩然大波。最终,若是蹇硕一方占了上风,那么刘照的一番运作也等于是白费了;若是刘照这边占了上风,则朱儁也不免要被牵扯到里面,承担一份罪责。虽然朱儁与刘照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但是看在他一心为国,四下征战的份上,刘照还是要对其容情一二的。
思来想去,刘照最终还是放弃了正面冲突,转而给蹇硕下了一个阴招。
在评定战功的时候,早就得到刘照关照的大将军何进,以及太尉杨赐,借口军队当中虚报战功,以一当十,乃是常有的事情,便把黄祖斩首上万的功绩,直接给压缩到了十分之一,也就是按照斩首一千级来记功奖赏。
如此一来,黄祖的功绩,登时大为缩水,非但没有了封侯之赏,就连官职的晋升,也变得不那么牢靠了。
不过,黄祖的运气的确不错,正当朝廷想将他随便外放一任县令给打发掉的时候,外地传来消息,说武陵郡的蛮族发动叛乱,侵扰郡县,当地的军队连战不胜,请求朝廷调拨军队镇压。
朝堂的诸公一看,刚好,这不是有位江夏郡的别部司马么?他是荆州本土人氏,无水土不服之虞,正好可以调派他过去镇压蛮族的叛乱。
于是,在四府(三公加上大将军)的一致推荐下,黄祖被任命为武陵都尉,即日赴任,平定当地的蛮族叛乱。
黄祖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还以为是蹇硕的功劳。而蹇硕虽欲把内情告诉黄祖,并籍此挑拨黄祖对刘照产生仇恨,奈何,这样一来,无疑也是自曝其短——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的权势不如刘照一党么?最后,蹇硕也只能将错就错,反正武陵都尉的职位也不算小了。
至于黄忠,他的功绩,本来并不怎么显著,连让四府亲自出面评定的资格都没有,基本上是由太尉府东曹,按照军中呈递上来的功绩,给予奖赏和任命罢了。
但是,有徐晃和关羽的举荐,黄忠的名字,早就传到了刘照的耳中。刘照自然不会放过日后身为蜀汉五虎将之一的黄忠,当即便命人去大将军府,想托付何进为黄忠活动一二。谁知,那人去大将军府一问,才知道,这个黄忠,已经被何进聘任为从事中郎了!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56章 征辟荀彧
第九十四章征辟荀彧
从事中郎,品秩六百石,原本乃是宫廷官,即中郎之中有执事者,后转为三公、大将军的属僚,位在长史、司马之下,等到了魏晋南北朝的时期,更是成为了诸开府将军幕下的常设官职。
从事中郎的职责,是“参谋议”,也就是帮助主官出谋划策的人。这样一个官职,品秩虽然不高,但是与主官之间的关系,却是十分亲近的,因此,也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充任的了。
大将军幕下的从事中郎,更是望门子弟,海内名士,才有资格出任的。比如荀攸的伯祖父,名列八俊的荀翌,就曾担任大将军窦武的从事中郎,谋划诛除曹节等人。再比如前文提到过的李固,他在仕途上的重要,便是被大将军梁商聘任为从事中郎,从此平步青云,历任卿守,最终位列三公。从这点上讲,后来梁冀(梁商之子)痛恨李固是有道理的,因为按照当时的人际关系算,李固乃是梁氏的“门生故吏”,就该在朝政大事上与梁氏保持统一步调才是,可是李固却在册立新帝一事上,处处与梁冀唱反调,在梁冀眼里,李固差不多都成了“忘恩负义”的典型代表了。
闲话且不赘述,虽说从事中郎一职,并没有明文规定,非要授予何等出身的人,但是,按照东汉的政治惯例,这么重要的官职,自然要拿来拉拢世家阀门,又或者选取当世的名士,来增加大将军自身的政治影响力。
显然,黄忠一不是高门望族的子弟,二不是闻名天下的士人,甚至没有刘备“汉室宗亲”的名头,在如今这个世道里,前途简直是一片灰暗。
可是,何进居然破天荒的将这样一个武人任命为自己的从事中郎,这就不由得刘照不为之纳罕了,难道仅仅是由于黄忠与何进乃是同乡,都是南阳人的缘故?
好在,没过多久,何咸的到来,便为刘照解开了疑惑。
没想到,何进之所以聘任黄忠为从事中郎,还真是因为同乡之情的缘故。只不过,这份同乡之情并不寻常罢了【注一】。
原来,黄忠虽然出身寒门,但是他家父祖几代人,都颇为擅长弓马,因此,在南阳也谋得了一份小小的官职,世代为县中小吏。而黄忠的父亲,通过自己的奋斗、努力,更是有幸做了几任县尉,这其中就包括了郡治宛县。
而何进当初在南阳,也不过是屠家而已,虽然家底殷实,但是要论社会地位,还不如黄家呢。不过,何进虽然是市井之徒,为人倒也颇有一股豪气,出手大方,擅长结交四方之士。其实,这里面除了何进本身的性格因素外,也确实有迫不得已的地方。何进在号称“帝乡”、“南都”的宛县做生意,必然要打点好“黑白两道”,才能平安无事,把生意顺顺利利的做下去。
而黄忠的父亲身为县尉,相当于后世的县公安局长兼县人武部部长,作为分管治安的县级官员,他更是何进重点结交的对象。
一来二去,何、黄两家之间,居然建立起了不浅的交情。黄忠的父亲虽然宦海沉浮十数年,早就成了老油条,但毕竟是武人出身,性格还是有耿直的一面的。因此,尽管何进结交他的时候,带有极大的功利因素,但是黄忠的父亲,却依然实实在在的把何进当成了朋友,帮了何进不少忙,甚至还在危难当中,救过何氏一门。
这份恩情,何进自然牢牢记在心中。后来,随着何皇后入宫,何氏一门也转而迁居洛阳,两家一时之间,断了联系。
等到何氏一门发达起来之后,何进立刻派人回乡,去打探黄家的消息,这才知道,数年之间,已然是物是人非,黄忠的父亲因病过世,而黄忠自己,则继续在县中担当小吏。
何进本欲将黄忠请到洛阳来,给他安排一个显要的职位,却不料,被黄忠给婉拒了。理由是自己才能有限,又无功绩在身,不便骤然超升至显位。
得到这个答复的何进,还以为黄忠是看不起何家骤然显贵,这才出言讽刺、推脱,心中颇为恼怒,便将此事抛开不提,不再理会黄忠了。
直到年前,南阳闹起了黄巾之后,何进一度对南阳的战事,颇为关切。毕竟,南阳作为何进的家乡,不仅有何氏一门的宗族老幼,还有不少当年的亲朋故旧也在那里。如今,南阳遭到了黄巾贼的荼毒,宗族故旧的生命财产安全,都受到了威胁,因此,只要是有关南阳战事的奏报,何进都要亲自过目,详细的了解一番。
很快,南阳别部司马黄忠,便出现在了何进的视线当中。
虽然何进对黄忠当初的态度很是恼火,不过,何、黄两家昔日的交情放在那里,何进也不好过于计较黄忠当日的冒犯。
何况,随着对战况的进一步了解,何进对黄忠的表现,也是刮目相看。在与黄巾军的战斗中,黄忠作战勇猛,每战必身先士卒,立下了不小的功勋,堪称一员猛将。
身为黄家的故交,黄忠的叔父辈,何进一下子对黄忠起了爱才之心。当然,除了感情方面的因素外,何进也有现实的考量。做为因骤幸而突然崛起的家族,何氏一门的根基,还是太过浅薄了。别的不说,如今何进身为大将军,所用的掾属,大多都是世家阀门的子弟,这样做,固然能增加声望,扩大影响,稳固地位,同时,也导致何进的手头,没有一个可以靠得住的心腹部属。
想当年,梁氏、窦氏为大将军的时候,一门子弟、亲朋故旧,遍布朝中为官,为其充当爪牙。而如今的何氏,本家的宗族亲戚当中,实在没有几个堪用之人,只能往亲朋故旧当中寻找一二了。
可是,当年的何氏,不过是个屠户,所谓的亲朋故旧,身份又能高到哪去?又有几个才能可堪大用的?
因此,黄忠的才能,就更加凸显出来了。何进也只能“尽释前嫌”,大度的再次向黄忠递出橄榄枝。
听完了故事,刘照在感叹人生际遇之巧妙的同时,也存了一个疑问,如果当初黄忠真是因为看不起何家的骤幸,才出言拒绝了何进的举荐和招揽的话,那现在,何进就不怕自己落花有意,黄忠却依旧流水无心吗?
何进对黄忠下达的聘任,尚需一些时日,才能抵达南阳,因此,黄忠最终会作何反应,尚待观察。不过,如今黄忠既然露了面,刘照自然不会将其放过,到时候,哪怕是借口他的表字“汉升”十分吉利,有个好彩头,也要把黄忠给调到身边来。
对黄忠的聘任虽然尚无结果,但是,对另一位名人的聘任,却已经完满的达成——卢植还朝之后,在刘照的一再推荐下,终于聘任荀彧为掾属,而在推辞了几番之后,荀彧也终于答允了卢植的征辟,再过几日,荀彧就要抵达洛阳,正式上任了。
其实,荀彧的推辞,倒也不完全是故作姿态,推辞征辟以邀清名。而是如今的荀彧,实在有些年轻,今年(中平元年,184年)才二十一岁,这个年纪,在古代被称做“年方弱冠”,虽然已经算是成年了,但是,毫无疑问,其资历还是非常浅薄的。
这个年纪的男子,一般先要充当郎官,或是在郡县担任掾属,来逐步培养能力和声望。而出任三公掾属的,无一不是久已成名的士人,像荀彧这样年轻的人,的确很少见,哪怕他有着“王佐之才”的美誉。
事实上,就在这一年,颍川黄巾被平定之后,朝廷任命南阳人阴修为颍川太守,比历史上早了将近五年。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变化,乃是因为颍川郡人才辈出,又有“申韩之遗风”,值此动荡之时,若是不能很好的安抚当地人心的话,恐怕就会生出肘腋之变——颍川郡可是紧邻着河南尹的。
而阴修所出身的南阳阴氏,就是光武帝的皇后,大名鼎鼎的阴丽华的娘家。作为从东汉初年流传至今的顶级阀族,阴氏的门第,有足够的份量,可以压服颍川当地的士人。
阴修上任之后,采取的举措,倒是和历史上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他先是举钟繇、荀攸二人为孝廉,并任命钟繇为功曹掾,荀攸为五官掾,除此之外,他还任命了不少郡中的名士为掾属,这其中就有郭图。
至于荀彧,和历史上有较大出入的是,他早就被时任豫州刺史的王允举为茂才了,因此,这一次,阴修也就没有将他再举为孝廉。虽说,在汉代,一个人先被举为孝廉,再被举为茂才,或者反过来,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常见的。不过,由于名额有限,阴修既然已经举钟繇、荀攸为孝廉了,自然也就没法再察举荀彧了。
同时,阴修聘请荀彧担任自己的主簿,这可是相当于后世的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一类的职务,所需的资历浅,和主官的关系近,正好适合荀彧眼下的情况。
然而,才过了小半年,就从洛阳那边,传来了三公的征辟。其实,最初按照刘照的想法,他倒是颇想把颍川的英才,来个一网打尽,因此,钟繇和荀攸二人,也都在卢植征辟的范围之内。
谁知,颍川太守阴修一看,当时就不干了——我这好不容易才发掘出了几名人才,你卢子干怎么能坐收渔翁之利,来个一网打尽呢?
最后,在一番讨价还价之下,双方各自做出了让步,卢植只征辟荀彧一人为掾属(这是刘照同学强烈要求的),不过,阴修也要答应,在年底的时候,任命荀攸为上计吏。前文提到过,汉代有一项政治惯例,那就是朝廷会将地方上的诸郡国派遣来的上计吏,征聘为郎官,进而转任他职。这样一来,等于是变相的征辟荀攸了。
之所以是荀攸而非钟繇,则是阴修坚持的结果。因为颍川钟氏素来擅长律法,而大乱过后的颍川,正是“乱世用重典”,需要申明刑法,整肃地方秩序的时候。无论是钟繇在律法方面的知识,还是长社钟氏在颍川郡的影响,这都是阴修所必须倚重的。
听到荀彧即将抵京,刘照的兴奋,不亚于当初发现了关羽、典韦等人,他早早的命人准备接风所需的一应物事,甚至不论事情大小,都要亲自过问上好几遍,以求万无一失。
卢、王兄弟见状,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刘照做此姿态,进一步表明了他求贤若渴,举贤用明的态度;忧得是,有这么一位出身望族,名满天下的同龄人出现在刘照的身边,会不会分薄了自己与刘照之间的情谊?
通过这么几年的解除,卢、王兄弟心里都很清楚,刘照在“识人”方面,有他独到的本领,像关羽、徐晃、典韦等人,都是被刘照慧眼识英,从人群当中选拔出来的。事实证明,这几个人也的确没有辜负刘照的慧眼,一个个都显现出了绝代良(猛)将的天资。
因此,荀彧能让刘照如此念念不忘,如此的大张旗鼓,就足以说明,荀彧此人,可不仅仅是家世好,名气大,而是他的确有着传言当中的“王佐之才”,这才能得到刘照的重视。
否则的话,袁本初袁二公子,论名气,那也是名满天下,可是刘照除了对他比较客气外,竟没有半分拉拢、重视的意思,反倒是对名气远不如袁绍的曹操,另眼相看。
乘着休沐的机会,卢恺回到家中,将想法跟父亲、弟弟说了,卢植听过后,微微一笑,道:“子和,你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嫉妒之心,乃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圣人,也难免有七情六欲。关键在于,生出了嫉妒之心后,应该如何去面对和处置。你们兄弟二人,仕途太过顺利,年纪轻轻,就被皇子点选为侍读近臣,待之如兄。虽然我对你们二人的品行,尚算放心,可是,如若不经受一些挫折,恐怕你们终究还是难以成器。如今,有了荀君来与你们竞争,正好可以考验你们的才学、品行和心志。能不能做得好,为父可要拭目以待了。”
卢恺和卢济闻言,恭声答应了下来。卢济道:“大人请放心,我兄弟二人再怎么不济,也绝不会做出那等嫉贤妒能的丑事来。就算才学上比不过这位‘王佐之才’,也绝不会在操行上输给他!”
卢恺闻言,笑道:“子同,你这话虽然说得光明正大,可我听着,却怎么好像有偷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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