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72章 造反还须读书人
第十章造反还须读书人
宋建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其实,何止是这些对劫掠平民早已习以为常的游牧部族,就算是接受过儒家教育的汉军将领,领兵打仗的时候,还是会时常出现劫掠平民乃至屠城的行为,仁义礼智信等等教条,早就被扔到九重天之外去了。
究其缘由,主要是因为,战争在本质上,就是不断激发人类本能中所潜藏着的兽性的一种行为,上了战场之后,不杀人,就是被人所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在这里被无限的放大。中国有句俗话叫“杀红了眼”,描述的就是人们在残酷的搏杀中,人性被压抑到最低,兽性被放大到极点的状态。
哪怕就算是已经签下了日内瓦公约的现代,哪怕现代军队当中,相当多的士兵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公民,一旦上了战场,他们依旧会丧失人性,变得凶残无比,美帝士兵在伊拉克闹出的种种“丑闻”,足见一斑。
在这种情况下,烧杀抢掠有时候会成为一种集体的放纵行为,即便是将领有一颗仁德之心,也往往没法完全控制部下的所作所为。
在近现代化军队出现之前,世界范围内,大部分军队,都是由征召、招募甚至雇佣来的普通百姓作为主体构成的。跟近现代化军队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的身份认同,近现代化部队的成员,无论个人道德素质如何,但是对国家、民族和公民义务,都有最起码、最基本的认同感,但是,古代的军队,大多数没有。在大部分情况下,战争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上层的决策,他们不过是被迫服役,或者为了拿军饷,才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的。既然如此,他们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抢掠的机会,否则,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可就是完完全全吃亏的一方了,你总不能要求他们全都摇身一变,成为孔子口中的圣贤吧?
将军也是凡人,他不是《星际争霸》当中的脑虫,可以完全控制部下的思维和行动,若是得不到部下的拥护的话,别说是打胜仗,恐怕部队发生哗变,杀死主将也不是没有可能。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士兵们把脑袋别在腰里上战场,却连一点好处也拿不到,一次两次还可以忍,长此以往,还有谁愿意为你卖命?
因此,在古代,像岳家军那样“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部队,实在是太少见了,但凡有,其主将无一不是兼具军事才能、人格魅力和道德操守的奇才。
韩约显然也深知这一点,他苦涩的一笑,以近乎哀告的声调说:“二位首领,允吾府库当中,颇有资财,足以犒赏三军,还请二位首领手下留情,善待金城的百姓!二位首领既然想称霸陇上,总不能失了民心罢?”
宋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来,倒是王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文约先生请放心,我自会下令约束部众,禁止他们抢掠百姓。不过,若实在有约束不到的地方,还请文约先生见谅,容我日后缓缓管教他们。”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宋建与王国二人当中,真正有野心称霸陇上的,实际是王国,而宋建就更注重眼前的利益一点。
虽然王国并没有做出完全的承诺,不过韩约也能理解,想让一支素来以抢掠为生的部队,突然之间要变得与民秋毫无犯,显然是异想天开。只要王国能做出这个表态,尽力的去约束部属,那么允吾乃至凉州的百姓,终归会少受一点灾祸。
得到了称喏之后,韩约冷冷一笑,道:“二位首领放心,有陈懿这个庸人在,想要拿下允吾,简直易如反掌。此番陈懿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将我二人派出城来充当人质,就是怕与二位首领交战,想早早的结束战事。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妨遂了他的心愿。二位头领可遣人入城,与陈懿约定日期,在城外举行投降仪式。并且还要约定,双方只能各带二十骑作为随身护卫。到时候,只要陈懿出城赴约,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来教二位首领了罢?”
王国沉吟道:“既然陈懿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又怎能料定他一定会出城赴约?”
“陈懿的确胆小怕事,不过他害怕二位头领攻破允吾,更胜于出城冒险赴约。何况,他可不知道,边伯诚与我,已然投向了二位首领。只要有我二人作保,陈懿肯定不会怀疑。”韩约说着,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眼光中透着狠戾:“王头领放心,到时候我会跟着王头领一起前往,只要陈懿看到我在场,就不会疑心有诈。”
“好!既然文约先生已经料定陈懿会上钩,那我就遵照先生所言,前去布置!”王国闻言大喜。
很快,又一封书函,再一次被递送到了金城太守陈懿的面前。看了其中的内容之后,陈懿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当中,答应条件赴约罢,又恐对方有诈,不答应条件罢,谈判便会就此破裂,叛军一怒之下,挥师攻城,却又如何是好?
不过,这一次送来的书函,不止一封。除了叛军首领的信函,还有在叛军营中充当人质的边允、韩约二人的书信。书信里,二人极力保证,宋建、王国二人,的确有悔过之意,投降之心,只是忧惧朝廷这边没有足够的诚意纳降,因此才把地点定在了城外。
看了这封巧舌如簧的书信后,陈懿也渐渐动摇了。书信里说得没错,约定会面的地点,刚好在叛军大营与允吾城的正当中,谁也别想提前派兵设伏,而且,双方都各自只带二十名护卫,也不怕对方突然翻脸。
再三思虑之后,陈懿还是决定,冒险出城去赴约。如果真能招降宋建、王国二人的话,不但金城之危可解,而且还是一桩相当大的功绩。
听到陈懿愿意出城纳降的消息,金城的大小官员,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他们也怕陈懿一时贪生怕死,结果放过了这次最佳的和解机会,最后让一城的吏民,全都成了陈懿的陪葬品。
陈懿带了几名属吏,挑选了二十名健壮的骑兵作为随行的护卫。临行前,贼曹掾阎光上前言道:“叛军素无信义,使君此番出城,不得不多做防备啊,宜有健勇之士随行护卫,方可保无虞。”
陈懿心道,我这里已经挑选了二十名健壮的骑兵随行,又何必多此一举?不过,阎光也是本地的著姓望族,陈懿也不能不给他一点面子,于是敷衍塞责的问道:“不知阎贼曹有何人选?”
“小侄阎行,素有健名,虽不敢自称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对付等闲的二三十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若使君带他同行,即便叛军背信弃义,意欲加害使君,小侄也可以保护使君,杀出重围。”阎光道。
“哦?既如此,那就请令侄前来一见。”陈懿自然巴不得能有勇士随行。
谁知,片刻之后,赶来拜见陈懿的,却是一名面庞犹带稚气的少年。陈懿一看,大失所望,口气也变得不友善起来:“阎贼曹!你可是在戏弄我?这就是你口中的‘健勇之士’?未知令侄才断了几天的奶啊?”
阎光闻言,脸色大变,赶忙伸手拽住了身边的阎行,道:“属下岂敢戏弄使君?小侄阎行,年方十七,虽然年纪尚小,一身武艺却着实出众,堪当大任。属下绝不敢信口欺骗使君!”
陈懿冷哼一声,道:“虽说此次纳降,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不过阎贼曹也未免太过操切了罢?令侄尚且年青,日后有的机会,这一次,就不要跟别人抢功了。”
阎行听了陈懿所言,勃然大怒,挣脱了阎光的拉扯,迈步就往陈懿面前逼近过来。陈懿身边的骑兵见状,齐齐上前阻拦,而阎光也几步抢到前面,伸开双臂,拦住了阎行,喝道:“彦明!不得对使君无礼!”
阎行见状,这才恨恨的转身,跳上坐骑,径自打马扬长而去。阎光尴尬的一笑,冲陈懿拱手一礼,也灰溜溜的退回去了。
陈懿轻蔑的哼了一声,打马带着属吏、卫兵,出城向约定的地点赶去。
离约定的地点尚有两三百步的时候,陈懿勒停了坐骑,举目一望,只见远处的空地上,用皮毡围成了一个帷幕,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是料想那么小小的一个帷幕,里面也埋伏不下不少人马。而在帷幕外面,的确只有十几个人,在那里忙忙碌碌的准备东西。
陈懿略微放下了心,打马继续前行,没走多远,就见对面有一人飞驰而来。靠近后一看,原来是韩约。只见韩约在马上一拱手,道:“约恭迎陈使君大驾。宋、王二位首领,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恭候使君的到来。”
有了韩约亲自迎接,陈懿更加放心了,他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兀自不忘逞口舌之能:“韩从事,如何?我就说宋、王二人,乃是真心归降,绝无虚诈罢?若非当日我催促你出行,只怕你是万万不肯前往的。如今,招降之事一成,你亲入叛军营中为质,那可是大功一件。若非我,你焉能成就这番功名?”
“使君所言甚是!在下见识浅陋,若非使君正言鞭策,几乎就错失了这次建功的机会!使君的恩德,在下没齿难忘!”韩约说着,嘴角便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只得将牙关紧紧咬住,免得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
进了帷幕,只见宋建、王国二人皆尽肉袒,向陈懿下拜谢罪,口中道:“小人无知,擅起兵戈,冒犯大汉天威,如今知罪矣!还往使君宽宏大量,宽宥我等!”
陈懿心中大乐,口中犹道:“尔等起兵造反,罪不容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亦有悔过之心,本官自会上表朝廷,请求天子颁布赦令,免去尔等的死罪!还往尔等日后好自为之,归服朝廷,不要再生出反叛之心!”
宋建、王国二人连连称谢,将陈懿让到主席上坐下,尔后,边允、韩约二人,各坐在陈懿两旁,而宋建与王国,则在末席相陪。
很快,各种美酒佳肴,便摆了上来,就连帐外的护卫,也全都赐给了酒肉。宋建与王国二人,殷勤劝酒,口中谀词不断,而韩约也时不时恰到好处的恭维陈懿几句。一时间,陈懿被几人哄得眉开眼笑,不知所然。
酒至半酣,王国出席,拱手道:“军中没有歌伎,无以为乐,不如由小人亲自歌舞一曲,以娱使君。”
陈懿哈哈大笑,道:“素闻尔等羌人能歌善舞,虽男子亦不例外。今日,本官正好见识一二。”
王国便在空地上,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唱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陈懿虽然已经喝得半醉,但是听了这首歌之后,还是勃然作色,道:“尔等既然已经归附大汉,岂能唱这种怨望之歌?”
王国停止了跳舞,哈哈一笑,道:“不错,我等是已经归附了大汉,可惜大汉却不把我等当成子民来看待,派遣泠征这样的酷吏,和你这样的昏官,来欺压我等,却叫我等如何不反?”
陈懿闻言,登时惊出了一声冷汗,颤声道:“你们……你们……”
就在此时,帐外已然传来了杀喊之声,陈懿大惊,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还没退出几步,他就撞到了一人的怀中,回头一看,却是韩约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陈太守,这都是你逼我的!黄泉之下,莫要抱怨!”韩约的口中,恶狠狠的迸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在陈懿撕心裂肺的惨呼中,他一手拽住了陈懿的发髻,一手拔出一柄短刀,狠狠的从陈懿的脖颈上划过。
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陈懿方才的坐席,就连不远处的边允脸上,也溅到了几滴。边允伸出袖子,擦去了脸上的血斑,惋惜的长叹了一声,也不知这一声长叹,到底是在惋惜陈懿呢,还是在惋惜韩约?
而韩约却浑然不觉,他挥舞的短刀,发疯一般的剁向了陈懿的脖颈,很快,陈懿的脖子,便被砍得只剩下一根颈骨与身体相连了。韩约一刀砍下,短刀卡在了骨缝当中,再也拔不出来,韩约伸出一只脚,踩住陈懿的肩膀,双手抓着发髻,使劲一扭一拽,将陈懿的颈骨给硬生生的折断了。
看着韩约凶狠的模样,就连宋建、王国二人,也不由得从身体里冒出了一股寒气,打了个冷颤。韩约提着陈懿的头颅,来到二人面前,双手捧起头颅,躬身道:“二位头领,这便是我韩约入伙的诚意,还望二位首领收纳!”
宋建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而王国则接过了头颅,还礼道:“今后,我二人必待先生如腹心,若有半点亏负,人神共诛之!”
紧接着,韩约解下了陈懿腰间的印信,道:“我身上的衣服,已经沾了血污,这诈开城门之事,恐怕就要有劳伯诚了!”
边允叹了口气,默默的接过了印信,他知道,这是韩约让他也表诚意,断后路呢!若非如此,日后朝廷大军一到,边允身无恶迹,只须说自己是被叛军强行扣押的,又有谁能指证他什么?这样一来,韩约以及宋、王二人,日后又怎能对边允放心?
虽然眼下还没有投名状这个名词,但是韩约的意思,显然就是让边允也纳上一个投名状来。
很快,二十名穿着汉军衣甲的羌族骑兵,连同百余骑没有改扮装束的羌族精锐士兵,拥簇着一辆带蓬的马车,在边允的带领下,向着允吾城而去。
到了允吾城下,边允上前叫门,上面的士兵虽然认得边允,不过看到那么多的羌族士兵随行,也有些疑惑,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边允答道:“今日议和已成!城外的叛军已经投降,陈使君高兴之余,便多喝几杯,骑不得马,只能乘车返回。身后的羌族士兵,是叛军首领特意派来护送使君的。现有使君的印信在此,请查验!”
城头的士兵验过印信,确实是真,又见是边允亲自叫门,遂不疑有他,当即打开了城门。
然而,当羌族骑兵伴着车驾,进入城门之后,他们立刻跳下马来,挥舞着弯刀,杀上了城头,夺取了城门。
一道火光在城头上亮起,城外,数万羌族叛军蜂拥而至,允吾城群龙无首,又没有得力的人出面主持防御、反击,很快便陷落了。
王国兑现了他的称喏,尽力约束部众,使得允吾城内的抢掠现象,少了很多,至少,羌兵们不敢公然抢掠,只能暗中为之。
允吾的陷落,标志着金城郡完全落入了叛军之手。而对于下一步该如何发展,宋建、王国也各有想法。这时候,就显出韩约的作用来了。
韩约建议宋建、王国二人,先不要想着下一步攻打哪里,而是先把自己的旗号树立起来,他建议,王国自称天平将军,宋健自称平汉将军,各设官署治事,正式打起反抗汉廷暴政,保境安民的旗号来。
若是刘照在此,肯定要惊叹一声:“这造反,还得要有读书人!”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73章 树一帜
第十一章独树一帜
有一句俗话,叫“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话的确有理,首先,读书人皓首穷经者较多,虽然学识渊博,却缺乏社会实践,特别是与社会底层的民众,严重脱节,而造反所需要的,正是社会底层民众的支持,没了他们,兵员从何而来,粮秣从何而来?
其次,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普遍比较高,大部分情况下,都属于得利阶层。因此,也就缺乏社会底层民众的那种造反的决心。很多时候,读书人们所谓的“造反”,大多是因对当局不满而嘴上发发牢骚罢了,缺乏真正的决心和动力。
但,这绝不意味着,造反就是件粗活,是一件没有技术含量,不需要“秀才”参与的事情。相反,历数一下从古至今的农民起义军领袖,其中有不少人,还真是“秀才”出身,比如唐末的黄巢,清末的洪秀全。即便不是“秀才”充当领袖,农民军但凡想要真正壮大起来,甚至是能够改朝换代,建立新政权,其中必定少不了读书人的出谋划策。
前面说过,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普遍比较高,属于得利阶层,可以从统治阶级的统治当中,分润一定的好处,所以,他们造反的积极性,是相当低的。可是,一旦一个政权,连这些得利阶层的利益,都没法照顾到了的话,那这个政权,可真就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候了。
后人在总结清朝灭亡的原因时,认为其中有一点也相当重要,那就是清朝太过草率的终结了科举制度。
也许有人要惊讶了,科举制度在清末那会,不早就成了僵化的制度,早就该被时代的浪潮所淘汰了吗?清政府废除科举制度,可以说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进步举措,怎么反倒成了清政府灭亡的重要原因呢?
没错,正因为这一举措是“进步”的,所以“反动”的清政府施行了这一“进步”举措后,反倒加速了他的灭亡。
原因其实很简单。清朝开国两百多年来,一直是靠科举制度,来笼络、控制汉族的知识份子阶层,依附在科举制度上的既得利益集团,经过这两百多年的发展,早就庞大得难以描述了。清朝政府若想巩固自己的统治,就必须把科举制度坚定不移的延续下去,才能让这个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支持清政府的统治。
可惜,到了清末,清政府的权威和控制能力,已经大大衰弱。汉族知识份子集团,早就或明或暗的向清政府索要更多的权力了。然而,清政府不仅不愿意渡让一部分权力来争取汉族知识份子集团的支持,反倒搞出一个“皇族内阁”来,最后,竟然更进一步,废除了科举制度——这一下子,就把千千万万本来还想凭借科举制度成为人上人,成为“官老爷”的读书人的晋身之路,全都给堵死了。你说,他们除了铁了心的去推翻清王朝外,还能有第二条路走么?
这也是刘照对黄巾军中的读书人特别警惕、提防的缘故,也是汉王朝在平定黄巾之乱时,为何首重颍川郡的缘故。没有足够的读书人充当智囊,仅凭普通百姓造反作乱,成果终归十分的有限。而一旦有大量的读书人参与其中,甚至是整个士人集团都与朝廷离心离德,反过来去帮助农民起义军的话,那改朝换代的日子,肯定不远了。
从历史上的经验教训看,其结果,无非是两种,其一,士人集团借农民起义军之手,成功推翻了当局政权,然后窃取了起义的成果,建立起了新的王朝,比如汉光武帝刘秀,唐高祖李渊。其二,则是士人集团辅佐农民起义军当中的一位,推翻当局政权,建立新的王朝,比如明太祖朱元璋。
这一回,在凉州发动叛乱的,本来都是诸羌部族的首领。这些首领,大多都粗鄙少文,思维还停留在游牧部族掠夺为生的阶段,即便有少数汉化程度较深、见识较为长远的,其水平,也远远达不到祸乱天下的程度,最多,也不过又是一次规模较大的羌族叛乱罢了。
但是,有了边允、韩约的加入,这场叛乱,一下子就变了性质,特别是韩约在突破心障,撕破面皮之后,更是毫无保留的辅佐起了宋建和王国,这就让金城方面的叛军,一下子发生了质的蜕变。
而建议王国自称天平将军,宋建自称平汉将军,就是走向这蜕变的第一步,也是十分重要的一步。
“名不正则言不顺”,大义名分这种东西,若是没有实力的衬托和保障,固然显得十分苍白可笑,然而,若是视其如无物,弃之若敝履,也是要大大的吃苦头的。
历史上,齐桓公越俎代庖,代替周天子向天下的诸侯发号施令,用得是“尊王攘夷”的大义名分;汉初七国之乱,吴楚等反叛的诸侯王,用得是“清君侧”的大义名分;明初燕王朱棣造反,用得是“奉天靖难”的大义名分。
到了农民起义军这里,口号和旗号,就更加重要了。历代的农民起义军,无一不是打出了“均贫富”、“均田地“之类的口号,来争取广大民众的支持。而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也会各自打出旗号,自建政权,与当局政权分庭抗礼,吸引更多人来参加。诸如张角三兄弟的”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的称号,黄巢“冲天大将军”的称号,明末韩山童“明王”的称号等等,都是此类。
而韩约所建议的“天平将军”,其中就有“平均”、“平等”、“公平”的意思在内,天平,本就是一种衡器,西方的司法女神朱蒂提亚,手中就提着一架天平,以示公正、公平。而在中国,人们相信,上天才是最公正、公平的,因此才把称重的衡器,称做是“天平”而非其他。甚至,还有皇帝(东魏孝静帝)以之做为年号。
当今的大汉,朝政混乱,奸佞当道,天下人最缺乏的,恰恰就是公平和公正。在凉州,羌、胡各族固然受到过汉廷官员的欺压,汉族百姓自身,难道就比这些胡族过得更好了?非也,只不过是凉州的【民】【族】【矛】【盾】更加尖锐一些,所以淡化了阶级矛盾罢了。
而韩约恰恰要反其道以行之,尽可能的淡化【民】【族】【矛】【盾】,而将矛头指向大汉的黑暗统治。因此,他就急需用“天平”这样的口号,来唤起人们对大汉统治的不满。
至于“平汉”,则是韩约拿来拉拢、安抚诸羌部族,以及一些对大汉已经失去信心的人的口号。这个口号,黄巾军就曾广泛的使用过,有人为自己起名为“平汉”,有人也曾自称过“平汉将军”。
韩约隐隐的观察出,王国此人汉化的程度更深,野心也更大,但是宋建此人,身上的羌胡习气就保留得较多,其野心,也不过是乘乱扩张自己的地盘和势力,远不及王国想得远。
所以,韩约便把“平汉将军”的名号,奉与了宋建,一来满足其骄傲自大的心理——平汉这个口号,在汉代,可谓是威风无两;二来,也是隐隐让王国压住了宋建一头,成为金城叛军的总首领。
毕竟,日后金城叛军要走的政治路线,不是什么游牧入侵,也不是什么泥腿子造反,而是“割据陇上,以观天下之衅,若天意属我,则取三秦之地,建帝号以图天下,若天意不属我,则以陇上为晋身之资,纳土归降,犹不失公侯之位”。
执行这样的政治纲领,就只能以“天平”为主要旗号,而不是“平汉”,因为万一汉室气数未尽的话,还是要留有“不失公侯之位”的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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