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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泠征对此毫无提防。义从胡本就是护羌校尉的部下,北宫玉又是以押送良马的名义前来,泠征自然不疑有他。而且,平日里,羌族各部对泠征恭顺之极,任他怎么逼勒索求,也不敢有些微的反抗,因此,泠征也没有想到,这一回诸羌部族居然会联手反抗,而且与北宫玉串通到了一起。
北宫玉所率的骑兵一进城之后,便立刻扑向了护羌校尉署,泠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入衙中的北宫玉,一刀砍下了脑袋。
同在一城的陇西太守李相如,一见北宫玉反了,赶忙捧着太守的印信,到北宫玉面前哀哀乞命。北宫玉虽是胡人,但好歹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心知眼下还需要借重李相如,才能更快的控制狄道城,乃至整个陇西郡。因此,他将印信还给了李相如,让他下令,叫陇西郡的各个县城,放弃抵抗,开门归降。
北宫玉得手之后,凉州境内的各个羌人部族,纷纷群起呼应。一时间,陇西郡几乎全部陷落,而金城郡也陷入了羌人的包围之中——当地的羌人义从首领宋建、王国,也起兵呼应北宫玉,包围了金城郡的郡治允吾。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69章 孤守临洮
第七章孤守临洮
陇西距离洛阳,何止两千里路程,北宫玉反叛的消息,即便以快马接力传送,少说也得十余日才能到达洛阳。因此,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采取应对的措施的,乃是凉州刺史部。
此时的凉州刺史,名叫左昌,也是一个贪婪无行的小人。接到北宫玉反叛的消息后,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移文诸郡,合兵讨伐北宫玉,解救金城之围,而是一边固守冀县不出,一边以讨伐叛贼为名,命地方筹集军费,进而中饱私囊,贪墨了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
左昌的无所作为,就给北宫玉为首的羌族叛军足够的反应时间,几天后,金城、陇西两地的羌人头领,齐聚狄道,商讨下一步的策略。
众头领一齐推举北宫玉上座,北宫玉连胜推辞,转而向当中的一位头领说:“有颠吾大人在此,我岂敢上座。”——这里的大人,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对部落首领的敬称。
众人闻言,倒也不敢再劝北宫玉,而是把目光纷纷投向了颠吾。
颠吾乃是句就种的头领。“种”,是羌人部落分支的称呼,而羌人部族的名号,起先源自部落图腾,比如该部落以白马为图腾,便以白马为号,再后来,一些羌人部族又以族中有威望、功绩的部族首领的名字为号,比如先零、烧当等等。
句就种的名号来源,便是后者。虽然放眼凉州,诸羌当中最强盛的部族,依旧是先零,不过在陇西当地,句就才是数一数二的大部族。北宫玉知道,自己出身月氏胡,虽然已经很大程度上羌化了,常被外人视作羌人的一支,但是,在羌族内部,自己依然是外人的身份。此次造反,他所能依仗的,唯有当地的诸羌部落,否则,必然孤掌难鸣,很快就会被汉廷的军队剿灭。因此,面对众人的推举,他不得不先向颠吾谦让一番。
好在,颠吾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哈哈一笑,道:“北宫大人就不要推让了,你的本领,在座之人,谁敢不服?此次起事,我等这需要北宫大人这样的勇士来做统帅。还请北宫大人上座。”
北宫玉见颠吾如此识大体,心中既觉得感激,又暗叫侥幸。他在凉州数十年,看惯了诸羌部族之间的倾轧,有时候,他们仅仅因为部落间的私仇,就公然给汉廷当带路党,借汉廷之手来消灭自己的对头。而到了万不得已起来反抗汉廷的时候,又大多各自为战,很难团结一心。北宫玉最怕的,就是现场有羌族的豪酋,看不起他的身份,站出来反对。如今,有了颠吾的支持,北宫玉便可以顺利的发号施令了。
入座之后,北宫玉轻咳一声,道:“汉家的皇帝用人不明,派了泠征这个酷吏,来做护羌校尉,凌迫我等。我等实在是不堪其辱,这才起兵反抗,若是凉州依旧是然明公主政,我等又岂会走出这一步?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然明公就是张奂,他在凉州主政期间,虽然也没少讨伐叛乱的羌族,但是总体来说,张奂属于主张安抚的温和派,而且他为人清廉,从不向羌族各部勒索财货,甚至连羌族首领主动敬献的礼品,也都全部退了回去。因此,在羌人的心目当中,很有威望。
北宫玉之所以要提张奂,就是想拿来跟泠征做对比,从而告诉众人,我们这次起兵,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反叛,而是迫不得已的反抗,错不在我们身上,而是汉朝的皇帝用人不明。
有道是“兵以义胜”,羌人虽然未必知道这句话,但是许多道理,却是放诸古今中外而皆准的。在场的众位头领,对汉廷多少都有些敬畏心理,害怕以后会遭到汉廷的打击报复。但是北宫玉一句话,就把大义搬到了自己这一边,让众人觉得自己起兵反抗汉廷,是正当的行为,这就大大坚定了众人反抗的信念。
“如今,陇西一郡,已经基本落入我手,金城那边,太守陈懿乃是个胆小怕事的庸人,对打仗一窍不通,我看,允吾城的陷落,也不过迟早的事情。因此,眼下对我们来说,最为紧要的,就是火速攻入汉阳郡,一旦拿下汉阳,我们便能与安定、北地的诸部连成一片,特别是北地的先零种,诸羌当中,数他势力最强,只有把他也拉进来,我们才能抵挡得住汉廷前来讨伐的大军。”北宫玉道。
“北宫大人,汉阳可是凉州刺史的驻地,兵力可不在少数,如今,我们有近半的人马,都在金城那边攻打允吾,单凭剩下的那一半人马,只怕很难攻下冀县吧?”有人问道。
“对对,北宫大人,还是先打下金城,等两部合兵一处之后,再攻打汉阳不迟。”另一位首领也出言附和道。
“北宫大人,我听说,陇西诸县,尚余临洮一城,还未归降,不如大人先发兵了灭了此处,好让我等无后顾之忧,如何?”
听到有人提到了临洮,北宫玉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表情,道:“临洮地势显要,城池也颇为坚固,守将更非等闲之辈,若是我率领大军,全力去攻打临洮的话,倒不是说打不下来,而是在此地耗费上几个月乃至半年的时间的话,恐怕汉廷的大军早就杀到了!”
“不知临洮的守将是何人?居然如此厉害?”有外地的部族首领好奇的问道。
“说起此人来,我倒与他算是‘故交’了。”颠吾笑道:“此人乃是汉阳郡阿阳县人氏,姓鲍名炜字元明,其母出自陇西李氏,乃是飞将军的后人,所以说,这位鲍君,乃是飞将军家的外甥。”
一听飞将军的名号,在场的众人无不乍舌。一方面来说,李广在陇西的威名,虽然历经了两百多年,却依旧是威风不坠,无人不知,无人不敬;另一方面来说,即便是现在,陇西李氏的子弟当中,依旧有很多人从军入伍,在汉朝讨伐羌族叛乱的“六郡”军队当中,经常可以看到他们活跃的身影,因此,虽然没有再出过李广那样的著名将领,但是英勇善战的李氏子弟,却依然将先祖的威名,延续了下来。
“这位鲍君,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他少年的时候就以勇武知名,他的身手,我可是亲自领教过的。”说着,颠吾解开了皮袍,袒露出左肩来,众人一看,只见颠吾左肩的锁骨下方,有一道褐红色的伤疤,长约两寸有余。颠吾指着伤疤,笑道:“这就是十一年前,鲍君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当时,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我,却是三十余岁的壮年汉子。一个成年的汉子,率领三百余名精骑,围攻一支只有二十多人的汉人队伍,付出了百余人的伤亡,才将这支队伍全歼,就连我,都身受重创,差点废了一条胳膊。而这支队伍的成员,全都是陇西李氏的子弟,鲍君亦在其中。当时,整支队伍,就剩他一人还在孤身奋战,我见他年纪尚小,武艺又不错,便起了爱惜之心,上前劝他投降。谁知,鲍君却说,想让他投降,除非是我能打败他。我欺他年少,以为是稳操胜券,谁知,却落了这么个下场。”
说完,颠吾穿好了衣服,道:“陇西李氏的子弟,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家学渊源,各个都能领兵打仗,不可小觑啊。如今临洮有鲍君据守,恐怕没那么容易拿下来。”
众人听了,却对颠吾与鲍炜之间的往事,越发好奇了,有人问道:“颠吾大人,当年你身边有数百精骑,难道还拿不下一个鲍炜不成?何至于留他到今日,反成你我的大患?”
颠吾哈哈一笑,道:“当日我是因为惜才,这才下场与鲍君亲自比斗,本想将他收伏,却不料,反而败在了他的剑下。既然是惜才,那就自然不能杀了他,可是我又没法击败他,让他归降,所以,就只能放他走路了。至于说今日他与我等为敌,当初谁又能料想得到呢?”
“大人高义,我等钦服!”北宫玉捧了颠吾一句,心中暗道,这个颠吾,果然是羌人中少有的深明大义之人,怪不得肯推让我做联军的统帅,有这么一位头领做榜样,想来这一次的诸部联合,肯定会比以往更加齐心。
“大家都听颠吾大人说过了,这位鲍都尉,可不像别的汉官,都是些软手软脚的怂货,看到大兵压境,自己便先慌了手脚。所以,攻打临洮,实在是下策。诸位,人们常说陇上地势险峻,可是陇上的咽喉要道,却在陇山,如果卡住了陇山,汉廷的大军从三辅地区的平原地带攻过来,就会被陇山天险牢牢挡住;可若是丢了陇山,那么陇上的险峻地势,可就是汉军与我军共有了。那样的话,仗可就不好打了,我等西羌诸部,虽然可以聚拢二十万人马,但是汉廷刚刚平定了黄巾贼的叛乱,已经没了后顾之忧,到时他们倾全力来攻打我们,我们也占不了便宜,总不能把二十万儿郎,全都给拼光罢?”北宫玉继续劝说着众人。
颠吾见北宫玉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便率先赞同道:“北宫大人说得有理,大家既然推举北宫大人为统帅,就该遵从他的命令。北宫大人,我句就种所部五千骑兵,全都听从大人的号令。”
“如此甚好!楼烦大人,劳烦你带领部众,前去围困临洮城,毋须强攻,只要把鲍都尉牢牢困在城中即可。文侯,你回去之后,率领湟中诸部,配合宋建、王国二位头领,尽快将允吾攻破,拿下金城郡。其余诸部大人,跟随我,一起攻打汉阳!”
众人齐声领命,这里面,李文侯也是湟中义从胡的首领之一,北宫玉命他回金城,就是想让他整合湟中、令居两地的月氏胡,一同起兵。毕竟,仅凭义从胡的两千人马,根本不足以在诸羌头领当中树立威信,如今刚刚起事时还好说,等到日后占的地盘多了,分起赃来,众头领肯定会争抢起来,若是北宫玉手中没有足够的力量,就根本别想压制得住。
如果日后对汉军作战失利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人心一散,想脚底抹油开溜的,那都算是老实人了,只怕想割下他的脑袋,拿去向汉廷献功赎罪的人,要在大帐外面排起个长队呢!
如果将本族的数万部众统合起来,从中至少又能召集五、六千人的部队,有了这么多的人马,方能勉强镇住诸部首领,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听话。
临洮城,鲍炜站在敌楼上,双眉紧缩,一边看着士兵在墙头上忙忙碌碌的准备守城器具,一边时不时的向北边远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自从被任命为陇西都尉后,鲍炜就一直驻扎在临洮。汉代,郡都尉的治所,一般不与太守同城,也算是一种文武之间相互制衡的策略吧。
上任前,鲍炜就在刘照那里得到过暗示,说就在最近这几年,凉州地区很可能会发生大规模的羌族叛乱。到任后,目睹了泠征的所作所为之后,鲍炜方知,刘照的预见并没有错。
只不过,身为陇西都尉,鲍炜并无权干涉护羌校尉的所作所为。因此,鲍炜只能在憋在临洮城中,尽力整训部队,为可能爆发的叛乱做准备。
临洮城本就有防御西南地区参狼羌、白马羌的责任,城中有一千常备兵力,紧急的时候,还可以征发五千上下的青壮入伍。当地的青壮,长年与羌人交战,各个能征惯战,一经入伍,毋须多加训练,便能上阵杀敌。
饶是如此,鲍炜依然扩编了常备兵力,将其扩充到了三千人。对于鲍炜扩编军队的行为,太守李相如倒是没有说什么,一来鲍炜的背景非同寻常,有弘农王替他撑腰,二来,李相如也出自陇西李氏,虽是远枝,但也终归沾亲带故不是?因此,李相如对于扩编所需的军资粮草,不敢有半分缺少,全都如数的调拨了下来。
当然,泠征对于鲍炜的举动,可就十分反感了,在他看来,鲍炜扩充军队,无非是想拿参狼、白马二部开刀,建立军功罢了。然而,泠征早把诸羌部族视为自己的禁脔,岂容他人染指?因此,泠征一再警告鲍炜,不许他擅开边衅云云。
鲍炜对此,只能报以冷笑——擅开边衅?我这是预备着给你堵漏呢好么?
然而,尽管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次叛乱的爆发,还是出乎鲍炜的意料,他万万没想到,北宫玉尽然在一日之内,就拿下了坚城狄道,斩杀了泠征。
依靠太守李相如的配合,北宫玉很快就掌控了陇西郡的各个县城,除了鲍炜驻守的临洮。鲍炜也没有想到,李相如居然如此的没有风骨,投降叛军也就罢了,可是下令辖下的县城开门投降,这分明就是从贼嘛!
这位李相如,在单字为美的东汉,起了个双字的名字,可不是因为他出身低贱,前面说了,李相如也出自陇西李氏。实际上,李相如的命名方式,也算是汉代的一个命名传统,那就是以先代贤人、名人的名字来命名。就像刘照的老师马日磾,名字源于汉武帝时期的名臣金日磾。而李相如的名字,则源自同为汉武帝时期名人的司马相如,就连表字,也沿用了司马相如的“长卿”二字。
只不过,司马相如当初也是因为仰慕战国时期的名相蔺相如,才改名为“相如”的。想那蔺相如,也不过是一文弱书生,却能视死如归,面对强秦却风骨铮铮,毫不退让。如今的这位李相如,跟蔺相如一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鲍炜当场就斩杀了李相如派来的使者,一边派人去汉阳报讯示警,一边关闭城门,严加戒备,为了防止有内奸策应开门,鲍炜不惜采用雷霆手段,将城中的羌人,一股脑的全部驱赶了出去。
远处,大路上飞驰过来了十余名骑士,城头上的士兵见状,赶忙打开了城门,将他们放了进来。为首的一人,虎背熊腰,威风凛凛,迈着矫健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便登上了城楼。
“令明,你可回来了,狄道那边,情况如何?”鲍炜赶忙问道。
“启禀都尉,前几天,诸羌首领齐聚狄道,看来,他们这是全都要跟着北宫玉造反了!随后,黄羊种的头领楼烦,带领部众,径直朝着临洮扑过来了!属下不敢继续停留,连忙赶回来向都尉报警。”这位被鲍炜呼做“令明”的汉子恭声答道。
“令明,都说过多少次了,在我跟前,不要这么拘束、客套,呼我表字即可。”鲍炜道。
“属下不敢!军中讲究令行禁止,服从上官,因而尊卑秩序便尤为重要。属下带头岂能乱了称呼?”那汉子毫不为所动。
鲍炜见状,微微苦笑一声,他也分不清,这位庞令明,到底是在恪守军纪,维护他身为主将的威严呢?还是对自己空降到临洮一事,仍然心存芥蒂,所以不肯与自己交心?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70章 情势转危
第八章情势转危
这位鲍炜口中的“庞令明”,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庞德庞令明了。历史上,他在初平年间(190-193年),才跟从了马腾,在这之前,他一直在州郡之中担任掾吏、从事之职。
眼下,他的官职,是陇西南部都尉。南部都尉,是部都尉的一种,常设于边郡地区。在汉代,边郡大多地广人稀,而在许多靠近边疆的地方,更是多民族杂居,秩序混乱。在这些地方,如果设郡来管理的话,人口太少,行政成本太高,得不偿失,可若是仅仅设县来管理的话,地方长官的品秩太低,职权有限,无法单独处理一些紧急、重大的事务。
因此,汉朝采用的办法,是在这些地方设置“部都尉”,主管军事,兼理民事,这样一来,既不像郡一级的政府那样,规模庞大,耗费行政资源,又有足够的职权去处置边防、民族相关的事务。
部都尉视具体情况设置,以“东西南北”为号,少则一名,多则四名全部设置。而在陇西郡,由于其东南方位,有白马羌、参狼羌的威胁,因此,在临洮设置南部都尉,来处置当地的边防、民族事务。
而鲍炜的官职,则是陇西郡都尉。郡都尉的品秩和职权,要高于部都尉,只不过在东汉不经常设置罢了。鲍炜上任之后,按照惯例,他不能与太守同城,得别选一地作为自己的治所。恰好护羌校尉泠征对鲍炜的到来,也不怎么欢迎,最后,鲍炜的治所,就被安排到了临洮,也就与南部都尉同城了。
虽然同为都尉,显然,庞德这个部都尉,是要服从鲍炜这个郡都尉的指挥的。加上鲍炜乃是初上任,又受到了泠征的排挤,一时间,手头的权力,也大为缩减,政令基本上不出临洮城,实际的职权,也就跟庞德这个南部都尉差不多了。
换而言之,自从鲍炜来之后,庞德的职权,差不多就被鲍炜给取代了,这怎能让庞德甘心?
但是,庞德却拿鲍炜没办法。鲍炜乃是陇西李氏的外甥,身份与李氏子弟相差无几,而陇西李氏在陇西、汉阳两郡,繁衍生息了几百年,世仕州郡,势力盘根错节,谁敢轻撄其锋?冒犯了鲍炜就是得罪了陇西李氏,这个后果,庞德也不得不好好掂量一番,此其一也。
鲍炜如今爵至阿阳亭侯,这在重视军功、爵位的汉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身份了,加上他出自弘农王门下这一背景,在凉州的官场上,还真没有几个人,敢与鲍炜直接发生冲突,就算是泠征,也不过是乘着鲍炜初来乍到,暗地里动了些手脚罢了。换做职位本就比鲍炜低,还正好处于鲍炜辖下的庞德,他就更没那个实力与鲍炜做对了,此其二也。
论武艺,庞德的确在鲍炜之上,但是,放眼临洮乃至陇西,武艺在鲍炜之上的,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庞德罢了。如果鲍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那就算他出自弘农王门下,是陇西李氏的亲族,官居郡都尉,这些都不足以压服军中的士兵们。然而,鲍炜不是,相反,他从少年时代,就踏上了战场,在与羌人真刀真枪的搏杀中成长起来的,尽管不如庞德那样天赋凛然,但是他的一身武艺,要压服军中的士兵们,却是绰绰有余。
再说了,陇西李氏家学渊源,传下来的,可不止是武艺和骑射,还有练兵、带兵的法子。鲍炜不仅自幼学过李氏的家传兵法,到了弘农王门下之后,更是得到了曹操的系统传授,还在讨伐黄巾的过程当中,得到了实践锻炼。因此,鲍炜上任之后,没用多长时间,就赢得了士兵们的敬畏和拥戴,这样一来,仅凭庞德一人,又有何能为?此其三也。
当然,庞德自身也是一位豪爽的汉子,虽然对鲍炜的突然到来感到不爽,但是,在见识了鲍炜的本事之后,便也渐渐对其心悦诚服起来。
况且,二者之间,还有一位居中调停之人呢,你道是谁?正是当初与李氏三兄弟一道,被鲍炜举荐给刘照的羽林郎当中的一位,汉阳郡狟道县人氏,姓庞名成字子玉者是也。
庞成与庞德,乃是同族兄弟,都是狟道庞氏年青一辈当中的杰出人物。只不过,庞德为人比较本份,弱冠之后,便按照家族的安排,出仕州郡,从低级官吏做起,一步步走到了陇西南部都尉的位置。而庞成却生了个任侠使气的性格,喜欢四处游荡,凭武艺结交四方豪杰,后来应征去洛阳担任羽林郎,一来是与鲍炜、李氏兄弟关系好,不愿分开,二来,也是想去洛阳开开眼界,见见世面。
此番,刘照安排鲍炜、李晟两人回凉州任职的同时,还将门下其他几位出身陇上的郎中,也一并派了过来,庞成就是其中之一。如今,庞成的职务,是鲍炜的司马。
汉代,司马一职,十分常见,上至大将军,下至太守、都尉,属下都可能设有这个职务。其职能据史书记载,是“主兵”,如果以后世的职务来类比的话,大概与“作战部(处)长”较为类似,负责军队具体的指挥、训练等职责。
有了庞成居中调停,庞德也不能不卖几分面子,而渡过了最初的不信任期后,庞德渐渐消除了对鲍炜的成见,双方之间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只不过,庞德生性严肃,对鲍炜礼敬有余,但在私交方面,就没有那么亲近了。
庞德赶回来后的第三天,黄羊种的部众,终于逼近了临洮。鲍炜等人登城一望,只见对方约有两千精骑,在临洮城外一里许的地方,来回巡游,后面,还大约有三千左右的人马,携带着车杖、帐篷,正在挑有利的地势,搭建营寨。
庞德捶了一下城垛,恨恨的说道:“两千精骑,看来北宫玉倒是挺看得起我们的,不惜下这么大的本钱,将我们死死的困在临洮。”
鲍炜与庞成闻言,却是相视一笑,在弘农王府中,见识过了具甲骑兵之后,羌人的这点装备和战术素养,哪里称得上是精骑!
不过,眼下的临洮,却是没有具甲骑兵可用的,因此,庞德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临洮城中,骑兵仅有八百左右,其余四千余人,全是步卒——这还是鲍炜上任后拼命扩军的结果。而城外的那两千羌族骑兵,尽管装备十分一般,也没经过系统的训练,但是他们全都是自幼娴于弓马骑射的游牧民,又在长期的部族冲突当中,锻炼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战法,因此,除非是面对经过长期、系统训练的汉军正规骑兵(眼下汉廷军备松弛,这种正规骑兵几乎没有多少),否则,对上一般的州郡兵,他们的战斗力,可是一点都不弱的。
不过,庞德终究是久经战阵之人,很快,他就振奋起精神来,考虑起破敌的策略来:“敌军没带攻城器械,羌人也从来都不擅长攻城拔地,看来,对方的目的,就是想将我等阻拦在这临洮城中,如此说来,只要我军坚守城池,一时半会儿,倒也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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