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所以,按照左丰原来的预期,他在前线呆上了三五日,便要返回洛阳了,如今为了能蹭到这份战功,他咬咬牙,能支撑半个月,也就是极限了。可是,卢植却告诉他,对广宗发起总攻,至少还得等一个月!
“卢郎将,天子在都中日夜企盼着前线击破贼军,获得大捷的消息,为此,天子夙夜担忧,寝食俱废,我等做臣子的,岂能不为君父着想,为天子分忧呢?”左丰说道。
卢植闻言,心中愈发认定左丰这是替刘宏来催促自己发兵了。他肃容道:“我世食汉禄,岂能不思报国,不为天子分忧?然而,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如今我与贼渠张角相持于广宗,深沟高垒,大张旗鼓,使贼军以为我军声势浩大,不敢出城主动攻击,而后,我军又派骑兵四下出击,截断贼军的粮草补给,这样一来,贼军战不敢战,据守又缺乏粮草,求援怕被我军依仗骑兵的优势半路突袭,逃遁又怕被我军紧追其后,只能左右为难,困守孤城,坐以待毙而已。我军只需等待贼军粮草耗尽,士气低落之际,便可以将广宗城一鼓而下了。”
看到左丰的脸上依旧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卢植耐着性子,继续解释道:“如果我军现在就开始攻城的话,一旦交锋,我军的真正实力,便会被贼军摸清。而且,贼军眼下粮草充裕,兵卒饱食,士气高昂,我军很难在短时间内将广宗城攻下。一旦我军在广宗城下损兵折将,久围不下,不仅自身的士气会受到影响,而且贼军一旦摸清了我军的实际兵力,失去了对我军的畏惧之心后,他们定会主动出击,甚至是召唤下曲阳的张宝所部,回师夹击我军。到那个时候,我军伤亡惨重,师老兵疲,恐怕就只能死死的据守营寨了——攻守之势异矣!”
可惜,左丰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如何在最多半个月内,蹭到这一场功劳的上面,对于卢植详尽的解释,他哪里有耐心细细去听?见卢植说完了,他脸色一黑,道:“卢郎将也太长贼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了罢?前者邺县大捷,贼军的战力之低劣,可见一斑。如今卢郎将坐拥大军,器械齐备,却连小小一座广宗城都攻不下来,这话说出去,怎么能令人信服?天子听了,会相信卢郎将的说辞么?所以,还请卢郎将收起畏敌之心,速速攻克广宗,否则,卢郎将难道是想等上天自行诛杀贼军么?”
卢植闻言,也是勃然大怒。他本就对左丰不怎么待见,如今看左丰不讲道理,在那里胡搅蛮缠,卢植一拍几案,怒喝道:“朝廷既然委任我为主将,便已经将平贼的全权,交托给了我,至于如何用兵,我胸中自有方略,毋庸使者多言!天子那里,我自然会上疏详加解释。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何况你一个奉命来前线视察军情的使者!”
左丰也是大怒,拂袖而起,大步出了营帐。旁边曹操默默无声的看完了这一幕,心中纳罕,最后,他出言安慰了卢植几句后,便也起身出了营帐。
事情有古怪!昨天左丰刚来的时候,对卢植极为和善,而对军中的各项事务,也只是旁观而已,并没有插嘴多说什么。为何仅仅一个晚上,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如此显著的变化呢?
难道是他昨天查清了军中的情况,今天才决定开口催促卢植进兵的?这也说不通。如果左丰是奉了刘宏之命,来催促卢植进兵的,那么无论卢植有没有准备好,左丰都会出言催促。可如果左丰是摸清了军中的准备情况,自己认为大军已经可以攻打广宗城了,所以才催促卢植进兵的话,那他又为何要这样做?
按说,如果不是刘宏有催促之意的话,前线到底何时进兵,与左丰之间,又有什么利害关系?卢植早进兵也罢,晚进兵也罢,跟他这个在军中晃悠几天便要回去复命的中使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左丰真的是“为君父分忧”才这么做的?笑话,就左丰这么一个家伙,论感情,他不像张让、赵忠与刘宏朝夕相处,多少还有几分真感情,会为刘宏个人而担忧;论道义,他也不是那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仁人志士。为君父分忧?这话说出来谁肯信?
难道是故意刁难?也不像啊,看左丰头一天的表现,分明是已经被刘照给买通了,无论是去哪视察,嘴上都是赞颂不绝,哪有一点刁难、找茬的意思?
想来想去,曹操依旧很难捋清一个头绪出来。最后,他决定利用自己的家世之便,去拜访一下左丰,探一探他的真实想法。
刘照对鲍炜等人的嘱咐,并没有瞒着曹操,所以曹操也知道,就算左丰真的和卢植闹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在左丰回京的时候,半道上假扮黄巾军将左丰给杀了呗。
然而,比起鲍炜等人,曹操看得更深更远,也更贴近刘照的想法。劫杀天使,只是万不得已的手段,如果能有更好更轻松的解决方法,就不会用到这一招。所以刘照要先贿赂左丰,让他帮卢植说好话,而非不管不顾,就那样放任左丰来到广宗前线,然后以劫杀为唯一的解决手段。
来到左丰歇息的大帐门口,曹操正要唱名通禀,突然发现门口的两位大汉非常的眼熟。他细细一打量,认出了两人乃是袁绍门下的剑客,颜良和文丑。曹操略一思虑,立刻明白了过来,听闻袁绍已经担任了虎贲中郎将,那么想来颜良和文丑就是被袁绍给安插进了虎贲,这次恰巧跟随左丰一起来广宗前线了。
看到颜良和文丑之后,曹操愈发坚定了妥善处置此事的决心,原因无他,惜才而已。曹操素知颜良、文丑有猛将之姿,正是朝廷/刘照所需的英才。此次若是让他们卷入这场纷争,白白送了性命,岂非可惜?
颜良和文丑见了曹操,立刻认了出来,两人抱拳拜见过了曹操之后,立刻掀起了大帐的帘幕,高声喝唱道:“弘农王郎中令曹孟德前来拜会左黄门!”
曹操此时的身份,其实应该是骑都尉,参北中郎将军事。但是颜良、文丑两人的消息,多少有点滞后,所以还是以弘农王郎中令来称呼曹操。但是,错有错着,此时对于左丰而言,弘农王郎中令的身份,可比骑都尉参北中郎将军事要重要的多了。
“原来是孟德老弟,不知孟德此来,有何事见教?”左丰微微起身,向曹操拱手行礼,脸上依旧是一副不大高兴的模样。
听到左丰大咧咧的称他为弟,曹操不露声色,拱手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来拜会黄门罢了。”
“哼,孟德你休要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此番前来,肯定是为卢植老儿说好话来了。”左丰道。
“哈哈,左黄门明见。只不过,我区区一个骑都尉,能有多大的面子,敢叫左黄门承情?还请左黄门看在弘农王的面子上,不要跟卢公计较。”曹操笑道。
提到弘农王,左丰也不由得稍稍转变了态度,道:“弘农王待我,那自然是优渥有加。只不过这卢子干也太不给我留情面了!”
听了左丰的话,曹操心知左丰肯定是受了刘照的钱财,才会如此说话。于是曹操呵呵一笑,道:“卢公性格孤直,就是那个脾气。左黄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若是弘农王知道左黄门如此大度,定会感念左黄门的恩德。”
左丰见曹操左一个弘农王,右一个弘农王,把话咬的死死的,让他发作不得,只好叹了口气,道:“孟德啊,我又何尝想跟卢植闹得不快?只是……”
见左丰言语吞吞吐吐,曹操赶忙道:“左黄门,有什么顾虑和要求,请尽管开口,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左黄门处置好。就算我官卑职小,能力微薄,这不还有弘农王呢么?”
“唉!罢了!孟德你也不算是外人,我便跟你明说了罢!”左丰踟蹰了一会之后,终于一咬牙,开口了:“不瞒你说,我虽然官居小黄门,但是在宫中却并无半点地位。这一次我到前线来,本想借着卢子干的光,分一点功劳,也好让天子另眼相看,谁知这卢子干……”
“左黄门,你这话我可听不大明白。”曹操道:“卢公不过是想一个月之后再进兵罢了,又不是不肯分润一点功劳给左黄门。左黄门,请恕我之言,如今的战局,的确如卢公所言,十分微妙,一不小心,就会导致情势恶化。我听说,颍川那边,战局已然不利,朱公伟与皇甫义真两位将军,被黄巾贼牢牢的围困在长社。如果冀州这边战事再失利的话,天子震怒之下,恐怕左黄门你也难逃干系啊。”
“唉!事情不是这样的!”左丰一拍大腿,将身子向曹操那边挪了挪,低声道:“天子在洛阳心中焦急,这才派我来前线看上一看。你想,天子在都中日夜等待我回去禀报消息,我又如何敢在前线滞留不归?少则十天,多则半月,我就必须要返回洛阳了!”
曹操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他想了想之后,劝道:“左黄门,我先前已经说过了,局势微妙,实在轻忽不得。左黄门若只是奉了天子之命,前来催促卢公出战的话,倒也无妨,反正是胜是败,都与左黄门无关。可若是左黄门想从中分一杯羹的话,那可就操切不得。试想,如果卢公提前出战,结果出师不利,打了败仗的话,左黄门你不仅分不到半点功劳,恐怕还要被卢公在天子面前告上一状。左黄门,卢公乃是弘农王的老师,又是朝中的重臣,无论是弘农王,还是朝廷的大臣,都要拼死相保的,而左黄门你,又有谁会出面相保呢?”
左丰闻言,脊背上一阵发寒,半晌,他才“唉”了一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曹操见状,心知有戏,赶忙道:“左黄门,其实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哦?孟德有何高见?还请不吝指教!若是此番能够发达,我绝不会忘了孟德的大恩!”左丰一边哀告,一边膝行至曹操身边,连连拱手作揖。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高见,左黄门,你只需在这里待上一个月,等卢公破了贼渠张角,再回去向天子复命嘛!”曹操悠然道。
“孟德!你可是在戏弄我?”左丰闻言,不由得又有几分嗔怒。
“我哪敢戏弄左黄门。”曹操道:“此次出京,天子可有明令定下归期?”
看到左丰摇了摇头,曹操继续忽悠道:“这不就是了嘛!天子既然没有明令定下归期,左黄门又何妨在前线多巡查上一段时间?天子问起来,那也是左黄门忠心国事,不敢敷衍塞责,所以才多耗费了一点时间罢了。就算天子等得心焦,但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左黄门你都已经到前线了,又没犯下大错,天子又怎好将你轻易论罪?即便天子再遣人来查问,这一来一去,难道还拖不过一个月去?富贵险中求哇!再说了,左黄门将前线的消息,写成奏疏,呈递给天子阅览,这也算是禀告了天子,让天子安心,不是么?”
“孟德说得对!反正我在宫中,已经是吃冷灶的人了,不如拼着天子见怪,把这份功劳给捞到手里!”左丰一拍大腿,一脸的决然。但是,他随即便扭捏了起来,道:“孟德,你说让我把前线的消息写成奏疏,呈递给天子。可是,我不过是粗通文字而已,哪会写什么奏疏!你看这……”
“左黄门不必忧虑!这奏疏就包在我身上了!”曹操一拍胸脯,将写奏疏的事情揽了下来。
“嘿嘿,这就好!孟德的文采,天子可都亲口称赞过,写这封奏疏是再合适不过了。”左丰的脸上,登时乐开了花。
“欸!左黄门此言差矣!这封奏疏我若是写得太有文采,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天子,奏疏乃是左黄门请人代笔?所以,还是用平常的文字比较妥当。”曹操道。
“是极,是极!孟德高见!一切都就托付给孟德了!”左丰连声答应道。
出了左丰的营帐,曹操刚回到中军,就见典韦朝他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之后,闪身进了旁边一座无人的营帐当中。
“曹军师,左丰这个阉狗看来是要跟卢公过不去了,如何,是否要提早布置,准备……”说着,典韦右手虚抬,往下一挥,做了个斩首的姿势。
“不用了,我刚才去见过了左丰,已经跟他谈妥了。”曹操答道。
“曹军师,你可别被这些家伙给骗了。这些阉狗嘴上说得好听,可是背地里,谁知道他又会胡说些什么,以我之见,不如一刀杀了,来得痛快!”典韦道。
“你呀,就知道杀杀杀,天子的使者死在前线,可是大事。就算是在回程的路上死掉的,卢公也难逃一个保护不周的罪名。再说了,如今府中的卫士都被散在军中任职,动手的时候,若是不把他们都召集起来,则没有足够的人手,难道你想带着外人去干这件事?可若是把他们全部召集起来的话,那让大军如何运转?这么多人突然擅离职守,岂不是惹人怀疑?所以,劫杀是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后才会采用的手段。”曹操解释道。
“那军师和那阉狗真的谈妥了?”典韦依旧一副不大放心的样子。
“左丰之所以促催卢公进军,不过是想在他回京之前,蹭一点功劳罢了。我已经劝说他推迟归期,等一个月后,卢公破了广宗城,再回洛阳去复命。”曹操道。
“这样也好!说实话,这次跟着阉狗一起来,还有颜、文两位壮士。我和他们当中的一位交过手,武艺绝对是天下第一流的水准。若是把他们两个给那阉狗当了陪葬,我还真是觉得有些可惜。亏得军师好口才!”典韦说着,便忍不住咧着嘴开怀大笑起来。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79章 前线无战事
第十七章前线无战事
随着时间进入了光和六年(183年)的十一月,整个天下的战局,都陷入了一种无声的静滞当中。
北线,卢植深沟高垒,与张角相持于广宗,由于汉军连营十数里,声势浩大,一时间冀州的黄巾军全都转入了守势,就连正在下曲阳攻略中山、河间二地的张宝,也被迫停止了攻势,转而与张角遥相呼应,互为犄角,唯恐汉军会全力攻打广宗城。
南线,鲍信率领八千援军,出新郑入颍川,直扑长社。面对鲍信与长社守军夹击,波才主动放弃了部分修建的并不坚实的营寨,将兵力略微收缩了一下。这样一来,朱儁和皇甫嵩总算脱离了困守孤城的不利局面,可以获得部分补给了。然而,两军的兵力对比,依旧悬殊。
刘宏对这个局面十分的不满,他已经不止一次想要再派人去前线催促将军们尽快出战了。好在刘照对此早有准备,他与杨赐等人通了声气,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不停劝慰刘宏,这才让刘宏勉强稳住了心态。
何况,就算刘宏想派人去前线,眼下还真未必有人敢去呢。
曹操在替左丰撰写奏疏的时候,刻意安排了一出“途中遇险”的精彩故事,声称左丰在经过曲梁的时候,遇到了数千黄巾军以及流民的攻击,幸亏随行的卫士英勇善战,特别是虎贲颜良、文丑二人,浴血奋力杀敌,这才让左丰幸免于难。
并且,奏疏中还强调说,此次遇袭绝非偶然事件,整个冀州,特别是巨鹿郡地界上,小股的黄巾军活动猖獗,经常劫杀粮队,因此卢植不得不派出骑兵,四下清剿。然而贼军多如牛毛,剿之不绝,今天杀退了,明天还会再来,此处剿灭了,彼处复又来袭。所以,卢植受到这些贼军的牵制,一时无法进攻广宗。
曹操这么写,自然是为了夸大前线的危险的程度,好让宫里的内侍们知难而退,别把来前线视察当成美差,争先恐后。另外,也有为卢植迟迟不肯进攻广宗做辩解的一重意思在内,毕竟,要跟刘宏解释清楚卢植所采用的战略,是比较费口舌的一件事,而且刘宏一心想尽快讨平贼军,也未必愿意听卢植解释。所以,还不如直接告诉刘宏,敌人太多,一时半会打不赢,反倒省事。
左丰对此当然是持赞成态度,首先,自己在奔赴前线的途中遭遇贼军的袭击,这不是正好能显示出自己忠于国事,为此不惜以身涉险的高风亮节么?其次,虽然敌众我寡,但是却最终能够杀出重围,这不也正好能显示出自己的智勇双全,指挥若定么?最后,能用这个故事吓退一干同样想来前线蹭功劳,混资历的同僚,不也是挺划算的么?
果然,这封奏疏一上,不仅刘宏对往前线派遣内侍一事,迟疑了起来,一干权阉更是胆战心惊,生怕自己摊上这桩倒霉的差使。特别是有清楚颜良、文丑底细的,一个个都在私下里相互告诫:“莫惹事!妖贼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杀退的?也不看看那颜良、文丑是何等人?那可是袁本初门下的头号剑客。左丰那小子运气好,有这两位高手保驾,这才幸免于难。而今你我再去时,又哪来的这等高手随行护驾?”
最终,刘宏下旨褒奖了左丰,并将颜良、文丑擢升为虎贲中郎,以示嘉奖。
随着时间推进,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广宗城外的汉军,得益于营垒坚固,粮草充足,所以尚且撑得住,反倒是城中的黄巾军,已经开始有计划的节省粮食来准备和汉军进行长期的相持了,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城中有不少的老弱因冻饿而死,每天都能看到广宗城中在不停的往外搬运尸体。
这倒不是说张角狠心,相反,张角本人以身作则,首先将自己口粮削减了一半,然后下令所有的士卒口粮减半,而普通的百姓,口粮则减少到了三分之一。然而,腹中饥饿的士卒,哪里能忍耐得住?他们立刻或明或暗的开始抢掠普通百姓手中本就不多的口粮。
张角对此极为恼怒,命亲卫上街持刀执法,但凡遇到抢掠百姓的,一律就地处斩。然而,没过几天,手下的渠帅们便不乐意了,儿郎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跟随大贤良师起事,如今别说是求富贵,就连饭都吃不饱,再这样下去,士卒们可就要割了你我的脑袋,拿到对面的汉军大营里去邀功请赏了!
看到就连自己的弟弟张梁也极力反对此事,张角只好默不作声,悄悄的停止了巡街执法。而那些再也没有人敢出面管制的士卒们,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城中劫掠起来。
最后,广宗城中的百姓,青壮基本全部被编入了军中,而老弱病残则失去了他们仅有的那一点口粮,只能眼睁睁的冻饿而死。
而长社城外的黄巾军,差不多也面临着相同的处境。比起广宗城里的黄巾军,或者广宗城外的汉军,他们的营寨可要简陋得多,大部分的帐篷只能勉强挡一挡风,根本起不到保暖的作用。而且即便是这般简陋的帐篷,数量还远远不够,不少黄巾军的士卒只能露天宿营,这在寒冬季节当中,几乎与自杀无异。自从进入十一月以来,波才军中被冻死的士卒,也日渐多了起来。
面对这种局面,波才已经萌生了退意,他想暂时退回颍阴和阳翟,等过了这个冬天,再作打算。
只是,城中的汉军岂会坐视他们从容撤退?到时候骁骑四出,尾随追杀,恐怕这一场撤退,立刻就会演变成为一场大溃逃!若仅仅是士卒被冲散了,倒也罢了,回头还能想办法再把他们给聚拢起来,但若是汉军的骑兵紧紧咬住自己这一行人,那么不用多想,自己的脑袋被送去洛阳示众的日子,怕也就不远了。
一连好些天,波才都在暗自调动部队,重新编组。他准备到时候来一招金蝉脱壳,壁虎断尾——也就是先派遣老弱之旅虚张声势的去进攻长社城,这在汉军看来是极为寻常的事情,因为之前黄巾军屡次攻城,哪一次不是先派杂兵流民来消耗汉军的箭矢?然而,当汉军以为是黄巾军又发起了一次攻城,全神贯注的准备防守的时候,波才便会率领精锐部队,乘机偷偷的撤离。汉军被困在城内,无法向四周派遣侦骑,所以,等他们打退攻城的杂兵,发现了其中的异常时,波才早就率领精锐部队走得远了。
正当波才为了自己的妙计而做筹划准备的时候,阳翟城外的小山上,一小队人正躲在当日朱儁修筑的营寨后,远远的眺望着阳翟城,为首的,正是徐晃。
朱儁从阳翟城外败走的时候,徐晃也正好接到了他军司马,行讨虏校尉的任命。有了这个身份,徐晃立刻接管了阳城内外所有的汉军,总计三千人左右。
虽然手中的兵力比之前大大增加了,但是三千之众,在颍川黄巾的眼中,依旧不过是一支不值一提的弱旅罢了。在他们看来,徐晃能凭借着这三千人守住阳城,就已经不易了,更别说主动出击了。
然而,很不幸,他们遇到的对手,是被曹操赞誉为“有周亚夫之风”,名列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徐公明。
当听说波才率领大军离开了阳翟,转而去长社围困朱儁、皇甫嵩的时候,徐晃便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个念头,那便是乘此机会,奇袭阳翟。
然而,以自己手中的三千兵马,想要袭取阳翟这样郡治所在的坚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徐晃首先要面对的,是自己所部士兵对黄巾军的惧怕心理。
当日,黄巾军挥军两万余人,逼近阳城,在徐晃冒险出城送走一支补给船队之后,恼羞成怒的黄巾军,更是将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面对敌我兵力的悬殊对比,城中的汉军无不胆战心惊,生怕贼军会攻陷阳城。
虽然黄巾军最终没有发动攻击,不久之后便撤走了,但是汉军的士兵却对声势浩大的黄巾军,产生了一种畏敌避战的心理。
率领这样一支队伍,又如何能出去作战?而且还是发动奇袭?
因此,徐晃一边加强了对所部士兵的训练,一边也宽慰他们,说自己的职责仅仅是防守好阳城,绝不会外出与黄巾军作战。
听到徐晃如此保证,士兵们总算放下心来,全心全意的投入了日常训练当中。之后,随着徐晃就任行讨虏校尉,阳城中的兵力也日渐增多了。除了将阳城至轩辕关一路上原本用于保障大军粮道的一些兵马撤回了阳城外,徐晃还积极游说周围筑坞堡以自保的各家豪强,派遣家兵奴仆来支援汉军。最终,阳城之中的汉军兵力,已经有将近五千余众。
看到自家的人马的逐渐多了起来,士兵们对保守阳城愈发有信心。而且徐晃也绝口不提派兵出击的事情,每天派出的侦骑,也仅限于巡逻阳城境内,因此,士兵们都以为徐晃的确没有外出作战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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