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眼下,汉军需要强攻下来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阳翟的县衙。
这支黄巾军的渠首便住在县衙当中,如果能快刀斩乱麻,将其迅速捕获或则是杀掉,那么其余的黄巾军士卒,便是群龙无首,成了乌合之众,惶然之下,放弃抵抗投降汉军的几率,便会大上许多。
与其他的地方不同,县衙中在经历了一阵骚乱之后,很快便安静了下来,这说明衙中驻扎的这队黄巾军,足以称得上是训练有素。这也难怪,毕竟一支部队里最精锐的士卒,往往都由主将亲自掌控,平时担任亲卫,战时则做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场当中最为关键的地点。
为此,徐晃也调拨了汉军当中最为精锐的士兵,由裴定亲自率领,前来攻打县衙。
县衙厚重的木门紧紧的关闭着,想要破开这样的大门,没有趁手的破门工具可不行。裴定四下找了一圈,发现附近有一间房屋,被火烧塌了半边,一根一抱粗的柱子,倒在地上,被积雪掩埋得只能大概看清轮廓。
“有力气的,来几个人!”裴定喝到。
很快,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便出列站到了柱子旁边,裴定与他们一起用力,将这根柱子从地上抬了起来。其他的汉军士兵见状,赶紧让开了路,空出了县衙大门附近的地方。
大声的喊着号子,裴定一行人抱着柱子,向大门狠狠的撞了过去。轰隆一声,大门虽然没有被撞开,但是整扇门都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很快,门里面的黄巾军也纷纷赶到门背后,顶住了大门,另一些人则尝试爬上墙头,用弓弩射击裴定一行,当然,早有准备的汉军,用一阵密集的箭雨,把他们个逼退回了院中。
一下又一下,裴定等人重复着冲撞的动作,到了第七次撞击的时候,那道木门终于负荷不住,轰然倒塌。
然而,就在大门刚刚倒地的那一瞬间,迎面一阵箭矢便奔着裴定等人而来。几名汉军的大力士措不及防,全都中箭倒地,只有裴定身上插着几支箭矢,犹然站在当地。
之所以能够幸免,完全是因为裴定身着重甲,而且不止一层。作为弘农王府的郎中,裴定本来就领到了一件铁扎甲,而这次出征的时候,裴茂又把家传的紫金鱼鳞甲送给他防身。因此,裴定的身上,外面披着铁扎甲,里面还穿着一件鱼鳞甲,这样厚实的防护,自然可以在乱箭之下逃得一条性命。
不过,箭矢强大的动能,依旧让裴定感觉痛入骨髓,但是让他更加痛心的,却是那几名力士的死伤。这可都是百里挑一才精选出来的壮勇之士,身手足以与弘农王府中第三等的卫士们比肩,如果假以时日,多加训练的话,甚至有挑战第二等翊卫的资格。然而,如今一不小心,居然就损伤了好几位。
痛心之下,裴定顿时怒气勃发,他拔出环首刀,一个虎跳,便扑到了那群还没来得及撤退的弓手面前,挥刀左右劈砍,眨眼之间,便砍到了五六个弓手。
剩下的弓手见了这位煞星,赶忙丢了弓箭,连滚带爬的跑了。而周围其他的黄巾军士兵,则挺着武器,向裴定冲杀过来。
裴定身后,汉军的士兵也冲进了院中,两拨人狠狠的撞到了一起,杀声四起,鲜血飞溅。
然而,汉军的士兵在素质和数量上,都稍稍占有一些优势。而且,四面八方都是汉军的呼喝之声,而黄巾军一方,居然出奇的没有了动静,这让县衙中的黄巾军士卒逐渐陷入了绝望当中。随着人数慢慢减少,剩余一些的黄巾军士卒,终于放弃了抵抗,纷纷把手中的武器丢到了地上。
裴定顾不上理会院中的这些俘虏,他带着几名士兵,快步闯进了县衙。
大堂上,一个身着土黄色长袍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正当中,面前的几案上,摆着一把木杖,上面用黄布缠出了九道关节,这正是太平道中的祝师用来传道的九节杖。
看来,此人不仅是城中这支黄巾军的渠首,还是太平道的一名祝师。裴定见了,面有喜色,祝师可是仅次于渠帅的重要人物,如果自己这一次能够俘获一名祝师的话,功劳肯定小不了。
“妖贼,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裴定提着刀,慢步向着这名祝师逼近过去。
“哈哈,妖贼?我等奉黄天的意旨,为天下百姓开创一个太平乐土,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却侮蔑我等为妖为贼。嘿嘿,那些残民以逞,盘剥百姓的豪强,还有你们那位昏聩无能,只知道宠信阉人,残害忠良的皇帝,才是这世上真正的妖贼!我太平道就是为了铲除……”话还没说完,那名祝师便软软的倒在地上,口鼻之中,乌黑的鲜血不停的涌出来,浸湿了地面。
“居然服毒自杀了,也算有几分胆气!”裴定嘴上赞叹了几声,然后毫不犹豫的挥刀斩下了那名祝师的头颅,道:“罢了,有了这颗头颅,照样可以向朝廷请功。”
说着,裴定便把头颅交给了身边的士兵,嘱咐道:“去,找根杆子挑着这颗头颅,绕着那边贼军的营地走几圈,大声告诉院子里的贼军,说他们的首领已经死了,让他们速速弃械投降,否则,便跟他们的首领一个下场!”
士兵接过头颅,领命而去。那边的黄巾军听到汉军的呼喊之后,忍不住偷偷爬上墙头,向外张望,然而此时天色尚黑,黄巾军的士卒们看不清汉军挑着的脑袋,到底长什么样,因此许多人都犹疑不定,怀疑这只是汉军在故布疑阵,诱使他们上当投降。
双方一支僵持到天色发亮,院中的黄巾军士卒终于看清了外面悬挂在旗杆上面的脑袋的容貌,果然是他们的首领。黄巾军的士卒们终于被抽去了最后一点抵抗的勇气,当其中的一个人无力的扔下手中的武器后,其他的人便如同被传染了一般,也纷纷抛下了手中的武器,院门,也一个接一个的打开了。
粗略的清点下来,城*有六千名黄巾军,但是,这六千人差不多全是刚刚脱离了流民身份,被黄巾军匆匆编入部队的百姓,只有那名祝师的身边,带着五百余名精锐的老兵。而其他的精锐部队,据说已经全部被波才给带到长社前线去了。
六千余人,这可比攻占阳翟的汉军的人数要多。眼下他们虽然成了俘虏,但是未必会真心归顺汉军,一旦其他各处的黄巾军听到阳翟陷落的消息,发兵前来攻打,那么徐晃手下不足五千人的汉军,既要在城墙上抵御贼军的进攻,又要防备这些降卒临阵反水,真可谓是捉襟见肘,左右为难了。
难道狠心把他们全部给杀了?徐晃摇了摇头,杀俘不详,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教训,杀俘不仅会让将领在道德层面上留下污点,受到舆论的谴责,更会激起敌人的抵抗之心——反正投降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拼命一搏,或许还有还能有一条活路。
那放他们走路?也不行。这六千余人多少已经经历过了一点行伍的生活,也见识过了打仗的场面,属于优质的新兵来源,自己不能用倒也罢了,如果拱手将其送给别处的黄巾军,那简直就是在资敌。
无奈之下,徐晃只好对这批俘虏先做了一次简单的甄别,将那些看上去比较老实、单弱的俘虏,先行挑选出来,打散编入各队,也不求他们的战斗力能有多高,只要能控制得住,然后帮汉军撑一撑门面,壮一下声势,也就可以了。
剩下的,则暂时继续关押在院子当中,每天只供给一顿勉强维持生命饭食,防止其暴乱反噬,等局面稳定之后,再将其编入军中。
最后,挑选出来的可用之人,还不足两千,为了稳定俘虏的情绪,徐晃宣称这两千人人是挑选出来担当杂役的,而剩下的人,则要经过仔细甄别,查清里面有没有太平道的骨干分子之后,再将其编入军中。
俘虏们倒是相信了徐晃的这个说辞,反正只要能保住性命,被暂时关押一阵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在接连饿了两天之后,俘虏们反倒自发的相互揭发检举起来。其实,他们这群人当中,哪里真的有什么太平道的骨干分子,大家只是为了能够早日结束“甄别”,得以编入军中,吃口饱饭罢了。因此,一些平日里跟太平道的小头目走得比较近的人,便被推了出来,众口一词指认为太平道的骨干分子。
徐晃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这其实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可以迫使这些俘虏表明态度,与太平道划清关系。换句话来说,是时候让他们向汉军交一个投名状了。
徐晃将这批俘虏集合了起来,让他们当众指认那些所谓的太平道“骨干分子”。很快,便有两百多人被自己之前的同袍给推搡出了队列,甚至有一些不情愿出来的人,被身边的同伴打到之后,用腰带反捆了双手,押出了队伍。
徐晃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宣布认可众人的检举,并下令他们以十人为一队,每两队负责处死一名“太平道骨干分子”。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俘虏们也算是拉下了最后的一点情面,反正已经将昔日的同伴给出卖(陷害)了,又何妨再亲手补上一刀呢?
县衙前的空地上,竖起了十个木桩,那些被指认出来的“骨干分子”,分批被绑在了木桩上,他们的前同袍兄弟们,一个个从他们面前经过,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狠狠的刺向了他们的身躯,一时间,空地上充满了惨叫、哀嚎、喝骂以及诅咒的声音,鲜血顺着木桩流到了地上,逐渐形成了溪流,空气中充盈着刺鼻的血腥味。
经历过这一场虐杀之后,剩余的三千多名俘虏,算是彻底与黄巾军划清了界限,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能死心塌地的投靠汉军了。
得到这五千人的补充之后,汉军的兵力几乎翻了一倍,对阳翟的防守也更加的得心应手了。即便如此,徐晃还是命人赶制了许多面旗帜,并在上面绣上了各种捏造的名号。
“汉南中郎将曹”、“汉骑都尉鲍”、“汉讨逆校尉李”、“汉护军都尉典”,等等不一,基本全是用王府同僚的名号来冒充的。一时间,阳翟城头旗帜的名目极其繁多,不知道内情的人一看,肯定以为朝廷又派了数万大军来征讨贼寇了呢。
这位不知道内情的人,很快就来了。
阳翟城落的第五日,城西的道路上,远远的过来了一支部队。负责眺望的巡卒细细一看,发现来得这支队伍,一个个头裹黄巾,定然是贼军无疑了,便赶忙敲响了刁斗报警。
守卫城门的士兵立刻关上了城门,其余的士兵,纷纷拿着弓弩,登上了墙头,严阵以待,就等贼军来到城下后,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黄巾军的队伍越走越近,打头的一支部队,似乎并没有发现城墙上的异状,依旧大摇大摆的行至了城门下,抬头大声喝到:“波渠帅回来了,你们还不速速开门!”
迎接他们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这支四五十人的队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如同刺猬一般,倒了一地。
后面的黄巾军大吃了一惊,有些人已经掉头开始往后跑,还有一些人依旧不知死活的冲着墙头喊话,又是责问,又是威胁。墙头的一名汉军什长实在看不下眼去了,大声喝到:“妖贼,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们可是大汉的天军,早就把你们的老巢给攻下来啦!你们不赶紧跪地投降,还在哪里乱吠什么?什么波渠帅,我好怕啊,不如等会我砍下他的人头,别在腰里好好害怕上一宿!”
那些黄巾军闻言,这才惊叫一声,转身便跑。
混乱当中,一队骑士从黄巾军的阵中走了出来,望着阳翟的城头,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在这其中,有一人,鹰鼻鹞目,顾盼生威,他抬头看了城头的旗子几眼后,自言自语道:“南中郎将曹?我怎么没听说过汉廷还有一位姓曹的名将?骑都尉鲍?那鲍信不是在长社么?”
虽然心里充满了狐疑,但是阳翟已经落入汉军之手,这是不争的事实。尽管波才知道,由于自己不断的抽调兵力,阳翟城中的守军,事实上已经极为虚弱了。只不过他看到汉军的兵力也很紧张,不大可能再派兵支援颍川方面,这才大胆的从阳翟抽调了相当数量的部队。
难道汉廷真的又抽出了人马,组建了一支新的部队?又或者是阳城的那支汉军袭取阳翟?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代表城中的汉军并不多,是否要乘势攻打,将阳翟夺回来?
波才拧着眉头,思忖了半晌,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下,他的部队抛下了所有的辎重,轻装行军,才得以摆脱了长社汉军的追杀,而今,筋疲力尽又缺乏攻城器械的他,怎么能啃得动阳翟这座坚城呢?
望着四周尚未消融干净的积雪,波才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仿佛又回到了大雪纷飞的那个夜晚。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82章 棋局崩坏的一角
第二十章棋局崩坏的一角
当夜,波才在帐中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汉军抓起来,丢进了身后冰冷的潠水当中,冰冷刺骨的河水,刺激着的他全身上下,让他忍不住抖成了一团。然而他的四肢竟然动弹不得,想在水中挣扎一下都不行,只能跟一块石头似的,沉入了河底。
波才猛地惊醒过来,发现刚才的一切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是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却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着的。波才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正准备躺下继续睡觉的时候,寒风将帐篷的门帘吹起了一脚,一股寒风夹着雪花,从外面刮了进来。
波才骨碌的一下就从毡毯上爬了起来,刚刚掀起门帘,一股更强的寒风登时迎面扑来,如同刀割一般。波才打了个冷颤,举目四下一望,只见整个大营,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雪雾当中。
身上虽冷,然而波才的心中更冷。之前他担心继续对峙下去,自己的部队迟早抵不住寒冬的侵袭,因此萌生了退兵的念头,并且已经计划好了,准备就在这两天实施金蝉脱壳的计划。
然而,上天却抢先降下了一场大雪,仿佛这就是他命中的劫数,不管你如何费尽心力的谋划,却总也躲不过似的。
黄天啊,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你的信徒!
风雪当中,一个人低着头,一手扯着斗篷遮挡着风雪,朝波才这边走来。走近了之后,波才定睛一看,认出来者乃是彭脱。
当初张角将全天下的教徒分为三十六方,以渠帅为统领。由于豫州下属的郡国人口众多,所以在两个大郡——颍川和汝南,各设了一位渠帅。其中波才乃是颍川的渠帅,而彭脱则是汝南的渠帅。
在起事的初期,黄巾军的进展极为顺利,波才和彭脱很快就控制住了颍川、汝南两郡。接下来,按照张角事前的规划,波才与彭脱合兵一处,准备从颍川进攻河南,这才有了彭脱率部颍川,与波才以颍水为界,各自负责一个攻击方向的事情。
两人同为大方渠帅,地位相若,而今波才虽是地主,但是也不敢怠慢彭脱,他连忙唤道:“彭渠帅,赶快进帐来避一避。”
彭脱抖了抖身上的雪,进了大帐,也不跟波才客气,直接道:“波渠帅,我看情况有些不妙,今晚这一场雪下下来,只怕到了明天早上,士卒们都要被冻死在营地里了!”
“唉,奈何黄天不助我军啊!”波才叹道:“彭渠帅,你可有应对之策?”
“先把士兵们都叫起来吧,让他们在营地里活动活动身体,别在睡着之后被活活的冻死了。”彭脱道。
波才点头称是,他先将自己的亲兵唤了起来,然后命他们到各营催促士卒起身活动。
“熬过了今晚,明天又该当如何?看这样子,这场风雪恐怕天亮了也不会停。”彭脱站在大帐门口,双手笼在衣袖中,眉头紧皱:“这一晚上折腾下来,明天他们哪还有精力上战场?可是若不立刻行那金蝉脱壳之计,我军继续呆在这里,也不过是坐以待毙罢了。”
波才眼珠子一转,道:“彭渠帅,事情紧急,怕是顾不上那么多了!”
看了看四周没有杂人,波才压低声音道:“佯攻已然是指望不上了,我看,不如乘着眼下风雪交加,长社城中的汉军也不方便出动的机会,你我点齐精锐兵士,等天色略微发亮,便立刻弃营而走,回颍阴、阳翟去!”
彭脱闻言,阴沉着脸色,略微思虑了片刻后,也点了点头,道:“罢了,而今也别无他法了。我这便回去整备部队了,等天色微明,我们就先撤回到颍阴去。”
彭脱走后,波才赶忙命人点兵集合。前几天,波才刚刚把部队细细筛选了一遍,将全军的青壮集合到了一起,单独编成一营,为的就是到时候方便逃脱。如今,波才不理会其他的部队,单单将这支精锐召集了起来,命令他们火速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不多时,彭脱也率领着自己部下的精锐,来到了波才这边,两人一起在冰冷的营帐中,苦苦的等待天色变亮的那一刻。
然而,大雪纷飞之下,哪里辨认得出天色?波才在营帐中焦急的走来走去,最后,他一拍手,道:“不等了,反正现在到处都是雪白的一片,也不觉得黑,不如我们这就上路罢!”
悄悄搬开营寨大门口的木栅,波才与彭脱率领着精心挑选出来的青壮,出了营寨,直奔南边而去,却把剩余的老弱病残之众,无情的抛在了风雪当中。
等到四周渐渐变亮的时候,波才与彭脱已经行进到了颍阴的境内。环顾四周的部队,人数大约减少了一半,看来这一路上走失了不少人。不过,只要能够成功的脱困,这对波才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哈哈,不知道朱儁与皇甫嵩得知我们已经回到了颍阴的消息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脸色!”回到了颍阴城中,围着炉火吃着炙羊腿的波才,意满志得的跟彭脱说笑着,没有丝毫的惭愧或者不安。
“波渠帅,颍川已经守不住了,不如和我一起撤回汝南,再做打算罢。”彭脱说道。
波才登时收了笑脸,悻悻的啃食着羊腿,不肯答话。这一场大战下来,他所部的颍川方徒众死伤颇多,更重要的是,之前从颍川各地搜刮来的粮草,也被这一场大战给消耗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了。
想到自己当初拥众十余万,在阳翟意气风发,将朱儁打得落荒而逃的情景,波才的心内越发的失落了起来。
可是,就这么撤到汝南去,波才又不甘心。别的不说,到了汝南之后,彭脱为主,他自己为客,而他这个客人,又是兵微将寡,势单力薄,一切都要靠波才接济,人道是主大欺客,自己去了汝南之后,势必要过上仰人鼻息的日子,这让波才如何能够情愿?
啃了小半条羊腿之后,波才这才擦了擦嘴,道:“颍川乃是要地,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彭渠帅若是想回汝南修正,那请自便好了。我还是继续呆在颍川,与汉军周旋。如今已经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这天气势必一日比一日寒冷,若是我回去固守阳翟的话,难道汉军还敢冒着严寒,来围城攻打我不成?等熬过了这个冬天,到时你我各自整备好兵马,与汉军会猎于颍川,岂非妙事?”
彭脱也不多劝,点了点头,道:“那我明天一早就走,免得汉军的骑兵追到颍阴来,我可就走不脱了。”
果然,不出彭脱所料,当天的下午,便有汉军的骑兵出现在了颍阴城外,只不过,在附近晃悠了几圈之后,他们便扬长而去,朝着北边退走了。
看来这场风雪也同样阻挡住了汉军的追击,他们只能派出少量的骑兵,来颍阴侦查一番,而不敢全军尽出,杀奔至颍阴城下。
看到汉军的侦骑出现了,彭脱不敢拖延,第二日一早便率部离开了颍阴,回汝南去了。而波才则在颍阴城中,一边探听汉军的消息,一边收揽四散逃回的溃兵,顺带将颍阴城中的粮草军资装载一空,准备放弃颍阴,回去据守阳翟城。
根据探子回报,在波才连夜撤走的那天清晨,汉军居然主动出城,冒着风雪向黄巾军的大营发动了进攻。
看来,朱儁和皇甫嵩对战机的把握很准,吃准了城外的黄巾军被风雪冻伤一晚之后,战斗必然会大大降低,所以一大早便果断主动出击了。
然而,汉军的进攻没有受到任何阻挡。等他们轻轻松松的搬开木栅、拒马,进入黄巾军的大营之后,里面的惨状让这些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厮杀,看惯了血肉横飞的汉子们,也觉得不忍猝睹。
整个大营里随处都可以看到已经变得僵硬了的尸体,以各种姿势横卧在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死寂。少数还活着的黄巾军士卒,看到汉军攻进了营寨,一个个赶紧抛下了武器,跪地请降。
查探了整个营地之后,汉军发现,敌人的渠首波才与彭脱二人,早就不见了踪影。细细审问过被俘的黄巾军后,汉军这才得知,昨晚有一队黄巾军悄悄出了营寨,从此不知所踪。推想下来,波才与彭脱二人,大概是乘着雪夜,偷偷的逃走了。
看到营中满地冻死的黄巾军士卒,关羽不免又动了一丝不忍之心,当听说波才居然遗弃了这些士卒,自己偷偷的逃掉了,关羽登时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他主动向皇甫嵩请缨,要带骑军去追击波才。
皇甫嵩略一思忖,心想波才晚上冒着风雪行军,速度未必会有多快,如果关羽此刻率领骑军赶上去,说不定还真能追上波才。于是皇甫嵩便答应了关羽的请求。
关羽得令之后,立刻点选了五百骑兵,朝着颍阴方向追去。波才此次逃亡,无非是回颍阴或者回阳翟,但是阳翟离得太远,又有潠水、颍水阻隔,因此关羽料定波才肯定只能逃往颍阴。
在半路上,关羽遇到了不少黄巾军的溃兵,抓住几人审问了一番,果不其然,波才与彭脱确实是逃往了颍阴。关羽振奋精神,率部快马加鞭,力求能尽快追上波才与彭脱二人。
然而,老天终于转过来帮了黄巾军这边一把。随着风雪越来越大,关羽一行人在积雪上不仅进行速度被迫减慢了下来,更为糟糕的是,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极其容易迷失方向,而关羽则很不幸的接连迷失了两次路途。最终,一直到了颍阴城下,关羽也没能追上波才与彭脱。看到颍阴城门紧闭,墙头上也有黄巾军把守,关羽心知自己已经错过了机会,只好带着遗憾,引兵返回长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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