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02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文笔刀法
要知道,自从辛亥乱局开始后,各省都纷纷独立或者起义,具体到各县各城,每日总会有不少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且不说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令不少人闻之色变的陕西屠杀满人事件、就前不久,在湖北恩施一代起义的所谓革命者占领了县城后便将县内的有钱人全都绑了起来,肆意****不说,还要求每人给自己出一百大洋的赎身钱。赎不起的,就拉到街上直接砍了脑袋。
类似的乱局还有许多许多;革命者之间火并的、革命者烧杀抢掠的、革命者与清军激战伤及无辜的,在中国这片大地上,这些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其中情节实在恶劣的,或者是影响甚大的都通过电报传遍了全国,刊登在各报业上。
盖因这个时代的革命者中,像刘继业、张孝准、蔡锷、黄兴、宋教仁这般心中有国家的念头,而且行为处事还有些底线的革命者其实并不占多数。了不起算,五万人已经属很多了。刘继业有幸通过长期努力在江苏集结出上千名合格的真正革命者,但是哪怕文学社中依然有不少人带着升官发财的念头。
出了江苏,在全国各地这样的现象就太普遍了。各地独立和起义中,绝大部分的所谓革命者除了少部分是热血青年之外,大多是当地的地痞无赖或者野心家惟恐天下不乱之人。
因广州起义和江宁起义所撼动的大清根基,以及随即在长沙数万清军正规军倒戈让许多人都意识到朝廷要完蛋了。而在这一情况下,许多心思活跃的人就抱着投机的心态,趁着乱局能捞一笔是一笔,各色杂乱人等都拉起了革命的旗帜,摆出某某大汉军政府的口号就那么占山为王起来。
正是这些人的行为使得全国遍地都是革命的旗帜,在短时间内就将声势弄得如此壮大!
也正是这些人的行为,给原本应该高尚的革命旗帜带来了难以洗刷的污迹。
不过这就是大势与人性,不以个人的意志所移动。
进入了熟悉的家门,有厚厚的围墙将刘继业与外面心中痒痒的人群所隔开,刘继业顿时感觉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自江苏光复后,刘继业就搬入了总督府内,恨不得一天当三天使。不光是每天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清醒时更要处理大量的公务,而且真有睡觉的空闲功夫也只能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不连续地趟上一会儿。
担任江苏都督以来,今天还是刘继业第一次走入自己的家门。
长期紧张的工作已严重损耗了刘继业的精气,此刻进入自己的家门刘继业才第一次久违地感受到了放松。
妻子青子已经提前了几天就进刘府陪伴刘继业的父母,此刻正领着府内一干人等出来迎接。
同样无比熟悉的人,只是态度却已变得大不一样了。
父母是带着无比欣慰的眼神,两个叔叔则带着惶恐的神色,堂兄弟姐妹甚至刘继光和刘继蓉这两个有些陌生的亲弟妹崇拜中带着紧张和畏惧。而那些仆人,就算是从小看着刘继业长大的老人,言行举止也颇为敬畏。
无论如何,此刻的刘继业都是手握数万重兵,掌握一省军政大权,而且在可见未来中很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大人物,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刘家长房大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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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江苏都督,刘继业与父亲刘寿昌之间对话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江宁光复期间,刘家因为有大量卫兵的守护并未遭受多少损失,除了两个在外过夜的旁系子弟被战斗波及受了惊吓,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之外,一切都很平静。
而江宁光复后,军政府成立时,由于当时刘继业并不在城内,刘寿昌这位咨议局议员就决定暂时称病不出;毕竟在清末的年代孝道和长幼尊卑还是很牢固的,作为江苏都督的父亲,若是出山担任官职难免会出现父子之间谁孝敬谁的问题。
若是父亲是上官也罢了,关键若是儿子是上官就不妙了。况且时至今日,刘家也不需要刘寿昌去担任什么官职。只要刘继业的基业牢固,他刘家、他长房的地位就无人可撼动!
因此刘继业回宁没多久刘寿昌就干脆辞去了他咨议局议员的身份,安心在家照顾孙女,同时约束刘氏一些蠢蠢欲动,想借着家族骤然崛起的地位去玩弄点小心思的子弟。
刘寿昌深知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长子。若是此刻闹出什么是非,让别人抓住刘家的把柄,也就不妙了。等刘继业真正在江苏站稳脚跟、等当前的战事结束了,自然有大把时间让刘家上下都获利。这点眼头见识刘寿昌还是有的。
至于那三百年历史的朝廷?时至今日,刘寿昌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还对朝廷抱有信心的人了,脑后的辫子都在半年前剪去。按他的话讲,这大清朝也该亡了!
刘继业在家中住了一晚,除了陪陪女儿、与家人团聚之外,便与同样回到江宁的刘继嗣聊了一会儿,从其口中了解到上海目前的情况。
受全国战事的影响,原本顺畅的商路已被中断,尤其是长江沿线除了列强的船只可以不受阻扰外,中国商家的船都在不同程度上被战斗所影响。该到的货到不了、该运的货运不出去,上海商家们因此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损失。就更别说这些商家在全国各地的分店分号所遭受的损失了。
不过尽管如此,但是上海本身由于维持了秩序和稳定,虽然日子不好过,但大家都还能咬咬牙坚持。如今既然已经投入了刘继业的阵营内与之合作,而且对方也表露了诚意让商家得以以上海维系会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控制这座远东最繁华的城市,而且刘继业的势力眼看着越来越庞大,大家也都愿意继续在这条船上跑下去,各方合起来下血本拿出了过百万元资助革命。
与刘继嗣这个一起合作了近十年的堂哥好好联络了感情,刘继业又顺便解决了弟弟刘继光出国留学的问题,以自己与师图尔和福开森等美国在华教职人员的关系将已经从汇文书院毕业的刘继光推荐入了美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新开没多久的金融业读大学。
待其四年学成归来后,这江苏就会是刘家的天下了。
当然,对于旁系刘继业也不得不有所表示,在军政府各部门中拿出了七八个位置出来。当然,具体是去清水衙门、还是去紧要部门,还是要看自家子弟的表现和本事。
到家后又忙了一阵子,直到傍晚时刘继业才真正能够休息下来。
在家内充电了一天,难得地睡了个好觉后,第二天一大清晨刘继业便返回了其都督府内,继续处理起堆积如山的公务了。
大时代1902 第三百二十二章 出兵北伐(上)
第三百二十二章出兵北伐(上)
一回到江苏都督府,刘继业才刚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如今已是‘侍’从室卫队长官的朴由贤就进来汇报,称广州方面有人前来拜访了。,最新章节访问:. 。
广州和江宁作为先后独立的两座省城,彼此独立事件只相差了两天。各自独立后一方进军湖南、一方快速拿下苏州和上海,带来的是连锁‘性’反应。正是多方同时间的行动极大撼动了清廷的统治,为后续各省独立的独立、观望的观望造成了大势。
然而虽然刘继业的江苏军政fu名义上宣称听命于广州的中央政fu,但两方实际上除了少量电报往来之外并无其他联系。广东方面既号令不得江苏,也动不得江苏半点兵权财权。
两者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更接近于盟友;而此刻在阳夏进行的,牵扯了广东同盟会全部力量的大战中江苏方面也几乎没有参与进去。
唯一派出的‘援鄂军’呆在芜湖也没了动静,而安庆的朱家宝独立后似乎也默认了徽东被刘继业所侵占的事实,只要关启平不继续西进两者就相安无事起来。当然,身为前清巡抚又是被咨议局的立宪派给推上都督位置的朱家宝自然对阳夏战局半点兴趣也无。独立后他不光不支援,反而扣留了一批福建革命党人过境的物资。
在阳夏战役打得火热的情况下,广东实在是已经动员了其全部的力量,此刻迫切需要东南方向的刘继业做出配合行动。
无论是命令援鄂军西进直接增援阳夏,还是令扬泰苏中一带的军队北上威胁徐州,都能够减轻湖北战局的压力,尽早达成北伐的成功、革命的胜利和民国的创立。
为了这个目的,尤其是现在是广东同盟会有求于刘继业的情况下,其派出了专员前来拜访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实际上,当这个专员离开从广州驶来的船,登上上海码头时,刘继业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也早就与文学社内的同志们议定好了对策和说辞。
因此,当衣冠整整的宋教仁带着两人出现在刘继业面前时,刘继业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反而非常热情地上前了两步,笑道:“上次上海一会时,钝初还略显消瘦。数月再见,却已荣光焕发了啊!你的粤军政fu临时约法我已经看过了。不愧是出自你的手笔,确实很好!”
“若此约法的内容能够真正实行于中国大地上。天下就能真正太平了。”
宋教仁似乎没想到刘继业对其草拟的粤军政fu临时约法评价那么高,微微一愣后摆手笑道:“钝初一人绝无此等本事,这约法乃是集成了许多同志的心血……”说到这里,宋教仁身子一侧,引出身后一个记者打扮模样的东洋人道:“在借鉴日本国的宪法方面,我也着实依靠了北辉君和梅屋君的大力协助!”
说罢,趁着气氛不错,宋教仁便将身后二人与刘继业介绍了。
一身和服打扮,而且服饰和言行举止非常传统日式。留着小胡子的中等身材男子便是梅屋庄吉。另外一人,头戴鸭舌帽,穿着小马甲,头发偏长的年轻人则是北辉次郎。
“梅屋君在日本时就对我同盟会的活动有诸多贡献,长期是我革命之友人,这次他听闻我国革命后放下了他在长崎的生意,专‘门’赶赴我国准备拍一部电影宣传。对革命之贡献不可小视!”
梅屋庄吉的大名在留日学生中很是有名气,此人是富商之后,出手大方、助人为乐,与孙文关系非常好,通过自己开办的电影公司的盈利资助着革命事业,是同盟会的大金主之一。
相比之下。另外的那个年轻人北辉次郎就没那么大的名声了,也因此刘继业并不知晓此人。
“……北辉君本是日本国内的社会学家,对革命理论和国体改造有很深的研究,我与其讨论每每能够获得启发……他的思想对革命运动非常重要!”
一个日式打扮、一个欧式打扮的两个日本人同时朝刘继业深深地鞠躬,一如日本人的礼仪。
而刘继业则与之点头示意,伸手与之握手。
寒暄了一阵子,问了一下日本国内对革命的反应以及当前广州革命的局势后。刘继业便请宋教仁三人入座,外面的‘侍’从也送上了茶水。
才刚一坐下,宋教仁刚准备将话题从广东引向江苏时,年轻的北辉次郎却忽然张口,很不客气地看向刘继业,用还算流利的中文问道:“听闻刘君在日本时也曾加入同盟会,为何如今眼看湖北的同志浴血奋战,却坐拥‘精’兵数万没有作为?我本以为刘君也是支那难得的英豪,没有想到这么没有革命的骨气!”
北辉次郎的发言让宋教仁有点尴尬,旁边的梅屋庄吉是老好人,虽然认同北辉次郎的言论但是要他自己说出来也是不得的,此刻只能面上为自己的同胞说话:“想必刘君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北辉君这样说话太无礼了。”
不过北辉次郎或许是年轻气盛,或许是认死理的人,虽不再言语,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一开始见面时的愉快气氛一下子就消失殆尽。
已经是江苏都督的刘继业自然不会因为一时的不愉快扰‘乱’了心情,对北辉次郎的‘质问’他也只是一笑了之,并未将其当回事,面‘色’依旧平淡地看向宋教仁道:“此次钝初来宁,可是克强兄有事情需要转达于我的?”
宋教仁身子微微前倾,脸上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确实如此。我与克强兄都认为江苏应该能够为革命做出更多的帮助……现在阳夏局势并不明朗,伯先的部队在汉口与清军厮杀,伤亡很惨烈。各地各省虽然独立了不少,但是距离湖北大多遥远,援军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说到这里,宋教仁态度诚恳了起来;“文鹿!现在革命局势已经到了关键!阳夏一战的成败关系到革命之成功与否!现在清廷几乎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汉口,伯先兄压力很大!成,则清廷再无可战之兵、我们革命军便可挥师北上,一举光复汉人河山。败,则我革命军之主力将伤亡殆尽。清廷将克服武昌,进而威胁革命之局面!到那时,无论是安徽还是江苏都将面对顺江而下的数万‘精’锐清军!”
“到了今日,革命已经是大家一起的事情了!不是你江苏或是我广东,而是所有省份的事情!文鹿你援助湖北,就是援助你自己啊!这个道理,你不会想不明白的!”
刘继业沉默不语。宋教仁则继续畅谈起大道理来,尤其说到革命成功后建立起民国政fu。采取三权分立的方式建立真正现代的共和国家时,旁边的北辉次郎不停地点头赞同。
不得不说宋教仁的言语颇有感染力,而且他的逻辑清晰,论点非常完备,是个组织‘性’人才。
“非我不愿……当初我在东京留学时,就已下定了决心要以革命推翻清廷。归国后,也是一直以此目标‘激’励自己,最终赢得江苏之光复……”刘继业等到宋教仁说完后,才语速缓慢地徐徐道来。
“不过江苏与广东不同;广州光复后世界各地的同盟会骨干涌向粤省。数以千计!正是因为有那么多革命者,伯先兄才能快速扩大力量,进而挥师北伐。随即光复湖南和湖北,如今更是手握十万重兵!相比之下,江苏就薄弱多了!东南大起义消耗了我部革命力量,光复后可堪任用的革命者远远不足!”
刘继业接着继续诉苦道:“钝初你不会不知,我江苏民政部几无一名革命者。全是立宪派!你道为何?因为革命者过于稀缺,在当今革命战争‘激’烈之时,我只能将其全部充入军队中,连我一省之民政都顾不得了!”
旁边北辉次郎此时正准备‘插’话,却被宋教仁阻止了。
“我所言之革命者,并非满脑袋升官发财、打着革命之旗号干满足一己‘私’‘欲’的伪革命者。而是如你我这般真正愿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真革命者!这样的人,我江苏现在也不过百人出头!军队扩编到三万多人,这百人在其中根本不够用!”
摇了摇头,刘继业说的仿佛江苏确实困难重重的样子:“更何况湖北之战有三省供给,而我江苏只得半省。武昌的伯先对面有冯国璋,我江苏之北面也有段祺瑞第三军三万人之威胁!扬泰之战线,我们兵力根本不足。别说进攻、连防守都显困难……好不容易凑齐了‘援鄂军’,也因安庆朱家宝的原因而被隔绝……实话说,钝初,我这个江苏都督也很难办啊!”
宋教仁苦笑了一下,对刘继业的‘诉苦’并不意外。
革命后除了同盟会直接控制的各省之外,其余如福建、云南、贵州、广西等地,只要是同盟会提出援助的要求,都是这般推卸。
怎么这些人就不明白,革命非同盟会之革命、非革命者之革命,而是天下人之革命呢!!?
怎么这些人就鼠目寸光,只顾着自己的‘私’‘欲’,弃国家大事于不顾?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想当初还是如今已是福建都督的许崇智在东京介绍相识的,当时在场的还有黄兴。
宋教仁还记得数年前第一次与刘继业喝酒畅谈时,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但双方都很投缘,彼此都给对方一个很好的印象。
在后来的接触中,尽管同盟会内一直有人对刘继业有所非议,但宋教仁与黄兴都对刘继业抱有期望,宋教仁也曾真心认为此人虽然手段不同,但确确实实是愿意为革命奉献的年轻志士。
广州光复后,在上海活动的宋教仁立即动身南下,打算为革命之事业尽到自己的一番力量,好好协助已是担任中华民国广东军政fu都督的黄兴一臂之力。为此,宋教仁还专‘门’找到了与自己相‘交’甚密的北辉次郎,与其一同南下。
然而兴致勃勃地到了广州后,宋教仁才发现军政fu内的各个实权部‘门’已经被如胡汉民、陈炯明等广东本地人给瓜分干净了。当然,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浴血奋战广州才能光复,道理上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对广东派隐隐地对其余革命者的排挤,宋教仁还是有些看不过去。
当赵声率领着林觉民、方声‘洞’等非广东籍的革命青年开始北伐后,广州城内的广东派革命党人就联合了本地的立宪派士绅更变本加厉地争权夺势起来,连都督黄兴都没有什么办法。
像宋教仁、居正等颇有名望的革命者还好些,那些怀着一腔热血从四面八方赶来广州的革命青年却因排挤而失望,不少人干脆就北上去追随赵声战斗也不愿留在广州城内无所事事。
而原本以为能够在广州一展‘胸’中大志的宋教仁,也发现政事方面自己根本‘插’不上话,最后只能在黄兴的支持下干脆把时间‘花’在起草临时约法的方向。
革命尚未成功,革命同志之间就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这让经历了同盟会数次分裂,以及因孙文的独断专行而深深不满的宋教仁非常失望。更令其郁闷的是,当临时约法草拟完成后,他竟然再次无所事事起来。
由于非广东派的革命青年大多已经随赵声北上、湖南和湖北的独立又‘抽’调了不少两湖籍的革命青年前去协助建立军政fu,使得广东的大权越来越集中在广东派手中。那些北上的青年多与黄兴和宋教仁‘交’从紧密,也无形中削弱了他们的影响力。
再加上黄兴本人并不恋权,为人又一贯喜欢容忍退让,到了最后他这个广东都督竟然成了个空架子,大小事务基本上都由陈炯明等人行使。
如此情形,则能不让宋教仁为之郁闷。
然而尽管心中疲惫,但是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革命,宋教仁却必须继续努力。
这也是他毅然决定离开广州,前来江苏说服刘继业的原因。
无论如何,只要他宋钝初有一口气在,就会为革命之事业拼搏到底!
“文鹿,顺顺利利便能革命成功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存在吗?困难时必然的、痛苦是必然的!但我辈革命者当初既然决定为革命奉献牺牲,就已下定决心不论多少困难多少痛苦都要坚持下去!”
“清廷一日未倒、民国一日未成,革命便一日未成功,我们革命志士便一日都不能松懈!”
说完,宋教仁深深地看向刘继业,心中只是希望这个曾经的革命志士不要让自己失望透顶。--93340+dsuaahhh+29377263-->
大时代1902 第321章 誓师北伐(中)
第三百二十三章誓师北伐(中)
刘继业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没有丝毫遮掩,直直看向宋教仁热切的目光,看着这个一直为心中理想而奔走努力的理想主义者。
有能力、有理想、有热情、有组织力,更在革命者中有着很高的人脉和声望……相比满嘴大炮、空有革命之热情与理想而缺乏革命之能力和组织的孙文、或者是老好人一般不停退让的黄兴,这位如今还不到三十岁的宋教仁才是同盟会真正杰出的英才!
直到此刻,刘继业忽然明悟了宋教仁为何在自己的那段历史上最终遭到了暗杀。
此等万中存一的人物,要么如朝阳般在天空中冉冉升起,要么如流星般在天空中一闪即逝。其人生无论长短,必然会轰轰烈烈。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已经完全被改变的时空中,这位近代中国极其杰出的人才,最终会得到一个怎样的结局。
“钝初……”
刘继业在对坐三人目光下站了起来。
“可还记得当初你我初次见面时,立下的赌约么?”
“赌约?”
宋教仁愣住了,脸上露出了追忆的表情。思绪回到数年前,在东京的酒楼里,当时黄兴与许崇智都喝得烂醉如泥,他与刘继业两人似乎就革命成功之时间……
“彼时,你宋钝初断言西历1908年革命便可成功,我刘文鹿则相信革命之胜利必须等到西历1911年方能看见。”刘继业的声音沉稳。
“你我约定,如果革命成功发生在钝初兄所猜中的年份,我刘继业承诺在我力所能及之处,答应钝初的任何一件事情。反之,亦然。”
“如今,革命之势已成,清廷已在垂死挣扎、眼见我刘继业就要赢了这场赌约!”此时刘继业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后,拿起了桌上的钢笔,一边看着宋教仁一边在一张纸上书写。
“若阳夏战役失败、危及革命,我岂不就赢不了你宋钝初了?”
写完了,刘继业面带微笑地拿着纸张重新走向宋教仁。
“文鹿……”宋教仁此刻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明悟、又有些不可置信。
刘继业将刚刚写好的纸张递给了宋教仁。
“钝初也应该知道我,凡事皆喜欢谋而后定。江苏刚刚光复时,根基不稳,立宪派力量强大,我只能集中力量于军队当中。如今武力之革命首要靠革命之军队、没有革命之军队,就战胜不了清廷!为此,我这半个多月一直在努力整编部队,将有革命志气的有为军官提拔、剔除不合格的陈旧官吏,如今总算是有成效了。”
“时机已到,军队编整大致完成,已可堪战,江苏自然不会在革命之浪潮中无所作为!”
“之前一直是为了今天之动静而积蓄力量,让钝初有所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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