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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金庸
蓉是丐帮的帮主,咱们铁掌帮不敢得罪她罢。”慈恩道:“铁掌帮?早就散了伙啦,还有甚
么铁掌帮铁掌帮?”裘千尺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你无所依仗,胆子就更加小

她不住的发言相激,公孙绿萼不再听母亲的言语,只是眼望着杨过一步步的出厅。她突
然奔出,叫道:“杨过,你这般无情无义,算我瞎了眼睛。”杨过谔然停步,心想这位姑娘
向来斯文守礼,怎地突然如此失常,难道是听得我和龙儿成婚,因而忿怒难当么?他微感歉
仄,回过头来,说道:“”公孙绿萼骂道:“好奸贼,我叫你入谷容易出谷
”她口中虽骂,脸上神色却柔和温雅,同时连使眼色。杨过一见,早知别有缘故,
也大声喝道:“我怎么了?谅你这区区绝情谷也难不了人。”他面向大厅,裘千尺看得明
白,因此眉目之间不感丝毫有异。
绿萼骂道:“我恨不得将你一劈两半,”口一张,噗的一声,
吐出一枚枣核,向杨过迎面飞去。
杨过伸手接住,冷笑道:“快快给我回去,我便不来伤你,谅你这点雕虫小技,能难为
得我了?”绿萼使个眼色,命他快走,忽地双手掩面,叫道:“妈,!”
奔回大厅。她一番相思变成虚空,意中人已与旁人结成良缘,这份伤心却是半点不假。裘千
尺见她泪流满面,喝道:“萼儿,这成甚么样子?那小子性命指日难保。”绿萼伏在她的膝
头,呜咽不止。
这一番做作,厅上众人都被瞒过,只有黄蓉却暗暗好笑,心道:“她假意恼恨杨过,好
叫母亲不防,便可俟机盗药。想不到杨过这小子到处惹下相思,竟令这许多美貌姑娘为他颠
倒。”想到此处,向程英和陆无双望了一眼。
杨过接了枣核,快步便行,只觉绿萼的话很是奇怪,一时想不透是何用意。小龙女见了
绿萼的脸色和眼神,知她喝骂是假,道:“过儿,她假意恼你,是不是叫她母亲不防,以便
偷盗丹药?”杨过道:“似乎是这样。”
两人转了个弯,杨过见四下无人,提手看掌中枣核,却是个橄榄核儿,中心隐约有条细
缝。杨过手指微一用力,榄核破为两半,中间却是空的,藏着一张薄纸。小龙女笑道:“这
姑娘的话中藏着哑谜儿,甚么“一劈两半,剖出来瞧瞧”,原来是这个意思。”
杨过打开薄纸,两人低首同看,见纸上写道:“半枚丹药母亲收藏极秘,务当设法盗出
相赠,天竺僧和朱前辈囚于火浣室中。”字旁绘着一张地图,通路盘旋曲折,终点写着“火
浣室”三字。杨过大喜,道:“咱们快去,正好此时无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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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 第三十一回 半枚灵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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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谷占地甚广,群山围绕之中,方圆三万余亩。道路曲折,丘屏壑阻,但杨过与小龙
女展开轻身功夫,按图而行,片时即到。只见前七八丈处数株大榆树交相覆荫,树底下是一
座烧砖瓦的大窑,图中指明天竺僧和朱子柳便囚于此处。
杨过向小龙女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瞧瞧,里面煤炭灰土,定然脏得紧。”弓身
走进窑门,一步踏入,迎面一股热气扑到,接着听得有人喝道:“甚么人?”杨过道:“谷
主有令,来提囚徒。”
那人从砖壁后钻了出来,奇道:“甚么?”见是杨过,更是惊疑,道:“你……
我……”杨过见是个绿衣弟子,便道:“谷主命我带那和尚和那姓朱的书生出去。”那弟子
知道谷主性命是他所救,曾当众说过要他做女婿,绿萼又和他交好,此人日后十九会当谷
主,倒也不敢得罪,说道:“但……谷主的令牌呢?”杨过不理,道:“你领我进去瞧
瞧。”那人答应,转身而入。
越过砖壁,炽热更盛,两名粗工正在搬堆柴炭,此时虽当严寒,这两人却上身赤膊,下
身只穿一条牛头短裤,兀自全身大汗淋漓。那绿衣弟子推开一块大石,露出一个小孔。杨过
探首张去,只见里面是间丈许见方的石室,朱子柳面壁而坐,伸出食指,正在石壁上挥画,
显是在作画遣怀,只见他手臂起落潇洒有致,似乎写来极是得意。那天竺僧却卧在地下,不
知死活如何。杨过叫道:“朱大叔,你好?”
朱子柳回过头来,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杨过暗自佩服,心想他被困多
日,仍然安之若素,临难则恬然自得,遇救则淡然以嘻,这等胸襟,自己远远不及。问道:
“神僧他老人家睡着了么?”这句话出口,心中突突乱跳,只因小龙女的生死全都寄托在这
天竺僧身上。朱子柳不答,过了一会,才轻轻叹道:“师叔他老人家抗寒抗热的本领,本来
远非我所能及,可是他……”
棕过听他语意,似乎天竺僧遇上了不测,心下暗惊,不及他说完,便转头向那绿衣弟子
道:“快开室门,放他们出来。”那弟子奇道:“钥匙呢?这钥匙谷主亲自掌管。若叫你放
人,定会将钥匙交给你。”
杨过心急,喝道:“让开了!”举起玄铁重剑,一剑斩出,喀的一声响,石壁上登时穿
了一个大洞。那弟子“啊”的一声叫,吓得呆了。杨过直刺三剑,横劈两剑,竟将那五寸圆
径的窗孔开成了可容一人出入的大洞。
朱子柳叫道:“杨兄弟,恭贺你武功大进!”弯腰抱起天竺僧,从破孔中送了出来。杨
过伸手接过,触到天竺僧手臂温暖,心中一宽,但随即见他双目紧闭,心道:“啊哟,这火
浣室中死人也熏得热了。”忙伸手探他鼻息,觉得微有呼吸出入。朱子柳跟着从破洞中跃
出,说道:“师叔昏迷了过去,想来并无大碍。”杨过脸上一红,暗叫:“惭愧!”自知真
正关心的其实并非天竺僧死活,而是自己妻子能否获救,问道:“大师给热晕了么?快到外
面透透气去。”抱着他走出。
小龙女见三人出来,大喜迎上。杨过道:“找些冷水给大师脸上泼一泼。”朱子柳道:
“不,我师叔是中了情花之毒。”杨过一惊,问道:“中得重不重?”朱子柳道:“我想不
碍事,是师叔自己取了花刺来刺的。”杨过和小龙女大奇,齐问:“干么?”朱子柳叹道:
“我师叔言道:这情花在天竺早已绝种,不知如何传入中土。要是流传出去,为祸大是不
小,当年天竺国便有无数人畜死于这花毒之下。我师叔生平精研疗毒之术,但这情花的毒性
实在太怪,他入此谷之时,早知灵丹未必能得,就算得到,也只救得一人,他发愿要寻一条
解毒之方,用以博施济众。他以身试毒,要确知毒性如何,以便配药。”
杨过又是惊诧,又是佩服,说道:“佛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师为求世人,不惜
干冒大难,实令人钦仰无已。”朱子柳道:“古人传说,神农尝百草,觅药救人,因时时错
食毒药,脸为之青。我这位师叔也可说有此胸怀了。”
杨过点头道:“正是。不知他老人家何时能够醒转?”朱子柳道:“他取花自刺,说道
若是所料不错,三日三夜便可醒转,屈指算来已将近两日了。”杨过和小龙女对望一眼,均
想:“他昏迷三日三夜,中毒重极。好在这情花毒性随人而异,心中若动男女之情,毒气性
便发作厉害。这位大和尚四大皆空,这一节却胜于常人了。”
小龙女道:“你们在这窑中,是那里找来的情花?”朱子柳道:“我二人被禁入火浣室
中后,有位年轻的姑娘常来探望……”小龙女道:“可是长挑身材、脸色白嫩、嘴角旁有颗
小痣的么?”朱子柳道:“正是。”小龙女向杨过一笑,对朱子柳道:“那是谷主之女绿萼
姑娘。她听说两位是为杨过求药而来,自是另眼相看。除了不敢开室释放之外,你们要甚么
便给甚么。”朱子柳道:“正是。师叔要她攀折情花花枝,我请她递讯出外求救,她一一应
允。这火浣室规定每日有一个时辰焚烧烈火,也因她从中折冲,火势不旺,我们才抵挡得
住。我常问她是谁,她总不肯说,想不到竟是谷主之女。”小龙女道:“我们所以能寻到这
里,也是这位姑娘指点的。”
杨过道:“尊师一灯大师也到了。”朱子柳大喜,道:“啊,咱们出去罢。”杨过眉头
微皱,说道:“就是慈恩和尚也来了,这中间只怕有点麻烦。”朱子柳奇道:“慈恩师兄来
了,那岂不是好?他兄妹相见,裘谷主总不能不念这份情谊。”他虽比慈恩先进师门,但慈
恩的武功与江湖上的身份本来均可与一灯大师比肩,点苍渔隐和朱子柳敬重于他,都尊之为
师兄。朱子柳请绿萼传讯出去求救,原是盼慈恩前来,两家得以和好,那知杨过说反增麻
烦,甚是不解。
杨过略述慈恩心智失常,以及裘千尺言语相激的情形。朱子柳道:“郭夫人驾临谷中,
那是最好不过,她权谋机智,天下无双,况且有我师主持大局,杨兄弟你武功又精进如斯,
必无他变。我倒是担心我师叔的身子。”杨过也觉天竺僧的安危倒是第一等的大事,说道:
“还是找个所在,静候大师恢复知觉。我夫妇和朱大叔一起守护便了。”朱子柳沉吟道:
“却在那里好呢?”寻思半晌,总觉这绝情谷中处处诡秘,难觅隐妥的静养所在,心念一
动,说道:“便在此处。”
杨过一怔,即明其意,笑道:“朱大叔所言大妙,此处看似凶险,其实倒是谷中最安稳
的所在,只要制住在此看守的那几个绿衣弟子,使他们不能泄漏机密即可。”朱子柳伸手虚
点一指,笑道:“这事容易。”抱起天竺僧,说道:“我们在这窑中安如磐石,还是请杨兄
弟贤夫妇去助我师一臂之力。”
杨过想起一灯重伤未愈,慈恩善恶难测,自己若是只守着天竺僧一人,未免过于自私,
于心难安,眼见朱子柳抱起天竺僧钻入窑中,便和小龙女重觅旧路回出。
两人经过一大丛情花之旁,其时正当酷寒,情花固然不华,叶子也已尽落,只余下光秃
秃的枝干,甚是难看,树枝上兀自生满尖刺。
杨过突然间想起李莫愁来,说道:“情之为物,有时固然极美,有时却也极丑,便如你
师姊一般。春花早谢,尖刺却仍能制人死命。”小龙女道:“但盼神僧能配就治疗花毒的妙
药,不但医好了你,我师姊也可得救。”
杨过心中,却是盼望天竺僧先治小龙女内脏所中剧毒,想天竺僧昏迷后必能醒转,但若
竟然不醒,终于死去,那便如何?眼望妻子,心中柔情无限,突然之间,胸口一阵剧痛。他
知乃因救程、陆姊妹,花毒加深之故,生怕小龙女怜惜自己而难过,于是转头瞧着那些光秃
秃的花枝,想起情意绵绵之乐,生死茫茫之苦,不由得痴了。
这时绝情谷大厅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裘千尺出言激兄,语气越来越是严厉。一灯大师
一言不发,任凭慈恩自决。慈恩望望妹子,望望师父,又望望黄蓉,一个是同胞手足,一个
是传法恩师,另一个却是杀兄之仇,心中恩仇起伏,善恶交争,那里决得定主意?自幼至老
数十手来的大事,在脑海中此来彼去,忽而泪光莹莹,忽而嘴角带笑,心中这一番火并,比
之他生平任何一场恶战都为激烈。
陆无双见杨过出厅后良久不回,反正慈恩心意如何,与她毫不相干,轻轻扯了扯程英的
衣袂,悄步出厅。程英随后跟出。陆无双道:“傻蛋到那儿去了?”程英不答,只道:“他
身中花毒,不知伤势怎样?”陆无双道:“嗯!”心中也甚牵挂,黯然道:“真想不到,他
终于和他师父……”程英黯然道:“这位龙姑娘真美,人又好,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方配得
上杨大哥。”陆无双道:“你怎知道这龙姑娘人好?你话都没跟她说过几句。”
忽听得背后一个女子声音冷冷的道:“她脚又不跛,自然很好。”陆无双伸手拔出柳叶
刀,转过身来,见说话的人正是郭芙。
郭芙见她拔刀,忙从身后耶律齐的腰间拔出长剑,怒目相向,喝道:“要动手么?”
陆无双笑嘻嘻的道:“干么不用自己的剑?”她幼年跛足,引为大恨,旁人也从不在她
面前提起,这次和郭芙斗口,却给她数次引“跛足”为讽,心中怒到了极处,于是也以对方
断剑之事反唇相讥。郭芙怒道:“我便用别人的剑,领教领教你武功。”说着长剑虚劈,嗡
嗡之声不绝。陆无双道:“没上没下的,原来郭家孩子对长辈如此无礼。好,今日教训教训
你,也好让你知道好歹。”郭芙道:“呸,你是甚么长辈了?”陆无双笑道:“我表姊是你
师叔,你若不叫我姑姑,便得叫阿姨。你问问我表姊去!”说着向程英一指。
郭芙以母亲之命,叫过程英一声“师叔”,心中实是老大不服气,暗怪外公随随便便心
了这样一个幼徒,又想程英年纪和自己相若,未必有甚么本领,这时给陆无双一顶,说道:
“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外公名满天下,也不知有多少无耻之徒,想冒充他老人家的徒
子徒孙。”
程英虽然生性温柔,听了这话也不禁有些生气,但此时全心全意念着杨过的安危,无意
争这些闲气,说道:“表妹,咱们找……找杨大哥去。”陆无双点头,向郭芙道:“你听明
白了没有?她不是叫我表妹么?郭大侠和黄帮主名满天下,也不知有多少无耻之徒,想冒充
他两位的儿子女儿呢!”说着嘿嘿冷笑,转身便走。
郭芙一呆,心想:“有谁要冒充我爹爹妈妈的儿女?”但随即会过意来:“啊哟!她是
骂我野种来着,骂我不是爹妈亲生的女儿。”一听懂她话中含义,那里还忍耐得住?纵身而
上,挺剑往她后心刺去。
陆无双听得剑刃破风之声,回刀挡隔,当的一响,手臂微感酸麻。郭芙喝道:“你骂我
是野种么?”长剑连连进招。陆无双左挡右架,冷笑道:“郭大侠是忠厚长者,黄帮主是桃
花岛主的亲女,他二位品德何等高超……”郭芙道:“那还须说得?也不用你称赞我爹娘来
讨好我。”她只道陆无双真心颂扬她父母,剑招去势便缓了,那知陆无双接着道:“你自己
呢?你斩断杨大哥手臂,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冤枉好人,这样的行径跟郭大侠夫妇有何相似之
处?令人不能不起疑心。”郭芙道:“疑心甚么?”陆无双阴阴的道:“你自己想想去。”
耶律齐站在一旁,知道郭芙性子直爽,远不及陆无双机灵,口舌之争定然不敌,耳听得
数语之间,郭芙便已招架不住,说道:“郭姑娘,别跟她多说了。”他瞧出郭芙武功在陆无
双之上,不说话只动手,定可取胜。岂料郭芙盛怒之际,没明白他的用意,说道:“你别多
事!我偏要问她个明白。”
陆无双向耶律齐瞪了一眼,道:“狗咬吕洞宾,将来有得苦头给你吃的。”耶律齐脸上
一红,心知陆无双已经瞧出自己对郭芙生了情意,这句话是说,这姑娘如此蛮不讲理,只怕
你后患无穷。
郭芙见耶律齐突然脸红,疑心大起,追问:“你也疑心我不是爹爹、妈妈的亲生女
儿?”耶律齐忙道:“不是,不是,咱们走罢,别理会她了。”陆无双抢着道:“他自然疑
心啊,否则何以要你快走?”郭芙满脸通红,按剑不语。耶律齐只得明言,说道:“这位陆
姑娘说话尖酸刻薄,你要跟她比武便比,不用多说。”陆无双抢着道:“他说你笨嘴笨舌,
多说话只有多出丑。”
这进郭芙对耶律齐已有情意,便存了患得患失之心,旁人纵然说一句全没来由的言语,
只要牵涉她意中人,不免要反复思量,细细咀嚼,听陆无双这么说,只怕耶律齐当真看低了
自己。她自幼得父母宠爱,两个小伴武氏兄弟又对她千依百顺,除了杨过偶然顶撞于她之
外,从未跟人如此口角过,今日陡然间遇上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对手,登时处处落于下风,她
也已知道说下去只有多受对方阴损,骂道:“不把你另一只脚也斩跛了,我不姓郭。”说着
运剑如风,向陆无双刺去。陆无双道:“你不用斩我的脚,便已不姓郭了,谁知道你姓张姓
李?”转弯抹角,仍是骂她“野种”。说话之间,两人刀剑相交,斗得甚是激烈。
郭靖夫妇传授女儿的都是最上乘的功夫。这些武功自扎根基做起,一时难于速成。郭芙
的天资悟性,多似父亲而少似母亲,因此根基虽好,学的又是正宗武功,但这时火候未到,
许多厉害的杀手还用不出来,饶是如此,陆无双终究不是她对手,加之左足跛了,纵跃趋退
之际不大灵便。郭芙怒火头上,招数尽是着眼于攻她下盘,剑光闪闪,存心要在她右腿上再
刺一剑。
程英在旁瞧着,秀眉微蹙,暗想:“表妹骂人虽然刻薄,但这位郭姑娘也太蛮横了些,
无怪他的右臂会给她斩断。再斗下去,表妹的右腿难保。”只见陆无双不住倒退,郭芙招招
进逼,忽听得嗤的一声,陆无双裙子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跟着轻叫一声:“啊哟!”踉跄倒
退,脸色苍白。郭芙抢上两步,横腿扫去。程英见她得胜后继续进逼,陆无双已处险境,当
即轻轻纵上,双手一拦,说道:“郭姑娘手下容情。”郭芙提起剑来,见刃上有条血痕,知
陆无双腿上已然受伤,得意洋洋的指着她道:“今日姑娘教训教训你,好教你以后不敢再胡
说八道。”
陆无双腿上剑伤疼痛,怒道:“但凭你一把剑,就封得了天下人之口吗?”她知郭芙深
以父母为荣,偏偏就诬她不是郭靖、黄蓉的女儿。郭芙喝道:“天下人说甚么了?”踏上一
步,长剑送出,要将剑尖指在她胸口之上。
程英夹在中间,眼见长剑递到,伸出三指,搭在剑刃的平面,向旁轻轻一推,将长剑荡
了开去,劝道:“表妹,郭姑娘,咱们身处险地,别作这些无谓之争了。”
郭芙挺剑刺出,给她空手轻推,竟尔荡开,不禁又惊又怒,喝道:“你要帮她是不是?
好好好,你们两个对付我一个,我也不怕,你抽兵刃罢!”说着长剑指着程英当胸,欲刺不
刺,静待她抽出腰间玉箫。
程英淡淡一笑,道:“我劝你们别吵,自己怎能会也来争吵?耶律兄,你也来劝劝郭姑
娘罢!”耶律齐道:“不错,郭姑娘,咱们身在敌境,还是处处小心为是。”郭芙急道:
“好啊,你不帮我,反而帮外人。”她见程英淡雅宜人,风姿嫣然,突然动念:“难道他是
看上了她?”耶律齐半点也没猜到她的念头,续道:“那慈恩和尚有些古怪,咱们还是瞧瞧
令堂去。”
陆无双只听得郭芙一句话,见了她脸上神色,立刻便猜到了她的心事,说道:“我表姊
相貌比你美,人品比你温柔,武功又比你高,你千万要小心些?”这四句话每一句都刺中了
郭芙的心事,她心头一震,问道:“我小心些甚么?”陆无双冷笑道:“除非我是傻瓜,我
才不欢喜表姊而来欢喜你呢!你横蛮泼辣,有甚么好?”这两句话说得过于明显,郭芙如何
能忍?长剑晃动,绕过程英,向陆无双胁下刺去。
她这一招叫作“玉漏催银箭”,是黄蓉所授家传绝技,剑锋成弧,旁敲侧击,去势似乎
不急,但剑尖笼罩之处极广,除非武功高于她的对手以兵刃硬接硬架,否则极难闪避。程英
眉头一蹙,心道:“这位姑娘怎地尽使这等凶狠招数?我表妹便算言语上得罪于你,终究不
是死仇大敌,怎可不分轻重的便下杀手?”好在黄药师也传过她这路剑法,于此一招的去势
了然于胸,当下劲蓄中指,待郭芙剑划弧形,铮的一声响,已将长剑弹落于地。
这一弹程英使的是“弹指神通”功夫,但所得力纯在巧劲,只因事先明白对手剑路,恰
于郭芙剑上劲力成虚的一霎之间弹出,否则她两人功夫只在伯仲之间,单凭一指之力,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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