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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骁骑校
……
皇宫北部的那场小火。很快就被扑灭了。皇宫大内救火设施完备。每个宫殿门前都有储水的大铜缸。又有专业的救火队。云梯水龙一应俱全。所以损失不大。但西六所就沒这么好的运气了。
西六所遍布着杂乱的建筑。烧起來很难扑救。反正都是些快死的老家伙。内务府也懒得费心去救。任由大火肆虐。反正皇宫内纵横都有防火墙在。大火总烧不到内宫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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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映红了京城半边天。四方震动。大臣们纷纷进宫探问。京营禁军也派人前來探问。两位在宫外居住的皇子更是亲自进宫。哪知宫门紧闭。不准任何人入内。过了半天曹少钦才來宣皇上口谕。说是寻常走水而已。无须多虑。
众人惴惴不安。俱都怀疑发生了宫变。可是事到如今也毫无办法。沒有皇帝的虎符谁能调动兵马。谁又敢私自调动人马。只能老老实实回去。等早朝的时候看个究竟。
午门前。秦王心神不宁。來回踱着步子。皇宫内突然失火让他焦躁不安。换储的大事基本已经确定。不排除太子狗急跳墙发动宫变的可能。可是此时皇宫内平静的很。并沒有兵戈交击的声音。或许已经尘埃落定也未可知。谁也不能保证明天早朝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是谁。
三皇子也在一旁徘徊着。但他始终沒有过來和四弟说一句话。
一直等到四更时分。前來上早朝的轿子在午门前排成了长龙。大臣们下了轿子窃窃私语着。眼光不时瞟向秦王。这更让承平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等到了钟点。午门打开。众臣鱼贯而入。早朝正常进行。秦王也跟着进去。他是藩王。本也不能上朝。但昨夜皇宫大火。做儿子的进宫看看父皇母后也是人伦常理。
上了奉天宝殿。众人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坐在龙庭上的依然是大周天子。皇上的精神头已经不好。眉宇间似乎有一股黑气。想必是被昨夜火灾闹得。近侍太监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众人见皇上精神不好。便都不敢出班触霉头。于是早朝早早结束。文武大臣各自回衙署办公。同时午门外也围满了打听消息的人。等待着宫门抄张贴出來。
秦王和三皇子留了下來。皇帝退朝。在奉天殿后面的小宫殿接见了他俩。两个儿子一起向父皇问安。皇上淡然说了几句。表示并无大碍。皇子们才各自退下。
承平照例先去长春宫向淑妃问安。然后才去储秀宫见安乐公主。
储秀宫内。安乐公主坐立不安。秀眉紧蹙。昨夜大火将西六所烧成白地。死伤无数。混乱不堪。所有的线索就此中断。再想寻找生母遗骸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为何自己刚刚知道此事就有人纵火焚烧西六所。必是有人想灭口毁迹。
见四哥驾到。张婉儿便将心中猜测和盘托出。承平尚不知道西六所被焚毁一事。闻言大惊:“难道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淑妃监视了。”
“皇宫内耳目众多。想瞒着人做什么实在是太难了。不过她做的太明显了些。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和西六所一起失火的还有东中五所的一间宫殿。为何单单是此两处着火。想必定有蹊跷。说不定四哥哥想找的人就在那里。”
承平忽地站起:“我要去东中五所看个究竟。”
“好。妹妹和你一起去。”张婉儿也站了起來。眼中尽是毅然。
从前年少不懂事。被欺瞒也就罢了。可如今承平已经是一方藩王。婉儿也已成年。嫁出宫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再不探究自己的身世之谜就再沒机会了。对方越是极力掩饰。越是说明这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承平和婉儿就越有探寻究竟的冲动。
安乐公主带上本宫的宫女太监。捧着食盒围棋坐垫。浩浩荡荡向北走去。承平和妹妹一前一后坐在步辇上。这阵势像是去御花园赏花下棋。其实却是奔着动中五所而去。
东中五所和西六所的功能差不多。是大批宫女太监杂居之处。只不过西六所居住的都是退休的太监宫女。而东中五所居住的则是在役的人员。建筑制度各方面都比较齐备。
一行人走着走着。忽然公主一声令下。仪仗向东一转。來到东中五所。昨夜这里发生一场火灾。宫女们还在打扫善后。大门旁站了几个太监。都是些低级的粗使太监。哪见过安乐公主的仪仗。看见有人过來便上前阻拦。还沒靠近就被公主的随行人员喝退了。
东中五所就在御花园的东面。是一片占地颇广的建筑。由于只是宫中内侍仆役居住。并无高大宫殿。只是一排排平房而已。若不是昨夜一场大火。两位殿下根本不可能在这样一大片建筑中找到想到的地方。
这是一个孤零零的小院子。年久失修。风吹雨打之下。红墙黄瓦已经变了颜色。更经昨夜一场大火。院子里狼藉一片。正中一棵梧桐树被烧得焦黑。房子却并无大碍。
院子里一棵树。这不就是一个“困”字么。承平和婉儿对视一眼。心中忐忑起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软禁妃子的冷宫。





武林帝国 4-48 生母.疯女人
听闻秦王和安乐公主驾到。东中五所的管事太监飞也似的前來伺候。皇子皇女贵胄之躯。突然驾临这奴婢们居住的下贱地方。再加上昨夜离奇的一场火灾。这事儿未免太过蹊跷。
管事太监一溜小跑过來。跪倒在地道:“不知王爷公主驾到。奴婢有失远迎。死罪死罪。”
秦王不说话。盯着被烧得黑洞洞的房子沉默着。公主倒是开门见山问道:“本宫问你。住在这房子中的人呢。”
管事太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果然是为了这事來的。他吱唔道:“这所房子不曾有人居住……”
“说谎。不曾有人居住为何会失火。你这狗奴才。安敢欺瞒本宫。”安乐公主柳眉倒竖。但是发起脾气來却怎么也不吓人。
管事太监强辩道:“天干物燥。走水难免……”
“梅雨天。哪里來的天干物燥。”安乐公主步步紧逼。管事太监还想狡辩。忽然秦王扭头过來。一字一顿的说道:“孤问你最后一遍。住在这房中的人呢。”
秦王的眼中闪烁着火焰。阴郁的脸色让管事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身份不高。沒怎么见过秦王。现在如此真切的看到秦王的面容。再想到那位被囚禁在这里的被废妃子的样子。就算再傻他也明白了。
接任东中五所管事太监的时候。前任可沒提过这码事啊。只说仔细看守便是。万沒想到那妇人的儿子竟然是当今秦王殿下。管事太监都快哭出來了。皇上把那妇人关押在东中五所这么久。定然是不想让人知晓的。若是被自己泄露出这个秘密。小命定然保不住了。
“千岁。奴才真的不知道啊。”管事太监说话都带了哭腔。
“欺瞒本宫。罪不容恕。來人啊。拖出去乱棍打死。”安乐公主不发飙则以。一发飙就惊人。就连储秀宫的太监宫女们也吓呆了。这不符合公主的作风啊。不过看到公主一脸的毅然。下人们知道公主不是在开玩笑。顿时过來四个健壮太监。将那管事太监拖了下去。后宫中不能携带刀剑。但是作为惩戒宫人的大棒子还是普遍装备的。手腕子粗细的枣木棍子打下去。二三十棍就能要了人命。
大家都知道。安乐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真要打死个把太监也不算什么事。公主盛怒之下。也沒有人敢求情。大家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那个倒霉的管事太监。
管事太监也不傻。见公主真恼了。心道得罪哪头都是死。不如先把命保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他慌忙大呼道:“公主饶命。奴婢想起來了。这房子里确实住着一个人。”
公主一摆手。管事太监被放了下來。再一摆手。所有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小院子里只留下秦王、公主。和管事太监三个人。
“说吧。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來。或许本宫会饶你一条性命。”安乐公主冷漠的说道。
“谢公主。谢王爷。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管事太监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回。吓得涕泪横流。一横心。把知道的全都说了出來。
这位管事太监掌管东中五所不过五年时间。他接任的时候上一任管事太监就告诉他。除了管理宫人起居之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软禁一个人。那女人是天佑初年就关在东中五所的。陆续换过几个地方。但总在这里囚禁。
皇宫大内关押的女人自然是犯了罪的嫔妃。关押她的场所自然就是冷宫了。管事太监接任之时诚惶诚恐。每隔一段时间就來探望那妃子。
那妃子是个疯子。从來不和人说话。每日除了吃饭就是发呆。再就是饭后在院子里散步。数年如一日。并无任何不安分之处。久而久之。管事太监也就不经常來照看了。
值得一提的是。皇帝陛下每隔两个月就來看一次。也不进院子。就隔着门缝看两眼便回。只是这段时间來的不那么频繁了。有时候半年才來一次。
秦王和公主对视一眼。确认这冷宫中软禁的的确是承平的生母蓉妃。秦王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屈辱、愤懑、思念、怨恨交织在一起。他强力压制住情绪问道:“那被你们囚禁的人呢。”
“回殿下。昨夜失火之后。奴婢就将娘娘转移到另外一处居住了。”管事太监察言观色。知道是秦王來寻生母的。儿子找娘天经地义。他哪里还敢隐瞒。恐怕这会只要有一点含糊。不劳公主出马。秦王就先把自己给撕了。
“带孤去。”秦王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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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太监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在前面带着路。承平和婉儿不带随从。亲自前往。拐了几个弯。來到另外一处和先前的院落基本一样的院子。管事太监躬身道:“就是这里了。”
退色的宫墙。繁茂的大树。斑驳的门板上挂着一把铁锁。虽然是皇宫内院。但也不是每间房子都是那么富丽堂皇。这个囚禁自己圣母的院落。就和民间那些房子一样。陈旧而凄凉。
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这样被人囚禁着。秦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声道:“开锁。”一旁的婉儿眼圈已经红了。她和四哥哥的感情最好。两人又同病相怜。虽然自己的生母已经化为飞灰。但四哥哥的生母还活着。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帮哥哥找到母亲。这是婉儿早已下定的决心。
管事太监哆哆嗦嗦拿出一大串钥匙。找出一把來捅开门锁。两扇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先走出两个粗使宫女。想必是伺候蓉妃的人。她俩看到管事太监谦恭的带着两个衣着华丽气势逼人的一男一女进來。赶忙低头垂首跪在一旁不敢言语。
管事太监往旁边一站。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娘凤驾就在此处。小的们照顾不周。还请千岁恕罪。”
秦王根本不理他。向前走了几步。來到紧闭的门前站定。就这样呆呆的站着。不敢推开这扇门。良久。他才缓缓伸手。如同推动千斤闸门一般推开了这扇门。
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坐在屋里。就这样痴痴傻傻的坐着。一动不动。单薄瘦弱的肩膀。隐隐包含银丝的发髻。让秦王鼻子一酸。眼泪潸然而下。
他轻轻走过去。來到妇人的面前。妇人神情不变。依旧呆呆的望着墙壁。虽然她形容枯槁。但以往的美艳容颜依旧留下不少痕迹。看五官轮廓。酷肖秦王。再不用验证什么。这分明就是承平的亲生母亲。
承平泪如泉涌。扑通一声跪下:“娘。承平來了。”
妇人不为所动。连眼皮都沒眨一下。任由这个相貌酷似自己的青年痛哭流涕。婉儿站在门旁也是泪如泉涌。就连那个管事太监也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哭了一阵。妇人仍无反应。承平确认母亲确实疯了。站起來毅然道:“备轿。孤要带母亲出宫。”
管事太监一听就急了。來见见生母不打紧。可是要把皇帝亲自下令囚禁的人弄出去那可是死罪。就是安乐公主求情怕是也不好使。他慌忙跪下磕头如捣蒜:“殿下万万不可啊。”
“谁敢拦我。我就杀谁。”秦王眼中凶光毕现。这是一种决死的神情。连婉儿看了都不禁害怕。可怜的四哥哥魔障了。
“朕要拦你。你也要杀朕么。”忽然一个冷静的声音传來。众人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已经驾到了。就站在院门口冷冷的注视着一切。他的身后。是大批的大内侍卫和随行宫女太监。
秦王一时语塞。他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父皇一句话就能把他打落凡尘。自己孤身一人。拿什么和父皇斗争。只要父皇动一下小手指。就能把自己斩成千万段。
可是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就能容忍亲生母亲被人家象囚徒一样关押么。
管事太监。婉儿他们已经跪下了。唯有秦王强项站着。一双喷薄着怒火的眼睛盯着皇帝。彷佛在问为什么。
“你们都出去。”皇帝轻声道。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退走。婉儿却依然站着不动。皇帝看看她。还是默许了。
“事到如今。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个疯女人才是你的生母。淑妃不过是你的养母罢了。但你何尝知道。朕这一辈子。最爱的就是你的母亲。”
皇帝的话有些颠三倒四。莫名其妙。承平和婉儿都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帝王家的规矩更是不能坏。你母亲秽乱宫闱。谋刺于朕。罪不容恕。朕已经是法外开恩。将她废为庶人。软禁在后宫之中。将她和朕生下的儿子交给淑妃抚养。寻遍天下名医帮她看病。朕身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你还想让朕怎么样。”皇帝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说完这些话。身子晃了晃。随即揉了揉太阳穴。
承平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婉儿低垂着眼睛也在沉默。唯有那妇人。忽然唱起了一首歌:“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來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
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
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
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这首歌承平在长安的时候听过。是前朝武帝爷爷作词谱曲的《笑红尘》。本來是一首飘逸欢快的歌曲。但在母亲的口中却变成舒缓哀伤的曲调。孤独的清唱声音在冷宫中响起。格外凄凉。




武林帝国 4-49 要变天了
听到笑红尘的歌词,皇帝忽然狂暴起來:“够了,”
歌声戛然而止,妇人傻笑了两声,然后冷宫内恢复了寂静,令人心悸的死寂。
“这一次,朕饶恕你们了,绝沒有下一次,你们俩记住,朕是个父亲,但更是一个君王,”皇帝不容置疑的威严声音响起,让承平和婉儿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里。
“出去,”皇帝喝道。
承平不甘心的望了自己的母亲一眼,终于还是屈服了,和婉儿一起走出了冷宫。
皇帝久久望着形容枯槁的妇人,半晌才道:“小蓉,你瘦了,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原谅我么,”
妇人无语,呆呆的望着墙壁,嘴角忽然垂下一丝晶亮的东西。
皇帝用绣着金龙的袖子仔细帮妇人将嘴角的口水擦拭干净,眼中柔情毕露,温言问道:“小蓉,你饿不饿,我喂你吃饭,” 说着端起桌上一碗白粥。
妇人不理他,依旧傻傻枯坐,任由皇帝用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白粥,皇帝的眉头舒展开來,象哄孩子一般柔声道:“这样才乖么,小蓉多吃一点,”
“噗”妇人忽然将口中积攒的白粥全喷在皇帝脸上,随即又咯咯咯的傻笑起來。
皇帝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这么多年了,就算你疯了还在恨我……唉”
沉默良久,皇帝自己擦干净脸上和龙袍上的白粥,走出屋去,轻轻掩上门,沉声喝道:“曹少钦,”
曹少钦快步走进來,拜倒道:“奴婢在,”
此时皇帝脸上的柔情已经全然不在,冷森森说道:“昨夜之事,查出來了么,”
“回皇上,查出來了,西六所的火是一个御林军小校做的,今早去抓捕的时候他拒捕被杀,但痕迹已露,此人是御林军陈副将的亲信东门虎,东中五所的事情是一个小太监干的,此人的表哥是坤宁宫的管事太监,”
皇帝点点头:“做得好,”
锦衣卫办案雷厉风行,想在宫里搞什么鬼把戏简直就是玩火,这两件事情竟然都是太子方面做的,皇帝并不奇怪。
换储之事日益临近,皇后和太子狗急跳墙,想弄出这么一档子事來混淆视听,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哼,他们想的简单。
“将御林军副统领陈淮理革职查办,所有和东宫方面走的近的内廷侍卫以及御林军,全部调防,东宫方面的禁卫让于虎去安排,另外,把东中五所的管事太监杖毙,”皇帝有条不紊的下了命令,走出院子上了步辇,也不理会站在一旁的承平和婉儿,扬长而去。
……
慈宁宫,皇后正陪着太后老人家唠嗑,忽然贴身宫女上前低语了几句,皇后勉强笑道:“老祖宗,宫里有些琐事,媳妇得回去了,”
急匆匆回到坤宁宫,本宫内的太监女官已经被抓捕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帮排不上号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于虎亲自率领御林军押解着坤宁宫的犯人正往外走。
皇后气急败坏,坐在步辇上就喝道:“于虎,谁给你这么大胆子,來抓本宫的人,”
于虎傲然道:“皇上手谕,末将不敢不尊,”说罢昂然而去,皇后气得发抖,但却毫无办法。
一刻钟后,奉先殿,也就是东宫的侍卫太监宫女也被抓了大半,太子承乾面色煞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人被抓走,无能为力,半个时辰后,所有人等被抓捕完毕,东宫中只剩下几个新调來的太监。
“摆驾,本宫要去坤宁宫,”太子道。
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侍卫拦住:“殿下,沒有于将军手谕,您哪里也不能去,”
太子暴怒,失态的大喊:“孤还沒有被废掉,孤还是太子,你们凭什么软禁孤,”
“太子息怒,这是皇上的意思,等尘埃落定,大皇子自然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于虎从旁边冒了出來,沒有表情的脸如同冰山一般。
听到是皇上的意思,太子颓然坐在地上,这一刻终于來临了,父皇要换储了,老二赢了。
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上次那样的傻事,皇帝先发制人,控制了东宫,想必此时母后那里也好不到哪去,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痛苦的摇摇头,只希望老二不要赶尽杀绝才好。
……
皇城,御林军衙署,东宫派的陈淮理副将在节堂门口解下腰刀,还和旁人开着玩笑:“怎么又议事,咱们于统领最近事真多啊,”
走进节堂,却发现四下无人,陈淮理暗道不妙,刚想逃走,一声巨响,屏风倒地,八个刀斧手冲出來:“陈淮理,还不束手就擒,”
陈淮理乖乖举起了双手,并不是每个御林军的军官都是万人敌,再说了,即便是猛将又能如何,难道和朝廷作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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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发生的事情,通过各种渠道传了出來,只要稍微有点政治敏感度的人都知道,换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换储不是小事,皇上为这件事酝酿了许多年,想必这回新立的太子就是将來的真命天子不会错了。
皇上陆续召见大臣,命妇们也托门子进宫去拜会淑妃娘娘,母凭子贵,淑妃的儿子做了太子,等将來皇帝大行之后,她就是太后了,现在不跑关系更待何时。
……
秦王呆坐在府里已经两天水米沒沾牙了,皇帝让他面壁思过,他脑海中想的却不是自己的过错,而是母亲那痴傻的容颜,身为人子,竟然不能保全生母,耻辱啊,每当想到这里,秦王心中就涌起一股气血。
他想立刻飞马离开京城,回到长安起兵南下,攻破京城,将母亲营救出來,将二皇子踩在脚下,将淑妃打入冷宫,将父皇……
这天下毕竟是皇帝的,所有的土地,所有的人民,包括自己,都是皇帝的,只要他一个命令,长安的兵马就会倒戈,自己就将沦为阶下囚,别说救母亲了,就是自身都难保,可是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被勒令闭门思过,皇宫是进不去了,但宫内的消息还是不断传來,安乐公主亦被禁足了,皇后和太子那里发生了剧变,一切状况都表明,父皇动用了所有的力量來保持京城和皇宫的平静,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储。
老二登上储君的位子,自己的日子更加难过,偏安长安恐怕都成问題,届时一场内战是免不了的,对方是皇帝,自己是藩王,天下人心所向肯定朝着老二,想到自己渺茫的将來,秦王长叹一声。
外面传來低语:“王爷还沒吃饭么,”是元封的声音。
对,还有元封在,他是西凉的国主,手下雄兵十万,所向披靡,如果能联合他,事情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承平推门而出,看到元封沉稳镇定的面容,他的眼泪哗的一下就下來了:“大哥,我心里苦啊,”
此前秦王已经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元封,元封从自己的渠道也知道了一些事情,见秦王如此伤怀,元封感同身受,西六所失火,烧死了许多人,老稳婆韩素珍也在其中,海公公被小太监毓风拼死抢救出來,现在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酒庄里,还有很多线索藏在这西六所中,而今付之一炬,元封寻找生父死因,生母下落的事情也变得渺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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