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武林帝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骁骑校
莫非是有人来消遣自己?不会啊, 摆不出这样的排场啊,范良臣定神问道:“你们是谁人派来的?”
领头的差人道:“回大人,咱们是周尚书派来接您的,现在您已经是甘肃巡商道了,主管西北盐铁茶马一应事务。周尚书正在衙门等您呢,请大人启程。”
这帮差人也是奉命行事,问也问不清楚的,范良臣索性登上轿子,任由他们抬了去了。
来到衙门,周尚书已经等候多时了,范良臣见面就拜倒,大呼大人英明,周尚书捋着胡子笑了,将范良臣扶起,略微寒暄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周子卿是个能员,办事雷厉风行不拘小节,按理说他一个二品尚书,是没有权力将已经革职的七品官员连升三级做道员的,可是他兼着钦差的身份,事急从权,为了羌马事宜,只要是甘肃省内的官员任免他都能做主,想必事后皇上也不会责怪的。
一番相谈之后,范良臣就明白了自己是如何发达的了,原来全靠元公子一句话,人家可是真仗义,硬是顶住压力以断绝买卖关系为条件逼朝廷重新启用自己,这件事其实行的很有风险,若不是周大人英明,元封可能就人财两空了,这批马丢了不说,得罪了巡商道,以后也别想在西北这一带混了。
“范大人,羌马进口之事可就全仰仗你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官能做到一定满足。”周子卿道。
表决心的时候到了,范良臣离座,撩袍跪倒,口称大人对卑职恩同再造,这马政之事敢不用命为之。
响鼓不用重锤,周子卿知道范良臣新官上任需要处理很多事情,便又叮嘱了几句便告辞了,范良臣亲自送出大门,望着周尚书的车马走的远了,才感触良多的叹了一口气。
一回头,正看见一个熟面孔,昨天自己来巡商道衙门求见的时候,不是还贿赂了这个门子二两纹银么,结果银子收了根本不给办事,哪成想只过了一天,自己就从门前求见的破落户变成了这座大衙门的主人,人生的大起大落也莫过于此吧。
“来人啊,将这个贪赃枉法的门子拖了去打八十大板!”范良臣大呼道,门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声讨饶,范良臣哪里肯饶他,双手一背,意义风发,经过这番大起大落他也算明白了,快意恩仇才是真正的人生,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本想差人把元封请来,又一想不合适,自己应当亲自去拜见大恩人,于是范良臣让人备了车马赶往城南牲畜市场,那帮卖马的人通常都是住在那里。
范良臣的轿子一出现,市场上就沸腾了,如今范大人的传奇经历已经传遍了市场,谁不想沾沾范大人的喜气啊,可是人家直奔羌人驻地而去,根本不理睬这些商人。
来到元封的下处,范良臣斥退从人,独自下轿去叫门,门人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开门将其迎了进去,只见元封和一帮朋友正坐在堂上说话呢,范良臣紧走几步,撩袍就跪,口称恩人请受我三拜。
元封赶紧上前搀扶,说使不得,可硬是没把范良臣拉起来,范大人就这样穿着四品的官服生生给元封磕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恩人,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以后恩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便是水里来火里去都是一句话。”
元封道:“范大人可是用一大堆茶马券换了我三百匹马呢,你要是不当官了,我找谁的后账去?”说着将范良臣拉起。
一句玩笑话让气氛活跃起来,也点明了元封的意图所在,范良臣也就顺势站了起来,道:“承蒙元公子照应,范某以后执掌巡商道,各种章程还不是兄弟一个人说了算,上次兄弟是实在没法子才拿茶马券糊弄你,现在不同了,巡商衙门还是有些银子的。”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分宾主落座,简单的将今后的羌马进口事宜商议了一下,大致上采取以货易货的形式,羌人出马匹皮毛牛羊,换取砖茶铁器等物,至于数量价格方面暂且不用谈的那么细,总之肯定亏待不了元封他们。
事情谈妥,元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道:“这是我家知县大人写给周尚书的亲笔信,烦请范大人转呈。”
“小事一桩。”范良臣接过信放进袖子,接着说:“在下与元公子如此投缘,不如结为金兰,以后兄弟相称,世代交好,元公子可否愿意屈就?”
“好啊,兄弟正有此意。”元封当然是求之不得,两人当即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姓兄弟。
当晚,周子卿收到了范良臣转交的信件,细细阅读过后不禁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大胆奸商!藐视朝廷法度也就罢了,居然敢谋刺朝廷命官,这还了得!”
范良臣忙问大人震怒所为何事,周子卿道:“没想到你那些茶马券引起了轩然**,芦阳县和长安尉迟家因此起了冲突,这些奸商被官差查扣了货物,竟然纠集贼人前去攻打,而且派人行刺知县,再联系到吴清源的一些作为,看来是有人不想让这些茶马券重起作用啊。”
范良臣道:“茶马法之荒废实在可惜,如今民间有人愿意拥护茶马法,朝廷理当顺势而为才是,控制茶马交易富国强军,有百利无一害啊。”
“范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茶马法荒废多年,要想真的重新启用,可得破费不少周折,民间的阻力也一定很大,其实本官此次前来甘肃,所为的就是这件事情,此事牵扯的方面太多,还需从长计议,但是这多如牛毛的走私商就管不过来……”
范良臣对于茶马法颇有些研究,两人谈来谈去非常投机,竟然一夜未眠,末了周子卿干脆认范良臣为门生,两人从此以师生相称,共同研究打击走私的事宜。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走私是打不尽的,只有合理的控制和引导才是上策,尉迟家在这一行算是很有名气的,只要将这个出头鸟制伏,其他小商家就好办多了。
可是区区一个户部尚书想管这些事情,还是力不能及,户部衙门没兵没马,地方抚台也不会很配合,想做成这件事唯有依靠新生力量,周子卿拿着那封信说:“芦阳县成立缉私马快,用地方保丁配合查缉事宜,倒是个办法,要大力鼓励。”
“老师高见,若是各级衙门都积极缉私,凡是没有巡商道发放出口凭据的货物极为走私,人人皆可查扣,那哪还有人敢走私呢。”





武林帝国 1-51 弱点
周子卿和范良臣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元封,他们俩都以为整件事情是阴差阳错巧合而成,羌人打算卖马,碰巧找到十八里堡人为通事,结果被范良臣忽悠了一把,三百匹马换了茶马券,然后柳知县从中指点,安排元封他们上路缉私,从而把茶马券从废纸变成香饽饽。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一切都是在元封的筹划之中,可元封毕竟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谁能想到他有如此心机。
周子卿和柳松坡是老朋友了,他还以为是老友帮助自己重振茶马法呢,心中感激之余又有些悲哀,可怜松坡兄被贬为边陲之地的小小县令还记挂着国家大事,这样的忠臣真是难得。
而在范良臣的心目中,元封则是一个忠厚执拗的年轻人,认死理,讲道义,对自己更是义薄云天,以前自己拿茶马券糊弄人家,人家以德报怨,助自己登上高位,作人应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后别管元封是想做生意还是在官场发展,自己这个当义兄的一定倾尽全力帮助。
尉迟家势力庞大,关系错综复杂,就算是户部尚书也没有权力直接拿问他们,更何况谋刺朝廷命官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对于这样经济政治上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的庞大利益团体,只能慢慢的挖它的根,而培植一个竞争对手就是最好的办法,十八里堡人和羌人关系良好,又有柳知县的照应,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和尉迟家对着干了,巡商道再扶持一下,短期内就能形成一股势力制衡尉迟家。
“记住,我们要得是平衡而不是某一方的强大,现如今尉迟家能藐视国法,公然刺杀官员,倘若我们把他打下去,就会有另外一家取而代之,说不定会更加猖狂,所以你要时刻注意,即使扶持十八里堡也能太过,一家独大的局面是我们所不希望看到的。”周子卿道。
“谨记恩师教诲,学生不敢忘怀。”范良臣一躬到底。
与此同时,兰州府内尉迟家经营的一家客栈内,大掌柜尉迟炯面色阴沉久坐不语,四掌柜等人都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吴道台的倒台实在是太迅速了,让他们来不及反应,既然是做这一行的,就免不了和巡商道打交道,现任范道台和尉迟家可是有仇的,现在人家上位了,肯定要拿他们开刀的,何去何从现在就看大掌柜的了。
“要不,咱们托巡抚大人说和说和,以往都是误会……”韩世河轻轻说道。
“打点自然是要打点的,可是未必奏效啊,朝廷最近要有大动作,这是山雨欲来啊。”尉迟炯悠悠的说。
“货还在十八里堡押着,这件事办不妥的话,家主那边很难交代,听说河口镇已经有人在公然出售茶马券了,价格虽然高了点,但还不算离谱,要不然咱们先买上一些,以后朝廷真的追究起来也还有个交代,咱们这是向朝廷低头,不是向十八里堡低头,面子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了四掌柜的建议,尉迟炯缓慢的点点头,“也好,官场上的事情怎么都好说,朝廷搞什么都是一阵风,把这一阵子糊弄过去就好,咱们给他们一个面子,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们也得给咱们面子,多少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这十八里堡确实不好打发,他们是铁了心要虎口夺食了,既然他们和范道台关系甚好,咱们也不能太过放肆,让人去查,总能找到下手的地方。”
范良臣从周尚书的行辕出来已经是天光大亮了,回到自己的衙署,在门口就看到有一乘轿子在等候,原来是开当铺的蔡老板来拜会,小小一个当铺老板拜见四品官员,哪是你说见就见的,范良臣毫不理睬进了衙门,先用了早饭,又歇息了一会,看了一会儿公文,直到晌午时分才让蔡老板进来。
蔡老板刚一进门就跪下了,碰上一个红绸子包裹,话都不会说了,只是一个劲的发抖,旁边有官差帮着说道:“这蔡老板是来送还大老爷的宝贝的,他们借大老爷的宝贝观赏了两日,家中孩童都能倒背唐诗了,所以特地奉上一笔谢仪……”
说着就将礼单呈了上去,范良臣搭眼一看,是五百两纹银,便推了回去道:“蔡老板,本官前日是在贵当铺典当了一盒笔墨砚台,当票还在这里呢,回头本官自会差人把银子送上,至于你这五百两就给的没有缘由了,本官不能收。”
蔡老板更加诚惶诚恐,以为范良臣记恨他,当下磕头不止,范良臣淡淡一笑,上前道:“当铺虽然不是善堂,但是也不能趁火打劫,有时候稍微宽厚一些,就能救活一个人呢。”
蔡老板顿首道:“大老爷见教的是,小民记住了。”
打发了蔡老板,范良臣更觉得意气风发,深感权力的妙处,说来这一切全亏元封仗义,想到这里提笔给河口镇的巡商分府写了一封信,除了交办一些公事之外,又随意提了一些“不相干”的,大致点了一下自己和十八里堡人的关系,想必下边人自然会有分寸。
有户部尚书撑腰,什么事都好办,第二批羌马共五百匹,按照每匹二百两的价格收购,共计纹银十万两,直接由户部拨款。老实说这价格给的绝对厚道,比兰州的市场价还高上一截,不过这些银子里面有不少是用现货支付的,户部亲自组织一批砖茶、瓷器、铁器、布匹运往羌地,这样一来便真的是皆大欢喜了,双方都省却不少麻烦,而且在整个交易过程中很多人都能得到利益,元封虽然年轻,但是很会做人,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各个衙门都照顾到,如今他是范道台的盟弟,也算是场面上的人了,又那么知进退,自然迅速被兰州官场所认可,不到十天,大家便都知道这西北商行上新近鹊起一个青年才俊了。
眼看着十八里堡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尉迟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眼光极其老道,认为所有问题的核心就在元封身上,从各方面汇集来的消息都证明此人非等闲之辈,来历不明,十年前移居十八里堡,去年叔父丧生,被开酒馆的胡瘸子收养,据说一度被人称作傻子。
可是一切都在腊月里的一天改变,这天元封杀死了大刀客独一刀的儿子少一刀,又在三日后杀死了独一刀本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带领一帮少年竟然灭了横行西北十余年的独一刀团伙,少年刀客的威名慑服四乡八县。
尉迟炯见过独一刀,知道这个人的刀法之深厚,没有三十年的道行别想在他面前讨了便宜去,元封这小子年仅十五六岁就能力斩独一刀,水平可想而知,单单武功好也就罢了,偏偏谋略也很高明,小小年纪就混上了县衙快班班头和当地保正的身份,和羌人还搭上关系,如今又和范道台结拜为兄弟,赫然有独霸西北茶马交易的势头,这样的人谁能小看。
强攻和暗杀恐怕都不能奏效了,只有仔细寻找此人的弱点加以击破才能成功,询问了十几位经常在十八里堡下榻的商人之后,尉迟炯终于找到了元封的命门所在。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小子虽然强悍,但心中有个人放不下,就是胡瘸子家那个哑巴女儿,把她掳来,何愁这小子不俯首帖耳。”尉迟炯这样对韩世河说。
“大掌柜高见啊,属下这就派人安排。”
“记住,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出半分纰漏。”




武林帝国 1-52 大白狗
十八里堡,胡瘸子马肉馆,自从年后开始,这生意是愈发的好了,生意一好,连瘸子的腿脚都利索了很多,店里还请了两个帮手,而哑姑依然是在厨下干活,偶尔人手不够的时候才在前面露个面。
胡瘸子现在的地位水涨船高,南来北往的客人谁不得尊称一声胡老板,好歹人家也是本县元班头的长辈,再像以前那样喊胡瘸子可不行。
胡瘸子正在柜台后面拨拉着算盘,忽然看见一个喝醉的家伙撩开帘子进了后院,赶紧追上去喊道:“客官有何吩咐?”
那客人喝得醉了,眯缝着眼睛在后院看了一圈才说:“茅房,我找茅房。”
“茅房在街对面,这后面没有。”胡瘸子说着将醉汉推出了院子,心里也没当回事,还对探头出来观看的哑姑说道:“肉切好了么?你一个人行不?不然咱们再雇一个伙计吧。”
……
商队出了黑山峡依然要在十八里堡歇脚,换换马掌买些干粮,顺带着住宿一晚,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新节目,那就是在旗杆底下听老孙头讲小刀客的故事。
时值夏日,西北的夜晚凉爽舒适,过路的客商们围坐在旗杆下听老孙头吹了半个时辰的故事才心满意足的散场,刚从胡家酒馆出来的醉汉走到一个中年人旁边耳语道:“都打探清楚了,瘸子老板外加两个伙计,伙计晚上不住店里。到时候就只有父女两人。”
中年人道:“不错,今夜丑时把人掳了,早上一开堡门就走,注意别伤了人命。”
汉子道:“堡子里带刀的人不少,晚上还有巡夜的,等明早他们一发现,肯定要追,能不能跑出去还是两说。”
中年人道:“没办法,这是四掌柜交办的大事,只要办妥了,咱们后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两人回到住处躺下,直到深夜子时丑时才悄悄爬起来,换上黑色夜行人,毫无声息的走出房门,因为怕惊动其他人,也不敢走大门,直接翻墙出去,贴着墙根向胡瘸子酒馆走去。
老实说今夜不太适合做这些作奸犯科之事,好大一个月亮就挂在天上,照的地上亮堂堂的,两人只好尽量往黑影里钻,躲着巡夜的保丁慢慢来到酒馆后墙。
胡家的院墙不高,汉子一提气就窜了上去,双手抓住墙头一翻,整个人就坐在墙头上了,伸手一拉,中年人也跟着上来,两人毫无声息的落进了院子。
四只脚刚刚着地,就从暗处扑来一个庞然大物,速度太快看不清楚,只看见惨白的獠牙和血红的大嘴,汉子连忙抽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獠牙凶狠的扣住了他的脖子,一扭一甩,鲜血窜起老高来,一声惨叫还没发出就被憋回去了。
中年人魂飞魄散,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野兽,全身白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两只眼睛是惨绿色的,体型大如小牛,动作灵敏一击必杀,胡瘸子家啥时候养了这样一只怪兽啊。
那怪兽解决了汉子,扭转头来用一双绿眼睛看着中年人,猛然一呲牙,吓得他差点坐在地上,两股战战无力奔逃,想抽刀也抽不出来,嘴唇发干后背冰凉。
怪兽慢悠悠的走过来,绕着中年人走了一圈,似乎是欣赏自己的猎物,野兽身上发出的凶残气息和死者的血腥气混在一起,让中年人呼吸都艰难起来,突然他觉得裤裆一热,竟然小便失禁了,与此同时嗓子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他拉长腔惨嚎了一声,如同彗星划过夜空,十八里堡的寂静终于被打破。
怪兽似乎很不高兴,作势欲扑,忽然灯亮了,房间里传出两下跺脚的声音,怪兽便停下动作,紧盯着中年人。
片刻后,哑姑打着灯笼出现了,院子外面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是巡夜的保丁在赶过来,堡子里的灯火陆续亮了起来,小院子里灯火通名,中年人这才看清楚那怪兽不过是一条大白狗,此时正蹲在哑姑身边舔着她的手呢,那摸样真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那像是刚刚咬死人的猛兽。
中年人被保丁五花大绑起来,身上所带的东西都被搜了出来,牛皮绳子,麻袋,蒙汗药,匕首扔了一地,这俩人是干啥的不言而喻,气得胡瘸子拿着拐棍猛打,一边打一边骂:“狗胆包天的畜生,居然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打死你!”
保丁们也很愤怒,抱着膀子冷眼看中年客商挨打,胡瘸子棍棍都往头上敲,眼瞅着就要打出人命,哑姑赶紧上前拉住她爹,轻轻摇了摇头,胡瘸子这才道:“哼,欺负我家没人是吧,绑了送到县里让大老爷治他的罪。”
镇上诸人陆续赶到,看到血淋淋的现场都有些害怕,心道胡瘸子家这赛虎也忒厉害了些,怪不得平日里都拿铁链子锁住不让出门,是怕伤到人啊,不过今夜幸亏有赛虎在,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赵定安带人赶到,见凶犯是昨天入住的商人,便迅速作出部署,控制所有外来人士,逐一排查,看还有没有同党。
闹腾了整整一夜,所有商队人员都被审查了一遍,到了早上堡门一开统统赶了出去,从此也形成了一个惯例,外人只能在堡外过夜。
那名中年人死也不肯招供是受何人指使,大伙也不难为他,直接捆了送县衙,反正十八里堡的仇家就那么多,不是尉迟家就是兰州李家派人干的。
元封是在五日后听到这个消息的,他身在兰州对于局势的判断更加准确一些,这件事绝对是尉迟家做的,想以此扳回一局而已,但江湖纷争涉及家人乃是大忌,尉迟家这么做很不厚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对方不择手段了,那也没必要给他们留情面。
原本扣押在十八里堡的一千五百担砖茶还想等尉迟家服软之后还给他们的,现在看也用不着再等了,直接让他们赶着骆驼发往西宁,现在西宁已经被羌人打下来了,这些砖茶正好能抵上一批羌马的帐。
尉迟家的货暂时是别想流动了,别管是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一律查扣,没办法,谁让他们得罪了范道台的结拜兄弟呢,巡商道就专管这一行,任凭你尉迟家能量再大,人脉再广,也搁不住人家现管啊,现在的局势还不明朗,那个官员也不敢为了尉迟家去开罪这位新任的道台老爷,坊间可有传言,范道台在朝里有人,关系硬着呢。
这下尉迟家可有点吃不住劲了,别看他们家大业大,但是摊子也大,人手分布在几千里的交通线上,各个城市都有铺面,要想集中起一支大规模的武装力量还真不容易,另外商家讲究的是流转速度,这商路被十八里堡人一截停,资金周转大受影响啊,砖茶和马匹的生意是尉迟家赖以生存的大项目,这两项一停就揭不开锅了,另外那些香料瓷器皮毛玉器的生意也跟着遭殃,西域的货物运不进来,关中的货物运不出去,这不活生生憋死人么。
巡抚衙门保持了冷静的中立态度,不参与两家之间的斗争,一方面是因为户部周大人的关系,另一方面元封也使了不少银子,当官的见钱眼开,胸中哪有义气可言,气得尉迟炯连摔了好几个珍贵的花瓶。
家主得知尉迟炯擅自行动惹起对方激烈反应,大为恼怒,亲自写信斥责他,告诫说对方来势凶猛,只能避其锋芒,尉迟家能兴旺百年之久,靠得不是好勇斗狠而是一个忍字。
能忍才是真英雄,昔日韩信甘愿受胯下之辱靠得就是坚韧的意志,尉迟家虽然不是汉人,但对汉文化了解的很透彻,凡事太过出位反而不好,象元封这样嚣张跋扈的年轻人,历史上出现过好多,但都是如同流星一般灿烂而短暂,不是因为太过嚣张而被仇家弄死就是发展太快被官府干掉,元封想必也逃不出这个结局。
命令兰州方面隐忍,是主动示弱让对方放松警惕,元封这小子来势太过凶猛,如果一味的隐忍下去恐怕没等这颗流星陨灭,尉迟家就先垮了,所以尉迟光准备了另外一招。
长安,城南某里坊,胡琴唢呐演奏着充满异域风情的乐曲,皮肤白皙,高鼻凹眼的西域**暴露着细细的腰肢,穿着肥大的灯笼裤在客人们面前翩翩起舞,面纱后面的蓝色黄色眸子勾人心魄。
碧绿的马奶提子,金黄的烤全羊,夜光杯里血红的葡萄酒,还有美艳的舞姬和身着各色民族服装的客人们,都显示出这里是长安城里以西域特色著称的花街柳巷。
几个锦衣汉子走了进来,并不理会小厮的招呼,径直找到老板问话,双方用波斯语说了几句,然后老板双手一摊摇了摇头,汉子们便转身离去,继续去另外一家酒肆寻找。
1...2122232425...16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