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河边涌出了一大群军官家的半大小子。
一声如雷贯耳的声音传来,一个脸上肿肿的军官家的孩子,苦大仇深的指着鼻子帮着绷带的敌首说:“就是他”
很快两帮人就打了起来,拥有武器和骑兵队伍的军官家孩子完胜。
领主家的孩子被脱了衣服裤子丢进了河里。
河岸上的军官家的孩子们都脱了裤子冲河里放水,没尿的也吐了口水表示参与。河里面的领主家的孩子都双手捂裆,满目羞愤。
后来事情就大了,十几个哭着捂档裸奔的孩子招来了更多的农民和领主家兵;军官这边在发现了领主家无端‘暴动’之后招来了巡逻队阻拦;领主家在发现了巡逻队‘镇压’之后认定这是有预谋的清洗,于是尽出男丁拼死力战;发现战况不可收拾之后,巡逻队退回了要塞,正规驻军随之出动了。
一时之间高地河滩之间浓烟四起。河滩边两根鱼竿被抛在河里轻轻的飘荡。
拉格朗日当时正骑着马在下游游玩,突然被一群愤怒的老农捉去没头没脑揍了一顿。当不幸负伤的拉格朗日找到了菲德烈报告消息的时候,皇帝终于震怒了,一时之间,领主之家人心惶惶。
军队开进乡间,严令领主家交出所有的武器铠甲,不从者视为叛国;男性成员至少派一个进城中作为人质;参与械斗的领主之家再判罚割地等等。
领土之争至此,菲德烈开始全面的倾向于拓荒者一派了。a
山那边的领主 第八十五章 领地
第八十五章 领地
父亲策马来走向属于他的庄园的时候,田野上面才刚刚恢复平静不久。
一群叛乱的领主士兵已经被逮捕了,关于这场冲突的说法各种各样,不过一个共识就是这次冲突的源头不是什么大事情。目前唯一的争论就是谁先动手罢了。
在冲突之中,第三军团对河滩进行了戒严,士兵们沿途搜查着河岸上面属于领主们的庄园,一旦发现了有受伤的人,就会立刻带走。这些人被士兵带到了德赫瑞姆城边的几处农场,根据审判分别判处了几个月到几年的刑役。
这是父亲的新庄园,不过对于这里父亲一点感情都没有,虽然一份文件上面申明,这块土地的所有权将与父亲绑定,可不仅仅是七十年不变,而是永世不变。
这种文件上面的誓词现在看起来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文件曾经向领主们表示这块土地将永远属于他们,并且只受他们自己的意志支配。但是现在,这块土地在几个星期之内就换了主人,而原来的领主们正在过着岌岌可危的生活,随便一个下级军官就能给一个领主家带来灭顶之灾。
领主的庄园现在显得死气沉沉,人们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其实不光是领主遭到了冲击,在御霜堡军官之类,斯德兰特之前说的那些不接受土地的人也立刻遭到了审查。这些人被怀疑与帕拉汶方面有关系,并且被严厉的训斥了一番。本来准备赐予这些人的土地被分配给了别的军官,现在就算他们想接受土地也没有机会了。
莱特将军在此次冲击之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接到了清查领主家的任务的时候,莱特再三表示了反对。这让军团长官感到非常的生气,并且威胁要将削减莱特军队的士兵定额。
在御霜堡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莱特手中的归附军的重要性已经开始下降。现在有更多的御霜堡附近的士兵已经开始被吸收进来,东军军官现在已经不需要在他们和御霜堡人之间有一个代理人了。他们能够直接招募北地的斯瓦迪亚人了。
莱特现在总体情况是在走下坡路,加上现在这一次的抗命行动,莱特未来的前途必将大打折扣。至于父亲,因为他是以贵族身份一直追随着菲德烈皇帝,而在分配土地的时候父亲也没有显得有异心,况且一系列的拓荒者成员都对父亲颇有好感---不过那其中的原因可能脸父亲都有些记不清了---这种种的种种让父亲在东军的内部整顿中处于了一个安稳的位置。
由于军事行动的停止,父亲准备去视察一下自己的庄园。
据说有些军官已经把他们的族人迁到了新的庄园里面,一些贵族身份的军官也在寻找机会从西部接来自己的亲人---虽然希望很渺茫。
从德赫瑞姆城南下十多里就能来到高地河边,从高地河顺流而下有一条与河流平行的大道。大道平整而宽阔,靠近城镇的地段用砖石密密集集的修葺一新,而在乡村部分的道路却残破不堪。在过去的时候德赫瑞姆城的官员必须定期的修缮大道,因为这直接关系着粮食等商品的运输问题,道路的质量评定也关乎着官员们的前途。但是近几年的战乱让这种维护成了空谈,所以沿着道路前进的时候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荒凉的感觉。
常常有路面出现残破的模样,下部的黄土翻上了地面的砖石,路边偶尔会出现一片被焚毁的树林或者废弃的哨塔,池塘中的反射着明亮的阳光,虫子在四野的风中鸣唱,嗡嗡作响。
走向领地的道路对父亲来说并不是一个终点,他不能像祖父那样安安心心的计划着一辈子呆在领地上。他现在要担心的事情很多很多,他并非是孑然一身的可以轻松的融入新生活,他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的的故乡。
那些事情让父亲感到很是烦闷,他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会结束。他期望皇帝早点用兵,一旦占领苏诺地区之后,自己的这种处境就会好一些。在父亲的心中,家永远是白鸽谷,只要那里还处在风雨飘扬之中,父亲不论住在那里都会有居住在漏屋里的感觉。
可是现在,因为德赫瑞姆将菲德烈子民的数量大大的增加了,而且其中牵扯着各种各样的利益纠纷:拓荒者反对领主、平民军官鄙视贵族文官、市民们指责农夫们屯粮居奇、农夫们抱怨重税繁役。
这一切让快速用兵变得不可能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菲德烈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稳扎稳打才能取得胜利,这是所有人一致同意的政策。话虽如此,父亲还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快速的进军苏诺,每一分每一秒都对父亲的是一种折磨。
其实与父亲又类似观点的人比比皆是,他们都希望快点进入帝国最富庶的大平原。无数的财富和机会都等在那里。诗人不是说过吗?与苏诺相比,德赫瑞姆就是一个小村庄;与帕拉汶比,苏诺连个小村庄都不算。
越往西的土地就越富庶,人口密集的城镇星罗棋布,市肆连天,麦田果园连绵不绝,鸡鸣犬吠之声不绝于耳,美女的金发如同月光下的稻浪,生活在那里是不尽的蜜甜与奶香。
西面,有着一切美好的事物。但是对于父亲来说,西面的意义却要显得简单一些---那里有家人。
现在父亲却无能为力,只能前去自己那小小的领地,去接收一份在他看起来不那么吸引人的土地。
阳光充足,父亲骑着马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流汗,他脱下了自己的头盔,把它挂在马鞍上面。然后解开了拴住头套的皮带,把整个脑袋露了出来。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周围的空气传来,父亲感到在田野上面的视野变得极度的开阔起来。
野花如星,野原如梦。
这里的景象也许在苏诺也有过把。不过周围虽然看起来非常的美丽,充满了活力,但终究是比不上苏诺那天堂一样的美景的。
再往前有一队骑兵正在缓缓的走近,这些人看见了父亲的纹章和军官的罩袍,便掀开了面具对父亲行礼。
父亲点了点头回应着他们。
“大人,往哪里去?”骑兵队长离开了骑兵队列,反向与父亲并行。
“哦,我准备去我自己的领地上,在河滩那边,看路标据说再过过一座石桥就到了。”
那个骑兵笑了笑,然后诚恳的说,“大人,我们刚从下游来。您的领地应该是右岸的那片庄园,不过您还是跟我们走吧,那座石桥几天前被暴徒拆毁了,现在没有人可以过去。我们在上游有筏子,可以先把您渡过去。当然,如果您继续往前走的话也可以过河,在下游二十多里的地方还有一座桥,不过您从那里过河就无法在天黑前赶到领地了。”
父亲眯着眼看了看前方,回头看了眼那支缓缓行进的队伍,笑着接受了这个骑兵的邀请。
逆行了十几里之后,父亲见到了骑兵队长所说的那具小筏子。父亲说他很高兴这个骑兵队长的帮助,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这个队长能来领地上面看一看他。
这个队长开心的满口答应了,能够与一个军官建立友谊对于这种下级士官来说是很珍贵的机会。队长在走之前问父亲有什么能效劳的地方。
父亲想了想说:“请你去德赫瑞姆找到第三团,告诉一个叫做萨姆的士官,让他推迟几天来领地这里。多留几天买点农具和牲口,如果有佃农的话就多雇佣几个过来。总之,准备充分一些。还有,让萨姆招待您和您的士兵一顿食物吧,请不要推辞。”
“是的,长官,”骑兵队长舔了舔嘴唇,然后对着周围的士兵说:“大家感谢阿卡迪奥长官的好意吧。”
几个士兵笑呵呵的勒住了马头,欢呼起来。
父亲在这些人的注目下乘上了筏子,渡过了高地河。然后等了十多分钟,从另一个筏子上拉下了自己的战马。父亲挥了挥手告别,然后信马由缰,延河而下,奔着自己的庄园而去了。
庄园中剩下的四个仆人知道新主人今天回来,正在准备着。帮助他们的是几个父亲的亲兵---尤和几个士兵已经提前住进了庄园里面。
当父亲来到庄园入口的时候,看见了尤写的一块牌子,“这里不是白鸽谷,但是老爷还是姓阿卡迪奥。”
一个正在驾着马车熟悉车性的小兵看见父亲之后,远远的叫了一声。不久之后,从仓库和茅屋里都探出了几个脑袋,随后一群人就开始忙忙碌碌的聚集到门口来迎接父亲了。
庄园里郁郁青青,父亲穿行而过,一个挽着篮子的姑娘慌忙的走过,这是那四个仆人之一。走到庄园门口的时候,父亲哑然失笑,那个姑娘果然是四个仆人之一,他们四个是一家人,但是模样却反差分明,男人黑瘦而女人白胖。
这种对比已经让尤和几个士兵快活了几天,他们没事儿就会逗一逗这老实的一家人。“到底是男人弄翻了墨水,还是女人跌进了面粉?”
男仆和他的儿子是马夫,老女仆是厨娘,她的女儿则是负责给面包刷果酱的帮工。女儿本来也应该像别的女仆一样能够熟练的照顾主人的起居的,但是这家的女儿很胆小,还有点笨,做事情总是被人骂,最后只能给自己的母亲帮忙了。
好在父亲本来就习惯了没人照顾起居,不像别的贵族子弟一样。有一次拉格朗日很开心的说他终于学会系自己背心的绳扣了,结果换来了一群平民军官以及父亲笑而不语的注视。
父亲看了看他的领民,两个马夫,一个厨娘,一个笨女仆,六个士兵。
这些人按照面见新主人的规矩,鞠躬问好,“您的子民向您问安,大人。”。
父亲也遵照礼仪官的指导,抬起了右臂,庄严的宣告:“我是你们的领主,愿统治仁慈而公允,愿统治稳固而永久。”
一只母鸡咕噜咕噜的从厅堂走了出来。
当它看见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时候,这只母鸡歪着头用一只眼睛看着这些人,不过很快它就失去了兴趣,咯咯咯咯的刨着土地,晃晃悠悠的走了。a
山那边的领主 第八十七章 开拓
第八十七章 开拓
萨姆跟着父亲来到了河渠边上。
士兵们听说了父亲的计划之后都吐了吐舌头,这工程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干完的事情:父亲准备挖掘一条六十多米长的深沟,然后在深沟的尽头挖一个蓄水塘。
萨姆和尤讨论的半天,萨姆说要把水池凿开的话,得三十多个人轮流赶上两个多月,并且木料、铁料要得不是一点点,工程里面出现的工具损耗也会很大,到时候得不偿失。
尤则不这么看,他觉得要是能够引渠过来的话,不但可以恢复一百多亩的土地,还能把水引到庄园中间直接浇灌土地,况且河滩上面还能挖掘出成百上千筐的淤泥,这些都可以拿来改良土壤。
见到萨姆的推辞之后,父亲没有动摇,他知道如果只看眼前的利益的话,那么庄园里面最好就什么工作都不要做,只是埋头播种收割就好了,但是无数个庄园就是这样渐渐的衰落下去的。
管理庄园和修建树木一样,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必须不断的打理才能焕发活力,要是疏于管理或者惰于经营的话,庄园的衰落是迟早的事情。
很多家族在几代自后就会衰落很大程度上面就是这个原因。第一代人属于开创的一代,能够成功的人都是历尽了磨练后的佼佼者,他们的能力往往能够超出后代很多。这造成了后代在接受家业的时候往往疲于应付无穷无尽的工作,然后渐渐的生出了懈怠,那之后家族就会螺旋着慢慢的下降,最后跌入谷底。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分家的问题,一个富裕的庄园要聚集土地需要常年累月的积累,而大家族的分家却总差不多三十年就要进行一次,而土地聚集速度往往会慢于家族人口的繁衍,一旦遇到了要分家的时候,大庄园主就会分成若干个小庄园主,小庄园主则会变成多个地主,地主分家变成自耕农,自耕农最终变成贫苦的失地农民,失地农民后来只得签订契约变成佃农甚至农奴。
这也是庄园衰败的一个原因,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巨大的家族往往不会轻易的分家。特别是土地,有的家族宁愿让剩下的子嗣拿走土地上的一切,也要把土地完整的交给唯一的一个继承人。有了土地,就有了继续壮大的希望和本钱。
不过白鸽家族不论如何都还处于一个开创的时代,开创的时代里最振奋人心的一点就是家族成员总是怀着谦卑,却又充满活力,这两种品质将会铸就一个兴旺的大家族的。不过我的家族直到我这一代都是独子单传,这显然对于家族的繁衍是不利的,如果不是未来出现了巨大的变故,或许我也会有自己的弟弟妹妹的吧。
多年自后我回到白鸽谷的时候,只有一些老人拉着我的手唏嘘流泪,那个时候我坐高地上面看着山谷里面的麦子随风飘舞。细细的追忆着家族的轨迹,我突然会被那沉重的故事压的喘不过气来,这种沉重也是一种感动。
山谷里面的石子路曾经送走了苏米祖母父亲的白缨头盔;这里的麦田留有祖父靴子的脚印;城堡后面的墓地里面埋葬着那么多与我血脉相连的人;我的父亲曾经在这里不小心的造成了家中管家的悲剧;吉尔伯伯曾看见冻僵的蝴蝶打着卷儿落在草丛里面...
多年之后,我坐在山岗上面回忆着家族的故事的时候,会试着把每一个人都想到。他们有的已经离开了,但是我却从没有忘记过。
父亲出征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打理那片农庄吧。
每天早上的时候,几个女仆都会被厨娘叫起来,厨娘会安排她们做好一天的食物。父亲则开始用铁钎和铲子规划好要开挖的土地。萨姆和几个士兵在后面跟着,每过一段距离就打下一根木桩。木桩密集的勾勒出了一道狭长的工地。
父亲找拉格朗日借来了六头骡子,这些骡子被赶过来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头。父亲让在这些骡子吃的草料里面掺上豆子和燕麦,有的时候还搬上粗盐,不久之后这些骡子即使是干着重活,皮色也开始亮了起来。萨姆揶揄说拉格朗日其实把这些牲口送来疗养来了。
划出工地容易,但是开始工作之后就麻烦了。
父亲按照军队里面的制度,每天早上五点钟就叫醒了自己的士兵,然后带着他们和工具去了河边。在吃早饭前,父亲会让尤或者萨姆着手安排一下今天的进度。
萨姆和尤由于意见有些不合,所以在怎么施工上面一直有争执。父亲觉得插手不好,就让他们自己分配工作了,只要能够按时的完成工作,怎么做到的父亲不插手。不过父亲许诺先完成的一队会有奖励,不知道谁传出话来,说是奖励就是父亲会优先的把庄园里的女仆许给优胜者为妻子,当然,父亲最多也只是撮合一下罢了,他能够随意处理婚娶的也只有那两个忧郁的维基亚奴隶罢了。
萨姆平时和士兵都很熟,这个时候抢先把几个身体健壮的士兵要走了,而且在器材、骡马的分配上处处的抢先,尤总是笑眯眯的看着萨姆。
萨姆和尤定下了一个规矩,就是轮流来干,一天一轮。
尤觉得不好,说:“这样的话你接手我的,我接手你的,到最后就混乱了,弄不清是谁负责的了。到时候我赢了你,你不认怎么办?”
一句话把萨姆气得半死,于是咬咬牙,“行我先干上十五天,然后你来干剩下的。一个月后看成果。”
萨姆带走了很多的士兵,这些人普遍都觉得跟着萨姆到最后获得胜利的机会要大一些。一些士兵平时找尤讨药水治疗腹泻或者头疼的,在战场上面尤的药膏更是救过很多人,这些时候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抛下尤。
尤看见身边的一些人都犹犹豫豫的想去跟着萨姆,但是又不好意思,就很大度的一挥手:“你们跟着萨姆先生吧,我不会生气的,呵呵。”
尤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士兵就一窝蜂的冲向了萨姆的那边,身边只剩下一个黝黑的马夫和两个老实巴交的士兵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佃农。冲到萨姆身边的人都回头冲着尤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尤的眉毛抽*动着,只有身边的人听见尤说,“诶,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萨姆立下了十天挖掘十五米沟渠的计划,然后五天内把沟渠平整好,装上木板打实。
尤表示他们愿意观望成果。
父亲建议尤和萨姆从两头同时开始,这样的话就能加快进度。但是尤说他不需要提前进行的,反正怎么都会比萨姆早。
这句话把萨姆的眼睛都气红了,“老萨姆能开最硬的弓能骑最烈的马能睡最剽悍的娘们这小小的沟渠会输给你个库吉特佬?”
尤打了一个哈欠,带着自己小小的队伍走了。
父亲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开始正常工作了。每天都会有一个信使从城里面送来消息,这种消息传递只在下雨的时候中断。在城里面负责戍守的二十多名士兵的队长不时的会交代一下最近的任务,那些家伙都听说了庄园里面正在建设,心里都痒痒的想过来。父亲回信过去让他们继续值守,等到三个月后轮休时就把他们换过来。
父亲从那些人的队长口中得知了城内的动向,士兵们每天都能看见有人被拘捕。他们都很讨厌一些在头盔上面缠着白布的军人,他们都是菲德烈身边的一个近卫营的士兵,只要有他们的地方,就会出现骚动,他们总会去带走某些人,然后被带走的人就会永远的消失掉。
城内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出现什么事情。
前些天在广场上面还绞死了几个领主家人,据说他们参与了叛变,士兵们在信中表示他们很担心现在的日子,隔不久就会有不明身份人过来询问士兵各种问题,这些人鬼鬼祟祟,让人不快。
那个队长给父亲来信说:“现在城里面总是有一股阴惨惨的感觉,咱不喜欢这里。一些人打仗的时候躲在后面怕得发抖,现在没仗打了他们就跳了出来,指责这个是叛徒,那个是逆党。我们兄弟在酒馆的时候常常听见小道消息。有些人专门靠着告状来发财,因为抄没财产之后,告发人可以得到百分之十的奖赏。要是真的是这样,我就回家去,家里有个磨坊我也饿不死,我老婆结实的很,算命的说我还能睡她四十年。我出来打仗就是为了有个好奔头,要是整这一出,我还不如回家安安稳稳做个小磨坊主呢”
“对了,大人,我听说您在开田?恩恩,这个我蛮在行的,以前我帮着别人挖过土方,我就是帮我的岳父挖了一千多个土方,最后打动了老人家,最后他把他的女儿和磨坊一起都给了我,哈哈过几个月我就来看看萨姆和尤这两个混蛋是怎么在干活的。还有,他们两个在打赌谁工作的快一些?我和兄弟们说了,兄弟们问能不能打赌下注,要是能下注的话,我们愿意用一个月的薪水支持萨姆那个,为了战友间的和谐,这件事情就不要告诉尤了,我还要找他讨药膏呢。”
这种信件可能是父亲在庄园里面最喜欢看见的东西了。别的信件就不同了,比如军队改组的命令啦,土地核准签单啦,征收粮食的命令啦等等,父亲不得不逐字逐句看完后再烫上自己的徽记,第二天再委托信使带回城去。
在庄园里面,父亲听说萨姆每天都干得热火朝天,他把队伍分成了三队,每队干四个小时,轮流进行,昼夜不歇息。
剧烈的劳动让父亲不得不加大了对萨姆小队的食物供给:早上给他们每人增加了一只煮蛋,这让厨娘不得不再挽着篮子去别的庄园里面买来了上百枚鸡蛋;在午餐的时候,父亲让几个女仆给他们送去了煮烂的肉粥和维基亚女奴做的蜜饼,酒的供应也从一人一天一升变成了一升半;晚餐则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加了些炒米,这是尤建议的,他说要让大家早点习惯吃米食。
萨姆的效率很惊人,在第八天的时候,他就突破了十五米的界限,而考虑到士兵休息充足,干活的时候越干越熟练,所以他最后在第十五天的时候干完了二十米,并且铺好了木板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在萨姆小队干活的时候,父亲在庄园里面晃悠着去看尤在干什么。结果他看见尤和他身边的几个人正在他橡树林的小屋里面聊天,尤正在讲解各种药物的协调服用的好处,而且传输着‘用食物作为药剂是最好的治疗’的这个理念。
父亲去的第一天这样,到了后来还是这样,他不禁有些纳闷,虽然看着尤的这个状态到十五天后是横竖完不成任务了的,但是尤未必就一点都没有在这上面感到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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