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几天过去了,萨姆甚至建议说不要这个职位了,装病留在庄园里面好了。科林和尤则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不论怎么样,十天的期限一天天逼近。父亲最终准备去德赫瑞姆了。
在科林抵达的第六天,父亲准备完毕。父亲留下了萨姆继续修缮庄园,自己带着尤和几名士兵在科林的小队引领下离开了庄园。
一行共十四个人,父亲准备了十六匹马。
骑士小队轻快的朝着德赫瑞姆奔去,旗帜迎风飘扬,蹄声清越。
黎明已经到来,天空依旧阴霾。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九十一章 行宫
第九十一章 行宫
德赫瑞姆城。
这座城市在帝国内算不得什么太有特色的城市:与苏诺比,它不够古朴;与乌克斯豪尔比,它不够精致;与帕拉汶比,它不够庄严大气。
最早禅达人在修建了御霜堡之后,只是把德赫瑞姆作为一个高地上面的哨点而已。但是随着历史的变迁,禅达人最终翻越了德赫瑞姆高地,走向了更深处的平原和草场,本来是荒蛮边塞的德赫瑞姆渐渐的成为了帝国的腹地。话虽如此,德赫瑞姆正式的成为帝国的主要城镇还是最近几百年的事情,正因如此,帝国传统地区的臣民在谈起德赫瑞姆的时候,往往会产生一种轻视来。
不过现在,德赫瑞姆却成为了斯瓦迪亚帝国内最受人瞩目的城市。这个城市如此的重要,对于西部的斯瓦迪亚人来说,他们需要观察菲德烈皇帝在这里的政策,从而决定他们自己追随谁;而对于帝国东部的斯瓦迪亚人来说,现在德赫瑞姆则是一系列政治动荡的漩涡。
来路不明的举报信、宵禁后的火光、忽然聚集的人群、戴着白巾的近卫军,各种各样反常的景象让德赫瑞姆城成为了一个充满了怀疑和猜忌的城市。而在城南头的绞刑架和断头台则让刚刚到这里的父亲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父亲到达的时候,几具尸体还挂在绞刑架上面,绞架上面蹲着几只乌鸦,父亲从头盔下面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有一些鸟正在盘旋着飞翔,天空一片浅灰色。
科林也看了看这里的惨象,然后努力的别过头去,走了过来:“大人,进城吧。”
“乌鸦也该吃饱了。”父亲继续看着天空,过了一会才慢慢的这样说。
科林先走上前去,把他的徽记还有出入城的命令给城门官看。
城门官是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看起来很结实。他双眼浮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科林说着绕口的命令,听到最后,他不耐烦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情况了,他冲着父亲的坐骑看了看。
“大人,您没遇到好光景呐”这个戴着遮耳钢盔的城门官说道,这个家伙看起来脸色憔悴,满脸湿冷的薄汗。“进城吧,大人,祝您好运”
他吹了声口哨。城楼上闻声探出来一个脑袋,城门官冲着城楼招了招手,那个士兵见到了头目的命令之后,便在楼上大呼小叫起来。在看不见的地方,役夫们开始转动起绞盘起来,升降门开始吱吱咯咯的落了下来。
随着升降门落地,城内有人吹响了长号,城楼上面的那个士兵挥了挥手表示任务完成。
在父亲的带领下,身后的骑士依次的低头对那个城门官低头表示感谢,士兵们陆续的进入了城镇。
在父亲进城之后,虽然没有回头,但是还是感觉到了升降门被拉起来时候的阴影,这种阴影在此后的几个月里面一直笼罩在父亲的心头。
城内的居民听见有人进来,都抬头看着来客。在发现这些士兵的打扮之后,他们便失去了兴趣,最近这种打扮的人太多了:一群近卫军夹带着一名军官。
没人关心这种人会去哪里,城内已经人人自危了,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城内的居民却没有感到过多的危险,倒霉的都是公职中人。居民们感觉到最大的不便就是夜里施行的宵禁,一旦犯了宵禁的人,轻则会被施加鞭刑,重则则会被送出城做一段时间役夫。
从虎眼石大道向行宫走去的时候,街上的一个寻街的军官示意这队人放低行径速度。城内已经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了,站岗的士兵们看见这些近卫军的时候,虽然眼神中的还是充满了质疑之色,但还是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尊敬,依次的拉开了路中的栅栏。
父亲的一个近卫军下属前来对父亲说他要先去驻地报到,以便通知相应人员来迎接父亲。父亲允许之后,那个本来殿后的士兵就快马前去了,马蹄声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处。
德赫瑞姆变得有些脏乱不堪,一些生活垃圾被抛洒在街道两边,散发着难闻的臭气,进城收拾垃圾的人这段时间再也不能自由出入了,这种遍地狼藉的情况也就随之发生了。情况更加可怕的则是城内的市集上面,每天那些地方都会产生堆积如山的腐烂食物和人畜粪便,靠居民自发处理明显不现实。为此德赫瑞姆城的官员只得要求任何出城的车队都必须带走一定数量的垃圾,不然就会被惩罚。不过限制入城的禁令一日不取消,这种肮脏的状况就会继续的保持下去。
在那个士兵离开之后,父亲和科林不紧不慢的走着,城市显得熟悉而陌生。一些临街的房屋开着窗子,上面的市民狐疑的看着来客,在父亲感觉到目光了看回去的时候,那些人立马缩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远处传来了低沉的钟声,巷落里面传来了婴儿哭声和犬吠声。
不久之后,街巷的转角处变得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了一片空地。空地的尽头是一片修建的很别致的观赏树,维护良好的草地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墙角边上,显出了好看的颜色,与浅灰色的街道比起来,这绿色的确能让人精神振奋一下。
在父亲继续前进的时候,几个穿着皇宫号衣的仆役走了过来。这些人低眉顺眼的看着父亲,一个领头的仆人拉住了父亲的缰绳,“大人,前面不能再骑马了。”
父亲翻身下马,在他的身后,士兵们纷纷的下马。父亲把头盔取了下来,用左臂夹在腋下,右手按着剑向前走去。空地上面只剩下了盔甲清脆的抖动声和有力的脚步声。
在行宫的门口,父亲的小队接受了最后一次的盘查,一个卫队长在得知父亲的级别后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头盔,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父亲抬头看了看宫墙,在上面插满了各色的旗帜。父亲认出了一些部队的旗帜,但是领主们那纷繁复杂的族徽父亲就不知道是哪些家族得了,只能从里面的某些标记推测这些家族大致来自什么地方,哪些家族又彼此是亲戚。
在行宫的门口,有一队士兵已经走了出来,在他们之间站着一个穿着宽大学士袍的老年人。
科林低声的说:“那是行宫的内务执事,也是陛下这个月的掌印官,威廉.诺曼伯爵。”
“威廉.诺曼```他是诺曼家族的?他和洛伦兹.诺曼是什么关系?”
“亲哥哥。”科林在最后的时刻低声说道,“而且,大人,洛伦兹队长的逮捕令就是威廉伯爵盖的印。”
父亲强忍住没有惊愕的回头看着科林,只是稍微的愣了一下,然后继续的向前走去。父亲只听说过洛伦兹,但是他的哥哥威廉却没有听说过,威廉似乎很低调。但是现在威廉被称作伯爵,那么他明显就是继承了诺曼家族爵位的人。
“威廉伯爵。”父亲走到了掌印官的面前,带着一众士兵俯下了身子,“我响应您的召唤而来。”
这个显得瘦削的中年人抿着刚刚刮过胡子的铁青的嘴,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远道而至辛苦了,阿卡迪奥第二```?”
“我现在的职务是中队长,伯爵阁下。”
“恩,阿卡迪奥第二中队长。你的爵位是什么?”
父亲觉得这种事情威廉应该早就知道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威廉要再多此一举的问一遍。也许这是进入皇宫的规矩吧,父亲只得按照贵族们见面的利益清了清嗓子,然后庄重的说:
“家父是一名下级贵族,是来自苏诺白鸽谷的阿卡迪奥爵士。而我现在并没有爵位,伯爵阁下。但是我接到的命令里面说,我将在几天后被册封为男爵。”
“哈哈,爵士?哈劳斯也自称哈劳斯爵士呢,世界上的爵士有很多种呢。你的父亲是因为有战功被破例提拔的是吗?是那种最低级的‘爵士’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威廉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兜圈子,然后直刺父亲有些卑微的家族。
“是的,”父亲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家父多年前曾为先王效力。”
“恩,好了。那现在呢?你父亲还在为哈劳斯服务吗?”
“家父```领地还在苏诺,作为领主,家父没有理由离开领地。”
“即使在奸邪之辈篡夺了地位之后,依然舍不得财产前来效忠正统皇帝吗?”威廉扬了扬眉毛,显得很好奇。
父亲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威廉的话如此难听。不光是父亲,一边的科林也感到血液冲上了脑袋,父亲能感觉到科林的愤恨。科林的家族也是帕拉汶省的人,他的父亲更是在直接为哈劳斯服务。
“威廉伯爵,我听说诺曼家族似乎也留在领地。”沉默了一会儿后,父亲昂起了头。
威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吃惊我父亲的话,“你想说什么?”
“伯爵,很多事情是不得已的。我站在这里已经响应了您的召唤,我站在这里随时准备为菲德烈皇帝尽忠。但是我明显感到了您对我家族的质疑,这让我感到很```困惑。”
“恩```恩,”威廉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他最后一次上下打量一下父亲,吐了一口气,“跟我进去吧。去见见你的同事。”
说完威廉转身开始向着行宫里面走去。周围守门的士兵感到了气氛的冰冷,都低下头去不看父亲的眼睛,生怕触霉头。威廉敢随便的挫伤一个军官的颜面,这些普通的士兵可不敢跟着这样做。在皇宫里面,最好不要有任何敌人,不然的话就有可能遇到无穷无尽的麻烦,只要把握得当,在皇宫里面的每一个人的能量都是巨大的。
这处行宫保留着禅达时期的风格:穹顶拱起,一层层的延伸前去,石头墙壁上面连缀着连续的几何图案。
旗帜在两侧的墙壁上面垂下来,家族的徽记和装饰品在旗帜后面的基座上面静静的注视着一路走过的人。
执戟带甲的士兵在威廉走过的时候对他低下头去,在队伍最后一个人走过的时候再抬起头来。在这条路上面前进的时候会产生一种走在无穷无尽的道路上面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威廉折向了左边,一扇雕花木门在那里敞开着,地上铺上了厚实的地毯。父亲最后一次的打量了一下这条气派的通道,在墙上,一位皇帝在壁画上面超父亲投来了坚定的目光。
前面有一个圆形的会议室,从门口护卫的盔甲和武器之间可以看见里面有几个人正在商议着什么。那些人估计就是父亲的同事了吧。
在一间通休息室边上,一个面无表情的卫士拦下了父亲的卫队,并且解除了父亲的武器,把那柄佩剑装进了一只精致的木盒子里,并且裹上了天鹅绒外套。科林接过了父亲的头盔,对父亲点了点头,跟着卫士走了。
走进了那间会议室自后,父亲呆了几秒钟,似乎在努力的辨认着眼前的人。
然后,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父亲窜上了圆桌,扑向了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个人。房内的人被惊呆了,纷纷避退,就连威廉也露出了惊疑的表情。外面的卫士探过头向房间紧张的张望着。
父亲猛烈的击打着已经被他的突然袭击压倒在地的人。父亲勇悍的用膝盖顶在那个人的胸口,左手揪住那个人头发,右手做出了准备猛击的动作。这时父亲停了下来---一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放松,阿卡迪奥,放松。”威廉用充满力量的声音引导着。
父亲喘着气,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胳膊。但还是恶狠狠的看着身下的那个人。
“乌赫鲁队长,你还好吗?”威廉关切的问道。
那个人吐出了一口血,“呸,这是这个小斯瓦```小咋种第二次偷袭我了。”
夺走了艾露恩的乌赫鲁,此时正穿着斯瓦迪亚皇宫卫士的锦服,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的嘴唇。a
山那边的领主 第九十二章 近卫军
第九十二章 近卫军
这次会议的内容很简洁,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新上任的军官和老军官打过照面之后,威廉就开始着手安排之后的工作。父亲作为最后抵达的军官,他最近的任务就是去熟悉他的新部下们,同时父亲还需要回到第三团一次,去把他想要的士兵选中,然后把名单分别提供给新旧部队的人。
很快,会议就宣告结束了。
威廉看了看一边做着记录的一个文员,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个文员便停止了记录,把手中的文件整理到一起,然后塞入了一个大纸盒里面。
威廉解释说:“阿卡迪奥第二,你今天刚刚来,这种记录程序也许你还不熟悉。但是你以后应该有一个概念,那就是三个人以上的会议必须有记录员在场记录。如果你出席了没有记录员在场的多人会议,那么我建议你尽快的把会议的参加人员以及内容报告给我。不要想着给谁作掩护,因为很可能别人不会这么为你打算---对于最早来找我的人,我会有奖励的。知道了吗?”
圆桌周围悄无声息,几个军官鼓了鼓腮帮子,似乎想把沉闷的气氛抵挡开。
“既然你们没有什么话了,那么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威廉用中指敲了敲圆桌,已经做好了离去的动作。
“等一下,伯爵。”父亲发声了。
在会议上面,父亲一直没有吭气,他死死的盯着乌赫鲁。乌赫鲁一开始还毫不示弱的盯回来,但是马上就因为威廉不满的哼声而转过头去看着伯爵。父亲一直看着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会议上伯爵有安排的时候,父亲也只是点点头说他知道了。
看样子因为一开始已经和威廉有些过节,父亲也不在乎再表现的更加鲁莽一点了。关键是这个得意洋洋的乌赫鲁,这个穿着帝国军服的乌赫鲁让父亲感到了莫名其妙的愤怒,这种愤怒很快就突破了父亲几年来努力修养的忍耐之心。
“怎么了?”威廉的语气显得冷冷的,根本不是在征询问题,而是在责问又要带来什么麻烦事情。
“这个受了帝国教育却恩将仇报的库吉特人这个在战争之前拐走帝国女人的花花公子这个手上沾着帝国子民的鲜血的草原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穿着我们的制服?伯爵您刚才说的他居然会负责保护陛下的安全,我想知道这种命令是谁下达的”
“这是陛下的意思。”威廉脸上的冰冷一点都没有少,“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在受册封的时候亲口问一问陛下---后果自负。好了,阿卡迪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乌赫鲁这么厌恶,但是我不希望你的情绪影响了你的公职。你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希望在皇帝见你之前,你能把一切都料理好,然后彻彻底底的住进你的卫队指挥所里面去。”
威廉最后一次向大家说明了现在局势的危险性,接着便宣布会议结束了。他率先离去,然后是几个军官陆陆续续的离开---他们是近卫团的军官。有几个在与父亲对视的时候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很明显,他们对于父亲不买乌赫鲁的帐的做法感到很钦佩。
只剩下乌赫鲁的时候,父亲看了他一眼,“你居然有脸站在这个地方。”
听到这话的时候,乌赫鲁居然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父亲注意到了,几年的时间没有见,乌赫鲁脸上留下的岁月的痕迹要更重一些。乌赫鲁惨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只是说:“我的部族连家都没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呢。”
乌赫鲁的这句话说出来父亲一点都不奇怪。草原人排除异己的清洗运动要比斯瓦迪亚激烈多了。拷问斯宾瑟的时候,父亲已经听说了乌赫鲁一族的命运。现在父亲很关心的是艾露恩的情况,自从吉尔走了之后,父亲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找到吉尔,并且帮助恢复吉尔被强行中断的幸福。父亲想来想去,都觉得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到艾露恩。
当斯宾瑟告诉父亲,流浪的草原人已经不足三千人,并且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弱孩童的时候,父亲很高兴。这些人里面就有艾露恩
在御霜堡的那一年里面,父亲几次去草原人聚居的部落去找人,但是每一次库吉特人总是遮遮掩掩的把父亲挡开。由于公务繁忙,父亲很难经常亲自处理那些事情,父亲派出的使者也被库吉特人毫不犹豫的挡开了去---毕竟父亲索要的是一个部族未来酋长的妻子,这些草原人虽然落魄,但是却不会容忍这种有辱名声的事情发生。
后来库吉特人向御霜堡的官员告了状,说父亲骚扰他们。那个时候一心准备南下的御霜堡人对于破坏‘团结’的父亲严加申斥。在那个时候,有很多的库吉特人被收编进了骑兵军队里面,父亲虽然被禁止再去库吉特人的村落要人,所以他改变策略,去各个军团的库吉特人那里搜寻乌赫鲁。
但是一年以来,父亲没有找到他。父亲有一段时间甚至怀疑乌赫鲁带着艾露恩跟着那些流浪的马队离开了---随着更多的库吉特人被驱逐出草原,菲德烈已经安置不了这么多草原人了。皇帝不愿意草原人过多的逗留在这里,人数一旦超过某一数量就不好管理了。
很多的库吉特人被迫继续的迁徙,因为库吉特人同时又是手艺人和商人,他们要求过境的时候,很快就得到了允许。各个国家的国王命令自己的总督,只要确定那些库吉特人没有携带超过自卫所用的武器,就可以让他们过境。
库吉特人的流民开始在大陆上面大规模的迁徙了,他们弹奏着冬不拉琴,忧郁的怀恋着自己的故园,又乐观的憧憬着自己的明天---一个新的民族就要诞生了。
父亲本来以为乌赫鲁已经去流浪去了,这让父亲也就此断绝了心思,有一段时间父亲甚至已经不再想着去找艾露恩了。据说吉尔是去了北国,在与诺德的关系恢复正常之后,父亲去拜访过几个诺德大使,拜托大使去调查一下这几年流入诺德的斯瓦迪亚居民,大使们满口答应,不过就连父亲也知道,要从偌大的北国找到一个吉尔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父亲在御霜堡的时候曾经巡视过麦肯森林,那一队骑兵从麦肯森林沿路检查,遇到有诺德人在修建哨塔的时候,骑兵们便毫不客气的勒令他们停止修建,并且监督他们拆毁设施,返回诺德。
那个时候,父亲跟着骑兵走出了麦肯森林,并且继续前进以便侦查一下西斯瓦迪亚的边防。在边境的时候,父亲逼近过一个诺德人军营,骑兵们贴着军营外围呼啸而过,让父亲很惊奇的是,这个军营里面居然竖立着双头鹰的军旗---那可是被维基亚人摧毁的禅达人的军队象征啊。
父亲估计这是某个诺德将军没头没脑的模仿,所以也没有多加关注。完成了边境侦查之后,父亲从南边撤回了麦肯森林南麓的据点。
白鸽与双头鹰擦身而过。
艾露恩,找不到了;吉尔,看起来也希望渺茫。
对于吉尔的事,父亲自认责任重大,他无数次的希望重新回到那场宴会,自己能够做的更好一些。知道这么想是没有用的,父亲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训练军队上面。
那是东军最美好的一段时候了,官兵互相体谅,上下一心,同仇敌忾。那个时候没有怀疑,没有告密,没有大量的各怀心思的领主们。世界显得很简单:操练士兵,赶走敌人,回家。
自从南下德赫瑞姆之后,一切都变了,面对复杂的局势,父亲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父亲憋了一肚子的火。在奔赴自己的领地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父亲的怒气消减了一些,但是这次被召唤回德赫瑞姆,父亲的不安和不满再次升腾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乌赫鲁恬不知耻的穿着帝国军官的服装,坐在指挥官的座位上面
父亲捏紧了拳头,把自己的不满全部化作力量砸在了乌赫鲁的脸上。
这个时候,听见乌赫鲁说:“家都没有了”,父亲却也感到了一股悲哀。
“你的家没了?吉尔的呢?艾露恩的呢?那么多人的呢?要不是你们库吉特人挑起战争,现在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所有人”
“斯瓦迪亚小子,”乌赫鲁眯了眯眼睛,“战争到了现在了,已经说不清源头在哪里了。你现在就算把库吉特人全部丢到海里去,世界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了。而且我以一个男人的尊严告诉你,艾露恩活得很好。”说道这里,乌赫鲁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吉尔?就是那个妄图带走艾露恩的家伙?他有什么资格?他只是一个仆人,他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艾露恩跟着他能怎么样呢?但是艾露恩要是跟了他,艾露恩现在在做什么呢?酒馆的女招待?染坊里的洗衣妇?每天抱着陶罐去挤牛奶的奶酪工?”
说完之后,乌赫鲁站了起来:“你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子。不是我自负,我自己就算落魄了,也比吉尔要值得依靠,你不用反驳我,事情是怎么样的你自己清楚。”
父亲和乌赫鲁同时陷入了沉默。
“艾露恩```她?”
“我们的女儿长得像她,很漂亮。我们的儿子长得像我,很健康。”
乌赫鲁感觉自己取得了胜利,擦了擦鼻子里再一次渗出来的血,抓起了自己的一副皮带,走出了会议室。在会议室门口,乌赫鲁头回对父亲说:
“至于我为什么站在这里,的确如威廉伯爵所说,是陛下的意思。你想一想,没有任何外援的草原人,善于作战的草原人,在国内势力中势单力孤的草原人,没有机会卷入阴谋的草原人---有什么人比这种人更适合在危急时刻作为近卫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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