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吴杰已经在不要命的向大同县突进了,但是没有三天时间休想跋涉到大同县。
这些也就罢了,至少在自己没有攻破西京之前,大同三县的敌军还不敢私自撤退,短时间内,战事还爆发不起来,等到明天,或许就在今晚,萧打虎就会发现自己的粮仓其实是一座空仓,一旦这样的情形出现,不管对谁都是一种严酷的挑战。
毕竟大宋军队已经在野外跋涉了两个月了,军卒的体力估计早就到了一个危险的边缘了,这绝对不是一两顿好饭能够恢复过来的。
一面要作战,一面还要修筑工事,云峥不知道将士的体力是不是还能坚持到战争的胜利。
“命憨牛带着爬犁去接一下王安石的民伕队伍,必须把将士们从繁重的劳作中解救出来,专心作战。”
陈琳笑着朝云峥招手道:“大帅不必忧心将士,眼看着就要有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他们的精神头都很足,一个个盘算着取得了军功之后,该向朝廷讨要怎样的奖赏,老夫刚刚巡营归来,将士们的士气高昂的紧,至于王安石那里,老夫已经派亲兵带着爬犁去接了,三日后一定会到达西京!”
云峥笑着点点头,然后对苏洵道:“告诉郎坦,无论如何要在冰墙边上坚守五天,哪怕多耗费一些火器,也不要轻易地出击,能将辽人困在西京城我们就赢定了。”
苏洵笑道:“大帅怎么变得谨慎了?西京城已经被我们包围的密不透风,即便是飞鸟也难以逃出来,老夫不相信萧打虎在如今的局面下还有翻盘的可能。”
“谨慎一点总是好的,这就像是下棋一样,收官的时候才是最重要的时候,战场上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没有将敌人的脑袋割下来之前,永远不要说已经胜利了。”
陈琳停下手里的筷子问道:“老夫预备将这里的局面写成奏折让海东青带去雁门关,然后直达东京可否?”
云峥道:“三日后再写吧,那时候应该已经能够看出战争的走向了,萧打虎并非是一支孤军,事实上三十万大军挤在西京城里,就算外面没有援兵,它们本身就是一支极为强大的力量,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打掉萧打虎最后的希望。”
云峥说着话就掀开了门帘走了出去,身上的白色狐裘被寒风吹拂的噗噗直响,沿着军卒挖开的雪道走了不足三百步就到了冰墙的边上,如今冰墙并不高大,只有两人高,厚度也不过三尺而已,这样的冰墙还是经不起弩炮石弹的攻击,只要在同一个位置受了多发石弹的攻击,很可能就会碎掉。
为了使冰墙足够结实,军卒们特意在冰雪里面添加了树枝,有的还在地势高的冰墙的底下开出来一个个的洞窟,后面直接连着一座冰雪堆砌的屋子,八牛弩就被安置在这里,那间屋子里总有一个兵卒时刻监视着西京城的动向。
大同城地处平原,瀚海中突兀的出现了这座雄城,不知为何,这座城池并不依靠任何一座山脉,因此在地利上实在是谈不到险峻,不过这座城池也只能安放在这里,如果向东靠到白登山或者向西靠到火烧山,都不足以控制这片广袤的谷地,修建这座城池的人或许认为在戈壁上只要出现一座城池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了,因此并没有考虑到他的固守问题。
云峥骑着大青马绕着大同城走了一圈之后,这才确定宋军的包围圈确实如同陈琳所说的那样,密不透风。
不过云峥看到了几只海东青腾空而起,很快的就消失在天边,这一定是去报讯了,辽人已经能够使用海东青做简单的报讯工作了。
城里面也有金鼓声不断的传来,城墙上的辽兵也变得匆忙起来,云峥手搭凉棚瞅了一眼城头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就叹一口气对身边的郎坦道:“小心了,粮食不够的事情,萧打虎已经知道了。”
郎坦大笑道:“知道了又何妨?投石车安放在城头虽然攻击的距离会远一些,但是我们如今距离西京城足足有一里地,这里无遮无拦的,他想突围,做梦去吧!”
云峥笑着掸去衣袖沾上的雪花道:“现在谁包围谁还很难说,我们包围着萧打虎,大同县,长清县,天成县这三座鼎足而立的小城又包围着我们,这可是一笔糊涂账。”
郎坦收起笑容道:“大帅以为那三座小城里的辽军敢前后夹击我们?他们活的不耐烦了?”
“严令之下他们不得不为之,要知道西京城里还有近三十万大军在里面!为了救出这些人,那三座城池里的辽军即便是死光了也是值得的。”(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五十一章骚扰
宋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加高加宽冰墙行动,即便是云峥也投入到了这场疯狂的活动之中。
都是长期在战场上混饭吃的人,京西军上下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在短暂的休整了一天之后,西京城外浓烟四起,这一次云峥从西京边上的一座土包挖出来了石炭,事实上大同府周边本身就是著名的产煤地,别人不知道云峥岂能不知道,好多黑呼呼的山,其实就是一座座裸露的煤山,爬犁一趟趟的从煤山上运回来石炭,然后就在简陋的行军灶上点燃,架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煮水。
这东西在冰屋子里点燃之后会死人,但是拿来化冰雪再好不过了,制作冰墙非常的简单,军士们把一筐筐的雪堆上冰墙之后,拿脚踩结实了,然后就是一盆子刚刚化开的冰水倒了上去,盏茶的功夫,冰墙就会加高一尺有余。
刁斗上守望的军卒羡慕的看着同伴在地上烤火烧水,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刁斗上喝西北风,不过他依旧牢牢地盯着对面的西京城,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冰墙后面的屋子里无数的军卒正在和衣而眠,武器就抱在怀里,一旦牛角号吹响,他们就需要在第一时间顶上去,和辽人厮杀。
第一道冰墙高达丈二之后,云峥就开始带着军中的闲杂人等去修建第二道冰墙,距离第一道冰墙不过二十丈远,有了这道墙,就好比有了可以困住敌人的瓮城,队防守极为有利。
吴杰处传来的消息证明云峥的判断是对的。大同县的辽军疯狂的向西京逼进,和吴杰在荒原上不期而遇,战斗进行了一整天,最后吴杰不愿意和疯狂的辽军两败俱伤,于是就后退十里扎营。趁着辽军舔舐伤口的功夫,同样在险峻的山谷中间筑起来了一座长达百丈的冰墙。
如今,两军隔着一堵冰墙在几乎没膝深的雪地里进行生死鏖战,同一时间,长青县,天成县的敌军也走出了城池。堪称倾巢出动,据胡巴纶音禀告,人数不少于三万人。
至此,云峥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事情正沿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在冰雪中蹒跚前行的辽人一旦没了战马这个速度杀器,在装备了极多各种远程武器的宋军面前,不过是一个个的人肉靶子而已。
干活的时候人是感觉不到寒冷的,当云峥精疲力尽的回到帅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白色皮裘已经成了一块破抹布,好在这东西防水,要不然就会像猴子一样努力地把粘在皮肉上的湿衣服剥下来。
手放在炭火上稍微烤一下,回过神来之后。两只手就钻心的疼。
陈琳帮着云峥脱掉裘衣埋怨道:“这种粗笨的活计不该是大帅干的事情!”
“这时候全军中最闲的人就是中军,战事发展到现在,有没有我其实都一样。只要我们把墙修筑的足够高,这一战我们就赢定了。”
陈琳感慨的道:“老夫以前的时候还总是怀疑大帅为何每战必胜,很多时候老夫都以为大帅不是没有战败过,而是用更大的胜利掩盖了那些败绩,如今看起来,大帅每次战斗都是倾尽全力去战斗。我大宋有烧火的主帅,筑墙的主帅。焉能不胜?”
“没你说的那么高尚,上了战场。谁的命都危在旦夕,我只是想尽量的保住自己的性命,要掉敌人的性命,所以,有时候做事未免操切了一些,还请监军多多隐瞒才好。”
趁着这个阴毒的老家难得动情一次,这时候要是再不缓和一下双方的情势,那就真的不是人子了。
在军中云峥虽然是老大,但是如果这个老家伙真的从心底里使坏,云峥相信自己这一趟北征之行,多半不会顺当的进行下去。
他可以不理睬陈琳臭到极点的建议,却不能肆意的羞辱这个老家伙,每个胯下没了小*的人性情多少都有些扭曲,即便陈琳这个老阉人一心只想着跟着皇帝去死,好留下一个千古忠仆的好名声,这并不代表着这个老家伙不会有什么小心眼。
自从被千古大忠臣包拯狠狠地在后背捅了一刀子之后,云峥就再也不敢高看大宋权贵的节操了。
陈琳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一点老夫还是知道的,只要大帅一心为我大宋考虑,为陛下分忧,老夫自然不会多嘴多舌。”
云峥蹲在火盆边上笑道:“北征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绝非一蹴而就能够完成的,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一个出征在外的将军难免会和陛下有一些误会,窃以为我大宋之所以会在军中设置监军一职,就是为了让军将与陛下之间多一个沟通的桥梁。
我们出征在外,军情有时候一日三变,为了应对眼前的危机,说不得会违背陛下的一些意愿,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形,还请监军多多美言几句,厮杀汉能够出人头地的时候不多,全赖监军成全了。”
两人正虚情假意的客套来客套去的,却见斥候匆匆进了军帐禀报说,西京城里号声不绝于耳,城头辽兵也调动频繁,而且据刁斗上的斥候回报说西京城里的辽军开始大规模的集结了。
陈琳听了斥候的禀报之后就腾地一声站立起来,一把抓到自己的长剑就要冲出去为国杀敌。
云峥继续烤着火道:“莫急,辽人现在刚开始集结,等到他们开门突围至少还需要三个时辰,三十万大军想要在短时间里到达自己的位置,没有两个时辰是做不到的,即便是他们都在一座城池里也是一样的。
再说了,这样厚的大雪恐怕不适合萧打虎突围,更不要说他身上还有重伤,他现在突围出去和困守城池是一个道理,我不信萧打虎堂堂的辽国北院大王会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势?
所以说,这家伙是在虚张声势或者依靠频繁的调动兵马来慢慢地蓄养将士的士气,免得一旦需要突围的时候自己的大军却没了士气。”
陈琳尴尬的笑了一下重新回到座位上喝茶,只要外面有牛角号的响声传来,他就立刻开始紧张,不大的功夫已经捏碎了三个茶杯了。
萧打虎在城池里非常的忙碌,不但会吹号,还会打鼓,敲锣,有时候甚至会打开城门冲出来百十个人,呼啸着从冰墙前面掠过,然后丢下几十具尸体匆匆的回城。
这样的骚扰从下午开始直到深夜都没有停止。让人弄不清楚萧打虎到底要不要冲出来。
因为白天忙碌了一整天,所以云峥睡得很香,倒是陈琳提着剑在冰墙的后面巡游了一整夜,天亮之后云峥醒来的时候,陈琳才揉着发涩的眼睛走进了帅帐。
“屋外金鼓齐鸣,大帅为何还能高卧不起?”
“无他,信任自己的部将耳!”
见陈琳发问,云峥端起粥碗朝他示意一下,然后就继续吃饭,今天应该是一个忙碌的日子,不但王安石要来,吴杰和大同县的辽军交锋也该落下帷幕了。
大地一阵阵的发抖,这是西京城头的辽人在开动自己的重型投石机,百十斤的巨石砸在地上雪花飞舞,地动山摇。
再有力的投石机也没有办法把石头扔到一里地以外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勉强能够做到的就是云峥手里的三门大炮,不过这东西太重,已经被云峥藏在了野狐口,并未带到西京来,没有任何一辆爬犁能够把那些东西运过来。(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大宋的智慧 第五十二章云峥过处寸草不生
云峥打定了主意要固守,只需不让萧打虎跑出来自己就算是赢得了最大的胜利。
萧打虎没有在第一时间率军突围,已经让云峥小看了他三分,粮食不足是他最大的弱点,继续缩在西京城只会让他的力量越发的衰弱。
相比之下云峥就不那么着急了,准备了五年的物资,正源源不断的从雁门关运到这里,作为接力赛的一部分,开春之后,云峥就重新会有一支齐装满员的军队。
大宋这些年养精蓄锐的成果已经悄悄的展现,北方大战连绵,而国内却没有增加赋税,有了岭南大批的粮食支援,皇帝甚至下令减免了陕西的钱粮。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司马光甚至为此专门上了万民折子为皇帝请功,祈福,云峥在这个折子上面也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然而,最灿烂的阳光下也有光线照耀不到的地方。
流民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终于抵达了西京,模样之凄惨让人不忍卒睹,三万人在极寒的天气里爬冰卧雪才来到战火连天的西京,最后清点人数之后只剩下不到两万五千人,也就是说有足足五千人已经死在了从雁门关到西京这不足千里的路途上。
王安石自己也病了,而且高热不退,自从大风雪开始之后,他就不眠不休的前进,他知道,一旦这支流民大军在某一个地方停下来,恐怕就再也没有能力走到西京了。
前进或许还有一条生路,留在原地不动除了死亡没有第二条道路可走。
嘴唇焦干的王安石见到云峥之后,两只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里像是冒着鬼火。指着流民对云峥嘶吼道:“莫要让他们再死掉了!”
这个保证云峥给不了王安石,其实王安石自己也知道云峥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他之所以会吼出来,实在是这些日子见到了太多的死亡,从而让他的精神几乎要崩溃掉了。
军卒们看到流民不由得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对那些光着脚能从千里之外走到这里的汉子简直佩服至极。
只有陈琳的神色依旧非常的泰然。
这些人看流民和普通人看见流民的反应不一样,百姓看到流民只会同情,而官员和皇帝看到流民,就好像看到了动荡和不安。
在中国历史上,有争夺帝位的野心者不外两种人,一是豪族。如杨坚、李世民等是。
二是流氓,如刘邦、朱元璋等是。此盖豪族有所凭借,便于取得权力,流氓无所顾忌,勇于冒险。
豪族所凭借的是什么?吾国自古以农立国。土地是唯一的生产工具,也是唯一的权力基础。但是四民之中,农民最苦。吾国的遗产继承制,以诸子均分为主,纵是大农,一传再传之后,土地亦必细分,由大农变为小农。土地的生产已经不能维持一家的生活,而租税又以田赋为主,农民受了苛税的压迫。结果便如晁错所言:
‘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亡日休息……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赋敛不时……当具有者半价而卖。亡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
这些没了土地也就没了任何生产资料的人除了当流民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出路。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农业国家。而且中国的农业甚见幼稚。
技术的幼稚已可妨害生产力的发达,而过小地的耕种又令技术不容易改良。
其结果。农民当然没有贮蓄,而致再生产只能在同一规模上,不断地反复着。然而地力是有限的,收获是递减的,年年在同一的土地,作同一的耕种,收获何能不年年减少。
西汉在文帝时代,“百亩之收不过百石”。东汉时代生产力似已提高,“亩收三斛”。由三国而至晋代,一亩之收“或不足以偿种”。降至唐代,“一顷出米五十馀斛”。到了宋代,太宗时,“亩约收三斛”,神宗时,“大约中岁亩一石”。然据吕惠卿之言,“田岁首来四五六斗”。生产力如斯低落,而又加之以水旱之灾、赋税之重,百姓遂“弃田流徙为闲民”。
闲民增加,贫穷已经成为普遍的现象。
王安石之所以会病倒,纯粹是因为这次有了可以和最底层的流民有了亲密接触的缘故,也是通过这次长途跋涉,让他对流民的构成和成因有了一个极为中肯的认识。
看着这些在寒风中呼号求生的流民,再想想自己那些漏洞百出的变法信条,惭愧和激怒交加,终于病倒了。
然而,让他最担心的却是一旦流民成灾,贫穷的普通化就是暗示大宋社会快要发生大乱了。
王莽时代,“四方皆以饥寒穷愁,起为盗贼,稍稍群聚,常思岁熟,得归乡里,众虽数万,不敢略有城邑,转掠求食,自阕而已”。
晋惠帝时代,“频岁大饥,百姓乃流移就谷”,
“至于永嘉,丧乱弥甚。雍州以东,人多饥乏,更相鬻卖,奔迸流移,不可胜数”,终而引起流民作乱之事。
隋炀帝时代,“百姓困穷,财力俱竭,安居则不胜冻馁,死期交急,剽掠则犹得延生。于是始相聚为群盗”。
唐僖宗时代,“天下盗贼蜂起,皆出于饥寒”。税重役繁,百姓多弃田不耕,“民罕上著”。而盗贼又复扰民,“乡间豪雄因民不忍,阴聚贫乏游手之徒,起为乱,破六州五十二县,戕平民二百万。”
此种历史都可以证明:因贫穷而作乱的,多由流氓发动。他们没有“身家性命”,而生活又不安定,生的快乐既未尝过,死的苦痛也不恐怖。
他们最肯冒险,由九死一生之中,突然地置身于云霄之上。他们个人虽然没有势力,而成群结队之后,就可以横行江湖。绅士怕他们捣乱,农民怕他们鱼肉,他们在中国社会上,乃是化外之民,隐然成为一个势力。
流民在中国历史上曾演过重要的角色。他们常常变为流寇,先向最没有抵抗力的农民肆行劫掠,而使疲敝不堪的农村,连馀喘也不能保。农村破坏之后,政府因田赋的减少,财政也日益穷匮,不能不用苛捐杂税来刮索人民,然而一切刮索最后都转嫁在农民身上。
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农民继续变成流民,流民继续劫掠农民,最后流民的力量庞大到一定地步之后,王朝也就走向了终结,最终被别的势力取代,然后才重新开始大分配,然后继续走祖先的老路。
西汉的绿林赤眉,东汉的黄巾,晋代的许多流寇,隋的窦建德、刘黑闼,唐的王仙芝、黄巢,都使中央政府疲于奔命,朝祚因之断绝。
王安石高热不退,即便是在梦中,依旧挥舞着双臂大呼:“这如何了得,这如何了得啊!”
说来奇怪,萧打虎停止虚张声势,投石机停止抛掷石头之后,王安石的高热也终于褪下去了。
王安石病的快死了,由不得云峥不紧张,巡营回来之后铠甲都没有解掉就来到了王安石居住的冰雪屋子。
进了屋子之后却发现王安石坐在床上,两只手虚虚摸向冰层投下来的五彩斑斓的光影,眼神极为迷醉,连云峥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云峥也不打扰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喝,不想打扰王安石此刻的幸福。
过了良久,王安石才长叹一声道:“梦一样的残酷,梦一样的美丽,老夫虚掷岁月,成了井中蛙。”
“何以见得?”
“南辕北辙啊,在沙滩上建造宫殿,用冰雪堆砌长城,只怕潮来侵袭,春日暖阳!”
“不错了,我知道的一位成功的伟人都说自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你至少心中想的是那些百姓。”
王安石苦笑道:“当年你告诉我老夫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打着为民造福的幌子残害百姓,如今老夫明白了,此言不虚!”
“我一般不会把事情想的很远,能够预先安排五年之内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大胜利,我以前就说过,你的太高,把所有百姓都想成了一个摸样,这样做自然会有麻烦。”云峥笑着安慰王安石。
王安石苦笑道:“老夫去岁秋日里站在樊楼之下,遭受百姓羞辱之后还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现在明白了,老夫当日就是在自取其辱,怨不得旁人。”
云峥笑道:“想那么多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干掉萧打虎,而后把这些流民安置在西京城里,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就离开西京,重新踏上征途,而这些流民的家眷也会来到西京城,和他们一起在西京垦荒种地,重新安置自己的家园。”
西京之地虽然辽阔,恐怕还容不下这些外来的流民,安置流民总是一个大问题,非一朝一夕之功。”
云峥解下头盔放在案几上大笑道:“谁会容不下流民?谁有能容不下流民,云大将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这句名言,王公难道忘记了不成?”(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五十三章计毒莫过绝粮
新生之后的王安石似乎有了非常大的变化,即便是身处战场好奇心也丝毫不减,废话多的要命。
“大将军,老看流民全部都在吃肉汤,为何将士们反而都在吃馒头干菜?如果为了让流民身体得以休养,大将军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瘦的一股风都能吹跑的王安石跟着云峥一起巡营,刚刚离开流民居住的兵营,就忍不住发问。
云峥无奈的道:“那些王八蛋们吃肉已经吃的开始反胃了,我又没有那么多的茶叶帮他们去油腻,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他们吃粟米,免得肠胃克化不了。”
王安石诧异的瞅着云峥道:“果然如此?”
“当然是这样的。”
“难道说大将军这里的牛羊肉已经多的到了吃不完的地步了?”
云峥笑道:“还真是这样的,胡巴纶音带着骑兵偷袭了辽人的牧羊队,把人家的牛羊差不多快杀完了,尸体丢在雪地里喂野狼实在是可惜,我就命人将那些牛羊全部弄回来,皮子剥掉给流民做冬衣,肉全部熏制了充作军粮,但是还剩下非常多的肉骨头,只好让全军一起把这些肉骨头消灭掉,结果不甚理想,流民来了正好把剩下的肉骨头全部解决掉,一来可以剩下军粮,二来还能强壮那些流民的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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