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不论是东楚将军,还是云武将军,他们一旦追击敌军两百里,不论是粮食还是装备都已经损耗的七七八八了,尤其是火药弹和弩箭都需要大量的补充,如果越过这个距离,很可能会被萧打虎反噬一口。”
“萧打虎军中已经没有粮食了。”
“陈公有所不知,军中和百姓家中不同,一旦军中缺粮,主帅都会将所有的粮食集中起来,专门供给一支最强壮凶悍的军队,也只有这样做,他们才能有一战之力,否则,那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萧打虎乃是久经军阵之人,不可能不晓得这个道理,再说追击两百里之后,以老夫看来,辽军能够逃走的人绝对不足全军总数的一成。”
“他们大部分人是步兵!不管是东楚将军,还是云武将军的麾下都是骑着马的。”想通这个道理的陈琳非常的高兴,一丝睡意都没有的就准备去高出瞅瞅萧打虎到底是如何从宋军眼皮子逃出生天。
此时不过三更天,萧打虎想要离开,一定是五更天之后的事情了,今日乃是初十七,月亮四更天的时候还会挂在天上,所以他必须等到最黑暗的五更天到来的时候才会突围,那个时候一定会将宋军的远程武器的力量缩小到极致。
云峥很想全歼萧打虎所部,但是做不到,在冷兵器时代人数少的一方想要包围住人数多的敌人,只有在地势险要的位置,而不是像西京城这种几乎一马平川的地方。
只有让敌人运动起来,才能一口口的吃掉敌人。铁木真有一句话说的非常有道理,百十斤重的人可以吃掉千斤重牛,不过不是一天吃掉而已,云峥这一次想要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将萧打虎的军队一口吞下去。
既然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云峥想要小睡片刻,明日一定是极为忙碌的一天,或者两天,战事一开想要找一个睡觉的时间那一定是梦想。
奚谷潵人吃饱了之后,就开始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别人喝酒脸越喝越红,他却越喝脸越是苍白,高兴时喝酒酒助意兴思飞,忧愁时喝酒,酒就变成了穿肠的毒药。
王安石不忍心劝阻,端起酒碗陪着奚谷潵人一碗接一碗的喝,今天喝的是温热的米酒,如果喝云家蒸酒的话,两人早就醉死了。
奚谷潵人忽然一脚踢翻了空空的酒坛子,握住酒杯唱到: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概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咽,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唱着唱着,奚谷潵人忽然痛哭失声,去掉了饮酒言欢的《短歌行》此时吟唱起来,竟然让人心中痛不可当。
王安石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安抚奚谷潵人那颗冰凉的心,老仆刚才送酒过来的时候,已经告诉了他云峥的安排,大网已经布下了,就等着萧打虎往里面钻。
王安石思虑很久之后对已经停止哭泣的奚谷潵人道:“明道兄,其实萧打虎此战失败乃是命中注定的。”
“何也?就因为云峥是你们大宋的名将?难道说他是大王的克星?”有了八分醉意的奚谷潵人斜着眼睛瞅着王安石。
王安石点点头道:“这一仗四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这一次不论贵国来的统帅是谁,都难逃败绩!”
“怎么说?”
“您口中的潘良乃是我大宋的细作,云帅在四年前就已经部下这颗棋子了,且不说军粮,您可知道如今西京城下又多少条地道可以让云帅统领大军轻易地进城?”
“地道已经毁掉了,而且大王已经横着在城里挖了一条横向的深沟,发现了两条地道。”
“萧打虎如果把壕沟挖深一些就会发现更多的地道。五年前,云帅就有能力夺取西京,他之所以没有攻夺,就是为了分散贵国的军队,果不其然,贵国派来了三十余万精锐之士前来在云帅已经预定好的战场上打仗,天时地利人和,萧打虎一样不沾,,试问他如何取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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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六十六章恶名在外
奚谷潵人毕竟老了,一整夜的操劳,让他此时疲惫不堪,白发苍苍的头颅微微的低垂着,不断地打盹却迟迟的不愿睡去。
王安石盘腿坐在一张狼皮褥子上,微微的闭上眼睛神游天外。
两个人都在等待……
月亮照在帐幕上的柔和光芒渐渐消失了,铁一样沉重的黑暗统治了整个天空。
启明星在月亮下山之后就显得格外明亮,他就像是一个忠诚的仆人在恭候太阳光芒万丈的从东面升起。
“天亮前后,东方地平线上有时会看到一颗特别明亮的晨星,人们叫它长庚星,而在黄昏时分,西方余辉中有时会出现一颗非常明亮的昏星,人们也叫它长庚星。
他们其实都是一颗星,斗转星移之下只不过是位置发生了移动,就像是人都有生老病死一般,有朝日也有暮阳,只不过每一天对长庚星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我们这些人的生命,一旦落日之后,就会回归永恒。
我们在这片荒原上进行生死厮杀,对长庚星来说就像是两队蚂蚁在争夺一条肥硕的虫子。
有时候老夫非常的想披发入山远离世人,只想看日升日落,天道循环,不再去想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这样的冲动已经出现三次了,可是啊,每一次老夫舍不得我们为之努力了终生的东西。
看着桌案上堆积的文卷爱不释手,这是我们唯一能在天地间留下的东西,余者皆不足论。
当有一天我们回归了星河,这些文卷就是我们的足迹。就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灵魂。”
王安石长叹一声,拎起炉子上烧的滚开的水,冲泡了一杯浓茶端给奚谷潵人道:“天道不足畏惧!
我辈为万物之灵长,既然是灵长。那么这个世界就该由我们说了算,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短短数十载实在没有法子和山石树木比肩,然而,我们的这短短数十年,却可以活的如同太阳般灿烂。这就足矣,至于身后事,我们不要去想他,自有高才后辈重新执掌乾坤!”
奚谷潵人低下头瞅着自己刚刚放在桌案上的茶水,茶水在杯子里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瞅瞅兀自安静坐着的王安石道:“蚂蚁的战争开始了。”
“那必将是波澜壮阔的一战!”
“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我的上面有无敌的智将。我的下面有悍勇无双的猛士,对于这场战争来说,安石不过是一介看客!”
“战火去了远方之后,介甫能付陪老夫走一遭西京城?如果一定有人进入西京城,老夫只希望是你王介甫!”
“胜利者无论做什么都是他应有的权力!”
“包括烧杀毁灭,奸淫抢掠?他们已经是一群非常可怜的人了,莫要让他们遭受第二次的伤痛,如果你们自喻为王者之师的话。”
“云峥说过一句话。叫做没有反抗,就没有杀害!”
大地在震动,那是无数的马蹄踩踏在大地上发出的巨响。奚谷潵人仰天大笑起来,花白的须发虬张,戟指王安石道:“你们在践踏我们的土地,你们在杀戮我们的人民,你们在抢夺我们的财富,在这种情形之下。难道连反抗都不允许吗?”
王安石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道:“不能反抗!反抗就会死,两者只能选其一。”
奚谷潵人终于安静了下来。瞅着王安石道:“从计谋的角度来说,老夫应该煽动西京城里的兵将家属们反抗。直到你们连老夫一起杀死,那样的话仇恨就会绵延下去,你们将永世不得安宁,而老夫也将会进入我大辽的忠烈祠享受千秋万载的香火。
但是从人性上来讲,老夫只能劝慰那些惊恐的妇孺,让她们准备接受伤害,接受侮辱,让她们的生命得以保全,只不过这样做了之后,老夫会背负千秋万载的骂名!”
火炮终于响了起来,即便王安石此时距离火炮阵地足足有两里地,那种恐怖的怒吼声,依旧填满他的耳廓。
“介甫,老夫求你,莫要伤害那些无辜的妇孺!”
刚才还坚硬的像一块铁一样的奚谷潵人此时泪流满面,张开双臂握住王安石的臂膀,像个孩子一样的哀求。
王安石咬咬牙道:“没有反抗就没有杀害!”
“大王在昨日就已经伤重而亡了,没了约束的将军们已经决定全军突围,老夫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们把妇孺派去军前填充马道!”
“什么?”
当一支军队不顾阵型,不顾伤亡,也不顾章法只是一头向前突进的时候,在平原上基本上很少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拦二十几万人发疯。
他们从西京城里出来之后就要面对宋军无休止的进攻,弩箭,投石机,投枪,火炮,火药弹,甚至是叉子,只要是能够伤害到*的东西,丢出去之后都会取得不错的战果。
姜哲惊恐的看到辽人源源不断的城门口涌出来,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从城墙上弄条绳子垂下来,人数之多即便是密集的八牛弩弩枪,以及密密麻麻飞下来的石头都没有办法让这里的人数变得更少。
弩枪带走了一个人的生命,马上就有更多的人从城门口出来,他们只要从城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亡命的向宋军的第一道防线狂奔。
看到辽人如此的漠视自己的生命,云峥不由得紧锁眉头,这根本就不符合辽人的性格。
经过上百年的融合之后,辽人和宋人的区别已经不大了,食物有了结余之后,享受生命就成了第一要素,按理说辽人投降的可能性要比绝望的向外冲锋更有可行性。
在后世的时候,云峥见过非洲角马迁徙的过程,数十万上百万头角马组成的大军,根本就不理睬正在捕猎的狮子,鬣狗,豹子,鳄鱼等等恐怖的存在,他们一门心思的只想向前冲锋。
不过角马这样做是动物的本能,是为了生存和繁衍的需要,辽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从他们今天的表现来看,各自为战的趋势非常的明朗,难道说萧打虎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权?
“云峥在交趾之战中,屠杀了数十万的交趾人,云峥在清塘之战中将张陟所部斩尽杀绝,张陟还被制作成了蜡人,即便是老夫在大宋武成殿都见过那些恐怖的蜡像。
至于我们大辽,唐县一战,耶律花塔被云峥剥皮萱草之后又制作成了蜡人,至于耶律花塔的部属全部为云峥所斩杀,构筑成了两座雄伟的京观。老夫听闻,唐县城至今还是人间鬼蜮,我大辽的猛士头颅铸就的京观,如今皮肉全消,只有皑皑的白骨依旧留在那里向世人宣示你大宋的威严。
西京城里谣言不断,有人说云峥预备在西京城修造一座更大的京观来显示自己的武勇,而这座京观,需要三十万人的头颅才能铸就!
既然投降是死路一条,那就不如拼死一战!
老弱妇孺手无寸铁,云屠夫想要用她们的头颅来造京观,也就随他去吧,介甫,老夫只希望能够将老夫的头颅放在最上面。
我很想看看这个杀人如麻的屠夫到底会不会可以继续公侯万代!”
奚谷潵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就一脸死灰的坐在那里,眼睛却充满了恳求的意味瞅着王安石。
王安石刚刚听完奚谷潵人的话之后,强忍着没有从狼皮褥子上跳起来,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这就是你们宁愿这样没希望的跑去荒原自生自灭也不愿意投降的原因?”
“除死无大难,这是老夫的看法,很可惜那些将军们不这样看,他们宁愿在战场上战死也不愿意屈辱的像牛羊一样被云峥杀死。”
王安石浑身颤抖高举着双手大叫道:“天啊!这世间还有谁敢坑杀三十万士卒?自白起之后再无旁人啊,即便是西楚霸王项羽复生都不敢下这个手。
云峥在战场上杀人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他敢故意屠杀三十万条生灵来彰显武勇,您当我们这些大宋官员都是死人吗?
莫说三十万人,即便是三十万头猪云峥也不敢造下这么大的杀孽!”
王安石冲着奚谷潵人大吼大叫了一阵子,然后拔腿就跑,他的军帐外面,无数的军卒正在源源不断的向西京城东开进。
那里的战事正酣,只要听听火药弹练成一片的爆炸声就知道那里的战事该是多么的激烈。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黑色的硝烟就像魔雾一样升腾而起,而后便迅速的融进无边的黑夜中了。
王安石从未骑过这样快的骏马,引得无数路过的军卒大声叫好。
辽人已经用尸体填平了壕沟,用身体推倒了铁丝网以及那些鹿角丫杈,如今他们正踩着遍地的三角刺咆哮着向第二道冰墙突进。
辽人每前进的每一步都是尸体铺设出来的,宋军的弩箭已经不再抛射了,而是从两边开始密集的攒射了,那些连盾牌都顾不上使用的辽人依旧忘我的向冰墙发起最猛烈的冲击。(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六十七章迁徙的角马群
“每年的七月到十月,百万头的角马,数十万计的斑马、羚羊、上千万只火烈鸟,组成声势浩大的队伍,从南面的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保护区前往肯尼亚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
它们逃过沼泽地带的大鳄鱼、逃过深深隐蔽在草丛中的凶猛的狮子和花豹,前仆后继,横河跨境,进入北方的新天地。”
云峥耳边似乎回响着昔日听过的角马迁徙解说词,那壮阔的一幕和目前的辽人行为是何等的相似。
正面已经无法固守,就在刚才,一队正在努力施放弩箭的宋军,撤退的时候稍微晚了一些,百十人就被汹涌的人群给彻底的淹没了,他们连延缓一下敌人的脚步这个最起码的任务都没有完成。
有的辽人已经越过了第二道冰墙,虽然有更多的辽人被弩箭射杀,尸体从冰墙上滚落下来,很快的,那些尸体就在冰墙底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缓坡,后面的辽人得以踩着这些尸体顺利的越过第二道冰墙。
汹涌的人潮就像海浪一般的拍击着冰墙,不多的时间过去之后,冰墙终于坍塌碎裂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已经出现在辽人的面前,于是,后面的人群更加的疯狂了。
战争进行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辽人对近在咫尺疯狂向自己投放武器的两侧宋人不理不睬,只知道红着眼睛跟随着前军向前突进,那种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巨大勇气让宋军为之胆寒。
“对于小角马来说,最危险的敌人是鬣狗。鬣狗永远不会被落下,它们尾随着角马群迁徙……”
受伤的瘦弱的辽人渐渐的被人群挤在了外面。只有最强壮的和最有权势的辽人才能安心的簇拥在大队伍的中心位置,随着人群继续向外面突围,而那些处在外边的辽人,就只能倒在宋人的弩箭之下。
步兵包裹着骑兵,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这一幕确实出现在了西京城下,辽人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军队了,他们不过是一群急于逃命的溃兵。
云峥坚信,等这些饥饿的辽人这股血气之勇耗尽之后,即便是宋军不去追杀,他们也没有办法活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越过大宋长枪林立的军阵云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王安石就跌坐在云峥的身边。眼前的一幕几乎颠覆了他所有对于军队的认知。
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大溃败啊!”
相比之下陈琳的眼中充满了狂热之气,血红的眼珠子就像鬣狗的眼睛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脚下这正在狂奔的肥美猎物。
每一波弩箭升起的时候,他就会欣喜的大喊大叫,跳着脚把自己身边所有能投掷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包括他拿顶有着精美雕刻的头盔。
他的白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每跳跃一下白发就上下飞舞,这一刻陈琳的心中种满了收获的喜悦。
云峥蹲下身子瞅着王安石道:“你说辽人是因为担心我坑卒,这才亡命出逃的?”
回过神来的王安石施施然的站起来道:“萧打虎死了!”
云峥点点头道:“这就说的通了。”
“还有一支骑兵去了从东门出来了,正在向我们发起进攻!”
王安石又把自己在东门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这该是萧打虎的亲军才是,他们不想活了,只想为萧打虎复仇。”
“南边和北面现在也一定不是很安稳吧?”
“是的,那里也发现了辽人的踪迹,只不过人数远远比不上西门这里。辽人的主力如今全部在这里了。”
“长青,天成两县的敌军也有了动静,不过他们并没有向西京城来。而是一路向东去了。”苏洵依旧在尽自己参军的职责。
“树倒猢狲散,这是必然之事,或许辽国西部的军队只有他们可能有机会回到西京!
命赵旉不要去追赶了,快速回军西京,他们这时候应该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去完成!”
下完军令之后云峥就坐在铺了虎皮的椅子上,用阴郁的眼神继续瞅着眼前丝毫不见减少的人流。
远处传来辽人整天的吼声。听声音,那里该是宋军的最后一道防线的所在地。
云峥的军事部署其实是很有问题的。大部分军队用来守卫一二道防线,后面的几道防线因为范围越来越大的原因。如果没有了一二道防线守军的回撤支援,根本就不足以守住这样庞大的范围。
如今,自己的防线终于被击穿了,这群疯狂的人做到了萧打虎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
云峥听到了辽军的欢呼声,其余的辽军自然也听到了,于是,他们的脚步就更加的快捷,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将伙伴向外推挤,自己则加快了脚步向前冲锋。
漆黑的夜里,不知道有多少宗谋杀已经演绎,并且正在发生,云峥就像是一只正在狩猎的猛虎静静地坐在黑暗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幕幕的发生,人命到了这时候,一文不值。
启明星逐渐被白昼吞没的时候,汹涌的人流终于变得稀少了,云峥站起身,猴子立刻就挥动了手中的大旗,早就做好准备的宋军步人甲军卒,开始向缺口处围拢,六尺长的斩马刀随着军卒每一次的旋转身体都会带来恐怖的血光,剩下的辽军变得更加惊恐,他们的开始用刀子拼命地砍向任何阻拦自己脚步的障碍物。
长刀落在步人甲上,只能斩出几道火花,对付钢铁堡垒之称的步人甲用尖刺比用刀砍效果要好得多,只可惜那些碍事的长枪都被辽人给丢弃了,他们手上唯一拥有的就是贴身的短刀,多少还有些战斗意识的辽军手上的武器也不过是一柄长刀而已。
两道黑色的洪流就像铁闸一样从中截断了奔逃的人群,无法出逃的辽人哀嚎一声之后,不得不匆匆的向西京城逃去,却被弩箭一一的射杀在回城的路上。
太阳升起一丈高的时候,西京城下的战斗已经逐渐结束了,整个战场上只有寥寥几处地方冒着烟火,遍地的尸骸被朝阳照耀之后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狮子一样的憨牛去追逐自己的角马群去了。
鳄鱼一样的李东楚也去追逐自己的角马群去了。
豹子一样的郎坦正在昨夜的战场上漫步,走在层层叠叠的死尸群里,就像是一个骄傲的万兽之王。
“把郎坦给我从战场上拖回来。”云峥小声的对猴子下令。
猴子骑上马就进了战场,真的拖着郎坦来到了云峥的楼车下面。
“得意忘形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的时候被藏在死尸堆里的敌人杀死?”
云峥只是问了郎坦一句并没有过度的责备,这些人如今都是一方重将,必要的脸面必须给。
“准备进城吧!”
见郎坦已经知道错了,云峥就把第一个进入西京城的荣耀的给了郎坦,这家伙现在还需要大力的栽培一下。
“不行,老夫第一个进城!”许久不说话的王安石插了一句话。
云峥的眉头皱了起来,郎坦恶狠狠地眼神也随即刺向王安石。
“老夫不是想要与将军抢夺登城之功,不过是想完成对老友的承诺而已,如今,杀戮已经结束,我们更需要安抚!”
王安石很快就向郎坦道歉了。
不等郎坦说话,云峥道:“我记得你当初的想法是清空西京城,给后来的大宋流民清理出一个适合居住的城市!”
“杀伐太酷烈了!”王安石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云峥。
“过犹不及!”他又道。
云峥瞅瞅远处的西京城,回头对郎坦道:“首功还是你的,不过让他先进城!”
云峥说完话就带着一群参谋僚佐下了楼车,开始重新下达军令,全军缓缓地从后向前移动,本阵更是缓慢的逼向西京城。
奚谷潵人跪坐在冰冷的雪地上,眯缝着眼睛看初升的太阳,直到王安石回来之后才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他。
“云帅准我第一个进城!”
奚谷潵人低下头痛苦地闭上眼睛道:“这么说我大辽的三十万大军已经灰飞烟灭了?”
“没有,冲出去了好多人,云帅的猛烈攻击连一半的人都没有留下,不过那些人空腹战斗狂奔了快两个时辰,很多人只要停下脚步就会死去,而且云帅的追兵已经上路了。”
奚谷潵人紧握着双手问道:”老夫该怎么做?”
王安石蹲下身子将奚谷潵人扶起来道:“告诉西京城里的所有的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你说过老夫的女眷孺子会毫发无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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