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宁小钗
琴言听着好姐妹的肺腑之谈,心情好受多了,毕竟与她们相比,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做过这一行想有个清白名声几乎不可能,所以外头的不堪传闻也就那样了,大概比这难听的还有呢。
谈谈说说,琴言不再哭了,而素兰和慧芳也解去了许多愁闷。
素兰说道:“琴言住在这里不便,何必再一次寄人篱下?不过去我们那里更不便,不如在城外租间民宅吧,好生休养一段时日,等咱们一起想个万全之策,离开这伤心之地。”
不想第二天一早,徐润一帮朋友全来了,打着探望琴言的旗号,实际上是想趁机见识见识大美人。
徐润无法拒绝,遂带着一帮人进来,远远望见琴言穿着半旧的月白长裙,脚上一双大红盘花绣鞋。依着一颗海棠,对着块太湖石,在那里凝思。
带路的书童咳嗽一声,琴言扭头一看。见是徐润等人。因昨晚的开导,已经不再伤心,主动含笑迎了过来,轻声道:“来得正好,这些花今日分外好看。”
四五个书生眼前一亮。暗道不愧是传言般的大美人,羡慕的看着徐润和佳人在前面并肩而行。
耳听琴言的声音清脆悦耳,说道:“人说海棠有色无香,你没闻到香气么?我觉得比别的花还香些。”
男人们立时到处嗅了嗅,可惜没闻到什么海棠香,只有其她的花香。
徐润笑道:“已经占了国色,何必还要占国香?这香气大概是那边丁香花的香。其实海棠的香是另外一种香,是藏在花的肌肤里,轻易不肯吐出来,必须人凝视着花朵良久良久。她的清香才会隐隐出来,不是人人都能闻到的。你不信,将那一枝垂下来的仔细闻闻,保管不是方才的那种香气。”
“是么?”琴言依言上了石阶,板着垂下来的海棠花朵看了一会儿,又闻了一会,点头微笑道:“果然!你真是细心人。这香与花的颜色一样,说她不香却真有香,说她香又不像别的花香,真正见识了海棠的香。”
徐润笑道:“此所谓心香。即心诚则灵。”
几个男人眼见他俩心心相印,识趣的站在远处,却不知这对昔日恋人,说的是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话。
说无情也不对。而是一种超越情爱的洒脱。徐润正是出于尊重,不想委屈琴言做个小妾,因为他自问做不到排除万难,抗拒父母之命,也对未婚妻的娘家心存忌惮。而琴言也不愿为难他,如今真正恢复了自由之身。又何必再入豪门自投罗网呢?
徐润说道:“你出了徐府,无拘无束,所有愁闷都可消了。就在这个园子里,一年四季皆可游玩,又有一班至交好友时来时往,比在秋水堂更好。”
最终徐润还是说出了私心,想把人留在身边。琴言也不怪他,笑道:“嗯!说起在秋水堂,第一的不好就是点我唱戏,心里就像上了法场,要死了一样。可是一等上了台,我心里又起了别的想法,把我整个人不当作我,权当是另外一个人,任人看,任人笑,与我没有丝毫相干,全神贯注的唱下去。下了台,我就又露了本相,觉得羞愧了。
唉!至今记得师父叫我去陪酒,真如芒刺在背。看着她人自然得很,有说有笑,师父要我学她们,可是我怎么也学不了,身子僵硬的不听使唤,明知做了这行定要如此,我也不懂是什么缘故。
后来要到徐府去,心里想着不知会怎么受罪。等进去了,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是世外桃源,惟有自己的心总是不安,就算人人都对我好,究竟我知道自己是个优伶,一个供人开心的玩物。”
徐润静静听着这一番长话,脸色渐渐黯淡下来,聪明人无需说的明白,已经知道此乃她最后的分手话了。
“至于你待我,还有什么说的?情至意尽,死也报答不了。”说到这里,琴言缓缓转过身来,凝视着徐润,犹如一株有色无香的海棠,“多谢你让我安身于此,但我的心实未安。从前在火坑里,一心想着早死,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还能出来。既然出来了,我的心倒比从前更乱了。
戏,我是决意不唱,丫鬟也不再做。可是又能作什么呢?大家都对我这么好,我却尽给你们添麻烦,终日哭哭啼啼,难怪人人都说我不知足。”
说着走了过来,双手执起了对方的双手,琴言说道:“我现在真的很困惑,不是死路上的算计。这话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只有你知我的心,我愿意讲给你听。想每个人在这世间都有一个归宿,我愿自食其力养活弟弟妹妹,可是想不出任何门路,你教我的心怎么放得开呢?”
徐润心里惆怅,连连点头道:“你考虑的对。我倒有个主意,一个女人无论如何得找个男人依靠,你终究比不得那些学新学的女学生,就只怕遇不到这样一个好人。此刻你人在金陵,人人知道你的出身,若是到了别的地方,谁会知道,岂不与常人一样?但是把你托付给谁呢?”
琴言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情不自禁的问道:“你这么想让我离京吗?”
“我哪里愿意?”徐润苦笑道:“我何尝不想与你长相厮守,同苦同乐。只恨我一无能力,与废人一样,还得时时顾着父亲回来,若是他老人家放了外任,还要带我出去,幸而没有到这步田地。再说我不久就要成亲,表妹和她家人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我怕耽误了你一辈子。”
琴言忙说道:“这话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心。希望你今年考中博学科,又或来年高中进士,有了功名,再不用处处看人脸色生活了。”
“哪有这么简单?”徐润叹了口气,“我真想考中个进士,去外面做个小官,带着你同去,我就心满意足了。”
俩个人都知道此乃奢望,如果随随便便就能考中科举,那也不叫科举了。这一次中不了就要再等三年,四年耽误下来,一个女人只身在外头求生活,无疑近乎断了进徐家的门。
这时徐注走过来,说道:“今日二位,真可谓畅谈衷曲了。”
徐润苦笑道:“是畅谈苦衷。”
“怎么回事?”徐注听了原委后,笑道:“这有何难,我新认识了个人,姓王。这老王是卖书的,成天缠着我,也不算讨人嫌,就是赚钱的心思重了些。我去买他一部古籍大全,看看他吹嘘的扶乩本事。”
扶乩是道家的一种占卜方法,又称扶箕、抬箕、扶鸾、挥鸾、降笔、请仙、卜紫姑、架乩等等。
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这种人被称为鸾生或乩身。神明会附身在鸾生身上,写出一些字迹,以传达神明的想法。道家信徒通过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以了解神灵的指示。
“真的?”徐润面露喜色,颇有急病乱投医的意思。
徐注说道:“他说前年在岳阳楼,遇到个道士传授。据说灵验得很,不是骗人。”
徐润问道:“那几时请来?”
徐注看了眼没有表情的琴言,笑道:“明日好了,还有名士金普等一并请来,大家结个仙缘吧。”
徐润笑道:“那好,希望神仙给我们真言。”
“那我先告辞了。”琴言淡淡的说了声,转身离去。
徐注有些扫兴的道:“怎么走了?大家说说话也好,这个样子靠什么养活自己?你真敢月月拿钱养着她吗?就不怕雇些丫头婆子伺候,兴师动众的传扬出去?还是进去做丫头?”
“我也不知道。”徐润显得十分苦恼,他和琴言的事早晚会传开,所以留下来不妥当,让她出去又不放心。至于什么做丫鬟,没见琴言刚刚说了吗。
“麻烦,这就是谈情的下场。”徐注为之幸灾乐祸。
“别说了。”徐润皱眉,“咱们过去喝酒吧。”
当晚徐润跟母亲说了要看扶乩,问问自己的前程,这种事徐夫人不会阻止。
徐润又特意派人去请徐煜,而徐煜回家后一打听,知道错怪了琴言,主动口头警告了弟弟,所以徐煁才没有继续发作。
不过琴言既然选择离去,徐煜认为大家今后再也不相干了,只因他最近连续受到打击,左一个右一个的纷纷嫁了人,心情难免变得极端起来。
所谓你要走,我不留,最好大家死也不见的孩子气心态。(未完待续。)xh118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半截铅笔
清晨,徐煜还是忍不住去了徐润家,盛先生祝颢等人也都应邀而来,还有名士金普,彼此间说了些仰慕的话。
徐注把卖书的老王介绍给众人,其实在场的读书人大多认识他,国子监和贡院一条街的名人商贾,人称其为王胖子,圆嘟嘟的身材,笑起来像个弥勒佛,秀才出身。
徐煜也被王胖子死缠烂打的推销过书,很熟络,笑问道:“听说你是主坛的法师,那请教一下,今日你是吃斋呢,还是吃荤?”
王胖子笑嘻嘻的道:“二少爷您又故意考我。嘿嘿,神仙也是吃肉的,不用葱蒜罢了。”
徐润立即吩咐道:“原来如此,管家吩咐下去,今日的菜肴一律不用葱蒜。”
为啥神仙不吃葱蒜?嫌有口气?还是和西方世界一样,鬼鬼神神的也讨厌气味强烈的大蒜?
这时候素兰慧芳陪着琴言缓缓出来,徐煜看了眼琴言没说话。徐润说道:“走走,咱们先去楼里用饭。”
把大家领进内宅,走进特意安排的小楼。徐润家因其父母的持家有术,家大业大也算富豪。故此楼中的摆设非常精致,四面开窗,一楼摆了三桌酒席。
楼中有很多的古玩字画等,王胖子忍不住这个看看,那个摸摸,他一辈子兼卖古董,知道徐家这些玩物都是好东西,十分艳羡。
走到窗边眺望,见后方都是连绵的徐府主宅,数不尽的亭台楼阁坐落其中,美的如诗如画。王胖子心说扬州那些发迹的盐商家的那些花园,也算是奢华无比,但如何比得上这里?真有种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徐家都这么富贵,可想而知徐府了?一想到这儿,他对待徐煜的态度更加的巴结殷勤。
吃完饭后,徐润吩咐撤下酒席,喝了香茶漱过口。整理下衣襟冠带,众人上了楼来。
二楼点燃了百合香,淡淡的香气四溢。中间的法坛上铺了一层干净的细沙,摆了一个不辨雌雄的仙乩。
就见王胖子一扫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上前虔诚祷告,对着仙乩连续磕了九个头。起身烧了什么飞云符、清风符、仙鹤符之类。
大家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因碍于儒家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一个个的神色间似乎有些颇不以为然。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王胖子说道:“要请两位仙童扶乩。”
徐润忙说道:“风儿清儿你们俩去。”
两个十岁左右的书童迟疑着走了上前。按照王胖子的指示扶着仙乩。又过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反应,王胖子便又跪下去磕头,然后焚了几个符箓催促。
两个书童就那么呆呆的扶着,突然大家一声惊呼,乩像颤动了一下,书童风儿唬得一抬手,仙乩竟自动旋转了起来,拿着木笔的手在沙地上画了很多的圈圈,吓得两个书童急忙跳开。同时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怀疑是对方转动的。
其他人好像都见识过,没什么惊讶的,不过看向王胖子的目光多了些敬畏,唯有徐煜在思索里面装了什么机关。
扶乩乃发源于中国本土的占卜之术,最早出现在春秋战国时期,西汉以后出现了很多的谶纬书,道教法师们便承袭其技。扶乩降笔,依托神灵造作的道教经书,在魏晋时期开始大量涌现。
宋、元、明、清,占卜扶乩之风愈盛。伪托古人之作,在现存道经中占有相当一部分。总而言之,就是一些道教的学问家,依托此法创作出比如“上清真经”等道家典籍,弄出卷由神授的宗教色彩。
所以扶乩的兴盛,是和文化知识绝对相关的。没有一定的文化水准根本玩不转这个,是以读书人最为热衷,闺中才女尤其钟爱。历朝历代譬如李商隐、陆游、沈括、洪迈、纪晓岚等都对扶乩有过详细描写。
神像还在运动中,看起来非常的神奇,徐煜推测大概是类似不倒翁的装置,更神奇的是在沙地上笔画纵横,渐渐好像形成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肯定是随机形成的,每次都不会相同,一来古人深信冥冥中自有天意,二来就要考验法师的学问能力了,大家皆很期待,其实和算命先生的道理一样。
有人眼尖,发现是一个珠字和一个珍字,渐渐又陆续出现了七八个字,王胖子记在了心里,很快得了两句七言诗。
王胖子卖了一辈子书,又有大量的相关诗词作为参考,当下不紧不慢的拿笔在宣纸上写道:“珍珠为辇玉为轮,去请瑶台绛阙真;朱鸟窗前问阿母,碧桃花树几千春。”
围观的大家恍然,原来是一首降坛诗,也就是神灵的旨意,且这仙人还是个女神女仙,大家伙的神色顷刻间变得恭谨了。
那神像还在乱转,忽上忽下,在沙地上划出无数认不清的东西,谁也看不懂,当然王胖子能看懂,如此很神奇的写出数语,所谓:“吾仙奉王母命,至东海蓬莱仙岛,邀请碧霞神君往东昆仑。尔等有何疑问?速速道来。”
王胖子装模作样的诚惶诚恐,连忙跪在地上叩首,然后问道:“哪位要问?就请祷告,好让上仙判断。”
男人们清一色的书生,今日也不过是来凑热闹的,谁肯承认自己信鬼神?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没有一个人肯上前。
徐润忍不住笑道:“既然诸位没有打听的事,那我叫琴言来问了。”对着琴言说道:“你来跪下吧,请上仙判判你的终身。”
对未来感到迷惘的琴言早就想问问了,不好意思抢先出来,见徐润叫她,顺势走了进去盈盈跪倒,在心里默默祷告。
就见停下来的神仙动了,鬼画符似的写了几行难以辨认的字迹,自然还是难不倒王胖子,翻译出了一首七绝。
薄命红颜最可怜,杜鹃啼血自百年。
再生不记前生事,父女相逢各惘然。
大家伙不解其意,有的人小声推解。其它三句不难,可是第四句谁也解不出来。
琴言怔住那里,王胖子说道:“你再祷告祷告,求个注解。”
“是。”琴言急忙再一次磕头。
如此王胖子从女神那里给出了四句判词:前世之因。今生之果;杜郎且退,金翁上前。
所有人顿时愣住了,在场之中唯一姓金的金普急忙恭恭敬敬的上前叩拜,神色凝重。
神像很快又判了一首诗,由王胖子录出。这副情景哪怕是徐灏在场都得震惊,更别说一群明朝人。
可怜一死因娇女,三绝曾传郑广文;后日莫愁湖上去,莲花香绕女郎坟。判词曰:“汝前生为江宁府推官,杜郎为汝娇女,十五夭亡,汝伤悼成疾而殁。七十七年前事也。前因具在,后果将成。”
徐煜和大家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徐注震撼的道:“据上仙所判,琴言前世竟是金兄的女公子了?”
琴言瞬间红晕双颊。不知所措起来,而金普也觉得奇异,刚想问个清楚明白,那神像又动了起来,王胖子念道:“吾去也,坡仙来。”再看神像,已然寂然不动。
既然女神仙走了,大家只能带着遗憾赶紧恭送,重新焚香换酒,一起朝着上苍下拜。
这一次换了两个小书童来扶乩。
盛先生笑道:“今日坡仙必有佳作。我们当洗耳恭读。”
大概这坡仙就是作古的苏东坡大神,慧芳对眼下的局面感觉匪夷所思,悄声对素兰说道:“怎么琴言前世是姓金的闺女?莫非要父女重逢怎地?那岂不是琴言要投靠人家了?”
素兰也有这种感觉,不然为何会这么巧?即使对神灵深信不疑。也不禁疑心是不是王胖子暗中做了手脚。
慧芳说道:“昨儿我帮琴言找好了一所房子,很合适,就在鸣河坊,距离这里不远。又帮她收了个管家,就是赶车的周三,他又荐了他小舅子许小三。我给他改名许贵。没想到闹出这档子事来,岂不是叫我白操心一场?”
“先别急。”素兰安慰道,“一切还未有定论,先看下去再说,反正有二少爷在此。”
与此同时,周三的前东家奚十一养了几个月,病好了,身体整整瘦了一圈,走马上任也因此耽误了。
按理说经历了这么一场痛苦,官没当上,应该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谁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身体是康健了,却仍然不安分守己。
没办法,家里内有如花似玉的宠妾菊花,外有眉清目秀的小厮,空旷了这么久,为了自己辛辛苦苦,作为他们的丈夫,总得意思意思吧?
问题是胯下的铅笔不太妥当,没想法时还不觉得怎样,有了想法后铅笔跟着有了动静,那玩意只剩下了半截不说,还没了脑袋。也就是说,最刺激的部位没了。
即使如此,奚十一有心想试一试,于是叫菊花脱光衣服躺下,他托起残抢而入,结果没动几下,感觉有一条筋肿胀疼了起来,勉强动了几下,疼得不行了。
急得菊花流下泪来,老爷成了半个公公,这后半辈子可咋熬啊?
“唉!”奚十一仰天长叹,感到十分抱歉,想自己今年才三十岁,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看着菊花黑着脸爬起来穿衣服,奚十一叹道:“你别生气,天底下有的是奇人异士,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活神仙来。哪怕花费万金,就算把这玩意换成驴的家伙,我也愿意。”
“驴的?”菊花被气的笑了出来,“你真以为有书上荒诞不经的事儿吗?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奚十一正色说道:“古时有开颅诊治,今有女医门开膛手术,我就不信治不好。”
菊花瞅了眼那丑不拉几的半截铅笔,叹道:“求神灵保佑吧,别叫我守一辈子活寡。”(未完待续。)xh118
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义女
傍晚,徐润激动的对大家说道:“万没想到竟能亲眼得睹前因后果,看来是上承仙命,下合人心。既然两仙都判了琴言为金翁前生之娇女,现在金翁无女,而琴言无父,我欲成此仙缘,要请金翁收琴言为义女。”
徐注也说道:“琴言虽失足于前,未尝不可立身于后,想金先生决不会以世俗之见看人。未知琴言之意如何?而诸位兄弟又以为然否?”
徐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如果不是知道二位叔叔和金普不大熟悉,金普在金陵又素有名望,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了?二位叔叔不是那样的人,大抵应该是诚心实意想将琴言托付给可靠之人。
其实想想也不错,金普今年四十来岁,出身朝鲜南部望族。如果琴言能拜他做义父,马上摇身一变,成了朝鲜国的名门贵女,何况在朝鲜人看来,汉人的血统更显尊贵。
看着一边的王胖子笑而不语,徐煜也愉快的笑了起来,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愿意帮忙成全。
没等金普回答,素兰也喜动颜色的道:“琴言若得先生栽培,真真美玉成器。只求先生不以敝姐妹寒微为鄙,琴言岂有不愿之理?”
李贤等人纷纷笑道:“此事大好,大约今日该当父女相逢,看来连上天都有意撮合此事,可见前数已定。”
徐煜马上说道:“无须多虑了,请琴言下拜就是了。”
别人的话也就罢了,徐煜开了口由不得金普不郑重,以徐家在朝鲜国的巨大影响力。某种意义上来说,徐煜就代表着其父。
所以金普心说看那琴言虽系优伶,却无半点风尘习气,不俗的一位美貌佳人,连徐家二公子都愿意帮她,可见其人的品性。嗯,若收为义女。倒是一桩乐事,况她如此聪慧美丽,想必天资颖悟,稍加指点一番。便可成就出一位名门闺秀。
连续两次都被神仙判为前生的女儿,金普不敢违背天意,一想到自己前世是真正的汉人,非常高兴,看着琴言也自然而然觉得天性相亲。摸着胡子笑道:“恐老夫福薄,未必能有此佳儿呀。”
大家知道他意动了,皆笑道:“先生太谦了。”
类似金普这样的朝鲜书生,不远外里来到中原,大多是狂热的大明粉丝,宁可抛弃在本国的贵族生活,也要来京城朝拜,就和后世的某些国人一样,打死也不愿意回国效力,甚至嫌弃本国的一切。反正死也要葬在中国。
站在慧芳身边的琴言低着头,心想:“神仙的话没错的,或许我前世真的是这位金老先生的女儿,以他的学识人品,能彻底改变身份,也不枉了这一世。不过就算上辈子是父女,我也断没有开口求人作父的道理呀?”
眼见大家都赞成,连徐润和徐煜也如此,金先生一口答应。想了想也很欢喜,毕竟谁甘心当一辈子玩物?就是面嫩说不出答应二字。脸上泛起了红色的桃花。羞不自胜。
唯一不赞成的就是慧芳了,奈何大家一致同意,此刻没资格提出反对。
最终徐润说道:“琴言,你怎么样?金先生是极愿意的。况且你们上辈子系父女,今生自然天性未离,此乃光明正大的事情,何妨答应呢?有什么可害羞的。”
琴言抬起头来凝视着徐润,时间仿佛一下子凝滞了,千言万语也说不清楚。忽然她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徐润乐得哈哈大笑。“愿意了,愿意了!我也总算可以放下心了。”
如果徐灏在这的话,也得说一声佩服,能把心爱的女人送走,徐润才是真正的好人。
当下素兰扶着琴言过去,徐润请金普坐在椅子上,地上铺了红毯,琴言拜了八拜,金普受了。
徐煜跟着大家一起祝贺,金普又反过来谢了大家,感慨的道:“老夫孤单一人来到中土,并无家小,只身在金陵已经三载。今日承蒙诸位公子雅爱玉成,认了义女,很是高兴。老夫不像那些有了子嗣的人,单只挂了个名儿,既然我认了她,自然就和亲生的一样,要悉心培养,也会教训于她,并且还要随我回故乡认祖归宗,不知她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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