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没落皇朝
“嘿嘿!要不怎么说圣明不过三爷呢!四省的大小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我这不是羡慕带兵打仗的驼子老哥吗?”
于彪和丁保钧精选睚眦,也没瞒着谁,完全是大张旗鼓来的,对此杨猛更不能打压,这盘子越大纷争越多,有些事儿是避免不了的。
“这次跟着去吧!那一万五也别藏着了,编进睚眦就好,给你三年的时间,睚眦扩军十万!”
于彪和丁保钧,既然要谋求军中的地位,杨猛也不会阻拦,杨家的老人,还是有忠心的,反叛,基本没他们的份儿。
“十万?您老别开玩笑了,这两万人我和丁叔,都差点累出了卵子,十万难度太大!”
睚眦选兵,真是千中取一,于彪和丁保钧两人,刮遍了云南,好容易才凑足了两万,杨猛张口就是十万,可是有些说笑了。
“现在咱们有了五个省,一个省两万,五省就是十万,这有什么难的?
你们不是想扩军吗?老子给你这个机会!
睚眦之中,再选精兵,十选一,除了这十万睚眦,你们还得给老子,再组一支万人精锐。”
杨猛的话越说越离谱,于彪也是悔青了肠子,十一万精锐,有一万还是万中选一的,这他妈就不叫压担子,这是压山呐!
“三爷,广西我不去了,成吗?这事儿难办,你是想累死人呐!”
“哪那么多的屁话,晚了!这事儿做不好,当心挨鞭子!”
“唉……圣明不过三爷!”
“说什么歪歪话呢!赶紧滚出去整理装备,熟悉枪械,到了广西弄不好就有大战,董先甲的人,老子是不打算放过的。”
从滇西调来的睚眦,杨猛本打算,让他们跟自己身边这些混杂一下,现在于彪来了,这事儿也就属于多余了。
从护卫之中,选了一百组了一支六百人的队伍,剩下的人护卫宜良的庄子,虽说有些怨言,但杨猛身边的那三百睚眦,还是毫不打折扣的执行了命令。
睚眦在忙着熟悉马匹军械,杨猛这两天也忙的很,后宅的女人就是他的战场,索朗白玛和魏芷晴,求子的心情格外强烈,这两人还专门从刘一贴那里求了汤药,结果全让杨猛给倒掉了。
古雅月那小妮子也没闲着,一直在跟着布日娜学骑术,藏边三女之中,这布日娜也是最好交朋友的。
骑马对布日娜来说就跟走路差不多,可对精通琴棋书画的古雅月却是一件难事儿,才两天的功夫,大腿就磨破了,可这个小妮子倔的很,有些时候,杨猛的话她也当做了耳旁风,付出了血汗,自然会有些成果的,她的骑术经过这几天的突击训练,也算是一日千里了,能骑在马上狂奔,就是最好的例证。
时间不等人,劫船抢庄子的事儿,必须在年前要有个结果,去广西就变得刻不容缓了。
辞别了泪盈盈的后宅诸女,杨猛一行六百多人,到了广西境内换上驳船之后,就直奔桂平而去,影子已经探明了消息,董先甲的残军,就扎在离桂平不远的象州城外休整,这是罪魁祸首,放了谁杨猛也不会放过董先甲的这批人。
毒清 第四百六十二章 讨公道(三)
桂平江面的码头,就是当年冯云山堵杨猛的地方,到了桂平,骑着马去象州,也就两天的路程,到了广西时间就充裕了,杨猛也有心走一走太平军走过的地方,看看实际情况。
有些时候,情报里显示的也只是大面上的东西,太平军的危害究竟有多大,杨猛还是要实地看一看的,走得慢,备用的马匹就没多大作用了,一人双马,杨猛倒不是为了跑路,而是为了快速的堵住董先甲的人马。
广西沿途有杨家的电报站,岑毓英早已率人等在了码头上,瞧见一身黑绸劲装的睚眦,他知道劫粮的事情,怕是要闹大了。
平时睚眦的服装,都是布的,土布洋布都有,样式也跟绿营的号衣差不多,现在这些人穿得可是相当的扎眼,黑色的牛皮马靴,黑绸劲装,外加一身黑色的锦缎罩袍。
要是不看鼓鼓囊囊的罩袍,和这些人身后背着的竹箱和大刀,这群人就是城里的帮.派混混,三爷弄这么一身扎眼的行头,怕是来广西找事儿的。
“颜卿,让武庄的人,带着我们的马匹先行,从桂平开始到象州,我要走走太平军的路线,把董先甲的人给我看住了,劫老子的粮食,找死!”
见了岑毓英,杨猛的双手一扶腰间的牛皮板带,活脱脱的做足了泼皮无赖的样子。
“三爷,您是要找谁说理啊?”
“当然是赛尚阿了!现在的广西数这老王八的官职最大,不找他找谁?”
“赛尚阿在桂林督师,您走这一线,恐怕要耽误四五天的时间。”
“也要看看太平军的危害,光听不看容易失了准头,这一路走下去。也要验验影子的本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影子的情报准不准确,一路走下去就能看的出来,岑毓英话里有话。杨猛不是没听出来。但手下人该说什么就要说什么,打机锋杨猛不是很喜欢。
“三爷。董先甲毕竟是朝廷的武将,咱们随意杀了,只怕朝廷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啊!”
见杨猛没有理会时间的茬,岑毓英只能硬着头皮劝诫了。杀官等同于造反,这个时候,朝廷在广西屯了重兵,与朝廷对抗不是明智之举。
“对嘛!有什么就说什么,弄那些弯弯绕做什么?你这话跟你的老师一样,你老师那里我解释过了,你这边却不能解释。自己悟吧!”
岑毓英是杨猛培养的行政大将,与魏五可以有什么说什么,对岑毓英杨猛就是考验了。
“三爷,可是董先甲的事情里。有赛尚阿的手脚?”
杨猛已经说了要找赛尚阿,那这事儿就好猜了,董先甲是向荣手下的将官,向荣是广西提督,这事儿不找向荣,反找赛尚阿,岑毓英想了一下,就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还不差!忙你的去吧!”
劫粮一事,杨猛要自己处理,岑毓英也有他的营生,这一路下去,有杨家的武庄田庄,杨猛并不需要岑毓英陪着一起。
“三爷,我那边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一两月之内,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对广西这边的时局比较了解,就陪着您走一遭吧?”
跟在杨猛的身边做事,岑毓英也就初到杨家的时候,做了那么一段,这两年,基本就没跟着杨猛,岑毓英算是杨猛的嫡系,但没有跟着三爷做事,资历上难免差了一些。
岑毓英可不是闲着没事儿,这一两月的时间,也是他得了宜良的电报后,硬挤出来的,为的就是跟着三爷做几件事儿,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也好。
“成了!带着你手下的人跟着吧!”
自打潘桂走了,杨猛身边用的都是女人,丁泰辰和徐子渭算是跟着杨猛最长的了,岑毓英要跟着,杨猛自然知道原因,作为自己的嫡系,岑毓英也该有这个待遇。
桂平的码头还好些,县城也不差,但走到下面的村寨,就能看出广西的凋零了,大片大片的农田里,全是竖着的稻草,走近了一看,稻穗全没了,怕是当时兵荒马乱的,谁也没心思种田了。
田地周边,时不时的就有一片片的灰烬,这就是情报里说的,广西百姓焚屋投三点吧?
“这些稻草别清理了,直接犁到地里吧!烂了之后也是肥料。时间太长了,这些稻草没多大用处,别费力了。
水田的规模有些小,整治一下,弄成大片的,这样少了一些田埂,也能多打些粮食。”
见到不少的庄农在收拾地里的倒伏的稻草,杨猛也就开了口,在这些事情上,杨猛极少开口,就怕底下的人,把他的话当成金科玉律,反而妨碍生产。
“知道了,弄大田的事儿正在筹划之中,咱们照着云南的模式来,稻田里还要养鱼,这样就多了一份口粮。”
“嗯!不错,找些高产的稻米来种,兹当是试一下,若是产量不好,还用当地的品种。
给明湖书院再提一提,这生物学的洋人,也找几个过来,看看有什么法子能提高粮食的产量。”
一边走一边看,情报里说的太平军军纪严明,怕是有些不尽不实,荒野里时而出现的野狗和土狼,杨猛一看就知道他们找的是什么,没有大批的尸体,这些野狗、土狼,不会这么多。
“埋尸的地方注意一些,土浅的就再盖上层土,栽上些树,时刻注意防疫。
云南有痒子症,广西也不会没有,战争和瘟疫是好兄弟,有你就有我,做好了防疫,云南府的那一套,在武庄和田庄继续执行。”
有野狗和土狼就有老鼠,鼠疫是个没治的病,而且传染性极强,杨猛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破家防疫。
“知道了!三爷提醒的是,前期把防疫的事情给忘了。”
一听到防疫。岑毓英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清军内部已经有了疫病,他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这事儿怎么能忘?出了大疫,为你是问!”
尸体埋的浅了。才会引来野狗和土狼。有些河流里的水,恐怕也被污染了。有些事儿不提前做,爆发之后根本控制不了,聊了没几句,岑毓英就把杨猛的火气给勾了上来。
走了几处武庄、田庄。这些庄子大多是在废墟上建起来的,毁村灭寨,清军和太平军怕是都有份儿。
从桂平到武宣走了一天半,从武宣到象州,走了两天,武庄田庄里,有不少人还穿着清军的号衣。这可引起了杨猛的注意。
“颜卿,庄子里招了清军?”
“嗯!有些光棍见庄子给的条件好,就溜号了!”
“收留这些人可以,但是。抽大烟的一个不要,愿死哪死哪,老子的庄子里不养烟鬼!
让他们把号衣都给烧了,穿着号衣在庄子里溜达,就不怕引来清军吗?一身衣服才多少钱?万一不慎让清军屠了庄子,怎么办?
还有庄子里的人,一人给发身衣服,这又值不了几个钱,该花的银子一分也不能少花,别小看这一身衣服,穿得光鲜了,百姓的底气也足。”
绿营兵溜号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收留这些人可以,大烟鬼杨猛是不要的,看着田庄里百姓灰头土脸的样子,杨猛心里也不好受,进了杨家的庄子,就是自己人,让自己人受苦,杨猛看不下去。
“烟鬼咱们一个也没要,布匹早就发了下去,只是庄农们舍不得穿,这不快过年了吗?过年之后会好一些的。”
不跟着不知道,跟着才知道压力有多大,刚刚走了三天半,岑毓英就有些佩服起丁泰辰丁大管家了,人家以前是怎么做的?这三爷的思路太跳脱,说到哪是哪,要么不说说了就得马上去做。
“哦……年关了,把这事儿给忘了,你让人筹备一批年货,这些人第一年到咱们的庄子里,咱们总要让人家过个肥年的。
以村寨为单位,找出那些会做衣服的,一人加一身新衣,这些会做衣服的也别忘了给工钱。”
杨猛的话说完了,岑毓英却听得额头冒汗,跟着三爷这差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怎么觉得吃力了,这才哪到哪,等着吧!”
到了象州,找了一处寨子住下,杨猛就准备着手对付董先甲了,有些事儿做不得,做了就要付出代价,弄董先甲,要暗中做,但董先甲的死,却得大张旗鼓,不然别人怎么能知道得罪杨家的下场?
“于彪,你带人去查查董先甲的营地,探一探他营里的人数,暗中做事儿,这是考验睚眦的时候。”
杨猛一路上不仅在考验岑毓英,也在考验于彪和他手下的睚眦,做侦骑睚眦还是不错的,现在就要轮到探营了。
“三爷放心,这事儿一定做得妥帖。”
“别他妈搁老子面前吹牛,老子只看结果,下去做事儿。”
一句话扫了于彪的兴致,杨猛就开始考虑怎么对付董先甲了。
“爷,您的参茶。”
于彪退了出去,有些步履蹒跚的古雅月,端着一盏参茶走了进来,这倒不是杨猛祸害的,而是这妮子骑马磨了大腿。
“哦……尝尝热不热了?大口尝,这是刘一贴给我配的,调精补元的茶饮,常喝没事儿的,哭唧唧的像个什么样子,每次老子的茶汤都是咸的。”
古雅月的身子骨弱的可以,每次送参茶,杨猛都要让她喝一半的,这位也是个泪罐子,每次喝参茶,总要掉几滴眼泪的。
“雅月有感而发,止不住的!”
“成了,你别说了,赶紧喝、喝完了,把最近的情报整理一下,这两天要做正事儿。”
古雅月很会聊天,每每说到有感而发,就要和杨猛长篇大论了,在途中杨猛有时间陪着她聊天打屁,可到了象州,就不同了,杨猛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董先甲的那一营兵,这是罪魁,饶不得!
“爷,董先甲的那一营兵都要杀了吗?里面还是有很多无辜的,您这么做与禽兽无异。”
魏芷晴说的古雅月有节,说白了这货就是个不怕死的,什么话也敢说,杨猛做的好事儿,她不吝溢美之词,杨猛做了坏事儿,这妮子也敢张口骂。
“你是嫌走道儿走得麻利了是吧?给我去整理情报,大事儿你不能指摘!”
对于这货,杨猛也很无奈,骂人的话,古雅月也就是当着他的面,有外人的话,这妮子还是很温顺的。
“错事儿就是错事儿,嘴长在我的身上,怎么就不能指摘呢?情报早就整理好了,你要问什么?”
这古雅月绝对是个人才,她比魏夫子厉害,过目不忘,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
毒清 第四百六十三章 讨公道(四)
“问什么?别的不问,你就说说董先甲的恶行吧!要是他的才德追的上已故的林则徐,我就饶他一命,追不上,劫了老子的粮食,我就让他用命还!”
杨猛杀人也是有些分寸的,仁善之人不杀,有威望之人不杀,除了被株连,有节操的人,杨猛还是能放他们一马的。
但才德直追林则徐这话,就是扯犊子了,按这个标准来的话,天下几乎无人不可杀,听了杨猛的标准之后,古雅月也觉得有些气闷,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林则徐的名号,古雅月也是听过的。
将盛着参茶的茶盏顿在桌子上,杨猛的这位秘书也开始了列举董先甲的恶行。
不说劫杨家粮船的事儿,就影子的情报,这董先甲也不是个好人,贪军资、吃空饷、纵兵为祸,这一桩桩一件件,别说按着杨猛的意思来,就是按着大清律,这董先甲也合着该抄家灭门。
“这不就结了,董先甲有取死之道,这董先甲手下的兵将,就叫助纣为虐,这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王八蛋,人人可杀,为何三爷就杀不得呢?”
古雅月这人,很矛盾,身为瘦马却忧国忧民,这在杨猛看来,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逗弄逗弄她倒也是乐事一桩。
“哼!那三爷做事也该光明磊落,暗杀,太下作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幼稚了,古雅月虽说经历过磨难,但她还是比较幸运的,不是遇上了杨猛,她只能是个被频频转手的侍妾。
看书识字,她确实比杨猛要强,但看世道人心,她与杨猛一比,跟个瞎子也没区别。
“嗯!你这话不错。杨家的面子就得从明面上找,老子去董先甲的兵营,斗杀董先甲,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看于彪的情报再说吧!”
古雅月这点说的不错。暗杀董先甲,好像是有些藏头露尾了,明着斗杀董先甲,才能更好的警告一下广西的清军。
“当营斗杀总兵官,这是叛乱!”
“哦……杨家行的就是悖乱之事,雅月,你要不要去广西行署告发杨家呢?”
“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土匪就做压寨夫人,你就会戏弄我!”
古雅月被卖做瘦马时,虽说不通世事。但也懂事了,有些事儿能做有些事儿不能做,她也清楚,告发杨家,一是不敢二是不能三是想告也没这个机会。
杨猛这一路走来。古雅月也是亲历者之一,他说的许多话,古雅月也是佩服的,自己跟的这个男人,虽说是个心狠手毒的,但对老百姓来说,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古雅月处处与杨猛为难。到不是为了为难杨猛,只是想做个贤内助,时时告诫他一下,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杨猛也知道古雅月的出发点是好的,要不就冲她骂自己的话。就该找个地儿把她埋了。
将桌子上的半盏参茶喝了,杨猛又问了一些其他的情报,这广西的局势,因为赛尚阿畏缩不前的缘故,弄成了一个僵局。
太平军在永安城中。安安稳稳的练兵,向荣和乌兰泰的围城大军,则是在热火朝天的跟太平军做生意,这生意越做越大,许多违禁的军器,也成了交易的内容。
绿营的鸟枪和抬枪,就在不断的往永安城中贩运,数量恐怕已经过千了,而太平军沿途收缴的烟土,就是交易这些火器的好东西。
禁烟,太平军这点做得跟杨猛一样,杀尽烟鬼,不给他们留一丝的活路,但烟土太平军还是留下了,没有这样的硬通货,想换清军的火器,根本就是妄想。
随着一条条情报说出口,古雅月对清军的态度也越来越差,许多情报,她只是背诵而已,有了杨猛的解释,许多不怎么起眼的字句,也变得有些面目可憎了。
“三爷!于彪回来了。”
“让他进来!”
护卫的一声通禀之后,杨猛看了看天色,一个多时辰,把事儿办完,于彪的人还算有些本事。
“三爷,已经摸清了董先甲的营地,阖营上下只有百多人,除了董先甲之外,其余的都是他所属的镇标,这些人这半个多月,除了喝酒吃肉抽大烟,就是在营中狎妓,咱们的粮食,早就被董先甲倒手了。”
“哼哼……这是要过把瘾就死啊!既然如此,那老子就成全他,知会下去,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去董先甲的营地,老子也斗杀董先甲!”
“三爷……”
董先甲始终是朝廷的官军,暗杀,谁也找不着由头,但明着斗杀,这就是造反,于彪清楚里面的讲究,当众斗杀董先甲,与杨家的利益不符。
“呵呵……穿着号衣,这董先甲是官,扒光了那他就是匪,官匪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呢?
咱们是谁?是昆明的练勇,咱们来广西是为了什么?共赴国难尔!
沿途清剿匪患,咱们这是在为大清朝廷出力!”
杨猛说完了,于彪一脸愕然,古雅月掩嘴轻笑,要论这无耻,恐怕天下人无出其右者!
“这也行?”
“怎么不行?告诉岑毓英,让他在桂林城外,准备一批粮食,不要多,意思意思就好了,咱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打响名号的。
剿匪送粮,难道这赛尚阿还敢翻脸不成?”
古雅月给杨猛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思路,打着剿匪的旗号,明着做事儿,自己又是送钱粮又是剿匪的,这一巴掌,他要打落赛尚阿的满嘴大牙,还让他没法诉苦。
“唉……圣明不过三爷!”
瞧了瞧杨猛,再瞧了瞧自己,于彪算是之道什么叫做差距了,人家做恶事做的光明正大,自己只能做的偷偷摸摸,这就是差距啊!
“下去准备吧!”
挥退了于彪,杨猛又开始上下打量古雅月了,从宜良到象州,杨猛没碰过她一指头。一是因为行军,二是因为这古雅月心里有些阴影,在荔香园那次,杨猛是酒后失态。动作难免粗暴了些,有阴影也在所难免。
古雅月与杨猛的穿着一样,都是一身的黑绸劲装,外罩无袖的罩袍,脚上穿的也是黑色的长筒马靴,她身上唯一比杨猛多的就是一顶遮着前额的瓜皮小帽。
这位本就文弱,穿上男装也是一副太监样儿,被杨猛这么毫无遮掩的扫视,脸上霎时就红云遍布。
“爷,我去让人准备饭菜。”
“饭菜?不就在这儿吗?”
“爷。这是在行军,您是带兵之将,怎可胡来?”
“胡来?我胡来的时候多了,哪个敢多嘴?这就是特权!”
“你……”
玲珑的小马靴在地上跺了几下,古雅月掩面就跑了出去。古雅月跟着杨猛多少有些无奈与被迫,瘦马,在达官贵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人,她们跟豢养的猫儿狗儿差不多,宠物而已。
地位决定了古雅月想要好好活着,就要紧紧跟着杨猛。可心里有些东西,也让她有些抵制杨猛,而一路跟着杨猛,见了他的所作所为,她又想亲近杨猛,但是荔香园的那一幕。又让她不自觉的害怕杨猛。
抵制杨猛,古雅月就找他的茬子,亲近杨猛,古雅月也是通过找茬表现出来的,这一路杨猛抻着古雅月。古雅月的心里也在不断的纠结与矛盾。
许多事情,与想的大不一样,杨猛说几句放肆的调笑话,她还是能接受的,有时候还很愿意听,但真要真刀实枪的干,她还真接受不了。
“有意思的小娘皮,让岑毓英过来。”
玩得多了,也就有了耐性,对于古雅月杨猛也不强求,他的心里也是玩心占了多数,身边有这么个物件,倒是个不错的消遣。
“三爷!”
“当时老子被革职的时候,黄马褂是不是没有被褫夺?”
“嗯!只是革职永不叙用,并没有褫夺黄马褂。”
“这黄马褂平时可以穿吗?”
“不可!重大的节庆,或是圣上恩准的时候,才能穿。”
“那我这个有特殊的要求没有?”
“倒是没有!”
“这大军戡乱,也算是个节庆吧?老子能穿吗?”
“应该可以吧!督师的赛尚阿,见手下将领的时候,穿得就是黄马褂,以彰显他钦差的身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