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没落皇朝
仗打的不激烈,清军的压力就小多了,作为主将向荣可不这么认为呐!石达开这小崽子岁数不大,心机却阴沉的很,这是要钓鱼啊!等着长沙城的援兵来救自己,他与主营的长毛贼合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撤,一队队的往下撤!”
不能因为自己丢了长沙城,这是向荣的底线,若是因此让长沙城丢了,那自己可就要遗臭万年了。
向荣越撤越急,石达开却依旧不温不火的打着,杀多少清军,对他来说无所谓,向荣已经跑了,清军的将官也杀了不少了,现在上去拼老本不划算,等向荣撤的差不多了,他再围死剩下的清军,收获也小不了。
长沙城南的总兵,马龙、邓绍良一动,主营的太平军也跟着动了,石达开这边没什么援兵前来,这两位的动作也算是达到了战略目标。
一脸狼狈的向荣撤回了西岸,点数了一下人马,三千精锐,死的只剩一千六百多,军中将官死伤大半,说损失过半都有些掩饰啊!
“唉……大意了!”
经此一役,向荣算是看明白了石达开这个对手,他比之前的萧朝贵之流厉害多了,此贼擅游击,对官军来说威胁最大。
虽说看明白了对手,但向荣也知道,自己在河西的这一万人马也算是废了,正理八经的与长毛贼对捍,剩下的八千多人,怕是斗不过两千长毛,除了固守自己别无他途可选。
向荣败得凄惨,也败得诡异,他领的那可是三千精锐啊!在城头观战,只能看到向荣的精兵遇到长毛之后一触即溃,这对众将官的打击也不小。
“季公,这向军门败了,咱们该如何是好啊?”
城楼上的人,基本都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而左宗棠却在这个时候,拿起了千里镜,静静的看着伏击向荣的那批长毛贼的动向,他们走的不是大营那条路,而是走进了石达开的军营。
“求援!石贼奸狡油滑,是湖南之大患!伏击向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石贼!
向军门敢突袭水陆洲,主要就是因为石贼日前离开了军营,看来这石贼用兵有些玄机,向军门这是中了石贼的瞒天过海之计。
向军门那边,抚台大人也无须苛责,向军门毕竟是出于公心,这次损兵折将,只是中了长毛贼的圈套,而且长毛兵多,向军门兵少,折损些人手能安然退回岳麓山,也算是胜了。
至于损伤的人手,抚台大人也要优恤一番,至于向军门敢作敢为,当要厚赏呐!”
瞧着远处随风飘荡的石字旗,左宗棠的感觉也不是很好,这石达开不似其他的长毛贼,这贼子用兵的法子有些飘忽不定,虽说只是一战,但向荣不是个生番,身为行伍出身的向荣,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上杆子主动出击的,向荣都栽了,换了别人上去,怕是要全军覆没啊!
现在这时候,提振军心才最重要,惩治或是参劾向荣,都会挫伤士气,不如借机演戏,鼓振一下众将的战心,长毛虽说无力攻城了,但战事谁也无法预料,万一长毛再次攻城,这些兵将还是要用的。
“季公思虑周详,我这就去办,这以后……”
张亮基也是受了惊吓,只怕长毛贼再次攻城,向荣都败了,其他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毒清 第五百零六章 来无影去无踪(下)
水陆洲的战事一完结,不过半日时间,详细的战报就到了杨猛的手中,从石达开佯攻常德开始,到向荣退兵南岸为止,最了解水陆洲一役的,既不是策划者石达开,也不是受害者向荣,而是掌握着影子的杨猛。
杨猛很重视石达开的本事,水陆洲一役的情报,也是自太平军金田起义以来,影子弄得最详尽的一份情报,从石达开的一言一行,到向荣的一言一行,整整百页信笺。
古雅月依着情报,汇总出了一份详细的战报,而杨猛也在地图上详细的标注了太平军和清军的动向,这一仗虽说没有长沙城的攻城战惨烈,但作为教学案例,是最好不过的了。
“看了石达开所部的动向,你们有什么看法?”
杨猛在洞庭湖的宅子中,专门找了一处大仓房,湖南地形的沙盘,长沙地形的沙盘,十几副地图,一排排的桌椅,几乎占满了整个仓房,近百位新军的将领,以于彪为首坐在下方,而手里握着银杆儿的杨猛,就站在了地图的旁边。
驻扎在洞庭湖的一万新军,士兵的素质虽说有些参差不齐,但将官却是整个新军之中素质最高的,在经营东南半岛的时候,杨猛培养了一批军官,复兴团在印度肆虐的时候,杨猛也培养了一批军官,这些人和滇西的一些军官,又在明湖的军事学堂,被重新灌输了一些西方的军事理论,优中选优的百多人,成了驻扎在洞庭湖的这支新军的将领。
“邪气!没有光明正大的意思,虽说胜了,但总有些胜之不武的意思。”
经过杨猛的指点,于彪长进了不少。三爷事儿多,不能由着下面的人胡说八道,在进来之前,于彪已经和众人讨论过一遍了。他说的话。就是大部分人的意见。
“石达开的路子是有些偷奸耍滑,也不够光明正大。但这就是战争!
双方势均力敌,互相知道根底,是打不起来的,只有摸住了一方的死穴。或是自己的实力,突然壮大了,有了更多的诉求,才会引发战争。
兵对兵将对将,怎么打?打到最后两败俱伤吗?
战争、打仗,战的是什么,打的又是什么。最终就是利益,而不是比谁杀的人更多,谁死的人更多,只要目的达到了。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无所谓!
咱们的新军,打仗也要如石达开的手段一样,死最少的人,取得最大的利益,至于手段是否光明正大,是否正义凌然,那是史家要做的事情,不是你们要做的事情!
你们要做的就是:像水陆洲一战之中的石达开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予对手毁灭性的打击!
这就是老子要说的,学会了,你们在军中步步高升,学不会,你们也就是带个百八十人的物件。”
硬碰硬,懂不懂军略,对战争的影响不大,这样的战争,打的是军队的素质与信念,这些东西杨猛自认新军是不缺的。
而像石达开这样奸猾的用兵,才是新军最缺少的东西,光明正大,是许多人愿意标榜的东西,但杨猛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打仗,是打生打死,什么样的手段,能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能给予敌人毁灭性的打击,什么样的手段才是最好的手段。
从东南半岛开始,杨猛在一系列的阴谋诡计之中,得到了很大很大的利益,阴谋家的收益,要远远多过那些在前线打生打死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军队可以用任何的手段,毕竟军队生来就是宣扬暴力和阴谋的事物。
石达开的水陆洲一战,不仅教了杨猛的新军许多东西,也让太平军重视起了水陆洲的地位,同样的向荣首战就选水陆洲,也让长沙城内外的清军,看到了太平军的一个大弱点,后路不稳!
这时候再回忆起左宗棠,之前有些狂悖的言论,清军上下才发现,原来围死长毛贼也不是那么难的,左骡子湘楚第一师爷的名号,也在军中开始传播了。
还是那句话,谁也没有前后眼,向荣突袭水陆洲,一下就暴露了清军的战略意图,在长沙城打了两个多月,太平军上下也有些疲惫了。
撤出长沙城,看来又是必须走的路了,虽说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洪秀全也只能向现实低头。对太平军来说,最艰难的不是攻城,也不是后路,而是粮食,石达开掠来的阳湖晚稻,对一般人来说,几辈子也吃不完,但对十几万人马来说,还是有些杯水车薪的意思。
长沙攻坚战,打的时间也有些长了,各路的清军都在向长沙城集结,长沙城,就是一个牵着两头的死结,它的得失关系到了湖南的安危,也关系到了太平军的安危。
长沙城已经不是可战之地了,起初以为长沙城可得的洪秀全,万岁也称了,玉玺也刻了,谁曾想这长沙城还是跟桂林差不多,一个残局而已。
洪杨二人的目的很明确,长沙不是终点,江宁才是太平军在江南的一个终点,撤出长沙,挺进江宁,这就是太平军的大政,湖南已经不是久留之地了,各路清军汇集与三湘大地,虽说在湖南能募兵,但敌人也多啊!
洪杨携手,将目标指向了湖北,而先锋大将,就是败了向老妖的翼王石达开,路线有了,先锋有了,撤出长沙还需要一个时机。
从永安到桂林,凡是死围雨天是最好的突围时间,清军在雨天就跟聋子、瞎子一样,雨天撤出长沙,时间也有了,但长沙的清军,却是一个麻烦。
太平军越打越多,遇到的对手也越来越厉害,长沙城的清军,无疑是太平军遇到过的最硬的骨头,虽说很多时候太平军的战力都强于清军,但长沙没有被攻陷也是一个事实。
长沙城外的清军。也不同于桂林的清军,他们时不时的会进攻太平军的营寨,这在以前是没有的事儿。
想要安然撤出长沙城,牵制住城外的清军。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一旦撤退的时候,被清军追上。乌兰泰在永安屠杀太平军家属的事情就会再次上演,如今的太平军,虽说攻不下长沙城,但实力已经算是突飞猛进了。再次让家属遭到屠杀,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在桂林的时候,清军上下也策反过几个太平军的叛逆,为了安全的撤离长沙,这次洪杨也用了反间计,派几个人将太平军欲攻陷天心阁的事儿宣扬出去,不是什么难事儿。
太平军上下在秘密的收拾行装。而长沙城巡抚衙门之中的气氛却有些紧张,太平军要打天心阁,对长沙城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威胁。
“季公。咱们之前能守住长沙,天心阁以及蔡公坟的高地,立了大功,如今这长毛贼预谋天心阁,咱们该如何应对啊?”
左宗棠的本事,确实值得称道,张亮基对左宗棠也是极为倚重,大事小情都要靠这位左师爷来拿主意。
“抚台大人,天心阁不容有失,一旦失了天心阁及蔡公坟高地,长沙就是一座死城。
这消息虽说来的诡异,但咱们不能不防,长毛贼的土攻之法犀利异常那个,一旦炸毁了天心阁的城墙,那边的营垒怕是一个也守不住,让城外的军马,着重守护天心阁吧!
至于水陆洲,这段时间暂且缓一缓,城南高地与水陆洲,咱们只能兼顾一处!”
长毛贼出了叛逆,左宗棠有些不相信,但天心阁对长沙来说确实不容有失,或许是向荣进攻水陆洲,让长毛贼上下担忧了,他们才放出的这个消息,也或许是长毛贼真要攻打天心阁,消息封锁的不严密,走漏了。
但无论是哪一个,天心阁都是长沙的软肋,必救之地,绝对不容有失,水陆洲可以放任不管,但天心阁,无论消息真假,都要严密防护。
毕竟拿着长沙城做赌注,这样的赌局不是湖南能够承受的,用兵之难,难就难在这里,有些地方绝对不能丢,任何的尝试都不能做,虽说觉着情报有异,但左宗棠还是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办法。
瞧着一营营的清军,不断朝天心阁方向靠拢,洪杨知道现在他们万事俱备只欠一场大雨了。
等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场期盼已久的大雨,来的时间有些特别,太平军攻打长沙城的第八十一天,一场大雨从天而降,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大雨,对守城的清军来说,也是一个难得的休息时间,虽说城墙上的清军可以轮休,但心理的压力,只要在这长沙城中,就挥之不去。
下大雨的时候,是最轻松的时候,不虞长毛贼攻城,也不虞长毛贼挖地道,大雨天里,这些事儿都是做不了的,安安静静的守了一个雨夜,第二天一早氤氲的水汽,笼罩了整个长毛贼的营地,直到日上三竿,这长毛贼的营地,才清晰的展现在守城将士的面前。
自打亮了天,守城的清军,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虽说远处的山林里,不时传来鸟鸣,但长毛贼的营地,却静的可怕,隐在水汽之中的营地,仿若一个死域,静的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平静,往往意味着大战来临,城头的清军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就把消息报给了巡抚衙门,知道长毛贼要打天心阁,一时间,巡抚衙门上下也紧张了起来,数次通信之后,知道天心阁那边无事,一脸愁容的左宗棠,脸色越来越差了。
“该死!又中了长毛的瞒天过海之计!”
左宗棠的声音不大,心情紧张的官员们,也没听清楚,可左宗棠心里清楚,即使知道长毛贼要跑,在拱卫天心阁与阻击长毛这两个问题上,他怕是还得选择前者,长毛贼散布消息,虽说是虚招,但也是攻敌必救啊!
从一大早到日上三竿,再到正午时分,终于有一路守护天心阁的官军,探了一下长毛贼的营地,得回来的消息让人有些震惊,从长沙城下,到龙回潭一带,没有一点长毛贼的踪迹。
长毛贼跑了,对湖南的官员们来说,尤其是那些长沙周边的官员,是个不错的好消息,但不知去哪的长毛贼,给张亮基、向荣、鲍起豹这几大高官的压力,却大的出奇。
在桂林的时候,长毛贼跑了,向荣还能紧随其后,如今无影无踪,事情就麻烦了,谁知道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傍晚的时候,湘潭那边来了求援的文书,说是长毛贼大举来犯,一听这个向荣急了。
“不好!这长毛贼发端与两广,莫不是要入广东?”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新任的钦差大臣徐广缙,可就在这条路上,万一被长毛给遇上了,再让他们窜出湖南进了广东,那在座的诸位,怕是都要跟着倒血霉了。
“应该不会是主力大军,长毛贼的船只不少,不会轻易丢弃的,派一军前去援助即可!
大队人马驻扎长沙,各路将官筹备军资,准备拔营吧!”
广东虽好,但不是称王称霸的地界,数遍了江南,也只有六朝古都金陵,可以担当这个大任了,左宗棠心里有条路,听到长毛贼袭湘潭之后,他是唯一一个处变不惊的。
惊人的消息还在后面,这次长毛贼窜出长沙府,只怕就是龙归大海了。
毒清 第五百零七章 得势便猖狂(一)
就在长沙城的官员,忙着找太平军的踪迹的时候,杨猛这边也来了难事儿,不是湖南这边的,也不是太平军那边的,而是老营云南那边出了问题。
前段时间,杨猛为了谋求军职,让身处云南的老爷子,给朝廷上了折子,秦子祺所属的暗影,也在京师运作了一番,可结果却是石沉大海了无音信,这样的结果在杨猛的预料之中,但朝廷那边却突地记起了杨家,一份份催缴滇铜的圣谕,就如同雪片一般,发往云南。
朝廷也是没着没落了,剿长毛二年整,耗费的金银粮饷无数,如今的朝廷也揭不开锅了,铜就是钱钱就是铜,银荒之中的朝廷,真是没银子了,杨士勤的那份折子一上,自然引起了军机们的注意,他们注意的当然不是杨猛,而是云南的铜课。
太平军闹了二年,滇铜也停了二年,仗着云南之前解的铜课,若是没有太平军起事,朝廷支撑个三五年、七八年不成问题,可广西闹了长毛,朝廷的腰包就拮据了,银子制钱都是钱,杨家解京的千万斤滇铜,也就流水般花光了。
如今的朝廷可不是一般的穷,当年嘉庆帝即位的时候,西北也闹了一场,可那个时候嘉庆爷干倒了和珅,朝廷富的流油,道光帝的时候,也闹过匪患,可那时的朝廷也不是那么穷呐!
等到四色棍咸丰帝即位,接了老爹留下的烂摊子,道光晚期这几年,天下就没有一天是顺风顺水的,各地灾荒不说,反贼也是遍地都是,赈灾剿匪。哪一处不花银子?
道光帝接手的时候,那还叫家当,四色棍接手大清,那就是进了一个穷窝啊!要啥没啥。遍地灾荒不说。还闹了长毛,这长毛要是随便闹一闹还好。可一闹就是二年,谁他妈受得了?
现在的四色棍穷的那叫一个叮当作响,军机们把滇铜的事情一提,他也就双眼放光了。至于杨老三,都火烧眉头了,管他去死!
“哼哼……不给官帽子,就想着要钱了,这帮犊子都他妈不是好货,这四色棍也是,不是忘了你三哥了吗?老子就让你空欢喜一场!
雅月。知会老爷子,安排三千万斤滇铜解京,先不急着解送,先给朝廷上个折子。让沿途各省把通关的文牒给安排出来,这三千万斤滇铜,解送起来旷日持久,就弄个五年期的文牒吧!
让老爷子告诉朝廷,近期咱们有大船队过长江,让各省给些方便,毕竟是为了解滇铜嘛!”
古雅月虽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货色,但三千万斤滇铜,意味这好大一笔银子她还是有些轮廓的,自打她跟了杨猛,就没见过自家男人吃亏,给朝廷解铜明摆着是吃大亏的事儿,怎么就答应了呢?
“爷,三千万斤可不是小数儿啊!公公那边能答应吗?”
“哼!我是说了解铜不假,但也没说给他们解到京师啊!老子坐镇洞庭湖,正缺了一个兵工厂,这铸炮、造子弹、炮弹,都需要大量的精铜,正好朝廷有了旨意,让这些王八犊子欢喜欢喜也好。
太平军不是要来了吗?正好安排个时间,让船队与太平军打个照面,石相公这点面子该给吧?
让朝廷欢喜去吧!咱们留下滇铜看戏就好!至于老爷子那边,你要喊公爹,公公这词儿晦气!”
平白的给朝廷三千万斤滇铜,杨猛的脑子也没抽,这样的傻事儿,他会做吗?
“爷,您真是的,这不是戏耍公爹吗?”
“嗯!后面的谋划也加上去,信函要加密,戏耍的不是老爷子,是你!”
三千万斤滇铜丢了,足够朝廷跳脚了,自己正好借机上位,太平军出了长沙,自己再不动作,只怕就有些晚了。( 平南)
“爷,在洞庭湖这边建兵工厂,是要通知西山的葛师傅还是通知广州的丁泰辰呢?”
杨家现在的兵工厂有两个,宜良兵工厂属西山管辖,主要生产枪械与火炮,而广州的兵工厂,主要是个炮厂,归丁泰辰掌管,要在洞庭湖周边建造兵工厂,不是个简简单单的事情,古雅月提醒了一句,杨猛也从自己的妙计之中,醒了过来。
“两边都通知,让葛师傅那边出一部分铸炮的技工,让泰辰那边也出一部分铸炮的技工,两边也要交流一下的,还有让泰辰筹备人力,在洞庭湖附近选择合适的地方,这周边有煤有铁,铁厂、船厂也要马上开工。”
洞庭湖与鄱阳湖,都是连通长江的,而洞庭湖的位置更好一些,杨猛也在这边打下了根基,内河船的建造,改在洞庭湖,费用上就会节省不少,广州那边的船厂,也可以把绝大部分的精力,投到铁甲舰的改造与新造上面。
“爷,根据丁泰辰那边的情况,我估摸着他最多也就能调二十艘左右的铁壳动力船,这个数量够吗?
据前期的通报,广州船厂,一个月可以建造十五艘左右的铁壳动力船,若是改用木壳动力船,只要蒸汽机足够一个月至少能建百艘左右。”
古雅月这人做秘书,就跟电脑差不许多,不用杨猛提问,只要是相关的东西,只要是她看过的,无论涉及到了哪个方面,她都能给杨猛做出一个大概的报告。
“不必了!十五艘就够了,洞庭湖这边投产,至少要一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让广州船厂准备一百艘铁壳动力船就好。
让泰辰那边加把力气,设计一款近海的可用的动力船,驳船也要试一下,海运也是个赚钱的营生,若是有富裕的人手,可以建造几艘铁壳轮船,这几年肯定能用的上。
人手若是不够的话,就让他放开了招,上百万也不怕,但粮食储备,他要自己解决。”
自打杨猛把发展科技的单子给了葛仕扬。这单子说的大一点就是计划书,将近一年的时间,杨猛都没给任何一处压担子,有些东西。云南还需要很长时间的适应期。新的一代长起来,再下一代的时候。或许大部分人的科技思想,就能赶上列强各国了,现在嘛!云南还只是个照葫芦画瓢的小学徒。
杨猛的消息很快就到了云南,看了杨猛的计划之后。杨士勤和魏五抚须而笑,有了滇铜被劫的幌子,杨家出动练勇,也就有话可说了,一旦老三打了胜仗,朝廷是用呢还是不用呢?
既然上杆子朝廷不给面子,不如让朝廷贴上来。有些时候顺着来就是不成,朝廷既然犯贱,那就不用留手了。
“亲家,老三这主意不错。只是我总觉得老三的路子走得邪性了些,这有什么好法子吗?”
杨家老爷子杨士勤,虽说对自家老三有信心,可老三行事的法子,却不怎么走正路,只怕招人嫉恨呐!
“嗯!这是个问题,但邪法在乱世格外有用,没有星斗的谋划,就没有杨家偌大的局面,亲家要想化解星斗身上的戾气,还得给他找个慈悲的女人啊!
他那后宅,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家小囡也不是那样的女人,随时随地都要防着别人,时间久了心里难免有些戾气,剑走偏锋也就成了习惯。
若是亲家能给星斗找个菩萨般的女人,或许时间久了能改变一些,不然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杨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魏五是最清楚的了,他与杨猛斗法的时间最长,阴狠歹毒,这四个字最适合杨老三了。
“菩萨般的女人?难不成我还能到庙里找个姑子还俗?这事儿交给亲家了!
藏边三女,都是信佛的,他们都不成,我去哪找?”
杨猛托付给二老的是大事,而这两位说都不说,看了一遍就算是认可了,他们更在意的是杨猛的一些琐事。
“呵呵……亲家,您就不要强人所难了,现在选妃,让星斗知道了还不得拿着我开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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