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没落皇朝
“三爷只管吩咐就是了。”
见杨老三否了自己最忌惮的事情,魏五的脸上没有喜色,反而带上了浓浓的担忧。杨老三崇武。这在混乱的世道是好事,但以后呢?
“依着我的幕僚架构,给韦驼子那里也弄上一套,这个叫军幕是吧?
一是要通兵法的文人,让他们教授各级将官兵法以及行军常识,咱们的人手,多是不通文墨的山民,这些人的随军幕僚的选择,你要上心一些。
二是精通大清山川地理的人,大清的山川地理,不用他们教授,但搭桥开路、观测水文的法子,还是要交给各级将官的。
三是刘一贴那里的郎中,你也要选上一批善于治疗刀剑伤的,拨给韦驼子那边。本草经里记载的药草,那些可以吃,可以止血疗伤的,务必让韦驼子手下的每一个人记住。
四是矿工,技艺精熟的矿工、泥瓦匠也要招上一批,教授挖山开洞、修工事、建营寨的法门。
军幕的班子就先这么着,以后有缺失的地方再加以补充。还有那商学院,你最近也要培养一批忠心可用的管事了,滇西那边的农庄,紧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手。”
想到以后的一些问题,杨猛也没了心思,有些事他不想去做,有些担子他不想去背,可话赶话、事撵事,有些东西他不得不拾起来了,无奈啊!
见杨猛心思有些寥落,魏五也没多说话,点了点头算是把事情应承下来了。
事情办完了,杨猛也没在书院多做停留,打马便到了山脚下的明湖边上。
“妈的!什么狗屁明湖,屁大点的地方,如何跃虎腾龙?”
明湖有些狭长,本想看看湖光山色,开开心胸的杨猛,看着狭小的明湖,怒骂了一声,便直接回了昆明。
宜良的田庄他没有回去,昆明的武庄他也没回,而是直接到了西山。
在西山找了一块视野开阔的地方,望着明镜一般的滇池,杨猛陷入了沉思。有些事情并不好做,听着荡气回肠,可做起来却是艰难坎坷,还伴着无数的血腥,何去何从,自己也到了抉择的路口。
和平演变一说,只是杨猛逼迫魏五吐真言的法子,这可不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他的想法很简单,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谓制霸云南、颠覆大清,不过是他的口头语而已,他心里真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而做这些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两个字:自保而已!
冤杀宜良典史一家、屠灭周士清满门,那是为了赚钱;血腥手段镇宜良,也是为了杨家的安稳;云南府的防疫更不用说了,也是为了杨家,黄丹彤满门被屠是复仇之举,搜杀云南铜官,半数也是为了银钱和杨家。
制造云烟、开商路、学西洋技法,多半不是出于反清而作,建防疫营私军,滇西笼络山民,也只是为了防备大清,夺一国之权柄,杨猛还没有那份心思。
做皇帝?学那冤大头吗?一百年的时间,混乱将是主调。这段历史杨猛虽说不怎么清楚,但也有个大概,做皇帝只会带着杨家去死!所不同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老爷子或许有些指望,自己兄弟三人,正是鼎盛的时候,可过了自己这一代呢?皇帝?这路子是不能走的。擎头反清?官员士大夫、地主豪强,多半是敌人,列强各国也不一定会坐视不理。
枪打出头鸟,这样做眼前的好处不小,可后患更多啊!出了死力不得善终。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杨猛还不想去做。
不做!貌似也不成。重活一回是个机缘。宜良活在生死线上的庄农佃户,滇西无辜被屠的那些人,都像一记记警钟敲在杨猛的心里。
大清的乱象已现,可具体怎么乱。杨猛真不清楚,自小没读多少书,大清的结果他清楚,一些片段他也清楚,可事情整齐的脉络,他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半夜了,湖面上起了雾气,月光下迷雾中,湖山之影仿若巨兽。令人压抑而憋闷。
“可是心有迷惑?事儿不需要你去做,事儿会撵着你去做的!你看看自你开窍以来,做了这许多的事儿,有好事有坏事,这些事有些是你想去做的。有些是你不想去做的,最终如何?还不是做了!
你做的事情算是谋反吧!朝廷如果治罪,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你看爹爹可忧心过吗?无谓!事情到了眼前,该怎样做就怎样做,哪管什么后果不后果?
这天下的事情,无非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把咱们该做的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大哥身陷广州城,这就是命!你老三开了窍,救回了你大哥,这也是命!
有些事情你大哥不去做,你也不去做,我也不去做,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不知道!
事情就是这样,没事儿别惹事儿,遇事儿不怕事儿,爹爹这里给你个解惑的字:做!”
“做?”
老爷子突然到了跟前,也没惊动杨猛,西山几乎遍布杨家的眼线,老爷子能找到自己也属于正常。
“对!就是一个字:做!”
“那要是做错了怎么办?”
“错了?错就错了呗!这事儿做错了,就一个结果:死!难不成你还有机会反悔?这朝廷还能给你机会反悔?
我这半老头子都不在乎,你年岁轻轻的就在意这些,这要是遇上真正难缠的事情,岂不得把你难死?
老三啊!咱们杨家没什么规矩,只讲一点,咱们俩一世父子,你们哥仨一世兄弟,只要父子亲情在,兄弟真情在,你们哥仨无论做什么,我都不管!
江洋大盗、鸡鸣狗盗,还不一样该活着还得活着?行善积德、救苦救难,该死的时候,不一样也得蹬腿儿翘辫子?
小事儿,咱们能品出个对错!但你做的可都是大事,对与错不是你该关心的,也不是你能关心的,你该管得就是一个字:做!
这对错是非,还得外人、后人来评判,到那个时候,我老头子死了,你老三也不一定活着,管那些做什么?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老爷子看的开,杨猛却看不开,他是两世为人,知道许多的东西需要去珍惜,不管不顾蒙头就上,奈何自己心里的挂碍太多了。
“爹!我有些害怕!”
杨猛蹲在地上,紧了紧衣袍,这才说出了心里话。
“怕?哈哈哈……老三!这话招笑啊!你在云南府打杀了多少人?钻过多少深山老林?那时候我也没见你怕过!
灭周士清满门!屠黄丹彤阖家!这些事你做的时候,就没怕过吧!但凡有一点敬畏之心,这两件事儿就做不出来了。
你怕害死老头子?你怕害死你大哥、二哥?你怕害了杨家?怕个屁!那是命!任谁也躲不过去的,你做的事情不差,老头子还指望着你将杨家发扬光大呢!
你做的这些事儿,现在已经没啥风险了,宜良、滇西这两地的实力,就可保我杨家无虞,其他的事情你只管依着性子来,怕个球啊!”
“那咱们就做着试试?”
老爷子说的不错,杨猛心中的迷惑已经去了大半,站起来舒活了一下筋骨,他试探着问道。
“做!天打雷劈也要做!”
“儿臣得令!”
西山之上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仿佛要把笼罩滇池的雾气给一吹而散。
毒清 第一百一十章 整军
父子两人回了西山,魏五已经带着葛仕扬备下了酒菜,这次看来是魏五这个老奸贼,把自己给卖了,老爷子这次来,八成是为了理教的事情。
酒桌上的葛仕扬,恐怕就是魏五的外援吧!自己这位洋师傅倒是适应大清,一身马褂也穿出了气势,但是理教与洋教结合,这可不是杨猛想要的玩意儿。
“老三,无非夜已经深了,咱们四人就聊聊云南以后的事情?”
涉及到祖传的理教,杨士勤也摇身一变,从甩手掌柜,变成了事必躬亲的武侯。
“谈谈也好,无非是早晚的事儿!葛师傅,您见多识广,说说咱们这云南还缺什么?”
云南百废待兴,缺的东西不少,而这理教立不立,必须要谨慎,自己的思路也不是很清晰,看看葛仕扬这个比利时人,能提出什么新鲜的建议。
“领主大人,您还缺一支先进的军队,冷兵器已经过时了,你的军队再不变革,恐怕就要落后于时代了。”
这老葛也是用了功,汉语的水平急速的提高,说出来的话,已经有那么一丝味道了。
“军队?这个是当务之急,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魏先生的观点是,云南还缺少一个宗教!用于安定民心的宗教!”
魏五肯定在老爷子那里吹了歪风,军队的事情不急,先要把老爷子的热忱打压下去才好,对于理教单单一个观音,就让杨猛头疼不已。
理教拜神的规矩少些,但终是个教派,倡导这个只怕以后麻烦。杨猛信天地鬼神不假,但这玩意虚无缥缈,让他一个人信奉可以!但倡导万民信奉,杨猛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将来的麻烦会很大。
“宗教?云南已经很落后了,难道魏先生想把云南带回中世纪?欧洲的国家都已经进行了革命。天赋人权、三权分立,才是统治者应该倡导的,把权力交给宗教?只会影响民.主的发展。”
葛仕扬也是一个革命者,是受过宗教迫害的传教士,对于宗教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抵触的。
“天赋人权?三权分立?敢问葛师傅,何为人权?何为三权分立?”
葛仕扬说的尽是魏五没听过的,但这并不妨碍魏五了解他的观点,这洋鬼子看来是反对自己的谋划啊!
“人人生而平等,他们都从造物主那里被赋予了某些不可转让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力。这就是天赋人权。政府的行政、立法与司法职权范围要分明。这就是三权分立。
欧洲国家强于东方的国家。根本就在这里,倡导宗教那就是落后的表现。”
作为一个外国革命者,这老葛显然也是个论战的高手,操着略显生涩的汉语。就把矛头对准了魏五。
“荒谬!滑稽!荒天下之大谬!滑天下之大稽!三纲五常国之根本,悖乱纲常国将不国、民将不民,似这等逆乱纪纲之言休要再提,不然性命难保!”
魏五虽说叛了大清,但没有叛出儒教,葛仕扬的话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儒教,这下论战可就升级了。
“呵呵!老魏、老葛,你们不要争了,这事情简单的很!老三。这理教你办是不办?”
杨士勤把手一挥,止住了两人的论战,嘴上的官司没法打,这事儿的关隘,在老三那里。只有他点了头,这理教才能在云南立足。
“办!怎么不办?但要改!大改而特改!改的面目全非!这事儿您老要是应了,我这里才能点头。”
逼宫啊!老爷子倒是好心计,知道该打谁。但事情不是不能办,怎么办就要听自己的。
“改?如何改法,你说来听听,能改的改,不能改一丝也不能改!”
理教源于羊祖,而羊祖是杨家先祖,如果把理教改的面目全非,就愧对祖宗了。
“不吸烟、不饮酒、不烧草香、不焚纸帛、不拜偶像、不吹打念唱、不书写符咒、不养鸡猫犬,这是羊祖八大戒条,除了禁烟其他的全改。至于其他的戒律,全都不要,我要打造一个新理教。
这事儿您老要是应了,您怎么说,我怎么办!过不去的话,这事儿以后再商量!”
杨猛把想法一说,杨士勤就陷入了沉默,这事儿难办啊!
“你先说说,这理教你要改成什么样?目的何在呢?”
理教不是什么森严的组织,各地的教义不同,将来要整合的话也得改,问明白了老三的目的,自己也好做决断。
“我是这么想的,葛师傅刚刚不是提到了政府吗?这新理教就是政府,初期在民间是理教,时机到了摇身一变就是政府。
所以信仰神灵是不行的,打压别的教派也是不行的,但信仰戒律倒是可行的,将来这戒律就是律法,不信这个也不行!”
有了老爷子在山上的开导,杨猛也准备大干一场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在前头的。
“这样啊!那就随你,你这个根本就不是理教,害我空欢喜一场。行了,我老头子的事情办完了,你们仨聊吧!我回去了。”
还是老三有本,这事情做的好啊!走一步看百步,这些大事上自己不能拖后腿,还是走了干净。
三人送走了杨士勤,又坐在了一起,刚刚两句话的论战,魏五怎么看葛仕扬怎么不顺眼,葛仕扬也毫不相让,桌上的气氛,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得了!您两位也别在心里发狠,这么着吧!这新理教就交给你们两人了,葛师傅熟悉政府的架构,这大架子您来做。魏先生呢!熟悉大清的现状,细微之处您来润色。
我的要求简单,一是可以安民心;二是能够兼并其他的教派,大家和气相处,回汉之争这样的事情要避免;三是不受朝廷打压,最好能让朝廷帮着推行理教;四!这是重点,就是我跟老爷子说的那句,退是理教进是政府。
事情该如何办理,您两位商量着来,过程如何我不管。但你们得给我拿出个章程来。葛师傅最近就到宜良那边吧!
到了宜良那边,先别急着料理理教的事情,你们俩人先给我拿出几套军制来,韦驼子那边的八千兵丁,也该摆弄一下了。”
理教的事情还不着急,现在最主要的是稳住大架子,军队就是稳住杨家最有力的武器,其他的东西,现在就摆弄还为时过早。
“三爷,这军制是用于步卒还是马军。这些有分别吗?”
与葛仕扬共事。魏五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这洋鬼子诋毁儒教,不是什么好东西。
“领主大人,您的理想是远大的,陆军和海军都要纳入进来。我会把欧洲最为先进的军队编制,写出来的。”
好嘛!魏五那里说话顶人,老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让这俩货斗一斗也好。
“嗯!老魏你那边是步卒、马军、火器营、水师,而老葛这边是陆军、海军,这样吧!就以步兵、炮兵、骑兵、水兵为四大编制,你们各自来上一份,再合着来上一份。
携手共进才能走的更远,别互相下绊子。那样不好,我主要看你们两人合作的成果。韦驼子那八千人,我会抽走三千,剩余的五千是你们这次编制的目标。
火枪、火炮、马匹,我已经有了一部分。步、炮、骑三军可以做了,至于水兵么……,这样好了,最近我到宜良招募千八百的,你们找合适的人手,先给训练一下。”
好嘛!杨老三倒是鸡贼,拿自己和这洋鬼子当猴耍呢!不过洋鬼子能在庚子一战中,连战连捷,想来也是有些手段的,学学也是不错。
见魏五的态度有所改变,葛仕扬也勉强的笑了笑,自己这位领主,为什么要重用这个顽固的保皇党呢?
见魏葛二人玩起了斗鸡,杨猛喝了杯酒就离开了,明日还要去韦驼子的营地选兵呢!做事有了目标,杨猛的干劲也足了不少。
第二天带着魏葛二人回了宜良,杨猛留下两人,自己一头就扎进了韦驼子的营地。
“爷!您可来了,当初您说一个半月来验货,我这都等了三个一个半月了,让丁管家传信,只说您在滇西忙活,韦驼子这双老眼都快看漏了。”
隔着营地老远呢!韦驼子就颠颠的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接过马缰绳,急切切的带着杨猛,就往营地走去。
“这明暗哨做的不错,多少里地就知道老子来了?你说你也是,舞刀玩马的汉子,能让那几个斗大的字难住,还望漏了!你怎么没望瞎了?”
韦驼子做的不错,练兵之余没失了警惕,只是这不识字是个大毛病啊!
“嘿嘿!四十里!爷不是说要谨慎吗?咱自从操练开始,就没忘了下暗子儿。
读书识字?爷,您还是饶了我吧!我这娃娃都快生了,读书识字又换不来银子,谁去费那劲!”
听到三爷夸赞,韦驼子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一口大黄牙不住的上下对碰着。
“混账!你他妈不是刀手了!是带着几千人的统领,自己的名字也不认得,还他妈有理了!一天十个字,一个月的时间,你把训练的情况,写个条子给老子递上来,弄不好老子撤了你个王八蛋!”
杨猛抽了韦驼子一鞭子,坐下的河曲马,也是灵动的给了他一下。韦驼子打了个趔趄,窜到了路边,一张丑脸顿时苦了下来。
“爷!您行行好,这字啊!他认得我,我不认得他,一个月让老韦给您写条子,这可难为死人了!”
“嘿!看来我这鞭子是抽的轻了,你韦驼子胆子肥了,还敢还嘴,讨价还价不是?一天二十个字,书院那里这几天有批先生过来,一个月的时间,带着你的人识字,到时候我让人来检查。
学不好,或是你手下的崽子打了先生,老子扒了你这一身黑皮!”
“爷!爷!十个,就十个!老韦认下了!二十个可要了命了,咱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兵,总有些苦劳的,到时候老韦学的不好,让底下的崽子们笑话了,还怎么带兵?”
一听二十个,韦驼子的脸立马塌了,就差吐着舌头哀求了。
“成吧!看看你的兵,练得好,这事儿可以商量,练得不好,嘿嘿……”
两人一路闲谈着进了军营,韦驼子练兵还算差强人意,八千多人经过四个多月的操练,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一个个的脸膛黑了不少,眉宇之间也多了几份悍气,大多数人的身材也有了变化,这四个月得长了二三十斤吧!
“嗯!凑活!准了你的要求。今天不干别的了,选兵!选出训练最好的三千人,我要把他们派去滇西练兵。
你手下精于练兵的人手,有多少给我派多少,选出来之后,一百人一队分上正副队长,下去给我练兵,你怎么操练他们的,让他们怎么操练滇西的人手。
下去练兵的时候,不顺服直接宰掉,要立威!要让滇西的人手,除了杨家,天皇老子也不认!给你三天的时间,再操练一下这三千人,三天之后拔营去滇西。”
杨猛的命令一下,韦驼子差点没哭了,这八千人没白没黑的训了四个多月,这一下就割走小半,让人心疼啊!
“瞅你那熊样!不就三千人马吗?滇西那边练好了,就跟今天一样,选出最为精锐的,还是归你统辖。”
“真的?爷您可得说准了,要是真这样,我就一天学二十个字。”
“好!就这么着了!剩下那五千人,最近也要编制了,你提前有个准备。”
毒清 第一百一十一章 编制
“爷!可是要发火枪了?西山的那帮狗崽子,老在我面前晃荡,说是枪好,给咱也弄上一批吧!还有那洋刀,虽说不怎么结实,但刀快啊!
爷!您要给我配上这些,云南的绿营兵,老韦三下五除二给您搞妥帖了。”
一听要搞编制,韦驼子又打起了小算盘,自己手下这些人,苦练了四个多月,可有几个西山过来帮忙的崽子,说话那叫一个扎人。
“嗯!这个准了。这次不仅有洋枪、洋刀,还有洋人的火炮,东西给了你,你可要仔细给老子操练。
这枪嘛!举起来就能打,而且要打的准。这炮嘛!架起来就得能放,而且要打得响。
具体怎么练兵,老子也不清楚,老子的洋师傅会过来搭把手,让崽子们把嘴给老子闭紧了,哪个敢出去胡说八道,断头刀可不容情。”
广州那边运过来的三船军火,还压在宜良的田庄,制造火药、炮弹的技工给了书院,那三船军火,具体有些什么火器还不清楚呢!因为滇西的事情,杨猛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火器不比其他的东西,杨猛不回来,谁也不敢胡乱安排,东西还一直放在田庄的仓房里呢!
“爷的洋师傅,那该怎么称呼?叫洋爷爷吗?”
一听还有洋师傅,韦驼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滚你妈的洋爷爷!老子还没听你叫过声爷爷呢!没看出来啊!你韦驼子的脊梁骨还是软的!”
对洋人,杨猛的恶感多过好感,韦驼子这么一叫,可不得惹祸吗?
“爷!我错了,这事儿揭过去,那洋鬼子来了怎么给崽子们说?”
“狗屁的洋鬼子,要叫葛师傅,那是老子的人,就像对待庄子里的管事一样吧!对下面说的话,就是从伊犁那边雇来的维吾尔。
今晚带上我那几个把兄弟去庄子。这几个月你也辛苦了,老子请请你们。营地这边的戒备不能放松,做些好吃好喝的给崽子们。”
一听三爷要请客,韦驼子的眼也亮了起来,这几个月虽说饭食、肉菜管够的造,可这酒就一滴没沾了,今天也该喝个痛快了。
当夜杨猛带着韦驼子、葛仕扬还有自己的一帮叔伯兄弟回了宜良庄园,一顿大宴下来,葛仕扬这位洋师傅,也算是和韦驼子等人熟识了。
这几天有事儿酒没有多喝。一人三杯。多了没有。酒宴过后。一行人就来到了存放军火的仓房。
“上去几个人,把麻包木箱都打开,让葛师傅瞧瞧,米利坚的那帮商人。卖给我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批军火,走的是米利坚那边的路子,东西八成还是淘汰货,但用不用还得听听葛仕扬的意见。
将近半个时辰,葛仕扬看过了绝大多数的军火,这位洋师傅的面容也冷峻了起来。
“领主大人,这些枪炮大多是用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制式了,虽然能用但绝对不是好东西。
火枪大多是英吉利的褐贝丝,这种燧发滑膛枪。已经用了一百多年,性能还算可以,但比起最先进的击发枪,褐贝丝的射速有些慢,准确性也差了不少。这些褐贝丝虽说大部分是英吉利本土制造的,但有不少是东印度公司制造的简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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