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倾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喜县尉
“但是曹彬手下诸将听说中、西两路宋军捷报频传,而东路军作为主攻大军却徘徊不进,担心无法立功,便纷纷劝说主帅曹彬,不必等待潘美的西路军,单只东路军便能拿下幽州。曹彬身为主将,竟然无法说服部下,或许他本人也想独领攻占幽州的大功。是以没有听从赵光义的命令,而是与米信会合之后,便统领大军再攻涿州。
辽军统帅耶律休哥听到东路宋军轻敌冒进,心下大喜,集结各路辽军,准备围歼东路宋军。同时派出小股骑兵不断骚扰东路军,专打落单的宋军兵士。宋军自救不暇,只能结成方阵,一边缓慢前进,一边在道路两旁挖掘壕沟,以防辽军骑兵偷袭。
“其时天气炎热,宋军一路缺乏饮水,只能找些泥水来喝。是以行军缓慢,用了二十多天才再次到达涿州城下。此时宋军已是人困马乏,所携带的存粮又即将耗尽。而辽军的救援部队已经就快抵达涿州,宋军不只无力攻城,而且还面对着养精蓄锐多日的辽军主力的大举攻击。无奈之下,曹彬只能再从涿州撤兵。耶律休哥果断出兵追击宋军,大败宋军于歧沟关。宋军败兵拼命逃跑,不得不夜渡拒马河,耶律休哥派精兵乘胜追击至拒马河,宋军大溃,溺死者不计其数。曹彬、米信率残军逃往易州,在沙河附近埋锅造饭之时,军中突然有人大喊辽兵到了。宋军全军崩溃,不战自乱,死伤、溺亡者过半,弃甲如山,据说尸体将沙河都截断了。
“赵光义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曹彬、米信带领残部退回宋境。随后田重进屯定州,潘美撤回代州,雍熙北伐以惨败而告终。自此之后,宋军无力北进,终北宋一朝,再也没有了夺回幽云十六州的雄心壮志。”
厉秋风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曹彬号称北宋第一良将,只不过此战大失水准,进退之际毫无章法可言。据说宋太祖认为曹彬持重,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名将之风,即便遭遇突袭,却也不至大败。只不过乍一遇到耶律休哥统帅的辽军精锐,几乎是一触即溃,如此慌张失措,实难称得上是一员良将。何况赵光义定下北伐大计之时,便是要以东路军吸引辽军主力,为中路宋军和西路宋军扫清山后辽军创造机会。只是曹彬统帅的东路军惨败,中西两路宋军虽然取胜,却已变得毫无意义,反倒极易被辽军切断退路,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是以潘美和田重进也只得率军后撤。西路宋军先锋、大将杨业败亡,其根源便是曹彬之败。”
此时众人已走入谷口。正当下午时分,日头西斜,阳光被西侧的山坡阻挡,使得这山谷变得幽深无比。寒风卷过谷顶的衰草和枯树,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嘶鸣。
孙光明听厉秋风指斥曹彬在雍熙北伐中举止失措,却是不以为然,笑道:“厉大侠是看了皇宫中的藏书,才有了这番见解罢。不过依孙某来看,只怕曹彬是替人背了黑锅。”
厉秋风一怔,转头看了孙光明一眼,道:“愿闻其详。”
孙光明道:“曹彬这人最为持重,在大宋开国诸将之中,以谨慎小心出名,颇有当年诸葛武侯之遗风。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手下悍将为数不少。只不过他感叹武将跋扈,尾大不掉,往往酿成惨祸,便对那些骄兵悍将起了防备之心。征蜀之战,宋太祖尚以悍将王全斌为主帅,部下多为旧时将领,个个残忍好杀。而以曹彬为都监,辅佐刘光毅另为一路。待成都城破之后,王全斌等诸将昼夜宴饮,不体恤军士,部下渔夺百姓不停,蜀人深感痛苦。曹彬约束部将,不得渔猎百姓,且多次请求班师,王全斌等人不听从。不久全师雄等人作乱,聚集军队十万人,几乎使得宋军攻蜀之功,毁于一旦。曹彬又与刘光毅在新繁大败叛军,最终平定蜀乱。当时诸将多取子女玉帛,曹彬行装中只有图书、衣服而已。回朝后,宋太祖将王全斌等人交给官吏治罪。认为曹彬清介廉谨,授任为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度使。曹彬入宫朝见宋太祖,谢绝封赏,称征西将士都被治罪,我单独受到赏赐,恐怕不能以示劝勉。宋太祖说,你立有大功,又不自我夸耀功劳,即便有小过,王全斌等哪里值得提呢执行劝勉大臣效忠国家的常典,不必辞让。
“其后宋太祖征伐北汉,以曹彬为前军都监,便是看中了他沉稳持重的性子。待到了灭南唐之时,更是以曹彬为主帅,统率宋军稳扎稳打,绝不冒进,最后灭南唐,擒李煜。破金陵城而不杀降卒和百姓,古来名将有几人能有这般胸怀”
孙光明说起旧事,原本苍白的面孔有了几丝血色,显然心中颇为激动。厉秋风心下暗自诧异,却听孙光明接着说道:“厉大侠不妨想一想,以曹彬的性子,雍熙北伐之时,怎么会犯下如此多的大错先是纵兵冒进,结果竟然放弃费尽力气攻占的要地涿州,退回雄州取粮。随后又忽进忽退,徒劳军力,行军之际,全无章法,最终酿成大败。厉大侠,即便是一名全然不懂兵法的莽汉,只怕也不会犯下如此大错,更何况是征后蜀、伐北汉、灭南唐的名将曹彬曹彬灭南唐之战,想来厉大侠也是烂熟于胸。开宝七年九月,曹彬奉旨讨伐南唐。他调动兵马,极为谨慎,至十月方才率领大军出发。宋军绝不冒进,以稳妥为先,直到包围金陵,曹彬也绝不冒险。试想对付弱敌南唐,他都如此小心。可是进攻比南唐厉害十倍的辽国,难道他反而变得轻浮急躁了不成”
第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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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秋风虽然好读兵书,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听孙光明如此一说,心下却也是颇为所动。
孙光明道:“更奇的是雍熙北伐之后,各路兵马死伤惨重。赵光义怒火中烧,下诏斥责大将潘美,降了他的官职。其时潘美为宋军名将,若论起冲锋陷阵,野战争锋,其功劳尚在曹彬之上。自此之后,潘美便再也没有惊艳之举。而北伐诸将,大多获罪。可是作为东路军主帅的曹彬,虽然被贬为右骁卫上将军,但仅仅半年之后,便复起为侍中、武宁军节度使。淳化五年,又迁任平卢军节度。至道三年,宋真宗赵恒即位,恢复曹彬检校太师、同平章事之职。几个月后,更是召回朝廷授任枢密使,成为皇帝之下的宋军最高统帅。”
孙光明说到这里,脸上突然现出了诡异的笑容,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厉大侠,你难道不以为这很奇怪么”
厉秋风沉吟了片刻,道:“厉某见识浅薄,对曹彬当年带兵打仗,只是略知一二。至于雍熙北伐之后的事情,更是所知不多。今日听孙先生这一番话,颇有茅塞顿开之感。”
孙光明道:“厉大侠过谦了。曹彬作为宋军主帅,没有因为兵败而被彻底打压,那是因为他为一个人背了黑锅。而这个人,就是宋太宗赵光义。”
厉秋风道:“厉某在大内之中看过元人编纂的宋史,处处都是赵光义高瞻远瞩、指挥若定的记载。雍熙北伐之时,赵光义虽然坐镇京城,对于宋辽两军交锋的情形却如同亲见,筹划甚是得当。若曹彬听从赵光义的指挥,当不至于有歧沟关之败。”
孙光明微微一笑,道:“鞑子连字儿都认不全,能编出什么好史书来宋朝自太祖开国,一向尊重文人士大夫。至崖山一战,大宋覆灭,学富五车的仁人志士几乎尽数殉于国难,留下来的文人大多只是一些学识浅陋的软骨头。这些人被元人召去编纂宋史,只会按着元人的意思胡编乱造,不只称不上信史,连词可达意都做不到。他们倒是弄到了一些赵光义当政时的起居注,便依着起居注来编纂史书。可是自唐太宗之后,皇帝篡改起居注已成了公开的秘密。元人以起居注为依居,自然是要对赵光义大吹法螺了。”
孙光明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赵光义得位不正,原本就对起居注十分忌惮。他不只改了自己的起居注,连他哥哥宋太祖赵匡胤的起居注也一并改了,看上去像是赵匡胤早就有意将皇位传给他一般。事实上赵匡胤一直想传位给自己的儿子,只不过被赵光义所害,烛光斧影,留下了千古疑案。这些事情说得远了,咱们也不必细究。只是雍熙北伐,曹彬之败,却与我要找的那件东西,有极大的关联。”
厉秋风心下一凛,暗想总算说到正题了。当即沉声说道:“愿闻其详。”
孙光明道:“赵光义害死赵匡胤,做了大宋皇帝之后,那些大臣却也不是傻子,不少人瞧出他得位不正。如宰相赵普等人,暗地里对赵光义并不服气。统兵的武将也大多是赵匡胤使出来的,对于赵光义这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皇帝都有些瞧不起。赵光义为了压服文臣武将,便想着与辽国开战,若是能够取胜,这些人自然不敢再有异心。
“可是厉大侠不妨想一想,赵匡胤是马上皇帝,先是随着周世宗柴荣东征西讨,身经百战。陈桥兵变后黄袍加身,虽然没有御驾亲征,但是攻后蜀,伐北汉、灭南唐,无一不是他居中筹划,再交由王全斌、曹彬、潘美等人执行。赵光义一直都是文臣,从来没有带兵打过仗,他也不是莽撞之人。怎么敢初登帝位就甘冒奇险,亲征北汉不算,竟然主动向辽国挑战”
厉秋风道:“赵匡胤在世之时,北汉已经只剩下晋阳一座孤城,能征惯战之将也只有杨家父子。便如同一间破房子,只要踹上一脚,整栋房子都要垮掉。赵匡胤未能将北汉降服,只是忌惮占据幽云十六州的辽国。因为北汉与辽国结盟,若是宋军围攻晋阳,辽军趁机南下,宋军不免陷于被动。只是赵匡胤死后,辽国内部也发生内乱。想来赵光义攻破晋阳,收服了杨家父子,便想着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幽云十六州夺了过来。虽然高梁河一役宋军惨败,但筋骨未伤,这才有了后来的雍熙北伐。”
孙光明道:“厉大侠说的自然是不无道理,可是其中还有一个关键所在,只怕厉大侠并不知道。”
厉秋风心下一怔,不知道孙光明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听孙光明接着说道:“赵匡胤随周世宗柴荣征讨四方,虽然多有战功,却一向只充当柴荣的中军统帅,护卫皇帝安全。在他黄袍加身之前,几乎没有独自指挥一场大战的先例。周世宗身为皇帝,也是一位不世出的名将,赵匡胤在周世宗麾下,一向没有什么大显身手的机会。直到他做了皇帝,方显露出名将风采。宋军消灭后蜀、南唐两场大战虽然是王全斌、曹彬、潘美等大将带兵打的,但是战前制定方略的却是赵匡胤。也就是说,这几场大战还没有开打,赵匡胤已经有了必胜之算。世人都以为赵匡胤这份本事是老天爷赏给他的,只不过作为他弟弟的赵光义却另有一番心思。”
“这件事的起源还是在宋军征讨后蜀之时。曹彬入川,从一个老人手中取得了一份阵图……”
孙光明说到这里,厉秋风心下一凛,蓦然间想起一件事情,脱口说道:“武侯遗阵!”
孙光明听厉秋风突然说话,却也是悚然一惊,转头看着厉秋风,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片刻之后,他才沉声说道:“我原本以为厉大侠不晓得此事,看来是我过于自负了。”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惭愧。厉某只是曾经听司徒桥说过,诸葛武侯当年留下一份阵图,据说这阵图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能驱动鬼神,甚至使人起死回生……”
他说到这里,心下凛然一惊,暗骂自己该死。原来他想起当日司徒桥细说这份阵图的来历之时,便说过曹彬征蜀,偶然得到了这份阵图。虽然司徒桥所说的曹彬得图经历与孙光明所言颇有不同,但这阵图落在了曹彬的手中是确定无疑的。
孙光明听到此事是司徒桥所说,并非是厉秋风一直在寻觅阵图,这才释然,道:“司徒桥精通机关消息,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在找这份阵图。实不相瞒,当日我到了虎头岩,便是因为发现京城花家的子弟潜伏在群豪之中,这才知道司徒桥另有打算。”
厉秋风心下雪亮,暗想:“你和司徒桥都想将这阵图弄到自己手中,只怕这些年来,相互之间早已窥伺多时。否则又怎么会如此凑巧,竟然齐聚虎头岩沙家堡中”
孙光明接着说道:“既然司徒桥与厉大侠说过此事,此图的来历我也不必多说。曹彬得了阵图之后,如获至宝。待大军返回汴梁,他便将这阵图献给了赵匡胤。据说两人又找来赵普密议,合三人之力,依着武侯军阵,另加变化,推演出一套阵法。这阵法在征北汉和灭南唐之役中都曾用过,将北汉和南唐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端得是厉害无比。”
厉秋风听到这里,却是摇了摇头,道:“只怕这话说得有些夸大其词了。厉某虽然并未从军,更加没有在阵前与敌军交战的经历。只不过在锦衣卫当差之时,多次见过各军卫操练。曾听一些统兵将领说过,阵法只用于守势。若是进攻之时还要布设军阵,无疑是作茧自缚。宋军征北汉、灭南唐,都是主动攻击,又怎么会摆什么阵法以厉某来看,这只是传说罢了,不足为信。”
孙光明点了点头,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赵匡胤做了皇帝之后,虽然封赵光义为晋阳令,却从来没有让他带过兵,出征时也从来没有将赵光义带在身边。是以赵光义玩弄阴谋诡计可以说是举世无双,若要带兵打仗,只怕还不如一个大头兵厉害。可是他当了皇帝之后,竟然敢向辽国主动攻击,便是他从赵匡胤的遗物之中,得到了武侯遗阵的阵图。”
厉秋风心下一凛,道:“依孙先生的意思,赵光义两次主动攻击辽国,便是因为他得了阵图之后,自以为可以战无不胜,天下无敌,这才贸然进攻辽国不成”
孙光明笑道:“厉大侠说的不错。赵光义得了阵图之后,如获至宝,以为赵匡胤当年征后蜀、伐北汉、灭南唐,都是因为有了这阵图才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这阵图落在他的手中,只要他依照阵图指挥宋军,自然也能像赵匡胤那般天下无敌。高梁河之战发生时,他还没有细细研读阵图。而在雍熙北伐之前,他已经将阵图烂熟于胸,而且要宋军将士按照阵图演练纯熟。他以为有了这阵图,便能像诸葛武侯攻击曹魏一般,打得辽军闭门不出。”
孙光明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赵光义见宋军将士将这阵图演练的极为纯熟,心下颇为自负,自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便打算挥师北上,再伐辽国。他还给这个阵图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平戎万全阵图。结果这阵图不只坑了曹彬、潘美等大宋名将,更害了宋太宗之后的历代宋朝皇帝,北宋之亡,与这阵图也有极大的关联。”
第6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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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秋风道:“这些事情,孙先生又是从何处得知”
孙光明道:“当日我在紫荆山小蓬莱寺中遇到的那两个人,是河北黄家和江西朱家的高手。黄家和朱家乃是黑道世家,一直靠盗掘陵墓发财。两家一南一北,互通声气。朱家在盗掘一座南宋姓冯的武功大夫的陵墓之时,从墓中找到了一个石匣,匣内留着墓主人所写的一部笔记。里面详细记述了诸葛遗阵的传说。
“据这部笔记所记述,金国灭掉北宋之后,曹彬献给宋太祖的诸葛遗阵阵图在乱军之中消失不见了。其后赵构南渡,重建南宋,偏安于临安一隅,屡次遭受金国欺凌,虽有岳飞、韩世宗等名将克敌,却仍然处于劣势。后来有人说契丹亦藏有一份阵图,极有可能埋在辽东一处契丹贵人的陵墓之中。南宋皇帝和大臣以为若是寻到了阵图,便能扭转战局,打败金兵,便派人悄悄到辽东去寻找那处陵墓。只不过奉命寻找阵图之人在辽东到处寻觅,最终却是空手而归。只不过经过一番折腾,那人做官的心思也淡了,回到临安复命之后,便即辞官归隐,不问世事。
“这陵墓的主人便是寻找阵图的那名使者的弟弟,听说过诸葛遗阵的来历,便写到了笔记之中。朱家拿到这笔记之后,知道世间有这样一种厉害的阵法,自然要将它弄到手中,便联合了河北黄家,一心要得到阵图。到了小蓬莱寺中那两人是朱家和黄家最厉害的盗墓高手,因为此事与曹彬有极大的关联,便想盗掘曹彬的陵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跟着这两人到了曹彬陵墓,眼看着两人打开机关,进入陵墓之内。后来趁两人在墓中专心寻找线索之时,我出手将两人擒住,逼着他们将事情尽数说了出来。我知道世间有如此厉害的阵图,却也是好奇心大起,这些年来到处寻找,可惜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后来偶然发觉司徒桥也在找这件东西,便留了心眼,暗地里追查他的行踪。天可怜见,在虎头岩下的山腹之中,终于找到了线索……”
厉秋风听他说到这里,突然沉声说道:“司徒桥寻找诸葛遗阵,自称是为了钻研机关消息之术,厉某猜想他没说实话,定然是另有所图。可是孙先生对这阵图如此热心,又是为了什么”
孙光明苦笑了一声,道:“我若是也像司徒桥那般,说是为了钻研机关消息之术,厉大侠定然不信。只是我实在是身不由已,另有苦衷。厉大侠只须知道,我要办之事,与厉大侠并无半分关联,定然不会坑害于你。”
两人谈谈讲讲之际,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走出了山谷。数十丈外便是官道,只是与山路不同,官道上覆盖着的白雪坚冰却要少了许多。远远看到官道旁站了一人,身后的几棵枯树上拴着五六匹高头大马。那人见众人现身,急忙迎了上来。只见这人一身黑衣,头戴黑色纱帽,身子瘦小,面色蜡黄,竟然有几分病态。
孙光明对厉秋风道:“这位是我的同伴,姓苏名岩,两位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哈哈。”
当日在那小镇之中,厉秋风曾偷袭苏岩,却不料孙光明窥伺在侧,竟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只顾着抵挡孙光明,却被苏岩趁机打了一掌。好在厉秋风见机甚快,这才没有受伤。厉秋风仔细端详苏岩,立时察知苏岩是一个女子,只是做了男子打扮。因为圆觉等人还在身边,厉秋风自然不会说破,是以拱了拱手道:“见过苏先生。”
苏岩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
她略拱了拱手,便不再理会厉秋风,转头对孙光明说道:“这左近没有人烟,幸好遇到一处屯田的老兵油子从修武县送粮回来,我将这些人吓跑了,抢了几匹带着鞍辔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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