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倾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喜县尉
眼见那和尚就要走出门去,厉秋风忽道:“大师请留步,我有话说!”
厉秋风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心下一凛。孙光明已自看出这和尚身有武功,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此时看那和尚转身离开,心下倒松了一口气。想不到厉秋风却突然开口挽留,他心下大惊,以目示意,要厉秋风不要惹这和尚。厉秋风却并未理他,伸手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两名房客,快步走到了那和尚身后。
那和尚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厉秋风,嘿嘿一笑,道:“好,好,施主果然了得。”
厉秋风道:“大师佛法精湛,武功通玄,厉某佩服。不知道大师是想在这里动手,还是咱们另找地方”
众人听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更是害怕,几名房客脸色苍白,转身便逃向各自的客房。那店主和两名小二哆哆嗦嗦地藏到了柜台后面,三人挤成一团,心中暗念阿弥佗佛。却忘记了方才三人还大骂贼秃,将佛祖得罪得狠了,不知道佛祖是否还会保佑三人平安无事。“
那和尚看着厉秋风,蓦然间一声长笑,声震屋瓦,直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而下。
孙光明想不到这和尚的内功如此深厚,心下大惊,不由得后退了两步,伸手向腰间探去。只不过一抓之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方才匆匆出了屋子,竟然没有携带长剑。他正想着转身回客房取剑之时,旁边一人却将长剑递了过来。孙光明定睛一看,递剑之人正是苏岩。原来那和尚方才将破钵抄在手中之时,苏岩也看出这和尚是武功高手,知道此人定有古怪,便即回转客房,将自己和孙光明的长剑取了出来。
那和尚笑声甫歇,双目直盯着厉秋风,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慢慢消散。片刻之后,那和尚说道:“咱们在这里动手,打破了桌椅碗盘,只怕老板要大发雷霆,咱们还是到外面坐而论道罢。”
那店主听这和尚如此一说,登时松了一口气。只见他眼巴巴地看着厉秋风,只盼着两人离了客栈,走得越远越好。
厉秋风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
那和尚见厉秋风点头答允,便即哈哈一笑,左手托钵,右手破袖一甩,转身便向店外走去。
厉秋风跟在和尚身后,正要向外走去。忽听孙光明说道:“厉大侠请留步。”
厉秋风停了下来,转身对孙光明说道:“孙先生,厉某去去就回,你在客栈中稍候即可。”
孙光明点了点头,右手一挥,只听“呼”的一声,已自将苏岩递给他的警恶刀连刀带鞘掷向了厉秋风。
厉秋风右手斗然伸出,将警恶刀抓在手中。却听孙光明道:“厉大侠,咱们等你回来喝酒。听说这店里的桂花香酒,可是香闻百里,咱们到了此处,怎么能不喝上一杯”
厉秋风微微一笑,道:“好,好,就请孙先生温上一壶酒,待厉某回来之后,咱们再把酒言欢。”
此时那和尚已走到门外,听厉秋风和孙光明说话,忍不住转过身来,对孙光明高声说道:“多温上一壶酒,和尚一人便能喝上十杯!”
第6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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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光明转头对挤在柜台内瑟瑟发抖的店主和两名小二笑道:“听到没有这位大和尚可是吩咐过了,给咱们温上三壶酒,一会儿大和尚回来可要痛饮上几杯。”
那店主此时已然知道这和尚大有古怪,心中正在大念阿弥佗佛。听了孙光明的吩咐,身子一阵颤抖,虽然心下万分不愿意,却也不敢出言反对,只得对那两名小二说道:“没听到大爷吩咐吗还不快去备酒!”
厉秋风随着和尚出了店门。这凤尾村只不过是一个小庄子,入夜之后,街上已然无人走动。两人一前一后径向西行,穿过了几户人家的园子,却听到河水流动之声。厉秋风心下微感诧异,只是夜色茫然,虽然四处尽是积雪,使得周围并不甚暗,不过毕竟不是白天,是以只能听到水声,却看不到河水在哪里流过。
那和尚走在雪地之中,身子东摇西晃,便如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几次险些跌倒在地。厉秋风却是越走越是紧张,他发觉不论那和尚的身子如何晃动,左手托着的破钵却如同粘在他的掌心一般,竟然是纹丝不动。而这和尚的左手只是将破钵托在手上,并未用手指扣住破钵的边缘。厉秋风知道他是以极深厚的内力将破钵吸附在自己的手心之上,单只这份内功,便足以称得上是江湖第一流的高手。
待走过一处小山坡之后,眼前赫然出现一条河流。原本天寒地冻的时节,这河流也结了厚厚一层冰。只不过岸边和处冰面却被砸开了一处极大的冰洞,一条用石块铺成的碎石路自坡上歪歪斜斜地通向岸边。想来这条河是村民取水之处,这才将河面砸开,留了一处冰洞,便于取水。
那和尚摇摇晃晃走到岸边,这才停下了脚步。待他转过身子,脸上却没有了半分戏谑的神情。这和尚原本一脸横肉,一望之下便令人心生厌恶。方才在酒馆之中,又出言无状,便如市井中的地痞流氓一般。可是此时他却一脸庄重,左手托钵,右掌竖在胸前,虽然面目仍然丑陋,却再也不似方才那般贼眉鼠眼,颇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模样。
厉秋风距那和尚两丈多远便停下了脚步,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说道:“大和尚选的这个地方倒是不错,虽不说风景极佳,却也并非穷凶极恶之地。”
那和尚微微躬身,沉声说道:“贫僧玄机,见过厉施主。”
厉秋风躬身还礼,道:“原来玄机大师早已知道厉某的来历,只是不知道大师来自空明寺,还是嵩山”
玄机微微一笑,道:“空明寺是云台山大寺,似贫僧这等小僧,如何能在空明寺出家至于嵩山诸寺,那更是丛林之中的神圣之地。只怕贫僧在山门外转上一圈,也是对嵩山诸寺的玷污。厉大侠,你可是高看贫僧了。”
厉秋风道:“佛家讲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如大帅这等人物,竟然看不破这滚滚红尘的色相,倒教厉某有些惊讶。”
玄机笑道:“佛门也非净土,人心自有高下。若是人人看破了红尘,岂不是世间皆佛,处处无魔无魔,便无佛,有佛,便有魔。便如有了白日,便有黑夜,有了高山,便有大海。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方能繁衍生息。此为天道轮回,乃是人间正道。阿弥佗佛。”
厉秋风听玄机说话,其中颇含禅意,只不过他毕竟不是佛门弟子,知道若是打机锋,自己绝对不是这和尚的对手。是以他不想与玄机纠缠这些话头,当即沉声说道:“若大师不是为空明寺出头,为何又找上门来,要与厉某过不去”
玄机说道:“厉大侠在永安城一战,已是威震天下。此番突然到了洛阳,有人不免有些担心。何况云台山无极观数百年来保守着一个大秘密,事关武林安危,自然要找厉大侠问个明白才是。贫僧只不过是白马寺一个挂单的云游僧人,受人所托,这才找到厉施主,想要问问施主是否知晓无极观保守的那个大秘密。”
厉秋风冷笑一声,道:“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玄机道:“若是厉施主知晓了此事,贫僧要请施主同往白马寺,在寺中修心养性,盘桓十年。十年之后,施主自可离开白马寺,贫僧绝对不会阻拦。若是厉施主不知晓此事,那贫僧就算没来过这里,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厉秋风道:“厉某若是随便说一句‘知道’或是‘不知道’,大师又当如何处置”
玄机道:“说‘知道’或‘不知道’在于厉施主,‘信’或‘不信’则在于贫僧。阿弥佗佛。”
厉秋风看着玄机,片刻之后才说道:“大师现身之后,言语之中颇有佛理,想来多年苦修枯禅,已到了‘无人相’的境界。可是厉某虽然不是佛门弟子,却也知道佛门高僧若是想要成佛,须得勘破红尘,到了‘无我相’的境界,方能舍弃这臭皮囊,大彻大悟,得证果位。玄机大师,厉某劝你还是回转白马寺,再修上十年枯禅,或许再与厉某理论,倒能让厉某佩服上三分。”
玄机看着厉秋风,摇了摇头,道:“厉施主,你只知道色即是空,却不晓得空即是色。若一切皆空,则世间万众俱为蝼蚁尘土,到了这等境界,除非身具无上之大智慧,否则不免视万物众生皆为蝼蚁,杀之不足惜,便极易入了魔道。是以修行之人,不只要晓得色即是空,更要知道空即是色,方可心存畏惧,不坠魔道。”
厉秋风越听越是厌烦,原本对这和尚还有几分好感,此时却是心生厌恶,心浮气躁之下,便想出言咒骂。玄机看着厉秋风,听他呼吸之声渐重,知道他已心浮气躁,当下嘿嘿一笑,道:“厉施主既然不想听贫僧啰嗦,尽可以拔出刀来,斩了贫僧这颗人头,便可扬长而去。若是厉施主不杀贫僧,贫僧总要苦劝厉施主与贫僧同往白马寺,参禅十年,方可重出寺门。”
厉秋风脸色一沉,喝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便是官府拿人,却也须得有凭有据。和尚原本身处方外,四大皆空,此时却想强行劫持厉某到白马寺去参什鸟禅。厉某不想与你做这些口舌之争,要想动手,你便划下道儿罢。”
玄机见厉秋风越来越焦躁,只道他着了自己的道儿,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气。只听他沉声说道:“阿弥佗佛。贫僧是出家人,哪会划下什么道儿。厉施主,你若不想去白马寺,只须将贫僧杀掉,便可自由来去。若是你不杀贫僧,贫僧便如附骨之蛆,每日里都跟在厉施主身边,直到厉施主答应贫僧同往白马寺,贫僧自然不再叨扰施主。”
他话音方落,却听厉秋风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就杀了你!”
厉秋风说完之后,右手将警恶刀连刀带鞘向地上一插,只听“噗”的一声,刀鞘已插入地下半尺。
厉秋风松开警恶刀,对玄机和尚沉声说道:“大师,请出手罢!”
此时天寒地冻,虽说地面上覆盖着积雪,但是雪下却是冻土,坚逾精铁。也未见厉秋风如何用力,随手将手中的长刀连刀带鞘向地面一插,刀鞘便即插入地下半尺,这份功力却也是极为了得。玄机是识货之人,见厉秋风露了这手功夫,心下也是一凛,暗想:“无怪乎合无极观、空明寺和逍遥观三派高手之力都拦不住这魔教妖人,看样子京城传来的消息并非虚假,我须得小心在意,否则拦不住这魔教妖人,丢了性命是小,只怕各大门派都有倾覆之危。”
念及此处,玄机却也不再说话,右掌斗然劈出,直取厉秋风胸口要害。此时两人相距两丈多远,玄机右掌劈出之时,也未见他如何用力,身子却直向厉秋风飘了过来。
厉秋风只觉得眼前一花,玄机和尚已然到了自己面前。那破钵中的恶臭直袭了过来,中人欲呕。同时玄机和尚劈出的右掌掌风如刀,一道寒气直切向厉秋风胸口。
厉秋风虽然看出这和尚武功极高,却也没料到他说打便打,身形快若闪电,掌力阴寒毒辣。是以厉秋风不敢小觑,左拳护胸,右拳直打向玄机和尚的面门。
玄机和尚一出手便使出了他苦练多年的“玄冰神掌”,自信厉秋风绝对不敢正撄其锋。却不料厉秋风只是以左拳虚挡,右拳竟然抢攻向自己的面门。他身子矮胖,手臂伸展之时不如厉秋风右拳可击打的距离长。厉秋风以攻对攻,这是近于两败俱伤的打法。只不过他手臂长过玄机和尚,自然是大占先机。只怕玄机和尚的右掌尚未劈到厉秋风的胸口,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厉秋风这一拳打得稀烂。
电光火石之间,玄机和尚左手突然扣住破钵,倏然迎向了厉秋风的右拳。
这一下情势突变,玄机和尚右掌招式不变,仍然切向厉秋风胸口。左手却以破钵遮挡厉秋风袭来的一拳,又将被厉秋风怪招夺走的先机抢了回去。厉秋风以拳头应对破钵,自然吃亏。而玄机和尚的玄冰神掌却以阴寒内力为根基,若是厉秋风以左拳硬接这一掌,玄冰神掌的阴寒内力侵入他的体内,他非得身受重伤不可。
第6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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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拳来掌去,先是厉秋风以攻对攻,以怪招抢得先机,玄机和尚却以怪招应对怪招,又将先机抢了回去。他心下暗想,自已手中的瓷钵虽然看似破烂,却是一件神器,厉秋风的功力再深厚,毕竟是血肉之躯,他这一拳打到破钵之上,势必被阻上片刻。自己右掌便可劈中厉秋风胸口,非将他立毙当场不可。
厉秋风自然知道玄机和尚的打算,只不过他并未收回右拳,而是加紧催动内力,右拳击出之力不止未有减弱,反倒又强了几分。拳未打到,拳风直袭了过去,玄机和尚登时感觉到脸上一阵寒意,心下不由一凛。他见厉秋风这一拳已出了全力,心下暗想,自己这瓷钵虽然是神器,可是若是被厉秋风打上一拳,即便不被击成碎片,却也极可能损毁。玄机和尚视这破钵为性命,如何肯让它被厉秋风击毁
眼看着厉秋风这一拳就要击中破钵,玄机和尚左手倏然收回,右手手腕一翻,化掌为爪,直抓向厉秋风右臂手肘处。
玄机和尚变招快若闪电,厉秋风右拳若是仍是打向玄机和尚,手肘要害势必被玄机和尚抓住。到了那时,要么被玄机和尚扣住手臂上的曲池穴,全身酥麻,落入玄机和尚的掌握之中。要么被玄机和尚抓住右臂,以内力震断厉秋风的右臂。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厉秋风都会被玄机和尚重创,这场比武必败无疑。
厉秋风见势不妙,电光火石之间,他牙关一咬,左拳倏然打了出去,直击向玄机和尚右臂手肘之处。
方才厉秋风以右拳抢攻之时,左拳护在胸前。只不过他全身内力贯注于右手,是以左拳只是虚招。此刻危急之下,他左拳打了出去,虚招却又化为实招,玄机和尚的右手若是仍然抓向厉秋风的右臂,厉秋风左拳便会击中玄机和尚的右臂手肘处,非得重创他不可。
玄机和尚见厉秋风仍然使出两败俱伤的抢攻招数,却也不想与他拼命,只得右掌一收,手腕翻转,只听“啪”的一声,却是玄机和尚的右掌与厉秋风的左掌相交。两人都觉得对方掌力雄浑之极,身不由已便向后退去。只不过玄机和尚退了三步之后,便即将身形稳住,左手仍然托着破钵,右手成掌,虚按在身子右侧,神情不变,呼吸绵长,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厉秋风却是连退五步,最后虽然将身子稳了下来,却是晃了几晃。他口中吐出一口闷气,抬头望向了玄机和尚。
方才两人对了一掌,各自都用了全力。若是有武林高手在旁边观战,自然以为厉秋风败相已露,玄机和尚大占上风。却不知玄机和尚的内力修为确在厉秋风之上,只不过方才对掌之时,厉秋风以左掌应对玄机和尚的右掌,已是被玄机和尚占了便宜。而且双掌相交之时,厉秋风知道自己内力不如玄机和尚精纯,借着对手的掌力向后急退,将玄机和尚的雄浑内力消解了大半。若是江湖武人比武较技,厉秋风已是输了一招。只不过两人此番动手,迹近于生死相搏,厉秋风不惜以退为进,借退后之机消解对手的掌力,不与内功深厚的敌人强打硬拼,乃是武学正道,并非是被玄机和尚打败。
两人这一交手,似乎过了大半天工夫,其实拳来掌往,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两人均知对手武功极是厉害,再也不敢有半分小觑之心。是以各自退开之后,互相盯着对方,片刻之后,两人各自一声低吼,身形闪动,却又打在了一处。
玄机和尚初时以绝学“玄冰神掌”出手攻击,只不过与厉秋风对了一掌之后,却发觉对手内力虽不及自己精纯,相差却也不多。若是自己以玄冰神掌与厉秋风缠斗,就算攻击得手,对方以内力反击,自己也非受重伤不可。与厉秋风同行的那两人武功不弱,若是窥伺在侧,见自己击杀厉秋风,却也身受重伤。两人若是趁机出手,自己非死在两人手中不可。是以与厉秋风动起手来,玄机和尚弃玄冰神掌不用,使出来的却是凌厉无匹的小擒拿手功夫。
厉秋风用的却是江湖中常见的“石头拳”。这门功夫源出少林派长拳功夫,在黄河以北极为常见。这套拳法架子沉稳,招式大开大阖,是修习外家功夫时的入门拳术,是以江湖中很多门派都练习这门功夫。只是厉秋风将这套石头拳使得更为精巧,揉合了南派通臂拳的招数,搏击之时少了些许北派拳法特有的刚劲,却多了南派武功的阴柔之气。玄机和尚的小擒拿手使将出来虽然虎虎生风,却被厉秋风用石头拳一一化解。
两人在河岸边的雪地上拳来掌往,蹿高伏低,打得极是激烈。地上的积雪被两人拳脚带动,不时腾空而起,纷纷扬扬地四处飘散。有的雪片坠入河中,有的雪片却落到两人身上。斗到后来,两人头上、脸上和身上尽是冷冰冰的白雪,已然瞧不清楚对手的身形,只是各自将武功尽情施展出来,打得更加激烈。
厉秋风脸上盖着一片白雪,冷冰冰的甚是难受。他出手之际,体内真气激荡,热气自毛孔之中散发出来,那片白雪化为雪水,从他脸上直流入脖颈下的衣衫之中,冷冰冰的甚是难受。只是两人激斗正酣,却也无暇去将雪水擦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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