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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我要沐浴更衣,吃饱了饭,再写信。”或许是已经下定了决心,慕元春渐渐平静下来,声音里多了几分决然。
死亡已经无法避免,至少也该填饱肚子,干干净净的再上路。
太子妃很快便答应了,转头吩咐一声:“准备热水给慕侧妃沐浴。再吩咐厨房准备些精致的饭食来。”
......
沐浴时,几个婆子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目光紧紧的盯着慕元春的一举一动。
慕元春视而不见,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洗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衣物。
厨房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送来了饭菜。六个精致的炒菜,装在细腻的白底瓷盘上,犹自冒着腾腾的热气。外加一碗上好的粳米饭。
然而,再美味的饭菜,吃到慕元春的口中也没了滋味。
慕元春逼着自己一口一口的吃下饭菜。
填饱了肚子之后,慕元春坐到书桌前。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纸笔。慕元春深呼吸口气,提起笔,蘸饱了墨。当下笔时,头脑里却一片空白。
周琰白胖清秀的脸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干净澄澈的眼眸里总是浮着温柔的笑意,倒映着她的虚伪和阴暗......
不能否认,她心里真正喜欢的人,一直都是表哥罗钰。她对周琰。一开始就存了虚荣和利用,哪怕是温柔讨好,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她只要直抒心意,就能彻底打消周琰所有的痴恋。甚至由爱变恨......
慕元春手颤了一颤,墨滴落到干净的信纸上。
罢了!已经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可留念可矫情的!
慕元春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终于恢复了平静。将被墨汁染脏的信纸扔到一旁。重新取了一张干净的信纸。这一次,她手中的笔稳稳的落了下去。一开始还有些生涩,写到后来。越来越流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绝笔信便写好了。
“把信给太子妃看一看,如果满意的话,就把药端进来吧!”慕元春头也不回的吩咐。
沈妈妈走上前来,拿起信,迅速的走到了外间的偏厅里。恭敬的递给一直等待的太子妃:“慕侧妃的信已经写好了,请太子妃娘娘过目。”
太子妃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慕元春果然是个聪明人。这封绝笔信。写的甚合她心意。
“把药端进去,”太子妃淡淡说道:“由着她自己喝药,给她留些体面。”
沈妈妈应了声是,端了药进去。
蒋氏看着太子妃手中的信,忍不住轻声道:“母妃,这封信能否让臣媳看一看?”
太子妃没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了蒋氏一眼。这一眼,却令蒋氏心生羞愧不安,立刻起身请罪:“是臣媳冒昧了,还请母妃息怒。”
太子妃缓缓说道:“但凡是女人,天生都存着妒忌之心。谁也不愿自己丈夫的心里放着别的女人。你对慕元春的忌惮和嫉恨,本宫心里都明白,也能体谅几分。不过,你也得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必斤斤计较耿耿于怀。慕元春今日‘病逝’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你又何须在意她写的是什么。”
“臣媳受教了,多谢母妃。”蒋氏恭敬的垂下了头。
太子妃对蒋氏的柔顺很满意,不再说什么。
......
沈妈妈将药碗放到了慕元春的面前。大概是因为慕元春最后一刻表现的还算平静,沈妈妈对她倒是多了一分敬意:“太子妃吩咐了,请慕侧妃自己喝了药。”
没让人硬灌下这碗药,也算是给她最后的颜面了。慕元春扯了扯唇角,却扯不出上扬的弧度,脸上的表情麻木而僵硬。
她颤抖着伸出手,端起药碗,送到唇边。闭上眼,一言而尽。药汁滑过喉咙,留下难以形容的苦涩。
她闭着眼睛,眼角缓缓渗出两滴泪。
胃里很快灼痛难当,痛楚很快蔓延至全身。眼前渐渐黑暗。
短暂的十六年生命,在这一刻终于走到了尽头。
......(未完待续)
ps:幕元春终于死了~我一直觉得,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和反派。慕元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太过偏执和阴暗,也太过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可她和罗钰之间是有过真情的,和慕长栩之间的兄妹之情也是深厚的~
ps:感谢书友mermaidyumin打赏的和氏璧~感谢书友r的平安符~





念春归 第三百三十七章 病逝(二)
太孙侧妃慕氏身患恶疾,于腊月初四这一天病逝。
大秦举一国之力应付边关和赵州战事,京城人人自危人心惶惶。众人关心的是战事是否顺利,粮价到底还要涨到什么样的地步?听说有些荒凉偏远的州郡已经饿死了人,有大批的灾民四处流窜,到底会不会逃到京城来诸如此类。区区一个侧妃病死,实在不惹眼。几乎无人关注。
太子府也并未大张旗鼓宣扬此事,打发人到慕家罗家和齐王府报了丧,然后匆匆的将慕氏以侧妃之礼下了葬。战争时期,一切丧事从简。就连慕家和罗家也未派人登门吊唁。
慕元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下葬的那一日,慕念春出乎意料的来了。
太子妃蒋氏都没来,只有刘氏在。几个管事婆子有条不紊的操持着一切,刘氏神色晦暗不明的站在一旁。
她当然不喜欢慕元春,慕元春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心中是快意的。可这份快意中,又掺杂了许多复杂难言的唏嘘和凛然。出身名门美丽出众最得太孙宠爱的慕元春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一条人命原来是这等轻贱。今后她在太子府里可得更小心才是......
听到下人禀报齐王妃来了,刘氏立刻回过神来,匆匆的迎上来:“见过十四婶娘。”心里却暗暗奇怪。
慕元春姐妹出阁前不睦,出嫁后从不来往。偶尔见面便是唇枪舌剑争锋相对。那一天在太子府里,她更是亲眼见证了姐妹反目。慕元春死了,慕念春心里一定很高兴。今日怎么会特地跑了过来?看死人下葬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慕念春神色沉静。简单的说了句:“我就是来随便看看,你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刘氏将心里的疑云按捺下去,应了声是。之后果然没再叨扰慕念春。
果然是个挑眉通眼的伶俐女子,怪不得能迅速在太子府里站稳脚跟。慕念春随意的想着。很快将目光收了回来,静静的落到了那口厚重的棺材上。
棺材已经封好了,几个壮实的小厮小心的抬着棺材放入挖好的土坑里,然后用铁锹挖土填埋。棺材一点点被泥土掩盖。不管生前如何美貌绝色风姿动人,闭眼之后却和所有普通人一样,躺在棺木埋在土里。
憎恨了两辈子的仇人终于死了!慕念春的心里竟没多少欢喜。只有淡淡的苍凉和疲倦。就像前世得知慕元春死讯的那一刻一样。
生前纵有再多的恩怨,死了也就烟消云散了。
得知慕元春今日下葬,她几乎没有犹豫便来了。来送慕元春最后一程,也算了结两辈子所有的恩仇。
慕念春就这么安静的站着。不知多了多久,石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姐。天凉起风了,也该回去了。”
慕念春轻轻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
五天后,慕念春回了慕家。
慕正善神色有些阴郁,也没什么兴致说话。只说道:“长栩病了,你待会儿去松涛院看看他。”
慕念春应下了。
张氏陪着慕念春一起去松涛院,一路上低声说道:“那一日从太子府回来之后。长栩就病了。后来慕元春‘病逝’,太子府打发人来报丧。你爹想瞒也瞒不住,长栩知道此事之后。连着几日没进食,病的愈发厉害。你爹特意吩咐你来看他,肯定是希望你劝一劝他。待会儿你说话可得小心些。”
张氏从来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主儿。她一直不喜欢慕长栩兄妹,却也从未主动对付过他们两个。最碍眼的慕元春已经死了,她的心病就去了一大半。如今慕长栩重病不起,她反而有几分不忍。
慕念春默然片刻。才低低地应道:“将慕元春逐出家门的主意就是我出的。慕元春的死,我脱不了干系。大哥看到我只怕心中更难受。”
这倒也是。
张氏立刻停住了脚步:“你说的对。都是你爹犯糊涂,害的我也跟着迷糊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这松涛院还是别去了。免得见了面尴尬。”
万一慕长栩情绪激动怒骂几句。慕念春可就要白白受气了。
慕念春看出张氏的心思,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扯了扯唇角说道:“无妨,自家兄妹总不可能一直避而不见。大哥和我的感情本就淡薄,大不了再疏远一些。”
说着,便进了松涛院。
萧氏得知慕念春张氏来了,忙迎了出来:“母亲,四妹。”眼睛红红的,显然之前刚哭过。
“大嫂,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慕念春轻声问道。
萧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刚喝了药,正在闭目养神。”边说边领着慕念春母女进了内室。
屋子里光线暗淡,气味沉闷。慕长栩闭目躺在床上,一脸病色,形容憔悴。听到脚步声,慕长栩睁开了眼。待看清来人之后,又将眼睛闭上了。
萧氏颇有些尴尬,快步走到床边低声提醒:“夫君,四妹特意来看你了。”
慕长栩依旧闭着眼,一言不发。
萧氏手足无措的看了慕念春一眼,一脸的为难和歉然。
慕念春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觉得难堪,微笑着说道:“娘,大嫂,我想和大哥单独说几句话。”
张氏略一犹豫,才和萧氏一起退下了。
......
慕念春走到床边,喊了声大哥。
慕长栩没有睁眼,声音低哑:“你走吧!我不想见你,更不想恶言相向。”
“你为了大姐的死迁怒于我是应该的。”慕念春对慕长栩的冷淡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我自问无愧于心。这几年来,她处心积虑的对付我,一次又一次的设局害我。我出于自保,只能还击。她执意要嫁给太孙嫁入太子府,因为心机太重不为太子妃所喜,矛盾日渐堆积。这一次的事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算她今年能忍下,明年后年呢?她的性子你比谁都清楚。落到今天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
慕长栩俊脸泛白,不知是愤怒还是隐忍,身体颤抖不已。
慕念春又说了下去:“这一次,如果爹没有及时的将她逐出家门。太子妃顾及慕家,不会要了她的性命。等太孙回来,以太孙对她的宠爱,她或许还会有风光的那一天。可慕家也会为她所累,将来必然会被卷入太子府的内宅争斗中。一旦行步差池,慕家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一点你当然也想到了,所以当日才狠心做了选择。既是如此,你就应该料到这样的结果......”
“你不要再说了。”慕长栩倏的睁开眼,满脸痛苦和自厌,声音沙哑颤抖:“是,我也同样自私。纵然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能为了她将慕家拖进泥沼。所以,她活该被逼死,活该悄无声息的下葬。我这个做兄长的,甚至没有亲自去送她最后一程......”
话没说完,两行热泪已经涌出了眼角。
泪水模糊中,似乎看到了慕元春浅笑盈盈的脸庞。
他们兄妹一直相依为命感情亲厚。这两年来却日渐冷淡疏远,如今落得个天人永隔。
她还这么年轻,正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她甚至还没怀孕生过子嗣,没留下半点血脉.....
慕长栩侧过头,断断续续的传来隐忍压抑的哭泣声。
慕元春的死将会是他心底永难抹灭的痛苦。
慕念春沉默不语。她和慕元春积怨太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结。可慕长栩前后两辈子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从这一点来说,她对慕长栩是有亏欠的。所以,她特意来看慕长栩,用冷硬无情的话语解开他的心结。哪怕是他将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慕长栩的哭声才渐渐停了。
慕念春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前几日她下葬,我去送了她最后一程。之后又去了太子府,太子妃和我说起了一件事。她临死前,写了一封绝笔信给太孙,让太孙断了对她的痴念。用以来交换你一世的仕途顺利......”
慕长栩全身一震,霍然坐直了身子,颤抖着问道:“你、你说什么?她真的写了绝笔信?”
“你没听错,”慕念春深深的看着慕长栩:“这是她和太子妃最后的交换条件。也是她对你的愧疚和补偿。这封绝笔信在几日前就送出了京城,最多半个月就能送到太孙的手中。太子妃许过的承诺,绝不会食言。你若是真的心痛她的死,就更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否则,她在地下也无法安息。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慕念春便转身离开了。
她心里很清楚,她和慕长栩淡薄的兄妹之情也到此结束了。慕长栩心胸再宽广,也不会再像往日那般喊一声四妹。
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这样的代价最多令她微微生憾,很快又回归平静。
......(未完待续)




念春归 第三百三十八章 边关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三日,路上的积雪几乎齐至膝盖。天寒地冻,不知有多少百姓饿死冻死。打仗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两边大军只能老实的各自修生养息。
对征战了一年死伤众多疲倦不堪的边军来说,这些时日大概是这一年来过的最安心悠闲的日子了。到处都是冰冻,除了小队的斥候和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可以躲在厚实的营帐里休息。只可惜冰寒的天气也阻挡了送粮大军的脚步,近来的伙食已经缩减了三分之一。
城墙上同样积了厚厚的冰,穿着盔甲的士兵手持长枪警戒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开始是不想乱动,到后来却是想动也动不了了——因为站的久了,鞋子也被冻住了。若是没人帮着扶一把,抬脚的时候摔跤是免不了的。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兵正吸溜着鼻子。他入伍不久,对付严寒冰雪的经验尚浅,一时没察觉这样的危机。站了半天的岗快到换班的时候了,抬脚便往前走。因为用力过猛,猝不及防之余重重的向地上摔去。
这一下若是摔结实了,免不了头破血流。
那个年轻士兵眼看躲不过了,索性咬牙闭眼,准备狠狠摔一跤。
想象中的痛楚并未到来,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手及时的扶住了他,使得他免了这一难。年轻士兵忙站稳身子,感激的看向那两只手的主人:“谢谢你......”在看清来人的脸孔时,不由得一惊。
扶住他的也是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年,穿着盔甲。只露出被冻的通红的略圆脸孔。这张脸生的颇为清秀,眼睛不算大,却黑亮有神,又格外的温和。
“太、太孙殿下?”年轻士兵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忙跪下行礼。
太孙殿下几乎每日都会到城墙上来巡视一圈。负责守着城墙的士兵们人人都认识这张脸。最难得的是,太孙殿下平易近人,对着士兵从不摆架子,和蔼可亲。
“不用多礼,”周琰笑着说道:“站了半天的岗,一定又冷又饿。快些下去歇着吧!”
年轻士兵满心欢喜的起身告退,一抬头,又见另一个少年走了过来。
这个少年也穿着盔甲,却半点都不臃肿,相貌俊美气度出众。慢悠悠的走过来。颇有些闲庭信步的潇洒。
太孙殿下和齐王殿下是出了名的焦不离孟。这个少年,当然就是齐王殿下了。
年轻士兵自觉今日运气极好,竟一连遇到了太孙和齐王,欢喜的上前行了礼,才退下了。
“十四叔,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怎么又跑到城墙上来了?”周琰皱着眉头絮叨:“天寒地冻的,城墙又滑的很。万一摔了跤,背上的伤再裂开怎么办?”
齐王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的耸耸肩笑道:“已经养了两个多月。背上那点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就别整天唠叨个没完了。”
周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是是是,你伤已经好了。待会儿我就写封信给十四婶,让她别为你这点小伤担心。”
这话可戳中齐王的要害了。
明知道周琰是开玩笑,齐王还是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多嘴,我扒了你的皮!”
周琰和他笑闹惯了,立刻揶揄道:“你养了这么久的伤。一直都没来得及写信回去。十四婶不忧心才是怪事。再说了,你受伤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等回京了,她还不是照样什么都会知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能瞒一时是一时。”齐王想也不想的应道。
这大半年来,他数次亲自领兵上阵,打了不少胜仗,边城也收回了几座,战事渐渐占了上风。战场刀剑无眼,受些轻伤是难免的。
两个多月前,他领兵追击一个鞑靼将领,将对方斩于刀下。那个鞑靼将领在临死前也砍了他的背一刀。这一刀着实伤的不轻,他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床走动。如今提起刀来后背还会隐隐作痛。
养伤期间,他无法写信,又不愿让别人代笔,只得停了家信。能下床走动了,立刻就写信回京。只可惜又遇上这样的冰雪天气,交通实在不便,那封信大概会延迟十天半个月才能送到慕念春的手中。
想到慕念春,齐王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香囊,眼中闪过思念和渴盼。
周琰很应景的叹道:“诶!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一别就是大半年,每日晚上辗转难眠。不知远在京城的佳人是不是也在同样的想着自己......”
“好小子,胆子越混越肥了,竟敢来取笑我了。”齐王笑着踹了周琰一脚。
周琰身手比以前灵活了不少,竟闪开了,笑嘻嘻的裂开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拜了赵将军为师,又学兵法又学武功。就连赵将军也夸我进步极大。你休想像以前那样踢中我了。”
齐王毫不客气的泼了一大盆冷水过来:“赵将军夸你是出于礼貌,你也好意思当真。来来来,现在来和我过几招。看看你能在我这个‘重伤未愈’的人手中走几招。”
周琰咳嗽一声:“这里到处结着厚厚的冰,不宜动手过招。再说了,我岂能欺负你受伤未愈。过招的事以后再说。”
哟!这脸皮真是厚了不少,还学会撇清和狡辩了。
齐王似笑非笑的瞄了周琰一眼,总算给他留了几分颜面,没再揪着不放。
......
说笑一番过后,叔侄两个一起巡视了一圈。
这大半年来,周琰的改变和进步着实不小。养尊处优的白胖渐渐没了,黑了不少,瘦了不少,也更精神了。如今说起城防和兵力部署来也头头是道,思维敏捷沉稳。虚心好学,颇能听得进将领们的意见和建议。这样的平易近人,很快就赢得了众将领的好感。
更难得是,周琰每天都抽出一个多时辰向赵将军学兵法学武功。每日还坚持亲自巡视城墙边防。他的进步有目共睹。就连齐王之前也没想到,周琰竟有这样脱胎换骨的改变。
在周琰的眼中,齐王的变化更大。
往日在京城,齐王也就是个擅长吃喝玩乐的纨绔皇子。确实比别人都聪明些,却也看不出特别之处。领军之后,齐王却迅速的崭露出了精于谋算的狠辣和果决。从定州大捷之后,领军到边关又数次定计对付鞑靼骑兵,甚至亲自领兵上阵,一点一点的扭转了战局。
周琰是边军名义上的统帅,齐王才是真正做决断的人。一个运筹帷幄定计,一个坐镇大军安抚军心,堪称一对绝妙的搭档。
一众原本心中存着怀疑的将领们也渐渐放了心。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内部争权夺利意见不合。太孙和齐王两人相互信任,从不猜疑。实在难得!
“十四叔,今天是年三十,我已经吩咐伙房多宰些牛羊,做些好吃的给将士们过年。”周琰笑道:“对了,索性把最后几缸高粱酒也分了,让每个士兵都喝上两口。”
齐王点点头:“这些事你拿主意就是了。”顿了顿又低声说道:“如今军中的存粮已经不多了,最多只够再吃上半个月。朝廷送粮的军队若是半个月之内没赶到,将士们可就要饿肚子了。”
十几万的军队每日需要消耗的粮食是个很可怕的数字。朝廷的送粮军队每隔两个月左右就要送一次粮来。上一次随粮而来的,还有一个令人心情沉重的坏消息。
户部的库银只够撑到开春三月。也就是说,若是在三个月之内无法结束战争,将士们就要面临着缺乏军粮的窘境了。饿着肚子打仗是不可能的事。一旦军粮供应不上,大军不攻自溃。
一提起此事,周琰也笑不出来了,叹道:“是啊,我这些日子也一直在暗暗发愁。”
这样的消息当然是严密封锁的,绝不能让普通的将士知道,免得动摇军心。于是,沉甸甸的担子就都压在了知情的几个人心头。周琰已经一连数日都没安稳的睡过好觉了。
可这种事不是发愁就能解决的。
粮食!粮食!粮食!他要到哪儿去找这么多的粮食喂饱十几万大军!
周琰忍不住抓了抓头,懊恼的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有为粮食发愁的一天。”
生来就是太孙,自幼锦衣玉食,何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齐王眸光微闪,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床上躺着,脑子却没闲着。倒是想出了一招狠棋来,只是要冒上一点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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