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归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韩越心头火起,手中的刀微一用力,慕念春的胸口缓缓溢出鲜血。本就血迹斑驳的衣裳又多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慕念春俏脸愈发苍白,却没有退缩,动也没动。
齐王看的又急又怒又心痛,咬牙切齿的怒道:“韩越,你若是胆敢再伤害她一星半点,我一定饶不了你!”
就在此时。小贵子走上前来。眼睛红红的说道:“只要小姐能平安无事,奴才这条贱命死不足惜。奴才愿意跟着一起去。”
明知有去无回。小贵子依然义无反顾的挺身站了出来。
就像前世一样。在最危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用自己的命换主子的性命!
......
被长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没哭。受伤流血的时候没哭,被逼着走出屋子的时候也没落泪。此时此刻,慕念春却是泪流满面。
石竹也哭了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的郑喜也红了眼眶。心里暗暗想着,虽然这个小贵子笨嘴笨舌的不甚伶俐,关键时候倒是有些血性......
齐王默然片刻,忽的张口说道:“小贵子不能让你带走。如果你固执己见,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我立刻就让人杀了韩云石。”
......竟摆出了不管不顾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狠辣!
韩越瞳孔陡然收缩,杀意大盛,手下再一用力。慕念春的胸前又溅出了一朵血花。
小贵子和石竹同时惊呼一声。
慕念春苍白如纸满是泪痕的俏脸却绽放出一朵笑靥,美的惊人。
齐王果然是懂她的。如果这个时候真的答应韩越这个要求,用小贵子来换她的命。就算她被安然救了回来,她也不会安心。
这也是齐王和韩越最大的不同。韩越或许也是爱她的,可他的爱阴暗偏执扭曲,随时翻脸无情,令人胆寒。齐王却是真正的把她放在心上,在意她的人,也尊重她的选择和决定。
世上有这样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她。即使下一刻就死去,今生也无憾了。
......
韩越阴沉的看着慕念春含泪绽放的笑颜,心中嫉恨欲狂!
什么也不管了。就这么和她同归于尽!他得不到的,凭什么齐王可以得到!只要他用力的挥刀,她就会香消玉殒一命归西......
韩越握着长刀的手渐渐用力。青筋毕露。
齐王眼眸暗了下来,逼着自己保持冷静。不能退让。
短短片刻时间,却像过了天长地久。气氛紧张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只听到石竹压抑的哭泣声。
韩越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也罢,区区一个奴才的贱命,还不值得我放在心上。走吧!”
......总算是让了步!
齐王终于暗暗松口气,后背早已是冷汗涔涔。
幸好韩越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万一韩越一个冲动之下真的伤了念春......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小贵子低声哭了起来。小姐为了他,差点命丧当场。现在胸口还在流血......
慕念春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小贵子,你先回去送个信。告诉爹娘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小贵子哽咽着应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小姐随着持刀的凶徒走出了院子。没人押着石竹,石竹却抹着眼泪跟了上去。
小姐脖子上的伤刚止了血,胸口上又多了新伤。幸好伤药还有一些,她得快些为小姐敷药才行。
......
巷口果然停了两辆马车。十几个侍卫手持兵器站在马车外。
几个受伤的侍卫坐上第二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里坐着韩云石父子三人。三人俱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眼上被黑布蒙着,口中被塞着布。韩越看在眼里,心里沉甸甸的难受之极。
韩云石对他视若亲生。韩骐韩励对他这个兄长尊敬有加,十分亲近。在他心中,他们才是真正的亲人。无人可以取代。
韩越用左手为韩云石拉下眼上的黑布,再取出手中的布团,低声道:“二叔。你还好吧!”
韩云石早已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被捆绑着蒙着眼领出天牢,他还以为死期到了。没想到之后就被关到马车里,绕来绕去的到了这里。等了半天,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可眼前这张面孔却十分陌生。还有那个面色苍白血迹斑斑的美丽少女......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越简短的解释:“二叔,是我,我现在易了容。”
是韩越的声音!韩云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越沉声道:“一路上我再和你慢慢解释,我们现在先离开京城。”他右手中握着刀,单凭一只左手根本无法解开韩云石手腕上的绳索。略一犹豫将刀放了下来。迅速的为韩云石父子三人一一解开绳索。
以齐王对慕念春的在意,此时绝不敢轻举妄动。
石竹趁着此时。立刻取出药瓶为慕念春上药止血。
胸口上的伤口不大,却比脖子上的伤深了不少。药粉撒了半瓶,才堪堪止住了血。只是伤的地方不便包扎,更不好细细查看。只能这么粗略的处理一番。
慕念春脖子痛,胸口更痛。衣裙上满是血迹,看着触目惊心。脸上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石竹哽咽着低声道:“小姐,你暂且忍上两天。”这两天一直在马车上赶路,根本没办法养伤。
慕念春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放心,我能撑得住。”
韩越闻声看了过来。
......(未完待续)
ps:写到小贵子这一段的时候,我很不争气的哭了~
念春归 第二百四十章 救人(三)
车厢四个角上都挂着小巧精致的风灯,将车厢里照的十分亮堂。
慕念春恹恹无力的坐在那儿,俏脸惨白,脖子被棉布条缠着,隐隐渗出血迹。淡粉色的衣裙似开了朵朵红梅,尤其是胸口,血迹几乎将衣衫全部染红了。
韩越心中隐隐揪痛了起来。这样伤她,不是他的本意......可伤都伤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太过矫情了。
韩越目光复杂的看了许久,然后将目光移开。
两辆马车缓缓的出发了。
齐王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我会亲自送你们出京城,你不准再伤念春一星半点。”声音里满是对慕念春的心疼和对韩越的愤怒。
韩越收敛了所有情绪,冷哼一声:“你领着你的侍卫在前领路,不要靠马车太近。我听着马蹄声心里烦躁。”
齐王隐忍着怒气,淡淡的应了:“好,我都答应你。”
说着,便领着一众侍卫在前领路。又留了一部分遥遥的在后面跟着。
两辆马车的车夫都是齐王府的人,马车上的人要么受了伤,要么是被关在天牢几天没吃东西饿的浑身没力气,唯一能动手的只有韩越。他身手再好,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想逃是不可能的事。
韩励惊魂未定,一脸仓惶的低声问道:“大哥,你怎么会在京城?又怎么会......掳了四小姐来?”此时的韩励,不过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几天的变故,足以令他心惊胆寒。
韩越性子阴沉冰冷,对着韩励倒是温和了不少:“你什么也不用多想,随着我一起离开京城就是了。等到了赵州就安全了。”
赵州?
韩励依然惶惶不安:“大哥,赵王父子真的犯了谋逆的大罪吗?到了赵州又该怎么办?”
韩云石自然比韩励冷静的多。很快就看清了事实:“留在京城,我们韩家上下十有*逃不了一死。倒不如狠狠心去赵州,说不定还能博一条生路。”
这么多年来。韩云石一直表现的忠心耿耿。可事实上,他从未遗忘过兄长被害的事实。谋逆就谋逆!他早就想杀了狗皇帝为兄长报仇了!
韩云石一张口。韩励立刻垂下头不吭声了。
韩越看向韩云石,低声将自己到京城的来意解释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没想到赵王世子功亏一篑,在最后一刻竟被齐王识破了计谋。我特地掳了慕四小姐,就是为了要挟齐王,让他送我回赵州。”
这个理由说来似模似样,韩云石没有起疑心,只低声问了句:“万一齐王趁我们睡着了动手抢人怎么办?”
韩越想也不想的说道:“他不敢冒这个险。”顿了顿又道:“从现在起,我们几个轮流看着她。只要有她在手。齐王绝不敢轻举妄动。”
也只能如此了。韩云石默默的点了点头。
韩越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人影,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糟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太出人意料,他竟忘了将......善能也一起带出来。转念一想,韩云石也在,还是别让他们两个碰面的好。
十八年前,她狠心的抛弃了他这个儿子。今天晚上,他也抛下她一回。也算扯平了。
同一时间里,慕念春也想到了善能,正要张口说话,韩越已经冷冷的瞄了过来。眼中的含义显而易见。
慕念春无奈的住了嘴。因为失血过多。伤口又疼的厉害,头脑渐渐昏沉起来。不知不觉中,慕念春靠着石竹昏睡了过去。
石竹动也不敢动。唯恐惊醒了慕念春。心里默默想着,小姐就这样昏睡两天吧!等醒来之后,就能从这个可怕的男人身边离开了。
......
大概是顾及着慕念春的伤势,马车行驶的缓慢平稳。两个时辰之后,才到了北城门。守着城门的将士在见到齐王本人的时候,乖乖的开了城门。
百余匹骏马不疾不徐的跑着,被夹在中间的马车也缓缓的行驶着。齐王强忍住掉头的冲动,在心中默默想着。再忍两天,将念春救回来......
只要一想到慕念春脖子上胸口上汩汩流血的样子。就一阵窒息般的痛苦。活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感同身受”“心如刀割”!
沉默着骑了一夜的马。离开京城足有百余里。天渐渐亮了。
前面有一个驿站,可以停下休息片刻吃早饭。让马也吃些草料。
齐王停了下来,低声吩咐董二:“去马车边说一声,我们要下马休息吃早饭。马匹也需要休息。”
董二应了一声,匆匆跑到了马车边。很快就苦着脸回转:“殿下,韩将军不肯下马车,说在马车上休息就行了。也不要吃的,马车有干粮和水。他还说,殿下不要故意拖延时间。最多半个时辰就得重新启程。”
韩越的反应在齐王预料之中。齐王神色不变,淡淡说道:“知道了。侍卫们身上肯定都有伤药,你找一瓶最好的送过去。就说留着给四小姐治伤。记得提醒韩越一声,若是四小姐有半点不妥,他们韩家所有人都等着陪葬!”
......明明声音很平静淡然,可透露出的狠戾还是让董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董二不敢怠慢,忙去找了伤药,送到了马车边。又将齐王的话学了一遍:“......这瓶伤药是给四小姐治伤的。殿下说了,如果四小姐有半点损伤不妥,韩家所有人都要陪葬!”
马车里响起一声冷笑。
车帘忽然被掀开,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易容过后,韩越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愈发刻板,眼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成冰块。
韩越接过药瓶,冷冷说道:“我改主意了,一炷香以后就要出发。不然。就让你主子先为慕念春收尸!”
董二:“......”
一个比一个狠辣!娇弱又受了伤的四小姐,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熬过这两天。
......
虽然速度不算快,可整天坐在马背上还是很累人的。而且。吃饭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就得匆匆再次赶路。一天下来。几乎人人腰酸背痛累的散架了。
到了晚上就更难熬了。
韩越依然不肯下马车,就在马车里睡着。齐王等人自然也不能全进驿站,免得韩越趁着半夜逃跑。百余人分作两班,轮流盯着马车。这么一来,每个人只睡了两个时辰左右。
齐王没有睡,就站在马车外五六米左右的地方。目光似要穿透车厢,看清慕念春此时的模样。
慕念春现在很不好。
伤口虽然上了止血的药,却没有好好包扎。又一路奔波,体力精力都迅速的流逝。一直昏昏沉沉的,全身忽热忽冷。石竹白天喂了她一些馒头和水,她只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石竹心如刀绞,却连哭都不敢哭。唯恐小姐听到自己的哭声还得强打着精神安慰自己。
韩越没有再用刀抵着慕念春的胸膛。他坐在对面,目光定定的落在慕念春的脸上,神色复杂极了。
既连年龄最小的韩励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大哥不是说掳来慕四小姐是为了要挟齐王吗?可他怎么觉得大哥对慕四小姐特别的在意......
韩励都能看的出来的事,韩云石当然不会看不出来。他含蓄的暗示道:“已经不早了,你先休息,这一夜由我来盯着。”一直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女子看。又是这么尴尬的敌对身份,显然不太合适。
韩越默然片刻,才嗯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
一夜到天亮。不知有没有睡着。
......
董二和郑喜各自睡了半夜。郑喜起来的时候,见齐王依然站在马车外,心里一阵酸涩,低声道:“殿下,你一夜都没睡,今天能撑得住吗?”
齐王沉默许久,才低低的说道:“我不敢闭上眼睛。”
他害怕在陷入梦乡的时候,韩越会伺机逃走。更怕一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慕念春有事的消息。
只有这么远远的看着马车。他才能安心。
郑喜眼眶一热,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在殿下身边伺候几年。见惯了殿下人前轻狂肆意人后精明深沉,却从未见过殿下这般痛苦脆弱无助......
齐王深呼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你去厨房那边吩咐一声,做一碗热汤面送到马车上去。”马车上只有干馒头和冷水,慕念春身上还带着伤,总该吃些热的。
郑喜打起精神应了。
热汤面很快做好了,送到马车边,是石竹撩起车帘接过了碗。匆匆一瞥,只见到石竹红红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庞。
慕念春额头发烫,只喝了几口热汤就喝不下去了。有气无力的说道:“石竹,剩下的你吃了吧!”
石竹哪里吃得下去,忍着眼泪将碗又给了候在马车外的郑喜。
郑喜端着没怎么动过的碗走到齐王身边,低声叹道:“殿下,四小姐没胃口,吃不下。”
齐王默然无语,抿紧了薄唇:“去吩咐一声,我们现在出发。”
......(未完待续)
ps:这一章好像有点虐到念春了~咳咳,这是故事情节需要,希望大家别扔转头拍我~
说一说更新的问题。熟悉我的老读者都知道我的更新习惯,一般都是双更。因为今年带了六年级,工作特别繁忙,所以更新确实少了一些。不过,只要能忙的过来,还是会尽量双更的。如果一更,肯定是因为那一天特别忙。希望读者们谅解~
下周四有大封推,要三更。所以接下来几天得存稿,留着周四周五爆发,么么大家~o(n_n)o~
念春归 第二百四十一章 救人(四)
马车又走了一天。
慕念春一开始昏昏沉沉的还有些意识,到后来渐渐陷入昏迷。
石竹小心翼翼的为慕念春调整好姿势,靠在自己的身上。挪动的时候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慕念春口中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石竹眼圈陡然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怎么样了?”韩越的声音响了起来。
石竹满心的愤怒,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激怒韩越,忿然说道:“小姐脖子和胸口都受了伤,根本没好好的止血包扎。又一直颠簸赶路,伤口时不时的迸开流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你是不是还不放心?”
石竹已经做好了韩越暴怒伤人的心理准备。
韩越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发怒,只是用深幽难测的目光看着慕念春。
慕念春斜斜的躺在石竹的怀里,眼眸紧闭,脸颊苍白,昏迷中依然蹙着眉头。口中偶尔溢出模糊的低吟,身上血迹斑斑。就像枝头最娇嫩的花苞经历了狂风骤雨,虽未凋零,却已没了原来的勃勃生机和娇美。只剩苍白憔悴。
韩越心底最隐秘的地方,仿佛被针扎一般,尖锐而痛楚。
过了许久,韩越才抬眼看向石竹:“日后你好好照顾她。”
短短一句话,却不知蕴含着多少复杂的意味。
石竹硬邦邦的应道:“这个不用你说,我自会好好照顾小姐。”伤了小姐的人是他,此时这般假惺惺的关切,未免太可笑了。
韩越似要动怒,却又忍了下来。
马车忽然停了。
马车外响起了齐王的声音:“此时离开京城已有五百余里。离赵州也只有两三天路程。就到这里,你放下念春,自行离开。”
韩越眸光一闪。冷冷说道:“我这边加上侍卫不足十人,你却带了上百个侍卫。我就这么将慕念春交给你,万一你再派侍卫来追杀我怎么办?”
齐王似乎早料到韩越会这么说。想也不想的说道:“我让所有侍卫都留在此地,然后只带几个人。随你再行十余里。到时候你把马车留下,骑马离开。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说到最后,话语里满是讥讽。
韩越毫不在意他的讥讽,淡淡说道:“十余里太短了,再走三十里。”
齐王简短的应了句:“好,就三十里。”
......
所有的侍卫都留了下来。齐王只领着董二郑喜等寥寥几人,骑着马尾随在马车后。董二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警戒又仔细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齐王没有看周围。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落在马车上。
一个时辰之后,约莫行了三十里左右。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官道上早已没了行人。
齐王下了马,董二等人也都随之下了马。呈分散之势,将马车包围在中间。韩越明明没下马车,却如亲眼目睹一般,冷然说道:“将所有马都牵到前面,你们退开二十米远。”
齐王隐忍压抑了两天的怒火像灼热的岩浆在胸膛里涌动不休:“韩越,你要是敢耍半点花样,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马车里传来韩越的冷笑:“彼此彼此!”
马被牵到了前面。齐王等人按着韩越的吩咐退开了约有二十米远。
此时,车门终于开了。
齐王握紧双手,目光紧紧的盯着马车。只要韩越有任何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虽然人数相若,可韩越那边只有韩越和韩云石父子有动手之力,另外几个侍卫都受了伤。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韩越也同样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谨慎的提出诸多要求,以防齐王救回慕念春之后立刻翻脸。
那几个受伤的侍卫先下了马车,然后是韩云石父子。韩越却迟迟没下马车。
齐王按捺住心里的焦躁不安,逼着自己耐心的继续等待。
马车里。
慕念春依然昏迷未醒。石竹紧紧的搂着慕念春,警戒又防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韩越:“你不是要走吗?为什么还不下马车?”多和他待上片刻,就多一份危险。
韩越对石竹的诘问置若罔闻。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慕念春。
石竹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复杂的眼神。夹杂着不甘怨恨怜惜心痛还有无尽的不舍......
韩越忽的凑了过来。
石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出手推挡:“你要干什么?”
可惜她那点力气在韩越面前根本毫无作用。韩越轻而易举的将她的胳膊推开。迅疾的俯下身,在慕念春的额上印下一吻。然后抬头。深深的看了慕念春最后一眼。
这次暂且放过你。
总有一天,我会攻进京城。夺了周家的江山,然后再迎你入宫。
......
当韩越的身影出现的那一刹那,齐王紧紧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
韩越动作十分迅速,上了马之后,立刻扬鞭策马。只几个呼吸间,就没了踪影。
董二立刻问道:“殿下,属下这就回转,领人追杀他们......”话还没说完,齐王已经快步走向马车。
齐王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引入眼帘的,是石竹泛红的眼眶和慕念春昏迷苍白的脸颊。齐王早已料到慕念春情形不妙,在亲眼目睹的这一刻,依然一阵揪心的痛楚。
石竹哽咽道:“殿下,你终于来了。小姐已经昏迷了半天......”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
韩越终于走了!小姐总算逃出生天了!
齐王轻声道:“石竹,这两日辛苦你了。现在没事了,有我在,谁也休想再伤害念春。把念春给我抱着吧!”
石竹含泪应了。
齐王动作轻柔而仔细,像捧着世上最珍贵易碎的珠宝一般,谨慎小心的将因失血过度而昏迷的少女抱进怀中。期间不免又牵动到了伤口,慕念春皱着眉头低呼一声。干哑晦涩的低吟声,似一把钝钝的刀子割在齐王的心上。痛楚虽不剧烈,却持续不断。
经过此事,他才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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