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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如果李利愿意让天子还朝,还政于天子,我樊稠自然不会与他为敌,反而会竭尽全力助他堪平乱世。即便是长安城和天子落到李傕手里,我也不说什么,因为李傕没有篡汉自立的野心,也没有那份实力。但是,武威李利则不然。此子以弱冠之龄执掌天下权柄,手握数十万雄兵,威震天下,早晚都会取汉室而代之,篡汉自立。所以,长安城落到谁手里都行,就是不能落到李利小儿手里!”
“这、、、、、、”樊勇听完话后,怔怔地说不出话,随即毫不退让地申辩道:“陈胜王曾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我大汉高祖皇帝也曾说,大丈夫当如是。自古以来,胜者为王,万里江山强者居之。如果将来果真如叔父所言,大哥取汉室而代之,自立为王,又有何不可?”
樊稠颇为失望地看着樊勇,哀叹道:“痴儿,为父刚才那番话,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樊家是将门之后,先祖樊哙公更是大汉王朝的开国名将,乃高祖皇帝的肱骨之臣。如今天下动荡,谁都可以无视刘氏皇族的存在,但我们樊氏一门不行。我等樊家子孙,生是大汉之臣,死是大汉之鬼。否则便是忤逆不孝之人,定然会被天下人耻笑,让祖宗蒙羞,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
“叔父之言,孩儿不敢苟同!”樊勇对樊稠这番说辞根本不认同,据理力争道:“叔父今日之言未免太过断章取义了。我樊家先祖樊哙公早年也是一介草莽,而高祖皇帝也不过是一亭长,庶民出身,与流民无异。大秦暴政,天下英雄群起而攻之,故而高祖皇帝和樊哙公趁势揭竿而起,最终打败楚霸王,建立大汉王朝。时隔四百余年,而今天下纷乱,与先秦暴政一般无二,刘氏江山危如累卵,大厦将倾,此时正是我等热血男儿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如果我大哥最终能够一统天下,问鼎江山,那我们樊家必将再现先祖樊哙公的不世功勋,光耀门楣,流传百世。昔日高祖皇帝年过四十尚能建立大汉帝国,如今我大哥李利以弱冠之龄执掌天下之牛耳,占据西凉二州,拥兵十余万,难道还不及高祖皇帝吗?孩儿言尽于此,还望叔父三思。”
樊勇这番话着实让樊稠颇为震动,也有些心动。
诚如樊勇所言,万里江山强者居之,昔日樊家先祖樊哙也是泥腿子一个,跟着高祖刘邦南征北战,最终位极人臣,建立不世功勋。如今大汉王朝根基已失,天下诸侯并起,遍地烽烟,刘氏江山已然危在旦夕,而刘氏宗族子弟也平平无奇,碌碌无为,再也不会出现像光武皇帝刘秀那样雄才大略之人,中兴无望。如果李利日后果真能开国改元,君临天下,那樊勇作为李利的结义兄弟,必然可以位及公侯,功勋比樊哙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樊稠有些心动,但也仅限于有一点点心动而已。实际上,他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一旦打定主意,就不会更改,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还是那句话,他樊稠已经五十岁了,为大汉效命了大半辈子,临老了,要想他背叛刘氏皇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人之一生,无论如何随波逐流,但心中坚持的底线断然不能丢,也不会妥协,否则一辈子就算白活了。
稍作沉思之后,樊稠脸上的怒色渐渐消失了,看向樊勇的目光十分柔和,或者说是慈祥。但是,他双眸中的神情却格外坚定,颇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慷慨无畏之色。
和蔼地看着樊勇,樊稠神情决然地说道:“勇儿,为父很欣慰,你终于长大了。或许你是对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胜王的话没有说错。但是,为父的性格你应该很清楚,我活了大半辈子,一直自视是大汉之臣,如今汉室蒙难,我断然不能坐视不顾,宁死也不会背叛陛下。勇儿,你给我听好了,自今日起,你我叔侄二人恩断义绝,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坚持。我们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也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二人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自古战场无父子,现在你大哥和李傕不也打得死去活来吗?此时此刻,除非你让开道路,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叔父,你、、、、、、”樊勇惊愕地看着樊稠,脑海里一阵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哼,众将士随我杀!”樊稠冷哼一声,手中战刀一挥,策马从樊勇身旁掠过,带领三万多步骑冲散樊勇身后的三千多兵马,直奔武威中军而去。——————





骁骑 【第314章】 残阳血之血染长空4
“嗒嗒嗒!”
“嗖、嗖、嗖———”
武威中军阵前。
经过数百步的急速奔行,李傕策马沉刀奔至虎贲营战骑之中,紧随他身后的王方带着一千亲兵护持左右,而后面的三万多步卒则由郭猛暂时接管,稳步推进。
然而,就在李傕置身虎贲营铁骑之中的一刹那,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骤然飞出上百支暗箭。呼啸刺耳的箭矢全都是直奔李傕的胸口和头颅而来,俨然是一击致命,不留余地。
霎时,一支支箭矢避开李傕四周的骑兵,从人群缝隙中猝然飞出,四面八方而来。一瞬间的剧变,不仅李傕猝不及防,就连护持在他身后的王方和上千名亲兵也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抵挡。
须臾间,但见李傕出于武将的敏锐直觉和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陡然身形一矮,倚仗自身过人的骑术和敏捷的身手,身体一滑,躲到战马腹下。与此同时,他手中大刀在掌中旋转飞舞,挡住十余支夺命箭矢。当他藏身于马腹之时,便听到坐骑周围的骑兵和亲兵凄厉的惨叫声,随即二十余名骑兵纷纷坠马身亡。这些兵士全是中箭而死,而他们身上插着的箭矢原本是针对李傕而来,如今李傕凭借自身高强的武艺和过人的直觉躲过一劫,而他们却被殃及,难以幸免。
藏身马腹的一瞬间,李傕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暗箭应该是武威军事先安插在军中的刺客,其目的便是趁乱射杀自己。从而轻而易举取得此战的胜利。简而言之,李傕怀疑这是自家侄儿李利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所以安插刺客趁着战乱伺机狠下杀手。
“哼!”咬牙冷哼一声,李傕双腿勾住马腹。伸手折断左臂上的箭簇。刚才他虽然反应极其迅速,应对方式也行之有效,但终究没能躲过所有暗箭,左臂还是被射中两箭,左腿上也插着一支箭矢。所幸这三箭都没有射中要害,看似鲜血淋漓,折断箭簇之后,他仍然还能继续厮杀。
“嗯?”当李傕折断左侧小腿上的箭簇时,不禁惊疑地沉吟一声。
因为他看着这种箭矢很眼熟,与自己本部兵马所用的箭矢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箭杆背面靠近箭簇的位置刻着一个很小且不易发现的“张”字。顿时间。他知道自己为何看着这种箭矢眼熟了。不是因为这种箭矢是他麾下将士专用的利箭,而是打造这种箭矢时就是他刻意命人刻上这种记号的。刻有记号的箭矢数量很少,但每一支利箭的箭头都是六棱状。锋利无比,杀伤力和穿透力极大,外形打造得十分精美,分别发放到军中主要将领的亲兵手里,是他们的专用箭矢。这支刻有“张”字的箭矢就是张济帐下亲兵的专用箭,半年发放一次,每次只有十支箭,用完之后就只能用普通的四棱箭矢。
“张济,竟然是张济老贼想要害我性命!”手中攥着折断的箭簇,李傕翻身上马。冷厉地看着数十步外的张济,沉吟一声,随即扭头不再看他一眼。此时他身旁站立着密密麻麻的亲兵,盾牌叠加起来围成一圈,隐藏在骑兵中间的刺客再也无从下手了。
“虎贲营将士听令,立即回军列阵,巨盾兵上前,向武威中军进攻!”置身在巨盾之中,李傕扬声下令虎贲营停止攻击武威中军,反而将身后的三万多巨盾兵调到最前沿,向武威军发起攻击。
勒马驻足的李傕,已经注意到数百部开外的樊稠正率领麾下将士猛烈攻击武威军后方军阵,这让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他立即改变进攻策略,以巨盾兵对抗武威中军外围的巨盾阵,虎贲营列阵稍歇,伺机而动。
事实上,李傕现在虽然不再看重此战的输赢,但西凉军此时依然有望取胜,他就不会轻易放弃。不过他眼下的紧要之事不是如何打败武威军,而是如何剪除自己的心腹之患。所以,他将巨盾兵派到阵前与武威军相抗,借机牵制武威中军,为攻击武威军后方的樊稠制造机会。如果樊稠能够攻破武威中军,他就会趁势指挥虎贲营铁骑直取武威中军,起到一锤定音之效,一举夺取此战的胜利。如果樊稠所部三万多步骑仍然攻不破武威中军的巨盾壁垒,那么西凉军此战便处于下风,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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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傕老贼武艺高强,居然躲过了上百支暗箭的暗杀!可惜了,一击不成,再想射杀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距离李傕八十步之外的张济,眼见李傕躲过自己精心布置下的夺命暗箭,心中大叹可惜。他只能暗自咒骂李傕几句出出气,除此之外,却是无计可施。
形势比人强。李傕毕竟是西凉军主帅,实力远在一众西凉将领之上,绝非张济所能比拟的。更何况如今郭汜和段煨二人被武威军生擒,李傕全权接管二人留下的部曲,除去段煨所部三万兵马之外,李傕所在的中军兵马就多达七万之众。如此雄厚的实力,张济即使有心搅乱战局,却又捉襟见肘,有心无力。
但是,张济心中的仇恨和满腔怒火却丝毫未消。他在等待时机,只要武威军稍稍露出破绽,他就会率领五百亲兵和身后的一万多兵马冲杀上去。此时樊稠领兵攻击武威军后方,李傕又派出三万余巨盾兵正面进攻武威中军,武威中军七万多兵马正面临着前后夹击、腹背受敌的艰难局面。暂时看来,李利所在的中军还能顽强抵抗,但这种局势不会持续多久,外围的巨盾阵早晚会被攻破。一旦李利中军外围的防守阵型崩溃,那他张济等待已久的机会就来了。到那时。他会领兵一鼓作气冲上去死死咬住李利中军,不死不休。
等待是一种煎熬。
战场厮杀中的等待,更是消磨耐心和生命力的折磨,其中滋味谁在局中谁知道。
快了。李利的中军快要抵挡不住了。
“咚、咚咚!”这一刻,尽管战场上喧闹无比,但是张济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的心跳在加速,加速,再加速。
“好!武威中军的乌龟壳终于被攻破了!”
陡然,张济一声大喝,失声叫好。因为武威中军外围的巨盾阵被樊稠和李傕二人指挥的大军前后夹击攻破了,而李利所率领的数千铁骑和三万多步卒裸露在西凉军的兵锋之下,武威军的帅旗就在李利身旁。
“哈哈哈!”张济等待这一刻太久了,太漫长了。太不容易了。一瞬间。他放声大笑。笑得老泪横流,双眼猩红如火,满脸杀气四溢。
其实。从武威中军腹背受敌到现在,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但这点时间对于张济来说,却是太漫长了。多等待一秒,对他而言,就相当于一年,甚至更久。
大笑之中,张济悍然举起手中的长矛,厉声喝道:“杀敌建功的时机就在眼前!众将士,随我、、、、、、”
“咻、咻、咻!”
“噗噗噗———”
正当张济满脸潮红,手举长矛振臂高呼的一刹那。从他身旁密密麻麻的兵士之中猝然飞出密集的箭矢。霎时,那冷酷无情的带着寒光的黑点,根本没有弧度,在空中迅疾如电的划出一条直线,瞬息间在张济的瞳孔中无限放大。旋即,只见无数黑点最终汇集到一处,“噗噗”地扎进张济的胸膛。与此同时,在张济身后同样有数十支箭矢近距离地射进他的后背,而且这些箭矢极为精准,射中的位置相差无几,全是一箭致命的要害部位。
顷刻之间,原本身材并不健壮的张济,胸膛被箭矢扎成了马蜂窝,后背被密密麻麻的箭簇扎得像刺猬。一眨眼的工夫,张济的前胸和后背上至少扎着上百支利箭,胸腔已然被射穿,没有一寸好肉,后背溃烂如泥,鲜血喷涌之中还带着碎肉。在前后贯胸的利箭相互作用下,他奇迹般端坐在马背上,愣是没有坠落马下。
最为显眼的是,张济的喉咙上插着一支利箭,箭头直接贯穿喉咙,从颈部后侧穿出,箭矢的箭簇正好挡住喉结。
一箭穿喉。
这是何其精准的箭术,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喉结,奇大的力道促使利箭贯穿整个喉咙。仅此一箭,张济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脱口而出的话语生生被这一箭卡在气管里,硬是没能发出声音。如此惊艳绝伦的箭术,不仅杀死张济,吓坏了张济身旁的兵士,就连暗中奉命射杀张济的数百名刺客都被这一箭之危惊呆了。他们手中握着弓弩傻傻地举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稍有异动,便会被那名神射手一箭穿喉。
这一箭的威慑力极大,张济周围五十步之内的数千将士瞬间静止,无一人敢乱动,更没有人敢发出声响。大到数十步之外的李傕看得眼珠暴凸,满脸煞白,额头上不知不觉溢出密集的汗珠。良久之后,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眼角余光却看到武威军帅旗下站在李利身后的李挚好整以暇地将铁胎弓系在胯下坐骑的侧背上。
一箭穿喉之箭是李挚射的,怎么可能?张济与武威帅旗相距一百多步远,李挚居然能够如此精准的射杀张济。那自己距离武威军更近,岂不是一直处在李挚的箭矢之中?
顿时间,李傕吓出一身冷汗,后背凉飕飕的,喉结不自主地上下蠕动。运动一下喉结,他悬浮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自己还活着。
“嘭!”
就在李傕放松心神的一瞬间,只见早已断气的张济轰然栽落马下,这一下是头先着地。恰在落地之时,却听到张济喉咙里挤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杀———”。
“嘭嘭嘭!”
张济喉咙里压出的这个声音杀伤力太大了。一个诡异的“杀”字之下,生生吓得他身旁上百名亲兵和普通兵士瘫软在地,有十几个甲士当即浑身抽搐,口吐血沫,旋即头颈僵直,当场死亡。还有数以百计靠近张济尸身的兵士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昏黄的水渍沿着甲胄顺流直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湿脚下的黄土。
随即,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伴着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张济的尸体周围,导致数百名胆小而又敏感的甲士当场撒腿就跑,奔跑速度极快,绝对是超常发挥,眨眼间便脱离了战场。逃跑之人,有一就有二,有一百个兵士敢跑,随之而来的就是成百上千名将士争相效仿。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一溜烟的工夫,张济原有的一万多甲士就跑掉一大半,剩下的数千将士不是没跑,而是他们后知后觉,还没有完全脱离战场。——————




骁骑 【第315章】 残阳血之血染长空5
武威中军帅旗下。
李利端坐在金猊兽王后背上,冷眼看着张济坠马而亡,神情波澜不惊,眼神冷厉。
张济其人在武威军和西凉军中间充当着什么角色,所作所为根本瞒不住人。
长安城就这么大,数十万将士拥挤在同一座城池周围,两军对峙相持。无论是谁故作聪明,搞小动作,都瞒不过两军细作和斥候的耳目。只要稍作留意,一有风吹草动,两军统帅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张济自以为很聪明,藏身于暗处挑拨两军关系,导致两军原有的矛盾急剧恶化,迫使两军不得不通过大决战来决定长安城的归属。
如此小人行径,或许李傕是灯下黑,短时间内看不破张济的伎俩,但李利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不过他早有与西凉军一战之念,故而一直保持沉默,对张济左右挑唆之事置若罔闻,反而顺势而为,不惜与西凉军正面一战。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无休止的放纵张济肆意妄为,趁着两军争锋相对之际浑水摸鱼,伺机壮大自身实力。
恰恰相反,李利早有除掉张济之心,也有这份实力。只是迫于形势和诸多西凉将领的情绪,他担心过早铲除张济很可能导致西凉将领兔死狐悲,抱成一团,同仇敌忾的抵抗武威军,从而引发骑虎难下的局势。所以,他对张济一忍再忍,只当张济就是个搅屎棍,眼不见为净。暂时放在一边置之不理。
事实上,就在两军决战之前,李利尽管十分厌恶张济的小人行径,但看在他帐下两万余将士和他侄儿张绣也算是一员上将的情分上。为了稳固西凉大局,曾考虑过暂且放下私怨,饶过张济性命,再给他一份富贵,让他做个富家翁颐养天年。
两军阵前,李利有六成把握说服李傕罢兵言和,叔侄二人共同执掌天下大权。因为武威军的实力已经在两军阵前展现出来了,生擒郭汜和段煨,连战连捷,对西凉军的震慑作用也很明显。
在这样极其有利的情况下。两军罢兵休战。避免大规模的两军厮杀。李利同样能够实现接掌整个西凉军的意图,再顺水推舟把李傕推到朝堂之上,执掌天下权柄。如此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这样做的直接好处就是,最大限度地保存西凉军的实力,避免无谓的流血杀戮。
就在李利自以为大事可成之际,张济突然派出侄子张绣出阵搅局,致使他的议和大计功亏一篑。正因为如此,极少动怒的李利勃然大怒,随之将怒火发泄在张绣身上,一出手便是大杀招,快如闪电地将张绣斩落马下。
只是让李利没有想到的是,张绣一死。张济居然疯狂的夺过李傕佩剑,悍然下令虎贲营出击。
李利和张济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双方屡屡争锋相对,仇怨越结越深,根本无法调和。李利原想收编张济帐下兵马,因此打算饶过他的性命,但张济擅自下令虎贲营出击,确是直接点燃了两军全面混战厮杀的烽火,一场浴血厮杀在所难免。
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那一刻,李利恨不能将张济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忿。所以他返回军阵后吩咐李挚盯紧张济,寻找最合适的时机,杀了他。
两军激战大半个时辰后,就在张济以为报仇有望之时,却不知早就有人盯上他很久了。于是张济在振臂高呼、意气风发之中,被李挚一箭穿喉,当即身亡。
只是让李利颇感意外的是,叔父李傕此前竟在自己麾下的虎贲营之中遭到暗袭,而张济身死之时居然同样被上百名刺客乱箭齐发,射成了马蜂窝。如此浅显的暗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起暗杀中有着必然的联系,伺机放冷箭暗杀李傕之人是张济主使的,而射杀张济之人,很显然是李傕派来的。西凉将领之间的勾心斗角,由此可见一斑。
冷眼看着张济死不瞑目的尸身,以及那些吓破胆临阵脱逃的上万将士,李利轻声对身后的李挚说了一句:“箭术很不错,随后可以在金猊卫中挑选一批善射之士,把他们训练成神射手,我另有大用。”
“诺!”李挚还是老脾气,恭声领命,也不自谦,没有一句客套话,惜字如金。
李利早已习惯了李挚的说话方式,当即扭头看向身后混战的樊稠所部。这一看,他不禁剑眉紧皱,怒目圆瞪,眉宇间浮现出浓烈的杀气。
中军后方的战局形势对武威军极为不利,眼下那里就是一场大混战。由于樊勇所部将士的退让,使得樊稠率领三万多西凉步骑直接冲进武威军后阵,不到一刻钟时间便攻破了中军后方外围的巨盾阵,大肆杀戮后阵中的投石车、车弩阵将士,而投石车和车弩等军械也损失严重。而贻误战机的樊勇眼见自家叔父领兵攻入武威军后方,心中大急,带着本部兵马前去支援后阵,企图阻止樊稠麾下的西凉军。可惜他太重情义了,临战之中束手束脚,始终不肯放手厮杀,反而牵制着武威军将士无法使用车弩大范围的射杀西凉军。
如此一来,后方军阵中本来是两军厮杀,武威军还占着明显优势,但樊勇领着本部人马在中间掺和,促使战局无形中变成三方混战。樊稠所部西凉军和武威军是敌人,而樊勇所部兵马则是中立的一方,搅乱了战局。
樊勇率部搅局,这或许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也没有背叛李利之心。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让武威军将士畏首畏尾,颇多顾忌,不敢全力拼杀。不仅如此,樊勇本来就是右翼军阵的主将,而武威军后阵将士大多隶属右翼。眼见樊勇似有临阵投敌之势,后阵将士士气大挫,而西凉军则不然,他们趁势猛冲猛打,使得武威军蒙受巨大的伤亡。混战不到半个时辰,武威军后阵便死伤四千余将士,无数军械被樊稠所部西凉军捣毁,数万将士厮杀纠缠在一起,整个后阵岌岌可危。
武威中军的巨盾阵从后方被攻破之后,阵前的巨盾阵随之被李傕亲率的中军步卒破阵。
顿时间,李利身后的四万中军处境极其不妙,前面是李傕亲率三万多虎贲营铁骑蓄势以待,后方还有樊稠带领的三万步骑猛打猛杀,腹背受敌。而五百步之外的西凉军阵之中,徐荣和波才二将率领的武威铁骑虽然已经取得压倒性的优势,却没有彻底打垮西凉军后阵的数万步骑,仍在趁胜追击之中,半个时辰内无法回援中军。
如此以来,武威军战局堪忧。中军外围的三万多巨盾甲士和后阵近万名军械辎重兵,面临李傕和樊稠二人率领的数万步骑围攻,厮杀激烈,但武威军步卒明显处于下风,已经露出败象。而李利坐镇的中军,如今只有八千金猊卫战骑和张辽所部不到三万左翼步骑,加在一起也不足四万人马,但他们所面对的却是李傕亲率的三万多虎贲铁骑。
粗略看来,李利此时能够调动的步骑恰好与李傕所部西凉铁骑数量相当,兵力一样,但战斗力却不一样。李利所部不到四万兵马之中,就算把张辽左翼军中的战骑全都聚在一起,勉强有一万之数,余下的全是步卒。而李傕所部虎贲营铁骑确是名副其实的西凉骁骑,百战精骑,战力之强犹在吕布麾下的狼骑军之上。如果此时两军对战,其结果不言而喻,武威李利的常胜将军之名恐怕要毁于一旦了。
一场大决战,从晨曦破晓开始,持续到现在,至少有数万将士血染疆场。而两军统帅从大战伊始便斗智斗勇,武威军一直稳压西凉军一头,甚至武威军一度取得明显优势,胜利在望。谁也没想到就在大战即将分出胜负之时,竟然上演了如此戏剧性的一幕。樊稠的临阵倒戈,不是压倒西凉军的最后一个稻草,而是颠覆武威军战车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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