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这样的尊荣,足以吓傻名门闺秀,吓死胆小之人。
别看樊勇长相丑陋,李利却知道他重义气,诚实敦厚,一诺千金。此外,他的实力就跟他的长相一样,力大如熊,悍勇无比。
郭猛是郭汜的族弟,也是一员凶悍的猛将,被郭汜视为郭家狮儿,颇为倚重,现为步兵校尉。
至于管家李富,则是一个多面手,龙骧营右都尉,原本是辅助李利的帮手。他出则为将,入则为仆,武艺高强,心思缜密。
可谓是允文允武,极为难得的好家将。
或许,只有李富这样文武双全的父亲,才能教出李征那样优秀的儿子。目前,这对父子是李傕帐下最得力的臂膀。
··················
议事完毕后,李利留在帅帐内没有出去。
“利儿,你单独留下来,是不是想随军出征啊?”
待众将领离去,李傕从主将位子上起身,转而坐在李利身旁,微笑着问道。
“是,也不是。”
李利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否认。
“哦?这是为何呀?”李傕好奇地问道。
李利正视着李傕,严正地说道:“叔父,此次你不让我参战,是希望我重伤初愈之时,不要再生枝节,以免发生意外。对此,我没有异议,反而能够欣然接受你的爱护之意。
说实话,侄儿不想打仗,更不喜欢杀戮。如果能够远离征伐和战斗,我绝对毫不犹豫地离开军队。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如今,董相国独霸朝野,挟天子以令诸侯,夜宿宫廷,睥睨天下。而大汉天下现在却是群雄四起,征伐不休。各路诸侯无不嫉恨相国入骨,朝思暮想着想要诛杀董相,巴不得挟天子的人是他们自己。
因此,我西凉军以孤军之力与天下群雄为敌,杀机四伏,群雄环伺,随时都有倾覆之危。
想那朱儁,一代名将,威名传天下。如今却与我等为敌,组建义军,誓与我等厮杀到底。在这样险恶的局势下,我怎么能置身事外,留守后方呢?
有道是,打虎亲兄弟,战场父子兵!所以,我恳请叔父不要担心我的伤势,让我随军出征吧。若有可能,我希望生擒朱儁,对外谎称其逃走或是伏诛,暗地里关押他,以备不时之需!”
“呃?”
李傕是第一次听到自家侄儿的心声,也是首次听到李利如此纵论天下大势。
刹那间,他心中惊骇,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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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七章 叔侄
“私自扣押朱儁,以备不时之需?
利儿,如果我们真能生擒朱儁,那可是大功一件,为何要隐瞒不报,私自收押他呢?
一旦被相国知晓此事,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恐怕会祸及李家满门哪!”
李傕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道。
李利摇头说道:“不,叔父,你多虑了。天下人都知道董相国手下有五大中郎将,吕布、牛辅、董越、徐荣和胡轸,而您和郭叔等人皆是校尉。
不过你们二人虽是校尉,却拥有堪比中郎将的实权,手握重兵。
就因为如此,在天下人的眼中,你和郭叔是董相国独霸朝纲、为祸天下的最大帮凶。一旦董相国遭遇不测,别人或许都能谋得一条活路,可是绝对没有诸侯敢于收留你和郭叔,也断然不会放过我们李氏一族!
所以,多准备几条后路,手中多掌握一些保命的力量,绝对是有备无患,未雨绸缪!”
“相国会遭遇不测?利儿,此话切不可乱说,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犯忌之言!”
李傕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眼神飘忽,忧虑重重。
李利知道有些事情不到揭开谜底之时,说了也是白说,没有实际用处。
“叔父,我是说万一董相国身遭不测,臆想而已,你莫要当真。不过,我们确实应该早作准备,毕竟这天下想要谋害董相国的人不在少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保不准董相国哪天百密一疏,那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也就大祸临头了!”
李傕听着李利的话语,惊骇不已,怔怔发愣,静静地坐在那里,暗自思考良久。
半晌后,他扭头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李利,似乎想要看透李利的心底一样。
“利儿,你真的长大了,心思通透,目光长远。叔父不如你!”
李利闻言后,顿时大惊失色,诧异地问道:“叔父何出此言哪?我是您一手带大的,不是父子却胜似亲生父子,无论如何,我决计不会害你呀!”
的确,素来极为自傲的李傕,莫名其妙地低头认输,自叹不如自家侄儿,实在是太反常了!
是以,李利纵然心态素质极好,却也经不住李傕这样反常的举动。
太突然了,心脏受不了啊!
李傕看到自己方才的话语把李利吓得有些失态,不禁哑然失笑。
“呵呵呵!利儿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刚才所言很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这么说,叔父答应我出征了?”李利问道。
李傕满脸笑意地看着李利,点头道:“嗯!你可以随军参战,不过你要留在我身边,不许擅自出战。
还有···呃,从今天起,龙骧营就全权交给你接管,想要怎样训练,如何打仗,都是你的事情。此后,我不再过问营中军务,你就是龙骧营的统领!”
李利神色大变,一瞬间呆愣住了。
片刻后,他惊疑不定地问道:“叔父,我年轻气盛,少不更事,又生性鲁莽,你真的放心把龙骧营交给我?
我知道龙骧营可是从无到有全是您一手训练而成的。洛阳一战,龙骧营在天下诸侯面前大展雄威,令群雄丧胆,畏之如虎。如果不是你和郭叔奉命前往河东剿灭黄巾贼,无法亲自指挥龙骧营作战,恐怕战绩更加辉煌。
您当真舍得将它全权交给我接管吗?”
李傕肯定地说道:“是的,我舍得。你是外人吗?此后,龙骧营归你了!你要人给人,要钱粮和军械,我也一概应允。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就会尽量帮助你。
不过···待完成相国交代的军令之后,我会尽量想办法给你另谋官职,离开长安,独当一面。而我唯一能帮到你的地方,就是把龙骧营交给你;其他的事情,我也是爱莫能助,全靠你独自拼搏,打出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地。
利儿,这样的安排,你能担得起来吗?”
李利闻言后,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随之信心十足地看着李傕。
“叔父,我有信心独当一面,并且不会让你失望!”
李傕对李利的回答很满意,“嗯,这样就好,孩子长大了,总要学会独自生存的。这些年我能教你的本领,全都交给你了。往后的功名利禄却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叔父我顶多就是为你谋得一个校尉的职务。
式儿还小,你婶娘视他如命,极力维护他们母子的地位和权势。
利儿,叔父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式儿,就是李式,原是妾氏所生,却是李傕的独子,现年只有八岁。李式的生母杨氏,母凭子贵,如今做了李傕的正室,也就是李利兄弟俩的婶娘。
这一刻,李利似乎明白了李傕的良苦用心。
记忆中,杨氏自从生了李式之后,对李利兄弟俩和他们的母亲极为刻薄,时常刁难母亲。
就因为这样,李傕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李利兄弟俩常年带在身边,住在军营里,跟随军队转战南北,至今已有五年多了。
尽管李傕十分疼爱李利兄弟俩,视同己出,却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亲生儿子李式。
刚刚李利的一番话,让李傕意识到自家侄儿李利志气不小,聪慧睿智,目光长远,日后绝非池中之物。
为了避免日后兄弟间反目成仇,以及杨氏的排挤,李傕当即决定给李利另谋出路,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只是他对李利兄弟俩的感情太深了,五年的朝夕相伴哪,岂能说放弃就能放弃。于是他忍痛割爱地把龙骧营交给李利,算是给自家侄儿的立身之本。
李利整理了记忆中的经历之后,没有对李傕如此果决的决定而心生不满,反倒是对他充满感激。
尽管他并非原来的李利,但他仍旧对李傕这份无微不至的关爱之情,由衷地感动,将这份亲情铭记于心。
“叔父,我明白了。这些年您待我和暹弟如同己出,疼爱有加;这份恩德,我铭记于心,至死不忘,你永远是我和暹弟的好叔父!”
“嗯!这就好。”
李傕轻声应了一句,眼中晶莹的泪珠汹涌而出,潸然滑落脸庞。
瞬即,他仰起头,尽可能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不想李利看到自己的泪珠。
“利儿,就这样吧,你出去忙你的事情,让我静一静。”
“嗯。”李利此时眼角也湿润了,轻呤了一声后,转身离开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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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八章 莽汉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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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正午。
龙骧营主帐内。
从中军大帐回来,李利召集营中所有屯长级以上的将领议事。
龙骧营中,五人为一伍,设一名伍长;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什为一小队,设正副小队长各一名;两个小队为一队,设正副队率各一名,队率即为百夫长;两队为一屯,设正副屯长。
两屯为一曲,两曲为一部,部曲便由此而来。
一个部曲约八百至一千人左右,外加一个斥候队和一个亲兵队,再加上后勤辎重和杂役,就是完整的一营兵马,大约有一千五至两千人左右。
不过,一营兵马有多有少,没有额定的人数。
事实上,东汉早期,朝廷对兵马的控制力度很大,人数要求极为严格,每营兵马都有明确的固定名额。
但是,自黄巾动乱之后,朝廷公开允许各地方官吏和豪强自行募兵,于是一营兵马的人数就乱了,多则三千、五千,少则五百、八百人,都可以称作一营兵马。
龙骧营就是拥有足足三千铁骑的满营兵马。这其中还不包括三百斥候兵、两百亲卫队、三百多后勤杂役兵和一些将领的仆从。
满打满算,龙骧营所有兵士全都加在一起,超过四千人,并且全是战骑。
龙骧营在李傕三万大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被奉为最精锐、战斗力最强的百战铁骑。
昔日虎牢关一战,龙骧营名扬天下。
全营之中,有三分之一队率级以上的中低级将领是李姓族人,也就是李家的旁系仆从和家将。
家主李傕,虽然名义上只是个校尉,却很受董卓器重,依为左膀右臂,肱骨悍将。
他在董卓军中的地位并不比虎贲中郎将吕布差多少。
只不过,眼下董卓军中的五大中郎将都是董卓的族亲或是家将。
吕布是他的义子,牛辅是女婿,董越是堂侄,胡轸和徐荣是最早投奔董卓府上的食客,现为董卓家将。
大汉建国近四百年来,任人唯亲是普遍现象。
这是天下人公认的事实,也是无可厚非的至理。
上溯到大汉之前的历朝历代,同样也是如此。
这是传承千年的老规矩,世人早已熟知于心,见怪不怪。
李利作为后世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军中上校,看人识人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否则,即便是自身能力再强,一辈子也只能是个大头兵;招子不亮,不懂得看人识人,想要获得晋升,根本就是妄想。
片刻后,大帐内人满为患。
“诸位,自今日起,龙骧营由本司马全权接手,想必各位先前已经知道此事了。
经叔父同意,李富升任左都尉,李暹为亲卫队屯长,也就是亲卫队长。
第一千夫长升为右都尉,第二、第三千夫长依次递进,第一千人队副将升任第三千夫长。自千夫长以下的各级将领依次晋升。
诸位可有异议?”
待数十位中低级将领悉数到齐之后,李利端坐于主位,直接宣布了各级将领的职位调动。
“诺,我等谨遵将军将令!”
大帐内的众多低级将领,齐聚堂下,躬身领命道。
龙骧营,名义上是董卓麾下兵马,实际上确是李家的私兵。
全营人马原本是李傕的部曲,现在转到李家嫡长子李利名下,因此并不突兀,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李利深知,龙骧营眼下还是听从叔父李傕的号令,自己要想完全掌控全营,还需要做很多事情。
最起码,需要提拔一批忠于自己的亲信部将,然后再将一些摇摆不定的将领礼送出去,恩威并施,严明军纪,大力整顿。
只有这样,才能将龙骧营改头换面,彻底经营成自己的嫡系部曲,惟命是从。
“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下去之后依令而行即可。
刚刚接到军令,明日清晨我营随大军出征朱儁,与中军同行。各位下去准备吧,战马、军械和必要的粮草辎重都需准备妥当,切勿延误军机!”
“诺,我等领命!”一众将领齐声应道。
··················
翌日,天边微微破晓。
阵阵冷风吹拂大地,带来丝丝清冷的寒意。
路边,悬挂在绿叶上的晨露随微风晃动,随之无声地滴入泥土,滋润着植物根茎。
中牟县南门外。
城门大开,数千西凉战骑疾奔而出。
随之,一万多名步卒踏着整齐的步伐紧跟战骑之后出城,最后是数十辆辎重马车缓慢驶出,三千步卒围在马车周围相继出城。
此前,整个河南尹近乎都在朱儁麾下的叛军手里。
月前,被李傕率大军连败数阵,朱儁军随即退缩到中牟县附近。
经过上次大战之后,朱儁率领残部龟缩到了南面百里外的新郑县城,整备军马,以图再战。
不得不承认,名将朱儁韧性十足,屡败屡战,战斗意志十分顽强。
若是换做其他人领军,惨败至此,怕是绝对不敢再战,很有可能带领残部早早地溜之大吉。
此外,值得关注的是,朱儁军虽然人数不断减少,但是战斗力却不减反增。
上次大战中,他所率领的两万大军已经初显精兵的雏形,战斗力较为强悍。想必此番更胜之前,已是精锐之师了。
以战练兵,优胜劣汰,百战精锐就是这么练成的。
由此可见,一代名将朱儁绝非徒有虚名,在用兵、练兵之中都有其独到之处。
“二弟,这些天怎么不见你来看我?好歹咱俩也是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我重伤欲死,你怎么不闻不问呢?”
后军之中,李利带着弟弟李暹找到押送辎重的步兵校尉樊勇,质问道。
李利、樊勇和李暹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几年前,三人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便学着大人的样子,像模像样地结为兄弟。李利比樊勇大一个月,做了大哥,樊勇排行老二,李暹最小。
樊勇是三兄弟中肤色最黑、个头最高、块头最大的大黑熊。
表面上看去,他虎背熊腰,长相粗犷,像是粗枝大叶型的莽汉;实际上,他是粗中有细,骁勇异常,与李征一起负责看管全军的辎重和军械,很受重用。
“大哥,我···太忙了,没顾上去看你。反正我知错了,要打要罚,听凭大哥处置!”
樊勇起初看到李利和李暹等着自己的时候,满眼喜色。此时他却黑脸发红,目光闪躲,不敢正视李利的眼睛。
李暹跟着大哥赶到后军。他原以为大哥要找樊勇叙旧,没想到大哥却是兴师问罪来了,于是连忙替樊勇解释了原委。
“大哥,你错怪二哥了!当日你昏迷不醒之时,二哥跟我在你的病榻前守了两天两夜,连一口饭都没吃。后来,二哥见你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不忍看着你···。
于是他便擅自率领部曲出城为你报仇,在新郑城下连续挑战两日,怎奈那朱儁闭门不战。再后来,叔父派郭汜叔叔去把二哥强行带了回来,勒令他不得踏出营门半步。
所以,大哥清醒后,才会一直没见到二哥。
大哥,这真不是二哥的错,他也是报仇心切,触犯军规,被限制自由,身不由己呀!”
在李暹说话的时候,樊勇侧身扭过头去,悄然揉了揉眼睛。
随即他转身说道:“大哥,上次大战之时,若是我跟在大哥身边,断然不会让大哥遭此大难,近乎丧命。这都是我之过错,保护不周,以至于大哥孤身犯险之时,我却没能与你并肩战斗。
事后,我兴兵为你报仇,却又无功而返。大哥,小弟无能啊,有何脸面去见你?”
听了李暹和樊勇二人的话后,李利感动莫名,不知不觉中眼角已湿润,抿着嘴唇,他重重地拍了拍樊勇宽阔厚实的肩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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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九章 初露锋芒
新郑城下。
李傕率领八千铁骑、万余步卒陈兵关下,军威鼎盛,杀气腾腾。
剩下的万余步卒,由郭汜率领包围各处城门,将整个新郑城围得水泄不通。
此番,李傕军是抱着全歼朱儁军而来的。故此,包围全城,不留死角。
至于攻城之战中的围三缺一之法,却是弃之不用,摆明了不给朱儁军留活路。
新郑城,北门关前。
李傕单骑越众而出,行至关前两百步,勒马驻足,仰望着城头上众将环绕的朱儁,朗声叩关。
“朱儁,月余间,你我大战三阵,尔等如丧家之犬,屡屡大败而逃,从洛阳一路逃到新郑小城。而今你还想避而不战吗?
今日某便与你决一死战,你敢应战否?”
朱儁站在城头上,俯视着城下气势雄壮的西凉战骑,心中十分忧虑。
李傕没有说错,自己游走司隶各郡县,向富户豪强们化缘筹集粮饷,组建了三万多义军。
起初,义军一路攻城拔寨,无往不利,一举将残破的洛阳城都夺了回来。
可谓正义之师,出师有名,承蒙各郡县缙绅帮衬,旗开得胜。
但是,自李傕率军征伐以来,屡屡受挫,丢城弃寨,一路逃到新郑小城,暂避李傕兵锋。
如今已经连续征战数月,人困马乏,粮草紧缺,又没有守城军械。
原本三万多义军,在连番大战之下,兵士死伤惨重,仅剩下一万余将士,士气低靡。
再加上,新郑小城,城墙高不过三丈,厚不足一丈;近年来又连遭战祸,残破不堪。
如此兵寡、城破,实难抵挡声势浩大的西凉虎狼之师。
“李傕匹夫!董贼祸乱朝纲,挟天子以令诸侯,恶贯满盈。你不思报效朝廷,铲除奸贼,反而助纣为虐,甘心充作董贼鹰犬,早晚不得好死,祸及全族!
今日,老夫就与你决一死战,纵然身死当场,也无怨无悔!
老夫生是大汉之臣,死亦是大汉之鬼!不铲除尔等祸国殃民的逆贼帮凶,老夫即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与尔等甘休!
来人,打开城门,今日我等与西凉贼军拼了,不死不休!”
随着朱儁的一声令下,瞬时间,新郑城内,马蹄声大作,喧闹之极。
不过,朱儁并没有丧失理智,虽然口口声声地喊着打开城门,实际上却是虚张声势。
兵马在城内聚集,排兵列阵,未做好准备之前,他们绝不会打开城门。
“朱儁色厉内茬,虚张声势,眼看躲不过去了,只好出城与我军一战。叔父,等会儿,城门大开之际,让我率领龙骧营突击城门,一战便可踏平新郑小城!”
李利轻拍座骑,踱步到李傕身旁,看着城头上战战兢兢的守城将士,轻声开口说道。
“哦?”李傕微微愕神,沉呤了一声。
随之他掉转马身,与李利返回军阵,边走边说道:“利儿,我军将士数倍于朱儁军,胜券在握,灭他朱儁只在翻掌之间,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地歼灭他的万余人马。何必多此一举地突袭城门呢?
这样做,有失大义之名,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我们叔侄?”
“呵呵呵!”李利听了李傕的话后,失声笑了。
“叔父啊,自古征战皆是胜者为雄,败者贼,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
此战,就是因为我军已经胜利在望,所以才要尽可能地减少将士的伤亡,力求完胜朱儁。
倘若摆开阵势,与朱儁正面厮杀。纵然我们最终全歼他的万余叛军,只怕我军至少也得付出五千乃至上万名将士的性命。
朱儁军决死反扑的战斗力定然不弱,我军将士的伤亡绝对不少。如此得不偿失的战斗,能免则免,尽量保存我军实力。
毕竟此次出战的两万兵马中,有八千将士都是叔父的嫡系部队,伤亡太大的话,削弱得可是我们叔侄的实力。
战后,若牛辅将军不给我们补充兵源,董相国也不给我们大量赏钱,我们如何补充兵士?更何况这些将士可都是百战精锐,岂是新兵可比的?还望叔父三思。”
李傕轻拂着下颌的一撮寸余黑须,双眸微微眯合成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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