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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随着中常侍董弘一声尖锐的阴阳声响起,皇帝刘协缓步走进上殿,径直坐在龙椅上。
然而,当他抬眼俯视大殿之际,顿时浑身惊颤,吓得瘫软如泥,当即从龙椅上滑下来,坐在地上。
“吾皇万岁万万岁!”
殿下群臣俯身跪拜,但李利身后的文臣武将却只是揖手一礼,还有位居文臣之首的李傕同样是揖手一礼。如此以来,大殿上过半官员都没有跪拜,只有一众老臣和新晋的属官跪地叩拜。
“众、、、众爱卿平身。”跌落在地的刘协,探头探脑地察看下殿的情形,眼看李利并没有向自己走过来,方才长嘘一口气,强打精神扶着龙椅起身,既而哆哆嗦嗦的正襟危坐,抬手出声。但他的眼睛始终留意着李利的神色举动,生怕稍有差池,李利迁怒于他。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中常侍董弘再次尖声叫道。
“臣有本启奏!”董弘话音未落,李傕大步出列,朗声道:“启奏陛下,二十天前,南匈奴右贤王於夫罗联合白波贼、南匈奴老王、西部鲜卑、北地羌族等五部贼军,合计十五万大军进犯北地郡,而今已攻陷我大半郡县。如何应对,请陛下决断!”
李傕此言一出,高坐龙椅的刘协顿时傻眼了,而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同样面面相觑,惊惧愕然。
三年来,有关战事或军械粮草等事宜,几乎从未在朝堂上商议,各部官吏根本见不到有关兵马钱粮的奏简和通报。真正呈现在朝堂上的事情,大多是西凉三州以外的军政事务,亦或是祭祀、安民等无关紧要之事,而朝中大臣要做的事情就是向中原各州郡催要粮草,跑腿安民等琐事。但凡有关西凉内部的军政事务,一律由卫将军府管辖,悉数汇总在尚书令李玄、侍中李儒和军师贾诩三人的案头,朝中百官根本无缘得见。
因此,若是李傕提出擢升谁升任官职或是祭祀之类的事情,刘协和朝中百官自然是驾轻就熟,夸夸其谈,信手拈来。但是,如果向他们询问战事如何应对,那他们当即哑口无言,等于是盲人摸象,一问三不知。
李傕似乎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因此他闭目养神片刻之后,朗声道:“臣举荐卫将军李利出征蛮军,替陛下分忧、、、”
“好,准奏!”李傕话音未落,刘协当即插话道。
李傕神色不悦地抬头看了看刘协,继续说道:“为彰显陛下任人唯贤之功,臣建议擢升卫将军为骠骑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掌杀伐、乘銮驾,持天子剑,代天讨逆,出征蛮军,戡平乱世!请陛下定夺!”
“这、、、”刘协听着李傕一番谏言,眉头直跳,脸颊绛红,却生生不敢出言拒绝,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他瞥眼看向下殿一众老臣,却见他们一个个低头不语,眼观鼻鼻观心,置身事外,无一人敢站出来发对。
眼见于此,刘协顿时手足无措,惶恐难安。
骠骑大将军是仅次于大将军的官职,位列三公,这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之职。何况,如今天下没有大将军,此前冀州袁绍奏请敕封大将军之职,被李利驳回,随后敕封袁绍车骑将军。如此以来,骠骑大将军其实就是大将军,其权势之盛已然位居三公之上。
但这都不是刘协最担心的事情,无论李利索要什么官职,只要他能给的一定不会犹豫。可现在刘协最为忧虑的是,李利不光索要骠骑大将军之位,还要乘銮驾、持天子剑,代天罚罪,这将他刘协置于何地?如果这些都给了李利,那就等于把天子之权全部交到李利手上,只差没有禅位于李利。如此一来,那还要他这个天子何用?
一念至此,刘协如坐针毡,焦虑万分,却又无依无靠,根本没有人能够替他分忧,也没有人敢于正面驳斥李傕的谏言。
焦头烂额之际,刘协无意中瞥见中常侍董弘神色急切地看着自己,一直在向自己眨眼,眼角瞥向下殿的武将方向,并向自己微微点头。
对于董弘这个服侍自己十余年的贴身宦官,刘协绝对信任,坚信他不会害自己。
随即刘协心中已有决定,但这个决定却让他十分痛苦,百般不愿,却又不得不如此。
“准奏,敕封李利进位骠骑大将军,武威侯,赐九锡,乘銮驾、掌天子剑,代朕征讨逆贼!”刘协十分苦涩的缓声说道。
“谢陛下!”站在武将之首的李利揖手应声,随之退回原地,闭目养神,神色平静无波,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眼见刘协应允所请,李傕当即回位,不再多言。
“启奏陛下。”李傕前脚归位,尚书令李玄后脚出列,恭声道:“大司马日理万机,诸事繁重,微臣奏请陛下迁大司马改任司徒,录尚书事,总揽朝政,辅助陛下治理天下。请陛下圣断!”
“这、、、准奏!”李傕居然自降官职,刘协自然乐见其成,稍作迟疑后,当即应允。只不过李玄口中那句“总揽朝政”,却是极为刺耳,但这早已是既定事实,朝政一直掌握在李傕手里。
待李玄退到一旁,李利再次睁开眼睛,大步走到大殿中央,朗声道:“明日辰时,微臣将于北门校场誓师出征,请陛下届时登坛祭天,祈愿苍天护佑我汉军一举剿灭蛮贼,扬我大汉国威!”
“大将军放心,朕明日一定登坛祭天,誓师出征!”对于李利此番所请,刘协深感意外,当即欣然应允。
李利抬头注视刘协好一会儿,随之微微点头,转身大步走出大殿。
恰在这时,颇有眼力的董弘扬声尖叫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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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558章】 国舅有女初长成
砰砰砰!
后殿寝宫,刘协气冲冲走进内室,随手一挥便将御案上的竹简掀翻落地。
紧接着,寝宫内砰砰啪啪一阵破碎声响,书简、器皿等物摔得满地都是,一片狼藉。
“李文昌他想干什么?欺朕太甚,呀啊!”
怒不可泄的刘协,像一头发狂的幼狮般在殿内走来走去,看到什么东西不顺眼,随手掀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胸中郁闷烦躁的怒火。
也只有这样,刘协才能找到一点帝王风范,想摔什么就摔,看到碍眼的东西就砸,挥斥方遵,为所欲为。
但盛怒中的刘协并不知道,他每摔烂一件器物,站在门角的董弘都会心疼半晌,仿佛刘协摔烂的器物都是无价之宝似的。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内殿摆放的器物并非价值连城之物,而且极为普通的器皿。早在三年前董卓掌朝的时候,皇宫内院确实有很多珍贵的奇珍异玩,就连普通器物也是极为难得的皇家御用之物,价值不菲。可惜经过两次动乱之后,宫里的御用器皿全部流失出去,被人收藏或贱卖,搜集一空。尤其是王允惨死的当天夜里,李利手下大将带领数千战骑抢先进入皇宫,不仅劫走天子和太后,还带走大量珍奇器物。随后,李傕、郭汜大军进宫,又是一番掘地三尺的大肆抢掠,再加上宫中宦官和宫嫔、侍女偷偷带出去的玉器饰物,人人进宫都不是空手而归,以致于大汉数百年积累下来的皇家御用器物丢失殆尽。
现如今,宫里摆放的器物和装饰全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之物,几乎没有一件价值不菲的东西。好在皇帝服饰无人敢拿,也卖不出去,因此皇帝平日里穿戴还算得体。不失皇家威仪。
此刻刘协摔碎得这些器物都是长安之乱平定后,新近购置的饰品,已经整整三年没有添置新物件。因此刘协此番一通发泄倒是痛快淋漓。可往后恐怕就没有器物可用,寝宫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张龙案和御榻之外,再无贵重之物。
眼见于此,董弘怎能不心疼,看得心惊肉跳,惋惜不已。
不过他并不是替自己感到惋惜,因为他府中器物远比皇帝寝宫之物贵重。他是替刘协心疼,堂堂帝王之尊。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却没有一件珍贵物品,如今就连普通器物都被他摔得稀烂,往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痛惜之余。董弘不禁眯眼看向御榻东侧的锦盒,那里面存放着刘协独有的一件器物——天子印信。这是刘协这个末路天子现如今唯一一件最珍贵之物,传国玉玺被江东孙坚盗走,后来制作的玉玺又掌握在司徒李傕手里,惟有这件天子印信一直是刘协随身携带。时刻放在视线所及之处。
“陛下息怒,轻声慎言,切莫被羽林军听到,万一传进侍中李儒大人耳朵里,只怕老奴等人又要受罚了!”不管刘协摔烂什么物件。董弘只是一味撇眉,嘴角抽搐却不出声阻拦。但刘协埋怨大将军李利之言却让董弘听得心惊肉跳,惊骇不已,急忙上前劝阻。
“怎么连你也害怕李利贼子?你们都怕他,但朕不怕他,不管他李文昌有多威风,在朕面前他永远都是臣子,永远都要卑躬屈膝,站在大殿之下!”满脸不屑地瞥视董弘一眼,刘协豪气十足的大声说道。
现年十四岁的刘协已然初见帝王威仪,身高七尺,正值身体成型的黄金年龄,体型虽不健壮,却也不显消瘦,看起来颇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半月前董弘无意中发现刘协已经开始对贴身侍婢动手动脚,不过终是有些力不从心,太过稚嫩,折腾几下便草草了事。此外,议郎董承最近频繁出入内宫,其间还将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带进宫里与刘协玩耍作伴,其用意不言而喻,自然瞒不过董弘这个内宫常侍的眼睛。
眼看刘协越说越带劲,董弘疾步走到寝宫门口左右张望,既而关好房门,低声劝谏道:“陛下切不可如此张扬,唯恐隔墙有耳啊!”
“哼!”大肆发泄一通的刘协不免有些气喘,对董弘冷哼一声后,顾自坐下,神情阴鸷地沉声道说:“刚才你为何要让朕答应李傕所请,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养虎为患之举吗?骠骑大将军,乘銮驾、持天子剑,代天罚罪,说得真好听,在朕看来他们这是想要谋反,根本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陛下慎言!”乍听谋反之言,董弘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说:“陛下呀,这等大逆之言往后切不可再说,万一传扬出去,只怕就要大祸临头了!”
“呃!难道李利贼子还敢弑君篡位不成?”刘协神色顿变,惊声道。
董弘闻声黯然,缓步走到刘协身后,握拳轻轻捶肩,低声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难道陛下还看不出来吗?大将军、、、哦,不,李利贼子似乎已经不需要借助陛下的天子威名了。因此他与李傕叔侄二人故意刁难陛下和百官,让陛下和百官们当众出丑,威严扫地。
今天朝会上,李利公然佩剑着履上殿,其麾下文武官员虽是脱履上殿,却见驾不跪,俨然无视朝廷法纪,惟李利贼子马首是瞻。对此,朝中百官敢怒不敢言,无人敢于责难李利,也没有人能替陛下分忧。而今纲常崩坏,权臣当道,陛下能够保全性命已是大幸,切不可轻言咒骂,万一激怒李利贼子,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刘协闻言神色一变再变,原本涨红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浑身惊颤,惊惧不已。随即他眼神飘忽的拉着董弘,惊疑问道:“难道朕在李贼叔侄眼里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吗,他们胆敢弑君篡位?”
董弘神色黯淡地轻轻点头,轻声道:“据老奴所知,李利贼子手中现有四十多万大军,且都是能征惯战的精锐将士,实力日益强盛。而且。他麾下文臣武将云集,战将千员,文臣谋士多达数百人。已然羽翼丰满,不惧天下任何诸侯。自然也不会将陛下放在眼里。从李贼叔侄二人最近两日的异常表现来看,他们俨然有自立之势,陛下能够赐予他们的权势已经悉数敕封下去,往后已是无官可赏,奈何不得他们了。”
说到这里,董弘轻声叹息道:“哎!自董卓独霸朝野之后,皇室威仪江河日下。又经王允和李傕、郭汜等人连续叛乱,如今局势已然恶化到极致。仅以目前形势,李贼短时间内还没有对陛下不利的趋势,应该还会忍让一时。不会轻易加害陛下。
不过他如今已将陛下架空,乘銮驾、持天子剑,等同于陛下亲临,一举一动与陛下无异,唯一欠缺的便是天子名位而已。如此以来。李贼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待天下局势明朗之后,李贼必定谋国篡位,到那时陛下就危险了!”
“啊!这该如何是好?”刘协闻言惊惧,身体瘫软。靠在董弘腿上,惶恐失措问道。
董弘神色忧郁的微微摇头,低声道:“老奴愚钝无能,而今亦是束手无策,不能为陛下分忧,老奴罪该万死啊!”
“爱卿切莫自责,事已至此,怨不得你呀!”仰头抬眼看见董弘满脸愧色,刘协于心不忍,哀声劝慰道。
随之寝宫内陷入寂静,主仆二人沉默不语,暗自盘算着应对之策。
忽然,刘协轻声道:“听闻李傕与李利贼子叔侄二人素来不睦,之前李贼遭遇不测时,皇城险些发生兵变。不知此事确否?”
“呃!”董弘闻声愕然,当即点头道:“陛下所言不错,确有此事。不过,昨日屠龙观礼之事正是出自李傕之手,完全是他一手操办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侄子李利造势。由此可见,传言不实,不足为信。
换言之,李傕确是贪恋权势之徒,但他并不糊涂。纵然他对李贼心生不满,却还不至于叔侄相残。毕竟叔侄一家亲,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一旦李贼成事,那他李傕自然是水涨船高。在这一点上,李傕一点也不糊涂,因此他才会不遗余力操办屠龙之事,趁机削弱陛下和百官的威望。故而,老奴认为李傕这颗棋子我们借用不上,稍有不慎还会留下把柄,促使李贼对我等下毒手。”
“这么说,朕只有坐以待毙了?”刘协语气不悦的沉声问道。
董弘神色微变,思量着道:“陛下切莫急躁,此事还需缓缓图之,不可操之过急。我等眼下困于宫中,行动不便,稍有差池便会引起李贼警觉,故而老奴认为陛下还需借助外力或可脱困。”
“外力?爱卿所言何意,且细细道来。”刘协神情一震,颇为急切地接声追问道。
董弘点头轻声道:“据老奴所知,李贼麾下并不是铁板一块,仍有一些人心向汉室,可惜力有不逮,故而一直不曾显现出来。此外,朝中百官大多忠心于陛下,只要运筹得当,未必不能成事,其中议郎董承便可一用。此人原是牛辅部将,牛辅被杀后他逃到胡轸帐下栖身,而今进入朝堂更是与朝中老臣交往甚密。由此可见,其人交友广阔,颇有人缘,既能与西凉将领打成一片,又能结交朝臣。若得此人相助,对陛下极为有利。”
“董承?”刘协沉吟一声,随之低声轻语道:“此人倒是颇为机灵,其女更是娇美可人,或可一试。爱卿,此事交由你来办,先给他一点好处,然后徐徐图之。”
“诺,老奴遵旨。”董弘眼神骤亮,欣然应声,而后主仆二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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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559章】 一声轻询断人魂
嗒嗒嗒!
前往将军府途中,李利策马缓缓前行,扭头四处张望街市上的热闹情形,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来人止步!”
正当转过巷口之际,李利被前面亲兵的斥喝声惊醒,当即抬眼看向前方,却不上前。
原来巷口略显狭窄,李利策马信步走到这里,却遇上一个同样策马疾行之人转弯入巷,与李利随行甲士迎面相遇。
“吁———”来人行色匆忙,似有急事,忽见甲士拦路,立即勒马止步。
当他看到甲士中身材高大健壮身着金甲的李利之际,急忙翻身下马,当街跪拜道:“微臣拜见大将军!”
“嗯?”李利闻声诧异,当即策马赶到巷口,俯视一看,但见来人竟是朝中官员,此刻仍旧穿着官袍,似是同自己一样刚刚下朝。
“看着面善,你是何人,官居何职?”勒马驻足在来人面前,李利居高临下的和颜悦色问道。
来人不敢抬头,闻声后立即答道:“回禀大将军,在下议郎董承。属下鲁莽,冲撞大将军行驾,属下知罪,甘愿受罚!”
“董承?”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李利脑海中自然而然想起国舅董承的事迹,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眼下董承还只是个不入流的角色,议郎之职可以入朝议政,却排在最末,其实也就是听众,凑凑人数而已,朝堂之上根本轮不到这种小角色开口说话。
“呵呵呵!”稍稍迟疑后,李利翻身下马,笑呵呵地走到董承面前,随手扶起他,笑道:“董议郎不必拘礼。这里是街巷之地,并非李某府中。但凡行人皆可通过,何来冲撞之说?何况李某虽为朝廷大将军,但街市之上不比朝堂。董议郎不用行此大礼。”
抬眼仰视李利的笑脸,董承瞥视一眼后。立即低头不敢与李利对视,躬身道:“大将军平易近人,属下钦佩之至,铭感五内。”
李利微微摆手,含笑说道:“董议郎言重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实际上,董承急于离开。但看到李利特意下马说话,似乎要与自己叙谈的样子,他又不敢拒绝,只得躬身答话。
“大将军宽仁为怀。属下自当效仿。”董承躬身摆出一副谦卑模样,应承道。
李利微笑颔首,询问道:“董议郎行色匆匆,似有要事,不知议郎有何急事。可有为难之处需要本将军相助?”
“呃!无事、无甚大事!”董承闻言惊愕,当即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大将军日理万机,军政事务繁忙,属下这等小事岂敢劳烦大将军挂心。家中些许琐事而已,不敢劳烦大将军垂询。属下可以自行解决。多谢大将军关怀!”
“呵呵呵!”李利爽朗一笑,说道:“董议郎见外了。你我二人同殿为臣,理应互相照拂,同舟共济,何分彼此。不过,既然董议郎不便相告,本将军亦不多问。”
说笑之中,李利陡然话锋一转,和声问道:“我听闻董议郎之前是牛辅将军帐下部将,出身行伍,颇有武略,如今为何弃武从文,甘愿入朝屈居议郎一职呢?如此岂不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若是董议郎有心从军,不如到本将军麾下效命,我任命你为中郎将,领兵征战沙场如何?”
“这、、、”董承闻言色变,惊恐不已地微微抬头留意着李利的神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答。
“莫非董议郎觉得中郎将职位太低,不愿屈尊赴任?亦或是你另有志向,不愿重回军中效力?”李利笑眯眯地追问道。
“这、、、属下绝无此意!”董承闻言骇然,立即接声否认,既而急忙解释道:“大将军容禀,属下此前确是在牛辅将军帐下效命,却不是将领,而是负责处理一些军务琐事,并无征战沙场之能。而今大将军英明神武,麾下将领皆是能征善战的战将,令属下望尘莫及。故此,属下有自知之明,平生之所长无外乎处理一些琐碎政务,才能平庸实在不敢僭越中郎将之职。恳请大将军明鉴!”
李利闻言轻笑,轻轻点头说道:“既如此,本将军亦不强人所难,董议郎请自便。”
“大将军先行通过,属下恭送大将军!”董承如释重负地牵着坐骑退到路边,恭声说道。
“嗯。”李利微微颔首,随之翻身上马,策马缓缓前行。
然而,与董承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李利忽然提缰勒马,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侧身扭头俯视董承,轻声道:“噢,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不知大将军还有何事垂询,属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董承闻声顿惊,刚刚放松的心神骤然提到半空中,忐忑不安地恭声说道。
李利轻轻点头,颇为好奇地低声问道:“本将军听闻你膝下有一女正值妙龄,容貌上佳,娇美动人,且尚未婚配。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这、、、确有此事。”董承愕然应声,旋即急声解释道:“小女容貌还算可堪入目,却尚未及笄,未到婚配之龄。因此,传言不实,请大将军明察!”
低头答话之中,董承额头上汗珠啪啪而落,双腿不由颤抖,所幸官袍下摆宽大,将双腿遮挡得严严实实,倒是不易被人察觉。
实际上,下朝至今已有半个时辰,董承下朝后片刻不曾停留直接回府。却不料刚回到府中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宫中小黄门又来召他入宫,并透漏天子对他的女儿有意,请他入宫商议如何操办此事。董承闻言后大感振奋,激动得手舞足蹈,颇有种有心人天不负的莫大成就感。只要女儿入宫服侍天子,那他董承立即就是天子近臣;将来女儿若能怀上一儿半女,便有名份,那他就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亲,摇身一变就是国舅。
这事想想都让人兴奋,董承心里乐得开花。急急忙忙骑马出府,抄近道直奔皇宫而去。不承想,半路撞上骠骑大将军李利一行军士。结果李利竟然出人意料的下马和他交谈,临末了。恰好说到女儿的婚配之事。
这一下,当真是点中了董承的死穴,吓得他一魂出窍二魄升天,浑身直冒冷汗,惊惧不已。他下意识认为,李利这个好色成性的家伙肯定从哪里听到女儿美貌,恐怕又惦记上自家女儿了。若是皇帝刘协至今没有露出口风。董承或许还会考虑将女儿献给李利,但现在天子已经表明心意,那他断然不会将女儿送到李利这头饿狼嘴里。
因此,他敷衍说女儿还小。尚未及笄。事实上,他没有说谎,他的女儿董美人截止此刻确实是没到婚配之龄,再有一个月刚好十六岁。故而他眼下还真不怕李利派人核实,至于随后之事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董承暗自忐忑惊惧之际,但见李利颇为失望的摇摇头,低声道:“原来如此。看来长安城最近谣言太多,是时候严厉整顿一下,以免混淆视听。原本我还想给舍弟李暹讨一房小妾。没想到董小姐居然尚未及笄,天不遂人愿,也只好就此作罢了。”
说话之中李利策马前行,再不与董承搭讪,顾自带着卫队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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