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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咻———!”
尖锐刺耳的箭矢升空声响,应声而起,划破空中气流,带着强劲的哨音升至天空。
远远看上去,如同密集的黑色闪光点,密密麻麻,遮阳蔽日。
须臾间,箭雨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斜线,瞬即倾泻而下。
惊闻破空声,豸奴愕然地抬头仰望。
霎时,他那满脸污垢的黑脸骤然色变,双手握拳举过头顶,两条镔铁锁链合二为一,瞬间舞动起来。
“呼呼呼!”
那两丈多长的锁链舞成一团银蛇,两条合成一股,发出宛如旋风一样的呼啸声,试图抵挡头顶上空急剧坠落的箭雨。
“嗖嗖嗖!”
“锵———!”
刹那间,数千支箭矢形成密集的圆圈,将豸奴团团笼罩在箭雨之下,飕飕而落。
豸奴头顶上方的锁链飞快旋转,舞得密不透缝,将一支支箭矢击飞出去。
“嗖———!”
新一轮箭雨再次倾泻而下,目标仍是豸奴身体周围数十步范围。
这次是第二轮箭雨。
五轮齐射,还有三轮箭雨未至。
不管豸奴头顶上的锁链舞得有多快,然而,在如此密密麻麻的箭矢之中,总是不乏漏网之鱼。
五轮箭雨之中,数十支箭矢穿过链环,嘭嘭地刺入豸奴身体。
眨眼间,豸奴身上便扎满了箭矢,痛得他失声大吼。
咆哮声犹如远古凶兽,声震八方,惊得两军阵前的数千匹战马惊慌嘶鸣,唏聿聿嘶叫不止。
尽管豸奴披头散发、身披厚厚的兽皮大氅,满脸污垢如同半兽人,但他终究还是个人。
只要是个人,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任凭身体再怎么强横,力量如何巨大;归根结底,他仍旧是血肉之躯,抵挡不住如此多的锋利箭矢,最终难逃一死。
“轰———!”
一声巨响之下,豸奴那一丈高的巍然之躯轰然倒地,溅起满地的尘土飞扬。
“李利贼子胆敢如此卑鄙!快给老夫住手······。”
恰逢李利命令放箭之时,对面军阵中的韩遂眼见李利悍然下令射杀豸奴,顿时心中大骇,怒声疾呼。
但是,为时已晚。
李利军阵前的箭雨一拨紧跟着一拨,五轮箭矢眨眼间便飞上了天空,数千支箭矢将豸奴所在的方圆数十步地面扎得密密麻麻。
如此密集的箭矢打击,就算是地上的蚂蚁也必死无疑,射不死它,压死它。
眼睁睁看着豸奴被李利军箭矢射成了马蜂窝,韩遂双眼赤红,悔恨不已。
豸奴是他这些年纵横凉州的秘密杀器。
在外人眼里,豸奴只是个给他韩遂牵马缀蹬的马奴,脚戴两块一百五十斤重的铁镣,手腕上还系着两根五米多长的大铁链,可怜之极。
可是谁又知道豸奴力大无比,一双铁链舞动起来万人莫敌,人畜不存,堪为万夫雄。
多年以来,韩遂屡经波折,数次遇险,最终却都能遇难成祥,剪除对手,登上镇西将军之高位,既而稳居凉州诸侯之首。
他最大的倚仗是什么?
凭的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亦或是智谋百出的头脑?不,都不是。
凭得就是他早年偶然收留的豸奴。
这个平时披头散发的奴隶,满身污垢,身上长满虱子跳蚤,腌臜不堪。为了一口吃食,他能爆发出堪比远古凶兽的战斗力,替韩遂暗中杀死了不计其数的敌人,其中不乏武艺超群之辈。
然而,近年来,随着韩遂麾下兵马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身份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他渐渐十分厌恶豸奴。看不惯豸奴的肮脏,厌恶他的邋遢,更看不上他茹毛饮血的行径。
所以韩遂时常不给豸奴吃食,有时候一连三五天都不给他一口吃的,把他像狗一样绑在后院马厩里。
结果,豸奴饥饿难耐之下,渐渐就有了生食马血和马肉的习性,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一旦饿了,他什么都吃,人畜不论。
七年了,韩遂从来就没把豸奴当人看。因为豸奴只是他在月氏族境内丛林里捡到的一个“野人”奴隶。
不管豸奴有多厉害,哪怕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但他在韩遂心里,永远都是那个生食野兔的“野人”。一个不会说汉话,甚至连月氏族语言也不会讲的野人。
今天韩遂率大军与李利交战,却在两军阵前被李利百般羞辱,致使早已习惯了被人奉承的韩遂,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在成宜和阎艳相继失手之下,他怒极攻心地将豸奴放了出来,一心想着杀死李利手下的将领,最好能让豸奴把李利一块杀了。
结果······豸奴死了。
跟着他韩遂七年的豸奴,竟然被李利下令乱箭射杀了!
这一刻,韩遂如丧考妣,心中空落落的。
北宫伯玉是怎死的,李文候和边章又是怎么死的?
当年董卓率领大军一举追杀韩遂到榆中,他又是怎么抵挡董卓大军,一路杀出重围的?
这全是豸奴在暗中护持之功。
否则,凭借他韩遂那不入流的武艺焉能屡屡化险为夷,又凭什么纵横羌人领地,统领金城数万大军?
还是那句话,西凉民风彪悍,只认实力不认人,光靠一张伶牙俐齿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惹得别人厌烦了,一巴掌扇过来,打得满嘴掉牙,最后还得合血自己咽下去。
若是没有豸奴的护持,韩遂焉能有今天之地位和富贵。
可是······豸奴已经被他连续饿饭饿了两年,原本强壮如铁塔一样的丈高莽汉,如今却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骨感男。
现在倒好,豸奴更是被李利军临阵射杀,横死阵前。
脑海中纷乱如麻,韩遂想着豸奴七年来的默默奉献,想起豸奴曾光着脚板背着自己三天三夜翻越数百里崇山峻岭,从羌人领地跑回汉境,眼角竟然流出了几滴眼泪。
“将军,你看,李利贼子竟然连豸奴的尸身也不放过,把尸体拉回军阵后方去了!”
“啊!”韩遂闻言大惊,心中对豸奴的一丝愧疚之心顿时化作满腔的怒火。
“李利小儿欺我太甚!来人,擂鼓出战,全军随我击杀李利贼军!”
“叔父且慢!”
就在韩遂跃马扬鞭准备率军冲杀之际,之前被李利砍成重伤的马超打马拦在韩遂身前,急声劝阻道。
“哼!孟起,你为何拦我出战?难道你与李利小儿有旧,有意坏我大事?”
韩遂此时怒极攻心,心中只想着打败狂妄的李利贼子,因此谁也不给面子。即使是西凉太守马腾的长子马超,他也毫无顾忌地当众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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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九十二章 战韩遂,别来无恙(八)
“叔父且慢!”
就在韩遂跃马扬鞭准备率军冲杀之际,之前被李利砍成重伤的马超打马拦在韩遂身前,急声劝阻道。
“哼!孟起,你为何拦我出战?难道你与李利小儿有旧,有意坏我大事?”
韩遂此时怒极攻心,心中只想着打败狂妄的李利贼子,因此谁也不给面子。即使是西凉太守马腾的长子马超,他也毫无顾忌地当众斥喝。
马超被韩遂如此不顾情面的怒斥,一张俊脸瞬间闪过一丝狰狞之色。
“我长这么大以来,谁敢对我马超如此说话?”
一瞬间,马超感觉自己被韩遂羞辱了,心中怒火骤然而起。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下这口恶气,因为他心中对李利的仇恨远胜于韩遂。
深吸一口气,马超竭力平息心中怒气,耐心地对韩遂说道:“叔父,刚刚三场阵前斗将全是我联军失利,我军士气接连受挫。此时若强行冲杀敌军军阵,即便是打败了李利小儿,恐怕我军伤亡也极为惨重,得不偿失。因此,小侄建议今日暂且休战,待明日重整旗鼓,一举诛灭李利贼军!”
说话之中,马超眼见韩遂脸上的怒色缓和了不少,便继续说道:“叔父且放心,凭我等联军六万人马,诛灭李利小贼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可谓是胜券在握。即便是小贼拥有黑龙岭之险关,我军也能一举攻破关隘,杀入武威郡腹地,将小贼余孽一举剿灭!”
“嗯,孟起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李利小儿已连胜三阵,难道我等就这样撤兵回营吗?这样不是让李利小儿耻笑我联军无大将,日后传扬出去,老夫岂不颜面尽失?”韩遂心有不甘地说道。
“这······,难道叔父还要派遣将领阵前挑战吗?”马超一时愕然,惊诧地问道。
韩遂闻言呵呵一笑,笑眯眯地看着马超,“孟起呀,我早就听闻你武艺超群,在数万马家军之中鲜有敌手。难道你不想与那李利小儿较量一番,这等扬名立万的机会可是不多见,错过了岂不可惜?
这样吧,孟起,待会儿你便出阵挑战。若是能战而胜之,那么老夫就率领大军攻杀上去,一举攻破黑龙岭。倘若你力有不逮,那······今日就休战,待明日再战李利小儿!”
“啊!叔父,这······”马超被韩遂的话给说愣住了,失声惊叫了一声,支吾着说不话来。
韩遂眉头微皱,沉呤道:“怎么了,孟起,难道你不敢出战?”
马超闻言心头一激灵,顿时答道:“不,叔父误会了。小侄怎会惧怕李利小贼呢,此等扬名的大好机会,可遇不可求,小侄心中欣喜而已。呃,是欣喜。小侄这就回军稍作准备,然后就出阵挑战!”
“这便好,虎父无犬子啊!你父亲年轻时便勇武过人,没想到孟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小年纪便有不亚于乃父之武艺。寿成兄有子如此,当真是好福气呀!呵呵呵!”
韩遂捋着胡须,笑呵呵地对马超说道。
“叔父过奖了,小侄愧不敢当。叔父稍等片刻,待小侄回阵带上兵器便出阵挑战。”
马超现在对韩遂可谓是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发火,于是虚情假意地应付了韩遂几句,立即打马回阵。
韩遂目送马超离去,眼底掠过一丝冷厉之色,轻声喃喃道:“此子小小年纪便这般心高气傲,纵然武艺超群,只怕日后也难有作为。虎父无犬子?哼,依老夫看,只怕是犬父生犬子吧!
马腾自负聪明一世,实际上却是蛇鼠两端,投机取巧之辈。之前还傻呵呵地带着马家军跟着袁绍、曹操等纨绔子弟讨伐董太师,试图借盟军之手除掉董卓,从而伺机吞并董卓的西凉势力。结果如何呢,十八路诸侯倒是打败了董卓,却把董卓撵到长安来了,一下子掐住了马腾的脖子!
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董卓独霸京兆,马腾还不得乖溜溜地俯首称臣。现在对付一个李家小辈,他马腾都不敢亲自出面,把十几岁的黄口小儿派到这里剿灭李利小贼,真是可笑之极!”
·················
李利军阵前。
李玄正在李利身旁轻声禀报着豸奴的伤势。
“主公,那个韩遂口中的豸奴伤势很重,全身扎满了箭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箭矢没有射中他的头部和心脏,再加上,主公刚才临时起意改用的普通箭矢,并未用上秦弓巨箭;否则他死定了。
此外,豸奴身上穿着皮质坚韧的熊皮大氅,又有铁链挥舞抵挡箭矢,因此他此刻还能留下一口气,算是把命保住了。只不过他此前应该是长期饥饿,再加上生食血肉,以至于骨瘦如柴,已有早夭之相。现在主公宅心仁厚,要救活他,只怕最少需要细心调养三个月以上,才能让他恢复到正常人的程度。”
“哦?长期饥饿,骨瘦如柴,早夭之相?元忠啊,这是怎么回事?想那韩遂霸占金城多年,难道还缺少豸奴一口吃食不成?”李利神情惊愕,颇为不解地问道。
李玄闻言一笑,随之面色沉重地道:“主公想必是误会了。主公以为豸奴是韩遂的家将吗?不,主公是没有亲自看到豸奴的样子,只要主公亲自看上一眼,就知道豸奴在韩遂身边是个什么人了。
豸奴此次之所以被数十支箭矢射中而未死,全是他之前所处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让他有了活命的机会;否则,他决计难逃一死。
豸奴全身粗糙无比,如今初秋之季,他便穿着厚厚的熊皮,手脚上全是厚厚的老茧,一般刀刃都划不破。尤其是他的一双脚,脚板和脚背以及脚踝上全是寸余厚的茧甲,那双大脚即使踩在刀刃上也割不破,比野兽的脚爪还要坚韧。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豸奴的手腕和脚踝上同样长着一寸厚的老茧。脚踝上,很可能之前戴着数年之久的脚镣,并且脚镣十分沉重。而他手腕上的铁链戴的时间更长,最少有七八年时间,环扣已经深深地陷在骨肉之中;除了剁掉他的双手之外,铁链根本无法取下来。
像韩遂老贼这样心性歹毒之人,属下闻所未闻,今日算是开了眼界,见识到了世间竟有心灵丑恶之人。他把豸奴当做畜生来养,从豸奴身上的情况来看,豸奴应该就没睡过卧榻,而是与牲畜、战马常年关在一起,全身邋遢不堪。而豸奴身体消瘦、长期饥饿,应该是有人故意把他栓起来,不给他吃食,以至于他生食马血充饥,这种状况应该持续了数年之久。”
李利听着李玄的话,满脸铁青,眼神阴沉冰冷。
半晌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元忠啊,暂时派人把豸奴送回大寨治伤,等此战结束之后,让他住在郡守府上,由恶来亲自看着他,只要他不随意伤人,不要过多的束缚他。这是一个真正的可怜人,也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只要他能挺过这次生死大劫,再次恢复健康,日后必成大器!”
李利话音刚落,抬头便看见对面的韩遂军阵之中又有两员将领出阵挑战。
顿时,李利嘴角翘了起来,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呵呵呵!元忠啊,此番出阵挑战的那个白马银甲的将领,就是原西凉太守马腾的长子马超。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处处与我争锋相对,伤势好得挺快。上次在枫叶峡谷,他带着两万飞马盗夜袭我军大营,被我狠狠地砍了一刀,险些将他一刀砍死。没想到这前后一个月时间,他竟然又活蹦乱跳地再次率军来讨伐我。”
李玄微微愣神,煞有兴趣看着策马出阵的马超,说道:“哦?他就是马超!上次教训还不够,此番还敢出兵前来,看来他对主公的怨恨很深,近乎无法调和。
据属下所知,马腾去年曾率军去陈留会盟,与诸侯联军共同讨伐过董太师。因此,马家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几乎是处处谨小慎微,不敢肆意妄为。不过据说马家军的实力不弱,有数万兵马,就因为如此,董太师才迟迟未对马家动手;否则,马家恐怕早就覆灭了。”
李利笑呵呵地应道:“呵呵呵!元忠此言不错。马腾也是无利不起早,只不过时运不济,上次会盟非但没讨到好处,反而惹得一身骚,如今不得不龟缩起来,以求自保。好了,元忠随时注意韩遂军的变动,待我前去会会这个手下败将!驾!”
“唏聿聿!”
疾奔到阵前的李利,赫然勒马驻足,黄骠马随之一声长嘶。
“马儿,别来无恙?之前一刀没有砍死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又赶来送死,当真是精神可嘉呀!”
跃马阵前的马超,乍一看到李利,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涌上脑门。
顿时,他双眼暴怒似要喷火一般,俊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潮红。
“李利小贼,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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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九十三章 战韩遂,再战马儿(九)
跃马阵前的马超,乍一看到李利,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涌上脑门。
顿时,他双眼暴怒似要喷火一般,俊脸上瞬间浮现出一片潮红。
“李利小贼,你叫我什么?”
李利对马超眼中的怒火视而不见,笑呵呵地道:“叫你马儿呀!我听说你的乳名就叫马儿,难道我叫错了?莫非马儿是你父亲的乳名,并不是你?呵呵呵!”
马超被李利的一番说辞气得暴跳如雷,“呀啊,李利小贼欺我太甚!小贼听好了,小爷名叫马超,字孟起,你别乱叫!”
“哈哈哈!”
李利看着马超越愤怒,心里就越高兴,开怀大笑道:“马儿莫要生气。我且问你,你的乳名是叫马儿吧,我比你年长一些,官职也比你高,称呼你的乳名有何不可?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本太守礼贤下士,为了避免我们之间太生分,以乳名唤你,这是你的荣幸。你怎么反倒不乐意呢?真是不识抬举!”
“你······小贼,没想到一月不见,你倒成了油腔滑调之徒,真让马某失望。”
马超被李利气得眉头竖起,鼻翼煽动,不过他终究还是强忍住了心头的怒火,没有被恼怒冲昏头脑。
李利闻言不屑地一笑,随之正色道:“好了,本太守原本念你也是名将马援之后,故而给你几分薄面,与你叙叙家常。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本太守就不跟你啰嗦了。
马儿,听说你此番带来了一万兵马,只带这么点人,你也敢来我面前晃悠!莫非你忘了之前你可是带着两万飞马盗贼夜袭我军大营,结果功败垂成,被本太守砍了一刀,险些半边肩膀都卸下来了,最后还是你堂弟马岱带着你落荒而逃。
这次你只带一万兵马,是不是又想着借用别人的兵马来对付我呀?这样的伎俩使用一次就行了,你总是耍小聪明,日后谁还敢信任你,你早晚会成为孤家寡人、众叛亲离!”
听了李利的一番话后,马超心里那个恨呐,恨得直咬牙,满脸铁青,嘴角连续抽搐。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李利只怕是已经被他抹杀无数次了。
“李利小贼休得猖狂!上次小爷之所以会败给你,那是因为小爷的坐骑被你的陷坑所杀,才让你趁机占了先手。此番小爷就在这两军阵前堂堂正正地与你一战,看你如何胜得了我!
小贼可敢与我马超一战!”
李利爽朗一笑,大声道:“马儿要战,本太守便与你一战又有何妨!马儿,你身边的这位将军是谁呀?本太守乍眼一看,便感觉这位将军有股子英雄气,看起来可比你强多了,没有你这般面目可憎!呵呵呵!”
“呀啊!李利小贼欺我太甚,拿命来!”
马超这下是真的被李利气得够呛,暴喝一声,便打马狂奔杀将而来。
他身边的将领是谁呢?
其实,此人只不过是他马家军新近招募的一名屯长,名叫庞德,武艺不错,与马超相差无几,于是马超便让他出征武威郡。
此番马超要与李利对战,而上次枫叶峡谷重伤落败的一幕,至今他仍然心有余悸,便把庞德叫到身旁,以策万全。
让马超万万没想到的是,庞德反倒成了李利讥笑他的笑柄。
李利竟然拿一个小屯长与他马超相提并论,这让心高气傲的马超如何受得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眼见马超含怒疾奔而来,李利嘴角浮现出一抹计谋得逞的诡笑。
旋即他轻提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黄骠马瞬即狂奔而出,迎面冲向来势汹汹的马超。
疾奔之中,李利单手倒拖着丈五大刀,眼睛微眯冷眼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超。
“锵———!”
一声兵器嗡鸣声中,李利单手一刀击偏马超迎面刺来的银色长枪。瞬即,左手探出与右手双手持刀,再次挥砍在马超的长枪上。不过这一次却不是一碰即让,而是顺着长枪的枪杆顺势一抹,刀锋滑向马超握枪的双手。
好个马超!
面对顺势滑下的刀芒,但见马超左手立即松开,右手提枪一横,立起枪杆挡住李利的大刀。瞬间,左手握住长枪的中段,与李利的大刀展开力量比拼,既而奋力挺抢,将大刀掀开。旋即他手中的长枪瞬间刺出,直取李利右臂腋下要害。
霎时,李利骤然一个后仰身,避过直刺而来的长枪,右手单手持刀一个旋风横砍,劈向马超腰际。
马超一击落空,瞬间回枪,横枪再次拦截住李利横扫过来的大刀。
“吭———!”
激鸣声中,李利右臂微微麻痹,肩头威震,随即肩膀一抖便恢复正常。
单臂力量确实还不足以抵挡马超的双手用力,但也相去不远,倒也无大碍。
两马擦身而过,第一回合的较量结束。
转身回马再战。
李利手中的大刀与马超的长枪凌空相遇,枪尖撞上刀背,枪杆迎接大刀劈砍。
双方你来我往地大力撞击,兵器抨击之中,响声大作,声传四野。
以力量而言,李利与马超旗鼓相当,两人互不示弱。
以招式精妙而言,马超的马家枪法至刚至强,勇猛刚烈,出枪轨迹十分诡异,不时还有些刁钻阴狠。
而李利的刀法大开大阖,长刀回转迅速,刚猛强劲,且又不失巧劲,可谓是刚柔并济,尽显正气浩荡。
半个时辰后,李利与马超已激斗八十二个回合。
双方势均力敌,攻守兼之,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换言之,上次李利砍伤马超确是有很大的侥幸成分。
如果不是马超中途走神,为痛失宝马踏雪而暗自伤神,李利能不能胜过马超还在两可之间,更遑论重伤马超。
如今时隔一月,两人异地再战,居于两军阵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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