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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叹息声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但话语中透漏出的深意却颇为耐人寻味。
“妄议战事么?事关十几万冀州军的生死存亡,岂是小事?眼下战事已是迫在眉睫,此时不议,又待何时?袁本初啊袁本初,挖掘如此巨大的地坑,动静如此之大,我许攸此前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你这般一意孤行,早晚必将葬送掉整个冀州,甚至还会拖累我许攸陪你殉葬啊!”
正当许攸低声自语之际,身旁却突然传了一个声音:“主公此举有伤天和,甚为不祥啊!”
“呃!”许攸闻声惊愕,瞬间回身寻声看去,却见说话之人竟是“荀氏八龙”之一的荀谌。
“原来是文若兄啊!方才主公有令,命我等不得妄议战事,不知文若为何对其置若罔闻呢?”
荀谌,字文若,现为袁绍帐下谋主,决战之初留守大营,半个时辰前袁绍回营时,其率领数千将领出营迎接。荀谌出身颍川世家,乃荀彧之弟,家中排行老四,荀彧是他的长兄。
听到许攸的话后,荀谌微微摇头:“子远何必明知故问?不瞒子远,你刚才那番话句句在理,我深有同感,却苦于不敢对主公谏言。而子远之忧虑也正是我此刻心中所想,眼下形势紧迫,是该慎重考虑我冀州前途命运的时候了。只可惜主公此时仍旧沉浸在喜悦当中。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忠言逆耳啊!”
说完话后,荀谌神情甚为黯淡,与许攸一样满脸愁容。似是同样不看好眼前的战事。对冀州的将来很是担忧。
眼见荀谌和自己同病相怜,对时局的看法竟然不谋而合。许攸顿时放下戒备,暗中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神不由松弛下来。
“友若所言甚是。主公太过看重眼前的地陷阵,以为凭此便可将李利及其麾下的西凉铁骑一网打尽。彻底覆灭殆尽,从此便除掉一心腹巨患。岂不知此法有违天理,为世人所不容,实属舍本逐末之举,殊为不智。”
语气稍顿,许攸再次将目光投向惨叫声连连的地坑,忧心忡忡地低吟道:“主公私下调集数万大军。连续挖掘四月有余,方有眼前这般巨大的地坑。可这么大的事情,我等在今夜之前却浑然不知,而提前知晓此事之人仅有田丰、郭图和二公子袁熙三人 。主公如此作为。岂不令我等寒心!”
“啊?”荀谌闻言惊诧,急声问道:“子远言外之意莫不是说此计乃田元皓所献?元皓素来刚正耿直,为何此番却犯了糊涂,向主公进献这等伤天害理的下下之策啊?”
“这??”许攸闻言后,神色微变,眼睛咕噜转了几圈后,终是决定实言相告,以免荀谌误以为地陷之计出自田丰之口。
“文若莫要误会,此策并非田丰所献。我之前也以为这是田丰小人所为,直到刚才撤退途中方知此计原是出自二公子袁熙之口,想来这般恶毒的计策必是郭图的谋划。只不过他位卑言轻,是以便借二公子之口向主公献计,却不料此计正中主公下怀,几乎是一拍即合,而后便悄然进行。据说整个挖掘行动都是二公子全权负责,抽调的六万兵士也全是高干、淳于琼和蒋奇等嫡系将领帐下的兵马,因此才会将此事瞒得死死的,以致于我等始终毫无察觉。”
荀谌闻言后,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可他的眼角余光却在二十步开外的袁熙和郭图二人身上徘徊,眼神极其冷厉,其间还夹杂着浓烈的怨恨。
良久后,他低声叹道:“如此说来,元皓此次又被郭图小人给利用了,甘愿留在阵前替主公断后,其实就是代人受过,送死而已!”
许攸点头道:“确实如此。田丰历来正直不阿,且遇到主公之前一直不得重用,郁郁不得志,而主公却待他甚厚,依为臂膀。自此,田丰便对主公常怀感激之心,视为知遇之恩,忠心耿耿。而此次主公将地陷绝杀阵之事提前告知于他,其目的便是想让他主导绝杀阵;毕竟他素来沉稳持重,但凡经手的军政事务从未出现过差错。是以,主公才会将此事托付于他,不承想他居然答应了,而且还在关键时刻主动请缨留守阵前坚守到最后一刻。”
说到这儿,许攸深有感触地感慨道:“尽管我许攸与田丰一直不和,以往只要是他提出的建议,我必然矢口反对。但是,我却不得不承认,田丰虽有些顽固迂腐,却是个极其难得的老成持重的能臣,在处理政务和农事方面,我不如他;可若是论及战略眼光和随军征战,他远不如我。
此外还有一点我甘拜下风,那就是他可以不顾一切地替主公去死,而我许攸永远也不可能做到置自身生死于不顾。所以,扪心自问,我不如田丰。可他此次就这么葬身在地坑之中,实在是不值得。要知道,如果他不答应主公的要求,那么留在阵前坚守并发动大阵之人就会是郭图,亦或是二公子袁熙。”
荀谌闻言后,心中极为沉重,脸色阴沉如乌云,眼神冰冷得瘆人,似是要择人而噬一般。
在袁绍帐下的众多谋士中,荀谌和田丰是至交好友,当初袁绍自领冀州牧时,就是他向袁绍举荐了好友田丰。多年以来,两人之间或许也有分歧,但友情恒久,始终不曾改变分毫。与此同时,在冀州军中荀谌真正能看上眼的谋士,仅有两人,其一便是田丰。其二就是眼前的许攸。只可惜他与许攸性格不合,并且在他眼里,许攸虽然颇有才华,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势利之徒。故而。他和许攸之间除了将军府议事之外。平日里互不往来,仅仅是泛泛之交而已。然而。今日突遭剧变之下,两人却意外聚在一起,颇有些同气连枝,共度时艰的味道。
沉默半晌后。荀谌举目眺望着夜空下的地陷阵,幽幽说道:“但愿元皓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否则荀某绝不与郭图小人为伍,他日必为元皓报仇!”
“啊!”许攸闻声错愕,双眸不由闪烁一下,既而低声劝告道:“文若兄慎言。万一被他人听到,必生事端。”
荀谌扭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攸,轻声道:“明人不说暗话。刚刚子远似是对主公甚是失望,待他日冀州危亡之际。想必子远已经替自己准备好了退路?”
许攸闻声色变,眼神狐疑地注视着荀谌,疑声道:“文若兄何出此言?难道你适才偷听我说话了?”
“子远勿惊。而今我冀州正处于兴衰存亡的关键时刻,你我二人自当尽心竭力辅佐主公,断然不会心怀二志。但是,若是局势急转直下,说不得我等便要另谋出路了。不知子远以为然否?”荀谌直接挑明立场,直言不讳的说道。
许攸惊疑不定地看着荀谌,却见他神色坦然,目光坚定,不似作伪,亦非投机耍诈。随即,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众多将士,不着痕迹地对荀谌轻轻点头,低声道:“自古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若是事不可为,自当另谋出路,难道我等还非要陪着某些自以为是之人一同殉葬不成?”
荀谌深以为然地颔首道:“我亦有此意。但愿这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否则我等便要骂名了。”
许攸附和着点点头,却是不再言语,随之抬头仰望天色,只见天边已经露白,无需多久,天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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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禀主公,前方发现西凉战骑的身影,曹仁将军命末将前来请示主公,我军当如何应对?”急报声中,一名身着校尉战甲的将领打马奔至曹操身前,随即翻身下马,恭声跪拜道。
“吁!”曹操闻声勒马,眉头微皱着沉吟道:“左翼山脚下怎会出现西凉战骑?敌军究竟有多少人马,其领兵将军又是何人?”
“这”校尉闻言一愣,低头答道:“请主公恕罪。眼下天色太暗,且敌军没有点燃火把,全部战骑悉数置身于黑暗之中,故而无法辨明其兵力虚实,也没有看清其将领是何模样。不过,从敌军排成防御阵型来看,这股西凉战骑人数并不多,多则两三千人,少则五六百人。并且,这些西凉战骑戒备森严,末将率领数百名斥候前去打探时,尚未靠近百步便被敌骑发现,随即便是乱箭齐发。是以,末将敢断言,这股西凉战骑的战力颇强,若想短时间内将其歼灭,我军至少需要动用五千乃至一万兵马,方可成事。”
“嗯,你已经尽力了,起来吧。”曹操微微颔首,挥手示意校尉起身答话。
皱眉思量之中,曹操不经意间瞥见天边已经露白,当即他神色微变,立刻有了决断:“速速传令曹仁,不得交战,只须留下三千兵士负责警戒即可。全军加快行军速度,务必赶在天亮之前撤离战场,赶往黄河岸边重新集结。不得有误!”
“诺!”校尉也不赘言,领命后立即翻身上马,快速前往前军传令。
当天色微亮之际,负责殿后的曹仁带着三千人马追上前军,只见他垂头丧气地打马走到曹操身后,却没有向曹操见礼,完全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子孝为何这般神色,莫不是西凉战骑向我军发起攻击了?”
曹仁闻声摇头,满脸懊悔地抬头看着曹操:“主公可知刚刚与我等擦肩而过的西凉战骑的领兵将军是何人么?”
曹操不以为然地轻笑道:“呵呵呵!还能是何人,无外乎桓飞、典韦、张辽等西凉将领而已,总不会是李利吧?”
“正是李贼!”曹仁咬牙切齿地重重说道。
“啊”
一声惊叫当中,曹操身形一歪,瞬即从马背上滑落下来,幸亏曹仁眼疾手快,飞身下马及时拖住他。
“李贼、、、竟然是李贼!啊———!”靠在曹仁怀里的曹操,神情呆滞地失神自语,既而双手抱头,痛得翻身打滚,大声痛叫:“啊痛煞我也!”
眼见曹操的头风病又犯了,曹仁顿时慌了神,急忙劝慰道:“主公、主公息怒啊!此番错失良机,待来日我等还有机会,定可斩杀李贼!”
“啊!痛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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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777章 】 子龙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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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报———”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疾驰而来,临近李利身前时,陈到不等战马止步便飞身下马。
“叔至回来了,打探得如何,刚刚从我等身后悄悄溜走的大军是哪路诸侯麾下的兵马呀?”
陈到恭声答道:“禀主公,末将已经打探清楚了。刚才那支兵马是兖州曹操的部曲,而今已撤离战场,正往飞云渡北面谷口方向撤退!”
“哦?”李利闻言错愕,既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颔首道:“看样子,曹操是准备趁机摆脱盟军,独自率军北渡黄河,而后直接返回兖州。”
话音一顿,李利似是又想到什么:“噢,对了,叔至可曾探明曹军现有多少人马?”
陈到接声道:“禀主公,由于天色暗淡,末将与斥候大队并未看清曹军的具体人数。不过,从其撤离时阵型规模以及留在地上的马蹄印来看,曹军现有不少于五千战骑,步军应在五万左右,步骑加起来应该有五六万人马。”
“哦,五六万人马?”
李利神色愕然地沉吟一声,既而无奈地摇摇头,哑然失笑道:“曹操招兵买马的速度确实十分惊人哪!昔日飞云渡一役,曹操麾下最精锐的六万青州兵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个光杆儿将军逃了回去。不承想,这才过去多久啊,满打满算不过是区区五个月而已,他竟然又将兵马扩充至六万之数。巧借诸侯盟友的名义伺机壮大实力,这份招兵买马的能耐,着实让我望尘莫及,羡慕得紧哪!呵呵呵”
陈到咧嘴而笑,他自是听得出自家主公话语中的讽刺之意。明着说是羡慕曹操,实则鄙夷其品行奸诈卑劣,甚为不耻。
“主公所言极是。据斥候探报,此刻曹操麾下这五万余大军的确不是他的嫡系人马。也并非新近招募的青壮乡勇,而是盟军其他诸侯交予他临时指挥的部曲,以及决战中打散的逃兵。这将近六万大军之中,曹操本部人马只有两万,余下四万全是其他诸侯帐下的兵马。
其中便有江东孙策奉命调往河东郡时留下一万三千步卒,河内张扬帐下的两万余步骑,剩下几千人马则是曹操在此次大战中收拢的散兵游勇。这便是六万曹军的由来,追根究底,这些兵马全是从其他诸侯帐下抢过来的兵士,根本不是自行招募的人马。”
李利闻言淡然一笑。微微摇头说道:“叔至切莫轻视曹操此番作为,实际上,敢抢、会抢,也是一种本事。最重要的是抓住时机,找准目标。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便不落空,而这恰恰曹操的厉害之处。
方今天下,群雄割据,纵观各路诸侯,有谁不是恃强凌弱、强取豪夺,抢人、抢钱粮、抢州郡。几乎无一不是抢来的。只不过各路诸侯抢得比较文雅,讲究事出有因、出师有名,如此才能将抢到手的东西名正言顺地占为己有。像曹操这样吃相比较难看的抢人手法,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娄底原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招募不到青壮,自然也买不到战马,如此便无法扩充兵马。
更何况。时下曹操处境艰难,兖州根基已失,又遭遇飞云渡惨败,在盟军中的地位可谓是江河日下,一落千丈。身处如此窘境。他自保尚且勉强,焉有多余钱粮招兵买马?”
语气稍顿,李利话锋陡转:“正因如此,他才会忍气吞声地派遣程昱夤夜拜关,主动与我暗中结盟,以盟军情报换取曹真、曹休二人性命,并借此向我示好,表明其不愿与我西凉军为敌。实际上,时至今日,我与曹操之间早已是势成水火,誓不两立,毫无信任可言。是以,曹操暗中与我结盟之举,不过是逼不得已而为之,纯粹是权宜之计,藉此自保而已。因为他在盟军之中孤立无援,且处境险恶,加之众多部将和族人都被落在我手里,这就迫使他不得不以出卖盟军为代价,最大限度地恢复一些实力,从而在夹缝中求生存,伺机重整旗鼓,试图东山再起。
今日一战,曹操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大战伊始,他佯作率部参战,实际上仅是派出张扬帐下的数千兵马摇旗呐喊、虚张声势一番,而后便率部退至左翼战场消极避战,静观战局变化。直至袁绍启动地陷绝杀阵之时,他便率领麾下人马伺机脱离战场,逃之夭夭。如此以来,袁绍派给他指挥的孙策和张扬帐下兵马,就被他兵不血刃地纳入自己麾下,据为己有。只要随后他能率部北渡黄河,即可迅速返回兖州,如此便将飞云渡惨败中折损的兵马重新补充回来,将自身损失降至最低,等于是在司隶境内转了一圈,既无收获也没有太大损失,实力犹存。
这就是曹操啊,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许子将一语成谶哪!”
(注:许劭,字子将,汉末评论家。据说他每月都要对各郡名士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曾经评价曹操为“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
听完李利这番话后,陈到若有所思道:“末将原以为曹操不过是个投机取巧的奸猾之徒,此刻听主公所言,方知此贼确实了得。飞云渡一役后,曹操实力大损,入盟之初的八万大军只剩下两万步骑,可谓是损失惨重,朝不保夕。
然而,此次决战之中,他非但实力未损,反而伺机抢得数万兵马,一举将兵马扩充到六万之众,几乎与入盟时的实力相差无几。最为难得的是,他下手很准,既不抢袁绍、吕布麾下的兵士,也没有对张燕、刘备二人的部曲下手,而是抢了身处河东却将兵马留在河南的孙策和张扬二人的部曲。如此一来,即便日后事情败露,他也丝毫不惧;毕竟江东孙策和河内张扬二人根本奈何不得他,只能是吃个哑巴亏。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叔至一语中的。”李利欣然颔首道:“曹操此人智计百出,城府极深,历来是谋定而后动,罕有草率鲁莽之举。在局势不明之际。他绝对不敢正面得罪袁绍,也不敢轻易招惹吕布。再加上,他与徐州积怨极深,曾经屠戮徐州三郡百姓,是以他不会去抢刘备帐下的徐州兵;即便抢了也没用,因为徐州兵根本不会给他卖命。
至于黑山军么,曹操眼下也不敢招惹,毕竟黑山军人多势众,虽无百万之众,但十几万兵马还是有的;而此次入盟的黑山军仅是一半兵马而已。余下兵马仍旧盘踞在黑山上。另外,黑山距离兖州颇近,一旦招惹了黑山军,便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日后必定麻烦不断。
如此一来。曹操能够下手的目标就只有江东孙策和河内张扬这两路诸侯。张扬自不必多说,蛇鼠两端之辈,此次公然背叛于我,待战后我誓必诛灭此贼,是以曹操抢夺张扬的兵马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而江东孙策也是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狠角色,他之所以甘愿舍弃一部分兵马,是因为他想借机摆脱盟军的束缚。置身事外,甚至还想着早日返回江东。何况他留在盟军大营的一万余兵马全是从河内、河东二郡招募的新兵,甚至大部分还是白波贼覆灭之后的残兵。因此,这等战斗力羸弱的兵士,孙策根本看不上眼,弃之毫不足惜。
所以。曹操此番抢得的这些兵马,实际战斗力并不强,不过却能解曹操的燃眉之急,足可让他在兖州和青州一带站稳脚跟,不致于被吕布或袁绍所灭。”
陈到闻言后欣然点头。随之心头一震,似是想到什么,当下急声问道:“主公,刚刚曹军从我军身后潜行而过,难道他们就没有发现我军在此蛰伏待机么?按理说不应该呀!要知道,我等仅有一千三百余名劫后余生之人,且都是骑兵,根本不可能隐藏行迹。而曹军却有数万之众,难道他们的斥候都是睁眼瞎吗?一千多骑兵站在他们身边,难道他们还能视而不见?”
“呵呵呵!”李利闻言后欣然而笑,赞许道:“叔至果然心思缜密,终是发现了这其中的玄机。方才我之所以命你前去打探这股与我等擦肩而过的盟军底细,正是因为他们形迹可疑,极为诡异。你不妨试想一下,他们拥有近六万大军,从我等身后行军之时,彼此相距不过百步,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我们呢?换言之,既然他们已经发现我军潜伏于此,却为何没有攻击呢?
非但如此,他们竟然刻意绕道而行,还在我军身后百步开外留下三千人马,摆出一副防御阵势,好像生怕我等主动攻击他们似的。殊不知他们人多势众,我等又岂会自不量力地主动进攻呢?因此,当我得知这股盟军如此诡异的行踪后,顿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果不其然,事实证明我的预感很准确,这股盟军居然是曹操麾下的六万大军。这个曹操啊,平生最是多疑,历来奉行不打无把握之仗,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轻易不会冒险。况且,眼下正值此次决战的关键时刻,也是决定他曹阿瞒前途命运的转折点,因此他一心想着早点脱离战场,不愿横生枝节,更不会冒险。正是基于这种心理,他明明发现了我们藏身于此,却佯作视而不见,忙不失迭地率军离去。只是当他得知与我擦肩而过之后,又当作何反应,会不会气得头痛欲裂,肠子都悔青了呢?哈哈哈!”
“哒哒哒擒杀袁绍,杀呀!”
正当李利大笑之际,陈到正欲开口说话之时,突然听到盟军大营方向传来喊杀声,距离似乎并不是很远,应该就在陷坑北面通往盟军大营的山脚下。并且,发号施令之人的声音,在李利听来极为耳熟。
“呃!这这是子龙的声音!子龙终于率军赶来了!”一瞬间,李利便知来人是谁,顿时喜出望外地急声说道。
“三哥来了么?”陈到闻言诧异,既而心头一震,惊喜道:“果然是三哥的声音!他来得正是时候,想必此刻盟军正在庆幸阴谋得逞,防备必然松懈,三哥率军赶到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利笑呵呵地欣然颔首道:“叔至所言极是。子龙此时率军突袭盟军大营,确实是正逢其时,及时捕捉战机,算得上是恰到好处!呵呵呵”
开怀大笑之余,李利抬头仰望东方,透过氤氲缭绕的层层晨雾,看到天际露出一缕金边,赫然是晨曦欲出,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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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778章】 美梦成空
“咦?有人回来了,莫不是元皓?”
盟军辕门前,随着这一声惊诧的呼喊,足足等候半个时辰的许攸和袁熙等人,终于看见从地陷绝杀阵中间的狭窄通道上走出几个模糊的身影。
而最先发现这些踉跄身影的人,并惊声疾呼之人便是荀谌荀友若。
由此不难看出,他与陷在阵中的田丰果真是交情笃厚;得友如此,确实是羡煞旁人!
话音未落之际,荀谌和许攸等人便策马迎上前去,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眼见于此,勒马驻足在荀谌和许攸之后的袁熙和郭图二人,不由神色复杂地对视一眼,既而极为默契地轻轻点头,似有早有打算。随即,他二人心照不宣地咧咧嘴,脸上用力挤出几分急切担忧之色,而后打马跟过去。
“高览、淳于琼、高干?为何只有尔等回来,元皓何在?”
荀谌满怀希望策马迎上来,待看清楚率先走出陷阵几人的模样后,顿时大惊失色的急声问道。
“文若先生,别驾他他也坠入陷阵,想必、、、呃,想必凶多吉少啊!”走在最前面的高览低着头十分艰难地哀声答道。
“啊!元皓、、、元皓落入陷阵?这这么说元皓已经遭难了?”荀谌闻声色变,如丧考妣地失神自语。
随即,他怒不可遏地指着高览、淳于琼和高干三人,厉声诘问道:“ 尔等均为统兵大将,素来自诩武艺高强,此番理应护得元皓安全才是!可现在,为何尔等都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却将元皓弃之不顾。以致他身陷地坑,遭此劫难?回答我,这是为什么?”
盛怒之下,荀谌恶狠狠地怒瞪着高览、淳于琼和高干三将。满目狰狞道:“今日尔等若不给我一个交代。荀某誓不与尔等甘休!”
“呃?”高览闻声惊愕,但淳于琼和高干二人则是脸色瞬即阴沉下来。面露不忿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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