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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与此同时,主公亲身赴险,李代桃僵更换帅旗之法,以及随后的投石问路,都是神来之笔。若非如此,只怕我军战骑极有可能被地坑绝杀阵一举伏杀,从而遭受前所未有的惨败,甚至于葬送掉整个大好局面。倘若袁绍的阴谋得逞,那我西凉军挥师东进中原将变得遥遥无期,五年之内能不能恢复元气都是未知之数。
毕竟,我西凉军今时不同往日。昔日主公率领武威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发展壮大,从区区数万兵马发展到拥兵三十万,那是因为董卓攫取了大汉积累上百年的钱粮和军械,而这些积累最终全部落入主公手里。但是,如果此番我军遭受重创,再想短期内招募十万铁骑却是痴心妄想,完全没有可能。因为我们已经掏空了府库,粮草辎重都已告罄,再加上我们现在是家大业大地盘大,随之而来的便是支出更大,根本不可能将全部钱粮都用来招兵买马。
是以,此次娄底原之战完全称得上是决定我西凉军命运的一战,所幸我们最终还是胜利了。而此战,将彻底改变我军困守西凉一隅的局面,将我军势力范围延伸至中原各州,真正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而主公也随之成为凌驾于所有诸侯之上的霸主,足可傲视群雄!”
李利闻言轻轻摇头,微笑道:“什么霸主、什么傲视群雄,都是虚名而已,我李利可不是沽名钓誉的楚霸王,徒有霸王之名,最终却沦为他人成就帝业的垫脚石。此战过后,中原各路诸侯虽然损失惨重,却根基犹在,假以时日必定卷土重来。所以,现在就想着称王称霸还为时过早,只有彻底消灭中原诸侯之后,才算是除掉了心腹巨患,才有资格提及帝王霸业。”
话音稍顿,李利轻笑道:“奉孝还是说说盟军各路诸侯的损失情况,如此才能让我等对中原局势做出准确的判断,这才是当务之急嘛!”
郭嘉闻言点头,正色道:“据斥候探报,此刻正在逃亡之中的各路诸侯,兵马折损都相当惨重。早在决战之前,陈留张邈便被子龙将军斩杀,此一路诸侯灭亡,白波军被我军在河东郡剿灭,使得原本九路诸侯降为七路。此战之中,徐州刘备率领的五万大军仅剩不到一万兵士,原有七万大军的吕布此刻也仅存两万余步骑,八万曹军死伤殆尽,而今曹操吞并了张扬和孙策的部分部曲,兵力仍有六万之众。
原本诸侯盟军之中袁绍的实力最为雄厚,会盟之初就有十五万大军,后来又调集数万辎重兵屯兵于河东、河内二郡,负责押送粮草辎重,总兵力多达二十万。但是,经此一战,袁绍败逃之中身边一万余人马,加上飞云渡的屯军和后续逃亡的溃军,充其量不过四万残军。
决战之前,娄底原主战场上的盟军便多达三十六万之众,再加上飞云渡三万余屯军和留守大营的两万兵马,总兵力不下四十万之众。然而,一战之下,如今各路诸侯的残军加在一起,不到十五万之数,余下二十六万大军都在这娄底原战场上。这其中真正战死沙场的盟军不到十万,而葬身陷坑的兵马则是不下十万之众,剩下六七万残兵大多已经被俘,余下还在逃亡之中。
是以,眼下正在逃亡的诸侯当中,以曹操手中的兵马最多,足有六万步骑,其次便是袁绍和吕布。但是,如果把河东、河内二郡的兵马也算在内,袁绍麾下仍有近十万人马,不过那五六万袁军时下都在张扬和孙策二人掌握之中。
值得重视的是,河内张扬早在去岁便已正式投靠袁绍,因此河东、河内二郡实际都在张扬的控制之下;而江东孙策也不是善茬,入盟以来他一直在招兵买马,左右逢源,早已将兵马扩充至三、四万之众,被袁绍强行扣留一万五千兵马之后,他帐下仍有两三万人马。是以,河东、河内二郡此刻聚集着七八万大军,分别掌握在张扬、孙策和蒋奇三人手里。”
“嗯,河东郡?”李利颔首沉吟一声,随之举目北望,若有所思道:“想必昨夜公瑾就该率部抵达河东了,不知眼下战况如何?唉,公瑾与孙策终究还是碰面了,但愿公瑾不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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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788章 】 断其后路
夜幕徐徐拉开,天色渐渐暗下来。
“尔等麻利些,磨磨蹭蹭的作甚!”
随着守城将士不耐烦的急声喝斥,数十名堵在北门外的行人推搡着匆匆进城。
而后,正要关闭城门之时,又有一拨满头大汗的行人疾奔飞奔赶到门外,急于进城。
眼看城门就要关闭时,领头的壮汉纵身跃过鹿角木栅,一个箭步迈进城门,致使正欲关闭耳门的两名兵士措手不及,急退数步,其中一人脚下不稳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
“大胆莽夫,竟敢冲撞城门,找死!”屁股摔得生痛的兵士一咕噜爬起来,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挺抢向壮汉刺去。
“住手!”
一名什长及时出现拉住恼羞成怒的兵士,随之语气不善地对壮汉诘问道:“难道尔等不知道戌时关闭城门么,为何来迟?”
“将军容禀,俺们是刘府的佃农,因耕地路远,紧赶慢赶的还是回来晚了。”壮汉生得五大三粗,但说出话来却是文绉绉的,显得有些见识,看装扮应该是监督身后这群佃农干活的扈从。
“哦,刘府的人?”什长神色微变,沉吟着摆手道:“也罢,快进城吧,仅此一次,往后切莫如此,否则别怪我本将军不留情面!”
显然,壮汉如何解释都不打紧,重要的是那声“将军”让什长十分受用,于是“将军”便大人大量的放行了。
“呃,谢将军。多谢将军!”壮汉原以为还要费些唇舌,不承想什长竟然这么干脆,当即连忙躬身道谢。便挥手示意身后的数十名青壮拿着耕地的家伙什快速通过正门左侧的耳门进城。
这是河东郡城安邑城。
自打去岁安邑之战爆发后,河东郡大多数百姓都已跟随西凉军迁徙到弘农郡重新安家落户,只有不愿远走他乡的百姓还留在这里。不过他们随后都躲进了安邑城,白天在城外耕作,傍晚赶回城内歇息。而安邑城四座城门的正门从不轻易打开,使得进出城门的百姓和行人,只能从正门两侧的耳门进出。并且搜查甚严,挨个搜查,一个一个进出。好像生怕西凉军混进城里似的。
诚然,安邑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正常情况下很难被攻破。但凡事都有万一。昔日西凉军占据安邑城时。原本也以为凭此坚城足可抵挡诸侯盟军于城下,却不料被曹操麾下的数百甲士钻了空子,佯装成西凉甲士护送百姓进城,以致于趁夜一把火烧了安邑粮仓,最终迫使西凉军弃城渡河,退守函谷关。
如今这座安邑郡城由河内太守张扬、江东孙策和袁绍的部将蒋奇三人共同掌管,其中以张扬为主,孙策和蒋奇二人副之。从旁协助。说起张扬其人,原本也是一员沙场宿将。颇为勇武,早年曾跟随并州刺史丁原抵御塞外蛮夷,虽不敢说身经百战,却也是久经战阵之人。奈何随着天下越来越乱,年龄越来越大,张扬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且不说身体发福了,单说胆识便不复从前,愈发谨小慎微,生怕出一点差错,从而累及身家性命。
是以,大半年来,安邑城在张扬的治理下,百业萧条,城中百姓的生活愈发艰难。但是,有一点值得称道,那便是城内的治安极好,没有人敢作奸犯科,更没有人敢杀人放火、鸡鸣狗盗;抓住一个杀一个,治安焉能不好?
眼下,偌大的安邑城中满打满算仅有万余百姓,可驻军却多达三万之众,而且城外还有两处营寨。南门外五里屯驻着冀州蒋奇帐下的一万五千辎重兵,北门外十里屯扎着孙策的两万大军,此外在安邑城中还有孙策麾下的一万兵马,而城中另外两万兵马则是张扬在半年内招募的新兵。
故此,时下的安邑城一共驻扎着将近七万大军,完全称得上是重兵防守,固若金汤。但最近几天,张扬和孙策二人却不在城中,一切防务暂由蒋奇接管。因为,近日诸侯盟军将与西凉军在娄底原展开决战,是以此二人都已赶往盟军大营,待决战之时亲临战场观战。
“嘎嘎嘎哐当!”
伴随着插上门栓的清脆声响,北门两侧的耳门同时关闭,一队队巡夜的甲士在城楼上来回走动。
而此时夜色渐浓,安邑城外一片沉寂,光明彻底隐退,黑暗成为天地主角。
安邑城北门外二十里,青石沟。
一座临时大寨不知何时拔地而起,数里方圆的青石沟全是井然有序的营帐,其间还传出阵阵马嘶声。若是经验老道的牧马人听到这些马嘶声,定能判断出这座简陋的营寨中至少屯聚着上万匹马,而且全是上乘战马。
营寨正中是一座规模颇大且格局不俗的营帐,显然是这支形迹可疑的大军的中军大帐。
大帐内的布置极其简单,阶下左右两边是长宽高皆不过两尺的十余张案几,而阶上则是一张厚重而古朴的帅案,而后置有一张软垫。整个中军大帐便是如此,除了这些摆设之外再无它物,说它寒酸简陋亦不为过。
“咕嘟咕嘟”
此刻,帐下正中位置四张案几合并在一起,案上放着一壶正冒着腾腾热气的热茶,两名身着锦袍的俊朗文士相对而坐,不急不慢地斟茶饮用。
饮罢一盅茶,案几右边的文士忍不住扭头看看帐外夜色,随之回头看向对面英俊到极致的文士,微笑道:“夜已渐深,想必娄底原上的战事此时正是如火如荼,打得不可开交,可我二人却坐在营帐中悠闲品茗,此事若被主公知晓。不知作何感想啊!呵呵呵”
说罢话后,文士不禁笑出声来,似乎觉得十分有趣。亦或是想起此前的某件趣事,笑声十分爽朗。
“子敬星夜兼程赶来,我若不稍加招待,实在于心不忍。奈何大营简陋,没有美酒佳肴,惟有一壶清茶而已。倘若主公在此,倒是正好。我等三人便可席地而坐,就着这壶热茶,倾心交谈一番。换言之。若是主公当面,就不劳子敬不远千里而来喽!”俊朗文士笑声说道。
“公瑾此言确是实话。不过我以为公瑾想得太多了,我家兄长雅量高致,胸襟宽宏。当不致于为此起疑。不知公瑾以为然否?”右边文士面带笑容说道。
显然。这两位相对而坐之人都是李利颇为倚重的心腹。左边俊朗文士便是,一年之内率部扫平南匈奴,而后挥师收复并州全境,为西凉军立下赫赫战功的安北将军周瑜周公瑾。而右边之人则是名符其实的儒生文士,并且是牧守一州之地的封疆大吏,这便是鲁肃鲁子敬。
听到鲁肃的话后,周瑜坦然一笑,再次给鲁肃斟上一盅茶。笑声道:“子敬所言极是。以主公之胸怀,断不会因此事而生隙。然则我等身为臣下,理应处事周全,完全能够避免的事情还是事先处理妥当为好。否则,日后一旦有人借此生事,我周瑜岂不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鲁肃闻言大笑道:“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句话好像出自兄长之口,如今倒是被公瑾用上了。哈哈哈!”
笑罢后,鲁肃渐渐敛去笑容,正色道:“尽管我认为此事没有必要这么谨慎,但公瑾所言不无道理。身为人臣,理应替主上分忧,以免日后再起事端。此次事急从权,我便从旁为证,公瑾大可放手施为,再无顾忌。”
“如此甚好,我无忧矣!”
周瑜欣然而笑,举盅邀鲁肃共饮,轻抿一口茶后,神情振奋地说道:“眼下主公正率军与盟军决战,这可是五六十万人的大决战哪,想想都让我热血沸腾,心潮澎湃!可惜我等身在河东,未能亲临战场,实为生平一大憾事。不过我等此番亦是身负重任,主公命我务必在两日之内攻占河东郡,从而截断盟军退路,明日便是最后期限。因此,今夜与伯符见面之事至关重要,成与不成在此一举。倘若今夜密议不成,我军便连夜突袭安邑城,即使明天攻不下城池,最不济也要拔除蒋奇的南门大营,抢占渡口,焚毁盟军渡船。惟有如此,才能捣毁盟军退路,不负主公厚望!”
“公瑾似是成竹在胸,对此战有必胜的把握?”鲁肃略显惊疑地接声问道。
周瑜轻轻摇头,思索着说道:“实不相瞒,安邑城十分坚固,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且城中屯集着三万守军,城外还有三万多援军,想要一举攻下如此重兵防守的坚城,谈何容易?尽管如此,我等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拿下此城,只有这样,主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从而率领大军全力打败盟军,赢得此次娄底原决战的胜利。而我拿下安邑城的关键就在伯符身上,如果他能答应我作为内应,配合我军攻城,那么攻占此城便易如反掌。但是,如果他执意与我西凉军为敌,确是颇为麻烦,单单是他帐下的三万兵马就能固守城池半个月不失。是以,此战能否成功,就看伯符如何抉择。”
鲁肃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随即疑声道:“据细作探报,孙策今日不在城中,而是与张扬一起前往娄底原观战了。既是这样,那他今夜还能来吗?”
“会的。”周瑜肯定道:“斥候探报,大半个时辰前他和张扬便已返回郡城,而我则在傍晚时分先后安排两百余名兵士潜入城中,想必他们早已将密信交予伯符,此刻伯符或许正在途中”
“哈哈哈!不是途中,而是已经到了!”大笑声中,但见一袭快马直接冲进辕门,待周瑜话音方落之际,来人已经奔至大帐门外。





骁骑 【第789章】 兄弟重逢
话音稍顿,周瑜略显担忧道:“是以,此战能否一举功成,就看他如何抉择。 ”
鲁肃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轻声道:“据说孙策此番之所以率军前来会盟,便是为了公瑾投效主公之事而心忿难平,蓄意与主公为敌。不知此事确否?”
周瑜闻声错愕,随即微微摇头,苦笑道:“这不过是托词而已,根本不足为信。别人不了解伯符,可我和他相处多年,对他的为人禀性知之甚详。其人豪气干云,志存高远,生性刚直,宁折不屈,素以光复祖业为己任,抱负之大不下于主公。伯符重亲情,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更是一个杀伐果决,雷厉风行之人,或者说他有些刚愎自用,很少有人能左右他的决断,更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志向和报负。”
说到这儿,周瑜语气一顿,沉声道:“子敬不妨试想一下,像伯符这种性格之人,又岂会因我一人而不远千里率军前来寻仇呢?是以,与其说伯符是因我而率部前来寻衅报负,不如说他此行另有图谋,而且所图不小,甚至是有求于主公。有鉴于此,我才会邀他前来密议,因为我笃定他不会和我西凉军死战到底,入盟只是权宜之计。如果我的判断没错,那么此次攻占安邑城之事便大有可为。”
鲁肃微微皱起眉头,不无忧虑地道:“如果孙策果真是野心勃勃之辈,主公岂能容他?如此以来,只怕我等与他早晚还是敌人,有朝一日难免刀兵相向,很难共存于世。”
周瑜闻言神情一怔,脸色迅速黯淡下来,紧皱眉头。双眸流露出挥之不去的忧愁。
沉默片刻后,他轻轻点头道:“子敬所言甚是。确实,孙策志向远大,文武双全。且不甘居于人下。早晚必然成就一番大业,在这一点上他和主公是一类人。只可惜他走了太多弯路。错过了最佳的崛起时机,而今天下局势虽然纷乱如麻,似乎隐藏着很多机会,但实际并非如此。我西凉军勇冠天下。实力之强、地域之广,已然跃居天下各路诸侯之首,并且执天下之牛耳,拥有其他诸侯难以企及的绝对优势。眼下,天下格局已经成型,北强而南弱,我西凉军一家独大。凌驾于各路诸侯之上。因此,
只待此次娄底原决战过后,天下局势便趋于明朗,各路小诸侯将相继灭亡。能够存留下来的诸侯势力必将成为逐鹿天下的强者,也必然是雄霸一方的大势力。而我西凉治下拥有四州之地,定然在诸侯逐鹿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且仍是实力最强的诸侯霸主,也是最有可能问鼎天下的诸侯势力。
故而,孙策纵然有机会抢占立足之地,并快速崛起,却也为时已晚,成就终究有限。正如主公先前所说,江东之地纵使有所成就,终归是偏居一隅,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早晚必亡。奈何孙策其人十分固执,根本不听劝告,这番话我二人说说尚可,若是对孙策言讲,必定毫无用处,甚至会让他误以为我等瞧不起他。
然而,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先公后私,此番争取一并解决,省得迁延日久,越来越乱。尽管我实在不愿与伯符沙场相见,但是我西凉军和孙策之间早晚必有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
鲁肃对周瑜这番话深为赞同,接声道:“此次与孙策密议,公瑾打算如何说服他,若是不许诺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给他,只怕他不会配合我军攻城的。”
调整好心态的周瑜淡然一笑:“这个倒是很简单。孙策此次前来入盟不外乎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借机扬名天下,其二是招兵买马,寻求立足之地。这第一个目的,他已经实现了;数日内连下十城,并与吕布一较高下,且与马超将军打成平手,凭此足可让他名扬天下。而我等要想让他配合攻取安邑城,就要帮他实现第二个目的,帮他招兵买马,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根基之地。”
“我们帮他招兵买马,这岂不等于背叛主公么?此举不妥,实在是不妥,断不可为!”鲁肃连连摇头道。
周瑜闻言哑然失笑,抬手示意鲁肃稍安勿躁,解释道:“子敬莫急,且听我详细道来。我等自然不可能直接帮他招募新兵,也没有战马卖给他,我所说的招兵买马,只是给他提供一个扩充实力的机会而已,而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则是他的事情,与你我二人无关。至于给他一个根基之地,则更加容易,只需主公赐下一道诏书就行了。而这道诏书,主公去年便给了他,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决定和他密议,巧取安邑城。否则,若无主公行事在前,我二人安敢擅自与孙策会面?”
“哦,如此便好,害我虚惊一场。”鲁肃恍然大悟道。
随即他仿佛又想起什么,急声道:“呃,对了,据细作探报,孙策今日不在城中,而是与张扬一起前往娄底原观战了。既是如此,那他今夜还能来吗?”
“会的。”周瑜肯定道:“刚刚斥候探报,大半个时辰前他和张扬便已返回郡城,而我则在傍晚时分先后安排两百余名兵士潜入城中,想必他们早已将密信交予伯符,此刻伯符或许正在途中”
“哈哈哈!不是还在途中,而是已经到了!”大笑声中,但见一袭快马直接冲进辕门,待周瑜话音方落之际,来人已经奔至大帐门外。
周瑜和鲁肃闻声惊愕,当即起身疾步走出帐门,赫然看见孙策翻身下马,站在阶下。
“尔等不得无礼,速速退下!”
摆手挥退围在孙策身边的甲士,周瑜快步迎上来,边走边说道:“一别经年,兄长安好?”
“公瑾别来无恙。呵呵呵!”阔别两年有余,再次见到周瑜,孙策显得很是高兴,爽朗的笑声传遍大帐内外。
“多谢兄长关怀,小弟甚好。兄长一路鞍马劳顿,快请入帐歇息。”稍作寒暄后,周瑜将孙策请进大帐,进门挥手示意亲兵端上早已准备妥当的酒肉。
在周瑜设宴招待孙策之时,鲁肃悄然退出大帐,便于周瑜与孙策二人叙旧。
不多时,待孙策酒足饭饱后,鲁肃再次出现在大帐内,并挥退帐内兵士,亲自端来一壶刚刚煮好的热茶。
孙策随手端起鲁肃斟上的香茗,轻抿一口后,发现鲁肃居然坐在周瑜身边,当即诧异道:“不知这位先生是”
不等孙策询问,鲁肃微笑道:“在下临淮鲁肃鲁子敬,现为公瑾帐下随军主簿,兼领参军。此前是在下失礼了,请将军见谅。”
“鲁子敬?”孙策沉吟一声,既而直盯盯地看着鲁肃,急声道:“莫不是东城令鲁肃鲁子敬?”
鲁肃欣然颔首,笑道:“将军好眼力。在下一年前确是曾任过东城令,浑浑噩噩,毫无建树,非但无功,反倒被袁术缉拿。不得已,只得带上家小逃到长安讨个营生,幸得我家主公赏识,时下跟随公瑾出征。庸碌之人,让伯符将军见笑了。”
孙策闻言后,眼神一转,摇头道:“子敬切莫妄自菲薄。据我所知,子敬治理东城颇有成效,政绩卓著,却遭小人陷害,才被袁术下令通缉捉拿。此乃袁术赏罚不明之过,不识先生之才,弃之亦不可惜。如今先生既得大将军赏识,实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时来运转,此乃幸事也!”
“将军所言极是。来,请将军再饮一盅。”鲁肃颔首而笑,当即再为孙策斟满一盅。
这时,周瑜接过话茬,笑道:“兄长星夜从南安赶回来,想必娄底原决战已经开始,不知战况如何?”
“嗯?”孙策闻言微微愣神,既而摇头苦笑,说道:“公瑾何必明知故问呢?你既已知道愚兄匆匆赶回安邑,当知娄底原战事正酣,愚兄便是不想趟这潭浑水才急忙脱身回来的。至于眼下战况如何,为兄也不得而知。这场大战乍一开始便是龙争虎斗,斗将之战甚为惨烈,袁绍麾下上将文丑、颜良悉数被杀,大将军麾下的两员西凉宿将也惨死阵前。
不过,终归是大将军麾下战将技高一筹,连吕布都败在阵前,被号称西凉第一战将的桓飞打成重伤,险些丢掉性命。夕阳落山之时,两军全面出击,打到现在应该有两三时辰了。至于结果如何,眼下还很难说,毕竟此战规模之大、兵马之多,实为近百年来罕见的空前大战,估计一时半会儿很难分出胜负,至少要等到明天或是后天才能见分晓。”
周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微笑道:“多谢兄长直言相告。既然战事正酣,愚弟也只能坐等战事结束,再派斥候打探战况。不过,眼下愚弟尚有一事相求,不知兄长能否施以援手?”
孙策闻声眉头一紧,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却佯作茫然道:“有事相求?公瑾有事尽管直说,但凡为兄能够做到的事情,定不让贤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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