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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就这样,当诸葛亮带领步军收押战俘并打扫战场之时,公孙瓒和赵云二人则带领三万铁骑披星戴月的踏上征程,继续追杀蛮军。
此时已是皓月悬空。星辰璀璨,清冷的月光泼洒在尸骸遍地的战场上。血腥弥漫,寒气逼人。
勒马驻足在战场东边的小土坡上。李利神情平静,目送追击大军的背影渐渐远去,便迅速消失在莽莽群山之中。
这时,负责打扫战场的诸葛亮将手头上的事务交给徐晃和马岱,遂策马上坡,行至李利身旁勒马伫立。循着渐行渐远的马蹄声,诸葛亮举目眺望群山,轻声问道:“主公似乎有心事,不知能否告知微臣一二?如此也好让微臣为主公分忧。”
李利闻声后身形未动,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如水,稍稍沉默后,他语气低缓地幽幽说道:“谈不上心事,只是对伯圭和子龙此行有些担忧罢了。此次决战,我军与蛮军的伤亡近乎持平,双方各自阵亡四万余将士。唯一不同于蛮军的是,战后我军俘获了三万多战俘,而蛮军则是仓皇奔命,落荒而逃。即便如此,这也是一场以弱胜强的大胜。这一切都是贤弟的功劳,待此战结束后,再行封赏。”
诸葛亮淡然一笑,自谦道:“兄长过奖了。此战之所以取胜,全赖众将士用命,军中将领得力,兄长身先士卒之功。愚弟不过是略尽本分,焉敢居功?”
说到这儿,诸葛亮语气一顿,话锋陡转,撇开战功不谈,颇为好奇地问道:“既然兄长对公孙将军此行颇感忧虑,为何还要派遣他们领兵追击呢?莫非此举另有深意?”
李利微微摇头,低声道:“虽然我早已料到他们此去必有凶险,却不得不这么做。惟有继续追击,才能死死咬住这些蛮夷首领,不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从而为我军接下来彻底剿灭他们铺平道路。所以,伯圭和子龙率领三万将士前去追击便是充作诱饵,让蹋顿、素利等蛮夷首领既不能甩掉追兵,又没有把握消灭他们,只能边打边撤,疲于奔命。这样以来,蛮军的所有牛羊辎重都要舍弃在逃亡的路上,等到他们粮草耗尽时就不得不与我军再度决战。到那时,就是我军彻底铲除这些蛮夷魁首的最佳时机!”
诸葛亮闻言后,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思索片刻后,欣然说道:“兄长目光长远,思虑周全,愚弟钦佩之至。正如兄长所说,眼下蹋顿、苏仆延、乌延、难楼和素利等蛮夷首领在逃,他们手里仅剩不足五万兵马,与公孙将军和子龙率领的三万铁骑相差不大。所以,蹋顿等蛮酋即使想吃掉我军三万铁骑,也是有心无力。
此外,据细作探报,蹋顿、难楼等蛮夷首领此次为了攻打卢龙塞,几乎聚集了乌桓部落全部的兵力,可谓是倾巢而出。就连东部鲜卑首领素利也出动了七成兵马,阙机部落更是倾尽全力。这就意味着,乌桓各部已无力再次募兵出战,而辽西以东的蛮夷各部已无兵可用。现如今,唯一能帮助他们渡过此劫的便只有中部鲜卑首领轲比能,亦或是辽东公孙度!”
李利神色微变,扭头看着诸葛亮,沉吟道:“轲比能倒是有可能,至于公孙度么,却未必听说公孙度和伯圭是同宗同族的兄弟?”
诸葛亮闻言双眸骤然一亮,恍然说道:“原来兄长让公孙将军担任主将,目的便在于此。另外,愚弟还听说公孙度其人对蛮夷部落的态度与公孙瓒极其相像,早年也曾率军抵御蛮夷入侵犯境,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与诸多蛮夷番邦屡屡交战。由此可见,这两位公孙将军颇有相似之处,虽是割据自立的诸侯势力,却是铮铮铁骨,不失汉人本色。”
“幽州两公孙,汉之忠魂也!”李利颔首道。
听到“忠魂”二字,诸葛亮神色微变,似有所悟地轻轻点头,遂摒弃杂念,恭声道:“主公知人善任,微臣拜服。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主公之所以派遣严纲、鲜于银等将领随军出战,想必就是为了便于公孙将军指挥战事。就连子龙将军随行也是如此,因为他曾在公孙瓒帐下效力。由此看来,主公对此次追击蛮军之举早有盘算,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李利闻言后不作正面答复,却是开口大笑:“哈哈哈”
这便是:
背靠卢龙塞,剑指十万军。
汉兴诗书礼,胡昌撅马弓。
边郡始不靖,冲冠赴征戎。
汉疆岂可负,戍边有余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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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965章】 夜未央,梦魇流连
明月悬空,星汉灿烂。夤夜子时,中军大帐仍然闪烁着灯火,幔帐中周瑜与军师贾诩相对而坐,屏退了侍从,把酒叙谈。
“天色不早了,明日公瑾还要领兵出征,为兄便不叨扰了。”眼见夜已深沉,贾诩放下酒盏,起身说道。
周瑜此刻已微醺,闻言后摇头笑道:“文和兄不忙离开,且坐下。明日出征事宜,小弟早已准备妥当,不打紧的。”说话间,周瑜起身扶着贾诩的肩膀,盛情挽留。
贾诩当即落座,笑道:“看来公瑾与为兄一样,今夜注定无法安枕。既如此,我二人把酒夜谈,一醉方休。”再为周瑜斟上一盏酒,二人举盏同饮。
饮罢,周瑜拂袖拭去嘴角上的酒渍,欣然说道:“文和兄所言极是。今日是主公亲率大军与十余万蛮军决战的日子,想必此刻战事仍未结束,还在浴血拼杀。而我等身为臣子却置身事外,享受安逸,想及这些,我等情何以堪?”
说到这儿,周瑜语气一顿,庆幸道:“好在小弟明日也要领军出征冀州了。临行前,能与文和兄开怀畅饮一番,亦是生平一大幸事!”
听出周瑜心里有些苦闷,贾诩微微一笑,直言道:“公瑾所言不无道理。以我军今日之强盛,武将云集,谋士众多,兵强马壮。此番东征,主公完全可以择一上将挂帅出征,确实无须主公亲自领军征讨。故此,公瑾心中忧郁,担心沙场厮杀刀枪无眼,主公不该亲身赴险。然则,公瑾当知,我军之所以能有今日之局面。全仗主公雄才伟略之功。每逢战事,但凡主公亲临战场,我军将士人人奋勇。刀斧加身不皱眉头,骁勇善战之名冠绝天下。此一节。无人可替代,惟主公一人耳。
时下卢龙塞决战,我东征兵马远不如蛮军强盛,以弱旅对战强蛮。若无主公亲率大军出战,将毫无胜算,或者说取胜渺茫。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历次征战印证的事实。昔日青狼谷一役,想必公瑾仍是记忆犹新吧。若无主公坐镇后方。为公瑾压阵,想来北伐战事不会如此顺利。这一点,公瑾应是心知肚明?”
周瑜欣然点头:“确如文和兄所言,若无主公坐镇,小弟恐怕连大军都指挥不了,更不会有随后的北伐大捷。但是,小弟始终认为主公没有必要亲自领军征战,须知眼前中原战局才是重中之重,幽州边塞不过是细枝末节,无足轻重。犯不上如此兴师动众,大动干戈。文和兄以为然否?”
贾诩闻声色变,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一双眸子深邃地注视着周瑜,神情肃然道:“公瑾此言,为兄不敢苟同。此番与我说过便罢,日后切不可再提,尤其不能在主公面前提起,否则”
话音稍顿,贾诩语重心长地道:“或许公瑾还不了解主公的处世秉性。对主公而言,不管诸侯争斗如何剧烈,哪怕是打得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却终究是汉人内部争斗。就像自家兄弟打架斗殴一般,再怎么打都不要紧。即便打得头破血流,也不会让外人占便宜。最终大汉疆域还在汉人手里。然而,一旦外敌肆虐或蛮夷入侵,不管其他诸侯态度如何,主公都不会袖手旁观,一贯主张先攘外后安内,对诸多蛮夷从不手软。眼前局势便是如此。
冀州袁绍与幽州公孙瓒争斗多年,无形中大大削弱了幽州军对周边蛮夷的威慑力,使得盘踞在幽州边境的乌桓、鲜卑等蛮夷伺机而动,为祸边郡,肆意烧杀劫掠,为所欲为。如今公孙瓒势弱,冀州袁绍为图自保,更是不惜重金拉拢蛮夷,勾结蛮夷大军共同举兵,平分幽州。
局势如此恶劣,主公原本可以兵不血刃地收取幽州,而后挥师南下,直取冀州。可主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分兵两路,一路抵御冀州军的强攻,另一路则由主公亲自领军征讨蛮军。这就是我等主公与其他诸侯截然不同之处,也是我贾诩最敬重主公的地方,甘愿一生追随,誓死无悔!”说到这里,贾诩一脸钦佩之色,神情颇为激动,竭力平复心神后,他微笑道:“只有生活在边郡的百姓才知道边境不宁的危害到底有多大,有多么可怕,其他人或许永远也体会不到这种刻骨铭心的疾苦。为兄失态了,公瑾切莫见笑。”
听了贾诩一席话,周瑜当真笑不起来,反而心头十分沉重,甚为自责。沉重的是,大汉边境从未安宁过,一直盘踞着诸多蛮夷部落,至今已有数百年了,可大汉境内却群雄割据,争斗不止。自责的是,他感觉自己太过急功近利,眼睛始终盯着大汉各州各郡和各镇诸侯,却从未将眼光投向大汉之外,那里同样有着极其广博的疆域和肥沃的土地,还有凶狠彪悍、饿狼一样的诸多部族。
眼见周瑜似有所悟,贾诩会心一笑,顾自颔首。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有些话点到即止,周瑜绝顶聪明,只是一时被眼前的利益遮住了眼睛,但是只要稍稍提醒,他就能迅速清醒过来,从而全面地看待整个战局,这其中就包括正对大汉疆域虎视眈眈的边郡蛮夷。
沉思半晌后,周瑜对贾诩拱手一揖,以示谢意。大恩不言谢,这一揖就够了。随即,他神色平静地道:“据说孔明此次替代奉孝担任军师,不知文和兄对他了解多少?”
幸好李利不在这里,否则他听到周瑜这番话后一定会有无限感慨:周瑜和诸葛亮可谓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一句‘既生瑜何生亮’流传千古,让人唏嘘感叹千年。然而随着李利的横空出世,如今这对天生的对手竟然成了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这真是世事无常的最好诠释。
尽管如此,但有些人和事该来的早晚都会来,最终还是会碰到一起。初出茅庐的诸葛亮刚刚崭露头角,便立刻引起周瑜的注意。所幸他现在对诸葛亮并无敌意。恰恰相反,他此刻提起诸葛亮更多的是好奇与关心。好奇的是,诸葛亮乍一进入军旅便被委以重任。这样的例子并不多见;关心的是,诸葛亮实在是过于年轻。却担任军师这么重要的职务,周瑜替他担心,担心他扛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贾诩听出了周瑜话语中的担忧与关怀,轻轻捋着颌下长髯,笑声道:“诸葛亮是南阳太守诸葛瑾的胞弟,也是主公夫人诸葛玲的亲弟弟。其人虽是一介书生,却能甘守清贫,勤于农事。殊为难得。至于他才学谋略如何,为兄也不甚了解,但奉孝对诸葛亮可是推崇备至,称之有‘经天纬地之才’,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自认弗如。此外,他既是主公的内弟,却又被主公认作义弟。由此不难看出,诸葛亮之谋略绝对是非比寻常,定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士。
要知道。主公的识人之术冠绝天下,世人皆知。寻常文士根本进不了主公的视线,更不可能屈尊降贵。折节下交,并将其认作结义兄弟。如此礼遇厚待,可见诸葛亮才能之高、谋略之深,即便是我等恐怕也是犹有不及呀!”这番话是贾诩有感而发,语气极为真诚,绝无半分挑拨怂恿之意。
周瑜闻言后,神色微变,看向贾诩的眼神甚是疑惑,直到确认贾诩是有感而发之后。他随即释然了,微微皱起的眉头彻底松弛下来。显然。如果诸葛亮不是被李利和贾诩都认可的人,不是同僚的话。周瑜听到贾诩这番话后一定很不服气,事后一定会与诸葛亮较量一番。但此刻,他却没有半分争强斗胜之心,反而怀疑贾诩是不是对诸葛亮有什么看法。直至确认贾诩并无恶意之后,他才彻底安心了。
乱世争雄,最忌同僚之间勾心斗角,内部不和,何以成事?在这一点上,周瑜绝对不含糊,否则他就不是周瑜周公瑾了。
同一个天空下,同一片夜色下,邺城丞相府内堂中同样是灯火通明。
位列三公的大司空、兼领丞相事的袁绍,此刻忧心忡忡地伫立在窗前,透过撑起的窗口凝望着夜幕下的东面群山,良久不语。
一个月前,讨袁联盟因为荆州刘表突然撤兵而遭遇重挫,河北和淮南两大主战场相继息兵罢战,陷入对峙相持的僵局。当时,袁绍认为讨袁联盟已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就像他曾经两次联合诸侯会盟的情形一样,一旦哪路诸侯率先退出,整个联盟随即就会土崩瓦解,就地解散。
对此,袁绍可谓是深有体会。毕竟他曾经担任过两次诸侯盟主,两次率领盟军讨伐西凉军,但两次讨伐的结果却是大相径庭。首次联合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尽管有些不尽人意,但那一战终归还是胜了;因为盟军最终达到了目的,逼走董卓及其麾下的西凉军,顺利夺取了帝都洛阳。
第二次联合诸侯讨伐李利,虽然参与会盟的诸侯数量远不及陈留会盟的诸侯多,但是兵马却远胜于第一次会盟。可是司隶大战的结果却让袁绍不堪回首,盟军败了败得彻底,败得干净,一败涂地。会盟的九路诸侯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五个,五十余万盟军最终活着逃出司隶的不到一半,那是一场真正的惨败。
时至今日,袁绍仍然忘不了司隶大战的惨状,午夜梦回时总被噩梦吓醒,浑身虚脱。那十几万被坑杀在陷坑里的冤魂一直缠着他,徘徊在他的脑海里,驱之不散挥之不去,令他寝食不安,痛苦不堪。所以他一直试图忘记司隶大战的场景,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最好永远也不要再想起,就让它随着时间一起湮灭在尘埃里。然而伴随讨袁联盟的成立,那段被他刻意忘却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心头,以致他睡梦之中再次被吓醒,遂披上锦袍走进内堂,站在窗前眺望东方。
两天前,那边就传来消息,乌桓大首领蹋顿将率领十三万铁骑与李利大军正面决战。为此,袁绍这两天几乎没闭过眼睛,心里一直牵挂着卢龙塞战事;或者说,从他得知李利出现在幽州的那一刻起,他就寝室难安,坐卧不宁,一颗心一直悬在嗓子眼儿上。
“李利竟然到了幽州,这可怎么得了?一旦幽州落到李利手里,冀州再无宁日,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危在旦夕呀!”正是有着这种顾虑,这两天袁绍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中等待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安寝,却又在半夜里被噩梦吓醒。
站在窗前,袁绍估摸着:此刻卢龙塞决战应该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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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966章】 光阴如刀,风雨飘摇
随着“嘎吱”一阵开门声响,窸窣的脚步声传进袁绍耳朵里,他并未转身却知道来人是谁。
自行推门进来的正是袁绍的嫡长子袁谭。
有道是: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这个规制自周天子确立嫡长子继承制开始,这种继承制度便在炎黄大地上落地生根,迅速兴盛起来,传承千年,历久不衰,一直沿袭至今。
对于官宦子弟而言,嫡长子的身份无疑是占据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诸多资源享有优先权,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将拥有崇高的身份和地位。然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长子非但得不到多大好处,反而要早早地扛起家庭的重担;与之相对的是,幺儿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可以得到父母的更多关爱和呵护。
袁谭是袁绍的嫡长子,且出生在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因此他在袁家的地位超然,得天独厚。尽管袁绍曾一度并不喜欢他,但是他仍然拥有几个弟弟所没有的年龄优势,从而得到其父袁绍麾下许多文武官员的认可和拥戴,羽翼渐丰。
自从袁绍占据冀州、割据自立之后,袁谭随之水涨船高,俨然以世子的身份自居。从那时起,就有一批人主动向他靠拢,随着其父袁绍的势力一天天壮大,他这个世子也当得愈发滋润,稍稍使些手段便笼络了一大批文臣武将。
等到袁绍攻占青州,袁谭自然而然地成为提领青州的最佳人选。尽管袁绍很不看好他,无奈麾下文臣武将众口一词,于是袁谭便出任青州牧,独当一面。若是不出意外,等到袁绍百年之后。袁谭顺理成章地继承袁绍留下的势力,世袭诸侯。
然而伴随汉帝刘协猝然驾崩,讨袁联盟的成立。这原本顺理成章的一切瞬间化作泡影。袁谭的青州牧宝座还没捂热,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遭到兖州曹操的大举进攻。随后,一座座城池失守,一个个郡县相继沦陷,袁谭手忙脚乱的组织兵马奋起反攻,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不尽人意。去年年底,青州彻底被兖州曹操所夺,袁谭带着残兵败将仓惶讨回邺城。随后规规矩矩地老实了一个冬天,唯恐袁绍会因此而责备他,甚至心灰意冷,彻底放弃他。
但是,袁谭预料中的责备与训斥全都落空了。青州兵败后,袁绍并没有责怪他,甚至连一句重话或训斥都没有,反而表现的极为平静,好像青州根本无关紧要一样,丢了便丢了。没什么大不了。为此,袁谭曾一度紧张兮兮的,唯恐这是暴雨来临的平静。一旦袁绍真正怪罪下来,那就是狂风暴雨,他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决计无法善了。
可是整个冬天都过去了,袁绍对他依然没有任何训斥,甚至偶尔还会关心一下,嘘寒问暖一番,弄得袁谭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这是因为从他记事以后。父亲袁绍就不喜欢他,反而对三弟袁尚异常疼爱。关怀备至。因此他一直认为父亲偏心,厚此薄彼。故而他早早留了心眼,处心积虑地拉拢父亲帐下的文武官员,企图将其收为己用,有朝一日能助他登上父亲的宝座,继承父亲的爵位和势力。
冬去春来,整整担惊受怕了一个冬天的袁谭渐渐适应了父亲袁绍的关爱,彻底将青州兵败之事放下了。而后,在丞相府长史郭图的提醒下,他经常跟在袁绍身边,美其名曰“耳濡目染跟随父亲学习治国理政”,实际上就是装模作样地刻意讨好袁绍,博取袁绍的欢心。
时至初夏,袁谭已经习惯了跟在父亲袁绍身边,并且就住在袁绍寝宫旁边,早晚聆听教诲,不时前来请安问好。今夜亦是如此。不过袁谭出现在哪里,他身后一定还跟着一个人,此人就是丞相府长史郭图郭公则。现如今,郭图和袁谭之间关系极好,近乎无话不谈,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而袁谭则对他言听计从,事事请教,几乎无一例外。
“孩儿见父亲寝宫里的灯还亮着,就自己进来了,没有打扰父亲歇息吧?”碎步走到袁绍身旁,袁谭小心翼翼地恭声说道。
郭图跟在袁谭身后,站在窗框旁,顺着袁绍眺望的方向看了看,却见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随即他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三缄其口,仿佛不存在似的。
听出袁谭说话的语气微微有些不安,袁绍平静无波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失望,却一闪而逝,迅速恢复如常。稍稍沉默后,他轻声道:“我儿孝心可嘉,为父深感欣慰。往后,你随时都可以来看为父,不必请示,直接进来便可。”说完话后,袁绍扭头一脸和蔼地看着袁谭,并伸手给他拢一下衣领,似是担心他冻着似的,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这一刻,父子俩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看着已经步入而立之年的袁谭,袁绍微微有些失神,眼神颇为复杂:诧异、惭愧、自责与懊悔等情愫一股脑地呈现在他的眼瞳里。说起来,除了袁谭刚出生的时候,袁绍几乎从未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地看过长子袁谭的相貌,直到此刻他恍然发现,袁谭居然跟自己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看着眼前的袁谭,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而这些,之前他一直没有发现,或者说他几乎从未正眼看过袁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袁谭是他年轻时和贴身侍婢媾和所生,尽管侍婢怀孕之后便纳为妾室,但袁谭终非正室嫡出,故而袁绍对长子袁谭一直心存芥蒂,始终迈不过这道槛儿。这是因为袁绍自己也是妾室所生,虽名为袁家长子,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与正室所生的袁术明争暗斗了一辈子,到老了还是面和心不合,谁也不服谁。为此。袁绍深恶痛绝,每每想起自己的经历就忍不住地心烦气躁,大发脾气。随之情不自禁地就想到长子袁谭,无形中把自己心中的不平与怨恨转移到袁谭身上。遂对袁谭甚为不喜。
正是因为被心中的怨恨蒙蔽了眼睛,才让袁绍刻意忽视长子袁谭的存在,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甚至于眼不见为净。但此刻,袁绍忽然发现袁谭的相貌跟自己竟是如此相像,近乎如出一辙,出身与经历更是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之处在于。袁谭正值风华正茂之龄,而他却已经老了,临近花甲之年。
眼见袁绍神情恍惚,袁谭轻声呼唤道:“父亲、父亲,你这是莫非父亲有心事?若父亲不嫌孩儿愚钝,孩儿愿替父亲分忧。”
“嗯?”袁绍闻声回神,颇感诧异地沉吟一声,遂看到郭图站在袁谭身后,顿时释然了。换做以前,袁绍根本不予理会。更不可能把心中所想说与袁谭知晓。但此刻他的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俨然判若两人。何况岁月不饶人,之前他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压根就没有培养接班人的念头,但现在却是不得不考虑了,并且还要抓紧时间让袁谭尽快成长起来,以免后继无人。
“也好。”想及这些,袁绍轻轻颔首,语气温和地道:“细作探报,就在去年冬天,西凉李贼亲临幽州,轻而易举地进入易京城。随后兵不血刃地收服公孙瓒,然后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幽州。尽得幽州十余万兵马。此事与显思(袁谭)青州兵败的时间大致相若,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而我军细作却在一个月前才打探到幽州易主、李利现身幽州的消息。在此之前,幽州境内风平浪静,一点风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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