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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所幸,随后到来的武威营和飞燕轻骑伤亡不算太大。两营一共六万铁骑。经过蛮军的濒死反扑之后,还有四万余战骑,眼下正在追杀夺路逃窜的蛮军残余。因此,这两支战骑是李利麾下唯一的建制还算完整的机动军队,仍有再战之力。
除此之外,李利麾下已无可用之兵。一万金猊卫、两万无双铁骑和幽州营全都打残了,即使是留守后方的步军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堪重负,暂时不可再战。
这是一场真正的殊死搏杀,一场血与火、生与死的较量。战况异常惨烈。
整整十六万汉军,一战之下,仅存九万步骑。并且伤兵便多达两万,彻彻底底的伤亡过半。整个战斗险象环生,生与死、胜与败,近在咫尺;往前一步是胜利,退后一步便是地狱深渊,万劫不复。所幸天佑汉军,这片天空终究是汉人的天空,这片天空之上的神灵都是汉人先贤。
精诚所至,神灵庇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一场血拼鏖战之下,汉军伤亡惨重。与之对战的蛮军则更甚,伤亡之大。整整两倍于汉军。
蹋顿被张辽枭首之后,蛮军全线崩溃,作鸟兽散,仓皇逃窜。而李利麾下各营将士则趁势而起,全力追杀蛮军,在夜幕落下的半个时辰里,相继剿杀不下三万余蛮军,致使最终逃离战场的蛮军不到三万人。
此外,由于李利早已下达格杀令,斩尽杀绝,不留活口。故此,汉军将士追杀之中毫不留情,痛下杀手,但凡被汉军追上的蛮军尽数伏诛,生还者寥寥。就连受伤倒地的蛮军,也在汉军铁骑经过之时补上一刀,见血封喉,无一幸免。无形中加剧了蛮军的伤亡,以至于战后的蛮军伤残兵士惶恐之极,惟恐性命不保,没有死在战场上,却丧命于汉军的屠刀之下。
经此一战,蛮军之中自蹋顿以下,数百名蛮夷部落首领和贵族悉数伏诛。乌桓五大部落首领中,乌延、苏仆延、难楼三人全都死在李利刀下,蹋顿被张辽斩杀,并枭首示众,余下各部首领相继丧命于李利麾下将领之手。
战后,乌桓各部首领、酋长和贵族近乎全部战死,无一遗漏。而十六万以乌桓为主的蛮夷联军,伤亡多达十二万部众,侥幸活下来的伤兵不足一万,逃遁的蛮军将近三万人。除此之外,此役,汉军没有一个战俘和降兵,十二万蛮军全部阵亡,无一生还。
这是李利征战多年以来的首场绝杀战,也是他第一次在正面决战中下达格杀令,以致一场血战下来,竟然没有抓到一个俘虏。
亲眼见证这场空前血腥的鏖战之后,幸存下来的一千余鲜卑骑兵再也不敢正视李利,甚至于不敢靠近李利,即使站在李利身旁五十步开外,他们仍然战战兢兢,噤若寒蝉。显然,在他们心里,李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冷酷而凶残,暴戾而嗜血,与他们心目中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汉人截然不同,俨然恶魔附体的冷血杀神。
看那铺满旷野的尸骸,其中七成以上都是蛮军的尸首;看那哀嚎呻吟的伤残兵士,全是身受重伤的蛮军将士;看那血流成河的战场,这都是一个小小的毒龙号角的杰作。而这一切都源于李利的一声号令,都源于李利的愤怒与冷酷,都源于李利的冷艳战刀。
大纛所向,万军齐发,纵横捭阖。战刀一挥,金戈铁马,席卷苍穹。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李利,一个王者主导的战争。
王者一怒,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夜幕下,全身浸血的李利勒马驻足在山脚下的土丘上,神情漠然地看着兵士们打扫战场,偶尔抬头看看夜空,眉头微动,若有所思。
此刻跟在他身边的只有诸葛亮和李挚,山丘四周还有一百余名血战余生的金甲卫队。
整整一个下午的冲锋陷阵,血战搏杀之后,三百名金甲卫队最终活下来的只有眼前这一百二十四人,余下全部战死沙场。这些足可以一当百的金甲卫队,每一个都是李挚手把手训练出来的虎贲之士,若是放在军中至少也是中级将领,甚至还能出几个将军。但现在,金甲卫队也被打残了,伤亡大半,心疼的李挚嘴角抽搐,满目狰狞,勃然大怒。这是他跟随李利多年以来第一次当众失态,也是第一次毫不掩饰地情绪发泄,为此上百名蛮夷伤兵被愤怒中的李挚飞练分尸,打成肉泥。
这是有违军纪的举动,西凉军令明确规定,不得肆意打杀战俘。但李挚的愤怒之举,李利却默认了,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战争是要死人的,亘古皆然。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宿命;如果哪一天军人参军不是为了随时血洒疆场,而是为了谋取钱财,把从军当做一门营生的话,那这支军队是极其危险的,也是极其可悲的。
发泄过后,李挚渐渐冷静下来,一如既往地站在李利身后,沉默不言。
伫立良久,李利忽然开口道:“看天色,明天似乎又要变天了。这场雨又要下多久?”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刻意询问。
闻声后,诸葛亮接声答道:“眼下已是盛夏时节,虽是雨季,却不会持续太久。以今夜的星象来看,云层移动缓慢,雨势同样迟缓,估计明天中午时分才能落下。雨势迟缓就意味着持续时间相对较长,以微臣臆测,短则两日,长则三日,雨势便会停歇。”诸葛亮的语气十分笃定,显然对天文星象颇有心得。
李利微微颔首,轻声道:“如此甚好。明日清晨,大军开拔,急行军前往柳城,争取赶在大雨之前进驻柳城,而后再行休整。”
诸葛亮闻声愕然,诧异道:“明日便起行,那西边山林中潜伏的步度根、扶罗韩等蛮酋率领的鲜卑大军怎么办?难道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么?”
李利闻声后并不惊讶,神情依旧平静,答非所问地道:“轲比能的伤势如何?”
诸葛亮不假思索地道:“伤势很重,前胸被射中两箭,后背也中了一箭,另外还有几处刀伤。尽管箭伤都不深,没有伤及脏腑,但他所中的箭矢上有毒。显然,偷袭他的乌桓兵士都是蹋顿事先安排的亲信扈从,其目的便是除掉轲比能,因此箭矢上涂抹了狼毒。与轲比能相比,公孙将军(公孙瓒)身上的箭伤虽然伤势很重,却没有狼毒,眼下已脱离危险,只需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虽然诸葛亮没有明说,但李利还是听出他对医治轲比能并不热心,或者说并不打算救治轲比能,准备任由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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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986章 】 刀马旦,物竞天择
虽然诸葛亮没有明说,但李利还是听出他对医治轲比能并不热心,或者说并不打算救治轲比能,准备任由其自生自灭。
“救活他,眼下他对我们有用。”语气一顿,李利扭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西边山林,轻声解释道:“经此一战,轲比能部落精锐尽失,已不成气候,但他在鲜卑部落中的威信仍然不可忽视,能量不小,颇有号召力。而这恰恰是我们所需要的。此战过后,乌桓部落再无可用之兵,其部落七成以上的男丁相继战死,余下都是些老弱妇孺,已然不足为惧。
乌桓战败后,接下来便是收服鲜卑各部,对此我军完全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地收降鲜卑部落。而这个任务便要落在轲比能身上。
此外,西部鲜卑首领步度根素与我汉人亲善,这就意味着他可以为我所用,是可以拉拢的目标。如果轲比能和步度根二人都能为我所用,那么收降鲜卑部落便不在话下,唾手可得。”说话间,李利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诸葛亮当即会意,若有所思地道:“眼下已经证实轲比能就是这场白狼山血战的始作俑者,说是罪魁祸首亦不为过。此战之中,以乌桓为主的联军伤亡多达十二万,如果再加上卢龙塞之战的蛮军伤亡,乌桓部落的成年男丁只怕已经战死八成以上。
现如今,除了拱卫柳城的数千乌桓守军和逃亡的三万余蛮军,乌桓壮丁几乎死绝了。正因如此,微臣担心乌桓人对主公心生怨恨,若不加以安抚,恐不利于幽州长治久安。故而微臣建议,将此次白狼山之战的真相公之于众。而后斩杀轲比能以平众怒,借此安抚乌桓各部。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不言而喻,诸葛亮并不认同李利的说辞。试图以轲比能的性命化解乌桓人的仇恨,藉此平息争端。这是以往汉人征剿蛮夷的惯用方法。剿抚并举,双管齐下,最终达到维持边郡安稳、息事宁人的目的。
这个方法本身没有错,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是这么办的。不仅对外作战是这样,就算对内平叛也是如此,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一边征剿一边安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终息事宁人,皆大欢喜。谁能说这种方法有错?毕竟,这都是先贤们经过反复实践后得出的最实用最有效的方法,美玉在前,岂容他人肆意诋毁?
更有甚者,李利还知道,历代统治者在对内平叛和对外作战方面还有双向标准。往往对内平叛十分冷酷苛刻,除非逼不得已,否则坚决予以剿灭;而在对外作战方面则显得十分疲软。能不打仗最好,无非是损失一些金银细软和美女歌姬而已;只要能讲和。坚决不开战,即便是低三下四、割地赔偿也在所不惜。为了平息兵戈战祸,化干戈为玉帛之类的事情层出不穷。屡见不鲜。
或许,“化干戈为玉帛”就是汉人对待番邦蛮夷的外交手段,也是古代外交事务的真实写照。毕竟能用钱财、锦帛和美女办成的事都不叫事儿,今人都有这种想法,遑论古人?古人的智慧不逊于今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他们能想出“化干戈为玉帛”这种息事宁人的外交手段。(一家之言,仅供参考,不必较真。)
化干戈为玉帛。有错么?当然没错。从古到今一直都在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时风平浪静嘛,怎么会有错呢?
但李利不屑为之。更无须息事宁人。这是强者应有的风格,强势而霸道。
于他而言,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息事宁人,化干戈为玉帛之类的事也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除非他是那个接受玉帛的人,否则一概免谈。
在处理乌桓部落善后事宜上,诸葛亮的安抚策略无可厚非,但他的出发点错了,或者说他骨子里的儒家文士的怜悯之心又开始泛滥了。错把蛮夷放在汉人同等高度上看待,错把对外作战当成了对内平叛,仁慈之心泛滥,无谓地施以怜悯同情,从而硬生生将一场胜利者的战争演变为息事宁人,和平共处。当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本末倒置,仁慈与宽容用错了地方。此举,说是迂腐亦不为过。
当然,这也是诸葛亮第一次跟随李利出征塞外的缘故。若是换做郭嘉和贾诩随军出征,他们断然不会提出这种近乎于幼稚的问题,因为他们深谙李利对待周边蛮夷部落的手段和策略,之前的屠各部落、羌胡、月氏和南匈奴等蛮夷部落都已经清楚无误地表明了李利的自身态度。
奈何诸葛亮跟随李利时日尚短,在对待番邦蛮夷的问题上仍然比较保守,依旧主张剿抚并举的策略,立足于战,而后再施以安抚,如此便可平定边患。
这种方式本身并没有错,大汉立国四百年来一直如此,屡试不爽。然而此次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在于,李利亲率大军已经彻底消灭了乌桓部落的有生力量,就连鲜卑部落都已遭受重创。此时若不进一步将其彻底征服兼并,而采取安抚手段,无疑是舍本逐末,迂腐之极。错过今日,一旦让乌桓和鲜卑部落缓过劲来,日后必定再度为祸边郡,无休无止地袭扰边境,甚至是养虎遗患,最终反噬大汉。
沉默半晌,李利并没有因为诸葛亮的建议而生气,心平气和地轻声道:“孔明或许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未说过要对乌桓人施以安抚,何况乌桓人也不需要安抚,用不着安抚。对于他们来说,常年劫掠大汉边郡,早已做好了战败受戮的心理准备。在这一点上,他们比我汉人的觉悟高,从不心存侥幸;因为他们早已习惯了烧杀劫掠,自然也经常被别人劫掳杀戮。”
“呃?”诸葛亮闻声色变,甚为惊讶地沉吟一声,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低声道:“主公说乌桓人不需要安抚,用不着安抚,不知此话何意?难道主公当真要赶尽杀绝,屠戮灭族么?”诸葛亮语气不善,神色忧郁,颇有固执己见之意。
李利不动声色地道:“卢龙塞一役加上眼前的白狼山血战,死在这两场大战中的两军将士已多达三十万,焉能再添杀戮?上天尚有好生之德,何况人乎?所以杀戮到此为止,此后尽可能地避免无谓伤亡,除了必要的威慑手段之外不可肆意残杀。”李利避重就轻,没有正面回答诸葛亮的疑问,但承诺不再杀戮总算让压在诸葛亮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脸色不由得松缓下来。
放松心神后,诸葛亮心中一动,回过味儿了,终于想起此前西凉周边蛮夷部落的安置方式。
时隔多年之后,西凉境内已经没有所谓的蛮夷部族了。所有臣服于李利的蛮夷部落,全部分散安置在李利治下的四个州郡之内,平均下来每个郡县安置两三千人,便把数十万蛮夷部落分散消化,使其彻底融入汉人之中。统一造册登记,派遣专人严加看管监督,几年下来,西凉境内再无蛮夷之说,全是普通百姓。
心神急转,诸葛亮恍然大悟,终于知道李利所说的无须安抚的真正含义。原来李利亲率大军东征的目的是彻底征服周边蛮夷,而不是单纯的平定边患,既然是征服,便无须安抚。所谓征服,就是彻底占领蛮夷领地,占据草原,收服其部落民众,收缴其兵器、军械和战马,帐篷、牛羊牲畜和钱财等一应器物,全在征服之列。
想到这些,诸葛亮暗自惭愧,颇有无地自容之感。与李利包容天下的博大胸怀相比,他诸葛孔明自诩谋略超群,聪明过人,但在胸襟见识和长远战略方面却远逊于主公李利,更没有李利所具有的气吞山河的胆识和魄力,在某些问题上有着难以逾越的局限性。
只顾眼前利益,却失去了长远战略眼光,说是目光短浅亦不为过。而这也是时下所有儒生文士的通病。强盛时摆出无谓的胜利者的高姿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仁慈过度,沽名钓誉;等到势弱时却又后悔莫及,在蛮夷铁蹄之下痛苦呻吟。
与之相比,李利所奉行的则是后世伟人的深刻总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该出手时就出手,决不姑息,更不会错失良机,以免日后抱憾终身。
凶残也好,暴戾也罢,李利从不在乎这等虚名,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战争利益,否则麾下十余万将士喋血沙场便毫无意义,等同于无谓伤亡。然而只要彻底征服敌人,占领其领地,收缴其族人部众和所有财物,才能让汉军将士的鲜血没有白流,战后才有能力抚恤他们的父母妻儿,才不枉他们血洒疆场的英勇搏杀。
这就是西凉李利,人如其名,重实利而不好虚名。也正是因为有他这样体恤部下的统帅,才使得其麾下西凉将士骁勇善战,勇往直前,不惧生死,无怨无悔地追随其左右。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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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987章 】 定幽州,牧马辽东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对于常年征战的将士而言,他们时刻面临着生死离别,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战死沙场之后父母妻儿无人照料,缺衣少食,生计没有着落。但在西凉军中这些都不是问题,主帅李利绝对算得上是前无古人的体恤将士及其家眷的统帅,西凉军对待阵亡将士的抚恤极其优厚,自组建大军以来一直如此,有目共睹。
这样以来,没有后顾之忧的西凉将士自然是异常骁勇,多年征战以来从无溃败的先例,即便身陷绝境,也会血战到底,有进无退,善战之名冠绝天下。
正是因为西凉军作战骁勇且顽强,才使得两次与蛮军正面对决中汉军丝毫不落下风,其勇猛彪悍比之蛮军有过之而无不及。遇强则更强,血战鏖兵不皱眉头,硬生生扛住了蛮军狼群一样的凶猛攻势,最终战而胜之,先后两次打垮蛮军,打得这群草原狼仓皇逃窜,疲于奔命。
正如李利所说,两次大战之下,汉军折损兵马不在少数,阵亡将士多达十万之众,而且都是精锐之兵。但有一点李利却刻意将其忽略,没有提及,这便是连续两场大战之中阵亡的汉军将士大多是重新整编的幽州军。十余万伤亡之中六成以上都是原来的幽州军,而李利率领的东征大军中,只有两万无双铁骑、一万金猊卫和两万郡府兵等五万步骑参战,战后仍有三万余众。余下两支成建制的战骑营武威营和飞燕轻骑直到战斗的最后一刻才出现,一战定狼山,并跟在三万余蛮军身后,直捣乌桓老巢———柳城。
毫不客气地说,幽州军血染疆场的胜利成果。最终被武威营和飞燕轻骑轻而易举地摘取了。
何谓老成谋国,眼前这一幕无疑是最好的诠释。
自古亲疏有别。李利虽然已将幽州收入囊中,但是为了顺利接管幽州全境。确保幽州长治久安,以及扼杀可能发生的内乱于萌芽之中。他最终还是将大胜蛮军、收复塞外草原的显赫战绩安在自己的嫡系兵马身上。尽管知情人都知道这场塞外鏖战是幽州军的功勋,但在幽州百姓眼里,最终解救他们于苦难的还是大将军李利麾下的西凉军。而这正是李利所要达到的效果。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白狼山血战的真实写照。但这并不是李利一贯领兵作战的风格,一旦让他察觉到白狼山中可能有埋伏,按理说他就不会继续进军,而是就地驻扎下来,谋定而后动。然而事实却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命令大军继续前进,并相继投入到大战之中,从而拉开了一场空前血战的序幕。一场血战过后,幽州军几乎全军覆没,幸存者不到三万将士,白狼山之战惨胜犹败。
经此一战,幽州军近乎折损殆尽,自公孙瓒以下,半数以上的幽州将领非死即伤,幸存者寥寥。由此便悄无声息地拔除了公孙瓒的根基。消除潜在的威胁,断绝后患。此外,西凉军大胜蛮夷。无形中彻底抹掉公孙瓒在幽州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和影响力,让百姓们自然而然地接受并拥戴李利。
这是李利东征幽州的目的之一,而另一目的便是彻底收复蛮夷领地,将其纳入大汉疆域之中,归入王化之下。
王者胸怀高深莫测,若非聪明如诸葛亮这样的绝代智者,恐怕很难从如此纷繁复杂的脉络中抽丝剥茧地看清事情的本质,领悟李利此番用兵的真正意图。
一通而百通,想明白了李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用兵手段之后。诸葛亮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剧烈起伏,平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领悟到王者无情的真谛。
在此之前,在是否留下公孙瓒的问题上面。诸葛亮的意见与李利相左。他主张趁早剪除公孙瓒,以绝后患,可是李利却执意留下公孙瓒,并先后两次营救公孙瓒于危亡之中,否则公孙瓒断然活不到现在,早已身死多时了。为此,诸葛亮认为李利太过仁慈,留下公孙瓒绝非明智之举,日后必然生乱。但此刻梳理脉络之后,诸葛亮再也没有这个念头了,更不会认为李利太过仁慈,仁慈与李利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将近十万幽州将士死于平定边患,在与蛮军的作战之中战死沙场,这是真正的死得其所,死的壮烈,死的有价值。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一切都在李利的谋划之中,知情人一时之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走遍天下也是这个理,堂堂正正,不惧人言。可谁又知道,如果主帅李利稍有恻隐之心,结果就不是这样;尽管战后的伤亡仍然在所难免,却是幽州军和西凉军分摊,至少还能为幽州军留下一半兵马。
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公孙瓒麾下的幽州军和阎柔投诚后的数万降兵,全都死伤殆尽,而李利率领的东征大军却实力犹存,连番大战后八万步骑还有五万余众。两者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令人唏嘘不已。但李利此次东征的目的却如期实现了,不仅兵不血刃地收取了幽州,还将乌桓和鲜卑两大部落打残了。接下来便是逐一收复失地,收降其部落民众,彻底扫平幽州边患,整饬吏治,恢复民生。
想明白一切之后,诸葛亮便不在坚持自己的剿抚并举之策,不由得对李利心存敬畏,遂不再赘言,惟有全心全意地做好份内之事,变得愈发小心谨慎。
次日清晨,大军如期开拔,急行军前往柳城。
行军不久,便有哨骑前来报捷:三更时分,张辽、赵云和张燕三人已率领大军袭取柳城,俘获了包括乌桓单于楼班在内的数百名乌桓贵族,并将已成惊弓之鸟的四万余蛮军尽数俘获。目前,汉军已占领柳城,所有战俘都关押在北城校场。静候李利驾临。
随着柳城陷落,以及乌桓部落最后的兵马全部被俘,曾经强盛一时的乌桓部落就此败亡。
中午时分。当李利大军赶到柳城北门外时,一场预料之中的大雨如期而至。
不多时。柳城便被雨雾笼罩其中,漫天的尘土和弥漫的血腥杀气全都淹没在雨雾之下,战云密布的天空迅速被满天雨云所取代,塞外草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平静。
建安三年五月,大将军李利率领东征大军与乌桓、鲜卑联军大战于白狼山,全歼联军主力十余万众,并于月底攻占乌桓老巢———柳城。
六月初,乌桓单于楼班带领各部首领向大将军李利俯首称臣。并于六月中旬带领数十万乌桓部落民众离开幽州。迁徙队伍自柳城出发,一路西行,途经并州雁门、云中等郡县,再由朔州进入凉州境内,最终抵达凉州腹地武都、汉阳和汉中等郡县。
就在楼班带领乌桓部落西迁的同时,中部鲜卑轲比能部落和东部鲜卑素利、阙机部落,共计十余万众起行北迁,进入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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