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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眼看有机可乘,张松慎重权衡利弊之后毅然选择加入弹劾赵韪的益州本土势力。为此,他向刘璋谏言,主张防患于未然,不管长史赵韪是否图谋不轨、有谋逆之心,都应削弱其兵权,适当给予压制,以免臣强主弱,早晚滋生祸端。
不得不承认。张松的主张并没有错,反而是老成谋国的上上之策。只可惜,他手里缺少证据。使得他这番主张大打折扣,没有说服力,从而无法让刘璋及早下定决心。如此以来,最近半个月来的历次州府议事都在争论不休中度过,而争论的结果始终都一样:没有结果。
争议被一次又一次地搁置起来,一直得不到解决。由此,直接导致争议急剧升温。一发不可收拾,可结果仍是没有改变。刘璋始终下定不了决心,仍在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呃!法孝直?”
心不在焉地走到正堂坐下,张松随手接过侍女递到手边的茶盅。方才看到手里还拿着一份名刺,在正堂西边的二堂里此刻还有一位等待已久的“客人”。于是,他左手拿着茶盖轻轻拨动热气,右手将名刺拿到面前仔细查看。
一瞬间,名刺上极其显眼的位置上的名字霍然映入眼帘,张松见之大吃一惊,失声疾呼。就在他愕然惊呼的同时,左手随之一抬,失手将正在冒着热气的茶盅碰倒。以致茶盅滚落坠地。
“砰”一声脆响之下,茶盅摔得粉碎,杯里的茶水随之四散飞溅。半数落在张松的下身衣摆上,吓得他急忙起身,惟恐热茶溅到脸上,形象全无,好不狼狈。
“奴婢该死,官家恕罪!”站在张松身后不远处的侍女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在眼前。纵然有心阻止亦是无能为力。旋即,看到张松恼羞成怒地样子。侍女们吓得全身颤抖,忙不失迭地上前请罪。
“废物!茶水这么烫,尔等想烫死我么?奉茶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吾要尔等又有何用?”
大失颜面之下,张松勃然大怒,厉声训斥跪在面前的四名侍女,吓得她们硬生生地把脸贴在地板上,颤颤巍巍的屏息敛声,大气不敢出。
然而,张松愤怒之余却顾不上衣摆上的茶渍,而是伸手摸摸自己光滑的脸颊,从左脸摸到右脸、再到额头,直到确认脸上没有溅到茶水之后,方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显然,。这张并不漂亮的脸虽然长得有些不尽人意,可他却十分重视,重视程度甚至远在身体之上。
所幸,案几不高,加之此时正值春季,他穿得比较厚,因此没有被烫伤,只是有损形象,颇为狼狈。
若是换做一般人,断然不会因这点小事而大发脾气,毕竟弄脏了锦袍也不算什么,重新换一件便是。但是益州官员与中原各州的官吏大不相同,他们历来注重仪容仪表,很在意形象,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衣冠楚楚,穿戴齐整,尤其是某些自身天赋差强人意之人格外注重外在形象。
而这种现象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非常好的习惯,但在时下却是有些特立独行的味道,实属大汉各州之最。毕竟时下正值乱世,大多数人还在战火中挣扎,生存都成了问题,哪有心思注意形象。但在益州半数郡县之内却没有遭受战火荼毒,多年来即使有战争也是局部战争,并未波及益州全境,是以大多数人都长期过着相对平静安稳的生活。
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对于长期置身于安稳生活中的百姓而言,只要不是好逸恶劳之人基本上都可以吃饱穿暖,没有颠沛流离之苦,久而久之就会注意自身外在形象,讲究穿戴,注重礼节。平民百姓尚且如此,那么像张松这样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和身居官职的达官贵人无疑更甚,在着装穿戴方面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极高要求和标准,走到哪里都是光鲜照人,令人瞩目。
而这亦是当下益州官员不同于中原各州官员的外在区别,完全是一目了然,十分引人注目。
在脸上摸索半晌之后,张松抖了抖沾满茶渍的锦袍下摆,怒气未消的冷哼道:“哼!尔等跪在这里作甚?还不速速起来,赶快拭擦干净,稍后吾还有招待贵客!尔等都给我记着,待会儿招待客人的时候,尔等若是再这般疏忽大意、失礼于人,吾便将尔等逐出府门,全部卖到西巷为妓!”说完话后,张松甩袖而去,径直走进后院,想来应是去更衣了。
半个时辰后,穿戴一新的张松再次出现在正堂里。
不过,这次他没有高居上座,而是坐在堂下,很随意的席地而坐,而他对面则坐着一个脸上洋溢着自信笑容的年轻人。从年龄上看,张松年长许多,加之本身长得就比较“着急”,是以他看起来至少要比年轻人年长十岁以上,彼此间俨然是两代人。
但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他只比对面的年轻人大六岁,两人曾经一同求学,既是昔日同窗,亦是志趣相投的莫逆至交。
“一别经年,孝直风采更甚当年,令愚兄深感欣慰。贤弟请。”寒暄之中,张松举盏邀饮。他那喜笑颜开的神情,尽管并不好看,却十分真诚,令人感动。
不言而喻,此刻与他相对而坐之人,正是已经做了三年汉中太守的法正法孝直。
法正名为汉中太守,实际却是身兼多职。汉中太守是他的实职,此外他还挂着大将军府主簿从事和西凉军军师将军等官职,并被李利赐予都亭侯爵位。因此,别看法正年纪小,实职也仅是一郡郡守而已,但他的实际官秩却在张松之上,秩比九卿,实为真正意义上的年轻有为。
“永年兄太客气了。”一盏酒饮罢,法正微笑道:“你我二人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志趣相投,情谊之深胜似亲兄弟。是以,永年兄切莫拘礼,你我二人还像当年在小弟家中同窗求学时一样,直来直去,无须顾忌。如此,永年兄以为可好?”
当年,张松曾在法正的父亲法衍门下求学,食宿都在法正家里。与他一同求学者还有十余人,但很多同窗都因他相貌丑陋而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惟有比他小六岁的法正没有以貌取人,整日和他一同学习,朝夕相处长达三年之久。
正因如此,当西凉局势动荡不安之际,法正和父亲法衍便想举家迁入益州,投奔张松。却不料,李利迅速平定西凉,敢在法家父子即将启程之前命人找到法衍,由此法家父子遂改变了原计划,长期留在西凉。两年前,法衍过世,张松闻讯后特意向刘璋告假,专程前往右扶风郡吊唁老师法衍,其间与法正相处半月之久。
所以,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确实是极其深厚,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就依贤弟所言,你我难得相聚,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法正的一番话让张松倍感温暖,而彼此间的这份兄弟情谊更是弥足珍贵,殊为难得。这是因为时下的益州官场风气与天下其它州郡大相径庭,或许是因为太平日子过得久了,亦或是优越感太过强烈,都自诩聪明过人,以致于整个益州官场到处充斥着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戴着伪善的面具,时刻都防着别人一手,惟恐稍有不慎便坠入别人的算计。
推杯把盏之中,两人相谈甚欢,话语投机,俨然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地喝了一个时辰,已然微醺。
“贤弟此番前来成都想必定有要事,不知愚兄能为贤弟做些什么?”酒到中途,张松终于挑明正题,并毫不推诿地表明立场,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脱。
这才是莫逆之交应有的态度,知道法正隐匿行踪赶来成都定有大事,因此他也不问法正所为何来,直接问我能为你做什么。不管结果如何,单凭这份态度鲜明的立场,就足以说明张松对待朋友远比他的相貌漂亮得多,纯净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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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127章 【君弱臣强祸根也】
“近来益州局势紧张,不知兄长可曾想过另谋出路?”既然张松主动相询,法正亦不掩饰,单刀直入,直接道破问题的关键。
这绝对是开门见山的坦诚相待,乍一开口便是挑明问题核心,可谓是一刀见血,不留余地。
如果张松含糊其辞,或敷衍了事,亦或顾左右而言其他,那么法正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便不用再说了。
这或许就是张松以诚相待的结果,法正同样没有支吾遮掩,毅然坦率直言。
张松闻言后,本已半眯半闭的眼睛霍然睁开,直勾勾地盯着法正,一眨不眨地注视半晌。
待他挪开目光之后,慢慢端起酒盏顾自饮酒,一盏接着一盏,俨然借酒浇愁,亦或是借此机会思考法正提出的问题。
的确,张松不能不认真思考,慎重掂量。毕竟他现在所获得的一切荣耀皆是现任主公刘璋所赐,这份知遇之恩他不能不感激,不能将其搁置一旁,视而不见。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不仅有聪明的头脑,勤劳的双手,无可比拟的创造力;还因为人有着其他生灵所不具备的诸多情感,细腻而真挚的感情。
在遇到刘璋之前,张松一直籍籍无名,备受冷遇不说,还被人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受尽白眼,饱受煎熬。然而自从他得到刘璋的赏识之后,这一切陡然间全变了,没有人再敢轻视于他。没有再敢对他冷嘲热讽,更没有人再敢议论他身材矮小、相貌丑陋,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都到哪里都是备受瞩目。这一切都是刘璋赐予他的,无异于让他重获新生,堂堂正正的挺直腰杆做人。
但是,不得不考虑的是,刘璋能给予他张松的权势地位也仅限于此了。自此以后,他所获得的无非是一些物质上的赏赐,再也无法获得更高的官爵。更大的施展才华的舞台。这是因为益州虽然地大物博、物阜民丰,却终究是偏居一隅。仅有一州之地,这就限制了许多自诩才能卓绝之人的才能发挥。以至于,即便再有才华,哪怕是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困守在益州之内,最多担任别驾或一郡太守,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可能。
而这一切的症结就在刘璋身上。因为他没有夺取其它州郡的雄心壮志,不思进取、安于享乐,只想一辈子坐镇益州,在属于他的“王国”里享乐一世,颐养天年。
这样以来,所有跟随他的文臣武将都只能被圈在益州,一生的理想和奋斗都被局限在一州之内。不管其人的才能如何出类拔萃。充其量也就是一郡之才,犹如井底之蛙,始终都被固定在一个圈子里蹦跶。根本没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正是因为这样,益州许多有志之士都曾无数次谏言,想让刘璋带领益州军迈出益州,进取中原,甚至是争夺江山,问鼎天下。却不料。刘璋根本无动于衷,连称王称帝的胆量都没有。遑论逐鹿中原,问鼎天下?
还是因为这种局势,促使益州内部争斗异常剧烈,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无处不在。毕竟,益州僚属没有其他发挥空间,只能在州郡内部斗智斗勇,从而获取自己想要的某些满足,最多的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至于生无所恋,了无生趣。
但是,当益州官员不安于现状的时候,益州百姓却十分享受这种没有战争的平静生活。毕竟,百姓们没有达官贵人那么多要求,更没有他们那么旺盛的精力,百姓们所需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家里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自己的子女能够一代比一代强,阖家老幼幸福安康,至于其他的便不想了。其实百姓们也不是不想,而是清楚地知道有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即使朝思暮想也不可能得到,于是索性不去想;要求简单才能获得满足,否则一辈子活得太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这或许就是平民百姓和官员截然不同之处。百姓们一辈子都在捉摸自己名下的土地,辛勤耕耘,不惜血汗地劳作,当看到收获的时候,他们就会感觉很幸福;这是勤劳的成果,简单的幸福,也是世间所有幸福的源泉。与之相比,官员们一生大多数时间都在琢磨人和事,其主要目标还是人,琢磨上司、琢磨下属,琢磨周边的人,琢磨所有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人;职位越高,在琢磨人方面所用的心思就越多,反之亦然。
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来自“上位者驭人”。要用人就必须了解所用之人,而这就需要多方面了解,深层琢磨,而后方能任用。而所有上位者都是权利的拥有者,权利本身不能直接创造财富,但是权利却能左右财富的分配,从而支配财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世间所有幸福的源于平民百姓的辛勤劳动,否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跑题了,但这是虎贲想说的话,也是希望书友们都能明白的最浅显的道理。或许骁骑并不能给你带来多少实际的收获,但至少能将一些浅显的道理说通说透;倘能如此,也不枉虎贲四百多个日夜的辛劳。)
??????自饮自酌之中,张松喝醉了,直接在大堂上睡着了。
自从法正一刀见血的提出问题之后,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没有说一个字,却在一盏接一盏的饮酒之中酣然睡去。
他这是逃避,或者说躲避,但至少他没有搪塞敷衍,没有巧言欺骗法正。
他没有说一个字,却将答案告诉了法正,沉默就是回答,而答案就是:他在犹豫,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第二天不用前去议事,所以张松睡到很晚才起床,而法正则是和他抵足而眠,却早已起床。
待张松梳洗用膳过后,再次和法正坐在一起,在后花园的水榭里煮茶叙谈。
“贤弟昨夜所言,愚兄着实难以作答。失礼之处,还望贤弟雅量海涵。”亲手给法正倒上一杯茶,张松极其诚恳向法正道歉。
法正微笑摇头,道:“兄长无须介怀,小弟能够理解兄长的为难之处。说起来,也是小弟唐突,明知刘季玉对兄长有知遇提携之恩,却还提出如此尖锐的问题,确有刁难兄长之嫌。而今回想起来,确是小弟太过冒昧,实是不该呀!”
张松神情微怔,既而哑然失笑,道:“如果愚兄没有记错的话,孝直可是轻易不会认错之人,此番倒是首开先河,破例了!呵呵呵!”
法正欣然接受,丝毫不辩解,坦言道:“兄长所言不错。小弟此前确实很执拗,甚为自负,从不服输,更不会认错。但是,小弟出仕之时曾跟随我家主公长达一年之久,朝夕相处,从我家主公身上学得知错认错改错的习惯。尽管我家主公从不公开认错,但是他如果意识到自己错了,就会立即改正,等到改正之后才会认错。
当时愚弟对此甚为不解,直到事后方才有所领悟。身为人主,即使做错了也不能认错,却可以改错。而等一切都已改正之后,再认错则是一种豁达的胸襟和态度;但犯错之时却不能认错,因为人主需要维护自己崇高的威信和地位。是以,于小弟而言,却没有这么多顾虑,知错就改,认错也不是丢人的事。对此,兄长以为然否?”
张松轻轻点头,若有所思的道:“大将军确实是当世雄主,这是不争的事实。且不说之前的显赫战绩,单说河北之战,大将军遭遇生平以来的最大一次惨败,却在一个多月后再度领兵出征,一举收复徐州,从而占据半壁江山。仅凭这份越挫越勇的胆识和气魄,就让愚兄钦佩之至!”
说到这儿,张松直视着法正,刻意压低声量,道:“孝直此番入川必定肩负着重大使命而来,如果愚兄所料不错的话,想必是大将军盯上益州,近期之内就会出兵挥师西南。不知愚兄所言确否?”
法正闻言后,神色平静地微微点头,低声道:“兄长才思敏捷,令小弟甚为拜服。确如兄长所说,此番我主欲出兵西川,届时还望兄长鼎力相助啊!”
语气一顿,法正不等张松开口,便接着说道:“兄长暂且莫要急于拒绝,姑且听小弟把话说完。益州刘季玉暗弱无能,安于享乐,不思进取,这是周所周知的事实。自从他提领益州至今,已整整六年有余,却任由南蛮为祸益州多年却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仅此一项,足以说明其人庸碌无能,即便不是昏聩之君,亦是庸主。是以,刘季玉与我家主公相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正因如此,小弟此番特意前来便是劝说兄长弃暗投明,和小弟一起投效于我家主公麾下。以兄长之才,小弟认为兄长至少也是一州之刺史,惟有如此,才能让兄长一展所长,不负生平所学。不知兄长以为然否?”
“呃!这??????”张松惊讶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却是一闪而逝,旋即强摄心神,正色道:“贤弟太过抬举愚兄了,实在是愧不敢当。然,愚兄虽为别驾,奈何手中并无兵权,着实帮不上贤弟,亦无法攘助大将军。此一节,贤弟自是心知肚明。如此以来,愚兄还能帮贤弟做什么呢?有一点,愚兄事先声明,愚兄决计不做弑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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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128章 【国之祸,君弱臣强】
“贤弟太过抬举愚兄了,实在是愧不敢当。然则,愚兄虽为别驾,奈何手中并无兵权,着实帮不上贤弟,亦无法攘助大将军。此一节,贤弟自是心知肚明。如此以来,愚兄还能帮贤弟做什么呢?”
张松难得谦虚一回,这在法正认识他这么多年里尚属首次。
恰是如此,让法正意识到张松一直记挂着刘璋对他的知遇之恩,由此想要说服张松作为内应,只怕殊为不易。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西凉军接下来的出兵动向,就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兄弟情谊固然珍贵,却终归是私情,决计不能与十余万大军的生死存亡相比。在这一点上,法正心里始终保持理智的判断,立场坚定,绝不会因私废公,贻误军机大事。
打定主意后,法正微笑道:“兄长切莫妄自菲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据小弟所知,兄长时下深得刘季玉器重,州内军政大事均要询问兄长的看法,备受倚重。是以兄长的一言一行对整个益州局势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而这正是小弟有求于兄长施以援手之处。只是不知兄长是否愿意出手相助?”
法正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松已然没有退路。
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严词拒绝法正的请求,而后设法将其送出成都;其二,答应法正。甘愿做西凉军的内应,助其夺取益州。除此之外,张松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更为甚者。一旦张松拒绝了法正的请求,尽管兄弟二人情谊深厚,但经此一事,势必导致友情破裂,自此分道扬镳,他日亦有可能反目成仇,刀兵相向。
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所谓的公私分明仅限于口头上或表面上。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公和私往往是联系到一起的。根本没有清晰的界线。毕竟,无论是公还是私,其本质都存在于彼此相对的两个人身上。公事没办好,必将影响其前途命运。与前途息息相关便是关乎切身利益;一旦牵涉到利益,个人感情往往服从于自身利益。而友情在切实利益面前无疑是极其脆弱的,真正经得起考验的并不多见,说是寥寥无几亦不为过。
沉默片刻,张松终于松口了:“该说的愚兄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要愚兄力所能及之事,便决不推辞,能力之外的事便有心无力了。因此,贤弟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但我事先声明。决计不做弑主之事。”显然,张松虽然答应了法正做内应,却是有底线的。
法正闻言后神情一松。笑着道:“兄长尽管放心,只要刘季玉识时务,知难而退,他便没有性命之危。兄长应该知道,当年刘季玉在长安为质之时,与我主私交笃厚。亦是大将军府的座上之宾。而他前往益州继任州牧之中,亦是我主派遣精兵强将沿途护送。直至他登上州牧之位后方才撤回长安。更何况,我主乃仁义之士,但凡主动归降我主麾下的诸侯均无性命之危,幽州公孙瓒和徐州吕布便是明证。
前番冀州之战,公孙将军舍身搭救我家主公,慷慨赴义,事后我主为此深感自责。不仅以诸侯王之礼厚葬公孙将军,还亲自为其抬柩守灵,修建大型王陵,并将其子女接入府中抚养。如此仁义之君,实乃世所罕见;纵观古今,唯我主一人也!”
法正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分夸大,公孙瓒为救李利而死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广为人知。正是因为公孙瓒的英勇就义,非但无损李利的威名,反而成就了李利的仁义之名,亦给他披上了几分神奇色彩。
毕竟,世人皆知公孙瓒和李利曾经是争霸天下的对立势力,而李利更是夺了公孙瓒的幽州基业,因此他们二人理应成为仇人才是。然而,当公孙瓒归降李利之后却深受李利信任,并握有实权、独当一面,长期跟随李利征战,并在李利生死悬于一线之际舍命相救。所以,公孙瓒死后其慷慨赴义之举自是备受推崇,然则他甘愿为李利而死,无形中便为李利增添许多传奇色彩,坐实了李利的仁义之名。
试问,如果李利不是诚心实意地厚待公孙瓒,他岂会舍命相救?
是以公孙瓒舍身救主的事迹被广为流传,备受世人推崇,实为风靡一时之佳话,忠义典范。
张松自然听说过公孙瓒英勇救主的事迹,不仅他知道,益州文武和百姓近乎都知道。因为此事传入益州之后,刘璋破天荒地命人撰写告示,全境张贴,大肆宣传。
“如此愚兄便放心了。”张松长嘘一口气,欣然点头应道。
当这些问题全部得以解决之后,法正和张松便凑在一起低声商议具体事宜。
两人商议许久,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傍晚。然而当夜幕降下之后,法正却悄然离开了张松府邸,带着两名扈从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公元200年四月,即建安五年初夏。益州长史、征东中郎将赵韪暗中联络益州各大世家望族,悍然发动叛乱,率领帐下大军攻取巴郡大部,继而进取涪陵,直逼蜀郡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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