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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说话间,蒯越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十分不甘心。毕竟,那些潜入江东的细作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其中刺客还是他蒯氏家族培养多年的死士,可是孙策此番遇刺却不是荆州刺客做的,这让他在刘表面前颇感颜面无光,仿佛他蒯越是无能之辈一般。这是蒯越无法接受的。怎奈事实俱在,他纵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亦无可奈何。
刘表此时无心追究蒯越的责任,真正让他关心的还是孙策如何遇刺,以及遇刺之后的情况。
“既不是我荆州细作所为,那又是谁干的?莫非是哪路诸侯所为么?”
蒯越应声道:“据细作传回来的可靠消息,此次伏击孙策的是原江东名士许贡门下食客所为。近年来,孙策为了尽快一统江东,巩固其统治,对江东世家和士族实施血腥镇压,手段极其凶残,相继死于孙策之手的世家、士族和豪强多达上万人,数以百计的家族满门伏诛,这其中就有吴郡许贡一家。据说,许贡一家三百余口尽皆死于孙策之手,整个家族被屠戮一空,惟有寄居门下的数十名食客幸免于难,侥幸逃脱。
有感于许贡生前的诸多恩惠,这些食客在许贡全家遭难之后一直潜伏在孙策府邸周围,试图为许贡报仇,伺机刺杀孙策。半月前,孙策不知何故突然带着十余名亲兵出城狩猎,当即被潜伏在府邸周围的刺客探知其行踪,遂尾随出城,于山林之中设伏,一举偷袭得手。不过孙策凶悍异常,于面颊受伤之中击杀三名刺客,而后其帐下亲兵及时赶到,将余下十余名刺客全部诛杀殆尽。”
听完蒯越的讲述,刘表虽未亲眼所见,却仍是惕然心惊,暗自惊叹江东小霸王孙策的勇猛彪悍,重伤之下竟然还能击杀三名死士,这份能耐当真令人匪夷所思,令人叹为观止。
“眼下情形如何?孙策庶子毙命否?”刘表急声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事,刚才就想追问,却自恃身份和涵养,不便表现的过于急迫,此刻却是顾不上矜持了,直接开口询问。
“这??????”蒯越闻声愕然,暗自诽谤刘表伪君子、明知故问,密信就在你手上,孙策死没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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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187章 【谋霸业,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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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蒯越闻声愕然,暗自诽谤刘表伪君子、明知故问,密信就在你手上,孙策死没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不过刘表既然开口询问,蒯越也不能不答:“从细作传回的密信上看,孙策面颊被利箭射中,伤势极重,想必、、、虽未当场丧命,却也命不久矣。”
其实他想说,孙策只怕是已经死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本着谨慎起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蒯越终究没有把自己的推断说出来,免得惹麻烦。孙策若是一命呜呼,还自罢了,若是还没死,难保刘表日后不会怪罪于他,所以话不能说得太满,多少留点余地,如此方为明智之举。
“这么说孙策庶子已经死了?”果不其然,刘表顺着蒯越的思路,把他刻意避之不提的话说了出来。
“好好好,甚好!庶子一死,老夫无忧矣。哈哈哈!”连声叫好中,刘表喜上眉梢,开怀大笑。
怎奈他这副羸弱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如此放声大笑,刚笑两声便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一阵咳嗽下来,刘表那张瘦削的脸庞上横纹涌起,显现出真实的年龄,乍一看似乎有些大便不畅,憋得满脸通红。
好不容易停止咳嗽,刘表留意到堂下蒯氏兄弟神色殷切地看着他,顿时稍作掩饰的讪讪一笑,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纯粹是一时激动而已。蒯氏兄弟当即会意,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坐在一旁的刘先也附和着笑起来。
孰料刘先的笑容落在刘表眼里,却让刘表面色一沉。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刘先,眸光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冷厉光芒。这一霎。刘表恍然想起刚刚在内堂的一幕,随即将其与之前寝室里难以启齿的一幕联系起来。这让刘表甚为恼火,眼底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气。
事实上,刘表近年来明显感到自己在房事上愈发不济。面对蔡氏愈发丰腴且凹凸有致的娇躯,还有她那百般挑逗的万种风情,刘表根本经不住诱惑,时常心神失守,为此他天天进补,事前兴致勃勃。可是真到了临阵之际却是力不从心,颇有些有心杀敌无力回天之感。每次都是草草了事,惹得蔡氏无休无止地缠着他,欲求不满,令他苦不堪言,却又对蔡氏满心愧疚,从而不得不在其他方面作出弥补,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正是因为刘表长期被这种难言之隐所困扰,使得他在某些方面特别敏感,尤其见不得自家后院里出现年富力强的英俊男子。即使是他的儿子也不例外。为此他将后院的所有青壮扈从全部替换或清除出去,只留下几个忠心的老仆和侍女,决计不允许其他男人出现在后院。惟恐谁背着他和蔡氏接触。尽管他也知道没有人敢打蔡氏的注意,可是他仍然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因此为了防患于未然,后院就成了除他以外的男子禁地。而蔡氏就是他的禁脔,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与蔡氏接触,不仅不能多看她一眼,就连靠近她都不行。
这种隐藏极深的隐秘,除了刘表身边的亲近之人隐隐有所察觉之外。其他人根本无从知晓。所以蒯氏兄弟夤夜前来州府,却不亲往后院求见刘表。反而唆使与他们兄弟政见不合的主簿刘先前去禀报。而刘先明知深夜前去后院甚为不妥,却碍于颜面。又有蒯氏兄弟言语相激,致使他头脑一热便不管不顾的进入后院。
由此就有了内堂门口发生的一幕。刘表亲眼看到主簿刘先站在内堂上,随即联想到自己的隐私有可能被刘先发现了,遂对刘先甚为恼火,记恨上他了。
刚才刘表脑子里全是孙策遇刺之事,暂时将此事放在脑后,此刻听到刘先的笑声,他感觉格外刺耳,以至于刚刚抛在脑后的事自然而然地浮上心头。是以刘先此时的笑脸落在刘表眼里,就是对他的嘲笑,嘲笑他无能,火急火燎地扑到蔡氏身上,还没折腾几下就喷了;嘲笑他自不量力,老的掉牙还想吃嫩草。
一念至此,刘表心中的怒气陡然升腾起来,眼中杀气四溢,阴冷凌厉的目光仿佛欲将刘先撕成碎片,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只是刘表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他即便对刘先心存杀机,可表面上却是眯着眼睛的沉思,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根本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但这仅限于刘先,或者说只有他还兀自蒙在鼓里,而长期跟随刘表身边的蒯氏兄弟却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刘表眼中的异色,从而顿生警觉,稍稍思量之下便不难猜出其中的缘由。而这正中蒯氏兄弟的下怀,算得上是阴谋得逞,是以他们兄弟此刻的笑容十分灿烂,落在刘表眼里便是笑得真诚,与刘先的“诡笑”截然相反。
好在刘表做事极为讲究,越是隐秘的事,藏得越深,越是做得不留痕迹,滴水不漏,决计不会让人起疑。他不会做不教而诛的事,也不会以莫须有的罪名随意处置刘先,他要么隐忍不发,什么都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光明正大,无声无息地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会落人口实,遭人诟病。
身为年近古稀之人,刘表比任何人都注重颜面,深知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的道理,决计不做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蠢事。因此在没有充足的理由处置刘先之前,他不会声张,甚至不会露出丝毫异样,更不会随意降罪于刘先。
沉思半晌,刘表不动声色地询问蒯氏兄弟:“孙策一死,江东势必大乱,到那时我等又当如何应对?”
蒯氏兄弟似乎早已料到刘表有此一问,方才一直没开口的蒯良不假思索地接声答道:“主公勿忧,在下对此已有对策。时下孙策病危,江东局势必然动荡不稳,人心浮动,然则正是因为局势不稳。江东诸将势必加强兵力驻守沿江防线,屯集重兵,时刻提防我荆州军偷袭渡江。
有鉴于此。眼下我荆州兵马不宜轻动,尤其是水军不能擅动。最好是保持现有兵力,按兵不动;否则,我军稍有异动必然引起江东军的警觉,从而逼迫他们迅速稳定局势,转而将锋芒指向我荆州。换言之,即使我等立刻出兵攻打江东,也很难取得实质性的进展,甚至还会间接地帮助孙氏一族稳定局面。使其众志成城,一致抵御我荆州军。果真如此的话,于我等而言就是得不偿失,白白错失了一次一举夺取江东的绝好机会。所以,时下出兵进取江东,实乃下下之策,智者所不为。”
刘表若有所思的轻轻点头,思索着道:“子柔所言不无道理。依你之见,孙策夭亡之后,孙氏一族中将由谁提领江东?”(蒯良。字子柔,南郡中庐人,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佐其成业,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乃刘表入主荆州的功臣,亦是刘表帐下第一任主簿。)
蒯良闻言后,心下了然,知道刘表其实是想说“孙氏一族中由谁提领江东对我荆州最为有利”,只是自身汉室宗亲的身份和一州之主的颜面,说得很隐晦,颇有闪烁其词的味道。但蒯良跟随刘表多年。深知其秉性,知道刘表曾经错失过一次夺取江东的机会。为此他事后懊悔不已;此番却是吸取教训,迫切地想要夺取江东。决计不会再次坐失良机了。这是摆在刘表面前的第二次夺取江东机会。
上一次机会,还要追溯到孙坚被黄祖伏杀之时。当时孙坚身死,江东局势混乱不堪,蒯良曾向刘表献策,顺势铲除孙坚帐下残余势力,而后挥师南下夺取江东。怎奈刘表并无争霸之心,一心想着坐镇荆州,无意攻城拔寨、扩张地盘,于是否决了蒯良的谏言。然而随着天下局势的急剧变化,以及荆州所面临的严峻形势,刘表终于不再固步自封,意识到扩大地盘、壮大实力的重要性,遂将目光投向江东,朝思暮想攻取江东。奈何江东孙策骁勇善战,其麾下江东军亦是越战越勇,战力不俗,致使刘表几次出兵与江东军交锋,均告失利,并为此损兵折将。
时至今日,蒯良每次想起此事,便忍不住摇头叹息,甚是懊恼。所幸,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又来了,并且这一次不同于以往,刘表态度鲜明,夺取江东之心极其迫切,说是处心积虑亦不为过。对此,蒯良乐见其成,甘愿出谋献策,助刘表成事。
“孙策夭亡,其子年幼,现年只有五岁,难以服众,是以能够提领江东的只有他的四个弟弟。大弟孙翊、二弟孙权、三弟孙匡和幼弟孙朗,其中最佳人选便是孙翊和孙权。孙翊凶悍勇猛,性格与孙策如出一辙,深得江东文武推崇;而孙权却在两年前被大将军李利强行征辟,前往长安任职,至今未归。因此,不出意外的话,孙翊是继孙策之后提领江东的不二人选。”
说到这里,蒯良语气一顿,看了看刘表的脸色,接着道:“既然孙翊颇具其兄孙策之风,我等派往江东的细作和刺客不妨转移目标,故技重施,将之前的一切准备转嫁于孙翊身上,使其步入孙策后尘,再度夭亡。与此同时,大肆散播谣言,推动孙策之子上位,如此便对我荆州最为有利。此乃在下愚见,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刘表闻言后,呵呵笑道:“子柔所言正合我意,依此执行即可。不过孙策新丧,我荆州理应遣使前去吊唁嗯,有劳主簿辛苦一趟,天亮后出发,早去早回。”说罢话后,不等刘先答话,刘表摆手示意蒯氏兄弟回去歇息,遂起身离开正堂,向后院走去。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主簿刘先奉命前去江东吊唁。
当年孙坚被射杀,江东使者前来荆州吊唁,刘表听信了蒯良的谏言,遂下令将江东使者悉数斩杀。自此以后,荆州和江东之间虽然仅有一江之隔,却鲜有互派使者交涉的先例,几乎断绝来往。此番刘表再开先河,派遣使者前去吊唁,堪称仁义之举,却不知刘先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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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188章 【兵车行,傲视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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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暖花开,垂柳依依,浅草才能没马蹄。
并州通往幽州的边境驰道上,一行马车徐徐前行,领先开道的是三千西凉铁骑,护持马车两侧的是两千重甲骑兵,殿后策应的则是五千轻骑兵。
车队规模很大,前半段是十辆高蓬双马马车,后半段是十六辆装饰华贵的四马舆驾,即诸侯座驾,位于车队中间的则是天子銮驾,舆车左侧竖一金色大纛,上书:“大将军李”四个镶金大字。
显而易见,这是天下兵马大将军李利的巡视舆驾。
在大汉天下各路诸侯之中,动辄抽调上万铁骑沿途护送的出行阵容,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并不是其他诸侯就没有这么多骑兵,动用不了这么大排场,而是像李利这样随随便便踏青出行就动用上万名精锐铁骑的诸侯绝无仅有,仅他一人耳;其他诸侯若想摆出这等阵容,势必要精心准备一番,然后才能成行。可是李利不需要这么麻烦,招手就有上万铁骑,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准备,随时都能起行。
李利一行车队是正月十五从长安城出发,经上郡、朔州,过黄河、入并州雁门,而后直接东进上谷,沿着塞外草原驰道,前往幽州。
时下巡视车队刚刚离开并州,进入幽州境内,五日后将在上谷郡稍作停留,随后再继续东进。
三天后,临时行辕大帐内。幽州牧华歆、镇东将军徐荣带领三千甲士前来接驾,与他们同时抵达帅帐的还有冀州都督鞠义、马岱和徐晃等将领。
华歆、徐荣等幽州文武前脚赶到帅帐觐见,鞠义和徐晃等诸将随后就到,两拨人一进一出正好在帅帐门口相遇。堵在帅帐门口的台阶上。
顿时,两拨人不禁微微一愣,几乎就在双方迎面相遇的瞬间。马岱和徐晃等将领不禁后退数步,有意给华歆、徐荣一行让开道路。让他们先行通过,毕竟华歆和徐荣二人位高权重不说,且资历极高,加之他们正要出帐,与情与理都应该让他们先行。
然而就在徐晃、马岱让步的同时,走在他们前面的冀州都督鞠义却脚步未停,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迎着对面走来的徐荣走过去。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这一刻,跟在鞠义身后的马岱、徐晃二人神色大变,伸手去拉鞠义,却为时已晚,拉住鞠义的暗黑色战袍,却没有拉住他的人,无法阻止他昂首阔步的身形。
眼见鞠义径直走过来,徐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同样没有止步让路的心思,迎面走过去。却不料就在他即将和鞠义迎面碰到一起的一刹那。华歆疾步上前,赶在徐荣之前与鞠义见礼道:“在下华歆,见过冀州都督。”拱手见礼之际。华歆挡在徐荣身前,防止他们二人发生冲突。
“哦,原来是华刺史,本督有礼了。”华歆上前见礼,鞠义便不得不停下脚步,可是他的神情举止却有些失礼,只是双手呈抱拳状一碰即散,显得十分倨傲,俨然摆出一副上官的架势。但实际上他和华歆的官秩相当,资历却远不及华歆。如果换做其他人。理应礼让华歆三分,以末将自居。藉此表达对华歆、徐荣等一帮老臣的尊敬。这是最起码的礼数,亦是后学末进对前辈应有的礼节,古往今来均是如此。
可是鞠义却是孤高倨傲之人,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认为自己的官秩不在华歆之下,彼此平起平坐,无须假以颜色。亦或是,他认为自己归附李利麾下时日尚短,为避免往后被人欺负、受夹板气,于是便有趁早立威的打算。态度鲜明地表明自身立场,不受同僚们的压制和约束,彼此公事公办,谁也别想仗着自己资历老就敢在他面前倚老卖老,轻视于他。
不得不说,鞠义还是曾经的鞠义,尽管他是半路归降李利麾下的降将,可处世秉性却一点没变,丝毫没有初来乍到的觉悟,一如既往的孤傲强势,我行我素,谁都不给面子。
“鞠义都督此番也是奉命前来觐见主公?”华歆满脸堆笑地问道。
鞠义微微点头,语气淡漠地道:“正是。三日前接到主公军令,我等便星夜兼程赶来,终于提前两天赶到主公行辕,特来拜见。”说话间,他特意加重语气突出“提前两天”四字,显得颇为自负,不无得意。
“原来如此。都督与诸将一路劳顿,理应先行,诸位将军请!”话音未落,华歆欠身抬手相邀,随即退到帐门一侧。眼看华歆都已让步,徐荣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当即轻轻挥手,示意身后的幽州众文武让开道路,请鞠义等人先行入帐,然后再出去。
看到华歆、徐荣和幽州十余名文武纷纷推向帐门两旁,鞠义也不道谢,遂大步流星地迈过门槛,径直走进帅帐。跟在他身后的徐晃和马岱等将领不禁微微摇头,满脸歉意地向华歆、徐荣等人拱手示谢,遂跟着鞠义步入帅帐。这只是一件小事,一个小插曲而已,却透露出许多不容忽视的信息,发人深省。
帅帐门口发生的一幕被高坐于上阶帅位上的李利尽收眼底,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不插话、不出声,不予理会,俨然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可他心里在想什么,却无人知晓,亦无从捉摸。
“末将鞠义(徐晃、马岱)拜见主公!”
面对鞠义等十余名将领躬身行礼,李利笑呵呵地道:“呵呵呵,来得很快嘛!原定五日行程,如今三日便到,日行两百余里,昼夜兼程,甚是辛苦,都坐下说话吧。”
鞠义、徐晃等诸将闻声道谢,遂起身走向大帐两旁落座,这时鞠义又迟疑了一下。他本想走到右边坐下,刚一抬腿却突然想到李利治下的规矩与前朝不一样,并不是以右为尊,而是以左为首。于是他当即转身走到左侧,孰料左侧首位和次位已经有人坐在上面了;首位是曾经的尚书令,现任凉州刺史、掌军将军的李玄李元忠,坐在他下首的是执金吾、大将军长史李儒李文优,即赫赫有名的“双李战车”。
迟疑当中,鞠义注意到右侧首位同样坐着两名身形壮硕的威武将领。首位坐着一位铁塔一样的“巨人”,屈膝跪坐的身高就有一般将领直立的高度,而且身躯壮硕之极,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半睁半闭的眸子中闪烁着令人惊颤的光芒。看到此人的第一眼,鞠义莫名地心头一颤,暗呼高手,虽然相隔数年不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此人。这位壮如铁塔一样的威武将军正是号称“西凉军第一战将”的桓飞。
坐在桓飞下首的将领,鞠义没有任何印象,只是觉得面善,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所幸徐晃走到右边落座时向桓飞二人施礼,鞠义终于听到这位身量比桓飞矮半个头,但体型和肤色与桓飞几乎同出一辙的将军是谁了。原来他就是名声在外的李利麾下“五虎将”之一,九牛许褚许仲康。
见到帐下早已坐定的两文两武之后,鞠义暗自心惊,当即快步走到李儒的下首落座,一点脾气也没有。面对帐下这四人,鞠义不敢造次,不敢像之前对待华歆和徐荣那样当面挑衅,只得一声不吭地顾自坐下,再不敢挑肥拣瘦,以官秩压人了。尽管他眼下位比三公,与李玄、李儒二人的官秩不相上下,职位比桓飞还有高出半格,比秩同九卿的许褚高出一级,可是他却不敢在这四个人面前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在李利面前放肆撒野。
“双李战车”的威名早已享誉天下,不仅位高权重,而且还都是李利身边的嫡系心腹,同时还是与李利沾亲带故的“外戚”。他们二人在西凉军中的地位绝对是除主帅李利之外的最顶层的存在,别说鞠义不敢招惹,就连军师贾诩、郭嘉、诸葛亮等人见了他们也要礼让三分,谁敢在他们面前造次。
至于飞虎将军桓飞,若不是他生性惫懒,自由散漫,又无心追名逐利,只怕他早已晋升四镇将军,位比三公。相比之下,许褚的战绩和职位稍逊一筹,却也等同于九卿,乃军中威名赫赫的虎将。鞠义之所以不敢招惹他们二人,是因为这两位都是军中有名的“火爆脾气”,一旦惹恼了他们,后果很严重,势必大打出手。好汉不吃眼前亏,鞠义对这两位瘟神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决计不会主动招惹他们。
待众人坐定之后,鞠义、徐晃和马岱三人先后汇报职务以内的军务,详尽陈述,战绩、失误、缴获和所需军械逐一禀报,全是据实而言,没有半点虚假。所以他们禀报的内容与李利早已知晓的军情大致相符。
就在马岱禀报完毕之时,一刻钟前躬身告退的李儒又回来了,随即向李利和帐内众人通报了细作刚刚送来的情报。
“孙策死了?”李利闻声惊讶道。但李儒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吃惊,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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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第189章 【乱世重典一变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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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的诧异之声打断了李儒的军情通报,随即得到李利点头示意之后,他继续陈述细作刚刚送来的情报。
细心的人不难发现,李儒接下来的通报与之前截然不同。方才他讲述的十分详细,但李利惊讶出声之后,李儒立刻改变通报方式,简明扼要地陈述大致情况,说的很笼统,给人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
但是大致意思还是表达了出来,让帐内众人意识到天下局势又要起变化了。原有的四方诸侯割据的局面已然被打破,仅仅平静了一年的中原各州又起波澜,平静日子将随之远去,战火重燃。
待李儒汇报完毕之后,李利脸上的惊讶神情已然消失殆尽,可他却只字不提李儒通报的紧急情报,而是转移话题,询问各营兵马的休整补充情况和冀州局势。
等到桓飞、许褚、徐晃和马岱等将领逐一作答完毕,时间已是傍晚,李利下令于帅帐设宴,犒劳远道而来的诸将。
宴席开始,李利与诸将同饮三盏,而后又坐了一刻钟,遂起身离开帅帐,走向帅帐正后方的后帐。诸将对此毫不介意,或者说李利离开之后他们喝得更尽兴,觥筹交错,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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