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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虎贲中郎
韩遂诡笑着摇头说道:“不,你只看到了表象,却没有看出马寿成的真正用意。彦明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自古以来,很多骁勇善战的武将大多数都不是死在正面战场上,而是死的不明不白,死得冤枉。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死在流矢暗箭之下,逞强好胜,贪功心切,还没弄清楚城池或营寨中的情况,便一头冲进去,结果英明一世糊涂一时,丢了自身性命。
看看马寿成,这厮不愧是久战沙场的老狐狸,勇猛善战却不莽撞,看似粗枝大叶,实际却是粗中有细,狡猾之极!你看他勒马扬鞭摆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可他手中的缰绳却拉得死死的,以至他胯下的战马根本不能前进一步,只能停留在原地。他生怕城中有埋伏,不敢亲身犯险,躲在城门下,拼命地大喊将士们往里冲,而他自己却贪生怕死,佯作姿态,驻足不前。
马寿成这个老家伙惜命啊!”
“呃?”阎艳闻言大惊,随即仔细端详远处马腾跃跃欲试的样子,果真如韩遂所言。马腾跃马扬鞭站在城门下吆喝好一阵子,但他却未曾策马跨出半步,赫然是佯作姿态,虚张声势。
顿时间,阎艳诧异地问道:“义父,刚才马腾将军身先士卒,亲自率军撞击城门,而今他怎么止步不前呢?难道他是贪生怕死之辈?”
韩遂笑着说道:“彦明,这就是你应该向马寿成学习的地方。刚才他亲自率军攻击城门,那是为了鼓舞士气,激发将士们悍不畏死的斗志,一举撞开城门。而他自己则翻身下马,躲在巨盾之中,根本没有亲自上阵撞击城门。现如今,城门已破,他还是做做样子,号令大军冲进去厮杀。
这就是他马寿成多年来的为将之道!只不过他能骗过普通将士和将领,却躲不过我韩遂的眼睛。
话又说回来,其实为父我先前也被他蒙骗过好几次。当初我还真以为他马腾是个武夫,只知道一味厮杀,没什么心机。但是,去年东山口一战,为父险些当场丧命,可他马腾却安然无恙,战后他麾下的将士也比我们损失的兵马少得多,实力并未削弱多少,而我们金城兵马却损失惨重,实力大减。
事后,我在养伤期间苦思冥想,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马腾外表鲁莽,实则内心狡诈。大战时他救子心切,倒是用尽全力与李利大军厮杀,可是溃败之后,他却率军跑在我们前面。名义上他与我们一起逃亡,实则让我军给他马家军殿后,随后他又绕道金城,盘旋半个月之后,才率军返回北地郡老巢。结果,我们出兵四万最终只有一万余人生还,而他马腾出兵三万,战后仍有两万兵马。
那一战,当真是教训深刻,让我韩遂真正看清楚了马腾的狡诈心性。所以,此番夜袭休屠城,我们父子不着急进城,让他马家军冲进去厮杀吧!等到攻陷此城,占领休屠马场后,属于我们的那份战马,他马腾还得老老实实地奉上,否则我两万金城将士也不是吃素的!”
阎艳听着韩遂细致的讲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旋即被一抹寒光所代替。这一丝复杂眼神中,包含着他对韩遂的少许感激之情,因为韩遂确实是耐心地给他传授征战之道,讲解人心险恶的道理。只可惜他与韩遂势不两立,深仇大恨早已种下,纵然是有这么一丝感激,却也无法弥补他对韩遂的仇恨之心。
汉阳阎家阖家老幼上百口人全都死在韩遂手中,而他阎艳就是阎家未亡人,如此血海深仇岂是一丝感激之情所能抵消的?
一念至此,阎艳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心里十分焦急,暗自忖道:“十天前我就让人给表弟李暹送去消息,怎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来呢?文昌表哥,你的手下行军速度太慢了。你什么时候成婚不行,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呢?再晚的话,恐怕你的损失就大了!”





骁骑 【第242章】 铁壁困九曲
“彦明,你怎么了?”
正当阎艳心中暗自担忧之际,韩遂陡然扭头看着他,沉声问道。
“我正在思量马腾其人。此前我确实不知马腾将军居然有此等心机,如今听义父一席话,方才如蒙初醒,后怕不已。”阎艳的反应速度极快,虚心受教地对韩遂说道。
韩遂闻言深有感触地道:“是啊,世事艰难,人心叵测,小心无大错!”
“义父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阎艳恭声应道。
韩遂微微摇头说道:“彦明用心记着就行,你们父子之间不必拘礼。
而今天下纷乱,局势多变,只要李利留在凉州一天,凉州便无宁日。况且我们金城郡与武威郡毗邻,一山难容二虎,我们与武威军终难善了,早晚都得拼个你死我活,难以并存于世。
为父年事已高,又膝下无子,唯有你这么一个义子。所幸你年龄虽小,却文武双全,可堪造就。之前为父便想将玲儿托付于你,却迫于你是我义子之名,恐遭人非议,因此一直悬而不决。但如今李利小儿肆意践踏礼法,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次迎娶六门妻室。有他在前面顶着,为父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择日就把小女许配给你。如此以来,为父也算了却一桩心事,给玲儿找个依靠。”
阎艳闻言后,眼底划过一缕犹豫而迷恋之色。他确实很喜欢韩遂的女儿韩玲,甚至于有些痴迷,时常念念不忘,魂牵梦绕。因为韩玲美丽端庄,落落大方,温柔恬静,俨然是名门闺秀,实属难能可贵的贤妻美眷。但她是韩遂的女儿,而且是韩遂唯一的独女。
偶尔阎艳就在想。像韩遂这样坏事做尽、狡诈如狐之人,怎配拥有韩玲这样温婉贤良的女儿呢?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韩遂偏偏就有这样一个好女儿。
为此,阎艳很纠结,也曾狠下心肠想要忘掉韩玲,一门心思筹划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想让韩遂家破人亡,再把韩遂所拥有的兵马和财富全部夺过来,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怎奈男女之情并非想舍弃就能舍弃掉,一旦情根深种。想忘也忘不掉。剪不断,理还乱,想报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但是。如今韩遂已经把话说出来了,阎艳纵然想躲避,也避不开。
“多谢义父成全。小婿以后一定好好待玲儿,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更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句话是阎艳的真心话。只不过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隐隐作痛。倍感煎熬。
“哈哈哈!”韩遂大笑着说道:“好,有你这句话,义父也就放心了!你与玲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情同兄妹,如今再结为夫妻,此乃天作之合。所以,此前就有人说你是我的女婿,义父也没有解释,当时就在盘算着你们的婚事。待此战结束后,为父就给你们筹办婚事,解决你们的婚姻大事!”
阎艳恭声说道:“一切全凭义父安排。有劳义父费心了。”
韩遂笑着道:“你是我的义子。玲儿是我的掌上明珠,我若是不为你们费心,反倒要让人耻笑。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去就办。”
阎艳闻言眼神一暗,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神色,心中暗自生叹:“婚事虽然重要,但灭族之仇更是非报不可。韩遂老匹夫,只怕你今夜是有来无回,没命活着回去了!”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阎艳嘴上却恭敬地请示道:“义父,马腾麾下的一万马家军已经全部进城了,而马腾本人似乎也要进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遂同样也看到马家军进城了,而马腾也缓缓策马跨过城门,看样子城中没有埋伏。顿时,他扭头对阎艳说道:“彦明,你带领五千轻骑跟在马腾身后进城,为父亲率一万大军随后就到。”
阎艳闻言后,心里刚刚对韩遂产生的一丝感激之情,顿时消失干净。韩遂终究还是那个阴险狡诈的韩遂。不管他嘴上说得多么好听,但他始终将他的自身性命放在第一位,其他人和事到了关键时刻,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
一念至此,阎艳心若磐石,不再胡思乱想,恭声应道:“诺,谨遵义父将令。”
当即阎艳单手一挥,带领他自己的五千部曲飞奔出阵,快速奔向城门。
之前阎艳只有两千部曲,与李利麾下武威军连续两次厮杀之后,韩遂见他作战勇猛,两战之中部曲伤亡都不大,便大方了一回,让他带领五千部曲。因此,这支部曲到他名下的时间仅有三个多月,但他在这期间却耗尽心血,大力整顿部曲,而今已经完全掌控了这五千人马。凭借此军,他便不用委曲求全,完全有能力干掉韩遂,然后一举接管金城所有兵马。此次就是他抢班夺权的绝佳机会,只有韩遂在此战中丧命,那么他率军回返金城之后,就能很顺利地接管韩遂遗留下来的势力。
一切就看武威军何时出现,援军战力是否同此前两次大战一样强悍。如果武威军一如既往地凶猛,那韩遂今夜必死无疑,而他阎艳的血海深仇就能在今夜做个了结。
至于韩遂死后的路怎么走,阎艳还没想好,心中仍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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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荒野上,璀璨星光下,数百名韩遂军斥候被夜空中陡然破空袭来的暗箭射杀。十余名侥幸躲过暗箭的斥候纵马飞奔,试图脱离险境,尽快给韩遂和马腾报讯。只可惜这份幸运没能延续下去,他们躲过第一拨暗箭,却没能继续躲过第二拨箭矢,最终难逃被追击射杀的命运。
“桓忠,本统领给你留下三千战骑,那一百架车弩也留给你,一定要给我守住北山口!等到韩马贼军溃败之时,你就给我狠狠地射杀贼军,尽可能地杀伤韩马二贼的兵马。星夜厮杀,很难抓到降卒。所以我军此战不要俘虏,斩尽杀绝!”休屠城北门外五里处,樊勇满脸杀气地对桓忠下令道。
“诺,末将领命!”桓忠恭声应道。
“嗯。”樊勇神情冷峻地微微颔首,随即他举目远望,牢牢盯着北门外缓缓进城的一万五千名韩遂大军。
在樊勇身后,赫然伫立着近两万铁骑。这就是此番驰援休屠马场的武威军,由五千八百余名无双铁骑和一万三千余休屠降卒临时组建而成,樊勇担任主将,成宜、桓忠和桓义三人为副将。一路尾随韩马大军而来。
此刻,樊勇仍在耐心的等待。等待韩马大军全部进入休屠城北门之后,雷霆一击,将他们全部围堵在北门瓮城之中。斩尽杀绝,一劳永逸地剿杀韩马二贼和他们麾下的三万大军。
去年东山口一役,樊勇在李利的授意下,奉命追击韩遂、马腾溃军时有意放水,饶过他们性命,以至他们能够苟活至今。
然而。今时不比往日。
武威军经过长达五个月的修养生息,各营兵马操练已久,兵精粮足,磨刀赫赫。今年就是李利明确表示平定凉州全境之年。
有鉴于此。作为李利麾下嫡系将领的樊勇,自然知道大哥的真实意图。而此次韩遂和马腾再度联手偷袭休屠马场,恰好正中樊勇下怀,给他提供了一举剿灭韩马二贼的绝佳机会。之前他手中有阎艳暗中派人送来的情报,时刻掌握着韩马大军的一举一动,有针对性的出兵设伏。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迷惑韩马大军,樊勇事先没有将此讯息知会李典。就是想让韩马大军看到休屠城毫无防备。产生胜券在握的错觉。如此以来,他们才会毫无顾忌地杀进城中,以为能够一举攻陷休屠马场。
在此之前。樊勇考虑到马场不容有失,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三天前派出亲兵秘密向桓豹示警,透漏了一些休屠铁骑的情况。
事实证明,桓豹和桓狼兄弟二人确是将才,没有让樊勇失望。眼下城中只有北门大街上有剧烈的喊杀声和滔天火光,城中其它地方则寂静无比,秩序井然。这就证明,休屠城没有被韩马大军攻破,一切正如樊勇所料,韩马大军虽然撞开了城门,却未能突破北街口,攻陷城守府。
桓忠带走三千铁骑后,樊勇身后仍有一万五千战骑,成宜和桓义二将各自带领五千休屠轻骑,而樊勇亲率五千余无双铁骑。
樊勇勒马驻足在荒野上,双眸寒光湛湛地远望着韩遂大军挺进城门。
五千韩遂军进城了。韩遂亲率一万铁骑也开始进入城门,一千、三千、五千、八千
“九曲黄河韩文约,这个老家伙一肚子花花肠子,现在终于入瓮了!好,实在是太好了,这次看你如何逃出我樊勇的手掌心!”眼看韩遂的大纛进入城门,樊勇顿时冷哼一声后,立即下令出击。
“成宜听令,本将命你率所部五千战骑冲进城中,列阵厮杀,不可冒进,稳扎稳打就可!”
“诺,末将领命!”成宜策马出阵,向樊勇拱手一礼,随即大刀一挥,带领大军飞奔而出,直取城门。
“桓义听令,本将命你带领本部人马绕过城门,沿着城墙向西面奔行两里,那里有一个掩蔽的石拱门,桓豹早已派人在那里接应你。进城后,你率所部与桓狼合兵一处,给我死守北街口,断不能让韩马联军冲进城守府!”
“诺,末将领命!”桓义大声应诺,当即率军紧随成宜所部之后,奔向城门方向。
樊勇看着成宜和桓义二人的一万休屠铁骑出击,旋即跃马扬刀,大声喝道:“无双铁骑听令,随我杀———”




骁骑 【第243章】 危难见忠臣
千里刀光影,
仇恨燃荒城。
月夜人不归,
花香无和平。
一腔无声血,
百里赴征程。
雪耻身先去,
慧眼亦蒙尘。
????????????
“杀———”
北街巷口,喊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狭窄的巷子原本最多容纳六匹战马并行,但此时每排至少拥堵着七八匹战马,并且后面的战骑还在不停地增加。片刻之间,两万余韩马大军全都拥挤在狭长的死巷中,人头涌动,战马嘶鸣。整条窄巷中一眼望去全是韩马大军,闭上眼睛扔一块小石头下去,必定能砸中一个人,而且石头不会落地,而是落在战马背上。
这就是北街窄巷中的真实写照。
人太多了,战马也太多了!人挤人,战马紧贴着战马,而骑兵们的双腿都挤在马腹中间,疼痛不已,动弹不得。
身后城门处,仍有战骑不断涌入;巷口方向,武威军数千将士用石头垒砌出一堵高墙,死死地堵住出口,乱箭如雨,飞石如蝗,打得韩马大军将士死伤无数,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随着时间的流逝,韩马大军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前路被断,后路拥堵,进退不得,苦苦挣扎。
半个时辰后,五里长、两张多宽的窄巷,足足困住了近三万韩马大军。前无出路,后有来者,前拥后堵,将狭长的窄巷塞得结结实实,无立锥之地。
背靠城门一里远的地方,韩遂也被堵在人堆马群之中。顿时间,他挥舞马鞭声嘶力竭地抽打身边将士,希望兵士们能给他让出一条通道,后退到城门外。
然而,韩遂此举确是不费力气。他身边的将士硬是被他鞭抽得鲜血四溅,却无法前进或后退半步,以至很多将士对他怒目相向,颇有被逼还手的架势。好在这些将士都是他的亲兵,尽管他们被马鞭抽得大声痛叫,满腔怒火,却还不敢对韩遂下手。
直到韩遂实在没有力气再鞭打士卒,喊得嗓子沙哑的时候,他坐在马背上四处张望,期冀着能够找到一线生机。但随后,他彻底绝望了,神情惊骇,失魂落魄地如丧考妣,惶恐不已。
暮然间,韩遂扭头看向身后的城门方向,陡然发现早先进城的马腾居然带着数百名亲兵正在城门口浴血拼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城门。
直到这一刻,韩遂方才意识到自己和义子阎艳又被马腾骗了。
马腾这厮根本没有率军冲进窄巷,而是带着亲兵企图夺取城门口的两侧城楼。只不过城头上的武威军守城将士早有防范,箭矢、滚木和石头纷纷而落,致使马腾久攻不下。随后从城门外突然冲进来数千武威军战骑,死死地堵住城门,马腾眼见后路被堵,急忙带着亲兵退下城楼,转而冲向城门口的武威军,竭力拼杀,以期杀出重围,夺门而出。
但是,城门口的武威援军越来越多,起初只有四五千战骑,如今却多达上万勇士。有这一万武威军守住城门,任凭马腾再怎么勇猛,麾下的亲兵再怎么悍不畏死,也很难杀出重围,只能是困兽犹斗,拼死一搏。
韩遂发现马腾耍诈后,尽管他心里恨透了马腾,却又无可奈何。相比马腾率军在城门口濒死反扑,他韩遂的处境更加险恶。因为他距离身后的城门足足一里远,并且被众多将士堵在窄巷之中,动弹不得,只能是坐地等死,绝无生还的可能。
但马腾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因为他距离城门仅有五十步,又因他率军与武威军纠缠厮杀在一起,头顶上没有乱箭、滚木和石头,完全可以全力一搏。只要他能冲破城门口武威军的层层截杀,也许就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身陷绝境的韩遂,愁眉苦脸地看着窄巷两侧高大坚固的石墙,心中懊悔不已。他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听信马腾的教唆,出兵偷袭休屠马场,更不该下令阎艳率军进城。而他自己却因贪图马场中的数万匹战马,鬼使神差地率军进城,不成想一进城便被武威军堵在窄巷里,随即被自己手下的将士前后拥堵,困在石墙铁壁之中,在劫难逃了。
身陷囫囵中,韩遂惶恐难安,顿感自己无依无靠,死期将至。一瞬间,他前所未有的惊骇茫然,对自己此前大半生时间做过的很多事情都深感悔恨。其中最让他悔恨不已的事情,便是不该与李利为敌,尤其是不该屡屡挑衅武威军,哪怕是连续惨败于李利之手,他仍旧不思悔改,一味地出兵征讨李利麾下的武威军,以至酿成今ri丧命荒原之祸。
细说起来,李利确实是能力非凡,文治武功皆是韩遂生平之仅见,实乃一代雄主。偶尔,韩遂也在想,如果他年轻时遇到李利这样的英才雄主,说不定他这一生的轨迹就会与现在孑然不同。或许他会投奔在李利麾下,替他出谋划策,征战四方,成为真正的西凉名士。
然而,造化弄人,李利实在是太年轻了,出世太晚了!当他韩遂颇感功成名就、雄霸凉州的时候,李利突然出现在西凉,并且要从他虎口里夺食,抢占他的武威郡,还杀死程银和李堪二将。如此以来,如果他韩遂还能无动于衷,不予理会的话,恐怕他就没脸再在凉州混下去了。于是,上天注定他和李利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此生只能是敌人,没有丝毫握手言和、和平共处的契机。
雄主终究是雄主。即便李利很年轻,但他的文才武略却令人侧目,打遍凉州无敌手。凉州八部众,程银、李堪、成宜、马玩、梁兴、杨秋和张横等势力,或死或降,半年内全部覆灭在李利手里。凭此一点,韩遂就自叹不如,因为他与八部将明争暗斗了十年,却没能吞并他们,但李利翻掌之间便抹平八部众。两相对比,差距何其之大呀!
如此巨大的差距,迫使韩遂和马腾走到一起,两人唇亡齿寒地联手共抗李利。彼此争斗将近一年,如今终于要见真章了。
今夜韩遂和马腾大军身陷铁壁瓮城之中,命悬一线,凉州谁属就在今夜尘埃落定。此战若是武威军获胜,自此武威军就能称霸凉州,随后便可出兵平定凉州全境,实现自桓帝之后真正意义上的首次凉州一统。
“咻———”
“义父小心暗箭!”
“嘭!”当一支突如其来的金翎箭穿透韩遂左胸之际,他听到义子阎艳的大喊声。
“啊!”但这一切来得太快了,而阎艳示jing的声音又来得太晚,韩遂回忆往事之中被暗箭正中胸膛,致使他惨叫着倒向一旁。所幸窄巷中拥挤不堪,他歪倒的身体没有坠落马下,而是被身旁的亲兵扶住,俯趴在坐骑彤云神驹的马背上,险些当场痛晕过去。
“彦明,快、快救我!”
在亲兵的帮助下,插在韩遂左胸上的金翎箭被折断箭簇,而韩遂却因剧痛难忍痛得大声惨叫,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阎艳快来救他。
“义父莫怕,彦明马上就到!”
身处韩遂前方五十步开外的阎艳,第一时间听到韩遂的求救声。瞬即,但见阎艳大喝一声,费力地起身站在马背上,手中长矛舞成螺旋状,借此抵挡高空中不断飞落的箭雨,双脚踏着众多将士的肩膀和马头,快速向韩遂身边徒步奔来。
艺高人胆大。阎艳舍弃了战马,在马背上腾身飞踏,踩着众多将士的身体飞奔至韩遂身前。此举,让众多韩遂军将士钦佩不已,尤其是阎艳救父心切的孝心,被众多将士看在眼里。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阎艳在起身站上马背的一瞬间,却将一张铁胎弓踩进战马腹下,跌落在地上。如果有细心之人看到阎艳脚下的小动作,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要想she中韩遂胸口,暗箭必然来自韩遂的正前方,而阎艳恰好就在韩遂身前五十步的地方。否则,来自头顶上空的箭矢断然不能she中韩遂胸口,除非箭矢会自动转弯。
更为令人惊奇的是,韩遂此前到处张望阎艳的身影,却没看到他。但是,当韩遂中箭的一刹那,最先呼喊示jing之人却是阎艳。
只可惜韩遂刚才思绪不宁,正在回首往事,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暗箭从何处而来。直到中箭的一瞬间,他才回过神来,但为时已晚,他已经危在旦夕了。
这一箭she得极其jing准,力道很大,箭矢穿透铠甲,刺入韩遂胸膛数寸,险些穿胸而过。若不是韩遂自身机敏过人,在暗箭临近身前之时稍稍侧身,这一箭必将she中心脏,致使他当即猝死。纵然是他侥幸躲过了一箭穿心,却仍旧被暗箭刺入大半个胸膛,嘴里呕血不止,生命垂危,随时有可能一命呜呼。
“真、真是家贫出孝子,患难见真情!彦明,快、快带为父离开、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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