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网王]信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暮期专栏
“烟火晚会开始了!”景颐看着那片被染成金红色的夜空,兴奋地叫到,“好美……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烟火!”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火树银花的胜景,远处传来人们模糊的赞叹惊呼。景颐愣愣地看着头顶那一片繁华奢丽的夜空,说不出话来。
一朵接一朵,仿若星星们约好的盛大舞会,以夜空为池,云朵为幕,上演着一场空前的狂欢。本就被灯火映照的发红的天幕,此时亮如白昼,各色光点在空中划过既定的轨迹,坠落,消减,弥散。
像是燃尽生命,为夜空献上最虔诚的礼赞。
不惜陨落,不爱凡尘,只想用我最珍贵的生命为你增添哪怕一丝一毫的美丽。
景颐忽然很想跳舞,脚步轻移,加入了繁星这一场浩瀚的舞会。踏着心中的节点,甩袖,抬臂,肆意挥洒,自如坦荡,只为不辜负这一场盛景,只为满溢而出的重重心醉。
第一次在幸村精市面前起舞,瞬间迷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摄了谁的魂。
幸村精市被狠狠地震撼了。他看到景颐抬手回眸,云锦宽袖在指尖滑过,遮住半面芙蓉,只余一双眼。
清澈至极的一双眼,银灰色的光晕,似是菩提叶尖垂下的那一滴晨露,干净的让人不敢直视,生怕视线中的凡尘俗念染污了那片动人心魄的澄净。
火树银花不夜天,映在她眼中也只余纯净。纯净的色,纯净的光,好像夜空中的不是节日的庆典,而是一场盛大的献祭,以生命为祭,为这片刻的繁盛。
只一定,云锦宽袖掠过,她转身,仰身,甩袖,挽出繁丽的花样,水葱似的指尖在深紫的锦缎中若隐若现。纤白和深紫,强烈的对比下带出一种深入肺腑的柔弱和尊贵。
她抬起头,闭上眼,双手合十自胸前慢慢上移,高过头顶,笔直地指向天空。双目阖起,眼睫微微颤动,面色如水,淡到极致。修长的脖颈线条极美,宛若濒死的天鹅,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天空发出最后一声眷恋难舍的嘶鸣。
她在用这场舞,为这盛景增添最后一抹无可比拟的华彩。
衣摆缓缓垂落,由动至静,依旧不染纤尘。
幸村精市久久不能回神,直到肺部传来微微的痛感,他才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像是怕这微小的动作惊醒了这尘世中一场奢丽梦境。
景颐调整一下呼吸,慢慢睁开眼睛。
幸村精市注视着她,缓步向她走来,那双美丽的蓝紫色眼睛里是自己这些天以来见到的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坚定执着。
他走过来,轻弯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景颐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惊走无意间落于指尖停歇的蝶。他张开口,语气轻缓,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温柔的口吻,隐含着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傲然。
“景颐,我喜欢你。”
景颐愣在那里。
“我喜欢你,我希望站在你身边最近的地方的人,是我。”
一如记忆里漂亮的令女孩子都忍不住嫉妒的脸庞,温润,柔和。如同菖蒲,集合着世间一切美好温柔的事物。他那样专心的看着自己,蓝紫色的眼睛里是深刻的令人屏息的情感。
他4岁认识她,至今十年有余。
他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个见到的亲人,她的表哥。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谈天说地,笑语嬉戏。
他渐渐成长为耀眼的男子,责任,担当,内敛,沉稳。
什么时候起,那双悄然将世间百态纳入眼底却不显波澜的蓝紫色眼睛里,那样深的倒映着她的影子?像是扎根心底,深埋许久,终至破土而出。
他俯身凑过来,温热的唇轻轻地压在自己的唇上。景颐睁大了眼睛,彻底傻在那里。
幸村精市展臂将景颐揽入怀中,珍爱疼惜,再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紧贴着她的唇。紧紧盯着她每一丝每一毫的反应,只有幸村精市自己才知道他有多紧张,她会不会推开?那双清澈透底的银灰色眼睛里会不会出现厌恶的神色?
景颐愣愣地感受着唇上安静贴靠着的那一份温暖柔软的触感,这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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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少爷!”
“啊恩?怎么回事,这么慌慌张张的?”迹部景吾放下手中的诗集,蹙眉不满的看着急急忙忙跑到面前的男佣。
“是精市少爷,精市少爷开车闯了进来!”刚接到内线电话就急忙跑过来的男佣还有些微喘。
“啊恩?”迹部景吾一愣,幸村精市?他不是和景颐一起去夏日祭了吗?忽然想到什么,迹部景吾从沙发上跳起来,飞速朝主宅门外跑去。
刚到门口,一辆跑车急刹在面前,距离迹部只有不到20公分,周围的佣人倒抽一口气,看向那辆橙黄色的名跑。
蓝紫色的少年打开车门奔下来,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跑到副驾驶席一把拉开车门,将明显已经失去意识的景颐抱下来。
“景颐?!”迹部景吾有一瞬间的僵硬,甚至不自觉得屏住了呼吸。
“幸村精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迹部景吾锐利的眼刀扫向一旁的幸村精市,伸手将妹妹从他怀里抢了过来。
“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带她上去,叫家庭医生过来看一下!”幸村精市丝毫没有在乎他的态度,目光一直都只盯着被迹部抢过去的景颐,眉峰紧皱,满是焦急。
迹部景吾深吸一口气,将视线挪到怀里的妹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上。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确定景颐没事。
“把川岛叫过来,要快!十分钟之内看不到他,就让他不要出现在本大爷视线中了!”迹部景吾沉声吩咐,脚步不停地向景颐的房间走去,幸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迹部景吾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有发热的迹象了,手脚冰凉,脸色发红,呼吸急促。这些症状好像听谁说起过……“你给她吃了海鲜?!”
“难道景颐海鲜过敏?!”幸村精市在听到他的问话的一瞬间想到了这个可能,迹部景吾顿时沉下来的脸色清楚地昭示了答案。
拿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迹部景吾将电话贴在耳边:“镜夜,是我。景颐吃了海鲜,看起来还吃了不少,现在过敏现象很严重。对,你尽快过来,记得带上景颐以往的过敏病史。”
收线,迹部景吾心疼地摸摸景颐的脸颊,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了这一份痛楚。
川岛很快进来,迅速的进行检查,迹部景吾退到一旁脸色极差地看着。
“的确是过敏的症状,她吃了什么?”
“章鱼烧,将近两份。”幸村精市自从景颐昏倒就一直紧绷的神经在得到确诊的这一瞬濒临绷断,“怎么样医生?应该怎么治疗?”
川岛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砰”地一声被狠狠踢开。
素来优雅,镇定自若的少年迈步进来,看也没看周围的人一眼,直奔景颐躺着的大床,好像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空气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感可言。
从衣袋里掏出药,凤镜夜坐在景颐的床边。轻轻地把她扶坐起来,将景颐的上身微微抬起,搂靠在自己的手臂间,药塞进她嘴里,悉心地用一旁准备好的温水送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她放平在柔软的床上,盖上被子。
“那是景颐的过敏病史和以往病例,”凤镜夜指了指刚刚进门时被他甩到沙发上的文件夹,头也不抬地对川岛说,“拿去作为基本档案资料,研究一下,列出一份忌口食物说明出来,交给迹部家的厨房。”
那双墨色的凤眸一直都注视着景颐,半点没有分给旁人,眼神温柔轻软,带着无尽的心疼。修长有力的手指甚至还温情脉脉的给床上的女孩子掖紧被角,动作怜惜轻柔,可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心中一凛:“其他人都出去吧。”天之骄子,语气中不掩天生的威仪霸气。
温柔的动作,威严的话语,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矛盾却又说不出的和谐,只觉得令人不自觉地听从,心甘情愿地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迹部景吾,幸村精市,和仍坐着不动也不抬头的凤镜夜。
许久的沉默,房间里的气氛沉静到压抑。
首先打破僵持的是迹部景吾。
和景颐有七成相似的少年迈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和凤镜夜一样的墨色眼瞳直视着还站在那里的幸村精市。
“精市,给本大爷一个解释。”
“抱歉,”幸村精市微微吸一口气,缓解自看到景颐昏倒以来就没有放松过的神经,“我并不知道她对海鲜过敏。但是,景颐是在和我一起出去的时候出的事,我难辞其咎。”
“不怪你,”凤镜夜终于抬起头,“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你。”
幸村精市点点头,没有道谢,也并没有显出松一口气的轻松感。依旧那么挺拔笔直地站在那里,面色沉静如水。
“镜夜,景颐应该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吧?”迹部景吾有些奇怪,明知道对海鲜过敏还去吃,不是不太对么?
“景颐第一次吃海鲜过敏的时候还很小,当时发现以后就再也没让她吃过。可能太小了,根本没有那时发病的记忆,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吃海鲜,今天玩得开心,一时疏忽忘记了也情有可原。”凤镜夜起身走到洗手间,拿出一条浸湿了的毛巾冰在景颐的额头上。药效开始发作,景颐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呼吸也逐渐平稳,这让一直揪着心的三人稍稍放下了心。
“精市,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你们今晚的行程安排,”凤镜夜背对着窗子坐在那里,月光自他背后洒进房间,给背光的少年添上一层隐晦难明的阴影。
推了推眼镜,反光挡住了一切对那双墨色凤眸的窥探:“景颐的鞋底有泥土和残草,夏日祭那么拥挤热闹的街道上,应该没有这些吧?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出来,很好奇而已。”
“我向她告白了。”
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迹部景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震惊地看向依旧坦然淡定地立在那里的少年。
倒是凤镜夜,仍四平八稳地坐在原处,连扶眼镜的手指都没有颤一下。可是,镜片后的那双深沉墨眸,依旧让人无从探查。
幸村精市站在那里,目光坦然,面色如水。他看着眼前景颐在这世上最亲最爱的两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迹部景吾没有说话,倒是凤镜夜首先开了口:“你是认真的?”
“我都能这样说出来,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幸村精市摊摊手,一派轻松的神态简直让人觉得刚才爆炸式的发言不是出自他口中,“你们的答复呢?”
迹部景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垂下眼睫的凤镜夜,摇了摇头:“只要你能让景颐选择你,本大爷倒没有意见。”
幸村精市转向凤镜夜,等着他的答案。是默许,还是宣战?
“景颐喜欢什么,就算是抢,我也会送到她面前。”凤镜夜抬起头,夜色般的眼睛里一派沉着,深静如海,波澜不显。语气也是极平极淡的,听不出什么,更不可能从他的眼睛里抓住丝毫的端倪。
幸村精市点头:“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我的想法和感受对你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景颐喜欢什么?”
凤镜夜没有说话,就是在默认了。
“恩,我知道了。”幸村精市没有丝毫生气,转头看向一旁看戏的迹部景吾,“景吾,我今天就住在这里了,能帮我准备一下客房吗?”
迹部景吾点点头。幸村没有再理会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在跟随迹部景吾出去前,转头担忧的看了一眼依旧昏睡的景颐一眼,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
屋内重归平静。
“景颐,还要装下去吗?”凤镜夜忽然开口,“他们走远了。”
床上躺着原本昏睡的景颐闻言张开了眼睛,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凤镜夜:“镜夜哥哥,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她在凤镜夜给她敷冰毛巾的时候就醒了,可是一直没睁开眼睛,也没有动哪怕一点点,他是怎么发现的?
“你睡着的时候,呼吸会更浅更缓慢一点。”凤镜夜随口答道,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他说的是真的?他向你告白?”
“……恩。”景颐往被子里缩了缩,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还有别的吗?”
“精市哥哥他……吻了我。”满是灵气,漂亮的无与伦比的银灰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突然沉默的凤镜夜,像是在搜寻着他的每一丝反应。
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素雅的被单在手中被攥出细密的印痕,凤镜夜默然片刻,松开手,平淡地问:“你的回答呢?”
“我不知道啊……”银灰色的眼睛沮丧的垂下来,显得蔫蔫的,很是苦恼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做,才会装睡的。”
“你对他有感觉吗?”
“感觉?”
“恩,就是没有看到他的时候会想念,看到他的时候就会很安心,接触到他的时候会无法控制的脸红心跳。”
“好像,没有吧……”景颐回想着,皱眉,“我还是不太明白。”
“没关系,你只要听从自己的心去做就行了。”凤镜夜也没再问她,摸摸她额前的发,“别想了,顺其自然就好。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情的话打内线电话叫我。”
“晚安。”俯身在她额上印下温柔至极的吻,凤镜夜头也不回地慢慢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
景颐躺在床上,看着天边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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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颐。”
“……精市哥哥。”景颐回过头,长身玉立的少年正站在身后,静静微笑。
“听管家说,你吃过早饭就坐在这里了。”幸村精市好像没有看见景颐脸上的不自然一样,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在草坪上,侧头看着她。
“啊,想透透气。”景颐感觉得到他盯着自己的视线,不自觉地想到昨晚的一切,还有……那个吻,脸颊微微的红了。
幸村精市当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愉悦了:“这样啊,那怎么不多穿件衣服,早上的风还是很凉的。”
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她身上。
景颐的脸更红了。蜷起腿,双手环抱着膝盖,脸埋在自己的怀抱中,只剩下眼睛露出来,却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美丽的红晕。
好可爱。幸村精市暗笑,她这样子把自己缩起来,高领的咖啡色风衣就像是整个把她裹起来一样,白色的驼绒领子将她半张脸都遮挡起来,只露出银灰色的发丝和精致的眉眼,好似一只想把自己隐藏起来的小老鼠,极度娇小惹人怜爱。
景颐脸颊发热,根本不敢去看他,即使知道他在偷笑也毫无办法。她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天晚上,在漫天星火下,那双满溢着深情和真挚的蓝紫色漂亮眼睛。
幸村精市是上天的宠儿,被赐予了神最精心的眷顾。景颐从来不知道,火树银花的胜景竟比不过他那时唇角宠溺的一抹笑弧。漫天花火,生生沦为陪衬,被她面前的少年横空夺去整个天空的艳色。
她忘不了昨晚心都在颤抖的惊艳;忘不了他看着自己,满是期待的眼神,有一点点紧张,一点点羞涩;更忘不了直接让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的,紧贴着自己唇瓣的那一抹温暖。
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
景颐想不明白,她和幸村一起长大。他宠她,护她,带她出去玩耍,帮她想一些有趣的恶作剧来企图捉弄镜夜哥哥,和她一起因为镜夜哥哥无奈又头痛的表情抿嘴偷笑。
是什么时候起,他对自己有了这样的感情?
景颐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会直接说出来。
刚张开口,纤长的手指抵住了唇,幸村精市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然地摇摇头。
景颐闭上嘴,重新将自己埋起来,幸村精市的风衣包裹着她,为她挡去清早还有些寒冷的风。清茶的苦香弥漫在周身,是幸村精市的味道,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她周围,还有衣服上还残留着的他的体温,会给景颐一种被他温柔地搂在怀里的错觉。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一片静默中,只有风吹动草叶的沙沙声。
高大茂密的榕树下,被风衣包裹起来的女孩子抱膝坐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云朵出神,蓝紫色的漂亮少年含笑看着她,眼中是不容错辨的专注和温柔。
温馨宁静的氛围,在早晨清爽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景颐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咖啡,蔫蔫的,看起来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猫。
“景颐,怎么了?你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须王环关心地凑过来问道。
景颐恹恹地看看他,点点头:“恩,有点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
须王环一愣,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很困扰?为什么不去找镜夜,他会教你怎么做的吧?”
“我也很奇怪啊,”景颐坐起身,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皱着眉,“镜夜哥哥这些天一直没有主动联系我,每天打电话也很敷衍,匆匆几句就挂了,反而有点躲着我的样子……”想到凤镜夜从未有过的回避和冷淡,景颐有些难过。夏日祭那天晚上凤镜夜就回家去了,从那以后就再没看见他。
“恩?”须王环倒觉得奇怪了,凤镜夜居然会躲着景颐?“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出些主意。”
景颐犹豫了一下:“你能保证不告诉别人?”
“放心,景颐,你要相信我啊。”
许是他温暖的笑意打动了景颐,景颐垂下眼睛,慢慢地说:“你还记得幸村精市吗?”
“啊,就是那个比女孩子还漂亮的,你的表哥?”
“恩,夏日祭那天,他向我告白了。”
“噗……咳咳,”须王环飞快地拿起一旁的纸巾捂住唇角,一边还摆手解释,“抱歉,我只是……有点惊讶,咳咳。”
景颐白他一眼。
“这么说来,就是这件事让你很苦恼?”
景颐点点头,昏黄的灯光流泻在她脸上,映出一种细腻的光晕。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景颐又趴下来,沉默一会儿,轻轻地说:“我从小就没见过什么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他陪我说话,陪我种花,带我出去玩。这么多年,他已经是除了镜夜哥哥以外我最亲近的人了。突然之间,他说对我是这样的感情,我根本就什么都来不及想嘛!”
“景颐,”须王环手指点着下巴,问她,“你看到他会不会脸红心跳?看不到他会不会很想念?”
“这些镜夜哥哥问过我了,我也想过了,好像没有脸红心跳,但是我会想念他。那这要怎么算?”景颐皱眉,“我这段时间都不敢怎么面对精市哥哥了,一想到那天晚上就很不自在。”
“你首先要搞清楚,”须王环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难得一脸严肃地说道,“无论幸村精市怎么想,他告诉你这些,都不是为了打乱你的生活,而是想要照顾你,让你能够快乐幸福。
“所以,无论你到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既然现在还没有想清楚,那就当做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用最自然的态度去面对他。时间会给出答案,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他知道,你收到了这份心意,并且会用心去做出选择。”
“更何况,”须王环忽然笑了,一汪海水一般的宝蓝色眼睛熠熠生辉。食指伸过来,轻点着景颐的额角,动作里满是温情,“在我看来,你还是个没开窍的小丫头呢!”
景颐捂住额头,有些生气地鼓起腮帮子。
对面,须王环笑看着她,满目温柔。
“迹部同学。”
“恩?你好。”景颐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叫住她的是一个没见过面的女生。穿着女生的校服,低垂着头,手指不安地交错扭动着。
“有什么事吗?”
“可以请你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想……想找你谈一下。”越说到后面,女孩子的声音越小,头也越埋越低。
“可以,”景颐看了看窗外,校园里的人并不多,“我们去喷泉池那里好了。”
女孩儿点点头,跟着景颐朝喷泉走去。旁边一间教室里,幸村精市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起身慢慢地踱出教室。
“好了,现在周围没什么人了,”景颐停下脚步,转过身友善地开口询问身后像是快要煮熟了一样的女孩子,“现在可以说了吗?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真令人担心啊,景颐担忧地打量着女孩子通红的脸颊,她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可以这么红?番茄美少女大变身了么?
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平地一声雷。
“迹部同学,我,我喜欢你!”
啊,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经常听到这句话?
这是景颐的第一个反应。
女孩子像是用完了所有的勇气,吼完了这一句就猛的再次低下头,杵在那里,浑身僵硬地动也不动。
景颐为难了。
你好歹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这让我连回答都没个开头的称呼啊!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生校服,景颐发愁地想,又不能告诉她我是女生,直接拒绝的话会不会太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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