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冤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那朵蝶恋花
我僵硬地转过头,向那绵堂看了过去,喃喃道:“是你开的枪?”
“是我,鬼哥落在日本人的身里,会被折磨至死。”那绵堂一把揽我在怀里,肩头被他紧紧攥着,我听到用冷到极点的声音,一字一句道:”猫九九,我发誓,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不要——”
我凄厉地喊声着,撕心裂肺声音在空地漫开,悲愤、郁闷和焦急全袭上心来,嗓中一甜,一口血喷出出来。
那绵堂紧紧尽力打开我的嘴,我用尽全力狠狠咬着他的大拇指,我恨之入骨的望着他,泪水已满双颊,但我并不知道我自己在哭。那绵堂不让我救鬼哥,鬼哥不能死,鬼哥一定不能死,他是那么的忠厚,他是我的哥哥,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要去找医生,我不要他死!
那绵堂目光幽暗得可怕,他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是一丝表情也无,只将我一个横抱,向汽车走去。
“停车,快停下来,我要回去救鬼哥,我要找鬼哥,你再不停,我跟你拼命!”我吼叫那绵堂。我的双拳拼命捶打车窗,像一头困兽在笼子里撞来撞去,我咬得鲜血淋漓的嘴唇,那绵堂一手开车,一手拼命撬开我嘴,避免我再次伤害我。他铁青的脸在大雪中显得阴沉可怕,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令人不寒冷而栗。
仅仅十几秒,张成林的军队也沿着公路驶来,和我们的货车对开而过。
子弹从我们货车咻咻而过,夹杂着嘶吼声。我们车已在小巷口一路七拐八拐拐着急弯而窜,通常房子会给遮护我们,但车儿在冒烟就如同信标。这时巷子口某个地方向我们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一个指向明确的呼啸声迅速而来,那绵堂叫道:“狗日的炮。”
炮在我们旁炸开,那绵堂猛到扑到身上,我死死抓着座位,车猛颠了一下。等硝烟和爆尘散去,那家伙继续猛踩油门,我发现他也虚弱之极,体力也是强弩之末。他擦了擦挡风玻璃。刚才已经擦过了,但没有拭尽的血仍应往下流,终于算是把车窗擦净了。他默不作声的往前驶,但前边的路仍是淡红色的。
日本人有所顾忌不敢再继续追杀我们进城。
进城公路。
我的意识模糊,眼神散乱,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透过模糊的泪眼,仰望天空,我似乎听到天空中有股声音在继续,只是远得不再无忧而是缥缈:
甜蜜的冤家 第九十四章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鬼哥了
“我要守护猫九九一辈子”
“我要守护猫九九一辈子”
“我要守护猫九九一辈子”
我不知道我是否是在哭泣,我瘫软倒在那绵堂身上,只觉得自己也死了,跟着鬼哥——我的亲人,一起死了。
“鬼哥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凄凉地想道,突然,我好像在乱世之中回到孤儿院,我感到孤单凄凉,因为我知道,失去这个忠厚老实,性格温和,心地纯良的大哥,失去他无条件的支持,我将无法面对生活。
车子后面也瘫软着宋达,他一身血淋淋横躺着。我喉咙绷紧,“宋达怎么了?”
“他刚才中埋伏的雷,幸好没大事,昏厥了过去。”
隔了玻璃层,我望见原野荒凉,百草凋零,血腥的地方已被甩在后面,鬼哥真的死了,这事实却像汹涌的潮水一般来到我面前,心里痛苦排山倒海般侵袭而来,一直涌入我的心灵深处,我一向依赖着鬼哥,正像鬼哥依赖着我一样,鬼哥一直是我的剑,我的盾,我力量源泉。
仿是昨日一梦。
终于,我们逃处升天。我相信鬼哥还活着,也许他已脱离了危险。
回到那氏别墅时,已经是清晨。
那绵堂将我抱到房间,宋达由下人扶到客房,别墅里的下人看着我们如此的情形,都吓了一跳。
我脆弱得仿佛一缕轻烟,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我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眼睛空洞无神,干涸的眼底没有一点儿眼泪,魔怔一样躺着,如同濒死的鸟儿,连呼吸都微弱不可闻,只任由那绵堂将我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王妈是那绵堂的内务客管家婆子,她一个字也不敢问,悄眼打量着那绵堂,心里便又是一紧,那绵堂的下鄂起了一层的胡楂子,眼底满是血丝,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我床前,伸手要抚上我的脸颊。
我软软用手一栏,表示拒绝,“我要去救鬼哥,他还活着。”
接着是一片沉默。静默中,一个可怕得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猜想在我的脑海里成形。我说不出口,无法迫使自己提出这个问题。我咽下一口水,又咽下一口水,但是,我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似乎咽喉各侧都粘在一起了。那绵堂如此沉寂望着我,一点没有出发去救鬼哥的动作,这个令人胆寒的哑谜就在上此?这时,他说话了。
“鬼哥昨天晚上已经死了。”
鬼哥不可能死去,纵然那绵堂如此说,我像仅会一句话的鹦鹉那样反复叨叨:“鬼哥没死——鬼哥没死——鬼哥没死。”
他上前强硬抱我在怀里,无论怎么唤我,我都这副样子,痴痴怔怔的,目光聚开了,再也凝合不到一起去。
他有胳膊抵在床上,将我整个圈在怀里面,为拭着泪水,低哑的嗓音沉缓而坚定,看着我的眼睛道:“猫九九,你别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山鬼是我杀的,你若想给他报仇,就反身子给我养好了,我随时恭候。”
说完,他站起身,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门外,站着已清醒过来的宋达,他踉跄进来,我努力支起身子,想要下床,极度虚弱的身体扑腾摔倒下床,一声“宋达”刚唤出口,泪如雨下,我有那么多的委屈,那样多的憎恨,到了这一刻,我抱宋达,方才尽情宣泄出来。
“宋达,我求求你,你帮我去找鬼哥,他受伤了。”
宋达紧了紧我的手,温和的声音一如即往:“鬼哥走了,以后有我在,我们都会保护你。”
我心头大恸,眼泪越发汹涌,心口痛得透不过气来:“没有鬼哥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鬼哥了,他杀了他。”
宋达眼睛湿润,一语不发,只是望着我,我被折磨了7天,已然瘦得不成样子,甚至于骨头都会络得人生疼,我胸腔里怒火狠狠地翻滚着,摧枯拉朽要将我燃烧殆尽。
宋达一字一语说,“如果当时是我,我也会开枪的。这是活下去的唯一办法,也一定是鬼哥的心愿。鬼哥死得很英勇,虽死犹荣,他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脑袋便”嗡“的一声,我崩溃天哭,我大声哭着:“老天爷做证,老天爷做证,我们在孤儿院里经历过如雷轰顶的困难,我曾告诉自己一要挺住,等熬过难关,我决不再让自己挨饿,也决不再让我的亲人挨饿,哪怕我得去偷,去杀人,我也不愿意他们挨饿。现在生活才有些好转,但是鼠一死了,龟凤七不见了,二狗子病了,鬼哥也死了。”
宋达抱着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再不也让你们挨饿了。”
那绵堂守在门外,默默地吸着手中一支香烟。
在我的坚持下,我终于回到家休养,我们默契不对外宣布鬼哥的消息,仿佛鬼哥只是远方办事。那绵堂为我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当然还有重兵把守,再加上派来宅子里的仆人精心侍候,到底是渐渐好了起来。
我需要些时间,需要些时间理清思绪,我坐在厨房里,锅碗筷一个不少,这是鬼哥最爱呆的地方,因为他总是怕我饿了,总是给我做热腾腾面,所有一切如故,单单少了鬼哥,再也没有鬼哥了,再也吃不到鬼哥做的饭了。我的心中隐隐做痛,仿佛由于创伤太深,一下子麻木了神经又开始顽强地表现自己——我要报仇雪恨,鬼哥是为我而死,我要杀死张成林!现在我不能让麻木的创痛复苏;我这辈子来日方长,有的是抚创思痛的时间。但是现在不行,!老天啊现在千万别让我再痛!
院门被敲响,不轻不重、不疾不缓的三声,节奏有些机械。
小马六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上,阿五驴和油四鸡在假忙假意帮忙做饭,猪头三和已略清醒的二狗子蹲在地上用树棍玩弄着挣扎求生存的蚂蚁,牛八看了我一眼,掉头老实在补衣服——老实得有些客气。因为他们知道我脾气——没有我允许,谁也不准打开房门让人进来,他们只是诡异觉得我跟那绵堂出现了些问题,他们聪明如猪,谁不也敢惹毛了我。
那绵堂派来的仆人通过猫眼望着门外,回我:“小姐,是那爷。”
我站了一会儿,回去。我不打算开门,于是小马六、牛八、阿五驴及仆人也当做没有听敲门声。
门沉默了很久,不轻不重不疾不缓地又被人敲响三响。他们都悄然悄着眼睛望我,他们望着门就像是一个要被点儿着的*捻子,门两边的人都像足*,阿五驴甚至有自我保命意识想到潜回到房间。
门的再次敲响,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我猛然打开房门,那绵堂呆戳在那里,我看见是那绵堂灰色的脸,竟然发现——这是我生平头一次发现——他没刮脸,他向来容光焕发的脸上出现了胡子碴儿,但我觉得似乎他从来不曾为一个叫鬼哥的人死亡而伤痛。
他的智慧成了已经剁碎的猪头,干瘪地说,“我来看看。”
我们就么彬彬有礼的开始寒暄——对,决对的礼尚往来。
“.....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还好,谢谢你请的医生和护士,等我有钱了,还你.”
“......我最近在忙一些事,一直没有照顾到你.”
“没事.”
“......我才忙完,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助的。”
“没有。”
我用套腔套板的利落回答他那长时间的犹豫屁话,泛出一个二百五的生硬笑容,但是他还在车轱辘话:“——我看看就走。”小马六们伸长脖子不敢发声,泥雕木塑的也没个反应,他们动了动一下手指拇,这叫义气,坐着不动叫理智。
我决定问他:“那爷,进屋喝杯茶?要下雨了。”
那绵堂点了点头,用目光追随着阴霾的天空,他现在就像脑门心被人拍了一个迷魂药似跟我进来。
我请那绵堂到主屋来坐,窗明几净,我递给他的一个净洗的毛巾:“那爷,先净一下手。”
那绵堂说:“不用了,不了。”
我就当做没有听见一样,“用湿的净会手,一会就可以吃到白面馒头了,我们这地方白面馒头是极好的东西,很是美味。”
那绵堂说:“恩,我恰好没有吃东西。”他确实饿了,脸色略有苍白,胡子拉渣,我连瞄得不瞄一眼,到厨房去了。走前我说:“毛巾是鬼哥的,没有关系,用吧。”
那绵堂有点儿惊,偷觑了我一眼,因为鬼哥的名字如此轻松地从我嘴边滑过,他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他擦了擦脸,望着天空出神。
过了一会儿,我从厨房端来两个白面大馒头,放丰桌子上,然后说,“那爷,白面大馒头蒸好了,水也开了,要一起用吗?这都是鬼可最爱吃的,可惜我的手艺差,做不出像鬼哥的味道,体谅一下吧。”
那绵堂抓起白馒头就吃。
“水烧开了,那爷要喝茶吗?”
甜蜜的冤家 第九十五章我要带你的世界各地走走
那绵堂把解开几个扣子是方便掏出放在里衣的手枪,他把那支枪支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说:“——这是柯尔特,美国货,射点精标,点四五口径,比以前的那支要好很多,一发子弹轻得很——那晚用过。我只想告诉你,你要是恨谁,拿它轰掉那个人的脑袋,非常解气,一轰就成,精准得很——你能解气到你只要相你轰的那个脑壳,就不再恨他。”
我瞧都没有瞧那支枪,我背着身用刚烧开的水在泡茶,没有回应,只有水注入茶壶的声音。
“只要拉钩就能打。”
我没有回应他,只有在凉水里清洗杯子的声音。
“只要你解恨就行。”
我把茶壶和杯子放在一个托盘里都端了过来,一切都很洁净,那绵堂在发呆,一边说:“夕阳垂下,大河血流,抗日无分楚河汉界,芸芸众生,他做了一个看不见的战线里孤军奋战的勇士。”
我把茶水倒进了杯子里。
那绵堂说:“一切都要会有答案的。”
我说:“那爷请喝茶。”
那绵堂接着说:“跟你说这个做什么?——我想要回到原来的样子。”
“那爷不喝茶?凉了。”
“喝茶,喝茶,”那绵堂几乎是感激涕零了,“谢谢。”当那绵堂把一杯还烫嘴的茶放到嘴边,本想应付差事抿它一口,一口抿了下去。他闻了闻,停了一下,但只停了一下,他就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我。
“是新茶,是鬼哥爱喝的茶。”我也这样望着他。
那绵堂“好”了一声,又笑了,这回倒笑得开怀了,尽管无声。他迅速地把茶吹了吹凉,然后一口气把那杯烫着茶喝光,他放下杯子时嘴里还嚼着茶叶。
从他第一口闻到的那轻微的气味和喝完后嘴里留着的苦味,他应知道水中有毒,他看着简洁的玻璃杯,望着一脸平静的我,望着鬼哥的茶杯,聪明的他知道他被我下毒了。
而他不在意。他真的不在意。
我平静的问他:“还要么?”
“好茶,还要。”他自己把壶拖了过来,又倒了一杯,仍是一口气,跟上一杯一样的下场,然后他擦了擦嘴,说,“我走了。”
“下次还来。”我平静地对他说。
小马六们已聪明的从屋里打探溜到房外,那绵堂正从正屋厢房出来,眼神有点儿发直,一副尽快走人的样子,却被小马六轻轻拉一下衣袖,悄悄耳语,“最近猫大神秘感十足,昨天她让我上街给她买鼠药,我买了,但是没敢跟她全部,渗入点泥土混在其中。我刚发现药打开了。”
那绵堂点了点头,很痛受到的样子,“照顾好她,没事。”
那绵堂边说边匆匆了了院门,我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怔了一下,吼叫:“阿五驴、油四鸡送那爷回家,要亲眼看着他进门。”
阿五驴和油四鸡得令,狗脚的跑出门口扶着像醉鬼那绵堂。
那绵堂跌跌撞撞,有时失魂得撞上墙上。他整个人就像一只被烟熏晕头了苍蝇,可就是这样,阿五驴和油四鸡也是拼命追赶才行,那绵堂狠命用脑袋狠顶着墙上,一块松动的墙砖被他顶得掉下来,抬起一张暴汗淋漓的脸*:“走,扶我到车上,在巷子口边。”
那绵堂由阿五驴和油四鸡扶着,那绵堂像醉驾一样疯癫开着车,他们仨快速开着车一路摇摇晃晃的直奔宋达军营,刚开到声城外,城外远处碧绿油油的农田,那绵堂一个急刹车,他猛然掀开车门,猛的冲到小沟边,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号,那呕吐声着实让人皱眉兼之想要掩耳,因为空气中弥漫着辛辣得让人做呕的气息。
“那爷,你喝酒了吗?猫大给你喝酒了吗?”阿五驴一头雾水,他俩手不约而同发了一怔,接下来两人反应一致——忙脚乱的扶着那绵堂。
那绵堂跪着,把自己的头死死顶在溪沟边的大石头上,一边死命的着自己的喉咙,几乎把自己的整只手都要塞进喉咙里。阿五驴和油四鸡完全搞不清状况,闻着一股子奇怪的异味,只能傻望着,那绵堂已经根本吐不出什么来了,终于抠出一口,是带血的胃液。
阿五驴终于有了反应,就像对待酒鬼一样不得要领地拍打他的背,油四鸡表示他的疑问:“猫大什么时候藏了好酒也不让我们喝。”
那绵堂的头脑已开始神志不清的头顶着石头,腹疼如绞,冒着冷汗咆哮:“快,到溪水边。我要水——”
他接着又补了一句:“不得乱说乱看——”
那绵堂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毫无必要地扒开阿五驴,又毫无必要地扒开油四鸡,他眼睛里全无醉意,但是很疯狂。他一头扑腾进小溪里,伸长脖子不停的喝着溪里的人,不停地喝,不停地喝。
阿五驴又疑惑:“那爷要把溪水喝完?呢吒三太子?不是要喝海水的吗?”
油四鸡也很疑虑:“他喝这么多,能站起来吗?”
那绵堂咚咚喝,连肚皮都看着在衣服下鼓胀起来,然后,他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站起来差点倒在水中,阿五驴和油四鸡连忙搭把手去扶持。
那绵堂又扒开他俩,踉跄走到大石头旁,他把刚喝胀的肚皮担在石头上,承压着,然后又一次去挖自己的咽喉。
阿五驴两货真的开始傻眼——那绵堂这回倒是吐了个翻江倒海。
阿五驴有些明白过来了,“——好像不是喝酒——”
油四鸡终于也开始嗅到空气中一直弥漫着的一股怪味,很是迟疑不决:“臭——鸡蛋?臭——大蒜味?”
那绵堂再度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出几步,然后又扑腾到水里喝水,但很快他就失去喝水的动力,整个脑壳浸泡在水中,像濒临绝境的鱼。
阿五驴和油四鸡扑了上去,手忙脚乱把那绵堂的脑壳从水中拯救上来,他们玩儿命地架着扶到他到空地挣着,那绵堂实在太过于高大和强壮,瘦弱的俩货排骨带板油的身体,只有流着汗水艰难困苦扛着他的,他的两条脚已经被拖在地上,他俩只得使劲地咬紧了牙根。那绵堂已开始很安静,安静得没有生气。
当那绵堂瘫软的躯体靠在地上时,阿五驴扳开他的眼皮,油四鸡颠三倒四先触到他体温炎热和无规律性脉博以有虚弱的呼气声,然后发觉到他已经涣散的瞳孔。
俩货已开始发蒙,然后开始慢慢地明白了一些,但是阿五驴不相信,油四鸡来得比阿五驴来得更直接一些,因为他俩总于悟出我跟那绵堂这些时间诡异的氛围,阿五驴惊得合不拢的嘴“他好像——中毒?猫大放的毒?”
油四鸡也惊得整张着大嘴,也被吓住了:“我早也吃了白面馒头,会中毒不?”
那绵堂虚弱的唤着俩货:“乱讲者,死!”
俩货点头台捣蒜。
俩货面面相觑,讨论:“我们去医院吧?”
然而那绵堂用虚弱的身体摁住阿五驴:“不要去医院,这里离宋达军营不远,叫他过来,要保密。”
阿五驴负责去叫宋达,宋达也恰好在营地了,他收到阿五驴神秘的耳语后,立即从队里卫生处,找来一个大箱,开始寻找去坛坛瓶瓶、导管、药片、针头、输液瓶、诊听器,心及各种也许能用得上的玩竟儿全扔了进去,随手拉上他懂医的副官贺柯生。
速到现场所宋达,那绵堂已开始意识混淆,宋达抱起他,他心痛的说:“你——你用得着喝成这样吗?”
被宋达摇晃着有些清醒,那绵堂挣扎往起,嘴里喷着毒药的气息:“不——不能到医院。”
宋达死死把他摁了下去:“这他妈不是医院!”
宋达副官贺柯生立即拿针扎他的皮肤,拿听诊器听他的心跳,扒开他的眼皮,猛得抬头望着他的主子:“教头,他中了鼠药的毒,幸好他排毒及时现在没有大多问题,现在必须马上帮他洗胃才行。”
阿五驴惊得嘴巴张开:“昨天小马六上街买了鼠药,小马六下的毒!”
宋达一急,早没有彬彬有礼的样子:“快!马上治!”
贺柯生把导管塞进那绵堂的嘴里,用百分之一硫酸锌崔吐,用一千份之一的高锰酸钾洗胃,用口服的硫酸钠导泻药,一遍遍的折腾着那绵堂,强壮的被折腾得浑身痉挛。
宋达彬彬有礼,但不影响他的毒嘴,他一边捡起溪边中块石头,平拍那绵堂的脊背,帮他催吐,“别吐出来啊!别吐!别吐你就成了啊!你总算得偿所愿了啊!”
那绵堂开始噫语,噫语都带着极夸张的笑声和语气,“别想着离开我,我要带你的世界各地走走,去维也纳森林,现在这个季度去天气芬芳,最合适;我们还可以去英雄凯旋门、烟雾蒙蒙的伦敦、意大利佛罗伦萨,只要你想去我都陪着你去,世界很大,不要拘泥现在生活......“
甜蜜的冤家 第九十六章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继续喃呢:”你浑身是火,不顾一切,勇敢顽强,在操起刀的伪外表下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因为你不同于我认识的其它,你迷住了我,却又惹我生气,逼得我发疯,我爱她如此铭刻于心,从我第一眼见到你,这就是一种病。我的怕你,你是一个没有心肝、自私自利的人,就像哭着要玩具的小孩子,一旦拿到手后,便又顺手摔坏。你想要笑就笑吧,但我一直照顾着你,宠爱着你,你要什么都给你,可是你总是惹我生气。”然后那绵堂又忧心仲仲的噫语,“你是我的毒液。”
那绵堂噫语中叨叨絮絮,那声声竟带着祈求,只让人听到心酸。而那绵堂说完这些话后,便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任由宋达出声唤他,他也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阿五驴和油四鸡显然不太懂儿女情长,难为情到旁边蹲点,贺柯山脸无表情的继续操作他的手术流程,宋达有些暗然的望着眼前这位生死兄弟。
最后洗胃快两个小时后,贺柯山宣布:“教头,幸好那爷身子底子强,自己及时催呕。他现在需要休息,无无大问题。”
宋达轻了一口气,叫上俩货:“此事一定要守口如瓶。”
阿五驴和油四鸡又点头如捣蒜。
那绵堂猛然清醒,像回光发照的充沛,粗吼着声音:“帮帮我——。”
“你——用得这样喝吗?”
那绵堂神志不清挣扎着,摸着火烧火燎的肚子,却仍用他粗哑的声音冲大家咆哮:“不帮忙就走人!”
“帮你帮你!——怎么帮?!”
“......酒!”那绵堂又补充一句:”......很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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