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剑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海皮刀
花独秀抽出宝剑,冷道:“我么?我当然是给你们断后了。”
大战一触即发,让我们把视线拉回到数日之前,拉回到遥远的北方。
漠北界,沙之城,武道大会庆典结束,暴雨倾盆的那天。
这场大雨下了一整天,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鲍山等人骑着一瘸一拐的老马终于赶到了沙之城。
他们真的尽力了。
为了赶路,他们很多时候都舍不得骑马,徒步跑上半天,让马跟着跑,人跑累了再骑马,马累了人再下来跑。
那些年轻人还好,多跑跑就当锻炼身体,可鲍山一个年过九旬的老家伙,这么四天跑下来,哪怕他内力非常之强,可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真的是差点跑断腿,一把老骨头差点跑散架。
他那个恨啊,要不是事关重大,他怎会如此拼了老命。
这也让他对花独秀恨到了骨头里。
如此紧赶慢赶,他们到沙之城紧紧比花独秀三人慢了不到一天而已。
来到豹王门所在客栈,豹王门众门徒还没睡醒。
鲍山站在一楼大堂,他整个人都是湿的,又枯瘦如柴,满头银发黏在脸颊老皮上,真的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那叫一个落魄狼狈。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大吼道:“都给我醒醒……!”
整栋二层小楼被震的颤颤巍巍,像是地震了一样,砖瓦松动哗啦啦砸下来一片,大堂和各间客房的天花板扑簌簌弥漫着灰尘。
甚至大堂里摆放的花瓶和瓷器都震碎了好多,一时间酒香弥漫,那是酒坛子爆了。
店掌柜捂着耳朵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的天,这个老先生疯了么?
他这一嗓子怕是要喊醒一整条街的人啊?
不一会儿,二楼一群人扑棱棱冲了下来,第一个就是首席家老鲍青纲。
鲍青纲大惊:“师叔,您怎么来了?!”
鲍山怒道:“我再不来,家都被人拆干净了你们都不知道!还在这撅着屁股睡大觉!”
鲍青纲还要说话,身材高大威猛的鲍青扬挤了过来:
“师父,您怎么来了!”
鲍山道:“你睡醒了?”
鲍青扬一脸尴尬:“师父,您坐下说。”
鲍山道:“我还坐个屁!我问你,花独秀回没回来?你见过他了没有?”
鲍青扬跟鲍青纲对视一眼,说:“回没回来?他……他不是一直在城里养伤么?”
鲍山又怒了:“他养个屁的伤!四天之前,他……”
鲍山看四周围满了人,有豹王门的门徒,有住在客栈的各路武者,甚至还有隔壁客栈被震醒的人第一时间扒在门口窗口看热闹。
鲍山深吸一口气压住怒气,摆摆手道:“去你房间说。”
鲍青扬看鲍山脸色难看,赶紧推开人群,领着几位主要人物朝二楼自己房间行去。
进了房间,鲍山脸色仍旧难看的厉害,他让一个年轻弟子详细把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
年轻弟子把花独秀的“暴行”说了一通,但他并不知道花独秀到底来豹王门是做什么的,他到底搞了多大的破坏。
鲍山悲怆的补充道:
“咱们收藏那件秘宝已被花独秀抢去,还有纪宗交流来的秘籍,豹王拳的拳谱……也都被毁掉了。”
房间里众人全都大吃一惊,包括跟鲍山一同前来的年轻弟子。
鲍山等四位师祖那是神一般的存在,有他们四位镇守,花独秀竟能夺宝毁物,还从容离开?
这家伙是神仙吗?
鲍青扬怒道:“该死,该死!”
“我就说,北郭铁男受伤比他重的多,明明都恢复大半,花独秀怎可能还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原来他一直是在演戏!”
鲍山问:“他都演了什么戏?”
鲍青扬简单把授职典礼那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鲍山皱眉道:“不应该啊,他中了我的掌气,哪怕能吊着一口命逃回来也已是不可思议,怎么还能神采奕奕的爬到别人肩上高声呼喊?”
没错,花少爷前半场本来装的很好,后面有点克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内心,竟然爬到那两个铁塔一样的汉子肩膀上,带领全场高喊“纪宗万岁”。
这么一来任谁都看能看出,他的伤并没有太重,所谓连起身都起不来纯粹胡说八道。
当然,无论是皇子殿下还是马总督都选择性失明,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鲍山厉声问:“那现在花独秀还在不在城里?”
鲍青扬道:“应该在!昨天的暴雨一直下到后半夜,现在天还没亮,他应该还在纪宗所在的客栈!”
鲍山道:“走,咱们去要人!”
刚要起身,鲍山忽然眉头一皱,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什么人!”
桌子瞬间飞出,连窗框带砖墙砸了个巨大的大洞。
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笑呵呵道:“老前辈好灵敏的耳目啊。”
鲍青扬怒道:“鬼鬼祟祟,不是好鸟!”
他一拳轰出,隔着一丈远,巨大的拳劲猛的把窗子空洞附近炸出一个更为骇人的大洞,连窗下摆着的坚硬木桌等都碎成了渣,木屑土灰横飞。
外面那人震惊之余非但没跑,却趁着掌力打过,翩然从大洞里翻了进来。
鲍青扬皱眉:“你是何人?”
那人头上蒙着黑巾,一身夜行衣,只露两只眼睛在外。
他看了看四周,房间里全是豹王门的精锐门徒,个个都是顶尖高手。
这人非但不怕,反而仰头大笑三声,一把拉下脸上黑巾。
鲍青纲惊道:“是兲胤大护法?”
没错,来人正是铁王庙护法,北郭兲胤。
鲍青扬皱眉:“兲胤大护法?铁王庙北郭兲胤?”
北郭兲胤说:“没错,正是在下。”
鲍青扬这些年一直闭关,若不是马总督强硬要求各门各派的首脑齐聚漠北,参加什么武道大会一甲子庆典,他仍旧不会离开豹王门半步。
包括跟铁王庙的合作洽谈在内,很多日常事务都是由首席家老鲍青纲负责,所以,鲍青扬只听过北郭兲胤的名号,但没见过真人。
鲍青纲问:“胤护法,不知此时造访所为何事?”
北郭兲胤回头看看大洞之外,街上狗吠连连,有越来越多的客栈亮起了灯,甚至街上巡守的武士也大批的朝这边赶来。
北郭兲胤说:“我是来跟各位告别的。没想到临走前听到如此信息,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啊。”
豹王门众人脸上都有惭愧之色。
北郭兲胤继续说:“我时间有限,只说一个情报:花独秀,昨天傍晚已经趁着雨势遮挡离开沙之城了。”
豹王门众人大惊:“什么?他已经跑了?!”
北郭兲胤道:“据我所知,花独秀从南城门而出,但却向西方逃去,他的目的地到底是返回纪宗,还是直接逃回困魔谷,这个你们自己判断。”
“我言尽于此,各位,告辞了。”
说罢,北郭兲胤拱了拱手,鲍青纲立刻回礼道:“多谢兲胤护法告知此事。”
北郭兲胤点点头,转身从窗台的大洞跳出,身影消失不见。
鲍青纲回头问:“师叔,掌门师兄,咱们怎么办?”
鲍山阴沉着脸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去纪宗要人!”
“走!”
我真不是剑仙 第二六三章 把花独秀给我交出来!
这么一闹,豹王门在沙之城的门徒都知道花独秀趁着疗伤的六天时间,一路奔袭豹王城,把豹王门搅了个天翻地覆。
众人在鲍山,鲍青扬,鲍青纲三位大佬带领下,气势汹汹出了客栈,一路朝纪宗所在客栈行去。
他们刚出门,迎面一队武士拦住众人去路。
武士首领举着火把道:“干什么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聚众闹事么?”
鲍青纲前出一步,抱拳道:“军爷,我等是豹王门的门徒,因为一些事要立刻赶到城东,拜会纪宗上下。”
武士首领举着火把往前照了照,问道:“有什么事白天说不成么?大晚上的你们不睡,别人也不睡?”
鲍青纲不耐烦的眯着眼睛,咬牙说:
“现在已是凌晨,太阳马上升起,我们习武之人向来早睡早起,纪宗那些人想必此刻已经起来了。”
武士首领看鲍青扬身后众人一脸怒意,显然都憋着一口气呢,倒也不敢过多阻拦。
他一挥手,下令道:“再叫两队人来,咱们随豹王门的好汉一起过去。”
手下两个武士立刻跑开,武士首领让出道来,一摊手:“请吧。”
鲍青纲回头看了鲍山和鲍青扬一眼,众人立刻越过武士首领,大步赶往纪宗所在的客栈。
那名武士首领带着一队武士紧随其后,一路前行,汇聚而来的武士越来越多。
不到二十人的豹王门众门徒,屁股后面竟跟了二百多名帝国武士。
等赶到城东纪宗所在客栈时,东方微亮,处处都是鸡鸣声。
鲍青纲回头看了那名武士首领一眼,也不说话,直接一掌震开客栈大门,大步迈了进去。
这家客栈与豹王门所在的客栈不同,豹王门人少,只是包下了客栈几间客房。
纪宗为了防备铁王庙袭击,前后两批人马来的人很多,直接包下了整栋三层小楼。
豹王门等人距离纪宗客栈还有几十丈远时,藏身在楼顶监视四周的弟子就已经发现了,立刻禀报几位家老知晓。
黑帽宗主,紫帽,绿帽,黄帽三位家老这一夜也没睡好。
因为花独秀在走之前留了一封手书。
他把前往豹王门抢夺秘宝,与豹王门几位老怪物交手,损毁重要秘籍的事详细写下来,并交代纪宗各位师长立刻声明开除花独秀名籍,宣布花独秀所作所为一律与纪宗无关。
四巨头聚在一起,这一晚别提多难受了。
花独秀傍晚时分拍拍屁股走了,却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也不能说是烂摊子。
他毕竟在数万武林同道的瞩目下,在整个漠北,甚至是帝国皇子的亲眼见证下,重伤击败北郭铁男,守住了漠北武林的荣誉,为纪宗复仇,并卫冕了武道大会的冠军宝座。
甚至,帝国下一步要清剿祖妙界铁王庙势力,花独秀在武道大会的赛场上强势打赢铁王庙少主的立威之战,让帝国皇子和马总督都对纪宗产生莫大好感,给纪宗未来发展带来很大的政/治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让纪宗声称开除花独秀名籍?宣布花独秀一切所作所为与纪宗无关?
这怎么可能。
哪怕花独秀捅下再大的祸事,在这个关口,纪宗也只能与他同进退,绝对不能跟他划清界限。
什么叫政/治/正确,在帝国即将剿灭铁王庙的前夕,花独秀夺冠,阻拦铁王庙在漠北武林抬头就是最大的政/治/正确。
六天时间,拖着重伤的身子奔袭豹王门,大战山岭江湖四大老怪物,并抢走某项重宝?
可以啊,花少侠,你这本事也太大了吧?
不过你以为就你办这些事就担心纪宗招架不住,那你也太小看纪宗的底气了。
四巨头商量一致,决定不论豹王门如何来讨公道,他们都会坚决维护花独秀。
哪怕不占理,哪怕在道义上有亏。
这个时候,他们选择不后退,就等豹王门找上门来。
毕竟,若不是豹王门故意拖延纪司援军的脚步,若不是花独秀超常发挥,一人招架十余个铁王庙教徒的疯狂进攻,纪宗的精锐力量已经全军覆没了。
多大的仇,多大的功。
纪宗几位家老不是傻子,当然会做出正确选择。
当鲍青纲一脚踢开客栈大门时,负责守备的几个中年弟子立刻拦在大堂门口,怒目瞪着豹王门众人。
鲍青纲喝到:“花独秀人呢?让花独秀出来!”
巧了,今天守门的弟子正是那个五大三粗的纪霸。
纪霸虽然对花独秀有各种各样的不满,但花独秀对纪宗的贡献和功劳有目共睹,面对外人,他当然会百分百维护自己的小师弟。
纪霸一声大喝:“呔!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打碎我们大门,还有王法吗!”
说着,纪霸咕噜噜的小眼睛还朝豹王门众人身后看去。
那里,铺天盖地的官府武士把客栈周围围的严严实实。
纪霸心想,豹王门这些人今天是吃错药了么?竟然敢来我们这里闹事?
更奇怪的是,那些官府武士竟然管都不管?
他们不知道我们纪宗今非昔比了么?
鲍青纲也有点气短,他们这二十来个人后面围着二三百官府武士,当然,真打起来他们二十人能轻松干倒对方二百人,但现在他们是来讨公道,不是来找事的,当着官府的面如此行径,他还真担心会激化矛盾。
但身后那些武士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只是不远不近的围着。
鲍青纲盯着纪霸道:“你是什么人?”
纪霸一仰头:“你是什么人?”
嚯,老兄你很有花少爷的风范啊?
鲍青纲阴沉着脸说:“我乃豹王门鲍青纲,烦请贵派管事的家老出来,我们要讨个公道!”
纪霸说:“讨公道你该去衙门啊,城主大人会给你公道,找我们讨什么?”
鲍青纲微怒:“你!”
纪霸面上横的很,其实心里是有点虚的,毕竟面对的是豹王门的门主和首席家老:“额……对不住,几位家老都睡下了,你们若真有事天亮之后再来拜访吧。”
纪霸说着就要关门。
鲍青纲身后的老者怒道:“放肆!”
他大脚一伸,猛的把客栈房门踢爆。
好好的两扇木门瞬间炸成漫天木屑,纪霸被劲气震的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纪霸脸色大变:“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硬闯?”
鲍山才不管他说什么,立刻大步迈过门槛,站在大堂里大声吼道:
“花独秀!狗贼花独秀,你给我滚出来!”
门外,先前那位武士首领悄悄问道:“统领,咱们要不要干预一下?好像要打起来了,门都踢烂了。”
统领摇摇头,笑着说:“莫急,等真打起来咱们再出手不迟。这些武者嚣张惯了,让他们狗咬狗咬一下也好,不咬的难看点咱们怎么打他们的脸?”
武士首领抱拳低头道:“统领英明!”
越来越多的武士闻讯赶来,但他们只是把客栈团团包围,完全没有要出手干预的意思。
豹王门众人顾前顾不了后,干脆二十来人全都挤进客栈大堂,数人用后背把破烂的门口堵住。
鲍山嗓门太大,这么一嗓子喊出去,楼上几位家老也不好再拿捏身份,陆续下楼来到大堂里。
黑帽宗主纪幺岱依旧带着他那黑色的大斗笠,完全遮挡住面容,绿帽老者和紫帽老者,黄帽家老在他身后一直排开,面无表情的盯着豹王门众人。
黑帽老者拱拱手,笑道:“我说呢,这嗓音听着是既耳熟又陌生,原来是鲍山师兄来了。”
鲍山冷笑:“黑帽,别来无恙啊?”
黑帽老者说:“托你的福,还好,还好。山师兄,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我们这里所为何事?”
鲍山朝纪宗四巨头身后看了看,问:“花独秀呢?他怎么不出来?”
在场双方众人都知道花独秀早就跑路了,只是谁也没有点明。
黑帽老者说:“花师侄重伤未愈,不便见客,山师兄有什么指教跟我说也是一样。”
鲍山环视大堂,外面官府武士的火把照亮四周,但大堂里却只点了几盏油灯,刚才鲍山那一脚劲风太大又吹灭几盏,现在剩下的两盏灯忽明忽暗,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鲍山沉声说:“黑师弟,贵派花独秀四天前偷袭我们豹王门,打伤多人,抢夺重宝,毁坏我派无数典藏,这个事你说该怎么办?”
黑帽老者忽然仰天大笑,一股不敢置信的语气问:“山师兄,多年未见,你开玩笑的本事大涨啊?”
“花独秀数日前刚跟北郭铁男拼成两败俱伤,至今重伤不起,这里数万观众能够作证,青扬和青纲两位师侄也可以作证,他如何能亲身赶到六七百里之外行凶?”
“哪怕他没有受伤,以他不满二十岁的小小年纪,花独秀何德何等能够打伤豹王门的弟子,抢走重宝?难道堂堂豹王门无人在家,大唱空城计不成?”
“山师兄,当时,你在哪里?”
鲍山脸上阴晴变幻,咬牙道:“我当然是在闭关。”
黑帽老者说:“那就是说,花独秀避开山师兄,偷偷盗走了所谓的‘重宝’?”
鲍山脸色更难看了。
他犹豫了一瞬,一字一句道:“狗贼花独秀,他先是用花言巧语骗取老夫信任,然后以绝顶速度瞬间抢走我派重宝,逃之夭夭。”
黑帽老者奇道:“骗取信任?抢走重宝?逃之夭夭?师兄,难道花独秀是从你手中抢走了那件宝物?”
鲍山:“不错。”
这下非但黑帽老者摇头奚笑,连他身后的三位家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当然知道鲍山所言为真,但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想听鲍山亲口把这些事说出来。
好一个花独秀,你竟然真的从鲍山这种老怪物手中抢走了秘宝?
你小子本事大的没边啊?
纪宗等人一副决不相信的表情,豹王门众人脸色则越来越阴沉难看。
鲍山冷道:“花独秀呢?你可以不信,只需把花独秀叫出来,我自有办法证明我所说的一切。”
黑帽老者收敛笑意,冷冰冰道:“花师侄伤势严重,沙之城无人能治,昨天便已被我派人送出城去,送到五行天地去救治了。”
“你若要找花独秀对峙,大可到五行天地去找他。”
我真不是剑仙 第二六/四章 请各位跟我走一趟
若问豹王门和纪宗的这桩纠纷怎么解决?
怎么落幕?
不好解决。
但就这么落幕了。
花独秀走了,早在前一天的傍晚就走了,去向不明,这点,黑帽老者说了,豹王门宗人心里也都有数。
姓花的小子逃走,纪宗这些人又软硬不吃,鲍氏能怎么办?
还真不好办。
关键是你也拿不出什么有力证据啊?
话说独秀在六天的时间里拖着重伤未愈的身子飞奔到六百里外的豹王城,打伤豹王门弟子,在老妖怪鲍山手里抢走秘宝,又飞奔而回,大大方方参加庆典大会,说出去谁信啊?
若不是鲍山亲自前来,连鲍青扬和鲍青纲也不敢置信。
姓花的小子再狡诈,剑意再强,他跟北郭铁男拼的两败俱伤是有目共睹的,他的右胸几乎被打烂,肋骨断了多少根,那时都气若游丝了。
主要是,他们对鲍山等四人的实力有绝对信心,别说是花独秀了,就是纪宗黑帽宗主亲自去盗秘宝,对上四位老怪物,黑宗主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但,这事就是发生了。
争执不下,总督府大将军谢立亭得到讯息立刻赶来。
手下将领们有心看热闹,看这些所谓的“豪门大派”狗咬狗,但谢立亭却不敢让他们真的起了冲突。
因为,皇子殿下还在总督府休息,还没走。
豹王门和纪宗都是漠北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派,门下弟子个个实力不凡,他们要是火并群殴起来,那还不得把整条街都拆了?
不能惊动殿下,这是一条底线。
所以,谢立亭赶到后立刻带着部下插在鲍山和黑宗主之间,强势打断双方的对峙。
大体了解情况后,谢立亭有些为难。
鲍青纲道:“谢将军,蔽派师叔以年逾九旬的高龄亲自带人来沙之城抓人,这还能有错?再者说,豹王门与纪宗向来守望相助,若不是被逼到份上,我们又怎会对盟友如此无礼?”
谢立亭回头道:“黑宗主,绿先生,你看这个……”
黑宗主毫不客气道:“花独秀决无实力,也决无时间分身去做这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贵派好好调查,勿要血口喷人!”
鲍山又怒了:“难道老夫是眼瞎了么?我会凭白诬赖一个晚辈?”
黑宗主冷道:“那就请拿出铁证来,若无证据,纪宗上下决不承认。”
鲍山气的脸色发青,他说:“花独秀若在,只需他现身,我自有办法证明他曾中过我的掌力!”
谢立亭问:“花独秀没在吗?”
黑宗主道:“秀儿在决赛时受的伤一直未能痊愈,老夫心系门徒,昨天庆典结束后便派人把他送到五行天地去了。”
当然,花独秀在不在,谢立亭心里也是有数的。
毕竟,花独秀为了跟纪宗撇开关系,昨天他是拿着令牌大摇大摆出城的,可不是畏罪潜逃。别人或许不知道,守城和巡逻的武士是知道的,谢立亭也早早得到了禀告。
谢立亭道:“列位听我一言。”
“这件事你们各说各话,既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花独秀确实做下这件事,而花独秀也确实走了,这么争执下去于事无补。”
黑宗主立刻说:“不对吧?我们纪宗从来就没想争执,是有人要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还有,王法规定,谁主张谁举证,鲍山师兄大张旗鼓的来要说法,我还想要个说法呢,难道空口白牙就能把人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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