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远征士兵
我记得老头也曾经跟我说过:打炮的时候,什么地方都可以躲,就是树下竹林里不能躲!
少时不懂事的我会傻傻的问一声:“为啥?”
“为啥?”老头这时会双目一瞪,虽然他没有“目”,但那一瞪却是更吓人,接着老头就会像个专家似的一边用手演示一边说着:“知道躲在树下竹林里会有什么后果么?炮弹‘呜……’的过来,‘轰’的一声就在树冠上炸开了。虽说炸不到人,但那弹片啊,树块树枝啊,会在天上爆开就像天女散花一样自上往下插……就算你趴着也没用!”
想到这我哪里还敢怠慢,管他什么炮弹响不响地上震不震的,连滚带爬的就往旁边没树的地方窜。我记得这附近有一条水沟……你可别小瞧这水沟了,这玩意可不就是一个全天然的战壕吗?区别只不过是里头有水罢了。
我果然没有记错,我在弹片和木屑中抱头鼠窜几分钟后,那条水沟赫然就在我面前,我想也没想一个翻身就滚了下去。
“噗咚”一声,当全身都浸入在冰冷的溪水中的时候,我感觉到无比的畅快,特别是心也放下了一半……尽管还是不断有飞起的石块落入小溪发出“扑嗵扑嗵”的响声,但我却知道自己基本上是安全了。
但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因为就在这时……就在我旁边……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缓缓伸了过来顶在了我的脑袋上。
是那名越军狙击手,我从水里模模糊糊的倒影看出了那是一把与我们都不一样的枪,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枪,但却认得那上面的狙击镜。
我错了,昨晚我并没有将他打死!
越战的血 第八章
第八章
他怎么还没死?他为什么还没死?他怎么可能还没死?
他不死的话就只有我死了!
这时候我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好不好干嘛要跑到这小溪里送死来了?我还真是笨哪,我知道这小溪是最好的藏身地点,那越军狙击手当然也知道,我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的!如果是在平时大意点那也就算了,这是在战场上啊,这一个不小心就要搭上一条命了,我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空拔(越南语:别开枪)!”这时也不知道是急中生智还是怎么的,我突然就冒出了一句纯正的越南语:“自己人!”
也许有人会奇怪我为什么会说越南语……这说来话长,老头很早就当了兵,在抗美援越的时候,也就是在中国跟越南还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的时候就作为一名炮兵增援过越南,在这时候老头就“勾引”了一名越南籍的良家妇女,这良家妇女后来就成了我妈……
“同志!”我继续用流利的越南语说道:“我是混进敌人部队里的民兵,我姓阮,就住在沙巴!”
以往的泡妞经验告诉我,如果要取得别人的信任的话,那就要先告诉对方自己的身份。om而且先一步告诉对方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你可以说自己想说的,等到对方问的时候往往就会问到一些你回答不来的问题,特别是现在。
对方没有动,似乎是在思考,又或者是在想找我这话里的破绽。
然而我自认自己撒谎的本事还不错,想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我可是成功的让几个女孩相信我还是处男的……
这是题外话了,当时这越鬼子之所以找不出我的破绽,是因为我事先就堵住了有可能出的差错。这不?民兵就代表没有番号,阮姓又是越南一大姓,至于住在沙巴嘛……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了。
果不其然,这家伙见我没把地址说全,就继续往下问道:“住在沙巴什么地方?”
“梗弯街36号!”我想也不想就回答着。心里暗计,这是我老妈的地址,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我还会不记得?
于是这家伙对我仅存的一点疑心也就此消失怠尽,接着整个人就像垮了似的瘫倒在一旁直喘着粗气。
我回过身一看,他娘的那个叫惨啊……这家伙左肩中了一枪,想必这一枪是我打的,然后两条腿都断了,断腿就像两根折了的木棍似的挂在大腿上,甚至左腿还能看到一段倒插出来的腿骨……这应该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摔断的吧,没事爬那么高干嘛呢?
再看看他全身的血污和苍白的脸,我都有些无法想像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更加无法想像他是怎么抹去身后的血迹一路爬到这里来的。
“同志!”这越军狙击手看我愣愣地看着他,就有气无力的问道:“有带急救包么?我需要包扎!”
“唔,有的!”我应了声,随手就取出急救包开始为他左肩包扎起来。
“小点声!”越军狙击手说道:“注意隐蔽,等敌人走了后我们就沿着水道爬回去……唔,你在干什么?”
其实我也没干嘛,就是趁着替这越鬼子包扎伤口的时候顺便就把他唯一还能动的右手也给绑上了。他娘的,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只有一只手能动我也不敢轻易跟他硬碰硬,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是?
“你还不知道吧!”我呵呵一笑,指了指他左肩上的伤说道:“这一枪就是我打的!枪法不好,十发子弹只打中一发,让你见笑了!”
“唔!”越军狙击手不由一愣,瞄了瞄我背上的枪,随即发出一声苦笑:“想不到我永昌明竟然会死在你手里,竟然会输在你这样的枪下……我……”
说着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是要跟我拼了,然而那两条断腿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于是摇景了一下就摔到水里晕厥了过去。
说真的我还真让他给吓着了,我实在没想到一个人都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还有斗志,这还能叫人吗?简直就跟野兽一样。
这时我不禁想起了老头,他不也是眼睛都被炸出来了还一把扯掉往前冲吗?只怕只有老头才能跟面前这家伙比了吧。这时我似乎有点理解老头的做法了,这时代还真是需要像他那样的人……
过了好半晌,我壮起胆来走上前去照着他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这才敢把他从水里拖了出来。一探口鼻,他妈的竟然还有气,这命还真是硬!
“杨学锋!”
“杨学锋!”
……
不知道什么时候炮声停了,上面传来了几声战友的叫声,我赶忙应了声:“在这呢!抓到个俘虏!”
刀疤屁颠屁颠的跑上来一看就乐了:“他娘的你还真行啊,一会儿不见就抓了个俘虏,还是鬼子的神枪手!”
说实话我可不在乎这什么鬼子的神枪手,虽然他的彪悍还是让我有点后怕,但同时我也知道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能活下来往后也只不过是没牙的老虎而已。
我在乎的,是他的那把枪——超长的枪管,镂空的枪托,再加上一个瞄准镜……立马就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和所有的注意力。我一把将这枪就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翻来看去,这感觉就像没精打采的玩着网游的时候,却突然间打到一把神器……
一直以来,我都是抱着能躲则躲的态度面对这个战场的。但有的这把枪之后,我突然有了种到战场上练练手的**和冲动。
“杨学锋同志!”回到营地的时候,刀疤就有些迟疑地坐在了我的面前。
“唔,怎么了?”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狙击枪,一边疑惑的望着刀疤。从他的表情来看,这次找我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杨学锋同志!”刀疤给我递上了一根烟,意味深长的说道:“这几场仗……你都表现得很好,这是值得表扬的,特别是在对付越鬼子狙击手这件事上,你表现得很勇敢,成功的抓获了越鬼子的狙击手立下了大功。但是……”
这个但是就证明了我的想的没错,果然不是好事。
“但是……”刀疤顿了下就接着说道:“你这把枪必须上缴!”
“啥?”我一听这话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凭什么?越鬼子狙击手是我打的,枪也是我缴来的,凭什么要上缴?”
“杨学锋同志!”刀疤加重语气说道:“你要明白,我们是革命的队伍,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部队,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谁缴到的武器就是谁的,那还不是乱了套了?那我们还不成了打家劫舍的土匪了?”
“你就当我没组织没纪律好了,反正我就是不缴!”
“你!”刀疤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在我面前踱了几步后,气急败坏的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为了这把枪,为了这把枪我们排牺牲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五个,五个活生生的生命啊,杨学锋同志!可以说这把枪是用同志们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你好意思把它据为己有?你不脸红啊你?”
听到这我就不由沉默了,我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这把枪身上,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刚才就出去那么一会儿我们排就牺牲了五名战士。
“我说杨学锋同志!”刀疤见我不是那么反对了,也就是放缓了语气:“你要知道,每一场战斗每一个功勋都是全体战士的功劳,你想想,刚才如果是你一个人上去的话,你能抓到俘虏缴到这把枪?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是要不得滴……”
“排长!”我打断刀疤的话道:“有句话叫好钢用在刃上,我有信心用好这把枪,那你就把这枪分配给我不就好了?”
“你……”这下就把刀疤给所得没辙了。
其实我哪里会不知道刀疤说的这些道理,但我才不管那什么个人主义什么利己主义了,我只想要这把枪。
“同志!”这时步枪走了上来,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我面前,然后把手里的枪朝我扬了扬,说道:“我在连队里,打枪可以说自认第二的话就没人敢认第一,但还是得用这56半,知道为啥吗?”
“没好枪呗!”这还不是傻子都能回答的问题。
“知道没好枪的后果吗?”步枪又问了句。
这下可把我问住了,我才来这世上一天而已,我怎么知道这什么后果。
“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一个排的人拼着命去抢这枪么?为这还牺牲了五个同志?”
我摇了摇头,事实上这也是我在心里一直奇怪的。
“咱们的枪吧……”步枪接过刀疤递来烟,点燃后说道:“56半打个四百米就了不起了,可是越鬼子的这枪呢?七、八百米都没问题,咱们就因为武器不如人家,有时一个连队被越鬼子一个人压着打却毫无办法,你说这窝囊不?”
我不由沉默了,虽然我才只当兵一天,但也可以想像如果一个连队被越鬼子一名狙击手压着打无法前进或死伤惨重的话,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那时只怕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我的一个老乡,也是战友……”说到这里步枪惨然一笑:“他就是死在越鬼子的神枪手手下的,不是说他枪法没鬼子好,而是他必须要跑近三百米,这才能够得到鬼子,可是三百米……三百米鬼子可以开多少枪啊?他……不甘心啊,临死还一直攥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替他报仇……他到死一句都没提刚出生的孩子,没提还在坐月子的媳妇,就是让我要报仇,报仇!”
“三班长!”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就有些疑惑的说道:“不是说……要报仇吗?那不是理不能把枪缴上去了?你枪法准,那这枪……就给你使吧!”
我实在是不想让的,可是觉得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如果还死占着那也不够意思。
“是这样的,杨学锋同志!”刀疤插嘴道:“这次呢……我们之所以要拼上五条人命也要抢到这把枪,是因为上级要带回去研究,知道啥叫研究么?就是……就是拿回去一把就能造出一百把一千把出来!”
“哦!”刀疤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原来是要仿制。对于这一点我是相信的,咱们国家可是出了名的山寨大国不是?啥东西过了咱们的手,吧啦吧啦几下就能折腾出一个山寨版的来。
“是知道!”刀疤吐了一口烟雾接着说道:“越鬼子可精得很,他们也知道咱们缺好枪,所以就算神枪手在战场上受伤了,被俘前也会把枪砸了炸了,所以咱们直到现在还没能缴获一把这枪。你这还是头一回缴到的,上级首长听了可高兴了,谁知道你还不上缴……”
“好吧好吧!”听到这我就明白这枪铁定是保不住了,不管是民族大义也好,还是战友感情也好,这枪都不属于我,于是干脆把枪往刀疤手上一推,说道:“那如果下次我还缴到一把……”
刀疤把胸膛拍得“崩崩”响:“下次你再缴一把,我做主就分配给你了!”
我朝那狙击枪望了一眼,心里满是不舍,以为今后再也见不到它了。可没想到的是,这枪不但没有离开我,从此之后还跟着我走完了整场战争……
越战的血 第九章
第九章
“给!”正在我还在为上缴了狙击枪而窜得窜失的时候,刀疤给我递上了一个铁盒子。om
“这是啥?”我看着这圆柱形的铁盒子发愣。
“罐头啊!”刀疤诧异的说道:“你小子傻了吧!罐头都没吃过?”
“唔!俺乡下人,吃得少!”我随便应付了声,顺手就接过了罐头,可是左找右找却始终找不到揭开罐头的地方……初时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是直到刀疤给我递上一把匕首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时候易拉罐还没传到中国呢。
话说这忙了一早上还真是有些饿了,于是也不多说,三下两下就撬开了铁盒,揭开一看……就傻眼了,这里头装的竟然是蚕豆。
我也不是没见过罐头的人,可是现代只有各种肉罐头或是水果罐头啊,哪有人用蔬菜做罐头的?
“吃啊!还愣着干什么?”刀疤催促道:“动作快点,等会还有任务呢!”
“哦!”我十分勉强的应了声,苦着脸把手伸向了里头像一堆抱在一起的虫子似的蚕豆。
有得吃总比饿肚子要强吧,我可不想等会在战场上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不过那味道却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差(后来我才知道,那完全是因为我从没吃过这类食物的原因),只是那蚕豆硬得都像钢筋似的,在嘴里怎么也咬不烂。
“还在想着你的枪吧!”刀疤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在一旁劝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就算用56半不还是把越鬼子神枪手打死了?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好好干!”
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原地苦笑: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我啊!
“同志们!”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还是连长,他看起来很兴奋,还不等战士们排好队就举手叫道:“刚刚得到上级的消息,我们团已经成功突破越军在小曹地区的防线,现在正是我们朝老街进军的时候啦!”
“好!”战士们一片沸腾,个个都磨拳擦掌好像急着上战场似的,却只有我软趴趴地坐在原地自顾自地对付着眼前的蚕豆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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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是越南黄连山省的省会,位于红河、南溪河交汇处,既有通往河内的铁路,又有公路和红河水运交通,是越南西北的军事重镇和交通要道,也是通往河内的重要门户。简单的说,只要我们拿下老街,那么对内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将战略物质经过河口运至老街,对外则可以乘汽车直捣越南的首都河内,所以其战略意义对于整个自卫反击战都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
对于这个地方大多数中国人或许是又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就算是现在也不例外。说陌生则是因为,能够有幸来到这个城市亲眼一睹它的模样的人却不多。
然而我却不觉得能够亲眼看到它是一种幸运的事,原因很简单,我们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打仗的。看到了它,也就差不多意味着另一场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了。
事实上,我们本以为战争应该在一小时前就开始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攻破老街的防御不是?越鬼子一个团的兵力依靠坚固的工事挡住我军正面一个师的进攻不是?我所在的团就是因为正面难攻,所以才从侧翼攻破小曹地区打算两面夹击老街所在之敌的。可是没想到,当我们如临大敌的走进老街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是空城一座一个人也没有。
“这就是老街?”走了一阵子,小石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疑惑,轻声问着:“这一个省的省会……咋还比不上咱们县城哩?”
其实这也是我们所有的人的疑惑,原本我们以为这堂堂一个越南的省会……就算没有咱们上海、北京那么繁华,怎么说也有一些城镇的样子吧!然而当我们看到一间间破得不成样子的砖瓦房、木房的时候,才知道现实往往跟想像是有差距的。
“少见多怪!”刀疤回过头来没好气的应道:“越鬼子这几十年一直都在打仗,他们的钱都用来买枪买弹药了,没看到他们的兵连鞋子都穿不上吗?有啥好奇怪的!”
被刀疤这么一说我和其它的战士们心下也就释然了,这几天我们见到的越鬼子的确也是不穿鞋的,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习惯,可是看到他们尸体的武装带上还别着鞋子的时候,就意识到他们是舍不得穿了。
对于一个要上战场的人来说,省不得穿鞋会是个什么慨念?我只知道如果是我要上战场面对死亡了,就算是人参果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去。
然而这里是越南,几十年来一直是战乱不断,就在几年前越共还在跟美国佬打仗呢!那美国佬的飞机大炮可不是吃素的,这老街如果能有个样子才是怪事了。
“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
命令就从前方一声声地传了下来,原本神经紧崩的战士们一听到这个命令就呼啦一下散开,接着就是哀声四起,捶背的捶背揉脚的揉脚,就像是一群难民似的。
也许有人会说这哪像是一支部队啊,哪像是军人啊?但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咱们是在战场上打过战立了功,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纪律严明,原因很简单,我们中的许多人当兵的时间仅仅只有几天,就比如说我!
我找了块石头把步枪往旁边一靠,就迫不及待的坐下揉着又酸又痛的脚,心里叫苦不迭:糟糕的食物,不到一小时的睡眠,成群的蚊子飞虫,还有一件接着一件的死亡任务……我几乎就要被这个世界逼疯了!要知道,我在现代可是出门就上车进门就开空调的,什么时候才受过这个苦啊!
现在我不得不佩服起老头来,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在我为自己的命运自怨自艾时,却发现一名战士正拿着我缴来的那把步枪在不远处把玩着,旁边惹来了一大堆战士围观,一边看还一边发出一片赞叹声:
“嘿!这是什么枪啊?”
“哪弄来的?”
“还带着放大镜的!”
……
看着我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好不容易缴来的狙击枪就落在别人手上……早知道我也跟刀疤说声,在缴给上级之前“研发”之前先放到我手里保管嘛,至少也可以在战友们面前炫耀一番不是?
就在我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懊悔时,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手里端着狙击枪的战士身上就爆出一道血花倒在了地上。
我没有多想,往后一仰就翻到身后的臭水沟里……虽然我也受不了臭水沟里那种令人窒息的味道,但这跟我的小命比起来还算不上什么。当我,在翻进臭水沟前我还顺手带上了自己的步枪。
“有情况!”
“准备战斗!”
……
霎时整支部队就乱成了一团,有的战士趴在地上举起枪对着枪声传来方向就是一阵乱打,有些战士慌乱得像是一只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找隐蔽,还有的战士甚至完全不保护自己挺起胸膛就往民房里冲……
“趴下!回来!”我听到刺刀朝他们大叫,很明显的一点是,他们受电影里拍的镜头又或者是“革命军人不怕牺牲不怕死”的宣传的误导用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去面对敌人的子弹。
不怕牺牲不怕死是没错,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就这样冲上去送死!
与刺刀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像他那样尽力把那几名战士们叫回来希望能挽救他们的生命,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在臭水沟里打了个滚并让那又黑又臭的水瞬间就浸透了我的全身,虽然那股恶臭使我的胃部一阵阵的翻腾,但最终我还是强行将这股恶心压了下去。我没有时间呕吐,也没有权力呕吐。我在臭水沟里爬了几米远后,才慢慢的探出脑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间民房,距离我们不过两百多米。于是我就断定躲藏在里头的不是狙击手,原因很简单,没有哪个狙击手会傻到拥有狙击枪还在距离敌人两百多米的地方设伏。同时敌人也不可能是有预谋的伏击,原因也很简单,如果是有预谋的伏击,那么我会选择火力强的火箭筒或是轻机枪,至少也要越军常用的ak47吧。然而这时从那民房里传出来的枪声却告诉我敌人用的却是两把步枪和一把ak。
于是我就奇怪了,对手既不是打冷枪的狙击手,又不是伏击,那他是干嘛来的?
看了看几米远的狙击步枪,我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这狙击枪代表着两层意义,一是越军以为手拿狙击枪的战士是一名狙击手。
在这战场上一名狙击手甚至比打掉敌人一个连还要重要。而且因为其总是躲藏在暗处射杀目标,使得作战双方都十分痛恨对方的狙击手,这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被俘之后都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狙击手在被俘后都要千万百计的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有人还会在预计到要被俘时将自己的狙击枪藏起来的原因。
另一个意义,就是在这时候我军还没有狙击枪,那名牺牲的战士拥有狙击步枪就意味着他肯定是干掉了越军的某个狙击手并取得了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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