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之徒

阻，目光中满满凄凉。
冯玄因目视远方，这个角度能俯瞰整个城市，只不过，这个时间点早已没有了万家灯火，剩下的光亮只是，规矩、刻板、交错纵横的路灯，不摇晃、也不黯淡，同样不会骤然发光、也不会突然改变位置。
给人的感觉…死气沉沉。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眼前几十位集团骨干，有几位是她的老部下，惠东不夜城的老部下、其他人有以前尚氏国际、永诚投资、市井投资，还有几位是从其他集团挖过来的，最边上的几人是北方商会的副会长。
她在每个人脸上一一看过。
开口道：“放心，还没走到自寻死路的时候”
“新尚氏国际，倒不了！”
即使她的内心也知道，当下是绝境，是前所未有的艰难绝境，可在转过身的一刻，双眸中仍然充满坚定，不为别的，只为那个男人还没回来，自己得把家守住！
她说的坚定，众人却没有多热血沸腾，因为当下的情况再鲜明不过，除非像上一次对付张家那样，有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外援，否则回天乏术。
刚刚只是安慰，担心她跳下去而已。
况且这次三方联盟来势汹汹，打的就是措手不及，根本不给长时间缓和机会。
“说吧！”
她又重重开口，知道这些人来，一定是有事情要讲。
这些人面面相觑，都不想第一个开口，因为没有一个好消息。
足足过了十几秒。
北方商会副会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冯总，到目前为止，有七十六家企业递交了退会申请书，以周围两省为主，本省内企业，也有一些流言流传…”
北方商会，是尚扬构建的联盟。
以前也有地方性商会，不过规模太小，没有太大话语权，自从北方商会成立之后，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竞争或是矛盾，任何事情的都产生巨大影响，提供极大便利。
商会对于尚扬主要有两个作用，一是群体能量为他所用，一呼百应，二是在社会身份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使得在某些领域的影响举足轻重。
比如当下对尚扬最多的称呼，并不是尚总，而是尚会长。
而当下尚扬采取的“主攻王家”对其他方面放手，让商会的组成成员，伤亡惨重，尤其是当下情况越发明朗，很多人不得不退出保命。
“批！”
冯玄因双手虚握着拳头，内心渐渐滴血，很显然，这就是溃败方式的一种，如果他们还信任尚扬，怎么可能退出？
风借火势，火助风威。
不批，会让外界更加流言纷纷。
众人闻言，都微微低下头，一片焦虑。
副会长同样点点头，叹息一声，如果不出意外，北方商会很快就会名存实亡，剩下的也只是一些与尚扬没办法分割的企业，比如李擎苍、比如…许云…
会员都退出，剩下光杆司令有什么用？
“冯总…”
另一人也站出来，硬着头皮道：“有一批与银行合作的大客户，要把资金撤出，根据消息显示，是贾家许诺了他们，更好的收益…
目前还在磋商阶段，您看…”
贾家的下一步动作已经开始。
不仅仅是要争夺准备储蓄的客户，还要抢新尚氏国际的大客户，釜底抽薪！
冯玄因拳头握紧一点，思考着，没有立即开口。
他说的是一批，而不是一两个…
这批人谈不上是见风使舵的小人，只能说是大家都很明智，知道如何站位。
可是，如果不让他们走，势必要付出更高的利息、给与他们更高收益，如此代价，对投资端已经被王家封闭大半的新尚氏国际而言，就是干烧钱…
尤其是，尚扬目前的战略是不在银行业进一步烧钱。
全面主打王家…
那么这些客户留，还是不留？
留下…留不动，拿了他们的资金，不知如何投资。
不留，就会让新尚氏国际的火势更大！
“慢慢磋商，分批放走…”
拖延策略，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这人一愣，很想继续说，他们要一起走，可是看到冯玄因的面庞，知道她内心很艰难，尚氏国际更是风雨飘摇，这时候，自己应该出点力。
点点头，也退下。
“冯总”
又有人站出来：“目前伽达方面已经有很多人失联…您看？”
伽达！
冯玄因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伽达本就是外资，来到国内势必要选择最好的企业合作，虽说与尚扬已经展开战略合作，但绝对不可能无休止的投入，尤其是，当下尚扬处于弱势，又没办法完成之前约定收益情况之下…
也可以说成，是尚扬制定“主攻王家”策略的后遗症。
主打一个方向，就要面临其他方面都被摧毁的代价。
现在，显然就是…
“先别急，我会亲自联系…”
她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也联系不上，因为伽达一直是尚扬亲自联系，其他人没办法插手，包括自己。
“冯总…”
“冯总…”
这些人一一开口，结果毫无意外，都在说当下新尚氏国际，已经千疮百孔。
“叮铃铃…”
这些人还没等说完，冯玄因电话响起，是齐似雪的：“喂…”
“尚扬在干什么？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他在新门做什么？那些老板加在一起能有多少资金？”电话刚接通，就传来齐似雪略显暴躁的声音，她确实有些崩溃，这段时间都在着手收购张家遗留产业，资金已经捉襟见肘，又在这个时间发动战争，对她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齐家产业够大，可资金链快断了。
又急促道：“我不管，现在必须拿钱，否则齐家就完了！米兰德家族在外围运作，很多货运款项已经拖延，加上张家本就是做进出口，外围的链条几乎快被切断，资金，我现在需要资金，非常需要”
冯玄因没回应，重新转过头，看向楼下交错纵横的路灯，哪里还是路灯？分明是敌方的火把已经烧到桥头，兵临城下…
缓缓道：“钱，有，但你得管尚扬要！”





市井之徒 第1058章 大厦将倾
此时此刻。
尚扬还坐在新门的会客室里，翘着腿，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家里已经遍地狼烟，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的笑容自然、纯澈。
他聊的很多，但对资金二字，哪怕与资金相关联的词汇绝口不提，所说最多的，还是如何把大富豪做起来。
这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难道他来这里，不是为了钱？
奈何尚扬还没倒台，还有强劲实力，没有人敢走，即使知道他说的都是废话，也得在这里陪他唱戏。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终于响起。
“唰”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神，都若有若无向门口看去，因为这是他们进入房间以来，唯一出现的交谈之外的响动，就连手机…也没有一个人响起。
“咯吱”
房门被推开，李龙从外面走进来，在众人目光之中，穿过中央，来到最前方的尚扬面前。
尚扬脸上笑容始终如初，不主动问，只是微笑等待。
李龙缓缓弯下腰，在他耳边道：“没成，贾家和克拉克联手救市了…”
“呵呵…”
尚扬脸上露出一抹看似更开心的微笑。
如此笑容，在堪称世界顶级装饰的会客室内，让人更摸不到头脑。
大家面面相觑，都好奇知道李龙说了什么，可他不主动说，根本没办法问。
“诸位…”
尚扬缓缓站起，双手抱拳道：“感谢大家不吝赐教，尚某人在这里谢过大家，今天时间不早，尚某人就不多打扰，再次谢过…先走一步”
“哗啦啦”
这些人听他要走，脑中更是嗡嗡作响，难道他真的不是为了钱？不过都站起来。
“尚会长慢走…”
“有问题随时沟通”
“慢走…”
尚扬抱了一圈拳，缓缓离开会客室。
刚刚离开。
“叮铃铃”
“叮铃铃”
这些人的电话几乎是同时响起，其实早就有电话打过来，只不过因为会客室内没有信号，没办法介入而已
。
“你是说，尚扬已经开始溃败？多个投资领域无疾而终？”
“北方商会的会员开始成群结队退会？”
“大客户被抢？”
“伽达的副总已经去了鹰国？”
当他们把电话接完，会客室内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因为他们通过这些电话，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尚扬即将垮台…
如果说之前面对尚扬开口“融资”还会再三斟酌，那么现在的答案非常肯定：资金紧张，拿不出来！
“可惜了…”
“年少成名未必是好事”
“根基尚浅，无力回天啊…”
他们心里默默叹息着，都对视尚扬接下来的处境感到惋惜，更是…赶紧快步离开！
楼下。
酒店房间。
“冯姐面临非常大压力，就在刚刚，她一个人走到天台之上站在栏杆边，根据她的说法是…放放风”
尚扬闻言微微皱眉，他了解冯姐的性格，是面对何种困难都不会放弃抗争的女人，性格坚强的让男人感到羞愧，可她…却去了天台边？
李龙又道：“齐似雪一直在打电话，已经发火，说齐家目前资金缺口非常大，如果再不拿出资金，齐家可能面临崩盘…”
事实上，如果没有克拉克的封锁，齐家接手张家产业之后，即使资金链紧绷也不会产生缺口，毕竟在国外有合同，就有源源不断的资金进入，奈何米兰德家族参与其中，让国外资金无法接入。
“她需要多少？”尚扬开口问道。
钱，他有，而且有很多。
当下外界对他显现颓势的评价也不是因为资金紧缺，而是手里有钱花不出去，原本应该占据的市场份额被压榨，产生的影响是，因为占据市场份额而加在身上的光环，一点点黯淡。
简单一点说：就像当初互联网三巨头，被人成为bat的三家公司。
其中一家并不是因为破产而变得平平淡淡，而是无法与另外两家相提并论，甩出一线大阵营。
尚扬现在面临的情况就是。
只不过他的后果要更惨一些，一旦被甩出来，
就会被无限攻击。
“没说…”
李龙摇摇头：“不过她让你立即回电话，齐家坚持不了多久…”
尚扬转过头看向窗外，相比较永城而言，这座城市繁华的太多，直到现在仍然灯光璀璨，转移话题道：“你认为我这一招用的怎么样？”
李龙眼眉向下垂了一点。
他已经不是当初进入拳场只为了保护尚扬的李龙，多年时光加之与张媛媛在一起，使他身上更多了几分烟火气息。
很清楚所谓的招数就是：进入贾家，然后打压王家，用来挑拨三方联盟的关系，再来到新门，把这座人均gdp世界第二城市的富豪们都聚集到一起，给外人造成他要融资血战的假象。
当然，更重要的是给贾家一个合理借口，让他在已经获利的情况下，不帮助王家。
想了想道：“计策谈不上很高明，但华夏有两个词：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尚扬一愣，没想到这两个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倒不是不合适，而是在已经失败的情况下，显然有拍马屁的意味。
苦笑道：“我还是更喜欢老祖宗的话：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如此看来，这次的计策不是好猫，非但没抓住耗子，反倒让自己自顾不暇，照这么发展下去，就快人人喊打了…”
李龙心头一紧。
很清楚当下的溃败之势已经加速，尚扬的两次谜一样策略，更是让人心不稳，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新尚氏国际就会被打成地方性企业，只能仰望王家和贾家，甚至在他们两家的支持之下，早就名存实亡的北方白家，都能焕发第二春，重新超过新尚氏国际。
“你还有办法！”
李龙双眼灼热的盯着，又道：“你一定还有办法！从无到有走到今天，有很多次置之死地而后生，你都挺过来，这次也一定能过去！”
他了解当下形势，只是不甘心认同，怎么可能如此倒下？
像做梦一样。
“确实有办法！”尚扬点点头：“只要伽达不走，就还有办法…帮我联系伽达与新尚氏国际的对接人…何云亮！”




市井之徒 第1059章 等结果吧
尚扬的排兵布阵与三方联盟一样清晰。
新尚氏国际为主帅。
伽达和齐家为左右大将。
北方商会全体成员为士兵。
当下的形势更是明朗，下面士兵已经被打的人心涣散，齐家资金链捉襟见肘，新尚氏国际龟缩在大本营之中，可以说，目前没受巨大损失的只有伽达，如果伽达不走，单靠一条腿的尚扬还能蹦跶一会儿。
伽达一走，直接变成残疾。
“尚会长，依照目前的形势，我无法参与其中…”
何云亮坐在酒店床上，回应的很直接。
他不仅仅是齐迎雪的同学，还是许云女儿，许婉婷最忠实的爱慕者，由于“会客室”事件，他和许婉婷之间的联系被彻底切断，却莫名其妙的与情敌尚扬相处很融洽，所以到目前为止有无数人把电话打过来，他都没接。
只接了尚扬电话。
“我听说有副总飞鹰国，到米兰德家族？”
尚扬仍然凝望着窗外。
“对！”
何云亮没否认，沉吟片刻道：“目前集团内部主要有两种声音，第一种是坚持扩展华夏业务，也就是要与你方一同抵抗风险，另一种声音是及时止损，要与米兰德家族开展业务往来…”
“伽达之于华夏，是外来物种，很受欢迎”
“鹰国乃至整片大陆，对伽达而言也是一块带开发的处女地，所以目前…与米兰德家族牵手的声音比较大”
尚扬闻言，沉默了。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当初与伽达牵手许诺了很多、乃至现在的协议，也有一些相对不公平的条款，没有办法，出名的永远要比出力的多拿钱、少干活…这是任何行业的铁则！
“尚会长…”
何云亮能知道尚扬此时是如何焦虑，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最浅显的讲，伽达去鹰国主动见米兰德家族，虽说有合作之心，但并不会毫不计较的合作，如果米兰德家族不能拿出令伽达足够动心的筹码，伽达暂时不会动摇”
这句话是安慰，也仅仅是安慰，除此之外没有半点意义。
尚扬更直接问道：“能联系到伽达的董事长么，我要与他直接通话…”
当下的情况，已经超出何云亮能处理的范畴，只有伽达的最高领导人，才能做决定。
何云亮叹了口气，思考足足十几秒：“我试试…”
说完，挂断电话。
其实他很理解尚扬，并且很愿意与尚扬合作，长时间在表面温文尔雅、谦谦君子，背地里男盗女娼、尔虞我诈的世界里呆久了，尚扬不假掩饰的草莽气息足以堪称人格魅力，他还很认真的想过，如果自己是许婉婷会怎么选择。
答案是肯定的，不要说许婉婷会选择尚扬，如果自己是女人，也选择他…
重新拿出电话，作为大中华区负责人，已经是伽达高层，只不过因为伽达的前身背景关系，高层与最高领导人之间永远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打电话，又不得不打电话。
鼓起勇气终于把电话拨通
。
“滴滴…叮！”
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
何云亮听着声音，心里一颤，并不是没人接，而是根本不接，这就非常耐人寻味。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
“滴…叮！”
结果如出一辙，还是挂断电话，更悲剧的是比刚才挂的更直接。
作为明眼人，都知道挂断是什么意思，并不是不想谈，而是不谈，他看着电话，眼神镶嵌在屏幕之中，犹犹豫豫，实在没办法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继续拨打，哪怕知道，第三遍电话有可能会接。
手指颤抖，给尚扬发信息道：“在忙，等…”
这边。
尚扬看到信息，把手垂下，所谓等，是等米兰德家族与伽达的磋商结果，进一步说，如果两方达成协议，那么有心杀贼，也无力回天，如果两方没达成协议，占据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李龙看着他背影，眉头紧皱，他清晰能感觉到，这是认识尚扬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从他身上感受到有心无力的气息，哪怕当初面对张家的时候，面对千夫所指，他也有不卑不亢，笑对一切的坦然。
究其原因，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赌注越来越大。
一旦败了，败的不只是自己，乃至周边所有人都跟着永无出头之日…
“叮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
李龙低头看了眼，又是冯玄因，开口道：“冯姐…”
尚扬收回目光，转过身，接起电话。
“冯姐…”
电话那边的冯玄因，已经重新回到办公室之中，她以为尚扬还无法联系，所以直接把电话打到李龙手机上，听这边传出的居然是尚扬是声音，登时一愣。
随后道：“什么时候回来？”
尚扬听到声音，嘴角不由的颤了颤，不难听出那声音已经哑了，没有往日的成熟知性、居高临下，反倒是蕴含深深无奈的苍凉。
即使没看到人，也能想象得到，冯姐一定焦头烂额、花容不在。
“还没定，可能明天，也可能等一段时间…”尚扬缓缓回应。
“新门方面怎么说？”冯玄因没心思卿卿我我，问什么都是一针见血。
因为现在她也认为，尚扬是过去融资。
“无果”尚扬简洁回了两个字。
冯玄因顿了顿：“米国呢？”
她指的是陈语童，那个丫头背后代表着尚垠，也正是处于这个原因，雁栖湖山顶别墅的主卧，只能是陈语童的，毕竟，那是尚垠点头的女孩…
国内发生这么大的事，米国一定知道，或许他们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无果”尚扬还是两个字，加太多修饰语，毫无意义。
冯玄因又听到这两个字，缓缓向后靠，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脸上又有几缕愁容浮现，米国的势力是最大依靠，也是在当下情况下，唯一能逆风翻盘的依靠，可现在没有音讯…
“也就是说，我们目前没有任何对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被蚕食殆尽？”
“还有伽达”尚扬道：“如果伽达没有与
米兰德家族达成协议，他们不会放弃华夏市场，相比较与其他方合作而言，对我方的投入巨大，他们没有转头选择其他人的理由”
冯玄因闻言，眼角突然湿润了。
她与尚扬一样，很不喜欢这种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身入浮漂，无依无靠。
艰难问道：“如果他们达成协议，我们是不是就完败了？”
“对！”尚扬简洁回应。
冯玄因心里咯噔一声，很不甘心，关于这点他又与李龙一样，认为每次尚扬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就是天选之子，绝对不可能失败，即使他亲口回答，也是假的。
因为他必须得给自己留后路！
问道：“你还有后路对不对？即使伽达与米兰德家族达成协议，你也有办法能扭转乾坤，对不对？”
尚扬很清楚，冯姐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在某些时刻，理性到令人害怕，她之所以这么问，一定是内心已经千疮百孔。
不想伤害她，可又没办法给出虚无缥缈的回应。
回道：“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办法，任何阴谋，在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王宇泽和贾太平有多淡定？
在看到齐似雪大张旗鼓吞并张家产业，仍然能按兵不动。
他们是看到米兰德家族加入，这才动手，而他们敢动手，势必有把握。
并且这种把握还是在尚扬所有招数都对的前提下！
“呵呵…”
冯玄因忽然笑出声，昂起头，让眼角的泪花重新倒流回去，缓缓道：“那就让我们等结果…”
“好”
两人说完，挂断电话。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他们在等结果，所有人都在等结果。
京城的王家虽说暂时度过难关，可身为家族的王宇泽，心里仍然觉得忐忑不安，具体是哪里不对说不上，但这种预感很强烈也很浓烈。
坐在书房里，一支接一支的吸烟，盯着电话。
等结果…
牛城的贾逢春重新赶往公司，回到他足有一百二十个平方，内部所有物件总价能在牛城买一栋楼七层住宅楼的办公室里，坐在小牛皮的办公椅上，盯着电话。
等结果…
南方的齐家大院，灯火通明。
齐守恒站在湖边的凉亭里，石椅桌上摆放驭宝阁的狼毫笔、曹二阁的墨香墨、紫芳斋的上等宣纸以及涌向兴的砚台，却怎么也写不出一首古人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