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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国寺坐落在皇城外最巍峨的一座山上,山下人迹罕至,杜月妍走过不少次,已经很是熟悉。
可是这次她没走多远,就跟一队突然出现的人对了。
皇宫侍卫将杜月妍保护在中间,小首领问:“何方神圣?”
对方一开口杜月妍就听出来了,口音赫然和羿丹国太子来昆国祝寿时带的侍卫口音无二。
对方也确确实实是羿丹国之人,只不过不是徒兰察赫的手下,而是徒兰察娜的。
他们看久未归国,怕出了祸事,便派人来昆国寻找。结果刚到皇城就看到了杜月妍,知道她公主的身份,他们便胆向恶边生,想着要是他们能将杜月妍抓到,就算徒兰察娜出了事情,也不相信昆国太子不拿人来换。
可是杜月妍带的侍卫也不是吃素了,即使人数占了下风,在不恋战的情况下也能护着杜月妍往城里跑。
快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渡罗国人就不敢追了,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脱了。
杜月妍本来想着先直接去找孟浮生,可是被这场突然的刺杀吓得有些慌乱,一吓之下就急需至亲的安慰,跟着侍卫们进了宫。
这种时候杜维桢定是在御书房处理政事。
杜月妍在御书房前咬咬牙,在公公禀报后还是硬着头皮将门推开了。
两兄妹一别也有将近半个月了,杜维桢忙于政事没有时间去国寺,杜月妍一直在挑度心情也没有回来过。
杜维桢是有些想念的,可是温和而无奈的笑凝固在了看到她脸上的一道血痕时。
杜维桢慌慌忙忙走了过来,忍不住抬手抚摸了那道痕迹,剑眉纠结得能挤死一只大胖蚊子,心中着急说话的口气也不大好了,带上点质问的意思,“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在国寺好好呆着吗?哪里来的伤?处理过没有?”
受了伤的人在疼爱自己的人面前总是脆弱而矫情的,一听他的口气就委屈上了,“太子哥哥你怎么一副审问犯人的口气。”
杜维桢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别闹了,跟皇兄说你怎么受了的伤?”
杜月妍将今天的事情说了,还把他们是渡罗国之人的猜测一并说了。
杜维桢并没有怀疑,眉宇蹙起了一座更深的山峰,“看来的徒兰察娜的人了。”他表情忽冷,说出的话就跟夹了冰碴子一样,冷飕飕的,“在昆国捣乱,还敢伤了你,哼。”
杜维桢冷哼一声,让杜月妍去找太医处理了一些伤口,自己则要离开。
杜月妍一看他要走,心里有些着急,可是又不敢在这种时候提及孟浮生,只得欲言又止地看着杜维桢走远了。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知道太子哥哥在为自己受伤的事情生气,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拔老虎的猫,先把去见孟浮生的事情放了下来,找太医处理伤口。
杜维桢则去找了徒兰察娜。
自从将人抓到后,杜维桢就一直把她软禁在皇宫里,除了自由应有尽有。
但是自由洒脱惯了的羿丹国公主殿下受不了这气,整日在宫殿里捣乱打骂宫人想给杜维桢找不对劲。
杜维桢也不是个没有脾气的包子,一鼓作气将宫人全部换成了身手了得不擅长伺候人的大老粗。
徒兰察娜的毒药全部被搜罗了,身手只能勉强算得上中等,哪里比得上这些高手,被压得脾气都发不出来了,更可气的是,他们是真的不会伺候人,连收拾房间洗衣服的伙都不会干。
要是徒兰察娜不想关着身子她就必须亲自洗,让她一个金枝玉叶,千娇万宠长大的公主做这种下人才做的事情?可把她气得恨不得生吃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杜维桢。
最后她在除了身上穿的这件再没有干净衣裳的徒兰察娜只得乖乖去洗了衣服,一边洗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不过没有人理会她就是,骂过几天也就消停了。
杜维桢去的时候徒兰察娜正在将她亲自清洗晾晒的衣服收回了,不然就没有的穿了,她透过重重衣裳一看到来人,怒发冲冠,竟然不管不顾将衣服一把丢在地上,气势汹汹冲过来,那样子像是要将他撕碎。





流云引 第四百六十二章 年来平地亦风波(六)
一旁的侍卫立马过来将他拦住了,压制在原地。
徒兰察娜龇牙咧嘴,一点形象都不顾了,“杜维桢,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是看不惯我大可将我杀了,我也不是什么懦夫,定是不会跟你求饶的,何必如此折腾人。”
杜维桢不理会她的失态,表情有些阴狠,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带着威亚审视着她,冷言冷语,“公主还真是会演戏啊,一边装作一心求死,一边联络手下救人,啧啧,公主殿下要是在皇宫混不下去了,去当个戏子也前途光明。”
“杜维桢!”徒兰察娜眼睛赤红,戏子无论是在昆国还是渡罗国都是下九流之事,在他看来杜维桢的话完全是在侮辱她,怒气冲击了她的大脑,导致她根本没有听清楚杜维桢前面的话。
她恶狠狠的威胁:“要是我找到机会,一定要杀了你,让你将我受到的欺辱一点点尝过去。”
竟然让他自己洗衣服烧水,她养尊处优那么多年,身边哪一次不都是奴婢成群,哪里有过如今身边无人可用事事亲为的窘境?
其实仔细一想徒兰察娜现在的处境实在是算不上坏,比起关在牢狱里不知好上多少,不过在没有受过苦的徒兰察娜看来,这样的生活的确是她想象得到的最凄苦的了。
杜维桢不在意她不痛不痒的威胁,嘲讽一笑,“那本宫等着,只是你的手下差点伤害了本宫的皇妹,你的命现在捏在本宫手里,识相的就让你的人回去投降。”
徒兰察娜这才听清楚,眼睛一亮,很快露出快意一笑,“你做梦,我看你们投降还差不多。”
“你觉得现在千疮百孔的羿丹还承受得起昆国的大军吗?”杜维桢冷冷一笑,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讽刺道,“并且公主难道还以为自己就算被救了回去还能管的了事吗?你离开羿丹这么久,你皇兄该拿回的东西,该处理的人也差不多了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公主你跟你皇兄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你说我把你交给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徒兰察娜心里一咯噔,她匆匆来昆国找孟浮生的确什么准备都没有做,诸民安是她皇兄的人,能力卓越,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将朝廷稳定下来,拉拢到她皇兄身边不是难如登天之事。
她如今与徒兰察赫水火不容的关系,要是杜维桢真的把她交出去,皇兄也许会因为顾念旧情不会要了她的命,但这辈子自由是不要想了。
不过徒兰察娜也不是什么蠢人,要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得羿丹王的信任,还从他的手里将zhèng quán夺了过来,很快也想了个主意。
即使双手都被压制着,徒兰察娜也不显得多狼狈,发髻散乱,嘴唇颜色偏淡,多了一抹素淡之美。
徒兰察娜勾唇一笑,美色更重,“那本公主的皇兄一定很感激你,替她铲除了我这个不定因素,然他能更快腾出手来对付昆国。”
杜维桢眼底一黯,薄唇微抿,眼神此刻有些锐利。
“放开我吧太子殿下。”
徒兰察娜恢复了高人一等的姿态,神情高傲地说。
杜维桢用眼神示意侍卫放人,徒兰察娜施施然站了起来,也不着急说话,1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凌乱的衣裳,一举一动,透着尽在掌握的淡然。
杜维桢就这么淡淡地看着她,其实内心是有点烦躁的,他知道徒兰察娜说得没错,除了徒兰察娜,笑到最后的是徒兰察赫。
不过,杜维桢一挑眉,看向面前的女人,一开始她觉得她嚣张跋扈胸无城府是个好对付的,可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表面,可以合作。
“你想怎么样?”
徒兰察娜眼神一闪,嘴角慢慢勾起了笑,娇颜立马鲜艳了三分,吐气如兰,“我知道浮生在这里,只要让浮生同我成婚,我就答应你。”
杜维桢眉头轻皱,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条件,实在是让他有些为难,毕竟浮生是他的好友,他怎么用他的幸福换取利益?要是徒兰察娜要求成婚的对象是他,他倒一点也不介意为了和平牺牲一个太子妃之位。
徒兰察娜巧笑嫣然,眼角上调,戏谑道:“怎么?太子殿下很为难吗?那看来太子殿下的诚心一点也不够啊。既然这样你还是把我交给皇兄吧,反正我也累了,不想掺和到你们之中。”
说完徒兰察娜转身就走,好似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回答,一点也不留恋,不在乎。
在她的身影没入房间之前,杜维桢开口叫住了人,“我不能替浮生答应你,不过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询问他的意思,要是他愿意我会立刻让你成亲。”
徒兰察娜身子顿住了,没有人看到没入阴影中的脸勾起了势在必得的微笑。
她知道杜维桢肯定是替孟浮生做不了主的,她只是想通过他的口向孟浮生表面她的位置和心意罢了。
徒兰察娜头也不回道:“那我静候太子殿下佳音了。”
杜维桢来的时候怒气冲冲,走之时心情沉重。
而在他现在还不知道的地方,杜月妍刚上完药,就谁也没说出了宫。
宫门口没人敢拦她,她是一介公主之尊,且杜维桢也不曾限制过她的出行。
杜月妍压抑着要见到孟浮生的激动和对他现在情况的担忧往刑部大牢赶,一路行色匆匆,那样子恨不得张双翅膀立马飞过去,
好巧不巧,刚到刑部就被叫住了。
“公主殿下。”
杜月妍回头,看清来人后连忙停住了步子,礼貌问候:“长风先生。”
穆长风朝她微微颔首,看见她脸上的汗水,不动神色地问:“不知道公主来刑部所为何事?”
杜月妍有些尴尬,她知道长风先生对她和浮生的事情也不看好,现在正好撞上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不会惹他生气。
最后她还是不能对着长风先生撒谎,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长风先生略一叹气,无奈摇头道:“公主殿下还是请回吧,浮生他现在的情况不宜见客,且公主身份尊贵,大牢这种地方难免有所冲撞。”




流云引 第四百六十三章 年来平地亦风波(七)
杜月妍嘴角清浅的笑容僵硬了下来,她明白长风先生的意思,可是又有一些不甘心,她没有想着继续和浮生纠缠下去,只是想去看看她。
她抿抿唇,表情有些悲伤,“长风先生,我只是想去看看浮生,没有想着其他。”
长风先生心无波澜,只是有些怜悯,他也不愿意做棒打鸳鸯一事,可是更心疼小弟子,只得狠下心肠,“公主请回吧,浮生有我们照顾,不会有危险的。”
杜月妍从鼻腔挤出一声细小的“嗯”,眼圈悄悄红了,低着的头没再抬起过,沉默了半分钟后才强颜欢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雪白的裙摆在青色的石板路上拖出浅浅的痕迹,很快就被盖住了,正如他的到来,没有惊动她所在乎的人。
穆长风心中更是不忍,对着她的后背,缓缓道:“公主殿下,还请放下吧,浮生并不适合你,有缘无份之事若是强求,难免伤人,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罢。”
杜月妍的身子一顿,头部极其轻微地上下晃动,然后慢慢走远了。
她所走向的皇城长街,两边树木枯黄,干瘪的枯叶凌乱,漫不经心地落下,为青色的石板地铺就了凄楚又动人的秋天之色。
穆长风悠悠叹了一口气,走入了刑部,没有注意在他离开后从暗地里走出来的人,他站在刚才穆长风所站的位置,眼露若有所思之色,很快,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他只知道杜月妍与孟浮生有过羁绊,可是看今天的场面,这羁绊只深不浅,看来可以利用一番。
杜天运笑笑,随之走入了刑部,不过并没有赶着去见孟浮生,而是到了手下那里查探情况。
两个时辰后穆长风才从里面出来,他没有跟孟浮生提及今天见到杜月妍一事,许是觉得无所谓,许是偏心不愿意孟浮生生出不应该的想法。
可是另一个人则不是这么认为的。
在穆长风离开后,杜天运便进了大牢,看到了百无聊赖坐在牢狱中,却偏偏生出清风明月之姿的孟浮生。
杜天运走到孟浮生跟前,刚好挡住了他的光,挂着淡然的笑,好像是见到了友人,“孟浮生,好久不见。”
孟浮生眯眯眼,皮笑肉不笑,似是逗了,眉眼弯弯,一下子减了岁数,好似一个未成年的清朗少年,声音还带着雀跃清脆,“王爷好。”
这意料之外的反应让杜天运一窒,差点忘了要讲什么。
他没想到孟浮生在铁笼子里待了这么久不但没有一点颓靡之势,好像过还不错,不仅没有满身灰尘,看那衣服好像也是今天新欢的,难道他对于自己被冤枉坐了牢一点怨恨的心思都没有?
不可能,杜天运暗暗否决,斩钉截铁地认为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是在装腔作势,心底还不禁有多么愤恨呢。这样一想他才开心一点。
杜天运得意洋洋的笑,“孟大人在牢里戴的挺舒服啊,天天睡破席子和老鼠为伍,还这么开心,看来就是这个地方才适合你这种鼠目寸光之辈。”
孟浮生并不在乎他的挖苦嘲讽,不在意地耸耸肩,“托王爷的福,一切都很习惯。”
他这副淡然的样子让杜天运一阵牙痒痒。
想到了什么,表情一松,用幸灾乐祸的口气说:“你还不知道刚才谁来过吧?”
孟浮生似乎是有些疑惑地皱皱眉,“原来王爷这么闲,还有心情关心一个阶下囚的事情吗?”
杜天运一哽,一口老血差点没被气得吐出来,流云山庄一个个都是牙尖嘴利的,因为长期保养得当一点都不显老的容颜在这个月已经被这山庄那些不识好歹的人气出了好几条皱纹。
他也顾不上卖关子了,将想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然后得意洋洋地等着看孟浮生恼怒愤恨的表情。
“本王一直听说你同本王的皇侄女情投意合,要不是出了点事情,现在早就拜堂成亲了。本王还以为你俩彼此还情深义重,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便为你们做主呢,可是万万没想到。”
杜天运一顿,“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在刑部外头看见我那傻侄女和你的师父,你师父把她拦了下来,什么有缘无份不可再来,把我那侄女说走了,还哭得眼睛都红了。啧啧,真是好不可怜。”
孟浮生手一紧,杜天运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将这微小的动作立马捕捉到了,心中高兴,看来他的计谋就要成功了。
没想到下一秒孟浮生就展颜一笑,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王爷别的不行,没想到连挑拨离间这一招也比不上别人精明,看来王爷真是赤胆忠心一辈,玩不来阴谋诡计,我辈钦佩。”
“你!”杜天运牙龈一酸,眼角瞪得好像下一秒就要裂开,眼珠子随时都能瞪出来似得。
不仅没挑拨成功,还被刺了一刀,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哼,本王好心帮你,你却不识好歹!等着瞧。”
怕继续呆下去随时都会被气死,杜天运只能撂下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悻悻离开了,背影不可谓不狼狈。
结果刚走没几步就碰到了回来的穆生云,被他狠狠一瞪,用凶巴巴的语气问:“你又来做什么?”
杜天运指着这个以下犯上之人,“你”了半天没有憋出一句话,气得脸红脖子粗,干脆一甩袖子,像只骄傲的花孔雀,抬头挺胸离开了,只留下一头雾水不知道触了什么霉头的穆生云。
不过穆生云根本不在乎杜天运为什么生气,只怕他又针对孟浮生,匆匆过来用关切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一番,发现他身上连一道伤都没有才松了一口气,询问道:“那杜天运来这里做什么,又找你麻烦了?”
孟浮生将来龙去脉说给他听。
穆生云哈哈大笑,露出一副关爱傻子的眼神,浑然不知道自己讲的是什么大逆不道混账话,“这么低劣的计谋亏他想得出来,还是王爷呢,我看他连我们山庄买菜的的下人都不如。”




流云引 第四百六十四章 年来平地亦风波(八)
孟浮生被他逗乐了,扶额笑得颤抖。
穆生云不知道自己讲的话有什么好笑的,就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了,还笑的这么猖狂,有些疑惑地挠挠头,难不成杜天运刚才给他下药了,什么让人长笑的毒药。
穆生云说了之后,孟浮生笑得更大声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杜天运被气得从大牢出来后,去了皇宫,他的皇侄子可是在御书房里尽心尽力地处理奏折呢。
他推开要来拦住他的太监,一把将门推开了,逆着光笑得猖狂,大声招呼,“桢儿。”
杜维桢皱皱眉,心情并不爽利,自从听了穆生云那番话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对着宫人发脾气了,处理奏折心情烦乱了就暂时放下去御花园走走,放松下心情。
现在正是他心情低峰,想着看完手头上的一本就暂时休息,心情烦乱之际被打扰了,任谁都不会太开心,更有甚者来打扰的是他根本不想看到的。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尽力压制了发脾气的yu wàng,耐着性子问:“你来做什么?”
杜天运一步步走近,笑容愈发邪肆,“我是来跟你做一桩交易的。”
“哦?”杜维桢表情阴沉,呼吸有些急促,“本宫不觉得和你有什么交易好做的,你请回吧。”
他赶人的想法毫不掩饰,厌烦的态度也十分明显,要是个知情趣的早该走了。
可好巧不巧,眼前之人并不是个知趣的,相反他更喜欢火上浇油。
杜天运漫不经心地挑眉,只用一句话就让杜维桢暴跳如雷。
他说:“桢儿猜的没有错,我不是你的皇叔,我知道你怀疑我了,不过反正桢儿你也找不着皇叔的证据,赶不走我,相反我们要是继续斗下去,早晚会让人得了渔翁之利。我是不要紧,但你就不一样了。但是我也不是那么坏,想斗得鱼死网破,要是桢儿愿意被妍儿嫁给我,我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带着妍儿远走高飞,再也不回皇城,桢儿觉得这笔交易公平还是不公平?”
杜天运似笑非笑,杜维桢气得眼睛都红了。
“杜天运你好大的胆子!”
杜维桢头脑发昏,将手上的奏折看也不看地朝他砸了过去,那力道,生生在半空中挂出锐利的破风声,毫无疑问的说,要是杜天运闪躲玩了一秒钟,头破血流的肯定的。
杜天运一点也不生气,继续挑衅:“桢儿何必这么生气?难道是不满意皇叔的条件?那这样,要是你答应把妍儿嫁给我,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手上也有不小的势力,到时候都可以借给你,是吧,我的大舅子。”
“滚!”杜维桢不可不谓不生气,额头上都崩出了明显的青筋,眼里密密麻麻的血丝,“你要是再不滚出去,就不要怪我了。”
杜天运看到他这样子也有点害怕了,留下一句“皇叔等着你的答复”后匆匆离开了。
杜维桢将桌子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在奏折一把扫落,眼里血丝还没有褪去,既有震怒,又有愧疚,他比不上父皇厉害,连个杜天运都斗不过,还让皇妹受此人侮辱,要是有机会他定要杜天运付出代价!
杜天运在离了御书房一段距离后才停住了有些匆忙的步伐,就像在皇宫中散步似得左顾右看,那表情悠然自得得很。
谁让他不痛快,他也会让人不痛快,这还是第一步呢,孟浮生,等着。
杜天运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温柔地折下一只娇艳粉嫩的木芙蓉,将它收纳在掌中,慢慢的、轻轻地收拢,再次放开时,破碎的花瓣片片飘落,像一位香消玉殒的美人。
牢里的生活是无趣的,连狱卒在工作时间也没有自由,只得和同伴缩在小小的地方谈天说地。
这天,三个狱卒扎堆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诶,赵老三,你们听说了吗?太子要把公主嫁给王爷。”
“什么?公主和王爷不是叔侄的关系吗?怎么能成亲?这可是天理不容啊。”
“皇家的事情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不就是叔侄吗?你知道前朝荒帝吗?听说他后宫有一个妃子是他同胞姐姐,姐弟都可以了更别说叔侄。”
“啧啧,皇家可真乱啊,不过哪是我们操心的呀。”
说完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大,耳力不好的站远点根本听不见。
可孟浮生是个例外,高强的武艺让他的耳里比起一般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在听到公主两字后他就不知不觉中把耳朵立了起来,将三人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表情愈发惊骇。
什么意思?杜天运要娶妍儿?
孟浮生那颗心啊,就像狂风暴雨中的小船,没有一点依仗,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被随意摇晃,好似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淹没,沉入昏暗无人的深海底,再无声息。
他虽不再奢求能和妍儿在一起了,可是在听到她的消息后,她还是不能保持哪怕一点点的平静。
孟浮生摇晃手上的铁链,一下下砸在铁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大过一声,到后面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了,听的人脑袋直发痛。
那些狱卒可不敢对这位祖宗做什么,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推了一个人出来,让他去劝劝孟浮生安静一点。
那人犹豫着慢慢走进,发苦的表情好像是谁在逼良为娼,等走到距离老门口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稳住了身形,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孟大人,您这样太吵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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