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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杜天运看到他这样,不知怎的生气了一点得意,都说孟浮生是个硬骨头,在当年去羿丹做征伐大元帅时,太子无论用软用硬还是软硬皆施都拿不下来,可是现在,他只是将人关起来就把这块硬骨头咬软了。
想必再过几天硬骨头就能轻松拗断了。
心中得意,杜天运讲话也也放松了下来,不像一开始那样把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要好好琢磨里头又没有陷阱。
你来我往过了几招,孟浮生不动声色的将话题逐渐从自己身上引开。
在后来他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皇位空悬,王爷觉得如何?”
“昆国之首,自当能者居之。”
杜天运顺口,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再看到孟浮生若有所思的嘲讽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套了话,表情有些狰狞,也明白过来今天这一切都是孟浮生下的套,就是想把他骗过来,然后用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放松警惕。
好在柳新觉刚才识相地走远了,附近只有他们两人,也不怕被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
所以只要解决眼前这人就一劳永逸了。
杜天运目眦欲裂,“孟浮生,你好大胆子!”
话音刚落,他当即除了手,鹰爪般尖利的爪子朝孟浮生的脖子抓了过来,手背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可见对方是用了绝大的力气的,要是被抓到了脖子,只需要轻轻一扭就能悄无声息丧了命。
孟浮生早就猜到他产生了杀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重重地踢上他的肚子,同时接着这股反冲力往后一仰,只见对方的爪子自他脖子边划过,孟浮生堪堪躲过。
杜天运捂着肚子后退几步,缓过来后一掌拍上孟浮生的天灵盖,孟浮生仓皇躲过,对方一招又一招,下一秒他又一拳朝他胸口袭来,孟浮生喘着气后退。
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手上戴着的枷锁实在是太过限制他的行动了,十斤重,每次动手粗糙的内里就会摩擦他的手腕,顷刻间就鲜血直流,刺痛不已。
孟浮生相当能忍痛,但高手过招,一点影响都会让最终的结果差之千里。
加之对方出手招招阴狠,招招致命,一不留神便会命丧当场,孟浮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可是很快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甚至还有几次闪躲不及被打到了,喉咙里立马涌起一股腥甜。
孟浮生强压住那口血,怕吐出来后就泄了气,一边应对着杜天运一边往门口走。
杜天运发现了他的企图,闪身到门口一脚将门喘上了,孟浮生狼狈扑到另一边。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争吵。
“你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大牢吗?还敢乱闯!信不信本官让你一辈子出不去。”
这是柳新觉的声音,狗随主人,都一样狂妄自大。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手上的是什么,太子的亲笔信,你说我能不能进去啊?”
穆生云嘲笑中带着讽刺的调调就像一缕阳光,让孟浮生立马燃起了希望。
杜天运也听到了,面目越发狰狞,低吼一声:“还想有人来救你,去死吧!”
墙角不知道是谁掉了一跟铁链,越有一个成年男子粗细,生着铁锈,宛若血般褐红。
杜天运一把抽起,重重朝孟浮生甩去。
孟浮生无处可逃,正面挨上,左脸立刻高高肿起,血不要钱似得一股劲涌了出来。
孟浮生痛叫一声,脑袋空白一片,直直往后倒。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下官自然不敢阻拦,大人这边请,这边请。”
柳新觉谄媚到让人恶心的声音越来越近。
“浮生!”穆生云看到铁笼中的一幕,目眦欲裂,一脚踹开铁门,正好挡下了杜天运往孟浮生头上去的一脚。
生生受了这一脚,穆生云痛的挤眉弄眼,无可置疑,要是这一脚落在孟浮生头上,必死无疑。
杜天运方才和孟浮生动过手,体力损失过大,怎么可能是穆生云的对手。
且穆生云被仇恨迷住了眼,眼前频频闪过刚才让他眼睛发红的一幕,动起手更是不要命,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将眼前之人解决了为孟浮生报仇。
杜天运被逼到了墙角,手里的铁链被穆生云抢了过去,在他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刚才被吓懵了的柳新觉反应过来了。
里面那位可是自家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秋后问起来知道他在袖手旁观,分分钟就能劈了他。
虽说他对面的看起来状态很是恐怖,好像下一秒就能将眼前的所有东西毁灭,柳新觉还是硬着头皮“劝架”:“这位大人万万不可动手,王爷千金之躯,要是受伤了那可不得了。”
言下之意有二:一是对面的是王爷,身份尊贵;二这可是皇家的地盘,动了王爷你们两个人都一起留在这里吧。
粗壮发红的铁链堪堪停在杜天运脚跟前,方才它抽开空气在半空中发出的巨大“呼呼”声如雷贯耳,杜天运眼神发直,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刚想动脚,结果发现双脚根本不受控制。
低头一看,两只脚正发着抖。
“王爷,您没事吧?”柳新觉察言观色的功夫最是了不得,不然也不会本事不大去能爬到这个位置,忙不迭过去扶着杜天运,关心询问。
杜天运缓缓吸了一口气,这才缓了过来,一把推开柳新觉,指着穆生云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本王是谁吗!谁给你的胆子对本王动手。”
穆生云置若罔闻,蹲下去将处于昏迷之中的孟浮生抱了起来,放在席子上,看到他脸上紫的发红的痕迹,幽黑的眼睛里藏着无数波澜。
他头也不转,声音沉闷,“你要不是王爷,刚才我就能要了你的命,所以不要在这里杵着了,我不能保证下一秒还能忍住不要了你的命。”





流云引 第四百五十四章 无驳杂者其色(十四)
“你、你”杜天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除了一个孟浮生,居然还有人敢用这种大逆不道的口气跟他讲话。
“王爷。”眼看气氛嚣张跋扈一触即发,柳新觉苦着脸抹掉头上吓出的冷汗,自觉责任重大,弯着腰大着胆子拽杜天运的衣角,“这位大人是奉太子之命过来的,大牢脏乱,您身上沾了不少脏东西,不如先回王府沐浴。”
他内心更是苦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刚才是你先动的手,还想将人杀了,即使新来的那位大人对您也动了手,这事情闹大了,咱也没理了。
可是无论柳新觉心里怎么嘀咕,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有人给自己递了下台的梯子,杜天运不想尴尬丢脸就只得咬着牙顺着梯子下去了。
杜天运用冒着寒气的眸子瞪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柳新觉,甩袖离开了。
柳新觉这才松了一口气,甩了甩头上的汗,对着正用袖子细心为孟浮生擦拭脸上血迹的穆生云讨好的笑笑,正要离开就被叫住了。
“柳大人,麻烦帮我带一碗酒。”
柳新觉迷迷瞪瞪地出去拿了一碗酒回来,递给穆生云,又迷迷糊糊离开了直到走到外面,站在大太阳底下他才觉得迷茫,他明明是王爷的人,怎么就帮伤了王爷的人拿了酒?
柳新觉觉得,许是那人吩咐得太过自然。
铁笼里面,穆生云撕下一块衣角,用酒浸湿消毒,再细细处理他身上的伤口,然后再把随身携带的昂贵伤药一股脑倒在他的伤口上。
处理完这些天已经微微亮了,他从山庄下来,马不停蹄去找了太子要了一封信,才好出入大牢自如,连半刻都没闭眼休息,现在又一直在给小师弟处理伤口,是又饿又累,头一垂,直接躺在孟浮生身边睡过去了。
刺眼的阳光从墙上的小口投了进来,正好照在孟浮生眼睛上,透过眼皮将眼珠子烘得有些热。
孟浮生不耐地一拧眉,就睁开了,感受到身旁的呼吸声,他惊讶地偏过头,正对一张熟悉的脸,浓密的眉毛因为这狭窄无法安睡的床而揪在一起。
孟浮生一时有些失神,两人许久没有躺在一张床上了,还记得小时候,他胆子比较小,下雨大点或者打雷,他一个人是肯定睡不着的,那时大师兄最疼他了,就卷铺盖了陪他睡,还会给他讲故事。
想到那时候,孟浮生失笑,再看这么高大的一个人缩在小小的位置上,睡得都不安生,孟浮生想下去为他腾出一个位置。
结果刚想直起腰,就动到了身上的伤口,孟浮生“嘶”了一声,结果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身上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想必是昨天大师兄为他上过药了。
孟浮生心里更加熨帖了。
穆生云也醒了,他睡得本来就不熟,一听到孟浮生那边有了声响,立马睁开眼睛,制止了他要下床的动作。
“你身上伤还没有好,不能乱动。”
孟浮生听话地坐了回来。
穆生云下了床,就在地上坐下了,摆出一副问审的严肃表情,说:“你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王爷动手?你难道不知道你被铐着吗?动手你又讨不到好,要是我没来你要怎么办?”
孟浮生自知理亏,闷声停训不反驳,相反有些怀念。
等到穆生云唠叨完了,孟浮生才乖巧的笑了笑,虽说半边脸正常红润,半张狰狞如鬼,但落在穆生云眼里怎么怎么让人心疼,愈发后悔昨天下手轻了,早知顺手下个药,让他没一两年性生活。
穆生云冷静下来了,孟浮生就开始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穆生云狭长的双眸慢慢变圆,等到孟浮生说完他已经气成了河豚,咬牙切齿,看哪哪都不顺眼。
“他竟还敢说你是乱臣贼子,我看他才不是个好东西。”没有东西给他泄气,穆生云又不想憋着,就站起来在并不宽敞的铁笼子里一圈圈转着,嘴里还不停地吐出对杜天运的坏话,虽说说来说去也就是一句不是个好东西。
孟浮生看的头晕,连忙将他拉在旁边坐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去将我跟你说的话传达给太子,商量要怎么处理。”
穆生云郑重地点点头,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很有可能关乎昆国稳定,要是皇位落在一个身份不明之人手里,还不定要捅出什么大篓子被。
在给孟浮生重新换了药后,他就光明正大地离开了,还是像昨天那样大摇大摆,见到愁眉苦脸明显昨天被主子训斥过的柳新觉,笑得更加缠烂了,简直就像那三月的春风,温暖和煦。
却让柳新觉生生打了个寒颤,苦着脸打了个招呼。
穆生云出去后在街上逛了三四圈,没有什么直接的目的地,就是走到那里看到那里,又是见到好吃的还要坐下来吃上一点,甚至有些地方都经过三四次也不见厌烦,一直这么漫无目的地游荡到中午才逛了个弯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上下都知道自家太子和流云山庄的关系,见到穆生云也不阻拦,先带人进去了再禀报。
穆生云贴在他耳边,将孟浮生的话转告给了他,杜维桢的表情愈发凝重了,点点头,两人重新拉开了距离。
穆生云沉着脸问:“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杜维桢踌躇片刻,“我自然是要将浮生救出来的,只不过不是这时候,就怕狗急跳墙将浮生的事情捅了出去。”
穆生云知道这个理,所以没有催着杜维桢救人的想法。
“我会给你安排给狱卒的位置,你暗中保护孟浮生,不能再出现昨天晚上的事情了。”杜维桢的眉宇蹙起一座小山峰,可见他心中烦闷,“杜天运心思深,下手狠,今天对浮生下手不成,难保没有下次。浮生行动不便,很容易被伤到。”
听到自己能近身保护小师弟,穆生云脸上一喜,“多谢太子。”




流云引 第四百五十六章 无驳杂者其色(十六)
王素平德高望重,在朝堂上不少大臣曾是他的门徒,老师发话了弟子怎么能继续保持沉默,也纷纷附和起来,一来二往,站杜维桢的人就多了,朝堂上充斥着“合乎情理”一词。
杜天运恨的咬牙切齿,低着的脸一派狰狞,双拳紧握,锐利的指甲都割破了柔嫩的掌心。
如此大好处理掉孟浮生的机会,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成功,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溜走!不行!
杜天运挑眉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对面的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突然提高音调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啊殿下,昆国律法上明明白白说了,叛国者当处死,还是先皇仁慈才没效仿前朝提出连坐,可也万万没有恕罪的道理啊。”
“对啊,要是人人都这样,仗着曾经那点功劳就开始胡作非为,被抓后又用功劳抵罪,那天下不就打=大乱了吗?”
“还请殿下三思啊,切忌感情用事。”
一道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像逆着的浑浊溪流冲散了一脉和谐,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两方谁都说服不了谁。
以杜天运为首的一派人虽少,可战斗力不一般,竟能和素来以三寸不烂之舌闻名的王素平一派战成平手,要是说出去也是一桩美事啊。
既然没能商量出让两方都满意的处置方法,那孟浮生只能继续留在大牢。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还活着的消息已经被百姓知晓了,要是不能尽快处理这件事情,百姓的情绪会越发暴动,很有可能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杜维桢也是心急的。
比起杜维桢,杜天运就放松多了,皇城大乱收益的可是他。
景元帝不也是在战乱中称皇的吗?
穆生云即使整日就是留在大牢里陪孟浮生聊天解闷,可也不是个聋子瞎子,外面事情闹得这么大,他怎么不可能当作不知道。
知道是谁干的后,他对罪魁祸首——新冒出来的王爷恨的牙痒痒,再一次暗恨当时没下重手,直接将人打死大不了赔上一条命,哪里容得了他在这里像一只打不死的蚂蚱到处蹦跶。
穆生云心里这么想,但可不敢跟孟浮生这么说,不然肯定是要被臭骂一顿的。
心不在焉陪了孟浮生一天,他接着出去买点好吃的找了个书铺写了一封信,传回了流云山庄。
信里夹杂了一张他在小巷里撕下来的一张告示,信上只随便写了几句话,想着看了告示师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办了。
将信传出去后,穆生云又随便带了一些好吃的跟孟浮生一起吃了,然后就钻到了隔壁被装饰过当成他暂时住处的铁笼子里睡觉了,梦中是师父收到信后担心的脸庞,心里有些苦涩,他真没出息,不能保护好小师弟,还总是要师父担心。
第二天醒来,脸上竟然有干涸的泪痕,这就有些丢脸了。
穆生云悻悻,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个人竟然还会因为做梦哭,可真是太丢人了,要是让人知道那他还要不要脸了。
谁知道他一直起身子就对上了孟浮生诧异的眼神,他在他的注视下伸出一根葱玉似的手指指了指他的脸,轻声问:“生云师兄,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穆生云斩钉截铁地否定,立马转过脸用袖子在脸上一顿乱抹,欲盖弥彰十分心虚地大声说,“我长你这么大岁数,你都没哭过多久了,大师兄就更不可能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些什么,他的声音格外洪亮,震得人耳膜嗡嗡响,这下就连穆生云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没哭就没哭,为什么回答的这么大声,真的好尴尬啊。
孟浮生轻笑一声,尽力压下不受控制扬起的嘴角,生怕惹怒了别扭的大师兄,煞有其事地附和:“是啊,生云师兄可是我见过的最有担当最勇敢铁血的男子,当然不可能哭了,我哭你都不可能哭。”
穆生云听出了他的笑意,狠狠地瞪了这个不知道尊重师兄的小师弟一眼,就佯作无事地走了出去。
走到了外面,他还在想,师父收到了信没有,会想什么法子呢?
穆长风早上就收到了信,告示上的内容让他担心至极,传给下面的弟子们看后一个个也坐不住了,个个担心的恨不得立马就下山去。
但是穆长风阻止了,他命令所有人继续平时的活,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第二天推开门后就看到了十几张担忧的脸庞。
穆长风叹了一口气,摸摸为首的穆生林,用一种交待后事的郑重口气说:“生林,你看着师弟们,好好管理山庄内外事务,等生云回来,把一个完好无损的流云山庄交给他。”
穆生林心里咯噔一声,像个迷茫不知所措的孩子,立马拽住了他的袖子,惶恐不安地说:“师父您要去干什么,下一任庄主的事情您等生云师兄回来亲自跟他说不就行了,您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穆长风轻淡如烟的笑了,“为师无碍,只是打算下山将浮生带回来。不过这样就有算掺和进了朝廷的事情,流云山庄祖训,庄主不可与各国当政者过多接触,你们还可说是历练,为师就是破戒了。所以这次结束后为师打算把位置交给生云,自己做一个无事一身轻之人。”
穆长风微微眯眼,“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师父。”穆生林将他的袖子攥得更紧了,“弟子也要跟您下去,保护您,伺候您。”
“不成。”穆长风严厉拒绝,“为师在你眼里难道还是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不成?你就好好呆在山庄照顾师弟们,这就是为师最大的心愿了。”
穆生林再不甘也只能松开了手,看穆长风潇洒一身轻地下了山,心里祈祷他们能快点回来。
穆长风昨日晚上就传信给穆生云,告知他会亲自去皇城的事情,按理说,信也该到了。




流云引 第四百五十七章 年来平地亦风波(一)
穆生云确实是早早收到了师父的信,看到师父不辞辛苦下山,甚至还计划好了退位的事情,愈发愧疚难当了,都是因为他没有本事保护好师弟,才让师父淡出世人视野了却还不得不操心。
他看完后把信给了孟浮生,孟浮生粗略一看,心潮澎湃,也同样被愧疚淹没了,在他看来,都是因为他先前太过顽劣不听劝告,才把自己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大师兄不得不放下一切守着他保护他,连师父也不得不拖着不再年轻的身躯去掺和他不愿意接触的朝廷,他辜负了大师兄的爱护,辜负了师父的循循教导。
孟浮生表情越来越懊恼,垂头丧气,不发昨天早上调笑穆生云时的活泼乐观。
穆生云看得心疼,连忙过去劝解:“浮生你不要想太多了,这些都是师兄师父应该做的。其实最没用的就是我了,只能看着你在铁笼子里受苦,没有自由,只要不责怪师兄没有本事师兄就很欣慰了。”
“生云师兄。”孟浮生淡淡出声,可眼角却红了,嘴角下撇,“你没必要贬低自己使我好受,你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没有你我在铁笼里也不会太舒心,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暗杀,多少次命悬一线呢,都是我曾经太过狼心狗肺,不适得你们真心相护。”
“小师弟。”
穆生云好似被他的一番话感动了,喃喃出声,“那你到时候回去能帮我一起管理山庄吗?真是太累了。”他一脸的怅然若失和后怕。
煽情的氛围一扫而空,孟浮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啊?”
“我说。”穆生云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表情诚恳到不能再诚恳了,“你能不能帮我管理山庄的事情?师父太坏了,把摊子都甩给了我,到时候逍遥快活去。你其他师兄也都是不中用的,穆生林整天只想着娶媳妇,你三师兄满脑子都是之乎者也,你四师兄就更不要说了,师父天天都担心他剃发出家......”
穆生云用生无可恋的语气将几位师兄数了个遍,越数到后面越绝望,那明白无人能够帮他的茫然表情,说实话,很好笑,又让人心疼。
不过,他说的确实不假。
孟浮生深表同情,山庄除了雾岚师兄能帮着做点事情,其他师兄确实是不顶用的,不过雾岚师兄做生意一窍不通擅长的也不过是训练护卫。
以前孟浮生在山庄帮他打下手的时候,穆生云还能处理得过来,且游刃有余,每天还有不少空闲时间,可在孟浮生离开了后,穆生云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是他的噩梦,从早到晚忙不停,要不是有责任感,他分分钟就撂摊子不干了。
孟浮生同情地看了一眼满眼写着祈求的大师兄,终于是不负众望地点点头,“好,生云师兄你放心,我不会跟其他师兄一样偷懒的。”
穆生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觉得暗无天日的未来总算是有了一点盼头。
穆长风独自一人到了皇城,没有率先去看孟浮生,反倒是折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护卫看到来人白衣飘飘,气质淡然,恍若随时都会乘风离去的世外高人,也不敢轻视,立马过来询问:“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微微一笑,笑容浅淡,更衬高人气质,“帮我转告太子殿下,说是流云山庄老翁来访。”
能做太子府的护卫说明这人不单武功高强,某些方面也是要比平常人家的厉害,譬如见闻。
见到眼前人的风范,再联想到傲然独立的流云山庄,也明白了一二,话不多说连忙进去告知了。
杜维桢是亲自出来请人进去的,表情态度都十分恭敬,不知道的人看到了心中都要好奇这老翁是谁,竟得当朝太子如此礼遇,身份肯定是不同凡响。
杜维桢将人请到了书房,将其他人都叫出去后才拱手询问:“长风先生此次下山可是为了浮生一事。”
穆长风微微一笑,看不出情绪,“正是。”
杜维桢吸了一口气,略为愧疚地说:“这种事情还要麻烦长风先生下山一趟,是我太过没用了,不仅不能遵守承诺护的浮生周全,还差点害了他,长风先生若是怪我,也是情理之中,维桢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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