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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咔擦”一声脆响,长铁锁被拉了出来,门很轻易就被轻轻推开了。
黑衣人首领让手下稍安勿躁,他摸不准床上的人是不是真的在睡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举起手上的剑。
哪知还没落下,床上的青年眼睛一睁,里面寒光闪烁,然后迅速出手打落黑衣人首领的剑,反手将他的手扭到身后。
孟浮生跳下小床,一脚将黑衣人首领踹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愣着干嘛!”
黑衣人首领恼羞成怒,气的眼睛都红了。
孟浮生下手干脆,一掌劈在他后脑勺,将他生生劈晕了过去。
其他黑衣人也被首领一声怒吼惊醒了过来,朝孟浮生扑过来。
孟浮生反应极快,一脚踹开冲在前面的黑衣人,然后踩着他的脑袋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又踢开一准备偷袭的黑衣人。
瞬息之间,情况突变,一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扛着他们的首领跑出了监狱,其他黑衣人一边上来阻拦他追出去,一边往门口跑。
孟浮生一个不防备被踢中了胸口,眉头一皱,踉跄几步扶着铁杆稳住了身形,黑衣人此时已经跑到了石梯,消失在了黑暗中。
孟浮生当机立断追了出去,结果刚走没几步,只听见几声嘈杂的声响,穿着整齐的士兵就将石梯围了个严实。
“孟浮生,你好大的胆子!”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自士兵身后传来,接着士兵齐整地分开,让出了中间一条路,一穿着紫色官府申请冰冷的官员大步走了下来,站在士兵前面,横眉冷对孟浮生,厉声叱问:“你是打算越狱不成!”
孟浮生觉得此事实在太蹊跷,那些黑衣人入大牢如如无人之境,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人来,还光明正大往大门口跑。
孟浮生低眉遮住眼里的讽刺,自嘲一笑,“这位大人,我虽然是罪犯,可在受刑之前的生命安全也要有所保证吧?怎么是个人都能进来把剑横在我的脖子上?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他们刚才从大人来的方向跑了,不知道大人看到了没有。”
官员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之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表情厌恶,“胡说八道,我看你分明是想为自己开嘴,来人啊,将我们孟大人再次请回去,好生看着,今天的事情可万万不要发生了,要是让他跑了,本官和你们的人头都跑不了。”
那官员一阵阴阳怪气,话里的意思听的都让人不高兴。
孟浮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等两个士兵上来推他,十分自觉地转身回了自己的牢房,途中还饶有兴趣地掂量了些毫发无损的铁锁,眸子里趣味明晃晃。
官员是突然冒出来的“王爷”的人,可懂事得很,发现了孟浮生要“越狱”这等大事后,第一个去找了杜维桢,添油加醋将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通。
什么要是他带着人晚来一点,孟浮生就出去了;还有伤了不少狱卒,穷凶极恶;死不悔改,他证据确凿孟浮生还振振有词强词夺理。
杜维桢听的头疼,不相信孟浮生会做出这种事情,让他把今天的话烂在肚子里。
可前头都说了,这位是为王爷办事的,前脚刚出太子府,后脚就进了王爷暂住的豪华宅子。
将跟杜维桢禀报的话一个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那语气,那表情,活脱脱表现了一个正义凛然的正直官员对无恶不作的奸臣贼子的轻视唾弃。
王爷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邀请他留下来用完了午膳,然后就把人打发走了,接着就去找了他亲爱的皇侄子。





流云引 第四百五十章 无驳杂者其色(十)
“乖侄子,皇叔对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王爷笑得吊儿郎当的,眼里是满满是戏谑,语气十分轻浮不在意,“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这么狠心,还没来得及抱抱你就跟皇兄辞行去游山玩水了,要是能留下了也不会同你生疏至此,还让一个用心险恶之人靠近你,骗取你的信任。”
王爷一身紫色华服,贵不可言,端得是风流不失优雅,话里话外都是对孟浮生的鄙视以及对自己的叹息,但是那表情和话语未免太过矛盾,惹人不喜。
杜维桢狠狠一皱眉,没想到那官员如此阴奉阳违,刚从他那领了不可传出去的命令,下一秒就拿这消息去一真假不知的王爷处讨欢心了,真真是好到不行。
杜维桢冷笑,已是做不出表面的恭敬了,冷着脸,“皇叔客气了,要是您真是本宫的皇叔,就算没见过面本宫也不会同你生分啊。”
意思就是本宫其实不承认你是本宫的皇叔。
王爷也不怒,只是啧啧摇头,“侄子你还小,分不清亲疏远近,难不成就为了一个妄想越狱的乱臣贼子就要抹杀我们两人深厚的血缘关系?如今皇兄已驾崩,我作为你的长辈,不能眼睁睁看你上当受骗,那孟浮生,还是早早处理了罢,久则生变呐。”
“你敢!”杜维桢怒不可遏,桌子在他用尽全力的一巴掌下发出震天的闷响,无法怀疑,要是他有一点功夫,那桌子下一秒定是要四分五裂的,而不是在摇晃几下后重新归于稳定。
“这件事情还没有个定论,皇叔就急着给孟浮生定罪了,是怕查出什么事情牵连出不该牵连的人吗?!”
杜维桢表情冷漠,说的隐晦,可是那冰冷地直射向他的眼神却是将他的真实心思泄露无遗,他怀疑孟浮生的事情是他做出来的,就是想诬陷孟浮生越狱。
王爷端出了长辈的架子,喘气喘得十分大声激烈,“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陷害一个本就该死的乱臣贼子?桢儿啊,皇叔看你就是被孟浮生迷了心魄才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虽然没有陪着你长大,也没有教育过你,可到底是你的皇叔,你的长辈,你却因为一个孟浮生对我大呼小叫!”
杜维桢冷眼看他自导自演,上蹦下跳,那神情仿佛是在看猴戏。
听他瞎嚷嚷,杜维桢一直沉默着,好似是厌烦了他,所以一句话也不想说。
等他数落了一通后才冷哼一声,无情地说:“皇叔请回吧,本宫伤还没有养好,疲乏了。孟浮生本宫已经按你所说关进牢里了,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皇叔还是不要把本宫逼急了为好。”
王爷挥袖离开,只留下一挺拔峻峭的背影,要是不琢磨这人阴暗捉摸不透的心思,单单看这皮相,和他父皇还是十分相似的。
孟浮生被关进大牢的消息被封锁了,并没有传到百姓耳里,毕竟他在百姓心中本就是一个已死之人,现在又说他被关了起来,如何解释?
普通百姓虽然不知道,但有些人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譬如苏明,又譬如现在跟苏明已经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的陆愈安。
陆愈安一个文弱书生,就是脑子比常人聪明了些,心思比常人活络了些,但胆子比起普通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辈子安安分分,别说进大牢了,就是打架斗殴都没有参与过。
但是听到了孟浮生的消息后,还硬是巴在苏明的屁股后头屁颠屁颠跟过去了。
苏明是知道不少事情的,像是杜维桢用死刑犯将孟浮生换了出去,又好像他还没走出昆国的地界就被从天而降的王爷抓了回来,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大牢。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来看他,毕竟要是孟浮生是真的与刺杀景元帝和给杜维桢下毒之事有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升起探望的心思。
苏明带着陆愈安,左手一壶酒,右手一盆烤肉,光明正大就进来了,大牢的某些狱卒同他有关系,再加上他在刑部有些地位,并没有人敢拦他,都当没看好一样,目不斜视地把人放进去了。
“孟浮生!”苏明声音粗犷,有不注意音量,一嗓子就将在假寐的孟浮生喊醒了,还吓了一激灵,朦胧之中就看见站在外面的两人。
一身材高大粗壮,笑得傻憨憨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另一个文文弱弱的,依附在大高个旁边,长相温和,笑容明媚。
孟浮生困意一扫而空,一个腾身站了起来,三人隔着铁栏杆相对而坐。
苏明调笑道:“我说你也是够没用的,连我国地界都没出就又被拎了回来。”
要是按两人以前上下级的关系,苏明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这么同他仰慕的穆将军说话的,但是现在有不一样了,面前这人是孟浮生,两人也不是啥上下级了,而只是曾经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说话自然不用多客气。
孟浮生苦笑,“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一顿,招收让苏明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问:“那突然冒出来的王爷是怎么一回事?”
一提到这个苏明就来了气,也尽力压低了声音,“那王爷说自己叫杜天运很奇怪,他是在你离开两天后皇上驾崩后突然出现的,还拿了皇上的信物,说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可太子爷不认识这人啊,也没听说过皇上提起有这位弟弟,咱皇上虽然说是那个才当上皇上的,可总不能有个弟弟也藏着掖着吧?可是他说在太子爷出生前就辞去事情游山玩水去了,听说国丧,悲痛欲绝才回来的。这件事情总不能凭他三言两语就确定自己的身份了吧?不过皇上没宗亲,连族谱也丢了,想查也查不到。然后好些个曾经陪皇上打天下的开国功臣们出来为他说话,说皇上当年确实有那么个弟弟,且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搞的,有不少大臣都站在他那边,明里暗里支持他。所以太子爷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也不敢贸贸然对这人动手,只得先认下这个王爷。”




流云引 第四百五十一章 无驳杂者其色(十一
孟浮生眉宇微蹙,觉得着实怪异,实在是他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了,唯一一个能一言敲定他身份之人刚刚死去,他就以国丧伤心为由回来了,可见对景元帝这位皇兄感情深厚。
可是要是真的感情如此之深,在景元帝缠绵病榻之际,遍寻天下名医之时,怎么不见这王爷出现?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当时没有听说?可是闹得这么大动静,太子为了找到能治景元帝病的大夫,可谓是耗费了数不尽的功夫,无数金银财宝做报酬,甚至连羿丹某些医术了的的大夫也知道了这事并动心了,千里迢迢赶了过来。
难不成王爷是住在深山老林才如此不谙世事?
实在是太奇怪了,孟浮生思绪万千。
孟浮生把自己的疑惑痛苏明说了。
苏明头脑简单,上朝的时候也多半是发呆,刚才跟孟浮生讲的那一大堆话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听孟浮生讲了这么些话更是云里雾里捋不清楚。
好在旁边有个帮手,陆愈安先调笑了苏明对上朝的不上心,然后就跟孟浮生解释:“当时是有人提出怀疑的,只是那王爷说话实在是滴水不漏,他说自己贪玩,一路走一路看风景,上个月还在其他国家定居了一段时间,后来思念皇上才走回来的,花了将近一个月回了昆国,这才听说了皇上驾崩的事情,悲惧交加,一路上连休息都不想,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陆愈安意味不明地说:“王爷当时还说了他有多狼狈,让一些识时务的大臣好一阵夸赞,啧啧,想想那时候那真是一副温馨和谐的场面。”
自誉清风明月的陆大人脸上第一次出现这种类似嘲讽鄙视的表情,可见他对那种见风使舵之人的厌恶,最重要的也是面前的两人都是他信任尊敬的朋友,特别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孟浮生。
孟浮生觉得好笑,轻轻地拍了拍陆愈安并不宽厚的肩膀,有些唏嘘,陆愈安也不是初入朝堂的小菜鸟了,可是还能保持这份纯真的初心,实在是罕见且让他叹服,还有一些隐秘的骄傲,这人可是他发现的,这不是说明他眼光不错吗?
三人就着一壶酒聊得热火朝天,除了一开始聊的是那王爷的事情,后面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事了,孟浮生甚至还分享了他在被重新抓回来之前一路上的见闻和美丽的风景,勾的除了打战就是在皇城的苏明心痒痒。
陆愈安以前也是喜欢浪漫的少爷,没少玩过,所以也就是听着乐乐。
一直聊到酒喝完,口干舌燥,苏明两人才离开。
这片只亮着一盏昏暗油灯的监牢安静得有些出奇,但是孟浮生还沉浸在方才的欢乐中,丝毫不觉得孤独。
靠在墙角安静呆了一会后,他突然起身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几个小石子,在掌心颠着,然后朝正趴在木桌上偷懒的几个狱卒丢了过去。
“哎哟。”
此起彼伏的痛呼声从被砸醒的狱卒嘴中传出来,他们气急败坏地四处乱看。
“奶奶的,是哪个不要命的龟孙子暗算老子。”
“痛死爷爷了,是谁干的,敢做不敢当,要是被老子找到了,非打断你一条腿。”
几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可周围安静极了,只偶尔从石梯处传来“呼呼”的风声,吹的人后脑勺发亮。
他们没有注意到嘴角带笑看着他们的孟浮生,只警惕地四处乱看,一片昏黄,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灯光中,影子透射在地上,显露狰狞。
其中一个狱卒吞吞口水,捂着后脑勺气的小包,警惕地后退几步靠近另一个,结结巴巴地说:“咱、咱三个都被偷袭了,可是没有人,是、是不是有鬼啊。”
大牢里鬼故事可以与乱葬岗媲美,因为死的人也不少,那些狱卒平时无聊的时候也开过玩笑。
“你说什么。”一个最壮的狱卒狠狠地拍了下刚才说话的那个,恶狠狠威胁道,“再乱说话剪断你舌头。”
但是仔细看,他眼神闪烁,正瑟缩着脖子发抖。
孟浮生嗤笑一声。
“啊!”
突然出现的笑声像是一道催命符,将三人吓得弹了起来,挤在一起缩在墙角。
“是我。”
孟浮生双手环抱靠在一根铁杆上,笑得意味深长,昏沉的光分出一点在他如玉的脸庞,鸦羽般纤密的眼睫毛在昏昏暗暗的眼下透射出更浓重的黑暗,身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魔鬼。
但只是像,而不是是。
三个被吓得快魂飞魄散的狱卒认识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包含怨意地看着他,但破口大骂还是不敢的,这人的身份几人还是心知肚明,虽说现在虎落平阳,但是他们三个在贵人眼中连狗都不如之人怎么敢放肆。
孟浮生轻飘飘的,“过来。”
“嘿嘿嘿”三个狱卒笑得谄媚又猥琐,“孟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的。”
孟浮生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你们是谁的人,将你们主子叫过来吧,就说我要认罪了。”
三个狱卒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里看出了惊喜,他们的确是王爷的人,是因为眼看着眼前这个人才被换到了这里。
高壮狱卒忙不迭点头哈腰地说:“孟大人请稍等,小的现在就去。”
说完他就跟一阵风似得吹了出去,那急匆匆的背影活似前面有美人三千在等着他呢。
孟浮生轻笑出声,自嘲地说:“我都要认罪了,以后就是待罪之人了,还什么孟大人,你们真是太客气了。”
剩下的两人僵笑着附和笑,也不敢说什么。
去传话的狱卒急的都盼着能直接飞过去了,他虽说人高马大,可是胆子小,平时睡觉都要开灯,那阴森的大牢他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待了,现在孟浮生要认罪了,那王爷也就没必要让他继续留在那里了。
去死人堆里滚都比在大牢舒服啊,起码亮堂。
杜天运听到这个消息满眼的不可置信,要不是知道手下不敢诓骗他,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呢。




流云引 第四百五十二章 无驳杂者其色(十二
“走,我倒要看看这个迷惑了我皇侄子的孟大人耍的是什么把戏。”杜天运一撩袖子,潇洒转身离去,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还跪在地上暗自窃喜的手下。
等那狱卒回过神来,房间只剩下了他一个,门敞开着,连主子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在心里剧烈交锋,要不要跟上去?要是到时候主子跟人没谈妥让他继续留下来可咋办?不跟上去的话可以说当时没拿准主子的意思不知道该不该。
狱卒越想越心动,最后一拍大腿决定,方才他暂时性失聪,没听见主子的吩咐,还是收拾收拾包袱回原来的地儿吧。
这边王爷所有心思都在不知道搞什么事情的孟浮生身上,也没注意到身后有没有跟上人。
前段时间配合着演了一场诬陷孟浮生越狱的官员早早收到了消息在外头等着了,一见到人出现,脸立马笑成了菊花,迎上去大拍马屁,“王爷您总算是来了,还是您有法子,这不那孟浮生怕了您,上赶着要认罪,王爷您可真是包青天......”
官员闭着眼睛一顿猛夸,俨然把杜天运当成了古往今来第一能人了,硬是把脸皮没多薄的杜天运夸得连笑容都坚持不住了,不情愿承认这嘴上没开关的人是他的手下,脸刷地冷下来了,一把推开他,一边走进去一边还不忘教育一番,“没想到柳大人这么会讲话,当官真是取材了,酒楼说书的才适合你。”
官员被吓得一激灵,知道自己马匹排错地方了,立马闭了嘴,嘿哧嘿哧跟在后面。
大牢不复方才的昏暗,四处点上了灯,照的这里如白日般明亮,要是那怕黑的狱卒在这里,肯定要乐得笑出声,黑暗什么的太可怕了,还是光明更令人向往!
最里头的铁笼子里只有一个人,纵使雪白的长袍不少地方都染上了灰色黑色的痕迹,但身上那股清风明月的风流劲一点没有收到影响,斜斜地靠在一根铁杆上,动作像是凝固了一般,自有韵味,一点儿不像是坐牢的,倒像是情趣高雅来牢里游玩的名门望族中人。
“王爷。”俊雅的青年口齿中含了两个字,嘴角微微上扬,话里明显没有什么情绪,可是在场的人硬是听出了讽刺,可是他的样子又好像只是单纯的和来人打了个招呼,“来了。”
柳新觉本来还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这阶下囚哪里来的底气摆出这种姿态,可是一听到他满不在乎的态度称呼他身旁尊贵的人,就立马底下了头,冷汗顷刻间从额头渗了出来,暗戳戳地猜想王爷会怎么对他。
可是杜天运不知道是神经粗大的没有听出来他的戏谑,没有什么愤怒的情绪,只是皱着眉头疑惑地看向他,“孟浮生,你把我骗过来是要做什么,我可不会跟我那些愚蠢的手下那么天真,会真的以为你会傻到认罪,毕竟这样就算是我拿平白被你骗取了信任的侄子也保不住你了。”
“呵呵呵”孟浮生似乎是被他的话都笑了,把头垂了下来,肩膀不停耸动,清脆得有些刺耳的笑声不断在大牢里回荡,把柳新觉吓得不轻,神不知鬼不觉躲到了王爷后面,看到顶在前面高大宽厚的背影,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妈呀,这孟浮生也太吓人了,常人哪里会在这种场合笑得这么开心,莫不是得了掂病吧?
那可不行,有病得早治,虽说如今做了阶下囚,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柳新觉的心思不由自主就不知道飞到哪个疙瘩了,竟然还有心思操心孟浮生,要是被王爷知道他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肯定立马将这吃里爬外之人踹到地上去。
不过杜天运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古怪的孟浮生身上,哪能理会到他。
杜天运冷着脸,眼里闪烁着疑惑的光,“你在笑什么?”难不成他的话很好笑?
孟浮生笑着摇摇头,然后慢慢地把头抬了起来。
许是刚才笑得太用力了,他眼角微红,眼角有些湿润,嘴角弧度弯弯,脸庞柔和了不少,说话也轻柔,“我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对,竟然不知道因何原因得罪了王爷,让的王爷费尽心思都要置我于死地,不如王爷说出来,让我死了的话也死个明白。”
杜天运眼神逐渐幽深,沉声说:“你是个聪明人。你对朝廷的怨恨太重,要是有机会肯定会对昆国,对我的侄子不利,我不能继续留着你,不然迟早会引起祸端。”
“是吗?”孟浮生不露痕迹地瞟了他一眼,随即移开视线,“王爷多虑了,我这条命都是太子给的,救命之恩大过天,要是亲口说一句要我的命,我绝无半分迟疑!更别说害他了,要是有人想对太子不利,我就算豁出一条命也要护的他周全。”
明里暗里,已经是警示了。
孟浮生可不相信眼前身份不明的“王爷”会有如此宽广的胸怀。
杜天运嗤笑,满眼的不屑,走到孟浮生跟前,“孟大人难不成忘记了自己曾亲自将剑刺进我那侄子的胸膛?虽说我当时远在异国他乡,但是还是略有耳闻孟大人当时的铁石心肠,反复无常。谁知道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要报恩,心里面想着的不是对他不利?要知道第一剑刺出去了,第二剑就简单多了。”
孟浮生斜睨了他一眼,但他说的终归是实话,虽说他现在对杜维桢只有单纯的感恩,去半点不轨之心,可是说出去了除了杜维桢又有几个人相信呢?
孟浮生也不想对着这人解释,调过头往他睡惯看的破烂席子走去,自顾自盘腿坐下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这铁笼子里另一个人。
在他当上王爷之前都没有人敢如此忽视他,更别说被承认是王爷后几乎人人都捧着他,哪里受过这种气。
杜天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笑得僵硬,“孟大人好大的架子,不知道的还当你是王爷,我是犯人呐,要是孟大人这么适合这里,又住的舒服,不如一辈子就呆在这里也算有个稳定的住处了。”




流云引 第四百五十三章 无驳杂者其色(十三)
“这都要多谢王爷啊,我在外面玩得好好的突然就被王爷抓过来了。”
孟浮生语气轻浮,表情也有些漫不经心,眼睛无神,就好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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