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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这个好生照顾的确是字面上的好生照顾,享受单人牢房待遇,连饭菜都要比一般的犯人来的可口,只不过享受的人并不乐意罢了。
也是,谁能莫名其妙被关了牢房还能享受起劳什子的特殊待遇,那才是真正的心比海宽,应该是天塌下来都不会被这种人放在心里,可以随随便便就能释怀等死罢。
孟浮生可不是这种人,不是小肚鸡肠,但心胸也绝不会宽大至此,他在牢里的每一个时辰都在思考是谁陷害他至此。
如今昆国掌事的是杜维桢,但是他绝对没有任何理由陷害他,不谈两人的感情,就说孟浮生就是他放出来的,要是他存了这个心思,孟浮生早八百年就被斩首了,现在尸首都在乱葬岗遭风吹雨淋了。
但是其他人,还有谁有这个权势和本事啊?孟浮生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得等到他上了皇城才知道前因后果了,他现在担心的只是姝怿担心他,不顾一切闯进来,只希望有人能拦着他点。
可是孟浮生注定要失望了。
白日手下回去讲清楚事情时,姝怿虽然心里奇怪,可也没闹着要找人,只是乖乖在客栈等着。





流云引 第四百四十六章 无驳杂者其色(六)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都要到晚上了,别说一个人了,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来。
姝怿心急了,心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也听不进去侍卫说得他的浮生哥哥也许是喝多了酒在县太爷府邸休息下的宽慰话,只突然拿着特制小剑就要出去,直把一干人吓得不轻。
“太子殿下您要去哪?”
小统领喉咙眼都要跳出来了,这太子爷可是皇上皇后大皇子的心肝宝贝,众星捧月着呢,要是就这么贸贸然出去了,一旦出了事,他们也就不用活着了,情急之下,连一开始说好的少爷称呼都忘记了。
姝怿小脸仿佛凝了霜雪,森寒得恨,“我要去找浮生哥哥,你们不知道他,他绝对不会在陌生人家里喝醉的,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统领苦不堪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如何也不敢放太子爷出去啊,灵机一动,立马将孟浮生摆出来说事,“孟大人离开前爷跟您说过了让您在这里等他,说明孟大人就算遇到了危险也是有解决的法子的。”
姝怿不为所动,将固执两字诠释了个十成十,“走开!本宫不管!”
本宫两个字一出,小统领就知道没有迂回的余地了,只得舍命陪太子了。
马在这泥泞地很容易摔跤,一行人直接步行到了镇上。
姝怿经过时余光掠过一张通缉令,刚一走过脑海中就闪过刚才的画面,画中之人好像有几分熟悉。
姝怿脚步一顿,折返回来,发现上面的人果然是孟浮生。
他心中一凛,确认他果真是出了事,抓了个路人问了县太爷的府邸就过去了。
府邸门紧闭着,外面少有行人走过,显得很是安静。
小统领听令去敲门,这次开门的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老人家,只是面相有些奸诈,讲话也不大客气,“你们是干什么的?”
姝怿从中间走了出来,虽然心急,但有礼有度,“这位老人家您好,我们是来找人的,孟浮生是我的兄长,听说他中午的时候被县太爷邀请去府上喝了酒,眼看现在时候不早了,我想来接他回去。”
老管家的视线落在他bái nèn又不失贵气的脸上,知道孟浮生通缉犯的身份,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通缉犯弟弟心中警惕,思考片刻后冷着脸说:“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禀报大人。”
姝怿自然应承下来,门再次关上,他在外面火急火燎地等待,这走走那停停,一刻也静不下来,也没有人敢说他。
半柱香后门再次打开了,不少人涌了出来,前面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矮壮男子,不苟言笑,先用打量的眼神上下看了姝怿,才端着官威道:“你说你是孟浮生的弟弟?”
他这官威要是在平常百姓孩子面前摆肯定要吓得他们哭出来,可是姝怿不说日夜和父皇母后相处,就是连杜维桢的面也见过不少次,这么一来这人根本就不够看了。
姝怿没想着要他难看,只是看眼前的情况还是摆明身份才能得到重视。
他掏出了自己表明身份的令牌,仰着小小的下巴,想摆出傲气可又局限于可爱的外表,只显得傲娇又讨人喜欢,“本宫是渡罗国太子,是孟浮生是一道的,今日孟浮生好心送了你们这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山贼过来,却久久不见回去,故来寻找,还请县太爷将人带出来。”
渡罗国虽说国土不大,可是全民皆兵且地处肥沃中原,经济发达,与昆国从来不交恶,按理说姝怿表明了身份该是被奉为上宾才是。
可是小小县太爷哪里懂这么多,他一听渡罗国就慌了,“你竟是渡罗国的奸细!竟敢光明正大在本官面前出现,好大胆子!来人,将这小人抓起来!到时候连同孟浮生一起送去皇城!”
姝怿一时有些惊愕,这怎么和他想象的不符合?不过也难怪,他一直接触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臣,哪里知道有些人做了官还是蠢笨如猪。
姝怿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该动手还是不动手,要是动了手可是落实了奸细的嫌疑,以他的身份就算是送去皇城也不会遭遇亏待才是。
且听这蠢笨如猪的县太爷的说法,浮生哥哥是被关起来了。
这么一想,姝怿放弃抵抗了。
蠢笨的县太爷也没想到这听起来怪厉害的奸细就这么被自己抓住了,没生起半分怀疑,只是得意的想,他这官不知道会往上升上多少呢。
姝怿猜测的没有错,他们果然和孟浮生关在了一起。
孟浮生见到来人,一张俊脸直接气黑了,“不是让你在客栈等着吗?”
姝怿委屈巴巴地瘪瘪嘴巴,眼睛湿漉漉的,活像受了委屈的小鹿,“浮生哥哥还敢说,我在客栈等了你半日都不见人,结果一到小镇处处是你的通缉令,可把我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找了过来。”
孟浮生直接被气笑了,“你说的找了过来就是找到了大牢里?”
姝怿无奈地摊摊手,抱怨地说:“我哪知道这县太爷是个蠢笨的,我表明了身份他硬说我是奸细,要把我抓起来,我总不能动手吧?就过来了,反正到了皇城肯定会被放出来的。”
“你倒是有自信。”孟浮生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饱满的额头。
姝怿嘿嘿一笑,然后就恢复了正经,“浮生哥哥你知道是谁要抓你吗?肯定不是维桢哥哥吧,他这么好。”
孟浮生点头,“不会是维桢,不过很有可能是有人冒用他的名号发出来的,不过这样的话他的用意就很耐人寻味了。”
孟浮生眉眼低垂,接着说:“很有可能会在去往皇城的路上对我们动手,你要注意些。”
姝怿可爱地说:“浮生哥哥会保护我吗?”
孟浮生回答的毫不犹疑,“当然会。”
姝怿心满意足地笑了,靠在孟浮生怀里睡得飞快,直让孟浮生感叹他没心没肺。
翌日一大早他们就被押上了马车,因为这小镇实在是太偏远,平日实在是没有出过什么犯人要被送上皇城的,导致这里连辆囚车都没有,县太爷思前想后,献出了自己府里唯一一辆马车。




流云引 第四百四十七章 无驳杂者其色(七)
这可把那些负责押送的兵羡慕的眼睛通红,他们这些糙汉子可没有过这种待遇。
可他们又不能把人拉下来坐马车吧,到时候人跑了,他们都得砍头。
就这样,孟浮生和姝怿两人不像是被押送的犯人,倒像是位高权重被保护着游山玩水之人,就这么一路有惊无险到了皇城。
一路走走停停,除却解决生理需求,孟浮生和姝怿一直待在马车上,就算是解决生理需求,也有不少人跟着去,在各个方向不远不近地守着。
等耳边突然像注入了活力,铺天盖地的叫喝声一股脑地灌入,孟浮生就知道进了皇城了。
这一路顺利平安到孟浮生都有些诧异,更是搞不懂背后人在搞什么鬼。
姝怿小孩子心性,就像悄咪咪掀开一个小口子往后面瞅瞅,结果刚看见行人的裤脚,就被一直往这里看着的士兵压下了,还恶狠狠说了一顿,“干嘛!谁允许你掀帘子的,是不是想逃!”
这突然的喝骂把姝怿吓了一跳,帘子就这么落下来了,还可怜兮兮地扑到孟浮生怀里求安慰,“呜,他们好凶啊。”
姝怿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了,言行举止都透露着被娇宠出来的天真,一点不矫揉造作,直让人想疼到骨子里。
孟浮生烦闷的思绪就这么被他搅和了,只觉得浑身一轻松,乐滋滋地拦着他瘦弱的小肩膀,还有闲情逸致逗趣:“是啊真是太凶了,把我们胆小的姝怿吓得差点变成兔子蹦了起来。”
姝怿不高兴了,推开孟浮生,把脸偏向一旁,双手环抱,忿忿地说:“浮生哥哥真坏,骂我是兔子。”
孟浮生笑得向一边,“这怎么叫骂你呢,兔子多可爱啊,白白的,眼睛还总是红红的,就像是被吓哭了。”
姝怿有气无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板着一张小脸缩在角落,孟浮生笑得更来劲了。
等到四周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马车停下来了,孟浮生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响,接着就是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然后帘子就被掀开了,外面是一张张陌生的脸,他们穿着明显要精致上不少的侍卫服,是昆国皇宫的侍卫,孟浮生和他们打过不少照面,不会看错。
孟浮生越过他们往后面看,正是皇宫,也就是说幕后黑手就是皇室中人?
前面的侍卫笑着,看上去十分亲切,如果忽视他眼里的轻蔑的话,“孟大人,下来吧。”
孟浮生不发一语,扶着姝怿下了马车。
那人接着说:“孟大人跟着我往这边走吧,皇宫您应该比我清楚,有些地方是不能乱去的,不然会惹上杀身之祸。”
他径直往前面走,语气很是温柔,但里面的杀意不可忽视。
孟浮生立马警惕了起来,攥住姝怿的手,将他牢牢护在怀里。
他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宫殿前面,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没有跟上来。
里面很空旷,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个摆在正中间十分宽敞的金楠木桌子,十分大气,桌子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墨发高束,露出一张孟浮生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说熟悉是因为他与重病在床的景元帝有四分相似,要不是景元帝长年累月的病拖累了他的身体,让他总是脸色苍白,而眼前这位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健康长寿之相,两人的相似程度能提到七分,特别是那双眼睛,睿智明亮。
陌生是陌生在孟浮生保证没有见过此人。
男子头也不抬地说:“坐吧,两位。”
孟浮生牵着姝怿的手,没有听他的话坐下,而是警惕地盯着他,缓缓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抓我们来有什么目的?”
男子垂着头,笑而不语,继续手上的动作。
直到最后一笔落成,才把毛笔搁在笔搁上,笑得温文儒雅,“孟大人不认识我是正常的,但我可是熟悉孟浮生得很。”
孟浮生冷冷吐出一句话:“装神弄鬼。”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扑后仰,身体不住地在抖动,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但是在平地升起的粗犷笑声在这空旷安静的大殿里瘆人得很,姝怿胆子确实不大,吓得紧紧攥住了孟浮生的手,一个劲往他身上粘着,小脸有些发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笑够了,男子抹抹眼角的泪,从桌子后面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出来,盯着孟浮生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近埋伏圈的猎人。
在两人面前站定,男人负手而立,立马敛了笑容,变脸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孟浮生都算高的了,他竟然还比孟浮生高了一点。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孟浮生,表情冷漠,话语冰冷,“你一个弑帝伤害储君的叛臣贼子竟还敢说出这种话。”
听到景元帝身死的消息他本来应该觉得轻松,可是现下却有些恍惚。
“什么?”孟浮生狠狠一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离开的时候景元帝和太子还好好的。”
男子冷笑,“你是觉得本王爷冤枉了你?”
王爷?孟浮生一怔愣,他只知道景元帝是通过推翻前朝的统治当的皇上,从未听说过他有弟弟之类的亲人。
自称王爷的男子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说:“所以本王爷说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我十几年前就放下一切游山玩水去了,前几天一回来就遇上了这等令皇室蒙羞的事情,不将你这叛臣贼子专案归案,简直是将皇室尊严放在地上碾压!”
说到后面,男子的表情越发扭曲,语气也激动起来。
孟浮生不清楚这些,心里半信半疑,但对他笃定是他杀了景元帝并重伤杜维桢心中不屑。
他说:“姝怿是渡罗国太子,自我离开皇城之后便一直同我在一起,那时景元帝还活着,杜维桢安然无恙,他应该有这个分量为我做证吧?”
男子讽刺的笑,冷冷睨着姝怿,“谁不知道渡罗国太子同你感情深厚,定会包庇你,孟浮生你可不要把谁都当成我那傻侄子那般好哄劝!”




流云引 第四百四十八章 无驳杂者其色(八)
姝怿虽然害怕,但还是十分勇敢地盯着男子要杀人的眼神站了出来为孟浮生撑腰,“我不用包庇浮生哥哥,他本来就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回过皇城,你口口声声说是浮生哥哥干的,可、可有什么证据?要是没有,就、就不要随口胡说。”
“连姝怿都懂的道理,皇叔你怎么还这么糊涂。”
就在他们对峙之时,一道虚弱又坚定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过劳。
门被打开了,四喜扶着杜维桢逆光而战,将杜维桢本就苍白的脸庞衬得更加没有血色,仿若透明。
压抑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杜维桢也在这时走到了孟浮生身边,对着他扯开一抹有气无力的笑,“浮生,真是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到你了。”
然后不等孟浮生回答,他看向男子,“皇叔,浮生走的那天我还去送了他,我中的毒也不是他下的,这样你能放了他吗?”
男子故作担心地说:“桢儿你身体这么弱怎么能亲自过来呢,要是有什么需要做的让宫人来找皇叔不就可以了,或者说。”
男子阴测测地看向孟浮生,“这人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来帮他,重要到以权谋私,让这个众人皆知的叛臣贼子逃过死结,逍遥法外。”
“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偌大的大殿不断徘徊,杜维桢有些干瘦的身子若风中柳絮,不断抖动,等好不容易听了之后才拿开捂在嘴边的手帕,孟浮生眼尖,看到了上面的一抹红,瞪时瞳孔一缩。
四喜心疼极了,“殿下您身体不好了,太医说了不能在外面久留,您要是还有什么事就吩咐奴才去做吧。”
杜维桢摆摆手示意并无大碍,接着换手帕擦嘴角时看了一眼姝怿,两人视线对上,就好像在交流什么。
然后杜维桢几不可闻地点头,看向男子,表情严肃地说:“本宫这都是为了大局,皇叔想必也知道渡罗国有鱼米之国之称,沃土千里,要是能得了他们的支持,我们何必顾忌羿丹国虎视眈眈?而渡罗国与我们签订和平互助条约的其中一个条件便是让孟浮生平安。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你眼前这位渡罗太子?他正是来代表签订条约的。”
姝怿接受到信号,挺了挺小腰板,煞有急事地说:“没错,这就是我们的一个条件,我要浮生哥哥跟我回去,不然就不签了。”
他长得又可爱,作出骄纵蛮横的表情也让人怕不起来,只想狠狠地掐掐他嫩嫩的小脸蛋。
男子眼神幽深,随即嗤笑一声,“不签就不签罢,桢儿难道还不知道孟浮生的危险性?”
前面的话是对着姝怿,后面是对着杜维桢。
姝怿眼神蓦地瞪圆了,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还是涉世未深的太子爷,这样的场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男子接着说:“要是他还心怀不轨,又馋言小太子撕毁协议,并和羿丹国合作,那我们岂不是损失惨重?不是皇叔不信任你,只是他有前科在前,无法让我相信。且他还有杀害了皇上和害你的嫌疑,你怎么知道刺客不是他派来的呢?他本就对皇上怀恨在心,你说是吧,桢儿?”
杜维桢的脸更白了,最后一点血色都逐渐消失了,虚弱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可是他还是固执地挺直着腰板,经年累月的尊贵威严倾泻无遗,“孟浮生当时不在皇城,无杀人嫌疑,真正的刺客我会亲自去查,实在不劳皇叔费心。皇叔刚回来,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好,不该管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管。”
他说话没有力气,轻飘飘的,可是其中的力道实在是不轻,还是相当能唬人的。
但是男子摆明了就是听不懂,就是要用长辈的身份压他,“桢儿你身体如此虚弱,皇叔怎可自己轻松却让你操劳?要是累坏你了可是整个昆国的损失!你要是坚持他不是凶手,不如先将他暂时关押起来,等查清楚再说。”
两人争执不下,眼看杜维桢眼神越发飘忽,体力不支了。
孟浮生刚想说自己愿意先留下了,姝怿就率先发难了,“我是代表渡罗国过来的,难不成归国还要将我爷关押起来?”
说话的同时他还紧紧黏着孟浮生,俨然形影不离的“双生子”,摆明了一副孟浮生去哪里他去哪里。
男子面无表情,“你与孟浮生走得如此之近,同流合污的可能性也无法排除,一起关起来也未尝不可。”
姝怿大发雷霆,小白脸都气红了,龇牙咧嘴,宛若受到刺激的小猫咪,“你、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我父皇!他要是这么久没有看到我回去,肯定会派人来问的,知道我被关了肯定会生气,到时候就不帮你们了。”
清凉中带着软糯的少年人威胁人也不唬人,但其中的内容不可小觑。
杜维桢也表示:“且现在也无法完全确定皇叔的身份,皇叔想必还没有那么大本事代表昆国罢?”
孟浮生有些诧异,不动神色地听着。
男子有些恼怒了,“桢儿你为了一个乱臣贼子连自己的皇叔都不愿意认了吗?你说皇叔没有资格代表昆国,那你觉得要是你偏袒一个乱臣贼子的事情传出去,昆国百姓们会怎么想?你这么一个大公无私的太子就担得起这个重任?”
他加重了“大公无私”四个字,讽刺的滋味不言而喻。
杜维桢怒目圆瞪,但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这件事情的确是他的死穴,要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不仅百姓会觉得被糊弄了,不少大臣也会心寒。
最终孟浮生还是被暂时收押进了大牢,姝怿也想跟着过去,被杜维桢阻止了,他觉得里面的环境不适合他。
孟浮生也不愿意姝怿跟自己进去吃苦。
可就在杜维桢要带着姝怿走的时候,男子却表示对姝怿的来意有所怀疑,要带走调查,将他控制起来了。




流云引 第四百四十九章 无驳杂者其色(九)
流云山庄。
穆生云自孟浮生随着姝怿离开后,一直等着他们到了渡罗国后寄来的信,但是一天天过去了,按理说他们就算在路上游山玩水,慢行慢赶,现在也该到了。
但是书信一直没有传来,穆生云在胡思乱想的同时又不免担惊受怕。
小师弟是不是在路上遇到危险了?
有没有受伤?
还是他其实心里还怪着他们,只是当面不好意思明说,所以用不回书信表达不满的心思?
他就这么一天天自我折磨,差一点就想着去渡罗国亲眼看看孟浮生,结果还不等下定决心,孟浮生再次入狱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谁先传的,就是山庄里突然交头接耳起来,但是外界又没有听说这件事情,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告诉他们一样。
孟浮生不明内情,坐立难安,不知道是杜维桢那里出了差错还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干脆一咬牙下山去一探究竟。
孟浮生并不知道自己回来了的消息传到了流云山庄,而是被押进了大牢。
回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环境,孟浮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命里和牢狱犯冲,今年待在牢里的时间比在外面的都多。
孟浮生叹了一口气,用手掌盖住眼睛,随遇而安地躺在了呗收拾得勉强能躺人的席子上,那些被穆生云等人搬过来不应该属于大牢的桌椅板凳都被清空了,只剩下了勉强能躺下他一个人,称得上干净的旧席子。
他倒没有嫌弃的意思,连续坐了好几天的马车,又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还伤脑筋,绕是孟浮生体力比一般人强上不知道多少,现在也有些招架不住,眼皮子疯狂打架,最后还是抵御不住半睡了过去,留了一半经历警惕周围。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一踏进这个地方,本不该忐忑的心突然不平常地乱跳起来,就好像在提醒他待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让他不得不留点心眼。
果不其然,在孟浮生半梦半醒之时,铁锁被搅动的声音让他立mǎ qiáng打起了精神,透过指缝可见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个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首领正捏着一枚钥匙插在锁孔里面搅动,动作十分小心。
要是孟浮生真的睡了过去,肯定是听不见这么轻微的声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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