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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穆长风一听,连忙给孟浮生把脉,感受手下有些沉重的脉搏跳动,眉头由舒缓逐渐蹙了起来,看的孟浮生心惊胆颤,他倒是没有关系,可是妍儿一个弱质女流,毒对她的影响肯定要比自己大的。
穆长风松开手后他连忙询问:“师父怎么样?毒能解吗?”
穆长风点头又摇头,看的孟浮生一阵心急。
似乎是思索过后,他才张了口,语气有些凝重,“此毒可解,但难解,此乃阴毒,隐藏于人体内,慢慢蚕食健康,除非隔一段时间服用解药方能缓解,不然身体便会从内部开始腐朽。为师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药了,要想解毒需要摸索出毒药的制法才行。”
孟浮生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穆长风接着道:“你先给为师一点血,为师会去研究一番。”
孟浮生二话不说找出了一个碗,剑刃一横,手腕立马渗出了血,孟浮生毫不犹疑往挤了半碗。
“够了。”穆长风差点控制不住音量,三下两下点上孟浮生手上的穴位,将血止了下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还想把血抽开不成。”
孟浮生不在意地往伤口上撒药,满不在乎地说:“越多不是能帮师父更快研制出解药吗。”
穆长风严厉又心疼地瞥了他一眼,无奈道:“为师不能继续呆下去了,天都快亮了,为师会尽快研制出解药的。”
“弟子相信师父。”孟浮生笑得纯真且孺慕,明晃晃的一副弟子面对尊敬师父的样子,满满的信任,“谢谢师父。”
穆长风嘴角添了一抹笑,摇摇头,端着那半碗血转身准备推门。
这时他突然顿住了,转过身低声吩咐:“你让公主假装因为牺牲她换取杜天运离开的事情对太子产生了怨恨,让杜天运答应放公主回宫,换取荣华富贵,毕竟他现在与皇位无缘了。”
事关杜月妍,孟浮生总是要谨慎一点的,他再三思考觉得此事对妍儿有利无害便点头答应了,说他会和公主商量。
穆长风这才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一切恢复了原样,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要不是桌子上还有几滴不小心溅上去的血,刚才的事情更像是他的一场梦境了。
许是知道解药一事有了希望,孟浮生心情已经不似方才沉重了,此事竟然有了几分睡意,看外面依旧圆月高挂,离天亮还有一两个时辰,干脆放弃了练武的想法,睡了个觉。
心里惦记着保护杜月妍,孟浮生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虽然只睡不到两个时辰,可是他却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好了不少,抱着剑在杜月妍门口守着了。
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客栈开始做生意了,也有了一些客人上门,下面热闹起来,孟浮生知道,杜月妍这时大概在里面洗漱了。
果不其然,门很快打开了,露出门后面天然去雕饰的清丽脸庞。
三千青丝没有用任何东西束缚住,只随便披散在脑后,没有用任何脂粉修饰的容颜没有任何瑕疵,晶莹剔透得像是天底下最昂贵稀缺的白玉,让人心动。鸦羽似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两只不安分的玄***。
她身上披着一件粉白色的云纹绉纱袍,清新又亲近。
孟浮生一时没有反应得过来,只呆呆地盯着她看。
杜月妍脸上浮起了两抹红晕,走也不是,就这么站着任由他发呆似得看好像也不大好,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孟浮生从美色中回过神来,也明白自己方才做了多么登徒子的事情,他竟然对着妍儿出了神。
一时间,他也脸红了,两抹红晕让他平凡的脸生动了不少。
暧昧的气氛逐渐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还是杜月妍率先打破了这古怪又甜蜜的氛围,“你今天这么早等在外面,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孟浮生轻舒了一口气,点点头,然后跟着杜月妍进去了。
孟浮生压低声音,小声的将穆长风昨夜来寻他以及让她帮忙做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给了她听。说完还添了一句,“你不必委屈自己,要是你不愿意一定要和我说,我不会逼你的,也不会、不会让任何人逼迫你。”
杜月妍心里泛起甜蜜又酸涩的清波,笑着说:“长风先生这也是为了我们好,再说要是能回皇宫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况且还有你在我身边保护我,我不会害怕的。”
“妍儿。”孟浮生心里又是疼惜又是暗恨,暗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要是他再厉害点,怎么会让情况发展成如今要靠妍儿的地步。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妍儿。
杜月妍打算在待会用早膳的时候便和杜天运说。





流云引 第四百七十三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二)
杜天运为了在天下人面前演戏,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十全十美,譬如陪杜月妍用一日三餐。
为了做给天下人看杜天运自然不会将三餐安排在隐蔽的地方,反而大大方方摆在了大厅,偌大的桌子丰盛的早膳只有他们两人享用,加上对着彼此的脸,两人或许都没有用膳的事情,一般都是草草了事。
但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素来不到十分钟就用完膳钻回房间的杜月妍优雅矜持地用着早膳,脸上竟然从头到尾都挂着浅淡的笑容,令杜天运渐渐生了疑惑。
可是他一向能忍,按捺着不开口。
主动开口和对方提出可不是yi mǎ事,杜天运精于算计,可不会为了可有可无的好奇心让自己亏了。
两人今日创下了面对面用膳的最长纪录,竟然坚持了半个时辰,着实是一项巨大的突破,只是两个主人公各有所谋,都没有表现出高兴和“夫妻”间的和乐融融就是。
杜月妍喝下最后一口粥,拿着帕子优雅地擦嘴巴,才道:“我有一事想同皇叔说。”
即使杜天运主动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可杜月妍一直没有把称呼改过来,杜天运不允许她直呼他的名字,可是杜月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夫君”两字,听到杜天运让他如此改口的时候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恶心的表情。
杜天运眼里闪过果不其然,更不着急了,慢悠悠道:“妍儿有话便说吧,我最疼爱你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不会拒绝。”
杜月妍差点破功,牙酸到不行,面前这人还真是演戏,每次在外面都要端出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演技着实是她拍马都不及的。
想到要说的事情,她忍!
杜月妍一开始和杜天运面对面坐着,这时她却坐到了他的身边,乖顺地低下了头,这样子还真是像温柔体贴的小娘子。
杜天运转头便能看到她精致的侧脸,如玉般白皙,暖暖的日光照在上面,更是温润动人。
“我想回宫。”
杜月妍小声说,长长的眼睫毛忐忑地上下翻飞,双手因为紧张紧紧地纠缠在一起,菱唇抿得发白。
杜天运眼里的嘲讽流露,他觉得杜月妍是在使美人计,且还把他当成了一个重美色的傻子。
他的声音因为情绪的显露有些尖细,很是恼人,“妍儿,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要是你回了皇宫,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我?说我待你不好才把你气了回去,那我不就冤枉死了。我知道你在皇宫长大,用情很深,可是以后我的身边才是你的家,你还是尽快习惯才好。”
“我不要!”杜月妍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提高,又尖又利,听的人眉头一皱。
从杜天运的角度可以看见他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的胸脯,染上怒气的粉颊,泛白的指节。
“凭什么!又不是我答应嫁给你的,都是皇兄!是他背着我跟你做的交易,我又没有答应,凭什么要我受委屈?”因为生气,她讲话有些语无伦次,想到什么说什么,尖酸又刻薄,“他想做他受百姓敬仰的太子是他的事情,凭什么要我付出?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有放弃皇宫的荣华富贵跟着你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过着穷酸的日子!我不愿意!”
杜月妍大吼大叫,哪里有公主的样子,活像个泼妇,还引来了旁人诧异的眼神,连杜天运都被震住了。
杜月妍话音一转,拉住杜天运的袖子,眼睛都红了,满满是祈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我宫里有很多宝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荣华富贵,我能给的我都会给,杜维桢对我很愧疚,我向他要什么他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她将一个对兄长生了不满甚至是恨意的皇妹演绎得生动形象,加上她这几天在杜天运面前表现出来的霸道蛮横,以及她身上还中着他的毒,他的怀疑慢慢少了,半信半疑。
杜天运面无表情地试探:“难道不是你答应了桢儿他才同意同我做交易的?”
“我没有!”杜月妍更激动地反驳了。
大堂的客官早就被这边越来越激烈的动静吓跑了,没走打算留下来听些皇宫秘闻的也被怕死的朋友拉走了,生怕他们为了好奇心丢了脑袋,皇家的八卦是能听的吗?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都是他威胁我!说要是我不答应就把丢到国寺,让我在那里过一辈子!”
杜月妍有一段时间住在国寺他是知道的,还上去找过人,原来不是她主动过去的吗?不过想想也是,哪个享受过泼天富贵的人能忍受寺庙的无味生活,因此他又信了几分。
想到她刚才说的条件,也有点心动了,传他是先皇义弟的传言固然能报名,让杜维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他,可是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与皇位无缘,要是真的能同杜月妍说的那样,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是一桩美事啊。
杜月妍看他虽然有些动摇但还是不张嘴,心里一狠,反手抽出身后一护卫的剑,横在脖子边,威胁道:“你不放我回去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也好过跟着你去过穷酸的日子!”
杜天运被一闪而过的寒光吓得连忙后退,白着脸,余悸未消,心中生了怒气,也不相信眼前的娇生惯养的公主真有动手的勇气。
“你当我会被你威胁到不成!”
杜月妍手一抖,然后凄惨一笑,手上一用力,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道不浅的血痕。
杜天运被吓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他护卫也不敢上来。
脖子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她的笑容似癫似狂,实在恐怖。
失血过多,杜月妍脑子渐渐发了白,她用尽昏迷之前的最后一点力气说:“送我回皇宫治疗,我不要让外面什么都不会的山野大夫碰我!”
说完她手上的剑掉在了地上,她往后一倒晕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她粉白的长裙,黑发红裙,别一样的美景。
可是这里哪有人能欣赏后,杜天运火急火燎让人给她包扎,本想着使唤手下找个大夫来,可是想到杜月妍的话,咬咬牙让人把她搬上了马车,往城内走。




流云引 第四百七十四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三)
他也担心杜维桢看到杜月妍这样子会怪到他身上,可这样还是有办法解决的,但要是人没了,他就算有八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有杜月妍的令牌,他们没有经过什么阻拦就进了皇宫。
杜天运将杜月妍送回了梧桐宫,暖春她们不认识什么人,所以见到这些陌生男子闯进来时是很惊恐的,当他们看到后面被抬进来的杜月妍时,所有的惊恐都变成了慌张和担忧。
暖春随便拽了一个人的袖子,急急忙忙询问:“公主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杜天运不耐烦地甩开他,“还不去把太医叫过来。”
“对对太医。”暖春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误了事情,慌慌张张往太医署跑,那样子恨不得在脚上穿几个轮子健步如飞才好。
三月是梧桐宫宫人里面最大的了,虽然既慌张又不知所措,还是强装镇定地安排好剩下的事情,让人把杜月妍放在床上,吩咐下去烧热水为杜月妍擦拭血迹,还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太医来的时候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只是杜月妍脖子上胡乱围上去的绷带还在不停地伸出血迹,将白净的绷带染上了深红,因为染了太多血还显得有些黑。
所幸只是外伤。
太医在看了伤口后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吩咐道:“公主殿下只是点外伤,好在没有伤到大动脉,暖春姑姑过来帮我搭把手吧。”
暖春立马过去了,听着太医的吩咐拆绷带上药,等血止住后才重新换了整洁的绷带,杜月妍苍白如纸的脸色这才慢慢回了血,暖春差点瘫倒在地上,胸腔里的心脏还在嘣嘣直跳,像是要破开胸膛跳出来。
“妍儿!”
杜维桢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自宫外传来,本来还在悠哉游哉喝着茶的杜天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连忙把茶放下,站了起来,脸上淡然无所谓的表情也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满脸浓浓的担忧,在偌大的宫殿里故作焦急地走来走去。
杜维桢一进来就看到那张厌恶至极的脸庞,眼底的杀气澎湃,可是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心情对付他。
就跟没有见到这个人似得越过他往床榻走,等看到无声无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憔悴的脸色,心痛不已。
太医被他身上传来的压抑至极的怒气吓住了,一把跪下跟跟死神赛跑似得抢在自己有可能被迁怒砍头之前将杜月妍的情况说了出来,不敢掺一点水分,不过好在杜月妍本就无大碍。
杜维桢周身浓郁得仿佛化为实质的煞气才稍稍收敛了,他轻柔地放下帘子,转身看向杜天运时,申请冰冷,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具尸体。
可是还不等他表示什么,杜天运“恶人先告状”,“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妍儿也不会因为要替我挡刺客受了伤,我宁愿死在刺客手里也不愿意看到她这样子。桢儿你骂我吧,无论你怎么罚我我都不会有二话。”
杜维桢很想说一句那你就去死吧,可是他不能意气用事。
杜维桢表情阴郁,尽是嘲讽之色,“你一人之话本宫不信,想必你也愿意暂时留在皇宫,等妍儿醒来本宫问个清楚吧?”
杜天运想了想,杜月妍一举一动着实有不少一点,可是她身上的伤势本来就怪不得她,难道她自杀还要怪到他头上不成?
想到这里,自觉没有一点过错的杜天运便答应了下来。
杜维桢想将他安排的离杜月妍远远的,可是杜天运一副悲伤难过不已的模样,表示自己极其担心妍儿的伤势,想要就近照顾他。
杜维桢实在是被他死缠烂打不要脸的样子气得不轻,冷笑着在梧桐宫旁边的一处偏殿安置了他,偏殿无人居住,长期空置,负责打扫这个范围的宫人自然不会用心打扫,所以里面灰尘遍布,连老鼠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也不少。
他亲自带着杜天运到了那里,杜天运镇定的表情寸寸凝固。
杜维桢面无表情道:“既然驸马如此心系公主,为了就近照看公主都愿意居住在这种地方了,本宫自然不忍心驳了你的面子。只是宫中人手稀缺,实在是腾不出打扫这里,还请驸马自己想办法了。”
杜天运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他勉强一笑,“这里实在简陋,太子殿下可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供我暂时居住?”
“驸马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杜维桢故作诧异,“本宫本来不想用这里招待客人,可是驸马坚持要离梧桐宫近一点,这里可是最近的了。驸马好好收拾吧,本宫先走了。”
算是成功算计了杜天运一次,杜维桢心里有些高兴,头也不回地走了,要是再不走,他怕自己忍不住畅快地笑出声。
杜天运死死盯着他洒脱的背影,直到人看不见了后才转回头看向这个自己要住个几天的地方,表情扭曲狰狞,用尽力气踹了身边的一个手下,“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收拾,想让我亲自收拾不成!”
手下屁股都被踹麻,连揉一些都不敢,连忙带着其他人开始打扫卫生。
可是这些都是负责保护杜天运安全的,打架他们擅长,要论收拾的功夫,梧桐宫随便拎一个小宫女小太监出来都一个顶他们好几个,他们一直收拾到晚上才堪堪把一个房间收拾干净,这期间杜天运一直顶着大太阳在外面站着,脸黑如锅碳,要是人真的能冒烟,他现在头顶的烟估计都有三尺高了。
杜天运走近唯一一间干净的房间,只有零星几个物件,寒酸空荡得可以,想必梧桐宫有些身份的太监宫女的屋子东西都比他多,想到这里,他更是恨得牙痒痒,想着不要让他找到机会,否则要连本带利换回来。
杜月妍昏迷的那几天杜维桢无论多么忙碌都雷打不动按照一日三餐的架势来看望杜月妍,每次来都看她双眼紧闭,心中自然着急,都差点将负责的太医逼出了神经衰竭。




流云引 第四百七十五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四)
太医心里也嘀咕,这几天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昏迷的时间久了些,时间够了自然就会苏醒,可是在处理朝政上一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就跟听不懂一样,每天都要问个三四遍。
可他也就敢在心里嘀咕这么几句,每次杜维桢问起还都恭恭敬敬事无巨细地把情况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梧桐宫的气氛自从杜月妍重伤回来都处于一种低迷的状态。
暖春心疼她家公主,强打起精神处理梧桐宫的上下事宜,又怕三月不够细心动到公主的伤口,所以多忙都是亲自换药并未公主擦身的。
这一天清晨,她刚推开寝宫的门,就对上了一双犹有迷茫忧愁的眼睛,“哐当”一声,水盆从她手里滑落,她也顾不上拾起来,激动地跑到床榻边,喜极而泣,哽咽道:“公主殿下,您总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
杜月妍头脑还有些混账,许是睡太久了,脑子就跟装着满满的浆糊似的不清醒,但是看到眼前之人也知道自己被送回来了,心里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苦肉计总算是没有白费,就是不知道太子哥哥看到她回来时候的那样子是如何担心。
想到这层,她连忙扯着暖春的袖子,“你、咳咳,快去告诉太子哥哥我醒了,让他不要担心。咳咳......”
杜月妍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暖春眼圈立马就红了,连忙轻轻地顺她的背,好不容易才缓了下来。
杜月妍用手帕擦擦眼角的泪,脑子也清醒过来了,再次拉住正要区通知杜维桢的暖春的袖子,“再让人去通知杜、咳,皇叔。”
听到最后两个字暖春神色有异,明显是不满的,估计是想到了她第一天被送回来时的情况,杜月妍表情更温柔了,轻声说:“去吧,我有事跟太子哥哥和皇叔说。”
暖春只得应下离开了,唤了三月去找杜天运,自己去通知太子了。
“妍儿,你醒了。”
杜月妍没想到先过来的是杜天运,温柔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缓和了,低眉顺眼,似有愧疚,“是我当时太冲动了,现在想想肯定给你惹了祸,杜维桢要在世人面前扮演维持好皇兄的身份肯定会责怪你的。”
她的语气似是嘲讽,让本就心有惴惴生怕她把自己受伤这件事情推到他头上的杜天运松了一口气,笑容真实了不少,还装模作样安慰她,“妍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太子殿下呢,你不知道他当时有多担心,他对你是真心的。”
“皇叔!短短时间你就站到他那边了吗!”杜天运面红耳赤,怒气让她因为伤势而苍白的脸色染上红晕,倒是精神了不少,且看她的冷漠的眼神,似乎是真的对他维护杜维桢很不满。
杜天运心放回了胸膛里。
“妍儿。”
很快,从外面传来青年高昂喜悦的叫声,满满都是激动,哪有半分在大臣面前独当一面未来楚军的沉稳大气,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地地道道担心妹妹的哥哥罢了。
听到这熟悉温暖的声音,杜月妍差点维持不了愤怒的表现,委屈铺天盖地,促使他扑向声音的主人撒娇,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掩在被子下面的拳头因为太用力而微微发白。
杜维桢一进来就看到表情怪异的杜月妍和一脸无奈的杜天运,脑子里快速运转,很快就编出来在他来之前杜天运不请自来,威胁皇妹说是刺客刺伤她的一桩栽赃嫁祸事件,脑子一热,挡在两人之间,对杜天运怒目而视,“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杜天运惊讶道:“我的妻子醒了我过来看看不是应该的吗?”
杜维桢正想反驳,却被杜月妍喝止了,“皇兄你这是做什么?驸、驸马是我让人叫过来的,我们是你赐的婚,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凭什么阻止我们见面?”
杜维桢被杜月妍一袭毫不留情面的话彻底震惊了,一般只有在她真的生气的时候才叫他“皇兄”而不是自小就习惯的太子哥哥,更让他震惊的是,妍儿竟然亲口承认自己是杜天运的亲自,还如此亲昵地称呼他,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杜维桢眼里的受伤,杜月妍痛恨的表情摇摇欲坠,这世间最困难的是什么?是对你最为信任爱戴之人做出一副恨不得置其于死地的表情,这极为考验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表情控制与管理,起码杜月妍就不属于有如此天赋之人,要不是看到杜维桢眼里的明了之色,知道他反应过来了这是一桩计划,她就真的要破功了。
杜维桢一脸受伤,“对不起妍儿,太子哥哥不知道你竟是真心喜欢他。”
杜月妍气急败坏地打断他,“我看你就是见不到我们好。”
“不是、不是这样的,太子哥哥最疼你了。”
“呵。”杜月妍冷笑,“你如果真的疼爱我就不会对驸马如此横眉冷竖了,你让我们离开吧,就当你没有我这个皇妹,我没有你这个皇兄。”
说着她挣扎着就要起来,许是不小心扯到了脖子的伤口,她倒吸了一口气,重新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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