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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杜维桢赶忙过去扶住她,表情痛苦,“妍儿你不要这么说,你要太子哥哥怎么样才相信?你想要什么太子哥哥都能给你。”
杜月妍一挑眉,得意之色流露,“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只是说一番假惺惺的话,要什么都不肯给。”
“太子哥哥说到做到。”
“好!”杜月妍扬起音调,许是在心中琢磨过了,讲了一连串的条件不见卡涩,“我要在宫外住,且你每年都能给我们一定的金银财宝,让我们能富足安乐世世代代......”
她没说一个杜维桢都点一次头,不见一点犹豫之色。
讲完之后杜月妍还意犹未尽地补充:“皇兄最后真的说到做到,不然百年之后父皇定要责怪你苛刻于我。”
杜维桢艰涩道:“妍儿你不要担心,太子哥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流云引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五)
“忙着。”在一旁被杜月妍的话勾起yu wàng的杜天运心痒痒,终于忍不住出口,“皇城如此多皇亲贵眷,我如今没有什么身份,要是被欺负了也不敢还手,不如太子殿下再赏我们一块免死金牌,和一个侯爵之位,这样就算遇上了一些仗着祖荫嚣张纨绔之人我们也可以保全自己。”
按理说就算杜天运没有身份,单单杜月妍,身为最宠宠爱无比尊贵的公主,有哪个没长眼睛的敢欺负到他头上了?杜天运的要求简直是无理取闹。
可是杜维桢只是微微变了脸色,带着点粉色的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可以窥见起平静外表下汹涌澎湃的破天怒火。
听他久久没有回答,杜天运有些忐忑了,自问是不是刚才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又有点后悔,要是杜月妍在他心中没有这么重要怎么办?杜维桢有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赔本的生意,早知道条件就放低一点了。
杜维桢观察他的表情,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在杜天运开口前一秒,率先“哼”了一声,愤怒又无可奈何地说:“本宫皆会如你们所愿。”
“只是希望。”杜维桢看向杜月妍,“妍儿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了委屈,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太子哥哥商量。”
杜月妍垂下了头,那冷漠不想理会的表情明显就是不耐烦应付他了。
杜维桢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从背后看出他的无限寂寥和孤独,可要是绕到前面来,脸上哪有什么怒火啊,只有无奈和疑惑还有几分担心,他不知道妍儿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又不得不配合,可是心中又担心她再次受到像现在这样的伤害,这样的话他百年之后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下面的父皇母后交待了。
看到杜维桢离去的背影,杜天运的眼角倏然亮了,像是在黑夜里阴险狡诈的狼发现了梦寐以求的猎物,整个人都被沸腾的私欲采撷,更是把作用无限的杜月妍看成了私物,无比的宝贵且潜力无限。
他看向杜月妍的眼神里充满了无限柔情,好像她真的是她心爱的女子,恨不得捧在手心,含在口里,呵护备至,声音也像是掺了蜜水般,温柔体贴到了人的心坎里,“妍儿你刚醒还没有恢复力气,我让人为你准备早膳,用了后继续休息吧。你放心,等我们新的府邸修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杜天运长的是真的不错,星眼剑眉,五官大气,虽说年纪大了些,但是并不明显,反而让他身上多了青年人没有的成熟魅力。要是他试图打动芳心的对象是其他人,想必没有几个人能坚持的下去。
可惜了,对象是心有所属且对他恨之入骨厌恶至极的杜月妍,就连厌恶她都得全力平复才稍稍压了下去,可是这样表情就很不自然了,嘴角的笑也僵硬得很,“多谢驸、驸马。”
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畅想之中的杜天运没有注意到她的怪异。
在新府邸修缮的一段时间里,杜天运恨不得和杜月妍黏在一起,整天往梧桐宫跑,试图与杜月妍做一点浪漫的事情培养感情,譬如月下吟诗作对,等下郎才女貌互诉衷肠。
然而一桩桩一件件都被烦不胜烦的杜月妍用伤口没有恢复不能吹风不能说太多话婉拒了,如此几次后他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后来府邸终于修缮好了,杜天运不想在皇宫久待,特别是被安排居住的废弃宫殿,偶尔还会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太子特意让在郊外抓来放进去的}的老鼠,让他每每睡觉都觉得耳边“吱吱”声不断,长期失眠让他生生瘦了不少,英俊的面颊都凹下去了,十分让人心疼。
杜月妍也没有什么异议,就这样,他们出了宫。
孟浮生本来想跟过去,可是杜天运不允许,他说会让自己信任的手下保护公主。
杜天运讲得冠冕堂皇,其实他只是想在杜月妍身边都安排上自己的人,将她完全控制住。
孟浮生不知道他的心思,反而忐忑是不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但即使这样他也想跟在杜月妍的身边。
杜月妍也想杜天运说自己要这个人,用久了只习惯他,却被杜天运两三句话堵回去了,又暗地里跟杜月妍说孟浮生或许是太子派来监视他们之人。
杜月妍现在可是跟杜天运是一条船上的,明面上怎么也得做出厌恶杜维桢,连带着连孟浮生也得厌恶,这样孟浮生就留下了。
这让本来就担心不已且愤怒的杜维桢更是怒火中烧,对着孟浮生和穆长风控制不住地发了一通脾气,指责他们不顾妍儿安慰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这是孟浮生第一次亲眼见到他发脾气,温润如玉的脸庞染上怒火,骇人的威压毫不留情地倾斜出来,见过不少帝王的孟浮生也不由得震惊,以前翩翩君子犹如文人的太子终于是长大了。
孟浮生和穆长风也没想到杜月妍会做到这种地步,甚至不惜用苦肉计,心中自是愧疚的。
两人沉默着听完杜维桢的宣泄,等房间重新归于安静后才开口说:“是我们疏忽了,我当时应该拦住妍儿不让她冒险的。”
杜维桢傲娇的“哼”了一声,但她也清楚自家皇妹想去做的事情,别说孟浮生了,就是他和父皇加起来都拦不住,要不然怎么会在国寺待那么长时间?妍儿的固执与父皇想必也不遑多让。
孟浮生看他没有什么表示就接着说:“要想将公主尽快救出来,杜天运要加紧处理了。虽然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足以让他毙命的证据,但是要是说制作,我有一个方法。”
杜维桢震惊,皱眉道:“你是说编造证据?那怎么可以?”
孟浮生:“有何不可?他本来就罪无可恕,先是捏造自己皇室的身份,现在又是差点害死了公主,我们都知道事情是他做的,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这样制作一个证据出来有何不可?”




流云引 第四百七十七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六)
杜维桢渐渐被说服了,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孟浮生深吸一口气,其实心里是有些愧疚的,但是为了杜月妍的安全,他不得不放弃一点东西。
“我记得你前段日子跟我说过,周良娣怀孕了。”
杜维桢剑眉一拧,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两者有什么关系。
孟浮生咳嗽几声,缓缓道:“若是能抓到他意图谋杀皇储的证据,杀了他不是天经地义吗?”
杜维桢立马反对,“我不同意拿他当诱饵。”不是杜维桢偏心,而是他实在不忍心让一个连意识都没有的孩子承受任何的风险,要是等他出生长大了,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想?
孟浮生明白过来他想到哪里了,连忙解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算再担心妍儿的安全也不至于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啊。我的意思是你来当诱饵,杜天运自己暴露了非皇室的身份,定是无望登基为帝的,就是他有何等能耐也不行。现在百姓安居乐业,他想揭竿而起异地为王也要看百姓愿不愿意。所以他唯一有机会掌权的是立一个傀儡皇帝,你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么他的希望不就落在了小皇子身上?而只要除掉了你,将小皇子培养长大,把他放在皇位上当个图有身份而无实权的傀儡,自己则做个一手遮天的摄政王,这想必是他最想做的。”
孟浮生讲话直白,他知道他和杜维桢之间不需要遮遮掩掩或者是犯了什么禁忌,如此一来商量也顺利了许多。
杜维桢紧锁的眉头有所松动,“然后呢?”他没有伟大到那种舍生取义的地步,只是比起拿一个未成形的婴儿做诱饵他更愿意自己去。
看到他没有什么抵触的表示,孟浮生心口一松,“我会偷偷去到妍儿的身边保护她,让她跟杜天运提起这事。”接着他信誓旦旦地说,“你尽管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护的妍儿安全的。”
杜维桢长长吐了一口气,同意了,“只能这样了。”
一想到待会又可以见到杜月妍了,孟浮生喜上眉梢,出去后得意忘形地转了几圈,正对上穆长风面无表情的脸,嘴角的弧度一凝,生生定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师父。”
穆长风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就像是亲眼看着被呵护着的孩子正在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你长大了,为师管不了你了。”
“师父你不要这么说。”孟浮生有些惊慌地抬头,他刚才太急着说自己的计划,再次去到杜月妍的身边,以至于都没有跟师父商量过,现在想想,着实心虚,“师父你不要这么说,都怪弟子没有和你商量,我只是想去护着妍儿,毕竟她现在这样都是都是为了帮我们。”
“为师没有怪你。”穆长风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头,脸上有着英雄迟暮的落寞,让孟浮生心头一阵抽痛。他说,“为师只是觉得你长大了,师父却老了。”
穆长风说完就走了,秋风吹过,他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根朴素玄黑的丝带绑起的头发,黑白相间。
孟浮生眼睁睁看着他走远,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他在穆长风身边十几年,见过最多的是他循循善诱教导他知识时慈祥的表情,或是挥斥方遒时自信满满的样子,这副落寞的模样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时触动不已。
晚上孟浮生偷偷潜进了侯爵府,他白日的时候从杜维桢手里拿过来侯爵府的地图,对所有布置都了然于胸,几乎没有任何麻烦地到了杜月妍居住的院子。
许是为了好监视她,杜月妍的院子就在杜天运边上,为了不惹麻烦,他必须万分小心。
孟浮生轻轻地敲了三下门,三长一短,这是在客栈时为了安全他们一起想出来的,如此这般只要听见敲门声杜月妍就能辨别门外的是不是他了。
细微的闷响在安静的黑夜中不容易被忽视,孟浮生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听在门后几秒钟,才慢慢拉开。
孟浮生对上她因为惊喜而亮起的眉眼,两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杜月妍侧了个身让他进来了。
接着她探出头来左顾右看,没有看到异样后才把门关上了。
孟浮生想到来时注意道的,问:“你院子怎么没有个伺候的人?”
杜月妍同时开口:“你怎么来了?”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我说不喜欢跟我住在一个院子就把人赶去了旁边的院子,里面住着的都是府里的下人。”
“我有个计划找你商量。”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杜月妍扑哧一笑,捂着嘴巴笑得身体微微颤抖,露出来的杏眼闪闪发亮,孟浮生觉得这两颗星星比他半辈子看过的所有星星都要亮,不仅亮,还温暖。
孟浮生觉得一颗起起伏伏的心在刺客找到了归宿,满满地落到了某个踏实的地方,他随手捡了一张椅子坐在杜月妍对面,不知为何,有点不好意思抬头,因为一抬头就能对上那双将他全部心思都吸引过去的眼眸,他怕让对面的人发现他早已通红的耳朵和脸颊。
“周良娣怀了孕......”孟浮生把他跟杜维桢的话重复了一遍,杜月妍听得十分认真,就像是一个好学的孩子在汲取高深的知识,一点都不敢松懈。
杜月妍一直是这个样子,把孟浮生的话奉为圭臬。
孟浮生的耳朵更热了,他有点怀疑下一秒就会烧起来,假装不经意抬头,就能对上黑得发亮的眼眸以及莹白的皮肤,黑蝴蝶般神秘精致的眼睫毛,以及微微抿着的菱唇。
多么美好。
杜月妍毫不犹疑地答应下来了,“我会帮你的,我明天就去找杜天运。”
孟浮生轻轻“嗯”了一声,许是因为氛围的问题,月黑风高,四下寂静,屋内一男一女一灯,且两人郎有情妾有意,期间流动的脉脉温情最能将人燃烧起来。




流云引 第四百七十八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七)
孟浮生就是这么觉得的,他口干舌燥,不住地吞口水,少有的窘迫慢慢地盈上心头。
杜月妍心思缜密,还以为她渴了,连忙给她盏茶倒水,孟浮生连一句谢谢都顾不上说,端起来就喝,微凉的茶水都不能浇灭他心口的一团火焰。
杜月妍看他喝得又急又大口,还以为他真有那么渴,连忙又倒了一杯。
孟浮生视线落在地面头都不敢抬,听见茶杯端过来的声音,顺手就去接,结果正好触到了温润的皮肤,心头一阵,一时忘记了把手移开,还是杜月妍反应过来才红着脸收回了手,这下连杜月妍也觉得热了。
孟浮生有种怅然若失之感,慢慢地收回手,漫不经心地喝着茶,一口一口,直到闻到一股清淡的草药味,他条件反射抽了下鼻子,药味更重了,转过头才发现杜月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椅子,正在整理太医给她开的外敷草药。
孟浮生这才想到了什么,连忙过去,紧张的眼神落在她纤长的脖子上,白皙粉嫩,像是世间最精美的瓷器,可惜有了瑕疵,白色的绷带碍眼极了。
他控制不住伸手轻轻地碰了碰绷带,像是怕她痛,一点点力气都不舍得用,一触即离。
杜月妍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孟浮生小心询问:“还疼吗?”
杜月妍情不自禁嘟嘟嘴,小声抱怨:“我早就觉得不疼了,可是杨太医还让我继续敷。”
孟浮生想数落她几句,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贸贸然用自己的生命安全做赌注,可是触及她水润润的眸子,他什么狠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你可不能不敷药啊,杨太医了解你的伤,给你开药肯定是有道理的,保不齐停药了就会留疤呢,你总不愿意脖子上留个疤痕吧?”
杜月妍吓了一跳,“我不要,留疤多不好看呀。”
孟浮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念一想,又接了一句:“还有你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事情,千万要跟我商量,要是你再这样伤害自己,你伤了哪里我就在自己身上划个想同的伤。”
“不要!”杜月妍惊呼出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场景,眸里的水色更重了,“我不要你受伤。”
孟浮生一颗心快软成一滩水了,声音又低了几分,“那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好吗?”
“我会的。”杜月妍柔柔一笑,“浮生你对我真好。”
孟浮生鼻子一酸,想反驳她不是的,他对她一点也不好,要不怎么会让她受伤却做不了什么?可是最后他还是顺着杜月妍的话,“那是因为你对我更好。”
杜月妍:“我对你好是因为、因为我喜欢你,你呢?你喜不喜欢我?还是。”她嗫嚅了几下,有些忐忑,“你是因为感激我才对我这么好?”
“当然不是。”孟浮生斩钉截铁地反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门窗关的太严实了,他觉得周身越来越热了,特别是耳朵和脸,“我对你好也是因为喜欢你啊,从第一次见你我其实就有点喜欢你,不过你那时候还是女扮男装。”
他挠挠头,笑得格外纯真,甚至还有点傻气。
杜月妍脸也爬上了几朵红晕,嘴角的弧度渐渐弯了上去,在弯到一半的时候,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就压了下来,“可是长风先生说过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要是他说的是对的呢?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孟浮生脑子一热,就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只有他的一半,小小的软软的,握在掌心柔软得不成样子,像是天上绵绵软软的云朵,“那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就去问一下师父问清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愿意放开你的手了。”
杜月妍此刻已经浑然把曾经说过的话忘掉了,她眼前脑里只有面前温润如玉的青年,“嗯,我也是。”
两人握着拳互诉衷肠了一番,看到杜月妍眼底闪过疲倦,孟浮生再不舍得也不忍心他累着,依依不舍地暂时离开了。
杜月妍重新关上门,拆开脖子上的绷带,中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在白腻的皮肤上格外明显,她没有一点不愿意上药的心思了,只想着要是这药真的能祛疤,就是再上个十几副她也愿意啊。
女为悦己者容。
接下了的日子里孟浮生就隐藏身形暗中保护杜月妍。
第二天一大早,为了在杜月妍面前扮演神情人设的杜天运就来找他一起用膳了,行为举止,一言一行无不体现他良好的演技,外人看来真要把两人当成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了。
这时候杜月妍突然提起:“我皇兄的一个良娣有喜了。”
杜天运没有把这个当回事,但还是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如此甚好,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去太子府恭喜太子殿下吧。”
“哼,为什么要恭喜他们!”杜月妍把碗筷重重往桌上一甩,表情有些狰狞,“一开始说的好好的会护我们一生,可是等他有了孩子怕是心思都要被吸引过去了,我只不过是他没有多少感情的皇妹,难道还会比皇子皇孙重要?”
杜天运想到这层,眼神也幽深了起来。
杜月妍接着气冲冲道:“我看与其仰人鼻息不如放手一搏!好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久就丢了命。”
杜天运猛地看向她,表情突然冷了下去,“你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驸马。”杜月妍声音突然尖利起来,她挥退伺候的下人,“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杜天运冷哼了一声,垂眸道:“你知道那又如何?我现在身份根本没有都做不了。”
杜月妍笑了,清丽的脸庞突然妖媚起来,颇为艳丽,她葱玉般精致的食指挑了挑,压低声音道:“你做不了可有人做不了啊。与其做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还不如当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要是驸马能行,我也能当一个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
杜天运的呼吸急促起来,摆摆手,“胃口太大会撑死自己,做个逍遥自在的驸马我就满足了。”




流云引 第四百七十九章 今日之日多烦忧(七)
杜月妍笑得意味深长,拖长尾音,“驸马当真满足了?不想要权倾天下、一言九鼎?真当甘心屈居人后?”
杜天运呼吸声更重了,眼里燃烧着yu wàng的火焰,说他当真甘心那怎么可能?试问天下哪个有野心之人不想要登上权力的最高峰?谁不想要踩于万千人之上,一言既出无敢不从?反正杜天运不甘心!他心里有一道声音在疯狂咆哮,该是你的,这些都该是你的,万千人的敬仰和唯命是从!都该是你的!
这一刻,杜天运的野心被彻底激活了,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跟自己一样“野心勃勃”的公主,“那妍儿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凝视着面前人被yu wàng扭曲的狰狞脸庞,杜月妍觉得有些好笑,野心果然能蒙蔽任何一个人的双眼。
她却摆出和面前人同样被野心覆盖的模样,一字一顿,“自然是除皇储,用本公主的小皇侄取而代之,幸好我这皇兄是个腐朽的,硬是要等到为父皇守孝一年方愿意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帝,不少人想必都心急了想要一个皇帝坐上去,不如我们帮上一帮。”
杜天运嘴角勾起一个难以置信的弧度,重重一点头。
他手下还有一点势力,可是这点势力根本不足以除去杜维桢,他也不舍得让自己的人去冒险,况且要是被抓到了招出什么不该招的,受到牵连的就是他,所以他让一个身家清白和他背后牵扯最少的手下离开皇城去找全大陆最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之一——罗刹殿,罗刹殿多年用血和一具具尸体在大陆上奠基起赫赫凶名,传言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只要你钱给的多,倾全殿他们都会为你办到里面都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杜天运看重的就是这个,毕竟其他杀手组织可不一定敢对储君动手。
在手下离开后,他特意抹去了他和自己的关系,以防万一,就是日后查起来了也怪不到他身上。
可惜啊,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穆长风早就安排了穆生云盯着他,掌握了他和派出去的手下的关系,以及该手下出城的目的和去向,怕他倒打一耙,穆长风并未直接让穆生云将手下抓回来,反而是亲眼看着他进去罗刹殿找了杀手。
拿到巨额银票的罗刹殿想必也不知道,太子府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了,他们信心满满地踏进太子府,就被困在了被保护得如同铁桶一般的太子府。
杜维桢心知罗刹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传统,制住他们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人把他们含在嘴里的毒包强挖了出来,场面十分油腻。
与此同时,孟浮生也把杜天运的手下和证据拿回来了。
杜维桢心里惦记着杜月妍,连审问那群杀手的功夫都没有,让人将侯爵府包围起来,先将杜天运带过来。
此时还在畅想着荣华与无上权力加身的杜天运都来不及得到消息就被抓起来了,跟绑什么没有什么生命的物件似得扭送到了太子府,被丢在了空旷的大堂,一不小心脑袋着地,立马起了个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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