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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引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炫舞梦蝶
梅大人的话可谓是一时惊起千层浪,齐齐把他们吓出了不少冷汗,这里面藏着多么重要的东西他们可是门儿清,要是被有心人找了去,可就糟了。
穆生白心里也暗道不好,可他刚想走,那被声音引来的蒙面人就将他围住了。
看他们泛着死气的眼神,穆生白就能确定他们就是穆生云那天来发现的死士。
死士武功或许不是很高,但是那不要命的劲也足够让人闻风丧胆,况且这么多,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穆生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跑!
他集中力气往一个地方攻去,他身上可是揣着能扳倒杜辰良的东西,死了不要紧,东西要是丢了,他罪过可就大了,所以与其浪费力气去对付这么多人,还不如专门攻克一个地方,逃出去!
趁他们还没有发现他的意图,他将那个死士一脚踹飞出去,然后一个猛地往森林钻,外面还有黎清的手下们,与他们接应后逃出去没有问题!
黑暗的森林虽然限制了穆生白的行动,但那些死士也不好受,只能在后面死死咬住他不放。
穆生白咬着牙往前逃,感受体内的内力一点点消失,步伐越来越慢,与那些死士拉开的差距越来越小,心里无可避免升起一点失望。
可是前方那一点渗出的亮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得救了!
果然,手下们听到了动静,也朝他这边聚集过来,虽然他带来的人不多,但缠住那群死士,让一个手下将证据送回去并不难。
他掏出书信随手塞给一个手下,低声道:“拿回去给大皇子!”
手下想留下来,“您带回去吧,小的手笨,要是弄丢了可不好了。”
“少废话!”穆生白一脚踹开扑过来的死士i,将手下往外面一推,“快走!”
手下看他这么坚定,也不敢耽搁了,转身就跑。
穆生白扭头加入战局。
突然间后脑勺一凉,转身正对一把剑刃,可是太近了,他已经来不及躲开,只得眼睁睁看它越来越近,最后听在他额头前五厘米处。
然后剑掉了下去,那个死士也软绵绵地栽倒了,穆生白错愕的眼神对上一笑得傻乎乎的手下。
这人他何止是熟悉啊,不就是他刚刚推走送证据回去的手下吗。
穆生白咬牙切齿,想将这笑得杀气十足的手下狠狠揍一顿,“你怎么又回来了!”
可是他一点没感觉到危机,乐滋滋地说:“不仅我回来了生云少庄主也来了。”
穆生白愕然,这才注意到穆生云以及他带过来的人。
穆生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越过他带着人加入了战局。
原本胶着的战局随着他的到来发生了扭转,死士全军覆灭。
穆生云毫发无伤地来到穆生白身边,上下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确没有一点伤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凶了起来,“某人不是说没有事情的吗?我这么刚才看到要不是有铁柱,你就没命了?”
铁柱是刚才的手下。
穆生白傻呵呵的笑,若无其事转过头,感激又暗含威胁地瞪了无辜的铁柱朋友一眼。
这件事情闹得太大,杜辰良那边肯定也快发现了,为免发生变故,穆生白从铁柱手里要过证据连忙亲自受到杜维桢手上。
杜辰良看着手上足以将杜辰良处死的证据,又是庆幸,又是愤怒,庆幸在他们现在找到证据了,若是真的让杜辰良坐上皇位,那天下苍生怕是要苦不堪言,愤怒的是他这皇弟竟如此轻视百姓的性命,甚至用来做买卖,还胆敢勾结逐鹿国,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看着白纸黑字上那一道道熟悉的人名,杜维桢冷笑,这些人平日在朝堂上他可是见过不少次啊,都是熟人。
从名单的最上面将那些大人一个个找来了大皇子府,他们一开始个个还推辞,说不好叨扰,但其实是怕杜辰良怀疑,但是派过去的人只用一句话那些个大人就个个白着脸跟着过来了。
明晃晃的证据摆在眼前,饶是他们巧舌如簧,能说出个花儿来,在杜维桢这里也是行不通了。
要不死,要不投靠大皇子,那些人精似的大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一开始还一腔忠诚向二皇子的人当场就变了立场,脸不红心不跳,让一旁的穆生白十分咂舌。
但是有些大人倒是真的十分忠心,绕杜维桢如何逼迫哦,也坚决不改口,对于这种人,杜维桢只得先关了起来,但也有一些狡猾的,明面上说了会效忠大皇子,但一出王府,就马不停蹄进了宫,找了杜辰良,说了这事。
但其实这些人也是强弩之末了,杜辰良心里也明白,他大势已去。
处理好一切后,杜维桢带着人进宫将承乾殿围住了,抓出面如金纸的杜辰良。
带着众人的面,一桩桩一件件说出来他罄竹难书的罪行。
最后,他肃着脸厉声道:“杜辰良,你可知罪!”





流云引 第三百四十四章 我言秋日胜春朝(三)
杜辰良屈辱地被压着跪在地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向不可一世的他此刻也有些慌乱了,但是想到安先生刚才说的话,他心里又涌起希望。
“皇兄,如今父皇还未苏醒,你也不是皇上,怕是没有权力处置我一个皇子吧?”
杜辰良说得确实没错,这也是杜维桢顾忌的地方,但即使不能立马处置了杜辰良,也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来人,将二皇子关入水西庄子,派人好生看守,任何人不得接近。”
第二天,杜维桢将收集来的证据公诸于众,不仅在朝廷里掀起轩辕大波,连百姓们都十分震动,甚至对朝廷的公正产生了怀疑。
杜维桢将百姓的想法看在心里,也十分重视,当即将情节严重、不可饶恕的官员革职治罪,那些并未酿成大错,犹有悔改之心的官员则只是降职观察。然后将处理结果贴在宫门处,以供百姓查看。
他这样坦坦荡荡的做法赢得了不少百姓的尊敬,也为皇家挽回了一些信任。
有罪当罚,有功的也应该奖励,这是杜维桢在朝堂上的原话,现在朝堂上还留下了的中坚力量,几乎都是大皇子党的,就算是以前站二皇子的,现在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有任何异议。
有功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且穆生白也经得起奖励,所以自然不会有人置疑杜维桢任人唯亲。
杜维桢也当众表示想将穆生白官复原职。
这时,既然杜辰良的事情彻底解决了。穆生白他们也没了后顾之忧,他便开始着手救治景元帝的事情。
而杜维桢这边也有的好忙,朝廷大量官员都被革职了,且大多都身居要职,这些职位要是空缺太久,定会生不少事端,所以他和丞相商量着,今年提前科举,招徕人才,为尚空虚的朝廷注入新鲜血脉。
穆生白推荐了陆愈安,杜维桢也清楚他虽然手段稚嫩,但胜在能力不错,值得培养,便让丞相亲自培养。且在杜辰良期间一直被迫赋闲在家的顾夜烊也得到了重用,胜了职位,顶了他顶头上司刑部侍郎一职。
顾夜烊并未因此自满自得,反而更加努力,期望不辜负穆生白和杜维桢的信任,也帮助后者审问和清查赏心存异心之人。
而穆生白一心二用,白天负责研究景元帝的病情,夜晚则需要辅助杜维桢处理事情,即使有八窍玲珑心,一时也有些分身乏力,疲惫至极。
杜月妍知道了,便也顾不上什么害羞,让梧桐宫的小厨房做了一些补汤,亲自送到了王府。
此时杜维桢正在和穆生白商量事情,听到自家皇妹来了,他便用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穆生白,只看的他不好意思地撇过脸。
杜维桢故作不高兴,“好啊生白,一听说你疲惫了,我这皇妹就什么也顾不上,急急忙忙过来找你,看来我这皇兄在她心里可是远远比不上你啊。”
穆生白也不是什么脸皮薄之人,可是感情一事,被好友这么一说,他立马就脸红了,低头瓮声瓮气地说:“维桢你不要取笑我了。”
杜维桢看他这窘迫的模样,哈哈大笑,这时杜月妍也推门进来了,便听到他猖狂的笑声,白了自家不羁的皇兄,自顾自捡了一张椅子坐下了。
这方逗完好友,这下又想逗皇妹。
杜维桢:“妍儿,三月手上拎着的是什么啊?”
杜月妍脸一红,都不好意思看向穆生白,盯着精致的绣鞋,用几人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妹妹听说皇兄你和生......生白这几日很是劳累,便在梧桐宫的小厨房让人做了补汤过来。”
杜维桢眼里带着戏谑,可是一对害羞的有情人并未注意,“妍儿真是太贴心了,不过是送给我和生白的,还是送给生白顺便给皇兄我喝一口的?”
杜月妍吞吞吐吐,脸上更火辣辣的,揪着衣角,“当......当然是送给你们的。”即使是后者,她也不会当着两人的面说出来,不然多不好意思啊。
皇兄也真讨厌,当着生白的面也问这种话。她甚至在心里怨上了自家不懂事的皇兄。
杜维桢哈哈大笑,这下也不好意思再当硕大的电灯泡了,煞有其事地站起来惊呼:“糟了,我差点忘记丞相今日还找我去商量科举的事情呢,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经过杜月妍时还朝他抛去一个了然的笑。
他也不是什么不开明的兄长,且相信自家好友的品行,跟妍儿在一起后定当不会辜负她,这才顺其自然做了个媒人。
“妍儿你先替我好好招待生白,至于那个补汤,生白比我更需要,皇兄就不夺人之好了。”杜维桢消失在门口。
杜月妍心里想,皇兄终于是懂事了一点。
三月将补汤放在穆生白跟前,“穆大人,这可是我家公主特意吩咐的百年人参汤,那人参可是好些年前皇后娘娘送的生辰礼物,公主一直不舍得用,今天是特意吩咐找出来的。”
穆生白一听,脸更热了,低声道谢后埋头喝汤。
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书房里只剩下了两人,他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十分和谐,不见一丝尴尬。
喝完汤后,穆生白将碗筷细细收好放进食盒,打算待会清洗干净后便送回去给她。
“味道如何。”清脆的少女声落在他耳里,这几天的疲惫好像被一扫而空了。
他抬头对上那双明亮柔和如一剪春水的星眸,笑道:“很好喝。”
那双杏眸更弯了,如一轮明月,不可方物,“你喜欢就好,我明日再送一碗过来给你。”这样还能日日和你见面。
穆生白没有一点想拒绝的想法,只是轻声道谢。
杜月妍娇嗔:“你跟我客气什么啊。”这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逗同时怔愣了一些,她轻咬下唇,羞死了,怎么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穆生白眼神幽深地看着那在梦中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的樱唇,缓缓道:“是啊,我们之间无需这么客气。”




流云引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言秋日胜春朝(四)
杜月妍闻言,脸更红了,但是嘴角的弧度怎么逗压不下去,眼里是少女怀春的迷离和柔情。
不过这时她想起了至今昏迷不醒的景元帝,“父皇现在情况可好?”
“皇上天人之福,我现在已经找到大概的病症了,再过几日便能研制出解药。”
“那就好。”杜月妍松了一口气,轻拍胸脯,虽然父皇在昏迷前对她和皇兄的态度都十分不好,可是终归是父皇,她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两人的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一直从日中聊到日将落,还意犹未尽。
穆生白突然说:“待朝廷安稳了,我向皇上提亲,你可愿意嫁予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春雷,砸得杜月妍就就说不出话,一颗心脏七上八下,就好像下一秒就能从胸腔里跳出来。
可是这么久没有得到的穆生白还只当他不愿意,心里失落,道歉:“抱歉妍儿,是我太鲁莽了,若是你不愿意,我定当不会.....”
强迫你三个字被姑娘激越的声音打断:“我自然是愿意的!”
她看着穆生白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愿意嫁给你,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愿意为你......绵延子嗣。”
杜月妍一边说,一边朝他走近,最后在他面前站定,柔柔地依偎在他怀里,只觉得满心安定,好似没有任何风暴能够威胁到她,这种安全感,她从来没有过,可是如今却在一个心爱的人怀里感受到了。
软玉在怀,若是说没有一点反应这必是不可能的,且这还是他梦寐以求的姑娘,他也情不自禁环住了她。
不过......总有人不识相。
杜维桢推门进来,脸上的笑僵硬在脸上,“你们两个还没有谈完吗?”他都无所事事在外面闲逛半天了,一开始确实去了丞相府,可是事情很快讨论完了。
看到眼前此景,他只觉得心好闷,宠爱了这么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虽然这只猪比其他猪要好一点,可也是猪啊,他好难受啊。
两人受惊,立马松开了彼此,一个坐在椅子里不停喝水,一个欲盖弥彰地走来走去。
杜维桢无语问天,这是糊弄谁呢?
“好了别装了,我都看见了,妍儿,天色黑了,你先回去吧,我要跟我的好朋友好好聊聊。”他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一向成熟稳重远超同龄人的杜维桢,此刻也有些幼稚。
杜月妍无奈,只好动身离开,但是出去的时候还是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穆生白,如何凶狠地警告自家皇兄,“你不准欺负生白,不然我可不同意。”她虚虚晃了晃粉嫩的小拳头,毫无威胁力,倒是可爱得很。
杜月妍一走,书房里就变成了杜维桢和穆生白两人。
杜维桢绕着穆生白走了好几圈,面色不善。
穆生白低头喝水,都不知道是第几杯了,脸上的热度还是没有降下来。
“好了别喝了,再喝整个王府的书都要被你喝光了。”
穆生白被噎得咳嗽了好几声才平复下来,嘟囔道:“哪有这么夸张。”
杜维桢在他身边坐下,用审问犯人的语气说:“和我妹妹这么亲近过几次。”
亲近两字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现在连耳朵都红了,掩饰地摇手道:“维桢你不要乱说话,我哪有......哪有......”
后面的话他也说不下去了,只一个劲地摇头晃脑。
杜维桢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装了,我又不是什么不深明大义,爱好棒打鸳鸯的舅哥,不过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眼看着就要当你舅哥,怎么想怎么不爽。”
“舅......舅哥,维桢你胡说什么。”他就像被这两个字烫到了舌头,结结巴巴。
“哦,你不想让我跟父皇说你们两人的亲事。”
穆生白蓦地瞪大了眼睛,恢复了认真严肃的模样,一个字一个字,郑重得很:“自然是要的。”表情是很唬人,但那从脸到耳朵的红,让人忍不住发笑。
杜维桢也笑了,不过是如释重负的笑,他高兴皇妹找到了一个能相守一生,为他遮风挡雨的人,尽管他再如何不舍,也不会不放手的。
“你放心,等父皇醒来我就去跟他说,你立了这么大功,他肯定会同意的。”
穆生白听这话自然是高兴,也忽略了心里那么一点莫名的不安,回到房间的时候,他还在憧憬着和妍儿的未来,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她一身凤冠霞披,缓缓走来,安宁平和的场面。
在挣扎了将近两个时辰后,他终于确定了太激动睡不着的显示,干脆派了起来,摊开一张宣纸,一笔一划十分认真地书写道:百年人参两株、鎏金龙纹银簪、累丝双鸾衔寿果步摇金簪、菊花纹珐琅彩步摇......
他要亲自为妍儿准备聘礼,不能比任何人的差。
第二天早上,他把厚厚的一沓纸交给生云,让他帮忙准备。
穆生云只随便看了一眼,表情登即就变了,难以置信道:“生白你这是把自己的库房都拿出来啊,这是干什么的?”
“聘礼啊。”穆生白语气快活,眼里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给妍儿的聘礼,维桢已经答应等皇上醒来,就跟他说我们的亲事。”
穆生云自然高兴他找到心爱的,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但是这个人是杜月妍,这就让他有些担忧了,毕竟生白的身份摆在那里,待到某一日真相大白,他会如何面对?
他心情复杂,借着要回去准备聘礼,回了山庄,想找穆长风说这件事情。
但是比起他,穆长风倒是随意的很,也没有他想象得这么担心,“该来的挡也挡不住,有缘无份的不可强求,有缘有份的不可拆散,无缘无份的不可强留。”
“你只需留在生白身边帮他就行。”
穆生云一听,担心的情绪也消了大半,干脆开始按生白给的单子准备聘礼。
收拾好后他就要去皇城了,而此时黎清的身体也好了个大概,硬是要跟着去,穆生云也顺便将他带上了。




流云引 第三百四十六章 我言秋日胜春朝(五)
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今日一直被浓郁的药香味所萦绕,来去的宫女皆是面色凝重,步子匆匆,又尽量将步伐声压到最小,因为近些日子再次声名鹊起的穆大人正在为他们的皇上治病,他们生怕惊扰了大人。
内殿金黄色的龙床上,景元帝双眼紧闭,嘴角已经渐渐有了血色,不付最初苍白入纸。
穆生白正坐香炉旁,香炉散发出袅袅白烟,浓郁但不难闻的药香味随之弥漫出来,缠绕在景元帝身边,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孔。
这是穆生白这几日研究的药物,他前日方才确定景元帝中的毒为他曾在古书里见过的奇毒——迷毒,中毒者会一直昏迷不醒,无法进食,直到身体机能逐渐衰退死亡。
这种毒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穆生白也是一头扎进古书,日夜不停翻阅,才在一本古药经中找到解药,没有人试药,他只得在验证这药并不会伤害人,才施加在景元帝身上。
窗前的一炷香慢慢燃尽,只剩下厚厚的一沓香灰,可是景元帝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难道这药失效了?
穆生白眉头一皱,心里难免失望,可是一遍遍重想,制药步骤并无差错,怎么会没用。
他真正纠结之际,没有发现床上的人手指正在不自觉收缩,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声音一开始微弱到几不可闻,后面越来越大,饶是想到入神的穆生白夜捕捉到了。
“水......水......”
穆生白顺着声音看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确认了这声音正是景元帝发出来的,他的解药成功了!
“来人啊,皇上醒来,给皇上准备水。”
穆生白再稳重这时夜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对着外面大喊。
宫女鱼贯而入,有人喂了景元帝一口水,还扶着他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景元帝微弱地睁开了眼睛,里面满是迷茫,似乎是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也不跟穆生白说话,穆生白直到景元帝对自己的间隙,也不多言,反倒是出去了。
有人早就去通知杜维桢了,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一身常服就进来了。
杜维桢喜极而泣,“父皇你终于醒了。”父皇昏迷前再无道也是他从小尊敬到大的父亲,他昏迷这些日子,杜维桢没有睡过一场好觉,生怕他就这么一睡不醒了,现在看到父皇显然已经没有事情了,只是有点虚弱,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这么重重落下了。
景元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身体的虚弱和满室药香,也能猜测出个大概。
“桢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维桢表情一肃,便将景元帝昏迷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譬如自己被二皇弟刺杀等事情一五一十,不加任何修饰地说了出来。
景元帝表情狰狞,胸口一痛,开始疯狂咳嗽,差点咳出了血。
他猛锤床头,一脸恨铁不成钢, “孽子!孽子!”
眼看景元帝憋红了脸,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杜维桢连忙帮他顺背,小声抚慰: “父皇您刚醒不宜动怒。”
景元帝深呼吸,这才压下去满腔怒火,沉声道:“那孽畜去哪了?”
“儿臣将他关在水西庄子,想着等父皇醒了再处置他。”
杜维桢冷哼,但还是颇为欣慰道:“桢儿是个好的。”
景元帝是生气杜辰良目光短浅,将自己的人安插重职,也愤恨他竟对亲皇兄起了杀心,还联合逐鹿国人,可是他终归是他的儿子,颇得他宠爱,若说判他死刑,景元帝也是不忍心的。
室内沉默了好一会,杜维桢有些焦急了,父皇到底在想什么?杜辰良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是处死也不为过,可是父皇好像没有这个意思。
要是不彻底除了杜辰良,等到他若有一日寻到机会,肯定会报复他们的,杜维桢面色冷凝,想提醒景元帝。
可是景元帝也是个老狐狸了,当然看出了他的想法,假咳几声后,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愤怒,“辰儿这般行径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不过......”
他顿了好一会,才说:“但念在他孝顺了朕这么长时间,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桢儿先行回去,让朕好生考虑一番。”
杜维桢一颗心高高提起,悬在半空又落不下去,就这么哽在喉咙,恶心至极,可是父皇刚刚苏醒,他总不能逼迫他吧。
如此这般,他也只得忍了下来,先行告退了。
杜辰良也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景元帝苏醒的消息,担忧的同时又有些庆幸,父皇会不会念着他当初的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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