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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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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七百四十三章 成大事者
当真正知道真相的时候,郝风楼真不知道该用什么颜面去面对。
勃然大怒?自己有什么理由去勃然大怒?恩师抛弃掉了永乐,并非是因为薄情寡义,只是因为自己的份量太重太重,重若千钧,而他认为自己这是必死之局,所以寻求破解,一开始,他的手段看上去只是把水搅浑,可是现在细细思量,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竟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神机卫卫戍宫城,赵王宫变,新君登基,这一切一切,来的虽是突然,却每一步都没有逃脱掉算计。
只是……郝风楼不太喜欢别人给自己选择,郝风楼其实并非是优柔寡断的人,可他心里也清楚,一旦天子即将大行,要料理身后之事的时候,郝家就可能要大祸临头了,也就是说,其实本质上,自己和赵王的结局是一样的,只是自己不如赵王那般疯狂,总是处处被动,而恩师做的,就是给赵王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他替自己做了选择,而自己要做的,就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心情不能平复,好不容易缓过神,才道:“不知恩师有什么教训。”
悟道道:“恩师如此做,并不提前告知于你,是因为知道你并没有看清老三的伪善,假若一旦告诉你,你于心不忍,既不忍老皇帝受到伤害,也不忍老三受到伤害,一旦你提前制止了此事,那么最终就可能是满盘皆输。恩师说,你虽已和刚认识时大不相同,可是你的心底深处还留有那么一丝淳善。先生要贫僧转达你的第一句话便是,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做大事之人就像登高之人,他站在山峰之巅,距离脚下的芸芸众生相隔万丈之遥。距离越远,就越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便不会知道他们的喜怒哀乐,不会知道他们的家里长短,也唯有如此,当他遥遥俯瞰。才不会为千万人流血而悲痛,为脚踏无数皑皑白骨攀爬九天之上而羞愧,先生告诉殿下,殿下到了今日这一步就再不能有妇人之仁,殿下的前程远大。看到的不再是身边人的喜怒,也不应有家里的长短,所有人在殿下眼里理所应当的只是棋子,能用则用,不能用,大可以弃之如敝屐。”
郝风楼长叹,这个,他能做到么?固然有赵王的经历使他更加铁石心肠。可是把人都当作猪狗,莫非才是所谓成大事者的本质?
若是如此,那么该有多么的寂寞。该有多么的可悲。
就如那永乐,他选择了帝王之路,他成就了伟业,可是他也成为了棋手,所有人成为他的棋子,他的儿子。他的老兄弟……
悟道并不在乎郝风楼在想什么,他脸色平静。继续道:“恩师要交代的第二件事就是后路。眼下殿下困于金陵,若是不能逃出生天。那么就永远都只会是新君制衡郝家的筹码,一旦等到新君收拾了局面,到了那时,郝家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这时机就如白驹过隙,一旦错过,便要遗憾终身,因此殿下必须想尽办法回到谅山去,回到谅山厉兵秣马,等待时机,先生已有了脱困之策。”
而这……眼下才是郝风楼最关注的,郝风楼若是一人出逃,或许还有三成的把握,毕竟他的人脉依旧还在,锦衣卫之中并非没有自己的亲信,真要走,并非全然没有机会,可是眼下郝家一大家子都在这里,上至老母,下至妻儿,自己能走,他们走得成么?若是抛下他们,自己今日的奋斗又有什么意义?
悟道深深地看了郝风楼一眼,道:“先生说,要破这一局,唯有一人可用,那便是……徐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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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厅中出来,郝风楼依旧是满面笑容,只是笑容的背后多了些许的心事,得知了许多事之后,郝风楼才有一种迷糊灌顶的感觉,而摆在他面前却是一件事,那便是悟道这个和尚,因为恩师第三个要求却是一封用封泥包好的书信,这封书信是悟道交给自己的,却也和悟道有关,恩师说,此事机密,悟道已与自己密谈,必定会为赵王殿下侦知,只要悟道出了这个门,必定会被锦衣卫拿获,而若是留在府中,亦可能引来麻烦,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悟道永远走不出去。
第三个是一场考验,这个被恩师何等信任的和尚,这个曾经照料恩师生活起居这么多年的小沙弥,甚至于,恩师连如此机密大事都对悟道予以托付,可是现在,恩师却让自己痛下杀手。
郝风楼在犹豫,足足犹豫了太久太久,最后他站起来,他看着悟道,感激涕零地道:“我的恩师,承蒙你的照拂,实在感激不尽,如今这等机密大事也非常感谢你的告知,不知你有什么愿望,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郝某人不会无故受你恩情。”
悟道大喜,连忙拜倒在地,道:“贫僧仰慕殿下久矣,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如此看来,他亦非是真正遁入空门之人,一心想寻找到晋身的阶梯,而姚广孝的托付只怕给了他这个希望,所以他一直在忍耐,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出现在了郝风楼的面前,毕竟郝风楼的话是极有道理的,自己确实受了他极大的恩惠,这个恩惠,足够一旦郝风楼成了大事,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受用无穷。
“是么?”郝风楼笑了,他按住了腰间的剑柄,而后抽剑,拔剑,剑尖自悟道的前胸穿胸而过,自后背出来,血淋淋的鲜血滴淌在地上。郝风楼转身,没有去看悟道目中的惊愕,他走出了小厅,吩咐了外头的家人:“把小厅收拾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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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七百四十四章 :鱼死网破
沾着那么星点的血腥,可是郝风楼浑身上下,并不见杀气,他如沐春风,穿梭于自己府邸之间,与宾客们寒暄,前去老夫人那儿拜寿,陪着众人一道儿看了戏,嘻嘻哈哈的送了客,一通忙乱下来,所有人忘记了这里曾有个和尚,也不曾想到,这里还有个凶徒。
郝风楼临末了,还在给老夫人讲解方才戏文中的典故,老夫人自是高兴的,她并不在意戏文中的精彩,而更乐意于去倾听儿子绘声绘色的讲解。
终于,万物静籁,夜已深了。
月儿如勾,皎洁无暇。
终于可以静下来,郝风楼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他仔细的体会着今日得知的信息,不但为恩师的手段所感叹,可是同时,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恩师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曾有选择,所以恩师为自己做出了选择,而自己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当他已到了这风口浪尖,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之下,无论前路如何坎坷,他也必须咬着牙走下去,走下去,就有生机,就有曙光,若是踟蹰不前,唯有死路一条。
自己惜命么?自然是爱惜的,人生万难唯一死,人死了,就什么都不会留下了。其实恩师所言,未必正确,成大事者,固是要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是郝风楼却认为,他要保全家族,要保护自己,要保护自己一切心爱的事物。就必须成大事,大局已成,自己。该落子了。
这第一子,就是回到谅山,回不到谅山,一切都是空谈,一切都是虚妄,一切布局,都是笑话。
所以他必须回去。不但要回,而且还要带着自己的妻儿老小一起回去。
现在……是该回去了。
郝风楼想了想,草拟了一份奏疏。奏疏写罢,他搁了笔,心事重重的吹干墨迹,郝风楼道:“进来。”
片刻功夫。便进来了个家人。此人算是郝家的远亲,父母兄弟都在谅山跟着郝政做事,因而郝风楼在这里,也很放心用他,一些牵涉机密的事,大多交代他去办,郝风楼道:“那个和尚,处置干净了么?”
“干净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是么?”郝风楼微微一笑,锦衣卫的手段。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再干净的事,也能被他们从蛛丝马迹中寻到诸多迹象,不过郝风楼并不以为意,只是道:“那就好,今天夜里,我就在书房里睡,你去加个铺子来,噢,还有,到府库里,好生挑一挑,寻一些别致的礼物出来,过几日,我要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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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
暖阁里的朱高燧懒洋洋的用了早膳,照例还是像从前那般,不耐烦的听着几个阁臣对于筹建新军的牢骚,无非就是钱粮不足,许多事缺乏专才之类,朱高燧对此的态度倒是坚决,在他看来,眼下人心思动,想要彻底站稳脚跟,办法无非有二,其一是笼络人心,关于这一点,朱高燧已经开始着手在做了,比如像自己父皇那般,重用了黄淮、胡俨等人,给予读书人,更大的优渥。
而另一方面,就是打压自己的对手,自己的对手只有两个,其一是藩王,这些藩王在朱棣的努力之下,已经削弱了不少,这也是为何他们蠢蠢欲动,却不敢造次的原因,可是要做到不留后患,这等温水煮青蛙的事还要继续下去,而如今汉王一死,朱高燧真正的心腹大患,就只剩下了谅山的郝家。
朱棣和朱高炽或许固执的认为,交趾、定南不过是不毛之地,久居化外,华夷杂居,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可是朱高燧却不这样认为,他当年在广州就藩时,曾派了许多人前去谅山,而得到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叹为观止,再加上郝家那一年高达数百万的岁入,还有各种根本察觉不到的进项开支,以及谅山、交州、神机卫、大城四卫的实力,甚至于将来的护卫的扩编,朱高燧当日清楚,这个地方,还有那姓郝的家族,绝对不容小觑。
而眼下,朱高燧已有一些布局,他清楚,眼下对待郝家,一方面要争取时间,尽力的重整军备,另一方面,郝家的根基就在谅山,只要拿下谅山,其他各处,根本就不足为虑,所以郝家上了奏疏,说是交趾有人谋反,朱高燧便就坡下驴,一方面,命郝家‘平叛’,另一方面,则是下了旨意,令黔国公沐晟带兵数万,布防于谅山一线,此后,朝廷还可源源不断的加派一些军马,这些军马,将维持在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大军,枕戈以待,表面上是为了剿贼,实则却是针对郝家,而黔国公沐晟此人,据说他和郝家也算是旧交,不过以朱高燧对沐家的了解,沐家素来是不喜搀和进庙堂之争的,他们只擅长奉旨行事,只要是天子的旨意,无论好坏对错,他们都愿意顺从的去执行,这当然是沐家明哲保身之道,所以这朱高燧深信,沐晟这个人,必定十分可靠。
沐晟乃是名将,曾参与西南边陲多次战役,功劳赫赫,虽然一直掩盖在郝风楼的光芒之下,朱高燧却相信,此人用兵很有独到之处,况且云南沐家,在西南数省颇得人心,如今有手握重兵,对谅山形成高压的势态,另一方面,郝风楼又在金陵,朱高燧的胜算,就足足有九成之多。
他们,终究还是秋后的蚂蚱,眼下唯一要等待的,就是朝廷举两京十三省之力,厉兵秣马,等待时机成熟,就可下旨讨贼,直捣谅山,至于这京师中的郝家余孽,也就不足为患了。
只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朱高燧也只能静心忍耐。让这姓郝的,在这金陵之中多蹦跶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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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阁臣们议政之后,朱高燧便吃了几口茶,开始漫不经心的听着锦衣卫传来的消息了。
“昨日郝府设宴,有个和尚,进了郝府之后,就不再出现,指挥使马钰不敢怠慢,立即命人核实,发现此人,极有可能与姚广孝有关,怕是眼下,已经杀人灭口,据说是这和尚与郝风楼在小厅深谈了足足半个时辰,可是到底说了什么,锦衣卫那儿,为了不打草惊蛇,却并没有什么头绪。”
“姚广孝……”朱高燧露出了深深忌惮之色,这个和尚,虽然已经死了,可是朱高燧对他的敬畏依旧还在,从前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面目,可是朱高燧总是觉得,这个和尚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有时眼神看他的时候,总是带着那么点儿似笑非笑,仿佛那双看自己的眼睛,总能洞悉自己的心底深处。
可是现在,这个死了的老和尚,竟然又一次出现在朱高燧的耳中,朱高燧眯着眼,沉吟良久:“而后呢。”
“而后那郝风楼,倒是如平常一样出来,照旧会客,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夜里,却是宿在了书房。”
朱高燧颌首,他知道郝风楼的习惯,一旦遇到了大事,一旦有什么事需要谋划和推敲的时候,夜里总是希望在书房里呆着,这是郝风楼的习惯,而朱高燧对郝风楼的了解,显然对郝风楼对他的了解要深刻的多。
可问题在于,他在这推敲什么事,又在谋划什么呢?
看来,只有等他下一步动作,才能看出来。
这样也好!
朱高燧似乎来了那么几分兴致,无论怎么说,郝风楼都是一个合格的对手,这个家伙,一直不简单。
沉吟片刻,朱高燧道:“立即查一查,郝风楼有什么书信,与人交往,或者现在就去通政司看看,瞧瞧有没有新近的奏疏递上来,朕估摸着,他也该递上奏疏了,索性,就让朕来开开眼吧。”
那太监听罢,不敢怠慢,飞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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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有点迟,抱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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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七百四十五章 :朕要杀了你
从那通政司,果然寻到了郝风楼的奏疏,朱高燧打起精神,打开奏疏,一目十行看过去
旋即,他皱起了眉来。
奏疏里的内容出乎了朱高燧的意料之外,无非是下月初九,恰好除服,而徐太后的大寿在即,郝风楼恳请天子为太后祝寿。
看了之后,朱高燧第一反应,便是勃然大怒。
对他来说,这个郝风楼,实在是恶心到了自己。
没有错,自从宫变之后,外间议论纷纷,而太后徐氏一夜之间,便失去了两个亲人,其中一个,是自己的丈夫,另一个,则是自己的兄弟。
如今这皇后成了太后,表面上看尊号又上了一个台阶,可是对于一个女人,却实在是煎熬。
本来朱高燧是想要借着徐太后,大做文章,等到太后大寿那一日,好生向太后祝寿,在天下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孝心,自己既是孝子,对自己的母后如此,那么坊间那些自己弑兄杀父的传言,便可偃旗息鼓了。
可是现在,郝风楼却先上了奏疏,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若是不准,那便是不孝,可若是准了,到时候即使把这大寿办的再圆满,那也是因为郝风楼提议,天子是被动为之,这孝心,反而成全了郝风楼,而自己,操心劳力下来,却是给郝风楼做了嫁衣。
说到底,郝风楼越界了,他越过了界线,管起了朱高燧的家事。这等行径,实在是可恶。
可另一方面,郝风楼其实又有他的理由。他终究是荆国公主的丈夫,是驸马,算起来,也是徐太后的女婿,他来说这些话,只是出自一个外子的孝心,人家有孝心。与你何干?
只是这一封奏疏,却是全盘打乱了朱高燧的计划,朱高燧自是气的脸如猪肝色。
而接下来。他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郝风楼这个家伙,如此热心的要办寿,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是了,他要接触太后。
宫变那一天。太后就在后宫。外间发生的事,她到底清楚不清楚,连朱高燧都未必知道,因为当时情况很混乱,有人喊太子谋反,有人喊赵王谋反,而自己那母亲,或许知道真相也是未必。
宫变之后的第二天。朱高燧前去坤宁宫给母后请安,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了。那时候的徐太后脸色早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似乎是认可了朱高燧的说法,并没有说什么。
可是一直以来,朱高燧都有些心虚,他心里总是觉得,自己的母亲知道一些什么。
只是母后虽然知道,却知道事情无法挽回,或者可是自己丧心病狂,既然可以弑父杀兄,一旦有所表露,便是杀母也是未必。
因而徐太后那边,可能知道,却没有说。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假若母后知道事情原委,将其一直埋藏在心里,那么郝风楼入宫觐见,极有可能就是要勾结自己的母后,母后为了丈夫,儿子,兄弟,怕是早已将自己恨之入骨了,这个时候,母子已经反目成仇,假若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朱高燧不由打了个冷战,他知道,假若如此,那么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要知道,眼下宫变那一日的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朱高燧已经成了天子,即便有人跳出来,指斥朱高燧大逆不道,朱高燧完全可以说,此人是胡说八道,一道旨意下去,将可将他碎尸万段。
可是……假如是徐太后说呢,徐太后是朱高燧的母亲,是不可能说谎的,而且她地位尊崇,当日又在后宫,假若这个时候,有一道懿旨从宫中流传出来,那么……这份懿旨一旦昭告天下,那么这时候,朱高燧的人心,只怕要尽失了。
这样的后果,绝对不可能是朱高燧所能接受,到时只要有一处藩王起兵,那么天下数十上百个藩镇,纷纷都会揭竿而起,更可怕的后果是,地方的州府亲民官,地方的卫指挥使,地方的巡检和守备们,有谁肯为朱高燧卖命?那些士子大夫们,有谁肯为自己效忠?
到了那时,便是众叛亲离,出了京师,四处便都是烽火,到处都是为先帝复仇的怒吼,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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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朱高燧狠狠将奏疏丢到了地上,他恨不得将这奏疏撕得粉碎,踏上一万脚。
没有错,绝对没有错,这个姓郝的,打得必定是这个主意,如今他上了奏疏,自己绝不可能不恩准,若是不恩准,那便是不孝,本来眼下就流言四起,自己若是对自己的母后弃之不顾,那么就更印证了那些人的想法。
可是假若恩准,既然要大加操办此事,郝风楼作为驸马,作为太后女儿的丈夫,怎么可能不入宫拜寿,又怎么不可能,觐见太后,荆国公主恰好有理由入宫,陪伴在母后身边,女人们在一起,若是低声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谁又说得清,假若当真夹带了什么东西出去,又或者……
“这个郝风楼,到了现在,竟还想要和朕为难,到了现在,竟还敢和朕作对,朕……要杀了他,要杀了这个狗贼,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勃然大怒的朱高燧差点失去理智,他不安的再暖阁中来回走动,面露狰狞。
“朕决不能让他与太后接触,决不能!”
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之后,他又猛地摇头,不成,不成,寿一定要办,办了寿,就一定会有接触,这些……都不可能改变,那么……自己该如何预防,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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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七百四十六章 :知儿莫若母
左思右想,虽是万般的不情愿,可是朱高燧最终还是走到了御案前,将那奏书命人捡起,下了朱批。~~~~
他心里实在有些放心不下,想到郝风楼平日的诡计多端,他从前越是和郝风楼如漆似胶,就越是知道郝风楼的厉害,而郝风楼这一次确实是打中了他的软肋。
一旦让郝风楼的阴谋得逞,自己……就真的完了。
为此,朱高燧不得不慎之又慎,他苦思良久,打算去见徐太后一面,且看看徐太后的心思。
朱高燧一面命人前去万寿宫通报,一面起了程。
徐皇后成了太后,自然不可再下榻坤宁宫,便移居到了万寿宫那儿,朱高燧对她倒是不错,一应供奉非但没有减少,甚至添加了不少,平日隔三差五的过来问安,甚是殷勤。
徐太后的生活也是简单,都是和从前一样,不曾有什么改变,只是因为丧夫、丧子、丧兄之痛,让她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虽不是形如枯槁,可是那盛妆之下,却还是难掩脸色的苍白和眼眸中的悲哀。
皇帝要来,万寿宫自是赶紧的做了迎驾的准备,徐太后则在凤榻上扶着案子,案子上是一碟碟银盘盛放的瓜果,朱高燧进来,在这空旷的大殿上拜倒在地,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的身子可好了一些么?近来杂务缠身,连续两日不曾探望,还请母后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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