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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陈王子归心似箭,郝风楼偏生一路耽搁,这让陈王子有些恼怒,却不得不赔笑道:“自然都听郝佥事的安排,不过郝佥事可否记得本王说了,一旦我称王安南,便敕郝佥事谅山等县,郝佥事于小王有救命之恩,如今又千里迢迢护送小王回国,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王此前说的话依旧算数。”
郝风楼知道这位陈王子是生怕中途发生什么意外,想要安抚自己。他笑了笑道:“殿下早些歇息,或许明日桥便修好了,还要赶路。”
陈王子见郝风楼不咸不淡,不免有几分失望,却是打起精神道:“郝佥事也早些睡。”
陈王子走了,郝风楼的脸上却浮出几丝冷笑,他看得出这位陈王子很是急迫,按理来说,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不过郝风楼总是觉得这个陈王子并不简单。
只是眼下陈王子终究是在自己的手里,倒也无所谓,他即便入了安南,也需要依仗明军,无论有什么算盘,在强大的明军面前都是虚妄。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郝风楼的卧房便有人来敲门。
郝风楼趿鞋下地,不耐烦的开门道:“是谁大清早的……”
门一开,便看见两眼浮肿,两腿打颤的朱高燧,朱高燧泪流满面,脸上一道道的泪痕,与郝风楼四目相对。
郝风楼忍不住道:“殿下,这……”
朱高燧叹口气,居然没说你坑我之类的话,而是木然的道:“我腿肿了,你扶我进去。”
郝风楼只得搀他进来,忍不住瞄了瞄门外,生怕赵王妃跟来。
朱高燧在郝风楼房中坐定,深吸一口气,却是道:“跪了一夜的搓衣板,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郝风楼从茶壶中斟了一杯隔夜茶出来,放在朱高燧面前,道:“殿下明白了什么道理?”
朱高燧也不客气,直接喝了,随即道:“男子汉大丈夫在世,定要听婆娘的话啊。”
郝风楼本也在自饮自酌,听到朱高燧的话,却是忍不住一口茶水喷出来,你娘的,这才一晚上,你的气概就没了,若是你这家伙落在安南人手里,还不是立马就做汉奸?
对朱高燧,郝风楼深深鄙夷,表面却不露声色的道:“殿下说的好极了,其实早是如此,殿下又何至于到这个境地?嫂嫂是个真性情,待人赤诚,你好生听她的话,她叫你往东,你便往东,叫你做女人,你便做女人,让你蹲着撒尿,你便蹲着撒尿,自然也就安生了,她说一,你非要说二,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既然你开窍了,那太好了,我早盼你们能和和睦睦。”
原本朱高燧听了郝风楼的话倒还认同,可是后来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叫本王做女人便要做女人?这话如此刺耳,他忍不住道:“也不能什么都听她的,本王的意思……”
朱高燧不说话了。
此时,门被撞开了。
一个五官熟悉得不能再熟的人出现在门洞,阳光顺着门洞照进来,晃得朱高燧的眼睛发昏。朱高燧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站起来,微颤颤地道:“我自己去,不必你拉扯我,不就是跪搓衣板吗?这一次是几个时辰?”





公子风流 第二百四十九章:放火
雨后放晴,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的白云,在和煦的微风中翩然起舞,把慰蓝色的天空擦拭得更加明亮。
空气中依旧带着湿漉,不过从县南传来消息,说是石桥已经修好,郝风楼便迫不及待的准备起程了。
那桥叫金石桥,连接两府,此时满是泥泞,而堵塞在桥两边的兵丁和商贾已是络绎不绝,无数人沿着这泥泞的官道开始南下,既有运粮的杂役,也有被武官带着的小队官军,也有押着一车车货物的商贾,端的是热闹无比。
郝风楼这些人自然引人瞩目,尤其是那三百个穿着亲军服色的兵丁,背着火铳和干粮、水袋,一路行来,竟是不知疲倦,使人不断暗中揣测着他们的身份。
有些个见过世面的人,心里则在揣测,瞧这些人人手一支最时新的火铳,这些火铳他们是见识过,端是厉害,征夷大军之中倒是有一些,只是三百人人手一支,却是前所未见,再加上他们亲军的服色,就更使人觉得蹊跷了。于是,那些素来大胆的官兵竟都是乖乖的远离这伙人,不敢过份靠近,更不敢上去惹是生非。
这一路过去,穿过了几个府县,那禄州便在眼前。
不过郝风楼家的封地并非是禄州府,说是禄州侯,实际的封地却只有禄州以南的谅山县。
郝风楼没有去禄州城,而是直接带人继续南下,直接抵达谅山。
谅山如今已经收复,这儿已是正儿八经大明的地界。既然如此,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郝家的地盘。
朝廷已在这里派了县令治理,只是这位县令实在他娘的有点猥亵,生得干瘦,人也奇丑无比,獐头鼠目,若说他是官。郝风楼打死都不信。
而且这位县令大爷不修边幅,浑身泥垢,一张脸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这里的天气又是湿热,以至于那臭味,老远都能闻到。
朱智凌蹙眉,已是打马去了后队。郝风楼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县令上前行礼道:“敢问可是郝佥事吗?下官琼山县令席凡,见过大人。”
郝风楼点点头道:“是席县令,不必多礼。席县令为何一眼就认出了我来?”
席县令道:“下官在金陵时曾和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哦?”郝风楼笑了:“我为何不知?”
席县令道:“下官在户部观政时曾见过大人,只是后来调到了这琼山。”
郝风楼实在没什么印象,不过户部观政似乎有点名堂,却是不知为何最后会选来这里。
见郝风楼脸上带着疑问。这位席县令倒也坦诚,道:“下官本是建文二年庚辰科的进士,名列二甲第四名,本应点入翰林,只是可惜时运不济,却是送去了户部观政。”
郝风楼笑了,道:“时运不济?这入选翰林也要时运的吗?”
“这是自然。”席县令道:“下官乃是山东人。而庚辰科的状元胡广、榜眼王艮、探花李贯都是江西吉安府人,连二甲第一名吴博、第三名朱塔也都是江西人,天下的进士,江西人占了三成有余,且多是排名最前的几个进士,而朝中的一些大臣也以江西人为最,翰林只点选了七个庶吉士,下官只好靠边站了。”
郝风楼逗乐了。突然觉得这姓席的颇为可爱起来,这家伙倒是老实,说话中肯,其实何止是建文二年的科举是如此,便是今年春闱的科举,郝风楼听说这状元曾蓕、榜眼周述、探花周孟简、二甲第一名杨相、第二名宋子环、第三名王训、第四名王直都是江西吉安府人,至于那些考官。如解缙人等,竟也都是出自江西,这江西人不知吃了哪门子的枪药,总是做这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处可走的事。这些人既是同乡又是师生,还有的是同窗,在朝中的实力可是不小。
郝风楼忍不住道:“可你终究是进士,又在户部观政,按理说,选官之时总会给你一个好去处,却为何来了这琼山?”
席县令叹口气道:“这是下官第二次时运不济,当时吏部选调叫了下官去,那吏部的几个大人见了下官,顿时便露出厌恶之色,随即匆匆论政和考察了一下下官的学问,便叫下官退下,下官心里知道,这下要完了,果然给送来了这琼山。哎……下官生来就是山东人,这无从选择,生来又长得丑,令人生厌,却也无从选择,所谓时也运也,下官认了。只求能在谅山为政一方,虽然苦寒了一些,至少能留点清名。”
口里这样说,郝风楼却是听得出这位席县令对江西帮是很不满的,毕竟他此前还在京师,自己在京师和许多大臣不对付的事,晾来他也是知根知底,现在却跟自己‘交心’,表现得还算热络,可见心里藏着的是学霸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心思。
郝风楼为他叹口气,道:“好罢,你带我们去县城。”
这里只是十里驿亭,要去县城却还有一段路要走。
席县令叫人牵了一匹老马来,这马儿骨瘦如柴,让郝风楼都不忍席县令这样坐下去,偏偏席县令坐得还颇为稳当,轻飘飘的一拉马绳,叫了句:“畜生不可躲懒。”那马儿竟乖乖的走了,一下子追上了郝风楼。
席县令笑道:“大人的马虽然神骏,可是走这琼山的路却远远不及下官的这匹马,这马是正宗琼山出产,放到平坦的路上或许跑不快,可是在这里却是如履平地。”
郝风楼没心思和他研究马,倒是颇想了解一下郝家的封地,便道:“这琼山刚刚收复,县中并没有多少人吧。”
席县令道:“县中的户册里,人口总计有一百九十四户。”
一听这数字,郝风楼差点没有一下子从马上栽下来,这没天理啊,一百九十四户,满打满算至多也就五百多口人,这尼玛是县吗?连乡都不如,禄州侯该叫郝村长才对。
郝风楼又问:“有多少粮田?”
席县令道:“九千余亩,不过都是山田,产不出多少粮来。”
郝风楼开始预感郝家在这块封地上非但不会有什么收成,只怕还要倒贴了。现在想来,自己方才同情席县令实在是可笑,自己才是最值得被人同情的那个。
见郝风楼闷闷不乐,席县令又道:“不过县里虽只有一百九十四户,可是人口以下官的估计,只怕却有数万,自征南之后,人口骤多,现在整个县,怕是人口不下十万。”
郝风楼呆了一下,道:“这是什么道理?”
席县令如数家珍,看了郝风楼一眼,一边拍了拍可怜的瘦马,一边道:“这里是蛮荒之地,不比内地,况且又是多山,山中又是各寨林立,这些寨中的土人不服王化,不肯下山,更不肯向朝廷官府税赋,也不可能登入户册了。此外,自太祖编练军、民、匠户以来,前几年,逃户日多,这些逃户没有出入,自然是往琼山这种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的地方跑,他们躲入山中,在山中开垦,大的聚集数百人,小的数十口人落寨,不理官府,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这样的人为数也是不少,前几年还多是广西的逃户,现如今,连岭南、江西等地的逃户也都往这里逃了。”
“还有一部分就是小部分安南人,安南其实也是百族林立,国中当权的是国族,免不了要歧视其他各族,其他各族不堪欺压,于是便也迁到这谅山附近。”
郝风楼脑海里顿时想到了一个后世的地名——金山角。敢情这谅山因为是两国交界之处,官府的力量薄弱,所以他娘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人都往这里逃亡,都把这里当作贼窝了。
席县令苦笑道:“此外这里又是两国往来必经之地,因此又有诸多商贾盘踞,大小商帮三十余,各自招募人手,却也不好招惹,他们有的与安南人悄悄做买卖,有的直接和驻守附近的官军做生意,甚至有人直接和山里的逃户、土人、安南人做买卖,这几年来,他们的买卖越来越大,也渐渐有尾大不掉之势,安南人曾经占据这里的时候也要看他们的眼色,不敢招惹他们,而如今大军收复这里,他们立即便和不少官军搭上了关系,好不快活,连下官也招惹他们不起。其实他们才是这里的县令,若是县中有什么政令令他们不悦,明日下官就要倒霉了。”
郝风楼抿了抿嘴,冷笑道:“一群商贾也敢这样厉害?”
席县令深深的看了郝风楼一眼才道:“大人,商贾其实并不厉害,厉害的是银子,有了银子就可以拉拢土人,就能招募人手;有了银子就可以结交官军,与他们休戚与共;有了银子,只要不高兴,把钱撒下去,就会有数百上千个亡命之徒把下官的衙门烧了。大人,这里不是金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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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二百五十章:你惹错人了
郝风楼对这位席县令有些刮目相看,谅山也是刚刚收复,也即是说,席县令比自己早不了多久到达这里。这才几个月功夫,就已熟知了县情,虽然不能解决县里的诸多麻烦,毕竟这种事他一个小小县令也解决不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对县中近况如数家珍,就已算是能干了。
金陵那边,多以美丑来选官,这些事郝风楼也有耳闻,你看那些翰林里的庶吉士,哪个不是相貌堂堂,朝中的大臣,又有哪个生的寒碜?后世总有人带着误区,总是认为古时做官,考得好便成了。实则却是不然,考试只是敲门砖,选官就是面试,假若你有关系,恰好满朝都是江西人,人家一看你,原来竟是同乡,少不了给你走走后门。你若是运气不好,不是江西人,那也无妨,你若是生的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再配一个国字脸,选官的官员一看,觉得顺眼,不免会有好印象。
至于这位席县令这样奇丑无比的,郝风楼几乎可以想象,这厮大清早兴匆匆的跑去吏部,一天之计在于晨,吏部的大人们用过了早点,一来就撞到这么恶心人的家伙,隔夜饭怕都要喷出来,纵是这家伙说的再有道理,多半也要充军发配,巴不得这厮越远越好,长得丑就去边疆玩泥巴,这话听着很残酷,可是实情如此。
不过生的好的人,未必就真有才干,席凡的爹妈没给他一个好相貌,也没给他一个好籍贯,上天终究会给他补偿。
这一路上,席凡和郝风楼说起琼山的风情,其实所谓的风情也是善乏可陈,一个遍地都是逃户、土人、商帮、藩人的地方,能有什么风情可言?
席县令绘声绘色,说的却是械斗的事,这里民风彪悍。山上的人,为了争一口水泉,为了抢几斤盐巴,都能打生打死,席县令来了几个月,最大的一场械斗,乃是安南人和本地土人因为两头水牛发生的争执。双方聚众三千余人,打死打伤了百来个这才罢休。
郝风楼听的蛋疼,他心里苦笑,好在这些人是没有编入户册的,假如编入户册,闹出这么大的事。死了这么多人,他这席县令,只怕连乌纱帽都不能保了。既然没有入册,那么无妨用看热闹的态度,作壁上观,他们打是他们的事。
谈兴正浓,转眼便到了县城。
所谓的县城并没有城郭。只是沿河建了一些小城垛子,规模也是极小,不过外头却搭了无数的草棚,连绵不绝,里头穿梭的人倒是不少,有打赤脚的土人和藩人,有遮遮掩掩的逃户,有五大六粗的商帮打手。还有一掷千金的商贾,更有一些兵丁,却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一个个像是掮客一般,四处在招揽什么。
席县令和郝风楼等人的到来,虽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却并没有捣乱他们的兴致。无非是正经的营生还是非法的买卖,这些人显然都不畏官府。对这位席县令,也是漠视的态度。
席县令似乎习以为常,早就习惯了。并不以为意。
倒是郝风楼一边打着马,一边四处打量。
猛地,一个醉汉突然窜了出来,扑在郝风楼的马下,郝风楼的马躲避不及,直接踩了上去。
醉汉立即嗷嗷的大叫。
郝风楼皱眉,正要下马。
谁知这个时候,从两边的茅屋里突然蹿出无数的人来,有个妇人直接扑在醉汉身上滔滔大哭:“踩死人了,踩死人了……”
十几个彪形大汉赤膊赤脚出来,围着郝风楼怒目而视。
郝风楼愣住了——碰瓷。
这种把戏,想不到也是古已有之。可是老子带着这么多的兵,你十几个人要敢讹到我的头上?这有没有天理。
席凡对此,似乎习以为常,连忙对那彪形大汉道:“这位乃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佥事,给本官一点面子,尔等速速散去吧。”
那彪形大汉笑了:“若是给大人面子,小人们吃什么?但凡是来了这里的人,都得给小人们赏口饭吃,大人如此,他这什么佥事也是如此……”
后队的火铳队们一看情况不对,已是哗啦啦的持铳飞快跑了来。
这些彪形大汉一看到官军,竟也不怕,咧嘴一笑,露出黄牙,随即吹一声口哨,一下子,无数人开始涌出来,有的人手里拿着菜刀,有的人还提着水桶,还有人提着刚买的活鱼,黑压压的人,竟是看不到尽头。
那打话的大汉呵呵一笑,朝郝风楼行了个礼:“佥事大人好,小人姓吴,叫吴雄,贱名不足挂齿,不过大人骑马撞死了我的兄弟,总得赔点银子才是,所谓花钱偿命,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大人赏了钱,小人们感激不尽。可若是不给,你们不是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人撞死人,总该给个交代,没有交代,那便是官逼民反。”
几个火铳队的百户怒了,正要上前,郝风楼却是伸手阻止他们,下了马来,对这吴雄道:“你们的势头不小,为了讨这赏钱,竟是出动这数千人?”
吴雄倒也坦白,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其实许多兄弟,都在这里做些营生买卖,这不是恰好碰到了贵人,求大人赏点银子花吗?”
郝风楼冷笑,看了那撞倒在马下的人一眼,这人装死都装的不太专业,胸口还在起伏。
郝风楼道:“不知撞死一个人,要赔多少银子?”
吴雄眼睛一亮,伸出手来:“三百两。别人撞死了是三两,可是大人是贵人,三百两银子想必拿得出,大人是贵人,怕也不愿意闹出事端……”
这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实在讨厌。
郝风楼淡淡道:“哦,来人,拿三百两银子来。”
火铳队的人显得有些不忿,自然不肯,那赵王朱高燧和赵王妃也俱都过来,朱高燧性子容易冲动,差点要冲上去动手。
只是郝风楼一声令下,却无人敢造次,立即有个随来的书办拿了几张银票过来。
郝风楼清点一下,抽出七百两的银票,递给那吴雄,道:“现银没有,只好用宝钞代替,眼下宝钞和白银的折价是对半,这里是七百两银子的银票,你且收好了。”
吴雄见了大喜,连忙道:“谢贵人赏赐。”说罢挥挥手,正要教人退散。
这时候,郝风楼却道:“且慢!”
吴雄拿了银子,正是欢喜,道:“不知贵人还有什么吩咐?”
郝风楼正色道:“方才你说,撞死了人,所以要赔银三百是吗?”
吴雄道:“正是。”
郝风楼突然走上前去,到了那躺在地上撞死的醉汉面前,用脚拨了拨他的身子,醉汉仍旧装死。
郝风楼猛地用靴子一踢,醉汉吃痛,"shen yin"几句。
那吴雄忍不住怒道:“贵人莫非不服?”
正说着,郝风楼却从腰间掏出了短铳,不待这吴雄反应,猛地扣动了扳机。
铳口正对着醉汉的面部。
郝风楼狞笑。
紧接着……砰砰砰砰砰……
连续五声铳响。
这巨大的铳声猛地传出来,宛如山崩一般,吓得所有人面如土色,身子都矮了一截。
待硝烟散去,众人才发现,醉汉的脸上已是血肉模糊,红白之物溅出来,人还没有死透,身子在地上猛地抽搐。
血腥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
吴雄有点反应不及,眼珠子睁得比铜铃还大。
等他反应过来,顿时勃然大怒,脸色有些扭曲。
他正待开口威胁。
此时火铳队已是纷纷掏出了短铳,无数的铳口对准了他。
吴雄不敢动了,豆大的冷汗自额头流下来。
其他人亦是有点不知所措。
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气味。
郝风楼踩了踩那兀自在蠕动的醉汉尸首,旋即转身,走到了吴雄面前,一双眼睛盯着吴雄,一动不动。
突然,郝风楼笑了,一字一句的道:“我叫郝风楼,你要记住了。”
吴雄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小人记住了。贵人似乎误判了形势。”
啪……
郝风楼不客气的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吴雄的脸上。
吴雄的脸上,顿时多了个五指印,火辣辣的痛。
吴雄勉强站稳,愤恨的看着郝风楼,眼中掠过怨毒之色。
郝风楼笑了:“我说过,我叫郝风楼,现在记住了吗?”他撇撇嘴:“不过……你现在没有记住也不打紧,以后,你会记住的。初次见面,我也不愿多造事端,不过下次你们若是再有买命这样的好事,一定要记得找郝某人,郝某人有的是银子。”
吴雄只是冷笑。
郝风楼站定,厉喝一声:“统统滚开!”
话音落下,几个火铳手直接举铳向天,砰砰几声……
火铳的余音未落,人群终于松动了,黑压压的人群,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至于吴雄这些人,自是不敢轻易动弹。
郝风楼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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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二百五十一章 :神武卫出动
醉汉死得很惨,五发火铳都打在他的面部,几乎将他的脑袋打成了稀烂。
郝风楼已经带着人扬长而去,可是却有许多人围到了醉汉身边。
其实在这里的生活的人早已见惯了死亡,死这么一两个同伴对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
可是许多人的脸上依旧带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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