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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公子风流 第二百五十六章:永乐亲征
十一月的南京城,天气潮湿又寒冷,连续下了数日的绵绵细雨,让人叫苦不迭。
尤其是早朝的大臣,一大清早便在这凛冽寒风中坐着轿子启程,宫中空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再厚实的衣衫都无从挡住清早的冰冷之气。
今日难得陛下下了恩旨,将早朝改为了午朝。大臣们心里欢喜,私下里不免要议论几句:“陛下这样做似有怠政之嫌,此例一开,往后是不是要将午朝改为晚朝,甚至索性连朝会也不要了?”
读书人的心思当真比女人还要深,这些话自然不免传到朱棣的耳里,朱棣差点没有吐血三升,一口血喷到这群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账王八蛋身上。
总体来说,近来还是颇为安生的,惹事的郝风楼走了,安南那边捷报频传,大臣们也消停了,在锦衣卫的虎视眈眈之下,虽偶有牢骚,可大家办事还算尽心,也没有人刻意要惹是生非。
只是今日,一封加急奏报却是送到了直渊阁。
这封奏报,据闻是有人星夜送至湖南,奏报抵达的时候,传奏之人几乎累死,此后又是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师。
短短三天四夜,京师便得到了消息。
此时的文渊阁已是初具内阁的模样,解缙为首,胡广、杨士奇、杨荣等人以翰林侍讲的身份在阁中当值,人多了,这里不免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好在所有人还算克制,倒没有大的纠纷。
不管如何,终究还是让解缙有些不自在,可是现在他已没心情理会这些了。
看到奏报之后,解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随即霍然而起,高声道:“来人,立即通报。老夫立即要面见皇上,要快!”
虽只是只言片语的信息,却足以引得阁中的其余人等显露出一头雾水之色。
“解学士,出了什么事?”
“大事,安南要完了!”解缙的脸色铁青,他已经顾不得和这些同僚们讨论了。
奏书递了上去,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宫中便开始传召,几个内阁学士、侍讲纷纷动身,在暖阁觐见。
朱棣显得很是震惊,他将奏书丢在案头上,脸色的肌肉有些僵硬。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难以接受。此时他说不出话来,不得不对解缙道:“解爱卿,你来说。”
解缙咳嗽一声,道:“这封奏报乃是一封弹劾奏书,弹劾之人乃是随军御使吴腾,而所弹劾的却是安南的不少军将,其中囊括了副将陈贤。游击将军王勇,偏将朱玉的人等,弹劾的内容是调换贡品,盗卖军械……”
说到这里,所有人都呆住了。在座之人尽都是绝顶聪明,谁都知道,这吴腾所言的罪状何其重大,其中尤其是牵涉到了贡品。足以戴上一顶欺君罔上的帽子,这可是要诛族的。
解缙顿了一下,继续道:“吴腾在奏书之中还说,王勇等人似乎有所察觉,就在前几日,关塞中的兵马调动似有不同。而且还听说,似乎有人想暗中调拨民变。”
欲盖弥彰……
不少人已经露出不忍之色。显然,对方是有狗急跳墙的意思了,这就意味着吴腾必死。毕竟他所揭发的事实在太大,既然已经让对方察觉。那么对这些所弹劾的人来说,除了狗急跳墙之外,已经没有了选择,偏偏这些人还是带兵的将领,所处的地方又是安南那种地方。
解缙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所以微臣以为,这件事可能恶化到极点,因为吴大人已经将奏书送到,一旦这些人得知,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么……”解缙一字一句的道:“除了谋反,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解缙叹口气,才又道:“吴腾固然是嫉恶如仇,可还是办了坏事,水至清则无鱼,况且是在这节骨眼上,眼下这些人一旦突然起事,各镇军马之中到底有多少牵涉了此事,眼下还说不清,不过为数肯定不少,到了那时候,安南大乱,猝无防备之下,这朝廷征安南的大局只怕彻底完了。”
完了……什么都完了,近一年多的准备,无数的精兵强将,筹措了近一年的军械和粮草,还有征调的无数民夫,眼下全部做了无用功。
胡广忍不住道:“何不立即下旨安抚王勇等人,就算要算账,也该秋后算账,眼下绝不能……”
杨士奇和杨荣一起摇头,几乎异口同声地道:“绝不可能,且不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即便还来得及,他们会相信朝廷吗?吴大人必定已经凶多吉少,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无路可走。”
几个学士,忧心忡忡地讨论着南方传来的消息,所有人得出的一致结论都是坏到了极点,即便是最乐观的人此刻也明白,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朱棣坐着不动,他的心已乱了。
他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即便是最困难的时候,他也依旧由着一颗强大的心。可是现在得来的消息,让他无法接受。
“陛下……陛下……”
朱棣回过神,他突然之间像是老了不少,看了解缙一眼,道:“你们再议一议,朕要歇一歇,歇一歇再说。”
朱棣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般,蹒跚地站起来,有太监搀着他,前去附近的偏殿小憩。
过不了多久,这消息便在宫中流传,再之后,凤驾便到了。
徐皇后冷若寒霜,顾不得规矩,直接进入偏殿。
老夫老妻对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几丝恐慌。
徐皇后坐下,抿了抿嘴道:“陛下,你说个准话,结果最坏能坏到什么程度?”
朱棣沉默了片刻,才是叹道:“是谁走漏的消息,哪个该死的奴婢?哎……”他也懒得追究了,露出几分不忍之色,最后道:“最坏的结果就是,那镇守谅山关的王勇会同其他各镇一起谋反。要谋反,长久之计就是割据一方,所以必定要袭谅山县,而前日收到的奏报是,燧儿、郝风楼,还有凌儿都在那里。叛将必定要挟持他们,还有挟持那陈王子,才能使朝廷忌惮,能得到安南人的人心……”
徐皇后顿时间感到天旋地转,几乎要晕过去,勉强的使自己镇定,道:“那么,郝风楼和燧儿他们,能……”
朱棣无力的摇头道:“这是数千上万的叛军,还裹挟着不知多少的变民,更何况谅山县事先并不知反叛之事,所以……朕想来他们已是凶多吉少,到时候他们都要落入叛军之手,不只如此,便是张辅、沐晟怕也要完了。事发突然啊……假若朱能还在,或许可以收拾一下局面,可惜……”
徐皇后的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僵住了,在那儿有太多她关切的人,她才不理什么安南,才不理什么国家大事,她所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义子,还有自己的儿媳和侄女。
朱棣刚才所说的如同断绝了她的希望,让她连最后一点指望都没了。
徐皇后双目微肿,眼眶里有泪水在团团打转。
朱棣已经闭上眼,不忍去看徐皇后的‘妇人之态’。
泣声终究还是传了出来,这声音虽是尽力克制,却让朱棣比割了心肝还要难受。
猛地,朱棣突然霍然而起,他背着手,目露杀机:“来人,照顾好皇后。”他留下一句话,已龙行虎步的向着暖阁走去。
暖阁之内,其实大家并没有继续讨论,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件事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根本就是回天乏术,何必要多此一举,所以大家都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吭声。
朱棣直接进来,虎目扫视了所有人,最后道:“解学士,拟旨,朕要亲征,亲征安南!”
“……”
所有人彻底呆住。
解缙是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道:“陛下……”
朱棣挥挥手,冷冷地道:“你休要劝说,按着朕的意思办,立即拟旨,朕要亲征安南,让太子朱高炽监政,其他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朱棣的性子就是如此,风风火火,而且一旦打定主意就绝没有商量的余地。此前没有亲征,是因为在朱棣眼里,安南简直是不值一提,可是现在,朱棣已经暴怒,打算动身了。
解缙连忙道:“陛下,若要亲征,就不免要调度……”
朱棣冷漠地道:“不需要调度,也不需要调兵遣将,朕只需要三千精骑,径直南下即可,你们……不必劝说,朕已打定了主意,立即拟定,朕会命五军都督府做好准备,即刻就要出发,尔等退下,速去准备吧。”
大家目瞪口呆,虽然许多人曾经经历过奇葩的太祖朝,可是眼下的皇上和奇葩的太祖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任谁都能感觉到朱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肃杀之气,最后大家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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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二百五十七章:杀无赦
皇帝老子亲征,假若是在明朝中后期绝对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大臣们少不得要撞断几根柱子,悲伤逆流成河。
追根问底,大家是亲征怕了,那逗比的明英宗非要亲征,结果生生弄出了个土木堡之变,害得大明朝差点完蛋,无数随军的文武官员,几乎没有一个人回来。
不过眼下是永乐朝,且不说靠四处征战上位的太祖皇帝,洪武之后,大明朝经历的战争也是不少,打仗简直就像吃饭一样随便,若是哪天朝廷没有战事,那才叫真正的稀罕。
当然,朱棣要亲征,大臣们是不乐意的,偏偏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反对。
朱棣的性子,谁也摸不透,说干就干,几日功夫便纠集了数千精骑直接出发。
官道上,打着旌旗的队伍浩浩荡荡,遮云蔽日,谁也不曾想到当今天子亲征竟是没有任何仪仗,更别提是什么仪式,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提了大刀片子,捋起了袖子,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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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山县的境况渐渐危急起来。
在袭击了城外的所有村舍和官道上的粮车之后,无数的变民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从城头上看,城下乌压压的变民看不到尽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谅山县很小,以至于小得只有一个城门。
也就是说,大家不必分兵把守四周,除了组织一部分民壮在城中巡守之外,所有的人马都可以配置在唯一的城门处。
城门已经千疮百孔,而变民们的攻击手段也善乏可陈,无非是没命般的冲杀,结果城头上官兵射箭。火铳队三不五十的放了几把火铳,便将他们吓退。
他们终究只是变民,毫无组织可言,谁都眼红于城中的财富,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愿意首当其冲去为别人做垫脚石。
于是乎,双方又僵持下来,除了在城下留下数十具尸首。变民们三不五十的鼓噪一番,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可是郝风楼并不轻松,他每日一大清早便带着朱高燧往城门处跑,倒不是亲自带着人去射杀城下妄图靠近的变民,而是手持着一个罗盘,口里念念有词。
“这里。就是这里,宝藏就在这里。”
郝风楼大叫道:“收复安南的时候,安南大军败退,可是他们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却是带不走,所以这些可恶的安南人就将这批宝藏藏在了这里,我早就说过一定会有宝藏的,果然没有出乎我的所料。”
朱高燧压低声音道:“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郝风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认真一点,这叫撒豆成兵,你懂个什么。”
朱高燧只好夸张地道:“你可莫要夸大其词,这里哪里有宝藏,简直是胡说八道。”
“你以为外头那边变民为何生变?”郝风楼冷笑道:“就是因为这消息泄漏了出去,他们才要攻入县城,好取出宝藏,这些话和你说你也不明白。明日我们让官兵和差役抽空的时候挖一挖便知道。这消息千真万确,绝不会有假。”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渐低了。
在这城门附近自然有不少人,大家听到宝藏二字,耳朵不禁竖起来。
谅山县里的人都很世故,这里终究不比受过教化的地方,假若是江西吉水县。你若是大叫什么宝藏,保准被收到各种鄙夷的目光,乡下人啊,天天做着发财梦。有这功夫不去读书,考了功名才是正经。
可是在这里,所有人都很势利,这是笑贫不笑娼的地方,若是让他们服什么徭役,他们定是一个个懒骨头,可若是听到宝藏二字,他们的骨头就一下子轻飘飘了。
当日夜里,趁着守门的官兵们打盹的功夫,便有许多人从黑暗中钻出来,有人拿着铲子,有人扛着锄头,大家很有默契的开始刨坑。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一百个……
有老人,有妇人,有孩子,甚至还有年过六旬的老妪。
老妪佝偻着身子,说着的是广西这边的土话,什么‘挖干净点,要三尺。’‘有了银子该扯几块布了’之类的话。
有人受不了她的唠叨,压低声音怒吼:“喊什么喊,生怕县里的人没有察觉吗?”
大家很卖力,足足忙活了一宿,热汗腾腾。
挖地三尺,附近的街道都已经挖遍,甚至还有这些临街的屋子里,主人家把门一闩,挖起了自家的地,谅山人就是如此,即便是火烧了眉毛,外头的变民都要打杀进来了,他们依旧掩饰不了自己对财物的热诚。
可是方圆近半条街的地皮都翻了过来,却是连个唾沫星子都没有找到。
大家怒了。
那老妪二话不说,把手里的锄头一丢,便扑在泥里如唱歌一样大叫:“没天良啊,这还是人吗?连我这半死的老婆子都要诓骗,财宝……吓,这群杀千刀的骗子……啊呀……不活了呀……”
她这一叫,其他人的脸都绿了,一个个跑了个干净。
老妪一见,也是觉得不妥,迈着大脚,捡了自己的锄头,健步如飞,趁着黎明的第一道曙光还未透过乌云缝隙时,一下子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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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挖的地,这群狗娘养的东西!”
清早来探查的席县令暴跳如雷。
一早起来,城门附近几条街的地都被人翻动了,这要是一下雨,还让人走路吗?
没有公德啊!
席县令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睡好觉,外头的局势太过紧张,他身为一县父母,忙的事情太多,这些混账百姓,帮忙帮不上忙,让差役们征一些人去般箭矢、石头上城头,这些家伙,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不帮忙倒也罢了,居然还尽添乱。
席县令冒火,很想找几个混账出来,好好打打板子。
倒是这时候,郝风楼和赵王也来了,他们用过了早饭,兴匆匆的过来,郝风楼一看翻动的土地,眼睛顿时亮了。
席县令正待上前发几句牢骚,郝风楼却朝城头上的人招手道:“叫一些人下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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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官兵,轰隆隆的朝谅山县城进发。
斥候传回来了诸多有用的消息,王勇忍不住皱眉。
久攻不下。
虽然知道变民没什么用处,可是王勇却还是有些失望,数千数万的变民居然拿小小的县城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他倒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说是这谅山县有一队很厉害的官兵,人手一支火铳,一旦有人靠近,便是万弹齐发,把人打得抬不起头来,而且这火器端的是犀利,百丈之外都能将人打死,人还未靠近,便已成了筛子。
“早就知道不会这样简单。”王勇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对他来说,眼下所有的事最紧要的是快,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达到自己的目的,否则等到朝廷反应过来,各路大军集结起来,可就不好办了。
王勇不敢怠慢,催促五千精兵快行。
当他抵达县城左近的时候,便看到谅山县城的城廓依旧矗立,至于那些变民则是闹哄哄的,都在县城一里之外喧嚣一片。
他们见到了官军,倒也不怕,想来是事先有人知会了他们什么,甚至已经有人骑着马疾风般的赶到了王勇这里,为首之人正是那被郝风楼收拾过的吴雄。
吴雄显得神采奕奕,一见了王勇,立即道:“我家老爷说了……”
啪……
狠狠的一巴掌,吴雄被打翻在地。
王勇朝他冷笑道:“传令下去,出击,将这些变民统统驱散!”
“遵命!”
吴雄惊呆了,不是都说好了的吗?王大帅为何……他捂着腮帮子,却是屁话都不敢放。
而此时此刻,上千铁骑已经集结起来。
为首的武官一声大喝。
铁骑倾巢而出,无数柄刀剑拔出来,如林的刀剑指向天空,座下的战马轰隆隆轰隆隆的践踏着大地,翻起了烂泥。
“杀!将军有命,驱散变民,挡我者,杀无赦!”
铁骑如一阵风般在乱哄哄的变民中间犁过去,无数人哀嚎,无数人身首异处。
变民根本来不及反抗,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被分割数块。
紧接着身后的矛手列着长队,呼啦啦的开始前进,所过之处,尽是无数断臂残肢,泥浆已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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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第二百五十八章:杀得你片甲不留
变民如被饿狼驱逐的羊群,顿时惊慌失措,抱头鼠窜。
在官军面前,再多的变民也不堪一击,无数人发出惊吼,无数人被同伴挤在地上,无数人在泥泞中翻滚,无数人滔滔大哭,县城之外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王勇没有去理会变民,对这些变民,他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县城的城楼,虽然目力所及之处视线模糊,可是王勇却一丝都没有懈怠,他就如有经验的猎户,此时正耐心地等待着什么。
变民们已经溃散,四散奔逃,遗留下了数百个尸首。
此时,王勇大手一挥,道:“随我来。”
轰隆隆……
骑兵开始汇聚,宛如洪峰一般随着王勇朝着县城的城门下而去。
抵至城下,王勇放声大喝:“县令席凡可在?”
席凡立即从女墙之后探出了脑袋,道:“城下的可是游击将军王勇?”
王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却是声若洪钟地道:“正是,席县令,自上次一别,不知可无恙吗?本将收了你的求援书信后立即带了兵马前来解围,现如今变民已经驱散,快开城门让弟兄们入城歇息。”
图穷匕见。
这便是王勇的目的,这些变民简直是一群乌合之众,既然他们如此无用,那么王勇就毫不犹豫地将他们视做了弃子。
反正他早在两日之前就接到了求援的书信,可见谅山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叛将。
眼下冲散了乱民,解了谅山之围,县城中的人劫后余生,必定大喜若狂,自然没有防备,只要城门开了,王勇大手一挥,便可教他们灰飞烟灭。
之所以如此决断。也是因为王勇深知火铳的厉害,对方凭借着城墙放着火铳,若是强攻,损兵折将不说,还可能贻误战机,他的时间不多,宁愿选择眼下这个最稳妥的办法。
城楼上的席县令果然大喜。美滋滋地道:“多谢将军解围,来,快开城门。”
王勇坐在马上,他不禁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身后无数的官兵亦都屏住了呼吸,那尽量收敛的杀机有些掩藏不住了。
胸膛在起伏。许多人仿佛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城门的闸口慢慢地放了下来,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王勇的眼眸眯起,眼眸从这一线眼缝之中显得微红。
咚……
吊桥落下,王勇的眼眸张大,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长刀一抽,夹紧马腹,爆发出了一声怒吼:“杀!”
“杀!”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无论是步卒还是铁骑,便如洪峰一般朝城中冲杀而去。
城中竟是空荡荡的,王勇微微愕然了一下,按理。现在这个时候,席凡应该已经站在城门后等候才是。
可是没有人,城中死寂。
只是此时,王勇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细枝末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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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的尽头,郝风楼的脸色凝重,一队队的火铳手已经准备,当喊杀声传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觉得意外。
终究是该见真章的时候了。
郝风楼远眺着前方,随即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一个差役道:“动手!”
那差役战战兢兢地点点头,随即吹起了哨子。某处屋顶上,数枝火箭突然射出,宛如流星一般,火箭扑扑地落在城门不远处的街道上。
而此时,如潮水般的叛军拥堵住了城门的门洞和街道,当火箭射来的时候,大家自动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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