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武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鞠图
但就算如此,现在黎无咎的做法还是彻底的惹恼了他。
他和一众手下已经搜寻了一夜,也许用不了太久,他就真的能够找到仙游公主朱瑾萱的踪迹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结果现在黎无咎一个命令就让他放弃,他如何能心生愤怒。
不过,在东厂之中混迹多年,他也知道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所以,他便向小武建议能否再给他半天的时间,在今日天黑之前,无论能否发现白十二与朱瑾萱的踪迹,他绝对会返回钦贤镇上复命。
小武自然想也不想的便拒绝了他的建议。
好在职位比吴三水低了不少的小武倒也没有只顾用强令逼迫,而是好心将昨夜发生的惊魂一幕详尽的告诉了对方。
“如今那刺客依旧下落不明,档头这么做也是担心会再生变故,若是因为吴档头你这半天时间造成了那沈万安有个三长两短。。。”
小武没有把下面难听的话说完,但他的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了。
“原来如此。”
听到小武的话,吴三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的确不是黎无咎在故意刁难他,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相比起不确定能否抓住的白十二与朱瑾萱,已经被他们握在手中的沈万安还是更重要一些。
吴三水有些遗憾的下令返回。
但他不知道的是,若是他能够再坚持一下,若是他能够下定决心赌一把的话,天大的功劳便会被他揽入怀中了。
因为他放弃的近在眼前的那个小镇子,
名叫杨庄。
客栈武林 第19章 击破心防
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吴三水率领众多东厂番子返回了钦贤镇。
同样的,并不知道自己的命令使得自己错过了天大功劳的黎无咎,在吴三水率领全部番子返回后,便立刻按照原定的计划上路了。
在吴三水返回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再度让钦贤镇上的那位胡大夫给沈万安诊治过了。
“并无大碍!”这个诊治的结果已经足够让黎无咎放心上路了。为了提高速度,他身在将沈万安原本躺着的那辆驴车都省了,直接与沈万安共骑一匹马,一起上了路。
。。。
在黎无咎率领手下浩浩荡荡的一路向着漳州府城疾驰而去的时候,杨庄镇上唯一的一位郎中杨三七正遭受着自出生四十多年来最惊魂的时刻。
原本他还因为对方给的诊金丰厚而心中窃喜呢,却没曾想到,下一刻,他就感觉整个人动弹不得了。
再然后,他就昏了过去,人事不知了。
而待他再度苏醒过来之时,他已经到了一处不知在何地的破屋之内。
之前那个因为给了丰厚诊金,他心中还觉得十分顺眼的年轻人,再度一脸微笑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不过,这一次,他却实在是难以再同样报以笑容了。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他很想立刻开口大声的质问对方,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依旧动弹不得,甚至是连话都难以说出口。
“你不用太担心,我并非是什么贼人。”
杨三七没有开口,而站在他对面的年轻人却开口了。
只不过听到对方的话后,杨三七心中却忍不住想要咆哮。
‘我都已经被你绑来了,你不是贼人难道还能是官差不成?’
但令杨三七略显尴尬的是,在他心中刚刚咆哮完不久,对方竟然真的拿出了一块铁质的圆形令牌放到了他的面前。
“我叫白长生,是锦衣卫中的小旗官,这一次将你绑来,实在是有些迫不得已,还望你能见谅。”
年轻人自然便是白十二了,先下手为强的“指导思想”下,他最终制订了这个先绑人后威逼的计划。
“现在我有一个要犯需要你的治疗,你要是答应的话,便眨眨眼,我立刻便将你的穴道解开,让你恢复行动。”
杨三七连忙眨了眨眼。
他内心之中倒是想不同意,但白十二却压根没给他第二种选择。。。
当然,就算白十二给了他第二种选择,他也根本不敢选。
毕竟,锦衣卫的名声在民间有多么糟糕,只有天知道。
除非杨三七有想要自杀的念头,否则他怎么敢拒绝一个锦衣卫小旗官的要求。
“草民治好了那个要犯之后,大人当真能放草民安全离开吗?”
就算如此,待到白十二解开了杨三七的穴道后,他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便向白十二确定最后会放他走。
显然他是生怕自己会被白十二杀人灭口。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守口如瓶了。”
白十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要求。
“小人定然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不会告诉第二个人知晓。”
听到白十二的回答,杨三七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白十二既然没有直接痛快的一口答应,而是提出了要求,那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呵,你也告诉其他人,只要你能够保证这件事不被我知道的话。”
白十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在杨三七眼中看来,这笑容却让他不寒而栗。
“好了,不要再废话了,跟我来吧。”
。。。
当文泰来因为口干而再度苏醒过来之时,四周依旧漆黑一片,仿佛是时间倒流了,再度回到了之前的深夜了一般,令他有一种错乱感。
但他心中却很清楚,他这是昏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一夜。
‘我竟然还没有死?!’
强忍下饥渴感,因为失血过冬以及昏睡太久而昏沉的脑袋之中,紧接着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没有认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因为他还能感受到饥渴,而且还能感受到右手传来的钻心的痛苦。
‘是他救了我?’
马上他就想到了自己陷入昏迷之前白十二对他说的那句话,心中立刻明白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会老老实实的喊出口渴,想要喝水的念头。”
就在文泰来还在全力运转着昏沉的脑袋思考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让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愣在了当场。
“你为何要救我?”
“这个问题难道还需要我回答吗?”
白十二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你问出的第一句话会是‘你究竟是谁?’这种问题呢。”
“呵呵。”
听到白十二失望的回答,文泰来却笑了起来,不过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所以他的笑容听起来也没有半点的力气,让人无法听出他到底想要用这笑容来表达什么。
“怎么?你难道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白十二听到他的笑容,忍不住皱了皱眉。
“是啊。”
文泰来止住笑声,吃力的回答道。
“不仅是你的身份,甚至是我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我也已经知道了答案。”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到正好省了我不少口舌。”
白十二撇了撇嘴,语气平静的说道。
“说吧,那人到底是何身份?”
“你应该十分清楚,我是不可能出卖雇主的。”
文泰来却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
“哪怕是筹码是你自己的性命?”
“我的手已经被砍了下来,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一个废人继续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倒不如一死百了,反正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对白十二用他自己的性命来做筹码的想法,文泰来却是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有的时候,想死可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
尽管早已猜到了对方会是块滚刀肉,但真的确认了这一点后,白十二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要骂娘。不过在表面上,他却声音冰冷的威胁着文泰来。
“哈,没想到堂堂长生剑传人竟然会成为朝廷的爪牙,皇帝老儿的鹰犬,临死之前能够看到这一幕,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面对白十二的威胁,文泰来没有回应,反而大笑着讥讽起白十二来。
“呵,这话若是从那些江湖之中的侠客们口中说出来我倒是还会有些心中有愧,但从你口中说出,只令我忍不住想要发笑。”
白十二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道。
“世上只见五十步笑百步的,我今日倒是看到了百步笑五十步的。”
“放屁,老子才不会像你这样的朝廷爪牙、皇帝鹰犬一样成为别人的狗呢。”
文泰来似乎被白十二的态度激怒了,言辞变得激烈起来。
“哈,笑话,难不成你前去刺杀沈万安还是出于什么公义不成?”
白十二的言辞依旧充满了讥讽。
“还不是为了钱财被人所雇用,你的做法与被你骂做是鹰犬、爪牙的我们,在本质上又有何区别?”
“至少我不会像你们一样在那些达官贵人面前摇尾乞怜,就如同是在等待着主人丢骨头的狗一般,只为了那些人丢出的一点好处就毫无顾忌的什么事情都去做。而我。是否要不要杀某一个人,最终却只是看老子的心情。我不像你们一样脖子上挂着一副锁链,被人牵在手中。”
文泰来似乎是因为刚刚的激烈耗费了太多精力,同样学着白十二阴阳怪气起来。
“这么看来,你的确只是被雇用的杀手,而不是那幕后凶手豢养的死士了。”
但令文泰来没有想到的是,面对他的冷嘲热讽,白十二不仅没有勃然大怒,甚至连之前阴阳怪气、针锋相对的态度都没有了,只是语调平静无波的分析道。
“你在诈我?!”
这一下,文泰来是真的愣住了,但马上,他的态度便再度变得无比激烈起来。
“既然你非是被豢养的死士,而且既然你能猜出我的身份,那看来对江湖之中的消息也是十分的了解,应该是在江湖之中行走之人。”
白十二却似乎已经将他忘到了脑后一般,依旧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分析着。
“身穿山文甲装作是练就金钟罩大成,拳劲刚烈。
嗯,江湖之中金钟罩大成者屈指可数,若是你平日里就装作是金钟罩大成在江湖之中行走,必然会引来诸多关注,且还会引来禅祖寺的注意,于你来说风险太大。
所以你可能只是在刺杀之时才会穿上这山文甲冒充金钟罩大成的高手用以混淆视线。。。”
白十二就站在那里缓慢但平静的说着自己分析出的结果,他的声音不大,而且听起来平铺直叙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可听在文泰来耳中,却是一句比一句心惊,越听越心凉。
“单单只有这些情报想要查出你的身份似乎还是有些吃力啊。”
不过,当白十二的话终于再度带上了情绪之时,文泰来的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因为白十二的语气有些失落。
“不过,天机阁已经投靠了东厂,凭借天机阁的情报,应该用不了太久就能查出你的所有秘密了。”
但下一刻,白十二口中说出的话,却令他整个人不寒而栗。
‘天机阁投靠了东厂?!!!’
他的脑中只剩下了白十二刚刚说出的那一句话在不停的回响着。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了,以至于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这样一来,我之前潜入王家客栈,想要打探沈万安供词的事情就要泄露了。”
白十二早已猜到了文泰来在听到这些消息后会有何种反应,但他却没有半点停顿下来的意思,还在按照既定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词儿。
“但不管怎么说之前我也算是从你的手里救下了沈万安的命,这件事上他黎无咎总要承我的情。”
。。。
白十二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
他必须用接连不断的震撼消息去不停撼动文泰来的心理防线,如此才有可能让文泰来心中认为其无论开不开口都不会对他之后查出幕后之人造成影响,进而在权衡之下,为了保住性命而最终将一切秘密都供出来。
说到底,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为了给文泰来造成误导,让他产生一个念头:
‘反正供不供出幕后凶手对最后的结果没有半点影响,那为何不用这个注定会暴露的秘密来换我的性命呢?’
而从事实来看,他已经快要成功了。
因为此时的文泰来,已经彻底被白十二一次性爆出来的大量与震撼的消息给震晕了,整个人更是变得有些浑浑噩噩,彻底被绕进了白十二的节奏之中。
他对白十二说出的那些消息毫不怀疑,因为这些消息正好解开了他心中之前的一些疑惑。
例如白十二既然与王家客栈里的那些东厂番子同样身为朝廷的爪牙,为何却要隐瞒身份,在半夜悄悄的潜入王家客栈呢?
再例如,为何白十二在抓住了他之后不将他交给那些东厂的番子,反而要孤身一人费力的将他弄到这里,又费心费力的给他救治,保住他的性命。
“你是锦衣卫的人还是六扇门的人?”
空气之中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当白十二快要忍受不住,觉得自己的谋划可能要失败,需要再想其他办法之时,文泰来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而且这一次,他的语气之中再没了之前的那种傲气与讥讽。
“呵,你认为我会是哪个衙门的人?”
白十二心中狂喜,但语气却依旧古井不波,一副对文泰来爱答不理的模样。
“锦衣卫。”
文泰来却似乎没有听到白十二那种语气一般,沉声给出了一个答案。
“哦?为什么?”
白十二似乎终于被勾起了一丝兴趣一样,好奇的反问道。
“六扇门的人不可能对东厂的秘密这么了如指掌。”
“哈,你倒是个聪明人。”
白十二没有否定。
“我若是供出了雇用我那人,除了性命之外,我还要一个锦衣卫的身份。”
文泰来没有接白十二的话,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呵,祝贺你也成为了一条狗。”
白十二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的条件,只是他的回答之中依旧带着满满的嘲讽。
客栈武林 第20章 皇帝的心思
亢金龙与房日兔自离开扬州府后便一路一刻不停的疾行,终于只用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泉州府。
福宁道泉州府。
自近千年前,便是九州有名的良港,到了两宋与前朝之时更是繁盛。
只可惜,本朝太祖皇帝一纸禁海令,泉州港变为了泉州卫,由良港变为了海防之地。
而且不比江南附近的那些走私的海港,泉州因为“名声在外”,加之境内就驻扎有负责海防的泉州卫,所以,哪怕是那些走私商人也都尽可能的避开泉州府,这无疑使得泉州府愈发凋敝。
不过,就算泉州府已然凋敝,但之前数百年的积累,泉州府依旧还能算得上繁华。
至少比起那些境内都是大山、丘陵,根本没有多少良田的邻居们要好多了。
。。。
但对亢金龙与房日兔来说,他们显然并不关心泉州府是否繁华,日子是否因为禁海令变得比过去糟糕了许多,他们不远千里来到泉州府,为的只是一个人。
花琳琅!
而想要找到与花琳琅有关的消息,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去询问一下之前他们听到的那个消息之中除了花琳琅之外的另一个当事人——镇海帮了。
俗话说得好。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在并无什么名门大派的泉州府,乃至是福宁道中,在江湖上不过只是个二流门派的镇海帮,在泉州府之中却能够算得上是个“庞然大物”。
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亢金龙与房日兔二人心中十分看不上小小的镇海帮,但在二人只是孤身前来,在福宁道也并无任何助力的情况下,二人却显然无法直接霸道的登门去直接向镇海帮帮主晁王天询问有关花琳琅的消息了。
所以二人只好先找了间客房住下来,徐徐图之。
。。。
在亢金龙与房日兔在泉州府中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接近晁王天并从其口中逼问出有关花琳琅的消息之时,在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之中,皇帝在有些忐忑不安的终于度过了新年,又着急上火的又过了几十日时间后,终于第一次得到了有关朱瑾萱这个逃家幼妹的消息。
不过,当看完了手上那封胡啸林送来的朱瑾萱亲笔信后,皇帝心中的焦急与愤怒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严重了。
胡闹!
这两个字是他在看完了朱瑾萱这封信之后,脑中第一时间蹦出的的念头。
身为皇室之人,而且还是有封号的公主,妄自逃出皇宫就算了,竟然还与一个身份卑贱的江湖人私定终身,甚至不惜为此放弃一切。
这如何能不让他心中怒火中烧。
唯一能令他稍感欣慰的,也就只剩下朱瑾萱在信中提到的,她与白十二正在调查扬州知府自杀一案,而且已经有了一些进展了。
虽说这已经远远超出她这位公主的职责范围了,但她想要为他这个皇兄分忧的这份心,他还是完全能够体会的到的。
而且,看到朱瑾萱信上的提醒,他也不禁再度想到了那件当初令他肝火大动,下令查办,最终却被几个小吏顶了所有罪责的大案。
“将厂臣召来。”
。。。
江棕最近一年之中老的很快,按说能够升任东厂督公,成为权势滔天的几个大太监之一的他,理应是春风得意、威风八面的,但与之前那些督公不同,江棕不知是家中祖坟的风水不好,亦或是犯了太岁,自他升任东厂督公以来便一直在走背字儿。
先是因为皇帝对东厂与锦衣卫这些特务衙门心生厌恶,所以疏远、压缩这两个衙门的人员与钱财,好不容易等到皇帝亲政时间久了,认识到了这两个衙门存在的必要性,并慢慢将之恢复如常了,他又接连遇到了数件大案。
如果说仙游公主在皇帝的安排下悄悄离京前往江南这件事,因为他并不知道,所以没有受太多牵连的话,那接下来,无论是禅堂寺的皇家珍宝被劫案,还是影响更大,性质更恶劣的扬州知府自杀并惨遭灭门一案,东厂在其中都扮演了无能的角色。
若非是皇帝还顾念旧情,只怕早在一年之前他的东厂督公之位就要被撸下来了。
接连的大案压得江棕已经是喘不开气了,特别是在扬州知府自杀一案上,他更是不知多少次被皇帝叫过去质问。
虽然最终这件案子早早结案,但在暗地中,无论是他手下的东厂还是锦衣卫其实一直都在调查,可却一直一无所获。
好在在这件事上还有锦衣卫与他同病相怜,所以他身上的压力倒也没有太大。
但他的霉运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仙游公主朱瑾萱逃离皇宫之后,他的噩梦才真正的到来。
因为这件事事关天家威严,事关仙游公主这位皇帝亲妹妹的安全与清誉,所以注定不能将之公之于众,大肆搜寻。
于是,这件苦差事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天下之大,人口之多,想要从中找到一个人本就是一件相当于大海捞针的事,更不用说,种种原因已经等于提前将他手下的东厂的手脚都捆缚住了。
以至于,他哪怕对手下那些人的无能再过盛怒,都不敢轻易的去处罚。
毕竟,人手有限,他处罚一个人,就等于是少了一双可能发现朱瑾萱踪迹的眼睛。
他只能用皇帝对待他的方式去对待那些手下。
责骂、怒骂,换着花样的骂。
。。。
站在乾清宫的门口,江棕的脸上满是苦涩。
他都已经有些记不清这是这个月里皇帝第几次召见他了,不过,对于皇帝召见他的目的,他却是早已经一清二楚了。
毕竟这个月里他每一次被皇帝召见都是因为同一件事,当然,被骂也是因为那件事。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猜错了。
。。。
“扬州知府一案可曾有新的进展?”
当江棕紧低着头,心中叹气,准备再度接受皇帝的怒骂、呵斥之时,皇帝却语气平静的问起了另一件事,以至于江棕都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禀陛下,是有一点微小的进展。”
好在,他还是及时的回过了神,连忙回答道。
“哦?”
皇帝本以为朱瑾萱的信上只是为了给她自己开脱所以故意夸大了一些,却没有想到,这件他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进展的悬案,竟然真的有了新的进展。这不由的让他脸上露出几分惊疑与好奇。
“禀陛下,奴才也是今日才刚刚得到应天镇守太监吕中行送来的消息,他手下的番子抓到了一个关键人物,此时正在紧急的进行审问。”
虽然不知道皇帝是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江棕却不敢有半点的隐瞒与犹豫,立刻禀报道。
“若是一切顺利,撬开此人的嘴,便能从此人口中知晓当初雇用那伙倭人杀手的幕后之人。”
“哦?!”
这一次,皇帝的口吻变为了期待。
“那吕中行可曾禀报是在何地抓住那个犯人的?”
不过当皇帝的眼角瞟到了胡啸林那封随着朱瑾萱的信函一起送来的密信之后,不由的心中一动,没有再追问何时能够撬开犯人的嘴,而是问起了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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