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武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鞠图
不过,白十二在这件事上却也算不得欺骗,因为他的确就是对方的同乡,和对方就是出自一个地方。
先天的优势,再加上白十二孤身离家之后数年来所遭受过的“社会的毒打,使得他很快就和一个护院拉上了关系。
而在拉上了关系后立刻就出钱请对方喝酒的举动,无疑更是使得二人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
至于对方为何没有怀疑白十二不怀好意。
呵,一个孑然一身,身无分文,年近而立之年还只能在大宅院中充当最普通护院的大老粗,身上哪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图谋的?
骗他出去砍了做人肉包子?
就这估计也要被嫌弃肉太老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待到白十二和对方的关系已经上升到称兄道弟这一步的时候,他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目的,而是伪装的那个,想要找个糊口活计的目的。
白十二也清楚,只凭这一顿酒自然无法喂饱对方,所以,他有些“肉疼”的故作大方的掏出了两块碎银子,不多,但也有二两多。对于对方这种身无分文,又喜欢钻赌档的烂赌鬼来说,完全足够令其心动了。
对方见钱眼开之后,一切自然便变得不那么复杂了。
有了引荐人与担保人,再加上白十二小小的露了两手不错的粗浅拳脚功夫之后,他很快便被吸纳,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护院家丁,最低等的那种。
但对白十二来说,这就足够了。
毕竟,他又不指望着从这个最低等的家丁,混到异姓封王的地步。
他只是需要这个掩护的身份罢了。
而对于白十二这个刚刚加入的小护院,护院的头领心中可谓是十分的满意,不仅仅因为白十二是难得的,懂得武功的手下,更因为白十二在刚刚加入之后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十分震惊的消息。
一个在江湖中十分出名,绰号“无影鼠”的飞贼已经来到了洪都府,行踪不明。
这个消息倒并非是白十二胡编乱造的,而是朱瑾萱易容之后从天机阁那里买到的,价值不菲,足足五十两银子。
尽管白十二也不敢肯定,这只“无影鼠”来到洪都府的目的。
但这又有什么影响呢?
对于这些江湖飞贼深恶痛绝的豪绅富户们,在得到了这个消息,并确认了其真实性之后,立刻便紧张了起来。
这才是一群护院如临大敌一般将整个城东都近乎清空的原因所在。
尽管不少混日子的护院,对于带来这个消息的白十二态度十分不善,但白十二显然不会在乎这群人的敌意,他又不要真的在这里长久的混下去。
就算退一步,白十二真的要在这里长久的呆下去,他也不会在意,因为护院的统领显然对于带来了这个消息的他十分的欣赏,再加上他表露出的足以在所有人中排在前列的“不俗”武功,就算他真的要做护院,前途也比那群混吃等死的护院们要光明多了。
只不过,连白十二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做护院的“前途”竟然会光明到这种地步。
他“升职”了,成为了一只小巡逻队伍的小头目。
虽然还未“加薪”,可考虑到他在刚加入的第二天就升职的“晋升”速度,估计他接下来出任ceo ,迎娶大小姐,走上。。。
咳咳,串戏了,串戏了。
正率领着刚被他打服的四个手下在巡逻的白十二,在这算不得寂静无声的夜里,又情不自禁的开始习惯性的胡思乱想起来。
“哎呀,队长你没事吧?”
之前心中对白十二十分不服气,但被白十二教训了一顿后立刻毕恭毕敬的四个手下,听到白十二连连咳嗽,不由的一脸关心。
只是他们心中有多少真情实意,显然就只有他们自己和老天爷知道了。
“呸,我没事,呸呸,就是不小心被个虫子飞进嘴里了。呸呸呸。”
白十二一脸嫌弃的一边向外吐着口水,一边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
“你们先过去好了,我先去放个水。”
似乎是感觉终于将虫子的恶心吐出去之后的白十二,停下了之前吐口水的动作,对着四人挥了挥手说道。
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的四个手下,又假惺惺的关心了一番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而白十二看着提着灯笼的四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立刻熄灭了手中的灯笼,然后悄然隐入黑暗之中,向着旁边的高墙摸去。
他加入的这户大宅院,他早在今天刚来到后就已经确认过没有问题了。
其实想也知道,能够用大多数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完全是靠体格唬人的家伙充当护院,装点门面的人家,怎么可能是天衍门中极天的老巢。
虽然有所谓的扮猪吃老虎一说,但对于天衍门这样一个秘密,还敢有朝廷对着干的组织,哪怕外面这些人只是“猪皮”,也必然会是外松内紧。而绝不会是他所看到的这种外面松,里面更松的咸鱼模样。
而既然确认了“主家”没有问题,那秉持着就近原则,白十二自然将目光盯上了相邻的两户大宅院。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估计他今夜就能将两户人家全部查探完毕。
不过,在白十二看来,这两户人家九成九也不会是他想要查探的目标。
毕竟鱼找鱼,虾找虾。哪怕在这都是豪绅富户的城东,还是有更加详细划分的,财力、势力差不多的人家估计都是彼此相邻的,他所在的这户人家既然是一副咸鱼模样,那其相邻两家就算强点,也非就是咸度稍微轻一点咸鱼罢了。
尝起来没有那么齁人,但却无法改变其咸鱼的本质。
果然,在失望这件事上,现实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只过去了不过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原本熄灭的灯笼,便又再度亮了起来,照亮了白十二那张经过易容的脸庞,而在这张脸上,有的显然是早有预感,但在并未现实后依旧有些不爽的无奈与失望。
。。。
自称与白十二关系十分铁的谢老三,此时的脸上与白十二同样挂着失望之色。
不过,与失望却只能压在心底无从宣泄的白十二相比,谢老三就幸运多了,至少他有能够宣泄的对象。
这个人自然就是一直以来被六扇门捕头们敌视,甚至被他们骂做“妖女”的心月狐了。
自从离开应天城后,虽然多有抱怨,甚至频频指桑骂槐,但谢老三却一直没有与心月狐起过正面的冲突。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随着周围依旧毫无动静,心月狐计划之中的天衍门东极天的追兵迟迟没有出现,谢老三的耐心终于在这个休息之前被一阵急雨浇了个透心凉的晚上彻底耗尽了。
他的确是畏惧侯青。
出身应天六扇门的捕头,没有一个不畏惧侯青。
但可能是随着距离应天越来越远,他的畏惧也在逐渐的减弱,而心中原本被畏惧压制在心底的不满,也随着畏惧的压制里越来越弱,逐渐的抬头。
终于在这个夜晚,经由一场急雨为引,彻底冲破了畏惧的压制,彻底的爆发开来。
而早已对屈居于一个女人,还是女犯人之下,还要对其言听计从万分不满的一众捕快们,之前只不过是没有一个主心骨,现在眼见谢老三站出来,自然无不景从,将不满的气氛烘托到了新的高峰。
原本还有些小心虚的谢老三,眼见其他人全部支持自己,自然也挺直了腰杆。
心月狐面对这副群情激奋,甚至是千夫所指的局面,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恐惧,甚至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依旧一丝不苟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好似面前的谢老三等人都是透明的一般。
“妖女!”
心月狐的这副无视的模样,立刻使得谢老三等人愈发怒火中烧。
“你不过就是个犯人,总捕头无非就是看在你对那天衍门熟悉才信任你罢了,你还真的将自己当做是总捕头了?当真是可笑,可笑!”
谢老三气极而笑。
“呵呵。”
面对谢老三的咆哮,心月狐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只不过,依旧不是恐惧,而是笑容,嘲讽的笑容,不屑的笑容。
这笑容也深深的刺激了谢老三,使得他登时怒火直冲大脑,抽出手中雁翎刀便向着心月狐砍去。
“谢捕头,杀不得啊,杀不得。”
心月狐面色不改,也不躲不避,但在谢老三身后的捕快却不由的大惊失色,三五个离得最近的,更是连忙手脚并用的死死抱住谢老三,口中苦劝道。
尽管他们也被心月狐这副态度气得七窍生烟,但只是被连带的他们,却没有像谢老三这个当事人这般的失去理智。
哪怕他们也恨不得杀了心月狐,但他们却还知道考虑后果。
他们哪怕被心月狐的做法气得牙痒痒,却也不得不承认,心月狐有这么做这样的底气。
毕竟她是对付天衍门东极天的关键人物。
若是真的就这么被谢老三砍了,只怕所有人都逃不过侯青的怒火。
就算只是被牵连,对他们来说也不值得啊。
他们是金贵的玉器,何苦要去和心月狐这么个不值钱的石头硬碰?
“管好你们糟糕的脾气,”
就在一群捕快好不容易拉住了谢老三的时候,心月狐终于第一次开了口。而她一开口就使得刚被拉住的谢老三再度不安分起来。
这不由的让一群捕快心中再度对心月狐充满了怨念,恨不得真的松开手,放谢老三过去将她砍成八瓣儿。
不过马上,随着心月狐的第二句话出口,就算是他们松开了手,谢老三也没有了冲过去砍人的念头。
“最早明日清晨,最迟后日晚上,你们等待的目标就差不多概要出现了。所以,”
心月狐站起身来,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停在了还握着刀柄的谢老三身上,声音清冷,言辞却有些恶毒。
“管好你们的嘴,更要管好你们的手脚,若是因为你们的愚蠢让他们看出了端倪,产生了警惕,呵,你们就不要再想什么剿灭天衍门的事情,早早的回家抱孩子去吧。
因为只有孩子才会对猴戏乐此不疲。”
客栈武林 第10章 陷阱
洪都府。
城中豪绅富户们不正常的动作惊扰到了不少的人,许多人都在打探着原因。
黄龙也是其中之一。
甚至,他比其他人要更紧张一些。
木易行这个多年的心腹都选择了背叛,那些被锦衣卫设伏抓到的众多手下,难道骨头就会比木易行更硬吗?
黄龙自己心中都不相信。
所以,在城东豪绅富户们的动作传出来的第一时间,黄龙想到的,就是立刻逃,当然,更好听一点的说法,是转移。
锦衣卫们在得到了众多情报之后,必然是会前来找他和天衍门中极天麻烦的,这一点他心中无比的肯定。
不过,很快,消息传来,他才知道是自己心中太过紧张了。
这群豪绅富户们的动静是被一个名为“无影鼠”的飞贼惊出来的。
原来只不过是一个飞贼而已。
黄龙的心重新安稳了下来,但重新寻找一处更为隐蔽的地点作为据点的打算却并未就此被掐灭。
毕竟,今天不来,这回不是,那明天,下一回,锦衣卫们终究是会偷偷潜入洪都府的。
这一次的虚惊一场等于是给他敲响了警钟,提醒他必须要未雨绸缪,而不是等敌人都到了眼前才去临时抱佛脚。
白十二并不知道他这个只是为了阻止胡啸林接近城东的办法,竟然连黄龙这个目标都被惊动了。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只会对自己想出的这个办法更加满意与自得。
对于藏在草丛之中难以分辨的毒蛇,只有先让它动起来,才能更顺利的察觉到它的存在,也才能更顺利的抓住对它。
只是,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白十二,还在利用着他的护院小头目的身份,在深夜中巡逻之时,四处出击,调查着周围那些大宅院中的情况,寻找着天衍门中极天的踪迹。
但很可惜,路线错误,越是努力,离真相和事实的距离就会越远。
倒是胡啸林与顾大良在碰头之后,从这件事中看出了白十二存在的痕迹,对城东越发的重视,盯得也比之前更紧了。
哪怕他们现在也没有想到办法混进城东,只能在外面的街道进行监视。
。。。
南直隶,太平府。
与应天府接壤的府境边缘的驿站之内,谢老三一行人正在休息。
与之前那些压根没有穿官服,身份没有显露过分毫,只能一路风餐露宿的其他捕快们比起来,谢老三一行人可谓是十分的幸福。
身穿六扇门官服,腰悬证明身份的腰牌,他们这一路上也就是在昨夜因为那阵急雨才被迫的找了一间破庙临时避一避雨,歇了一夜,其他时候,都是在驿站之中有吃有喝,还有床可以舒服躺着休息的状态,
或许唯一能够令他们感到不满意的,就是身边和他们同样打扮,穿着六扇门官服的心月狐了。
不过,这唯一令他们不满意的地方,在今天这一整天赶路的时间里也已经消失无踪了。
倒不是说他们因为与心月狐共处久了,所以已经麻木了的接受了,更不是因为他们已经从内心之中认同了心月狐。
他们只是因为没有这样的精力罢了。
之前心月狐压下了这群六扇门捕快的“反抗”,哪怕她的话说的十分的难听,但在这个时候,哪怕是之前因为怒火直冲脑门拔出刀来恨不得将她砍了的谢老三,此时也是强忍着心头的怒火,老老实实,又心怀期待的继续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自从听到心月狐的警告之后,这一天里,他们一直都在等待着,一边赶路一边等待着心月狐口中所说的天衍门门人送上门来。
而他们心中的情绪也很复杂。
他们既希望能够看到天衍门的追兵们赶来,却又有些担心那些追兵来的太早了。
毕竟他们这一行人哪怕加上心月狐也不过只有十一个人,以天衍门对心月狐的恨意与杀意,对方要么继续隐忍着不动手,要是动手了,可以想见的是,必然是倾巢而出,使出全力的来绞杀心月狐这个叛徒。
以他们这区区十一个人的力量,哪怕他们都是一流高手,只怕也只能边逃边反击,不敢正面与倾巢而出的天衍门力量抗衡。
于是他们这一整天时间里都是一路有些提心吊胆的赶着路,哪怕是在中午在驿站之中落脚歇一歇的时候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里已经是应天府与太平府接壤的府境边缘,官府力量薄弱。
而既然敌人已经敢于追杀他们这些六扇门的捕快了,难道还会畏惧驿站里那么几个小小的驿卒吗?
不过,今天他们似乎可以勉强松一口气了。因为按照约定,之前先他们一步离开应天,作势要赶往洪都府的同侪们应当已经赶回来,并暗中埋伏好,正准备与他们一起等待着天衍门的那群家伙自己撞上来了。
就算还没有,应当也不远了。
但他们的头领,身为捕头的谢老三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因为住进驿站之后,他没有从驿丞那里得到信物,那些按照约定理应已经赶回来的同侪们的信物。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还没有赶到。
想到这里,谢老三忍不住在心中骂起了娘。
他心中清楚,如果心月狐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今夜应当就是最危险的。
黑夜,永远都是偷袭一方最喜欢的遮掩。
原本按照心月狐与侯青设计好的计划与时间,今夜若是遇到了偷袭,那就正好能够让偷袭者们陷入包围之中,任由宰割。
可现在,他的那些同侪没有按照心月狐与侯青设计好的计划如约赶到,那当偷袭真的如计划之中所预计的那样到来的话,他们这区区十一个人同样也要成为敌人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了。
“咚咚咚!”
就在谢老三心中担忧不已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
他不由的皱起眉,十分不满的冲着门外问道。
“上官,是小人,驿丞。”
门外,驿丞那略带谄媚的声音响起。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谢老三虽然心中对驿丞敲门打断自己思绪十分不满,但还是耐住性子,暂时压下心头不满,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要事,就是小人见上官们赶了一天的路,十分辛苦,所以就让后厨烧了些热水,给上官您送来,泡泡脚,解解乏。”
驿丞满是讨好的回道。
“嗯,那就送进来吧。”
谢老三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抬了抬眉头,心中对驿丞的“懂事”很是满意。
“好嘞。”
得到谢老三同意的驿丞,立刻推开房门,然后弯下腰端起木盆走进了房间。
在驿丞给谢老三送去热水之时,其他的驿卒也向其他房间的捕快通知了这个消息,虽然他们肯定无法像谢老三这样享受“上门服务”,但能够泡泡脚,解解乏,他们还是十分乐意再多走两步路的。
倒是身份特殊,单独住一间房的心月狐也得到了和谢老三同等的待遇。
许是驿丞见其能够和谢老三一般单独一间房,心中便将心月狐的地位与谢老三同等对待了?
但事实当真如此吗?
。。。
“砰砰砰。”
伴随着敲门声,脸上带着些许疑惑,正在沉思的心月狐被惊醒了。
紧接着,便是与谢老三那边相似的对话响起,唯一不同的,是心月狐没有让送热水的驿卒进门,而只是让他将热水放在门口即可。
在住进驿站,进入房间之后,她便将穿在身上两日没有脱下的六扇门官服脱下来扔到了一边,此时只穿着内衣,她又不愿再将那满是汗味的衣服再重新穿上,最好的解决办法,自然便是先让驿卒将热水放到门外,待其走后再开门将其端进来。
外面的驿卒似乎没有料到心月狐会这么吩咐一般,所以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那小人就将热水放在这里了,大人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伴随着木盆轻微与土地碰撞的声音响起,门外驿卒的身影站起身后看起来就要转身离开。
“对了,还有一事,小人好像忘记与大人说了。”
但就在门外驿卒的身影刚刚转身之际,他又重新转了回来,并再度开口说道。
“今日正午有一位六扇门的上官交给了小人一块木牌,并叮嘱小人让小人交给之后赶到的六扇门的上官,之前小人一直都在后厨忙碌,所以未曾来得及,现在小人可以将这块木牌交给大人您吗?”
“砰!”
“当真?!”
心月狐似乎被对方的话惊的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一般,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但马上,她便一副顾不得疼痛的模样,语气十分急切的开口询问道。
“额,嗯。。。
若是小人没有认错那位大人掏出的令牌的话,而且没有幻听的话,这件事应当是真的。”
驿卒似乎被心月狐的动静吓了一跳,但回过神来后,马上用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开口说道,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替心月狐缓解一下她弄出的动静。
“你在门外稍等一会儿,待我穿上衣服之后立刻与你开门。”
心月狐的声音似乎更加急迫了,不过急迫之中,还伴随着一阵难以自已的惊喜之情。
紧跟着,略显嘈杂的声音响起,心月狐将被她甩在桌上的六扇门官服捡了起来,重新穿上,而且似乎是因为太过着急了,还撞上了凳子,不由的发出一声低沉的惨呼,伴随着凳子倒地的声音一同响起。
“嗤!”
不过,当心月狐房内的嘈杂声响结束,并走到门边准备给门外的驿卒开门之时,下一刻响起的,却不是门轴转动之时的刺耳声响,而是利器划破纸张之时所激起的细微声响。
“哼!”
下一瞬,一声声音不大,但却足以将利器划破纸张所激起的细微声响彻底压下的闷哼声响了起来,那是努力压抑着剧烈痛苦之际才会响起的,由人的喉咙所发出的声响。
“砰!”
房门终于打开了。
只是,却并非是被打开的,而是被心月狐那看起来不算粗,但却蕴含着不菲力道的小腿,牵动着那双被许多“儒家君子们”所鄙夷嫌弃的“天足”,一脚踹开的,而且,因为承受的力道实在是太大,整个门板也已经与门轴彻底脱离,然后在重力与余力的双重作用下,狠狠的砸到了已经反应过来,双手护住了脑袋的驿卒,不,天衍门的刺客身上。
刺客此时看起来有些凄惨,左胸被心月狐之前隔着房门刺出的剑扎出了一个窟窿,正在汩汩的向外冒着鲜红的血液,整个人被房门砸下的力道砸倒在地,尽管他已经用双手护住了脑袋,但门板砸下后,还是顺着手部,砸到了左脚。
心月狐自然不会因为他此刻的凄惨而对他有半点的怜悯,相反,见对方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依旧强行晃动身体,勉强避开了心脏被刺中的局面,立刻剑如电出,这一次,她的目标是对方的喉咙。
虽然左胸的伤口而头上抵挡门板的两只手全都传来了剧痛,但或许正是这股剧痛使得刺客的心神更加清明,眼见心月狐的剑直冲自己的喉咙刺来,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与停顿,立刻忍住剧痛,用没有受到半点损伤的右脚,猛地一踹,将还压在身上的门板踹向心月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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