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武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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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湖第一易容高手为自己找到了一条不错的出路之际,江湖第二的易容高手却正处在人生之中的最低谷。
花琳琅自从被房日兔带回扬州府的天衍门东极天临时大营后,便一直处在被软禁的状态,虽然其间有十分短暂的一段时间里,他被青龙用性命相要挟,传授易容术,但这个过程却只持续了不到十天的短暂时间。
在这之后,整个东极天就像是将他遗忘了一般,除了每日有专人给他送来食物之外,就再无任何人关注他了。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不过半个月之后,他再次被青龙逼迫着传授易容术。
只不过这一次传授的目标和数量却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因为这一次,他传授的目标只有一个人。
东极天的尊主——青龙。
客栈武林 第23章 计划、破产
天衍门东极天中的暗流汹涌,身为东极天尊主的青龙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
哪怕底下的人在进行各种活动之时总是尽可能的避开他。
这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所必有的能力,或者说嗅觉、天赋。
虽然在察觉到这股暗流之后,他便利用之前六扇门故意散布出来的那个,有关刺杀心月狐真相的消息,果断出手,很是清理了一批人,使得看起来已经快要沸腾的大锅再度变得平静下来。
可青龙心中却也十分清楚,他这做法不过只是扬汤止沸,治标难治本,除非他能抽出大锅之下的薪火,否则这口在他重压之下的大锅,注定还是会沸腾,然后反噬,泼到他的身上,让他感受着全身都被灼烧的剧烈痛苦后,悲惨的死去。
而青龙认定的,正熊熊燃烧的,不断为这口大锅提供能量支持的,显然便是心月狐这个已经彻底变为他眼中钉肉中刺的叛徒。
不过,在这一次他将近乎全部的杀手、刺客全部派出去刺杀心月狐,但最终这些杀手、刺客却只是和心月狐打了个照面便直接离开的做法,已然让他心中对手下这些人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特别是他一怒之下处置了当初在太平府驿站刺杀行动中不战而逃的那批刺客之后,他更是已经不敢再对手下们有半点信任了。
所以,思前想后,青龙决定靠自己。
只要他能够潜入应天城,杀了心月狐,那他就能够震慑住剩下那些骑墙派手下,再然后,整合了这些力量之后,他便可以将诸如亢金龙、房日兔这类已然彻底和他离心离德之辈清理干净,再配合着空缺出来的七个星主以及更多的位置,他有十成的信心能够重新整合整个东极天,让其恢复到过去的辉煌。
而且,尽管他现在面对的局面看起来危机四伏,但在他看来,此时的局面下,他也并非一点优势都没有。
毕竟,中极天的黄龙此刻应当是自顾不暇,他完全不用像之前那般担心这些对他心生不满的手下会去投靠黄龙,在整合东极天之时,他也不用担心黄龙会冒出来给他使绊子,他可以慢慢的,游刃有余的,完全按照他心中的想法来设计这个新的东极天的一切。
对他来说,这也算是大量不幸消息之中最幸运的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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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花琳琅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无人“打扰”,所以黄龙努力学习着易容之术的事情可谓是无比的隐秘,除了花琳琅之外,哪怕是一直给花琳琅送饭之人都不知道,每日在他送饭过来之后不久,换了一副普通面具的青龙就会踩着他离开的步点儿,进入花琳琅软禁的院子,学习易容术。
不过,这样的隐秘却并未持续太久的时间,在青龙每日不落的前来向花琳琅学习易容术的五天之后,负责每日给他送饭的那个东极天门人,在离开之时,装着前一天碗筷的食盒之中便多了一封简陋的信。
内容自然是有关最近五日每天都有一个自称是青龙的神秘人前来向他学习易容术的事情,而这封信转交的对象,自然便是之前抓住了并将他带回来的亢金龙与房日兔了。
相比起本身就是二流高手的顾大良,花琳琅虽然易容术和顾大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各有千秋,但他的武功却连三流都只能算是勉强够得上。
没有高明的武功,却能够在江湖之中逍遥这么久的花琳琅,能够依仗的,除了易容术之外,就只有还算聪明的头脑了。
因此虽然青龙换了一副面具,而且从未透漏过有关自己的身份,但花琳琅还是很快便猜到了青龙的身份。
而他之所以要将这个消息通过送饭之人的嘴传出去,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他“感激”亢金龙与房日兔二人,决心站到他们二人那边。
毕竟他只不过是个外人,而且以天衍门之前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来说,他心中估计都恨不得让这些家伙自相残杀之下,悉数暴毙。
但聪明如他,心中却十分清楚,若是他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那待到青龙学会了易容术的那一天,便是他身首异处的忌日。
他虽然差不多是等同于被软禁在这院子之中,但他却也并非对天衍门东极天的事情毫无了解。
之前他曾教授过一批挑选出来的天衍门门人易容术,尽管只有短短的不到十天时间,却也已经足够让他打探到不少消息了。
而有关青龙这个能够一语定他生死的东极天头领,无疑便是他打探的重中之重。
其中,在他看来有关青龙最为重要的消息有两条。
一,东极天最近一年时间来走了背字儿,整个东极天实力大损,七大星主七去其五,青龙作为东极天的尊主,威信大损,而且更糟糕的是,仅剩的两个星主,亢金龙、房日兔最近似乎还和青龙之间有了嫌隙,尤其是亢金龙,若非是人手不足,加之地位颇高,只怕青龙早就要动手清理了。
二,青龙自十余年前成为东极天尊主,掌控整个东极天以来,一直都是无比神秘,据说除了死掉的氐土貉这个青龙的铁杆心腹之外,就再没有一个人曾见过青龙面具下的面容了。
花琳琅便是从这第二条消息之中推断出自己的“死期”的。
因为他见到了青龙的脸,而且是一连五日,每一日都要见上近两个时辰。
甚至最近的两天,他还要时不时的用手触摸青龙的面孔。
为的,自然是指导青龙易容术。
青龙总不可能在学习易容之术时依旧戴着面具遮挡面孔吧?
哪怕是手下星主都未见过的真面目被自己这个外人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学习的还是自己的易容术,哪怕是花琳琅自己都觉得,若是他和青龙调换身份的话,也不可能留下这么一个既知道自己真面目,又能识破自己伪装的危险人物。
于是,为了自保,他自然立刻想到了之前所打探到的第一个重要消息,并将自己这条命寄托在了这个消息之上,寄托在了亢金龙与房日兔这两个看起来唯二能够在青龙手下救下自己的“老熟人”身上。
而每日为他送饭之人倒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离开了软禁他的小院之后,立刻便拿着他写下的纸条去秘密求见了亢金龙。
此时的亢金龙与房日兔二人,虽然名义上依旧被青龙软禁着,但在青龙近乎已经丧失人心之下,那些负责看守二人的骑墙派,此时对待二人的态度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二人不是太过分,想要从大营中逃跑,或是联络手下,试图颠覆青龙,他们是完全不在乎二人做些什么的。
对于想要求见二人之人,除了二人原本的手下之外,其他的人,他们同样是不甚在意的。
于是,二人自然十分顺利的见到了负责给花琳琅送饭之人,也看到了花琳琅所写的那封“求救信”。
看到这封信,二人心中哪里还猜不到青龙心中的想法。
若是之前没有近乎撕破脸的那些事情发生,二人对这件事其实也不会太过在意,青龙自己出手,潜入应天城,除掉叛徒这件事,他们是乐见其成的。
但现在,二人显然就没有这般“坦然”了。
因为二人心中都很清楚,若是青龙真的做到了以孤身一人之力潜入应天城杀了叛徒心月狐,那只要青龙能够活着回来,他们二人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只不过,二人心中虽然无比焦急,可接下来该如何做,二人却是再度产生了分歧。
阴狠腹黑的亢金龙,觉得就这么放任不管,任由青龙成功学会易容术,然后只要在关键时刻“提醒”一下心月狐,就可以借助六扇门和心月狐的手,成功除掉青龙了。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背负下克上的叛逆罪名,进而顺利的,不会让其他人心中产生隔阂的掌控东极天,清除青龙的影响。
至于写下这封“求救信”的花琳琅是死是活,他显然并不关心。
但房日兔的思考却更深一层。
他认为花琳琅既然能够识破青龙的身份,猜到了青龙会在学会易容术后,兔死狗烹,除掉他,继而向他们求助,那必然也已经想好了他们见死不救的第二套计划。
别的不说,万一花琳琅见他们见死不救,心生怨恨,选择自爆,向青龙和盘托出这件事,死了也不让他们好过的话,他们无疑就麻烦了。
还有一点,对于亢金龙的阴损计划,房日兔有些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
他们毕竟还是天衍门门人,心中对青龙有再多的不满甚至怨恨,那依旧还只是天衍门内部之事,若是真的按照亢金龙的计划进行了,那他们与心月狐这个叛徒又有何区别?
但亢金龙却只觉得房日兔实在是太过矫情了。
在他看来,
“干大事者不拘小节!”
怎么能仅仅因为心中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疙瘩就放弃最容易、伤亡最小、也最为平滑的方案呢!
不过,对于房日兔所说的有关花琳琅有可能心怀怨恨之下想要拉着他们一起死这个担忧,亢金龙却像是故意遗忘了一般,只揪住房日兔心中那个过不去的心结说事。
双方显然是谁都说服不了谁,于是二人便如之前在泉州府那次不欢而散的争吵一般,再度陷入了近乎一拍两散的地步。
只不过,相比起上一次刚被亢金龙从东厂暗牢中救出来,浑身伤痕,除了一张嘴就再无其他可用部位,这一次,身体健康,且身边还有不少心腹手下的房日兔,却不用再向上一次那般只能看着,任由亢金龙决定一切了。
而且,比起直接颠覆青龙对东极天的掌控,他所需要做的,也只不过就是让手下几个之前曾向花琳琅学习过易容术之人,赶在青龙每日去往花琳琅所在院子的时刻,先其一步赶到花琳琅的院子,“提醒”青龙,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了青龙的计划。
根本用不到与亢金龙合作。
亢金龙对房日兔这种完全不与他商议便我行我素的做法,心中自然是无比的愤怒。
但在愤怒过后,亢金龙的心头更多的却是无奈。
因为就算房日兔用这样的方法来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也无法真的与房日兔撕破脸。
事实上,只要青龙还在东极天一日,他就不能也不敢和房日兔撕破脸,否则得益的,只有青龙。
而且,房日兔的做法在他来看,倒也并非全是坏事。
尽管房日兔这么做破坏了他的计划,可从好的一面来看,房日兔这么做,也无疑等同于彻底和青龙决裂,等同于公开的倒向了他,这无疑等于是在那些骑墙观望之辈心中的天平上,给他这一方加上了一个十分有分量的砝码。
因此,在得知了房日兔的动作之后,他很快便选择了跟进,同样让手下几个花琳琅曾经的“弟子”再度前去向花琳琅学习易容术。
房日兔与亢金龙的做法,无疑等于是彻底掐断了青龙前去向花琳琅学习易容术的道路,房日兔与亢金龙二人的手下可以在其他人的目光注视之下,尽情的揭开面具,露出真实的面容,但他却显然不能。
不过,他倒是并不担心花琳琅会多嘴或是多手,泄露他的真面目。
因为想通了这件事必然是花琳琅泄露出去的他,在后悔小瞧了对方之时,心中也猜到了,花琳琅肯定会将知道他真实容貌这件事当做是手中保命的底牌,不会轻易暴露。
只是,无论心中有多么后悔,没有后悔药可买的他,此刻却必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了。
亲自潜入应天城,亲手杀死心月狐,差不多已经是他现在唯一能够翻盘的途径了。
可是在学习易容术这件事已经被识破的情况下,他又该用什么法子来秘密潜入应天城,不,他真正担心的,是在潜入了应天城并杀了心月狐之后,他该如何才能平安逃出应天城。
正如花琳琅之前打探到的消息所说的那样,除了死去的氐土貉,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所以,他只要摘下面具,便可以混入应天城,没人会识破。
他向花琳琅学习易容术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易容之后更顺利的接近心月狐,以及在杀了心月狐之后,易容逃出应天城。
现在这条路被堵死了,他自然无比头疼。
不过,在寻找下一条道路之前,他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杀人!
他最近似乎有些太过平和了,以至于连区区一个为花琳琅送饭的最卑贱的门人都敢无视他这位东极天的主人了!
客栈武林 第24章 警觉、物伤其类
太阳西斜,南新县衙中,那群长久潜伏着的天衍门密探们,也终于有了最终的决定。
那些级别更高的,潜伏在衙门中六房做文吏的天衍门探子,最终还是站在了成功率更高的那个一起行动的方案一边。
毕竟,就算大部分的突围的探子会死在逃跑的过程之中,对他们这些潜伏在六房之中的探子们来说,也不会有半点损失。
只要能将消息顺利的传回去,就算这些“衙役”们全都死光了又怎么样?
他们也不会因此掉半根毛。
但相反,若是没能及时且顺利的将消息传回去,那接下来无论是天衍门真的被锦衣卫剿灭了,还是大难不死侥幸逃脱,他们这些探子的下场,显然都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无论是从哪方面来看,都是让那些“衙役”们用性命开路,及时将消息传回去对他们最为有利,也因此,他们对于该做出何种选择,在听完两种方案的那一刻,心中便已经有数了。
之所以故意拖延不短的时间,更多的,还是为了遮掩一下他们那无比冷漠的本心。
反正距离黄祥符口中所说的动手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
“他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吗?”
在天衍门的探子们终于做出了决定,并正在积极的进行准备之时,他们却不知道,县衙后堂之中的知县黄祥符早已知晓了这一切,甚至已经知道他们要从哪段围墙逃走了。
“老爷放心,刘达和赵利二人已经秘密集合起了信得过的十余个衙役,那些内鬼们逃不掉的。”
而此时站在黄祥符面前的却并非是他花费不菲聘请而来的师爷,而是从家中带来的亲随黄廿。
“嗯。”
黄祥符沉吟着点了点头,双眼微闭,看似在闭目眼神,但作为亲随的黄廿心中却知道,这是黄祥符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所以,他赶忙闭口收声,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连呼吸声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许多,生怕打扰到自家老爷的思考。
“不,不能全部抓住。”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待到黄祥符再度睁开眼睛之时,他轻轻的摇起了头。
“你去告诉刘达和赵利二人,那些内鬼们可以放走几个,不必全数抓捕。”
“是。”
黄廿立刻躬身应道,转身一路小跑的离开了房间。
尽管他心中其实并不明白为何黄祥符要下这样的命令,但他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只需要听命行事就够了。
若是黄祥符愿意向他说起一二的话,他可以听听,若是黄祥符不愿向他解释半个字,他最好就此将这件事彻底忘掉。
“希望外面的那几个锦衣卫足够聪明吧。”
看着黄廿的身形一路小跑,飞速的离开自己的视线,黄祥符站起身来踱步到门口,看向远处的县衙围墙,眼神有些涣散,口中忍不住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烈,但站在门口沐浴在阳光之下的黄祥符,却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太阳散发的无穷热量一般,神色颇有些紧张的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而当前院猛然传来了巨大的动静之时,正在来回踱步的他,身形顿时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声响传来的方向,望眼欲穿。
“蹬蹬蹬!”
而当他听到耳边传来的靴子踩在青石板上所发出的一连串声响之时,他更是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只顾着看向后堂的大门。
“老爷,老爷,成了。”
黄廿的身形伴随着那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后堂的门口,而且似乎是因为跑的太过心急,没有及时刹住身形的他,一头撞上了门板,跌坐在地,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跌坐在地便看到了黄祥符身影的他,却像是压根没有痛觉一般的毫无反应,连滚带爬的爬起身来后,脸上的喜悦之情已经无法抑制的宣泄出来,冲着黄祥符喊道。
“呼。”
不知是不是因为屏气有些久了,还是因为心中太过紧张,黄廿的声音在黄祥符的耳中听来有些失真,但黄廿的那一句“成了”却依旧令他心中那块巨大的石头落了地,而他也因为心中这一块巨石落地,终于记起了自己还需要呼吸。
“好好。”
“好啊!”
“太好了!”
大口喘息了几次的黄祥符,便忍不住连连开口说道。
只不过情绪还处在激动之中的他,开口而出的,都是最为简单,却也最为真实的情感宣泄,与他这两榜进士的身份看起来十分的不符。
黄祥符还在为成功抓到了那几个内鬼而心中激动之时,气势昂扬的刘达与赵利二人在将抓到的几个天衍门探子捆住之后,便立刻脚下不停的直奔大堂院内的左右两侧厢房,准备根据之前黄廿与黄祥符的另一个忠仆黄二所提供的情报,动手抓捕在左右厢房中的那些天衍门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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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之内,刘达与赵利两个班头借着天衍门数十年来顺风顺水所带来的麻痹大意,犁庭扫穴一般抓捕着那些天衍门中极天在县衙中布下的诸多暗钉。
县衙之外,胡啸林、顾大良、彭震雷、叶弼与洪玉飞五人则分工明确。
胡啸林、顾大良与彭震雷三人趁着那几个侥幸逃离县衙的天衍门密探还未站稳脚跟之际,果断出手,一举抓住了三个,而飞贼出身,轻功最好,最擅长跟踪与反跟踪的叶弼与洪玉飞,则暗中跟上了最后一个被胡啸林三人故意放掉的“漏网之鱼”。
黄祥符这位知县能够想到的事情,出身六扇门,整日里都在和这些人打交道的彭震雷与叶弼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只不过,跟踪最后一个天衍门密探一路在城中穿梭的他们,却并未如愿以偿的找到天衍门中极天的据点,因为这最后一个漏网之鱼以身上所穿官服为依仗,进了城东。
叶弼虽然身上有着六扇门的捕头令牌,但是他却更担心打草惊蛇。
毕竟之前胡啸林三人出手,只会被这个漏网之鱼认为是锦衣卫的高手,天衍门并不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他若是亮了六扇门的令牌,那以天衍门对县衙的渗透程度来看,只怕不消天黑,天衍门中极天的头领黄龙就会知道他的身份了。
而在这种容不得半点停顿的追踪时候,叶弼的踌躇无疑已经等于是做出了选择。
眼看着对方竟然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叶弼心中隐约有些后悔,或许他不应该有半点踌躇,应该拼着身后暴露的风险,直接亮出六扇门的令牌,继续追踪对方的。
亦或许,在察觉到对方前进的方向是城东的时候,就该果断出手,直接将其抓住。
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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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心中感到十分后悔的叶弼,只说那个逃入城东的天衍门密探。
在其他三个同伴刚刚逃出县衙便被胡啸林三人以雷霆之势擒住之时,他心中亡魂大冒,立刻有些慌不择路的选择了逃跑,这个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胡啸林三人的影子,心中显然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身后是否有人在跟踪的。
但在逃了两条街,当心中的恐惧稍稍收敛一些之后,他心中便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身后有人跟踪了。
因为他虽然无比畏惧,但在逃离之时却看得清楚。
在他逃离之际,顾大良和彭震雷虽然还未完全擒住他的同伴,但胡啸林却已经将他的同伴完全控制住了。
可他已经逃了两条街,身后却依然没有见到胡啸林追来的身影,这很明显是不正常的,毕竟对方既然早已埋伏在外,足以说明对方准备的十分周全。
而在对方准备十分周全的情况下,在一个高手已经完全制服了他的同伴,再无任何掣肘的情况下,对方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哪怕用脚趾头想,也能够猜到。
在他身后肯定有没有暴露身份,正在暗中跟踪着他的高手,而对方跟踪他的目的也显而易见,为了通过跟踪他,找到天衍门中极天的据点,甚至是老巢。
所以,哪怕是在之后刻意放慢了一些速度,十分努力的想要探查身后的追兵却依旧一无所获,他心中也认定了这件事:
自己身后有人在跟踪。
只是对方的跟踪技巧实在太过高明,他难以发现而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起,他心中已经不敢奢望能够只依靠自身的能力甩掉身后的追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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